正文 一、魔窟中成长   我是一名杀手,不折不扣的杀手,每天都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我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也不知道父母是谁,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兄弟姐妹。自从我懂事的那天起,就生活在那个牢笼里。几十个孩子,每天都要在一起格斗和厮杀。不听话的、失败的、生病的,统统被拉出了那个笼子,不知了去向。   我是幸运的,也是强壮的。几年的厮杀让我更加彪悍。大概在8岁那年,我和其他三个胜利者,被带出了那个牢笼。他们用黑布蒙上了我们的眼睛,然后被推上了一辆车子。在颠簸中,车子走了很长一段路。大概天黑的时候,车子停下了,我们四个被推下了车。黑布撤下了,我这才看清楚,眼前是一座山庄。在薄雾的笼罩下,山水青清,似有鸟儿吱吱叫个不停,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这里和那个阴森的牢笼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还在我们犹豫的时候,山庄来人。我们四个在使者的带领下,往山上走。天虽然黑了,山庄依然守卫森严;士着各个黑衣打扮,笔直站立,面无表情。与这么秀美的山庄相比,极不和谐。   我们四个不敢出声,进了大厅,见两旁站着10多个人,正中间端坐一人,黄色的锦袍上绣着大朵的花,脸被一个面具遮住了。使者说,“主人,他们四个带来了。”   “好,让他们进前和我讲话。”主人开口了。   “是。”使者答应着,然后对我们四个说,“跪下,给主人磕头。”我们四个连忙跪下叩见主人。   “你们起来吧!以后,你们就是我追云山庄的弟子,我是你们的师傅,我会教你们习武的。记住,要服从命令,否则,我会严厉惩罚你们。”他说话的动静就像一块石头,毫无情感。已经在牢笼中受过训练的我们,已经不足为奇。   “是!师傅。”我们在使者的引导下,拜了师。然后,在使者的带领下去房间休息了。我们四个每人一个房间,出于陌生不敢走动,也不敢说话,生怕哪个动作错了,会引来杀身之祸。就这样提心吊胆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我们吃过早饭,又被使者带进了山庄的聚义厅,庄主说,“从今天开始,你们要跟火师傅学认字。晚上,我教你们习武,记住要认真学。”他沉吟一会儿,“对了,你们四个还没有名字吧!”说着他指着个子最高的一个说,“你是大哥,以后就叫雨天吧!他又对另两个说,你叫传奇、你叫捧月,最后指着我说,你叫冷血好了。”随后,他叫来了一个人,“这是你们识字的老师,火老师。”一见这火师傅,我们四个倒吸了口凉气,只见他瘦高的身材,长长的脸,眼睛眯成一条缝,简直就像一个螳螂。   我们四个上前叩见火老师,“你们起来吧!”一副公鸭桑,活活像吊死鬼托生,真真吓人,“你们四个跟我来。”说着,他把我们带进了一个屋子里。   那个火老师把我们四个领到了旁边的一个屋子里。只觉得屋子光线很暗,涂墙四壁。前面是一张教师的讲桌,桌子上有一把戒尺,普通老师的戒尺是木制的或者是竹制的,而这把戒尺是铁的,且比一般的戒尺大两号,屋子里还有几把桌椅,星寥寂落,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火老师让我们都坐下,然后说,“从今天开始,我教你们认字,不仅如此,我还要教你们做人的道理,你们要好好学。”说完,他在墙上写了两个大字“搏杀。”然后指着说,“你们认识这两个字吗?”我们四个相互看了看,摇摇头。   “这两个字叫bosha。”他看看我们。接着又说,“人生就需要搏杀,你不去做,也许死在刀下就是你。哪怕是在腥风血雨中奔波,也要不断地奋战到底,你们懂吗?”孩童的我们又怎么懂得刀剑下的生活呀!不敢说不懂,只是狠狠的点着头。“那好,我再教你们几个字。”说着他又在墙上写了几个字:命运、江湖、腥风血雨,随后一一讲给我们听。在这位火老师的教导下,我们懂得了杀戮,懂得了生存,也慢慢的被他指向了一条不归路。   “好了,今天讲的也不少了,你们学着写写这几个字吧。”说完,火老师低头看起自己的书。我们几个笨拙的拿起了笔,学写这几个字。长这么大了,还是头一次拿起笔,比格斗和搏杀都辛苦。不一会儿我就冒汗了,但是,不敢停下来,更不敢埋怨什么,仍然默默的坚持着。就在这时,我听到背后,啪!的一声,随后听到火老师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这个小畜生,让你写字,睡什么觉。”我回头看去,是传奇挨了老师一戒尺,看他的表情,一定很疼、很疼,他的眼角挂着泪珠。吓得我立刻精神了,再也不敢偷懒。随后,又听到啪!啪!两声,“不好好练字,说什么话。”我没敢回头,用眼睛的余光偷偷看一下,是雨天和捧月挨打了。   火老师这三下,把我们几个打进了深渊。我们不敢再说话,也不敢抬头,每天生活在惊恐和战栗中,小心翼翼的应付着。下课的时候,我看到他们三个的背上各浸出了一条血印。他们没敢大声哭,而是在角落里抹掉了眼中的泪。我还算幸运,没有挨打。但是,这三下各个打在我的心上,每每想起都不寒而栗。   一天的胆颤心惊过去了。到了晚上,师傅来了,依然带着那个面具。他让我们四个站成一排,然后教我们做了几个动作,顺便检验一下我们各自的体能。这几年的格斗让我们四个身体健壮,让师傅非常满意,不住的点头。   师傅说,“从今天起,我会把全部的武功传授给你们,并让你们每人拥有一项独门绝技。要记住适者生存,必须苦练。不然,等待你们的将是死亡。”我们四个也不过8、9岁,怎知世间的辛酸与生死,错误的入了这个魔窟,根本不懂得世间的疼爱是什么。于是把服从当做了成长的号令,在严厉的打骂中成长着。  正文 二、风声突起   在师傅魔鬼式的训练下,我们四个人的武功突飞猛进。8年时间的苦练,我们的功夫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蹿房越脊如履平地。十六、七岁的我们也不再是无知的孩子,一个个正当年少。   都说年少心事多,可我们却远远不及那些天真烂漫的少年。每天都生活在杀!杀!杀!的训导下,心里积存都是生存和搏杀。为了能够躲避刀剑的残酷,我们练就了一身的本领。每人一把宝剑,闪展腾挪,运用自如。不仅如此,我们还各自拥有一门绝技。   雨天,使得一手流星锤,经过他的苦练,几乎达到了百发百中的地步。那锤头的重量足足有2、3斤,加上他的内力,若是打在头上,敌人一定会当场毙命。   传奇,独门暗器飞镖,若与其交手自当小心,只要手腕一抖,必将致命。   捧月,独门绝技百步穿杨,他日夜苦练,说射你的眼睛,绝对不会射到你的睫毛,就是这样出神入化。   我——冷血,独门暗器,袖箭,无论何时争斗,只要发出,必锁咽喉。   师傅看着我们长大,似乎有些师徒的情感。虽然平时对我们严厉有加,有时也会和我们谈谈江湖的是非。他没说过自己是谁,也没有说过自己师出何门,我们四个畏惧师傅的威严,也从来没敢过问。另外,在火师傅的严厉教导下,我们学乖了,表面上不敢顶撞,心里却各有盘算。   这一日,师傅把我们四个叫进聚义厅,对我们说,“雨天、传奇、捧月、冷血,你们四个跟随我已经八年了,按你们目前的武功,足以闯荡江湖。但是别忘了,是我让你们拥有了今天,从现在开始就是你们报答我的时候了。你们要记住,江湖险恶,你不杀人,人必杀你。这是生存的道理。”   “是!师傅。”我们同声说道。   “过几天我会交给你们一项任务,希望你们顺利完成。”师傅说。   “保证完成任务。”我们说。   “好了,你们下去,准备好自己出行的东西。”师傅说。   我们四个给师傅行了一个礼,退出了聚义厅。   雨天和传奇去了后山打装包裹。