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事,庙堂情! 第一章:师承邪医   此时已是入夜,街道上打更的更夫“梆梆梆”敲了三更随后又是‘哐哐哐’三声锣,示意已是三更天了。   摄政王府屋顶上,萧琳琅浓浓的困意被远处传来的打更声弄醒迷迷糊糊地揉了把眼睛,她一袭黑色的夜行衣完全融入在了夜色之中,夜行衣紧身收腰的设计将她娇好的身段展示无余。   三更已到,她强忍着瞌睡抬起久久不曾动弹的手,胳膊肘往自己右侧撞了撞,压底声音有些不耐烦地道,“喂!老头儿!三更了,早点完事儿…”   ‘早点回去睡’几个字还没出口,她话音突然一顿,精致的面庞不由一怔,手臂撞到的硬物发出“咕碌”声顺着瓦片就要往下滚。   她定睛一看就见那物正是老头儿入夜时从酒肆买的一坛上好桂花酿,只是此时早已只剩下个空酒坛子被她这么一撞,周围空气中散发着好闻的淡淡带有桂花的酒香。   萧琳琅暗叫一声:‘糟糕!’心说这要掉下去啪嗒一声碎了,还不让人发现了才怪!   眼看酒坛子就要挨到边缘之处,连忙运起轻功跃了下屋顶一把接住了空酒坛子,随后连气没都喘一下便借力往上一跳落回了屋顶之上。   萧琳琅这才看了眼自己刚才趴的旁边位置,除了老头带过来的药箱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你个死老头儿、臭老头儿,不讲信用说好了一起来一起回去的,居然又自己跑了!”萧琳琅气得咬牙切齿,对着空气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到就是乱骂一通。   而此时,躲在有福客栈酒窖里醉生梦死呼呼大睡的谢亭篌突然“哈嗤”打了个喷嚏从梦中惊醒,醉红的脸上一脸茫然。   心说,哪个不知好歹杀千刀的半夜三更诅咒老子,小心老子毒死你!   想罢!迷糊地拿起抱在怀里的酒坛子仰头喝了口,咂巴咂巴嘴继续美美地睡去!   萧琳琅在屋顶上蹲了一会儿,突自叹了口气,背起了药箱心知谢亭篌入夜还在却又无声离去八成是酒瘾犯了,估计现在都睡哪个酒窖里去了!   眼看老头儿是靠不住了,自家师傅严声厉喝地警告,“轩辕澈救活了你出山爱去哪儿去哪!轩辕澈死了,十年之内不许出落霞山!”   萧琳琅想像了一下山谷中惨目忍睹的回忆,忍不住全身一抖,看看自己身上的夜行衣再次忍不住暗骂谢亭篌一顿。   你说你收谁做徒弟不好,偏偏收当朝摄政王我的舅舅做徒弟,你是不知道轩家和萧家有仇啊还是故意想让我们两家家破人亡啊咋的!非得搞得我治病救人还一身夜行衣半夜三更蹲人家屋顶?   一面是出师考核和自己十年的自由,一面是母亲在自己学艺前强词强调轩家和萧家的家仇!   萧琳琅在屋顶上观察了摄政王府一阵,此时正有一队侍卫身穿重甲手握兵器与其他一队换岗!   今年她十八是一朵花,十年之后她二十八出谷就成豆腐渣了,相比什么外公出轨娶二妻逼死正妻外加逼迫嫡女净出户相比,萧琳琅明显觉得目前自己的自由比较重要!   入夜之前,萧琳琅和谢亭篌视察过摄政王府的周边以及里面的情况,府外只有一队侍卫巡逻,而府内是每十步一岗,预防之严简直堪比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琳琅的结论是——轩辕澈很怕死!   趁着守卫兵换岗的空档,她猫腰以极快地速度跃了下去,几个侧身闪转进到了摄政王府后院内轩辕澈卧室外的走廊上。   就见这时,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手中端着个金属做的小盆从轩辕澈的卧室内出来,门口的侍卫对着她恭敬地叫了声,“褚影姐姐!”   侍卫恭敬的态度,萧琳琅揣测那名叫褚影的丫鬟八成是轩辕澈的贴身女侍或者…呃!通房丫头也有可能!   摸摸鼻子,她被自己的想法给惊了个冷颤,心说莫不是这有钱人家都爱那些个调调!   萧琳琅乱想的空档,那褚影已是点点头,端着小金盆就往自己所在地走廊这边走,萧琳琅见状已是躲闪不急,只得连忙窜上走廊廊顶上的横梁之上!   褚影刚给昏睡过去的轩辕澈用刀子将毒血放出,此时正要找个隐蔽的地方将挤出来的毒血倒掉,走到一半就见走廊一头,一身红衣耀眼的赤影顶着张娃娃脸,一脸担忧的凑了过来。   赤影问道:“主子现下可有好转?”   褚影唉声叹气,摇了摇头,“宫里和民间很多有名的大夫都请来敲过主子了,个个都是只是摇摇头,束手无策!”   “啊?”赤影有些不敢相信,“我回来时听紫影说鬼手名医夏恒不是来了吗?怎么可能会束手无策?”   “夏先生吩咐我和黑影、白影每隔五个时辰给主子运功和放毒血一次,可是…”褚影话音梗咽,“赤影我好怕主子熬不过去这一关啊…”   褚影眼神落在手中盆中黑水中,眼眶红红泪水在眼中打转。   “唉!褚影你别哭啊!我最见不得人哭了!”赤影一见褚影的样子,立马慌了。   赤影一个大男人长这么大跟着自己主子轩辕澈流血流泪却从没见谁哭过,一看褚影要哭,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笨脚一手搭了她的肩膀边嘴笨安慰边拉走!   横梁上,萧琳琅将情况看了个清清楚楚,等二人一走就跃了下来,走廊上挂着的灯笼摇曳,灯火微弱显而易见的是此时她的面色黑沉,脸色极其不好。   褚影那小半盆血乌黑得有些渗人,一看就知道是中了很严重的蛊毒,鬼手名医夏恒这个人萧琳琅见过,那也算得上是真正的高手,蹲在梁上听了褚影的说法,她知道夏恒要用的什么方法来医治轩辕澈。   运功帮轩辕澈压制体内毒素不让它流转全身血脉,再用刀子将毒血逼出,如果是一般的毒逼出来便好了,可一听轩辕澈昏迷不醒,萧琳琅猜测夏恒是想给他换一次血。   