捧月则拉着我和他去山下买些出门的日用品。我俩一前一后往山下走,还没到山门,就听到一阵女子的笑声,那笑声回荡在山谷,如银铃一般。我禁不住循声看去,只见迎面跑来两个女子,她们各拿一把宝剑,一个身着红衣,红的如怒放的玫瑰,一个身着白衣,白的似天上云朵。她俩一前一后嬉戏着。   红衣女子说,“宝姐姐,快走啊!马上就见到我的爹爹了。”   白衣女子紧紧跟随,“红袖,你等等我,你总是调皮,看我捉到你,非打你屁股不可。”   “那好哇!你快追呀!”姐俩一前一后追进了山庄。   我和捧月被这两位女子迷住了,呆呆的站在那里。也许是我俩的目光被她俩发觉了,红袖看了我俩一眼,然后扭头对宝姐姐说,“哼,这山庄的人一个个像木头,回头让我爹爹好好教训他们。”   “哼!哼!丫头,说啥呢?”不知道师傅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   “爹!”红袖喊了一声,像燕子一般扑了过去。   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师傅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我们跟他学艺八年,从来没见过他的面容。看到他女儿的形象,我已推测出,师傅一定是一位风流倜傥的侠客。师傅见女儿亲热地喊着爹爹,满心欢喜。但是他并没马上表露出来,“丫头,刚进山庄就大呼小叫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   “爹!”红袖撒娇的看着父亲。   “好了,只顾忙着喊爹爹,咋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姐妹呀!”   红袖一下子脸红了,忙拉过追上来的白衣女子,“爹爹,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的师姐,宝儿。我叫她宝姐姐。”   “伯父好!”宝儿抱拳拱手道。   “好好!欢迎宝丫头来山庄做客。”师傅笑着说。   这笑,对我们来说好珍贵啊!八年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开心的笑声。“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屋说话吧!”师傅说。师傅在前面走,红袖拉着宝姐姐跟在后面。   “对了,丫头,你把宝丫头带到山庄来,有没有告诉她的家人啊!”   “爹!宝姐姐家就在我们追云山庄南行十里的静月山庄。师傅说,我俩学艺已成,让我们下山。我俩没玩够,就把宝姐姐请到山庄住些日子。这事已经告诉姐姐的家人了。”红袖说。   “那好!你就多陪陪宝丫头……”师傅和两位小姐离我们越来越远,再说什么已经听不见了。我转身看看身旁的捧月,他还呆呆的站在那里。我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喂!人都没影啦!你还在看啥呢?”   “哦,没什么,我看那个白衣女子好面熟,好像在哪见过。”捧月说,“走吧!我俩去买东西。”   听了捧月的话我忍不住笑了,“捧月,这么多年都没走出过山庄。来了个漂亮小姐,你就说面熟。不会是在梦里见到的吧!”捧月看看我笑了。   我们两个大男人,本不喜欢逛街,也只是为了几天后的出行买一些随身必用之物,因此很快就买好了。就在我俩转回山庄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好像有个影子跟着我们。我看看捧月,捧月也觉察到了,我们互相使了一个眼色。没说话,腿上却用上了功夫,走路的速度加快了。可是那个影子,忽远忽近的跟着我们。   捧月小声对我说,绕道回山庄,我心领神会。于是,我俩一前一后走了小路,遇到岔路分开行走。不了解地形的人不知道,他走的是弓弦,我走的是弓背,目的就是想看看跟踪我们的人到底是谁。我快步如飞,很快就到了两条路的交叉口,这时捧月已在我前面500米处,隐约有个身影在我前面闪过,好像是一个出家人的打扮。动作太快,没有看清脸。我努力往前追了几步,也许我的动作过快,让对方察觉了,迅速躲进了树林,再也不见了。   我疾步追上捧月,把刚刚看到的说给他听。我俩百思不得其解。“算了,别想了。回去再说吧!”捧月说。   我俩又绕路,回到了山庄的正门。刚进庄门,就有人通知我俩说,师傅找我们。 正文 三、山庄来客   我和捧月立即到了聚义厅,雨天和传奇已经站在那了。师傅见我俩来了忙问道,“你们四个做好动身准备了吗?”   “是的。”师傅。我们四个异口同声。   “你们四个先等等吧!我有种不详的预兆,感觉山庄要出事。”师傅说。   “是,师傅。”我们答应道。   “对了,这几天你们四个留心保护小姐她俩。记住,不许进内院,违者杀无赦!”师傅严厉的吩咐着。   “是,师傅!”除了是,我们不会说别的,服从就是命令!   “好了,你们下去吧!”师父吩咐道。   我刚要转身离开聚义厅,捧月却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说,“冷血,要不要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师傅。”还没等我说话,师傅已经开口了,“捧月、冷血,你俩有事吗?”   师傅一开口,捧月不得不说,“是的,师傅。刚才我和冷血下山买东西的时候,好像有人跟踪我们。”   “哦,什么样人。”   “跟踪我们的人很神秘,又很谨慎,我俩刚察觉,他就走掉了。”捧月说。   “哦,知道了,今后要多留神。”师傅说。   “是!”捧月答应一声,和我一起出了聚义厅。雨天见我俩出了聚义厅,忙把我们叫进了后院,“师傅说小姐,哪来的小姐。”   “师兄,你不知道吗?师傅有个女儿,叫红袖。可漂亮了。她还有个师姐,叫宝丫头,青春靓丽。”捧月抢着说。   “你怎么知道。”传奇纳闷的问道。   “刚才我和冷血下山,偶遇的,听到她们和师傅的对话了。”捧月说。   “那好吧!既然是这样,我们四个就围着内院走走,看看有什么动静没。”雨天说。   我们四个,各拿兵刃一前一后出了院子,直奔师傅的内院。说是内院,仅仅是师傅居住的几间房子罢了!红袖回家之前也就只有他和几个侍者居住,女儿回来了似乎多了些人气,显得温暖了许多。我们四个还没到内院门口,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女子的说笑声和兵器的撞击声,“宝姐姐,你的剑术怎么总是胜我一筹啊!我俩可是一个师傅教的呀!”   “呵呵!你偷懒了呗!”宝丫头说。   “不行,你再练一遍,我跟你学学。”红袖说。   “好,你看好了。”说完,宝姐姐挥动宝剑练了起来。我们四个正好走到门口,几乎被她的剑法惊呆了,那剑舞的简直出神入化,只见剑影不见人。   “好!”一旁的捧月不禁喊出了声。   “谁呀!”红袖循声走了出来。   “小姐!”我们四个连忙抱拳说道。   “是你们啊!来这儿干什么?”红袖看了我们四个一眼,然后又把眼光在我和捧月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小姐,是师傅让我们来保护小姐的。正好路过,见小姐剑法超群,不禁喊出声来,请小姐见谅。”雨天忙上前解释。“算了,你们走吧!”红袖摆摆手,然后关上了院门。   我们四个自讨没趣,互相看了一眼,便继续往前走。我们围着内院转了两圈,不见什么动静。雨天说,“我们四个都在这儿也没用。捧月、冷血,你们俩个先值班,过段时间我和传奇来换你们。”   “好!”我俩答应着。   雨天和传奇走了,我和捧月则围着内院转了几圈,见没什么动静。捧月说:“冷血,我看今晚比较消停,也许没事吧!”   “也许吧!呵呵。”