这种换血的方法说好听点是给轩辕澈救命,说不好听点是要别人一条命来换轩辕澈一条命,而夏恒毕竟是大夫,治病救人是责任,杀人这种事他还是很犹豫,所以就成了这幅景象。   都说医毒是一家,但夏恒只学医没学过制毒,和蛊毒邪医相柳比起来,萧琳琅觉得两人在医学上是不相上下的,但解蛊治蛊方面出身在蜀地的师傅相柳肯定比夏恒强这是毋庸置疑的。   有句话叫术业有专攻,夏恒攻医,细思一想从自己知道舅舅轩辕澈中毒到现在已经是好几天的事了,边关战事吃紧京都又不安稳,摄政王中毒的消息估计早已瞒不住了,夏恒能保他这么久也算是本事了。   萧琳琅用从袖中取出两枚细如牛毛,却有几寸长的银针射向轩辕澈卧室门前两个站岗的守卫兵,只见银针在微弱的灯火下银光一闪便直入了守卫脖劲处!   其中一个守卫‘恩?’了一声,以为是蚊子咬了自己,心说热天蚊子多!谁知刚一抬手就目瞪口呆,定住了。   轻易搞定两个守卫,萧琳琅推开轩辕澈的卧室门就走了进去!   白影和黑影两人本来正轮流给自己的主子轩辕澈输送真气逼毒,正巧黑影刚输完休息,白影接过继续,他本想倒杯水喝就听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黑影本以为是倒完毒血要进来帮忙的褚影,细一听来人的脚步声听着根本不像褚影沉稳的脚步。   他立马提高警惕,冷声喝道,“谁?”   说着闪身出寝室,他一出来,正巧萧琳琅关门往里走,两人一碰面,对视一眼,黑影就见一名黑衣蒙面女子被个药箱,他抬手就朝蒙面人连射几枚袖箭!   “喂喂喂!哪有一上来就动手的!”萧琳琅左闪右避躲过朝自己射来的袖箭,不满的嚷嚷,“你就是轩辕澈的影卫黑影吧!衷心可嘉,可你也不得问问我是干什么的,上来就打怎么那么蛮横不讲理!”   萧琳琅说得漫不经心,动作却极快地躲开黑影的攻击,也不还手就一味地躲闪,黑影招招致命劈向萧琳琅,一看她态度傲慢也不出手只是捂着要箱子闪闪躲躲。   黑影看出了萧琳琅无意和自己过招,但是他有责任保护轩辕澈还别说此时白影正在给自己主子输送内力,强行打断对两人的伤害都非常的大,指不定一不小心就走火入魔了。   也正因为自己刚给轩辕澈输完内力,黑影和面前的黑衣人过招自己明显感觉道内力流失极快若是再与眼前的黑衣女子纠缠下去,自己根本讨不到半点好处!   于是,他决定速战速决,眼神瞧见黑衣女子极其护着身上背的药箱,一掌朝着女子的面门挥去,萧琳琅见状一弯身,刚像说话就发现黑影原来之前那一掌是虚晃一招,黑影正真想要做的是劈烂她身上背的药箱子。   “喂!这可是救命的宝贝!”萧琳琅眼睛一掌就黑影的掌要劈药箱,连忙使出老头儿最得意的轻功‘神形百变’护着箱子闪到一侧。   黑影一掌没打到,看到萧琳琅使用的轻功先是一怔,暗道,此女子武功之到必定在自己和白影之上。   咬牙正想用全力正想博一把看看能不能打伤面前的蒙面女子时,就听里屋寝室内传来白影的制止声,“住手!”   黑影一听,掌力已难收回,心说,白影叫得真不是时候。   咬牙,一转身,原本奋力劈向蒙面女子的一掌,掌风一转一掌打到了女子身侧的窗上,‘啪’一声,窗子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碎屑掉落在地!   “我说白影你干嘛!”黑影不满的朝站在里室门口的白影看去。   萧琳琅自然也注意到了环臂倚靠在里室门口的白影,白影木着一张脸撇了眼黑影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开口便问,“姑娘,天机子谢亭篌是你什么人?”   “谁?”萧琳琅一脸茫然掏掏自己的耳朵,笑嘻嘻地看向白影,“漂亮姐姐你说什么天鸡子还是天狗的?我没听过啊!”   “噢!没听过就算了,我还以为你认识那个老东西呢。”白影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眼神却明显看向萧琳琅身上的药箱,打趣道,“这半夜三更的姑娘一袭夜行衣跑来我们王府下毒么?”   萧琳琅在摄政王府屋顶上趴了半夜,此时有些渴正巧看见屋内桌上有水就掀开蒙面巾自顾自地倒了杯喝想润润嗓子,突然被白影这么一说,到口中的水一口‘噗’碰了出来,带出一阵急咳嗽。   “本……咳咳咳……本姑娘是来救人的。”她噎红着脸一边捶胸顿足,一边指黑影道,“是你们家小黑子上来也不问本姑娘干嘛的就要动手!”   小黑子?黑影听了萧琳琅对自己的称呼,嘴角抽了抽。   白影嘴角挑了挑,对着萧琳琅客气一作揖,“既然姑娘是来给主子看病的,那还烦请姑娘不要甩宝了!”   萧琳琅一听,原本笑嘻嘻的脸色一沉,急忙朝白影方向的里室走进了去!    江湖有事,庙堂情! 第二章: 应该不用负责吧?   一进里室,萧琳琅远远就见到了躺在床上,脸色煞白如纸的夜澜国核心人物——摄政王轩辕澈。   那人面色惨白,性感的薄唇此时已是紫得发黑,他好看的眉头紧蹙,虽然此时昏睡过去却依然双手紧握,脸色紧绷,很是不安。   一张脸异常妖孽,俏*脸玉华,一头深邃如海的黑发,前额细碎的短发因刚刚出过汗而紧贴着他的脸侧。   他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显得狂野不拘,邪魅XING感!   男生女相,非妖即祸。   萧琳琅在床头坐下,食指与中指搭在轩辕澈的脉上先给他把脉。   黑影和白影站也站着一旁看着她,见她露在蒙面巾外头地远山眉紧蹙一挑,沉吟地‘嗯’了声,两人皆是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种表情他们再熟悉不过了,简直和鬼手名医夏恒一个模子复制出来的,眼前的蒙面女子就差没学他摸一把山羊胡子。   