我笑了。   “我俩别站在这儿了,明晃晃的。即便是来人也会躲着我们的。”捧月说道。   “好!”我答应着。随后,我俩进了树林,隐藏起来。位置还不错,地势较高,正好看着内院。   我俩不再吭声,静静地观察内院的方向。大约过了三个时辰,雨天和传奇来了,我俩立刻走出树林。   “你们回去休息吧!我和传奇盯着。”雨天说。   闲话少说,一夜无事,袅无声息。我们四个不敢放松警惕,依然每晚轮流值班,守护内院。   就这样一连过了五天,山庄没有任何动静。师傅见我们四个比较辛苦,便命令手下做了几道菜,还特意送来两坛酒犒劳我们四个。我们围坐在雨天的房间,开怀畅饮。也许是这些天的疲劳,也许是捧月不胜酒力,不一会儿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大哥,你照顾捧月吧!今晚,我和冷血值班。”传奇说道。   “好吧!你俩先去。等捧月睡醒了,我俩去换你们。”雨天说着,拿来一件披风给捧月盖在身上。   我和传奇一起走出房间,照旧围着内院巡视了几圈,见没什么动静,便隐蔽在了树林里。可能是今晚比较凉,也可能是传奇没吃舒服,没呆多长时间,肚子疼了起来。“冷血,我肚子疼,要去茅厕。”   我看看传奇,差点笑出声来。“去吧!”我小声说道。传奇捂着肚子,一溜烟的走了。我独自一人,瞪大眼睛看着内院的动静。就在这时,唰的一声,从我眼前闪过一条黑影。见动作和速度,我立刻断定来者不善。我不敢怠慢,迅速跃出树林,紧追黑影。可是,不管我怎么追,距离总是相差那么远。黑影迅速贴近内院的院墙,翻身进了院子。我没来得及多想也跟着翻身进了内院。我的脚刚落地,见师父已经站在了院内。   那个人和师傅相对而站,看不清脸,一身黑,头用黑布盖着。我刚想说话,师父对我摆摆手。然后对来者说,“朋友,高姓大名,为何黑夜造访。”   来者哈哈大笑,“弥陀佛!龙霸,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听到黑衣人的笑声,师父的身子微微震颤了一下,“难道你是,空城?”   “不错,正是我,在下已经出家,法号空空和尚。”黑衣人说道。   “你还活着?”师傅说道。   “没想到吧!我还活着。今天我就是来索你命的。”黑衣人说。   两个人的对话,已经惊动了红袖和宝丫头,她俩出了房门。传奇、雨天和捧月也赶了过来。我们四个拉出兵刃准备与黑衣人交手,师父举起手,阻止了我们,“你们四个退后,红袖、宝丫头,进屋。”   “爹,我不去!”红袖坚持留在外面。   师父抬起手就是一巴掌,“丫头,回去。”这一巴掌,把红袖打了一趔趄。她没敢再说什么,拉起宝丫头回了房间。“你们四个保护好小姐!”我的事,不许插手。师父吩咐道。 正文 四、巧遇梅儿   来人是谁?和师傅有什么恩仇?请听我慢慢道来。   师傅,本名龙少,家住龙云小镇。本生于大户人家,因从小喜欢舞枪弄棒,父母就请了一些武术教师教他习武。在他十二岁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一位世外高人,云游道人。他见龙少聪明伶俐,身体结实,稍加指点功夫便突飞猛进。觉得龙少是一块很好的练武坯子。于是,和龙少的父母商量,让龙少随他上山学几年武艺。听了道人的一番话,龙少的父母自是欢喜,征得了龙少的同意。从此,龙少拜云游道人为师,随师傅上山学艺。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是8年,龙少二十岁了。师傅说,“龙少,你学艺已成,该下山拜见你的父母了。记住,要多做善事,不要惹是生非。”说着,师傅又拿过一口宝剑,“这是我随身多年的武器,锋利无比,可以削铁如泥,送给你防身用吧!”   “谢师傅!”龙少给师傅磕了几个头,下山回家。   这时,正值六月,天高气爽、云淡风轻。漫山遍野的绿草和花香,集市上的人头攒动,让龙少目不暇接。虽然腿上的功夫了得,但是,他不想走得太快。这么多年了,一直在山上习武,下了山他觉得什么都新鲜。边走边看,让他惬意无比。   这一天,龙少走错了路,在山林里穿梭了好久,也没见到落脚的地方。他揉揉咕噜噜直叫的肚子,又看看快要落山的太阳,不觉腿上用了功夫,快步疾行。正顺山路走着,隐约见到不远处有村落的灯光。他想,一天没吃东西了,正好到那个村子里住一宿,补充点给养,明天继续赶路。想到这儿,他走的更快了。没走多远,便听到滔滔江水声声。眼前,是一条江,水流湍急;江上有一座浮桥,走过浮桥,顺山路就是通向村庄的路,龙少喜出望外。   突然,一个女子跑上了浮桥,抬腿跨过浮桥的栏杆,纵身跳向江中。可能是衣裙的牵绊,被悬挂在了空中。龙少几乎被这瞬间的景象惊呆了,他不敢多想,立刻跑过去救人。只见龙少,从兜囊中拿出绳索,一头系住浮桥的栏杆上,另一头系在腰间。他顺绳索,下了桥,慢慢靠近女子。临近了,迅速伸手将其揽入怀中。女子被这么一搂,立刻反应过来,“放开我,让我去死。”龙少这才发现,眼前的女子,满脸泪痕,泪水颗颗滴落在他的胸前。“别动!”龙少喊了一声,女子的晃动,让他俩直往下沉,女子被龙少的喊声惊了一下,没再动,龙少趁机单臂叫力,慢慢带着女子爬上了浮桥。   他轻轻放下女子,女子已经昏了过去,可能是刚才的惊吓,或者是身体过于虚弱。龙少看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人救了,也不能扔到这啊!要是出点什么意外,怎么办啊?想到这儿,龙少将女子抱到了桥边,顺手拾了些柴,点着一堆篝火。然后取了些水,给女子灌了下去。   不一会儿女子,醒了过来,他看看眼前的龙少,又哭了,“你为什么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姑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非得要去死呢。”龙少问道。   “你是谁,为什么要管我?”女子还是哭。   “我,我是过路的。”龙少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看着女子。   女子终于停止了哭声。朱唇尤启,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她叫梅儿,本是红叶镇金员外家的独生女。家财万贯,全国各地都有家里的买卖。按理说,金员外应该满足了,但是,爱财之人总是不怕钱咬手,喜欢攀交富贵和权势。   梅儿,小时候母亲身体就不好,父亲常年在外奔波生意,是由奶娘带大的。那娘有个儿子叫空城,年龄和梅儿相仿,长得虎头虎脑,很讨人喜欢。空城性格憨厚,梅儿在奶娘的影响下性格温柔可爱,两个小家伙从小就是很好的玩伴。直到两个孩子长到十四、五岁的时候,才觉得自己长大了。懂得了男女有别,渐渐不再那么随便。再说,两个人身份悬殊,空城也就不再经常找梅儿了。   金员外见空城体格健壮,人又本分,于是和奶娘母子商量,由他出钱让空城学点武艺,以后作家里的护院教头,保护大院安全。奶娘见员外如此看重儿子,立刻答应了。空城正值年少,也喜欢拳脚功夫,随后,由金员外出钱,送空城到镇子不远处的一家武馆习武。   一晃就是四、五年,空城长成了大小伙子,肤色黝黑,身体更加健壮。功夫虽不算上乘,看家护院,对付几个强盗还是绰绰有余。空城回到了金家,金员外十分高兴,立刻让空城做了自家的护院教头,还找了10多个小伙子,和他一起习武、看家护院。   偶尔,金员外和小姐出门的时候,空城也会作为保镖一同出行。有一天小姐梅儿要去庙里拜佛,祈祷父母身体健康。此时的梅儿已经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了。金员外怕路上不安全,派空城保护,再加上奶娘和几个丫鬟伺候着也算安全。怕什么有什么,路上还真的遇到了劫匪。