不多时,萧琳琅把完了脉,‘啧啧’直摇摇头,念叨,“亏了!亏了,第一次下山就遇上你这么个难搞地人物,浪费本姑娘的好东西啧啧,亏本的买卖!”   黑影和白影对视一眼,忙问,“姑娘我家主子这病……可还有希望?”   “治?你家主子中的是牵机蛊,没死也半条命了,还好发现得及时,再晚点就全身溃烂最后剩下一堆骨头了。”萧琳琅冷哼一声,语气很是不满,“本姑娘碰上你家主子算是上辈子倒了血霉了,第一次下山就碰上个这么棘手的病人。”   萧琳琅好看的远山眉紧蹙。   如果真的如她所想,轩辕澈中的是霸道的牵机蛊,那么伤口已经开始溃烂了。   她伸手要掀轩辕澈盖着的衾被察看受伤部位的情况,手刚要拉被子,眼前就闪过一道黑影抓住了她的手,“姑娘,请你尊重些!”   说话的是脸色不怎么好看的黑影。   “啊?”   萧琳琅不解,眼神看向白影,用眼神询问她怎么回事?   白影脸上爬上两坨绯红,手放在唇边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下,萧琳琅一见,立刻明白了,挑眉瞪黑影,“大夫的职责是救人,本姑娘什么样的裸男没看过!”   萧琳琅说得轻松且又快,黑影答得流顺也快,“姑娘你刚才还说自己是第一次下山……”   这回轮到萧琳琅嘴角直抽了,“那等会儿你来给你家主子施针吧!你会?那你来!”   黑影顿时话语哽噎,说不出半个字。   白影连忙拉起黑影站到一旁,咬耳朵,“你是不是缺心眼啊,人家是大夫么,看了就看了呗,再说主子身材不错,蛮有看头的!”   两人的话音虽小,武功极好的萧琳琅却全部听到了。萧琳琅心里,嘁!轩辕澈是我舅舅,难不成我还能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不成。   手上衾被一掀开,萧琳琅却傻眼了。   床上的人未着寸缕,整个人一丝不挂地躺在被子里,她这一掀,轩辕澈的身段全部暴露在了眼前。   萧琳琅目瞪口呆地瞪着映入眼帘的美景。   介于蜜色与麦色两者相柔和的肌肤,肌肉线条清晰而有力的修长躯体,宽广的肩膀,紧宱的腰腹,没入小腹下方的——   “那什么、”像是被烫着了般,萧琳琅迅速撇开眼,脸上虽然蒙着面她却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脸颊及耳根迅速红透,整个身体都仿佛要融掉般,烫得吓人。   她不自觉地尴尬摸摸鼻子,心跳加快,她试图整理下自己作为一个大夫该尽得义务,指指黑影命令,“你去帮……呃……帮我把伤口露出来就好了!”   说完,萧琳琅更是不好意思了,自己当着轩辕澈的两个影卫面将他看了个光,原本她只是以为他顶多上半身为了方便没穿,谁知会是这副场景。   真是不枉费他,那张妖孽的脸蛋啊,那身材,那身段,那……咳咳!   萧琳琅不好意思的撇了白影一眼,就见白影也正好望着自己,那眼神她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说,‘你看了我家主子是不是该负责?你要是敢跑我打断的你腿’的样子。   应该不用负责吧?他可是我舅舅啊,要是要负责不就乱那啥了么!   萧琳琅耸耸肩。   这时,黑影已经按照她的吩咐,坐上床轻轻将轩辕澈半抱在自己怀里,露出了轩辕澈受伤的腰侧。   轩辕澈腰侧受伤处纱布缠绕却清晰可见布上溢出的血黑得吓人,萧琳琅深吸一口气从自己携带的箱子里拿出一把特制小刀割开纱布,露出伤口。   萧琳琅立时傻眼了。   露出的伤口处肿大发黑不说,血肉模糊,伤口早已经溃烂,她由心里佩服轩辕澈命是有多大。   早就听闻缅甸一役,摄政王奋勇杀敌一口气夺回了失守的嘉峪关不说,还乘胜追击杀得缅甸大将军巴图鲁弃兵而逃,缅甸郡守更是大开城门,双手奉上郡守大印呈上缅甸王御笔降书愿归顺夜澜国下版图,并立下十年永不犯境的条约。   萧琳琅当时正在研究新培养出来的蛊虫,听了老头儿意气风发的将轩辕澈如何如何勇猛用计斩杀敌方将领时一愣神,手上还被一只虎底纹的毒蜘蛛咬了一口。   不料想,边境捷报传回刚没几天,萧琳琅就被师傅老妖怪叫到了跟前,告知摄政王中毒性命攸关。   她想过很多轩辕澈可能中的毒与蛊,却独独没想到他会中霸道的牵机蛊。   以百种毒药草互相养,以毒草养毒草,一株株研碎最后喂成一株,再将毒草研碎放入千百种毒虫中,混养喂毒虫等到它们吃完毒草再互相残食厮杀,留下的那条毒虫便是毒王。   这种毒霸道厉害,能采集到百种毒草和毒虫的也算是毒中高手了,光要找到那百种毒草就很困难,更别说还有那些剧毒的毒虫了。   萧琳琅给轩辕澈把脉时便觉出奇怪,说是牵机连自己都有些不信。毕竟没有谁愿意花那么大的代价轩辕澈死,而此时她不得不信,遇到用毒高手了。   那人不仅想要辕澈死,而且还是死得很惨!   迅速回神,她从箱子里掏出一排瓶瓶罐罐在床上一字排开,拿了其中一个小瓶子给白影吩咐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给我收拾一个没有人的院落出来,在院子里加起一口锅将这瓶药粉倒进去,驱散所有人,位置越偏僻越好!”   白影蹙眉接过她手中的药瓶,虽然不解萧琳琅要干嘛也没多问就要去准备了。   萧琳琅扫过里室对面不远处有一张书案,案上墨宝具备好像是专门为开药方大夫方便准备的就连忙走了过去,奋笔疾书开了副药方。   正打算叫黑影连夜去抓药就听见门被人从外面被人打开的声音,来人脚步急躁直奔里室而来,萧琳琅一看正是丫鬟打扮的褚影,身后还跟着之前她在走廊见过顶着一张娃娃脸的紫影。   