空城冲上前,一场拼斗打跑了劫匪,自己的胳膊却被对方用刀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回了家,梅儿立刻拿来药箱,帮空城包扎,还不时心疼的问来问去。也许是心灵的撞击,两个人又回想起小时候的事,谈到很晚很晚。他们发现,他们有很多共同语言,而且一起流连那过去的时光。   也就从这天起,空城经常来梅儿这里帮忙干活,梅儿也会端茶倒水给空城。他们有说不完的话,谈不完的事。一种难舍难分的感觉油然而生。对视的眼神越来越神秘,心越来越近——他们恋爱了。 最初发觉的是奶娘,她提醒儿子,要注意子的身份。空城很自信的告诉母亲,小姐不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人,他俩是真心相爱。奶娘也多次试探过梅儿,结果她真的相信了,而且不再反对。   第二个发现的是金员外,他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他反对这门婚事,“空城,你小子不是东西,我这么培养你,你不知到感恩,反倒打我女儿的主意。”想到这儿,气得他牙根直痒痒。金员外没露声色,而是暗自盘算如何解决这段孽缘。  正文 五、说亲   这一天,金员外请来奶妈和空城母子说,“空城啊!我知道你和梅儿自幼要好,我也知道你们现在情投意合。可是你想过了吗?你们现在根本不合适。”金员外的话让母子的心凉了半截。   “老爷……”奶妈想解释一下。   金员外摆摆手,打断了奶妈的话,又接着说,“不是我嫌贫爱富,我偌大的家业,以后需要人打理的。空城只会拳脚功夫,一介武夫,如何撑得起这么大的家业呀?”   “我……”空城红着脸低下了头。   “好男儿志在四方,这样吧!空城,我送你去京城学做生意,正好那里缺个掌柜的,我给你三年时间,你若学有所成,三年后就是你迎娶梅儿的日子。”金员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奶妈母子听了员外的一番话,甚是感激,空城连忙跪下叩头谢恩,并表示一定踏踏实实学习,三年后胜利归来。随后,母子回家打点行李,金员外还送了空城一百两银子,作为盘缠。梅儿送空城,一路上依依惜别,难舍难分。   空城走了,梅儿专心在闺房刺绣针织。奶娘既惦着儿子,又关心梅儿的起居,整日里忙碌着。金员外,更加忙活,忙着给女儿寻找乘龙快婿。他的要求是:有钱、有势,两者兼顾更好。这才叫门当户对。他怕奶娘知道了,通知空城,坏了自己的计划。于是,借夫人身体不好为由,让奶妈陪夫人去山上的庵堂修养一年半载。   说也凑巧,金夫人和奶娘刚走没几天,就有了说媒的信息,是知府的公子,名叫桑青子,年芳21岁,能文能武,相貌堂堂。这个信息一传过来立刻让金员外的精神为之一振。这门亲事让他太满意了。后来再打听打听,好像人家京城还有亲戚做大官呢!要是我们能成为亲家,我那财源还不源源不断啊!   金员外洋洋自得,立刻找了媒婆去说和。说也巧,这个桑青子还真没娶妻,听说金员外家有女尚未出嫁,年龄相当,且貌美如花,立刻应承了下来。谁又知道,这个桑青子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啊。金员外见能和知府攀上亲家,心里甭提有多美了。可是,怎么和女儿说呀?   思来想去,金员外请人代笔以空城的名义,写了一封信给梅儿,大概意思:对不起,梅儿,我辜负了你的希望,辜负了员外的栽培,我不是经商的料,半年的掌柜,让我把店铺陪得血本无归。我没有勇气再回去见你和员外了,我走了,忘了我吧!   看了空城的信,梅儿哭了好几天。她没想到这段姻缘竟然拜倒在金钱的面前。难道他们的情就这么经不起考验吗?她不相信空城会这么无情无义,也不相信空城会这么窝囊。她哀求父亲,带她去京城见空城。金员外却以路远不方便带他去为理由,再说了,空城已经离开了,还去看什么?   从此,梅儿整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金员外忙安排丫鬟玉儿带梅儿去河边散心。梅儿无心观风景,不留神扭伤了脚。玉儿忙搀扶梅儿回家,却听身后一阵马蹄声,接着是急促的喊声“闪开了,闪开了。”   主仆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惊呆了,几乎忘了躲闪,眼看着马儿跑到面前。骑马之人,也被吓坏了,急忙拉紧缰绳。马被猛地用力一拉,前蹄立刻竖了起来。吓的梅儿和丫鬟瘫坐在地上。   马停了,骑马的人却怒目而视,“你们怎么搞的?不想活了?”   梅儿还没回过神儿,玉儿却不干了,站起身来说,“怎么?你干嘛骑这么快呀!还说我们。”   “你!”骑马之人立刻扬起马鞭,想抽打丫鬟。   “住手!”梅儿大喊一声。   马上的人这才仔细打量主仆二人。只见喊话的女子眉清目秀,大大的眼睛,粉红的脸庞,苗条的腰身。简直像天仙一样。他愣住了,扬起的鞭子停在了半空中。这时后面又来了一群骑马的人,“公子,怎么了?”   “哦,没事。”马上的人回过神儿了。立刻跳下了马,对梅儿说,“小姐,你没事吧!要不我送你回家。”说完,那双眼睛一直在梅儿身上游离。   梅儿这才细细打量此人,只见他20左右岁,中等个,黄脸堂,五官也算端正,只是指那双眼就目光闪烁。说实在的,梅儿的直觉就讨厌他。想到这儿,连忙说,“不用了。”然后带着玉儿往家走去。   “公子,我们也走吧!”   “等等,你们去打听下,这是谁家的小姐。”年轻人吩咐着。他们如何打听小姐的事暂且不说,单说梅儿。她在丫鬟的搀扶下,一瘸一拐进了家门,刚进门就见镇子上的张媒婆在家里呢。她忙打招呼,“张妈妈来了。”   “是啊!大小姐,这几年没见,越来越俊俏了。”张媒婆不住的打量梅儿,“小姐,脚怎么了?”   “不小心,扭到了,张妈妈聊吧!我去上点药。”梅儿说。   “我来了好一阵子了,也该走了。”说着,张媒婆起身告辞。   金员外命人去送,然后立即派人请医生帮女儿诊治。还好,只是小小的扭伤,没有伤到筋骨。大院子里的人一通忙活,终于是相安无事。金员外打发佣人们都下去,然后坐在了女儿的床边,“梅儿,爹和你商量点事。”   “爹,什么事啊?”梅儿看着父亲。   “张媒婆来了,要帮你提亲。”员外说。   “爹!我不看。”   “瞧你这丫头,老大不小的了,再说,那个空城也没有指望,你也不能当老姑娘啊!”员外着急了。   “爹!反正我不想嫁,你回屋吧!我想休息一下。”梅儿下逐客令了。   金员外没有办法,只好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张媒婆就来了。金员外不敢怠慢,立刻迎接。张媒婆满面春风,还带着一大堆的礼物,一进门就笑着说,“金员外,给你道喜了,知府家公子,答应了,说一月后就要迎娶你家梅儿小姐。你看,聘礼我都带来了。”   金员外也非常高兴,打开礼单一看,全都是名贵的金银首饰和礼物,忙起身给张媒婆鞠了一躬,“有劳有劳!”然后,令家人拿了50两银子打发张媒婆。 正文 六、逃婚   张媒婆走了,金员外硬着头皮又来到女儿房中,继续商谈那桩婚事,梅儿坚持不答应。这可急坏了金员外,“丫头,爹把你养这么大,还不是希望你有个好的归宿吗?你说,人家是知府家的公子,要钱有钱、要势有势,你嫁过去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爹!除了空城我谁也不嫁。”梅儿已经哭得涕不成声。   “不嫁,也得嫁。”金员外急了,“你爹我,聘礼都收了,表示应允了婚事。你若不嫁,知府动怒,我们如何吃罪得起?”金员外看看啼哭的女儿,“一个月后,知府家来迎娶,你做个准备吧。”说完,金员外甩甩袖子走了。   梅儿哭了一夜。身边没有一个和她商量事的人。空城走了;母亲和奶妈也不在身边。她想逃走,可是一个弱女子能往哪儿逃呢?还没逃出村子,就被父亲派人抓了回来。最后,金员外用一把大锁,锁住了房门。