褚影见到蒙面的萧琳琅明显一愣后,立马进入警备状态,萧琳琅睨了她一眼,将手中的药方越过她递给了紫影,“去各大药房抓这个方子上的药,半个时辰内给我弄成药浴。”   紫影木纳地接过方子,对上黑影的眼睛,想要问询问他的意见,就见黑影挑眉吼了一嗓子,“还他娘的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多叫些人按着姑娘地方子去抓药!”   轩辕澈的贴身影卫有十二个,按年龄、武功排,白影老大,黑影老二,白影不在就是黑影说了算。连黑影都叫他去抓药了,身为最小的紫影立刻就明白过来,蒙面女子是来救主子命的。   连忙转身出去带人去抓药。   “我、”见人都去忙了,褚影站在原地,想要开口,半天却只说出了一个‘我’字,没有了下文。   因为房间里的两人,没有一个人看她一眼。   萧琳琅从箱子里翻出用布包裹还的特制银针,指尖在一排排细如牛毛的银针前划过拿出其中一根最长的银针,找好轩辕澈身上的穴道要扎,却突然犹豫了。   黑影见状,扶着轩辕澈有些不解,“怎么了?姑娘怎么不下针?”   萧琳琅却摇摇头。   放下银针,她以指沿着轩辕澈受伤的部位周围的穴道按了按,立时昏迷中的轩辕澈沉痛地闷哼起来,她又连着按了几处观察着俊颜的变化。   每按一穴位,轩辕澈的反应都是咬紧牙关,虽然昏迷却还是能感应到身体的痛楚,萧琳琅越往上,他的眉头才微微舒展了一点,她突然松了口。   医者,最忌讳的就是慌乱,第一次碰到这么棘手的病人,对方还是自己的舅舅,不得不说,她大意了。   大意到看见轩辕澈溃烂的伤口,心下一慌便要立马用针逼毒,差点忘了那只在他体内随时可能乱窜的蛊虫。   不过好在,在紧要关头,她停了手,不然不但毒没逼出来反而还把蛊虫给刺激了。   萧琳琅想了一下,从袖子里拿出个原木却质地普通盒子。   褚影站在一边看着,见蒙面女子拿出一个盒子还有些好奇里面装的什么,就见萧琳琅又掏出一个黑色鎏金精巧异常的盒子递到自己手里,吩咐:“呆会儿我用天池冰蟾引出牵机蛊,只要它一出来跳动你立马将它装进此盒里,懂吗?”   褚影听蒙面女子这么说,似乎也并没有什么难度就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萧琳琅将手中的盒子打开,黑影和褚影见了都忍不住吸了口气。   看似普通地盒子一打开,两人只见盒子里面装着一只通体雪白且透明的冰蟾,盒子外面看似普通里面却是透明冰棱,也不知道是因为冰蟾身上散发出来的寒冰还是怎么回事,两人皆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寒气扑面,好冷!   萧琳琅拿着盒子送到轩辕澈伤口边,冰蟾却像是见到自己爱吃的食物般一口咬住他的伤口,顿时轩辕澈的身体打了个冷颤,抽搐了下。   黑影就感觉自家主子的身体传来如同数九寒冬的寒冷让他也忍不住哆嗦,冰蟾所咬的地方很快结成冰块,这种状况还在迅速蔓延。   再一看对面的蒙面女子,她两只明亮的眸子正紧紧地冰蟾看,黑影心想这样下去主子连他自己都会变成冰人了。刚要开口说话就见原本还通体透白的冰蟾此时已经由白转红再转黑,最后嘴一松,竟直直滾落在床成了黑色蟾蜍。   “唉~”萧琳琅目露心疼地将冰蟾拨回盒子里,直叨叨,“亏大了亏大了!我的宝贝啊!”   紫影听了很似不屑,“至于么?不就是一只烂蟾蜍吗?等主子好了赔你几只就是了!”   “一只烂蟾蜍?”萧琳琅狠戾的眼神剜了她一眼,冷哼,“不知天高地厚!你这么有本事还会做轩辕澈手下?这么有本事与其在走廊里哭怎么不救他?”   萧琳琅句句如毒针扎在紫影心口,特别是最后那句‘与其在走廊里哭’的话让紫影梗咽住,像是被人看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   “你、”紫影狠狠地瞪她一眼,却说不出来半个字。   要是眼神能杀死人的话,面前的蒙面女子早就被她杀死了。   两人互看不爽,紫影看不惯萧琳琅说话态度,伶牙俐齿尖酸刻薄还恶毒。而萧琳琅也看不惯紫影说话傲慢地语气。   就这样,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萧琳琅嘴上得了便宜就没再说什么,吩咐黑影运功帮轩辕澈逼毒,自己再次拿银针扎入他的穴道。   一运一扎,双向逼迫。   蛊虫受袭开始在轩辕澈身体内到处乱窜,三人都看见皮肤内有个鼓鼓的东西一直在动,萧琳琅见蛊虫开始由上往下跑,连忙封住他腰侧几处大穴。   “注意!要出来了!”   萧琳琅话音刚落,就见伤口处突然窜出一条赤红如烈焰红色影子,紫影手疾眼快打开盒子,身形一闪只听‘啪’一声。   赤红如火焰的那团东西早已落入合中,并盖上了盒子。   “然后呢?”褚影拿着盒子,很不情愿和萧琳琅说话却还是开了口问。   她总不能拿着这么个害人的东西吧?!   “放桌子上!”   萧琳琅看也没看她一样,在一排瓶瓶罐罐中拿出一个药瓶倒出药就往轩辕澈的伤口上倒,许是蛊虫出来了又有黑影的真气支持,药倒在伤口如火烧般将昏睡中的轩辕澈给生生的疼醒了。   他‘啊’地一声睁开眼,许是意识还不怎么清晰,微弱的烛火下他两只眼睛好看的睫毛扑闪一下,眼眶微红。   萧琳琅拿药的手一顿,映入眼帘的尽是一双幽暗深邃不见底的眸子。   不知怎么地,她却觉得那双眼,眉眼如丝,衬托得他那张妖孽的脸更加妖孽几分。   心漏半拍,萧琳琅在心里暗骂,妖孽!   ——————   ——————萧寻/文【本文开始慢热哦!后续更精彩!看官们记得收藏评论哟!】———— 江湖有事,庙堂情! 第三章:要不要本王纳你为妾?   ……   轩辕澈被痛醒意识还不是很清楚,见到了蒙着面的萧琳琅,还没来得极问她,‘你是谁’便再次昏了过去。   