并交代,除非到了小姐出嫁的日子,任何人不许开门,否则,打断他的腿。还派了家人轮流看着。   时间过得也快,到了梅儿出嫁的日子。只见金员外家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好生热闹。知府家公子身穿红袍,胸前戴着红花,骑着高头大马,被吆三喝四的奴才们拥着,得意洋洋的往金员外家走。还没进门,便把丫鬟玉儿吓了一跳,这公子不就是那天在河边遇到的那个人吗?   不错,他就是知府家的公子——桑青子。他原本对媒婆的提亲并没在意,可是自打那天看了梅儿一眼,便喜欢得不得了。满脑子都是梅儿那亮丽的身影,他迫不及待,让张媒婆下了聘礼。苦熬了一个月,终于要得到美人了,不禁喜出望外,一大早就来迎娶新人。还没等他进门,玉儿撒腿便往后院跑,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小姐的门前。   此时,门外只有一个看守,小姐已经被打扮好了。自己在屋子里伤心呢。玉儿冲进房里,小声说道,“小姐,不好了,迎娶你的公子就是一个月前我们在河边遇到的那个无赖。”“啊!”梅儿花容失色。   “玉儿,你要帮我,我必须逃走。”梅儿拉着玉儿。   看着小姐,玉儿的心被揪成一团。她点点头,“好。”   玉儿假装说,“小姐你要出嫁了,要爱护自己,保重身体呀!”说完,玉儿搀扶着小姐出了房门。   家丁在后面跟着,没走多远,玉儿忙说,“哎呦,小姐你的玉镯怎么没带呀?”   “我!”梅儿看看手腕,“可能是落在房间了。”梅儿有点着急了。   “别急,小姐。”玉儿转回身,对家丁说,“你快去房间,把小姐的玉镯拿来。”   “这…”家丁愣了一下。   “痛快点,耽误吉时,你吃罪的起吗?”玉儿瞪起了眼睛。   家丁没敢再说,转身奔小姐的房间。玉儿见时机已到,立刻拉着小姐去了后花园。那有个小脚们,平时很少开。因为今天是小姐出嫁的日子,大家都忙着,这里没人把守。玉儿迅速开了门,“小姐,你快跑吧!”   “我走了,那你呢?”梅儿有些担心。   “小姐,你走吧!我也不回去了,找亲戚家躲躲再说。”说完,二人分手。   玉儿暂且不提,单说梅儿,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跑。她一女子,哪出过远门,这次也是被*的。没跑多远,就听到后面的叫喊声。她知道,是来抓她的。梅儿忙躲进了路旁的一个柴草堆里。等人走远了她才出来,跌跌撞撞的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梅儿不知道东南西北,顺着路一直跑了下来。她不敢走大路,怕被抓回去,于是挑小路走。一路上连个人都没遇到,别说饭馆了。天快黑了,她觉得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她摸摸怀里,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此时的梅儿无助极了,想想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不觉泪如雨下。父亲的疼爱消失了,母亲、奶娘也找不到,空城也不要她了。“天哪!我该去往何方啊?”她万念俱焚。牙一咬,心一横,“算了,死了吧!”想到这儿,她便解下腰间的丝带,准备在树上吊死。她又想到,“我吊死在这儿,万一有过路的,吓着人家怎么办?如果遇到歹人,我也难保清白之身。不行,我不能这么死。”   这时,一阵清风吹过。她好像听到水流的声音,“这有水?”她系上丝带,顺着水声往前走,只见眼前是一条江,水流湍急;江上有一座浮桥。“我跳江吧!这样既不会吓着别人,也不怕有歹人。”想到这儿,梅儿疾走几步,上了浮桥,翻过栏杆,跳了下去,结果衣裙却挂在了桥的栏杆上,龙少及时出现救了梅儿。   梅儿哭着,讲诉了自己的遭遇。“这是什么样的爹,强*女儿出嫁。这是什么样的知府,强抢*亲。”龙少气的直拍大腿,“小姐,你打算怎么办啊?”龙少问道。   “我,我一个弱女子能怎么办啊?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说着,梅儿又哭了起来。龙少也呆住了,带上梅儿走吧!可是,孤男寡女走在一起成何体统?不带她走,留给她的岂不是一条死路?   就在龙少犹豫不决的时候,从远处跑来十几匹马。中间一人公子打扮,不是别人,正是知府公子桑青子,跟在身边的是家丁和衙役。早上迎亲,新娘子跑了,这可气坏他。他忙命令家丁和衙役们帮他追拿梅儿小姐。跑了很远,发现梅儿并不在前面。他想,一个弱女子,怎么能跑得过他?一定是追错了路线。于是,折回头,骑马紧追。路不好走,一直到天黑才追到了江边。   “公子?你说那梅儿小姐能上天入地不成?怎么就没了呢?”家丁们叨咕着。   “少说废话,给我仔细看着点,要是放过你家少夫人,我拿你们试问。”桑青子气急败坏。   “是公子。”随从们瞪大眼睛搜寻着。   “公子,你看那边有火光。我们过去打听一下,说不定,有人见过少夫人呢。”衙役们用手指着龙少和梅儿呆的地方。   “好!”桑青子,一马当先冲了过来。   马蹄声,惊动了一边休息的梅儿和龙少。他们顺声音观看。把梅儿吓的瘫坐在地上。“公子,不好了,他们追来了。”梅儿认得桑青子,他们有一面之缘。两个人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桑青子已经到了面前。他一眼就看到了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梅儿,气得他紧咬牙关,“哪来的野汉子,胆敢拐带我的夫人。”说着,举起马鞭像龙少打来。   龙少也是绝艺在身,闪身躲过了马鞭,脱口问道,“你是什么人?这么无礼。”“我是你家公子爷桑青子。”说着,他又抽了龙少两鞭。 正文 七、茅屋小住   事不过三,龙少一连让了三招,于是大声喝道:“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强抢民女,还竟然如此的猖狂。今天不教训你,还不知天高地厚了。”龙少也是年少,血气方刚。说着,他从腰间抽出宝剑迎接打来的鞭子。桑青子见对方毫无惧色,更是怒火在胸。他连连挥动鞭子,却一一被龙少破解。   这时,桑青子意识到对手的厉害。他不敢疏忽,抬腿挂上马鞭,然后从腰间抽出宝剑,纵身下马,直奔龙少。龙少毫无惧色,积极应战。二人宝剑上下纷飞战在一起。家丁和衙役们则直*梅儿。如果是龙少自己,他一点也不担心,可是身边多了一个梅儿。尽管他千般理由不带她走,但是遇到这群凶神恶煞,他又怎不替梅儿担心呢?   二人斗得正酣。一旁的梅儿喊了起来,“你们不要过来,再往前走我就死给你们看。”这一声惊动了所有的人,家丁和衙役们不敢上前。龙少暗想,“我不能再斗了,先想法脱身才好。”想到这儿,他连连挥动宝剑,步步紧*,把个桑青子忙活的吁吁带喘,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于是,他趁机纵身越到桑青子的马前,抬腿上马。然后冲到梅儿面前,俯身抱起梅儿,两人共乘。龙少双腿紧夹马的肚子。马儿好像心领神会,飞快的跑了起来。   这一系列的动作就在瞬间,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愣愣的站在那里。气急败坏的桑青子骂道,“你们这帮饭桶,关键时候一点用都没有。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追。”说完,他抢过一匹马,第一个追了下去。随从们被他这一骂,才回过神来,纷纷上马去追。桑青子的马算不上宝马,但是脚力也远远超过那些家丁和衙役们骑的马。很快,龙少和梅儿就把他们落在了后面。   龙少暗想,“这么跑下去也不是回事,得想办法摆脱他们。”于是,就在岔路转弯的时候,他停住了马,把梅儿扶了下来。然后单掌运气,狠狠的打在了马屁股上。马儿被他这么一打发疯似得向前跑去。龙少则拉着梅儿躲在了路旁的庄稼地里。过了一会儿,追兵通过眼前,继续往前追赶着。等他们的人影不见了,龙少才扶着梅儿走了出来。   他长出了一口气,对梅儿说:“我们暂时脱险了。不过,他们追不到我们,也许还会折回来的。”   “那怎么办啊?”梅儿焦急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我饿了,我们想办法填饱肚子,再说吧。”龙少说道。   梅儿点点头,“我也一天没吃东西了。”说完,脸红了,低下了头。   龙少笑了,“刚才我看到前面有座小院。里面有灯光,说不定有人,我们去看看吧。”   两个人走了不远,还真的看到一户人家,小小的篱笆院,里面盖着三间茅草房,一对老夫妻刚吃过饭,在院子里乘凉呢。龙少带着梅儿径直走了过来。双手抱拳道,“老人家,今日出门,走错了路,不知能否借住一宿,再讨顿饭吃。”   老伯细细打量两位年轻人,没说什么。老婆婆则抢先说了话,“年轻人客气了,出门在外,谁没有个难处,只要你们不嫌弃我家茅屋简陋,就住下吧。”   “多谢婆婆。”龙少抱拳深深的鞠了一躬。   “年轻人,客气了,看你们的样子一定走了不少路。来,坐下喝杯水吧!”老伯说话了。随后起身拿了两个凳子,然后又对老伴说,“老婆子,你去弄点水,让他们洗洗脸,满脸的灰尘。”   “好,你们等着。”老婆婆虽然已双鬓斑白,行动还算麻利。不一会儿就打来了洗脸水,对梅儿说,“姑娘啊!你先洗吧!”说完,把毛巾递给了梅儿。梅儿没有客气。她知道,自己折腾了一天,一定很狼狈。于是俯下身,把脸清洗干净。然后找老婆婆借了梳子,梳理了那头秀发。经过这么一梳洗,梅儿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虽然衣服有些脏,但是那张俊秀的脸已经显露出来。老婆婆见了连连称赞,“小伙子,你真有福气,娶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媳妇。”   “婆婆…..”梅儿的脸红了,可是她没有直接去辩解,而是看着龙少。   龙少很机灵,他怕话多有误会,忙把话题接了过来,“婆婆过奖了。”他没有确认,也没有否认。然后接着说,“婆婆,我俩一天没吃饭了,家里还有剩饭、剩菜吗?”   “有,有,你们等着。”说完,老婆婆跑进屋里去盛饭。   “婆婆,我跟您去。”梅儿紧跟在后。   不一会儿两人端来了饭菜,“家里穷,也没啥好吃的,凑合吃点儿吧。”婆婆说。   “这就挺好了,辛苦老人家了。”龙少忙起身向两位老人家致谢。   老人忙摆手,“别客气,你们饿了,快吃饭吧。”   也许是他们太饿了,加上这么一折腾,两个人吃的特别香。看着他们吃饭,老婆婆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唉!”   “婆婆,您为什么叹气呀!”细心的梅儿问话了。   “唉!不说也罢!你们吃饭吧!说了也是图添烦恼。”老婆婆不愿意说。   梅儿看看龙少,四目相对,然后又绕开了对方的视线。“婆婆,我俩是过路人,如果没什么防备的话,旦说无妨。”龙少说道。   “也没什么防备的,看到你俩我就想起了我那失踪的儿子,如果他要是活着,应该和你差不多大。”老婆婆摇摇头,“如果能娶妻生子,就不会剩下我们老两口冷冷清清了。”说着,老婆婆眼泪落下来了。   “老婆子,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你就别提了。”老伯阻止了老伴。   “可不,不说了,不说了,你们吃饭吧。”说完,老婆婆擦掉了眼泪。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吃完了饭,老婆婆每人给倒了杯水,“你们先喝杯水,我去给你俩收拾房间。”说是收拾房间,实际上也没啥可收拾的,茅屋简陋,顶多打扫一下灰尘,拿两床被子而已。   “年轻人,时间不早了,你们休息吧!”老伯说。   龙少又深施一礼,“多谢两位老人家。”然后和梅儿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正文 八、相惜   一进房间,梅儿便小声说,“对不起公子,是我连累你了。”   “小姐,别这么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龙少应该做的。”龙少说道,“只是我们被人家误认为夫妻,委屈小姐了。”说完,龙少给梅儿行了一个礼。   “我……”梅儿被眼前这位既英俊又知书达理的公子感动了,不禁落起泪来。   “小姐,不知你想去哪里?有没有亲戚家?龙少护送你去。”龙少问道。   “我家没有亲戚,我想去京城找空城,可是路途太远,我怕去了,找不到他。我还想去宁月山找母亲和奶娘,又怕知府家公子也找到那儿。”梅儿不说话了。   “是啊!你若是被他们抓回去,有如羊落虎口;你去京城?一孤身女子怎么行呢?”龙少连连摇头。   可是这不行,那不行,龙少带着一个年轻女子走路也不方便啊,他也犯难了。   “公子,不然我就留在这儿吧!”梅儿看着龙少。   “不行,这里离镇子太近了,我担心他们会找来,要不这样吧!你跟我回家,然后我再派人帮你去京城找空城。”龙少说道。   梅儿点点头,“那就多谢公子了。”   “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为了行走方便,我们以后就以兄妹相称,有人问起就说我们是走亲戚。”龙少叮嘱着。   “好。”梅儿一一答应。   “你睡吧!我坐一会儿。”龙少把被子递给梅儿,自己却坐在灯下看起了书。   梅儿太累了,很快就进入了梦香。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龙少已不在房间。她忙起身,走出了屋子。见老两口在院子里忙活呢,“老伯、婆婆,起得真早。”   “庄家人,习惯了。昨晚睡得好吗?”老婆婆问道。   “恩。”梅儿点点头,“婆婆,看到龙少了吗?”   “他呀,说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老婆婆回答道。   “哦。”梅儿说着,走出了篱笆院,往远处张望着。   不一会儿,龙少的影子便映入她的眼帘。他回来了,手里还牵着两匹马。   龙少一眼看到站在那儿的梅儿,“你起来啦,睡得还好吧!”   “恩。”梅儿点点头。“你从哪弄的马呀!”   “哦,我从乡亲那儿买的。一会儿出门,我们也算有了脚力。”龙少笑着说。   “你想的真周到。”梅儿感动极了。   俩人一同进了篱笆院。“回来啦!快来吃饭吧!”老婆婆说话间,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吃过早饭,龙少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老伯、婆婆,多有打扰,请二老收下。”   “小伙子,你这么做就不对了。出门在外,谁没有个难处啊!还至于你花这么多银子吗?”老伯沉下了脸。   “这……”龙少难为情了。   “小伙子,把钱收起来,要是感谢我们啊!以后路过的时候就来看看我们老两口,这样啊!我们就不孤单了。”还是老婆婆会说话,说着把银子给龙少塞了回来。龙少见盛情难却,只好收起了银子,随后起身向二老告辞。   龙少把梅儿扶上了马,自己也跳上了马背,急急离开小院。俩人边走边称赞两位老人,还不时的往小院的方向张望。不一会儿,两人骑着马绕过一片小树林,踏上大路。龙少扬起马鞭,准备打马快速前行。可猛回头,却见小院的方向浓烟滚滚,烈焰飞腾。   “不好!出事了。”龙少叫道。   “怎么了?”