褚影见轩辕澈昏了过去,奔到床边便急急推了一边坐在床边的萧琳琅,挤到他床边坐着轻唤,“主子?主子?”   萧琳琅没有一点心里准备,一个趔趄差点撞倒,正巧进来禀告白影见状扶了她一把,“姑娘没事吧?”   她摇摇头,微微一笑,示意自己只是没注意,并没大碍。   “东西都按吩咐……准备好了!”白影说着顿了一下,下意识放开她的手,退开了两步,一张脸像是吃了死老鼠一样难看。   萧琳琅也注意到了她的态度,却是笑着摇头问她,“东西引来了?”   白影点点头,脸色煞白。   也不怪白影被吓白脸色,心想要是你在一个院子里架口锅撒上点粉,然后四处便窜出无数的毒虫蛇鼠蜈蚣啊什么的像是聚众开会一样从个个角落里爬出来,能不吓到才怪。   白影现在都觉得自己身边随时都有可能有毒虫爬出来,浑身发毛。一想起药是萧琳琅给的更加害怕,她之前可学自家主子骂了谢亭篌老东西,而萧琳琅使出的轻功‘神形百变’又是谢亭篌的独门功夫,万一面前的女子记仇动动手脚,让个毒虫随便咬一口,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萧琳琅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笑眯眯的将黑色鎏金的盒子递给白影,“你把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扔进锅里,等它吃饱之后在把它弄回盒子里。”   “什么东西?”   白影不解,拿着盒子在耳边颠了颠听声音有些不解,黑影和褚影亲眼看见那团如火焰般的东西再见白影的动作皆是吸了口冷气,默默地祝福白影。   祝你好运!   白影是很不愿意再踏进那个全是毒虫蝎子蜈蚣的院子的,只是一想面前的蒙面女子是来救自家主子的。   不都说物以类聚,人与群分么,她想谢亭篌是个怪人,自然带出来的徒弟也是怪人,指不定眼前的姑娘想来个以毒攻毒稀奇古怪的也说不定。   最后只得,无奈硬着头皮再跑一趟。   其实,白影想错了。以毒攻毒不是用来用在轩辕澈身上的,萧琳琅是觉得给他用自己精心培养很多年的冰蟾不化算,跟着蛊毒邪医和谢亭篌久了她是绝对不做亏本买卖,之所以叫白影去招那些毒虫完全是因为她想让牵机蛊毒上加毒把它培养成真正的万毒之王。   放下这厢萧琳琅心思不提,且说紫影带着一干兵士将京都所有的大小药铺跑了个遍,终于搜齐了所需药材。   半个时辰的时间很是紧张,好在其余一干人等平常训练有素,又随着摄政王闯南走北带兵打仗,什么样的坏境没见过。   紫影带着人刚进后院就见到厨房外院子里其他影卫早已命人架起了一口大锅,干柴烈火早已烧上了,连忙命人将搜齐的药材往锅里搁。   摄政王府内,白影半夜急急叫下人清空偏僻的院落,紫影又急急带着侍卫兵出门,整个王府都惊动了。   自然最近因轩辕澈中毒而一直没安稳过的轩氏——宁朔公主也给惊动了。   原本身体就不怎么好的轩氏拉了询问门口的守卫怎么回事?   守卫把听到地大致跟她禀报一遍,轩氏一听面上一喜,直呼,我儿命大,遇贵人相助。   她一扫之前一脸阴霾,披了件外衣就吩咐贴身丫鬟扶自己去看看。   轩氏这厢刚出房门,紫影也正巧按吩咐熬制好了药浴命人抬进了轩辕澈卧室。   “姑娘,按你的吩咐准备好了!”   萧琳琅点点头,一边收拾自己的药箱子,见下人抬着浴桶进里室屏风后面,便吩咐黑影和紫影扶轩辕澈过去。   褚影见状也要过去帮忙扶轩辕澈,被萧琳琅给挡住给拉出了房间,“你一个大姑娘不方便!”   褚影立马脸上一红,见萧琳琅在里面要关门连忙伸手抓门,气不过,反驳,“你一个姑娘也不方便怎么还呆在里面?”   萧琳琅眉毛一挑,‘啧’了声不耐烦地弹开她的手指,嘴角上挑,“本姑娘现在是去收妖!”   轩氏在丫鬟的搀扶下到儿子轩辕澈卧室门口正巧瞧见这一幕。   门内,一袭夜行衣蒙面的黑衣女子将自己儿子的影卫赶到了门外,‘砰‘一声关上了门,将自己和影卫一同撩在了屋外。   “怎么了这是?”轩氏虽然年近快五十岁,但毕竟公主出身,威严依旧在。   “老夫人!”   褚影一看来的是轩氏连忙行礼,然后将里面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说到萧琳琅时她添油加醋一翻说蒙面女子凭着自己能治主子占尽了轩辕澈的便宜。   她话里话外都在明示着,那蒙面女子会借此机会赖在轩辕澈身边的,想着以老夫人护犊的心性是断然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娶个来路不名的女子的。   谁料,轩氏只是一笑,“娶就娶了吧,府里也不缺这么个妾。”   前提是,她能救自己儿子一命。   ……   房间内,空气中蕴含着极其浓烈的药味充斥着整个房间,轩辕澈泡在药浴中,萧琳琅命黑影和紫影将他扶好,自己运气内力凝于指尖,拿出一套金针打开,以特制的金针刺入他的周身几处大穴。   萧琳琅用的是蛊毒邪医相柳独门绝技‘金针走穴’,一套分为十二式却极为耗费内力的针法。   手法繁乱逆行而上,等她将一套完整的针法运完时,额头已是大汗淋淋,全身像是在水里泡过捞起来一般。   “在泡一柱香时间,你们主子就没事了!”萧琳琅说着颤抖着将金针收好就要出去,不料脚下虚浮得厉害,竟然有些站不住。   黑影见状连忙拉住她道,“姑娘没事吧?”   “没事!”她摆摆手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下,闭目,缓声道,“我休息下,若是有什么情况及时叫我。”   ****   这一休息,待她醒过来时,就见天外已是大亮。   而自己原本是睡在椅子上的可躺着的感觉却是软软的床上。   