梅儿看着龙少。   “小院起火了,一定是那个桑青子干的。”龙少说。   “那怎么办啊!”梅儿看着龙少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远处一阵尘土飞扬,而且马蹄声由远而近。梅儿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已经被龙少扶下了马。龙少一手牵着马,一手拉着梅儿,迅速躲进了路边的树林里。没过多久,十几匹马飞奔而过。前面一人正是桑青子,后面跟着十几个家丁和衙役。他们一边打马,一边说,“快追,说不定就在前面。”可能是追赶心切,转眼间就消失在眼前。   龙少和梅儿深深出了气,走出了树林。梅儿忙问,“龙壮士,我们该怎么办啊?”   “我们回小屋。”说着,两个人迅速上马,折回了小院。   刚刚接近小院两个人已经闻到了刺鼻的焦糊味,当他们走近小院,不禁被这里的场面惊呆了。只见门口的两颗大树上贴着两张画像,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两个。而且上面写着斗大的两个字——通缉。两个人来不及看下面的小字,急忙向院子里张望。只见,三间茅草房已经被烧得七扭八歪,面目皆非。院子里躺着那两位老人,满身是血。龙少和梅儿来不及多想,迅速跳下马,直奔二老。他们扶起两位老人,呼喊着,“老伯、婆婆,你们醒醒;老伯、婆婆,你们醒醒。”老婆婆的脖子、前胸、后背都有刀伤,已经断了气;老伯满脸是血,好像被人毒打过,后背也有一处刀伤。不一会儿,他在两个人的呼喊下睁开了眼睛。“老伯,发生什么事了?”龙少忙问。   老伯用最微弱的声音说道,“坏人……在找你们,快走。”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银锁,交给了龙少,“我有个儿子,二十年前失踪,他也有一个同样的银锁。他日若能相见,定要告知。他的胸前还有一个巴掌大的胎记……”老人说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龙少和梅儿看着两位老人的尸体,痛哭失声。他们知道二老都是为了他们而死的。两个人哭了一阵,忙起身在后院挖了一个大坑,埋葬了两位老人。龙少发誓,一定要为二老报仇。两个人在老人坟前磕了几个头。   一切料理停当,他们想起了树上张贴的告示,忙上前观看,只见上面写着:通缉两个大字,下面是两个人的画像。画像下还写着一行小字,男,二十岁左右,挟制一女子,若提供线索者,必有重赏。落款、年月日,盖着知府的大印。   龙少不觉倒吸口凉气,“不好啊!这里张贴了告示,说不定周边也张贴了告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俩这么明目张胆的行走,早晚会被人发现。”“那怎么办啊?”梅儿焦急地看着龙少。   龙少上下打量了梅儿几眼,“这样吧!你穿我的衣服,女扮男装。”说着,他打开包袱,拿出一件自己的衣裳,让梅儿找个没人的地方换上。   梅儿拿着衣服走进了庄稼地,不一会儿换好了衣服,而且她将自己秀发像男子一样竖在脑后。龙少看了,连连点头,回身他又在院子里找了一件老伯晾晒的破衣裳换上了,随手抓了把锅底灰涂抹在脸上,然后对梅儿说,“儿子,我们赶路。”说完,他佝偻着腰上了马。   梅儿见了,不禁扑哧一笑。 正文 九、误入黑店   “小姐,多有得罪,为了我俩的安全,委屈你了。”龙少抱拳说道。   “公子,哪里话。”梅儿微微一笑。   “这里张贴了告示,说不定城市、镇店也有告示,我俩不能走大路,以免有麻烦。这样乔装,算是掩人耳目吧!”龙少说着,“你改名叫空城,我们以父子相称,就当是走亲戚串门的。”   “好,我明白。”梅儿答应着。   两个人上马,继续赶路。   再说桑青子,他们追到了龙少打跑的马,便知道上当了。可是天已经黑了,他只好带着人回到了府衙。他不甘心就这么放跑了梅儿。他一边派人*着金员外帮忙寻找梅儿;另一方面连夜找人画了龙少和梅儿的画像,准备各地张贴缉拿。   一切办理停当,桑青子才静下心来。他细细琢磨,他和随从一路追赶没见到龙少和梅儿的影子,说明他俩一定在中途下了马。想到这儿,桑青子一骨碌身爬了起来,“我怎么这么笨啊!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想到。”他再也睡不下去了。天刚亮,就把家丁和衙役们喊了起来,带上几幅画像,直奔追来。他一边走,一边吩咐随从,要细细观察路边的住家,挨户搜索,并张贴告示。   他们一路走来,隐约见看到了田间的那座茅屋。凶神恶煞般的冲进小院,*问画像上的龙少和梅儿。二老打量着来人,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人,说什么也没有说出龙少和梅儿的去向,一口咬定,没见过两人。   桑青子看着老婆婆收拾的碗筷,问道,“家里几口人?”   “就我们老两口,没有别人。”老伯镇定地回答。   “搜!”桑青子给手下使了一个颜色。他们一起进了屋子,东西两个屋里各有铺盖。桑青子断定,昨夜龙少二人,一定在这儿过的夜。他不禁气得咬牙切齿,“好一个贱人,自觉冰清玉洁,却和其他男人过夜。看我抓到你,怎么收拾你。”桑青子咬牙切齿冲了出来,直*老伯。   在他们拳打脚踢下,老伯满脸是血,动弹不得。老婆婆见老伴受伤,忙冲过来阻止,却被桑青子在脖子上划了一剑。她瞪大双眼,扑向桑青子,却又被两个家丁前后个砍一刀,送了性命。老伯见状,强起身,却挨了桑青子一剑,倒在了血泊中。   “我断定,他们没走远,追。”桑青子一声令下,十几个人急忙上马,打马急追。   老伯强挺着伤痛,点着了三间茅草房,为的是给龙少和梅儿报警。   聪明的龙少,又一次躲过了桑青子的追捕,他带着梅儿有说有笑一路前行。他们没走大路,走的都是乡间小路。路途变得遥远了,可是心情却十分愉快。一是乡间美景,鸟语花香;二是有梅儿作伴,她知书达理,了却了他一个人的寂寞。梅儿也很开心,似乎忘却了一夜的逃脱,大家闺秀,头一次出门,也是头一次接触外面的男人。龙少聪明、英俊,而且对他关怀有加,她有种说不出的喜欢。   这一日,俩人走进了一座小栈。店铺不大,店主是两夫妻,男子身材魁梧,女子打扮入时。他们满脸笑容迎接二人。“老人家、公子,吃饭还是住店。”男的满脸堆笑。   “先炒两个菜,再烫一壶酒。”梅儿吩咐着。   “好嘞!两个菜,一壶酒。”男的喊着进了厨房。   “爹!您坐这儿。”梅儿故意说给他们听。   “咳!咳!”龙少故意干咳了两声,“好好!”他压低了嗓音说。   两个人坐下了,开始环顾四周。小店不大,楼下是饭店,楼上是客房。屋外是一条小路,周围有山。看样子小店是给过路人开的。这条路来往车辆不多,吃饭的多,住店的少。   店主还算麻利,不一会儿,酒菜就都摆了上来。“客官,慢用。”   梅儿先给龙少倒了一杯酒,“爹爹!孩儿敬您一杯!一切尽在不言中。”说着,她一饮而尽。   龙少明白梅儿的心意,没说话,端起酒喝了下去。   梅儿又给龙少满了一杯酒,“我再敬您!”说完她又喝了第二杯酒。   看着梅儿今天如此贪酒,龙少不觉心酸,“一个大家闺秀,跟着他一路奔波,实在不易。唉!她愿意喝就喝吧!”想到这儿,龙少对店家喊道,“店家,再来两壶酒。”   “好嘞!再来两壶!”说着,男的又送来两壶酒,“客官好酒量,客官慢用。”   龙少看着梅儿说,“一路奔波,今天就多喝点,睡个好觉吧!”说完,龙少又给梅儿倒满了酒。梅儿来者不拒,频频举杯。不一会儿,她醉了。   “店家,开房。”龙少顺手从坏里掏出一锭银子。   看着银子,男店主喜出望外,“客官,马上就好。”说着,迅速登记,开了房间。   龙少扶着梅儿进了房间。梅儿已经醉倒了,龙少扶她上床,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自己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他看着梅儿,呼吸均匀,面如桃花,虽是男子打扮,却依然秀美。不觉心生爱意。他站起身,走近梅儿。这时,梅儿翻了个身,嘴里叨咕着,“喝,再喝一杯。”然后,把手脚伸出了被子。脚正好踢到了龙少的腿。他一下子清醒了,“我在想什么?”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然后给梅儿再次盖好被子。   龙少把凳子搬到了桌前,手托腮。睡意顿起。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龙少被梅儿的呕吐声惊醒了。他忙站起身,走了过来。是梅儿酒喝多了,开始呕吐。龙少忙拿过洗脸盆接梅儿的呕吐物。然后,他又倒了水让梅儿漱口。忙活了一阵,梅儿又睡了。他给梅儿安顿好,便拿起脸盆,准备将脏东西倒处去。   龙少轻轻的掩上门,轻轻的走下了楼梯,却听到了厨房里店家夫妻的谈话。他本不想听,可是,声音却非传进他的耳朵。“老婆,我觉得这两个人有点奇怪。”男的说。   “哪奇怪?”   “老的,不像那么老,年轻的,不像那么年轻的。”男的说话含糊不清。   “呵呵!你说的什么呀?管他们是老的还是年轻的,挣我们的钱就得了。”女的嘿嘿一笑。   “老婆你说得对,管他们是老的还是年轻的,挣我们的钱就得。”男的笑了,“不过,老婆,他们出手倒也阔绰,一下就是一锭银子。”   “噢!是吗?”女子阴阴一笑,用眼光瞟了男的一眼。   “无毒不丈夫!”男的举起手,“咔!宰了他们,钱都是我们的了。”  正文 十、落入陷阱   听到这儿,龙少不觉倒吸了口凉气,真没想到,我们出了虎穴又入狼窝,原来这里是一家黑店铺。他没有往外走,而是轻手轻脚又回到了房间。他推开窗子,将脸盆放在了窗外的露台上,再把窗子关严。然后趴在了桌子上假装睡着了,侧耳细听动静。   龙少身怀绝技,什么动静也逃不过他的耳朵。不一会儿,就听到有蹑手蹑脚上楼的动静。男店主轻轻敲了下门,小声说道,“客官要茶吗?”屋里没有动静。   他又敲了一下,“客官要茶吗?”屋子里还是没有动静。   他确信屋子里的人睡着了。然后,掏出迷香点着,顺着门缝放了进来。龙少自小学武,听师父说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立刻屏住呼吸,不吭一声。   不一会儿,就听到拨动门闩的动静,一个黑影儿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在月光的映照下,有刀光闪闪。龙少纵身跃起,一个扫堂腿,就把来人撂倒,说也巧,摔倒后,正好趴在了自己手里拿的刀刃上,只听,“扑哧!”一声,来人当场毙命。   这一幕,被楼下的女人看到了,“妈呀,一声!”撒腿便往门外跑。   龙少纵身跳下楼来,伸手拉住了她的衣领,“贱人,哪里走。”一抖手,将其摔倒在地。   女店主见状立即磕头,如鸡嗛碎米,“壮士,饶命,壮士,饶命啊!我家有老母在床,还有三个孩子要养。如今男人已死,家里还要靠我呀!”龙少见状,心想:“我一堂堂七尺男儿,杀一个女人,日后传出去,定让人耻笑,算了吧!让她走吧。”想到这儿,他厉声说道,“今天我不杀你,希望你好自为之,若再行不义,定杀之。”   “多谢壮士!多谢壮士!”说完,女子撒腿便跑。   龙少则回到房中,打了盆清水,将梅儿的脸擦洗干净。随后,将其抱上马,离开了客栈。他担心梅儿在马背上睡觉会着凉,又回到客栈,拿了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他牵着马慢慢前行。   天快亮的时候,梅儿醒了。她挣扎要爬起来,却见自己趴在马背上。她好奇地问,“我们不是在客栈吗?”   龙少笑了,“是啊!我们原本是在客栈,可是客栈不安全。”随后,龙少将梅儿如何喝醉,店主又来行刺的事,说给了梅儿听。梅儿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心想,“多亏了龙少,不然自己就做了刀头之鬼啊!”她很想说几句感谢的话,却被龙少看穿,一摆手,阻止了她的道谢。   龙少说,“睡醒,下来走走吧!前面是一座小镇,我去吃点早点。”梅儿点点头。被龙少扶下了马。   这座小镇不大,但是很干净。街上叫卖叫买的不绝于耳,人流攒动,倒是个祥和的地方。两个人找了间小店草草吃了点东西便离开了。   一连几天的赶路,让两个人辛劳疲惫,难得看到这么清新的地方。第一次离开家的梅儿喜出望外;龙少也被这里的气氛所吸引。人呐,总是绷紧神经也是件很辛苦的事。龙少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还好!没有张贴缉拿他们告示,也没有人注意这两个陌生人。做买卖的、走路的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于是,龙少对梅儿说道,“连日赶路,够辛苦的。我们就在这个小镇逗留几天,缓解一下逃亡的劳累。”   梅儿看着龙少,笑着点点头。龙少的话正趁她意。   两个人牵着马,漫步在街道上。他们边走,边四下张望,准备寻找一家适合的客栈。就在这时,前面的人突然大乱,人们纷纷躲闪。还来不及他们多想,一匹马风一样的冲了过来,直奔梅儿。吓的龙少,迅速跳了过来,推开了梅儿。马嗖!的一声冲了过去,直奔前方,梅儿脱险了。可是,就在不远处有一对母子却被吓呆了。她们已经忘记了躲闪,呆呆的站在路的中央。尽管马上的人高声惊呼,她们就像没听到一样,木雕泥塑般的站在原地,眼看马就要踩到她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马后跃过一人,伸手勒住马的缰绳,“——吁!”马被这么一拽,前腿腾空而起,马上的人一下子被甩了下来。他忙爬起身来,去看望前面的那对母子。还好,没事了。母亲这才回过神儿来,立刻叫儿子过来给恩人磕头。马上的人也过来施礼,感谢搭救之恩。   勇拦惊马的不是别人,正是龙少。他忙扶起母子说,“别客气,快回家吧!”随后,他又细细打量骑马之人,只见他五尺身材,相貌堂堂。身穿红色外衣,胸前还带着一朵红花,“这不是新郎官吗?”龙少差点笑出声来。“兄弟,这是怎么了?”   新郎官满脸愧色,抱拳道,“大哥不知,我叫秋枫,是镇长的儿子,今日是我新婚大喜的日子,没想到马被鞭炮惊吓,才发生刚才的一幕。多亏恩人相救,小弟在此谢过。”小伙子抱拳深施一礼。龙少忙用手相搀,“兄弟别客气,快忙自己的事吧!”说完,龙少看看梅儿,牵马便要走。   小伙子忙上前拦住了龙少,“哥哥若不嫌弃,和朋友一起到舍下喝杯喜酒吧!”   “不了,兄弟,哥哥还要赶路,改日讨饶。”龙少坚持谢绝。   就在这时,娶亲的队伍也追了上来,他们对秋枫问长问短。当听说刚才龙少救人的事,立刻围住了龙少,尽管他一再拒绝,却还是被热情的人们拉进了喜宴。   嗬!这喜宴够排场,足足摆了有三、四十桌。大概镇子里的人能来的都来了。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好生热闹。当秋枫把刚才的事情讲给父母听的时候,大家对龙少更加佩服。他们热情的把龙少和梅儿让到了主宾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人们纷纷站起身,给龙少和梅儿敬酒。龙少担心梅儿不胜酒力,大包大揽的替她喝掉了所有的酒。就在大家喝的兴起的时候,一个家人跑到镇长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镇长起身抱拳说道,“各位!一位老朋友突然来访,失陪一下。”镇长跟着家人向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