她猛的从床上坐起,却发现自己身上的黑色夜行衣被人换成了一身白裙,蒙面黑巾也被人掀开了。   她眼神警惕望向四周。   入眼的是梳妆台,淡粉色的装饰,萦绕在房间内的檀香味让她心神一窒,再一看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自己的药箱子,她这才松了口气。   “你醒啦!”   这时,外面传来白影的声音。   萧琳琅朝门看去就见白影手中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脸色带着淡淡的笑意,将东西放在了桌上。   竟是些吃食。   “我睡了多久了?”萧琳琅挑了挑眉,常年与药草打交道灵敏的鼻子闻到了桌上白影端进来的吃食中有一碗人参汤。   白影笑道,“现在是第二天了。黑影说你昨天施针费了很多真气昏睡过去了,就安排到我房间里休息了。”   萧琳琅似信非信地点点头,下床吃白影端的吃食边问,“那东西怎么样了?”   她一问,白影原本还笑意连连的脸便再次回到了吃死老鼠的表情。   面色惨白地朝她甩出个东西,厌厌开口,“说你和谢老前辈是一个品种还真是没错,我也是贱,一大早上就来自找没趣。”   “呵呵。”萧琳琅笑笑,“姐姐这叫哪话啊我可比那死老头高了个等级的。”   接过黑色鎏金盒子打开一看,原本浑身红如火焰的牵机蛊虫变成黑乎乎一条奇形怪状的虫子,肚子朝上躺在盒子里躺尸。   萧琳琅拿了筷子戳了戳,见它动了动,连忙盖上了盒子,笑呵呵将盒子塞进袖子里。   吃完早饭。   萧琳琅在白影的陪同下一起进了轩辕澈的卧室,进去就见他气色不错地倚靠在床头,褚影喂他喝药。   褚影见到萧琳琅来脸色一禀,目露出敌意瞪了她一眼。   萧琳琅挑挑眉,伸手端了她手中的药闻了闻,便淡淡的开口,“摄政王要是觉得命大,尽可多喝点人参燕窝大补的汤药试试,我可以保证下回救不了你。”   淡淡的口气,让轩辕澈俊脸一怔。   脑中闪过昨夜痛醒前那蒙面女子,随即明白过来。   眼前站着面容精致绝美,一袭白衣如仙女下凡气质脱俗地女子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同样一怔的还有刚进门的黑影、紫影,两人看见萧琳琅一袭白衣也是同样的表情,白影对他们眨眨眼才明白过来。   轩辕澈清冷的眸子看向褚影。   褚影面露惊恐,连忙对着轩辕澈跪下,“主、主子奴婢不知……所以……”   “行了!下去吧!”   轩辕澈没有给她辩解的机会,眼眸半阖,语气冰冷打断褚影的话,眉宇间似乎有些疲惫。   几个影卫见状,以为他累了,生怕惹主子不快就一同退了出去。   三人一走,整个房间内,就只剩下背着药箱的萧琳琅和躺在床上却周身散发寒气的轩辕澈。   一舅一甥,一男一女,没有言语。   轩辕澈目光打量着萧琳琅上下一番,他目光冰冷让萧琳琅觉得有种他视线穿透了自己的外衣看光溜溜的自己般,偏偏他顶着一张妖孽的脸。   那眼神莫名的让萧琳琅下意识喉咙‘咕噜’吞口口水,脑中想起昨夜某人昏迷中,自己掀开被子的那一幕。   两坨红晕悄然爬脸上,心跳怦然加速。   “咳咳、”她撇开眼,清清喉咙尽量不现出尴尬地神色开口,“把手伸出来,我把把脉。”   轩辕澈异常配合地伸出自己的手放在萧琳琅面前,萧琳琅便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替他诊脉,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的有点尴尬。   萧琳琅是知道面前的人就是自己的舅舅,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是有句话叫血融于水,说话在不知两人关系下的轩辕澈看来,莫名的有些亲昵。   想起早上一醒来,白影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轩辕澈忍不住挑了挑好看的眉,有些嫌恶。   而现在原本是夏天,萧琳琅坐在自己舅舅的面前却感觉像是到了冬天的感觉,周围的空气莫名的降下。   她嘴闲不住,小声嘀咕,“昏睡的时候是个安静的美男子,醒着就像是一座冰雕!”   谁知,头顶很快传来冰冷而充满磁性的嗓音,“我不喜欢被人看光的感觉!”   萧琳琅一愣,眨眨眼,有些没明白过来。   很快就听轩辕澈又补充了一句,“何况还是个什么样的裸男都见过的姑娘!”   这一句让萧琳琅瞬间如雷劈一般,傻了。   “你、你你。”萧琳琅指着他‘你’了半天,瞪大眼睛看轩辕澈,对上那勾人魂魄的媚眼。   轩辕澈像是从她眼睛里读懂了她要说得话,很赞同的点点头,“本王虽然是昏迷,但是还有意识在!何况白影在本王醒来问的第一句就是什么时候娶你!”   “什么?”萧琳琅惊讶地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结结巴巴问道,“娶、娶娶……娶我?”   “怎么?”轩辕澈眸子危险的一眯,“要不要本王纳你为妾?”   萧琳琅手脚齐摇就跟拨浪鼓似的,“不要、不可以,会遭天谴的!”   哪有外甥女嫁给舅舅的,这是乱L啊!会遭天谴的!   她还想活着呢!    江湖有事,庙堂情! 第四章:四美图现世   ……   萧琳琅最后是怎么从轩辕澈房里出来的?   连她自己都不太清楚,满脑子都是轩辕澈要纳她为妾的话!   她只知道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白影的房间里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随便便一句话竟然闹出那么大个误会来。   坐在房内,她足足喝了一茶壶的茶水来压压惊,可这惊……还是没能压下去。   整个摄政王府姬妾不少,还有个爱慕轩辕澈的影卫褚影,萧琳琅很怀疑那妖孽舅舅说到做到的本事。   想想两人关系她救忍不住发抖,连忙问白影拿了自己换下的衣物与重要的东西,落荒而逃的奔出了摄政王府。   轩辕澈响午用过餐后,便叫人拿了本书倚靠在床头看着,正看得起劲就见白影笑嘻嘻地从窗户外跳了进来,“主子,你把人家给姑娘吓跑了!”   轩辕轻哼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白影到时从他幽暗深邃的眼中看到了淡淡嫌恶,他眼神冰冷地看向她,“你的意思本王真该娶她?”   “我可没说啊。”白影立马耸肩,一副‘你看着办’的样子看他。   “南王那边有新动静了。你病重的时候他趁机与朝中一干老臣合谋举荐三皇子轩继棠打理朝政,我们宫中的探子来报说皇上估计挨不过这个夏天了,太后好像被南王用药控制了,整日昏昏沉沉的,咱们是不是该采取点计划?”白影将最新来的消息一一禀告,请示道。   “那些皇子们如何?”轩辕澈面上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淡淡的翻了页书,顿了顿。   “大皇子还是老样子,三皇子与南王私下来往甚密,五皇子还是老往外跑,少年心性不改皇后劝他也没用,到是四皇子……”白影说着一顿,小心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脸色。   轩辕澈颇有兴趣地道,“老四怎么了?”   白影支支吾吾了会,“四、四殿下和南王之子好……好上了!”   “好上了的意思是?”他从书中抬头,眼神看向白影。   白影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就是那种关系!”   轩辕澈脸色一怔,眉头一蹙,脸上的神情让白影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良久,他沉吟开口,“老四果然不负皇上和本王对他的期望,总算是行动了!”   白影听了一愣,心说,爷您和皇帝看中四皇子才干继承皇位,可目前的情况对咱们不利啊。再者她不认为堂堂一个四皇子未来皇位继承人喜欢男子会有什么行动。   ……   萧琳琅出了摄政王府,就直奔自己住的客栈而去。   刚要上楼找谢亭篌算账,就见谢亭篌犹自抱着酒壶,面红通通,摇摇晃晃地出现在了客栈门口。   萧琳琅见状,想起自己昨夜和今天经历的一切,也不管客栈里有多少人,折回脚步转身到谢亭篌身边,提起他的衣襟就将他一张凳子上甩,暴跳如雷地指着他骂,“死老头你昨晚跑哪喝酒去,留下小娘一个人给你收拾烂摊子!没本事还收什么徒弟啊!”   谢亭篌被她这么一提一骂也不气恼,浑身酒气地伸出根手指在面前晃晃,大舌头道,“姑娘家家的火气不要那么大么,那是你的考核又不是我的!该你去!”   说完,又喝了口酒。   “什么叫该我去?”   萧琳琅气极,狠狠踹了脚凳子,不顾形象大骂,“我去他娘的考核,老娘差点被人给乱了,你却在这悠闲喝酒早知道让你徒弟去死得了,费我那么多事!”   说完,她伸手看也没往后看夺多谢亭篌手中的酒坛就要往地上摔,谢亭篌连忙抱住,“不能摔,这可是好酒啊!”   萧琳琅眉头抽了抽,收手就往楼上走,打算不再理会。   谢亭篌见状连忙追了上去,在边上一个劲儿地赔礼道歉。   萧琳琅与谢亭篌,一老一少,一前一后回了客房。   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客房对面二楼的雅座之内,一名白衣少年靠窗而坐,似笑非笑地对自己面前站着同样一袭白衣,两两相比自己却在气质上矮了一大截,根本不在同一层次上的男子唤道,“公子,那对父女真有意思!”   如谪仙般伟岸的男子,手捏瓷杯站在少年对面,异常俊美的脸上嘴角一挑,却是轻‘嗤’一声。   就听他音色如魔,魅惑诱人犯罪的开口,“果然有趣!像极了一点就爆的鞭炮!”   原来,这是一主一仆。   白衣少年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嘻嘻地,高兴地一拍手和自家公子打着商量“要不主子娶回去让当我们主母吧!长的也好看,脾气又爆,肯定热闹!”   男子颇有些无奈的笑笑,没有再没说什么。   ……   萧琳琅在自己房间里换了身衣服后走进谢亭篌的房间,就见那老头儿面前已经点好了饭菜,她不客气的走了过去做在谢亭篌对面,拿了碗快开吃。   谢亭篌此时已清醒,面色却依旧泛红,他看见萧琳琅闷头吃饭,忙夹了只鸡腿过去讨好,“小琅儿,我宝贝徒弟怎么样了?”   萧琳琅白了他一眼,将碗里的鸡腿扔回他碗里,动作和态度就像是打发叫法子一样,不耐烦。   “祸害遗千年,死不了。”   不仅没死还语出惊人,把她给吓跑了,活得好得很。   谢亭篌老脸一红,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悻悻道,“你也别怪我不帮忙啊,我可是听老妖怪的话让你自己治的,我要帮忙就不算是你出师了!”   萧琳琅不悦的挑挑眉,心中自然也猜到了,定是自己那个时常犯二的妖怪师傅在其中搞了什么鬼。   她放下筷子扣起谢亭篌的脉,替他把了下脉,“没事,这次没给你下什么蛊就是让你吃了根够你拉肚子的草药。”   谢亭篌听了一拍桌子,‘噌’地一声站了起来,“太过份了!我还以为老妖怪给我下了什么毒药呢。害得我连宝贝徒弟都没去看。”   “得了吧!”萧琳琅不屑打断他,“你根本不想去,别在这装了!师傅让你跟我下来不可能就为了你徒弟,你们还有事瞒着我吧?”   谢婷篌‘嘿嘿’干笑了两声,手上动作极快的扒了一半的菜端着饭碗,一阵风似地回了自己房间。   那样子像火烧屁股般,生怕萧琳琅问东问西。   留下半桌子菜,萧琳琅却是吃得索然无味,想着轩辕澈的蛊毒解了自己也就完成出师任务了,接下来该想想去哪儿才行。   匆匆对付了番,正想着吃饱了就回房再美美的睡个午觉,就听见隔壁传来一群人的对话声。   “唉我说,这次收到的消息到底准不准啊?四美图不是听说当年被武林八大高手给毁了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四个年轻人身上?”就听其中一人问道!   声音不大不小,隔着的萧琳琅却听得清清楚楚。   “真的。武林新秀的百花盟知道吧?他们麾下的招月楼楼主花铁衣前几天被人杀了,听说那叫一个惨呐,就剩下一层皮了。”   其中一人附和说道,“我还听说花铁衣后背的皮被人剥了,招月楼一个侥幸逃过的手下说亲眼看见一辆通底漆黑色的马车停在招月楼门前呢,听说那杀人的黑衣人眼睛通红嗜血如命,一掌打死了花铁衣剥了他的皮。”   “这和四美图有什么关系?”又有一人问道。   “前阵子不是传出花铁衣有美人图中的一小部分么,估计八成是纹在了背上所以才招来杀生之祸了。”那人说到这,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最近京都不是有人看见了那辆通底黑色的马车吗?据说还有一只怪鸟来着,听人说当今的四殿下身上也有四美图可能就是四个少年其中的一个,估计黑衣人是来杀他剥皮的!”   ……   萧琳琅面色一怔,抓住了那桌人说话中的一个重点。   四美图?   她曾听自己的师傅提起过这么个东西,说十年前前朝宰相神算云禅子窥探天机,得知夜澜国玄宗皇帝气数将近,朝臣轩家取而代之,唯一破解的方法是得到天机。   玄宗贵为皇帝听闻云禅子之言,认为其祸国殃民,扰乱民心便下令将其发配边疆永不得回京。   岂料,最后正如云禅子所言如今的轩氏得了江山成就了如今得夜澜国。而云禅子在前朝覆灭后也因窥探天机不久人世,他临死前呕心沥血将这天机画了下来取名为‘四美图’。他死后便有人传言得天机者得天下,也有人说天机图是一张藏宝图,但是却没有人正真见什么是天机?何为天机?更没有人见过四美图到底长什么样。   后来因缘巧合之下,不知怎么传出四美图落在了大魔头聂风手中,不久便引发了武林与庙堂,正与邪之间的斗争。   不管是天下还是宝藏,人心被权力和欲望驱使,多少人因为想要得到天机而费尽心机。   武林正派选出八人与魔教对抗,扬言要毁掉四美图,以免它危害世人。谁也没料到,天山一役,八大高手与聂风同归于尽,四美图下落再次不明。有人说看见八大高手与聂风大战被毁,也有人说是八大高手中有人幸存了下来,将四美图画在了四个小孩身上。   如今十年过去,小孩也变成少年了,原本早已淡去的秘密,不料又被人挖了出来。   至于四美图,是真是假,画在谁身上就不得而知了。   萧琳琅心想,老头儿谢亭篌该不会也是为了四美图而来的吧?她撇撇嘴,心想千万别是,都是一把年纪了也不能安分些。   不过,听那些人提到仁宗皇帝庶出的四子雍王,萧琳琅心中有了主意,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她也有些好奇,四美图到底长什么样,能引得江湖庙堂厮杀,反正轩辕澈的毒已经解了,她也没什么事做,跟着老头探个究竟也不错!    江湖有事,庙堂情! 第五章:夜探雍王府   萧琳琅既已决定夜探雍王府,也深知谢亭篌武功也极高,他既然不愿意让自己知道,必然是不会让自己却夜探的!   她决定放弃跟踪他,改向小二打听雍府怎么走。   花几两银子的小费,小二便爽快地将雍王府地址说了出来,连带着雍王府前有什么建筑物也一样都没落下。   得到了确切的地址,她便决定先谢亭篌一步去雍王府探探虚实。   想起白天隔壁那桌客人说起百花盟的花铁衣,萧琳琅便想,这四美图十有八九是在人背上的。   平时想要看是看不到的,而要看最好的办法是等——洗澡的时候。   早点去探探,指不定还能看到。   她想,毕竟,没有人会半夜三更洗澡的。   按照小二口述,萧琳琅穿巷越街在一处较为偏僻的私人宅区找到了雍王的府邸。   当她看见面前的雍王府邸时有些傻了眼。   庶出的雍王与其他几位皇子比起来,不过是空有一个身为皇子的身份,论身家,论身世,他充其量不过是仁宗一夜风流后留下的证据。   仁宗从来没把这个宫婢所生的皇子放在心里,都说母凭子贵,宫婢柳氏生下雍王,仁宗并没有赐其封号,而不过是在其产子时仅仅吩咐了一个丫鬟伺候。   雍王轩继棠少时便顶着皇子的身份伴读各位皇子身边,当个小小的皇室书童。他之所以能封王分府邸都不过是因摄政王轩辕澈私下和仁宗提起立太子之事,仁宗嫌皇子们太过娇惯不堪担此江山社稷重担子。   轩辕澈提议,先封王割地,让众皇子都搬出皇宫,再从中观察。   各皇子分封割地或是富庶或是穷困,唯独仁宗给轩继棠的分封只是一座坐落在私人宅区的‘雍王府’。   雍王府?   萧琳琅趴在屋顶上,看着对面雍王府匾额上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很是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府门前,大红灯笼高挂,偶有微风吹过灯笼随风摇曳,灯火幽暗参半。   萧琳琅看着那门前站着的两个守卫,手持长枪各倚半边门靠着已是哈欠连连,懒散得哪里还有个当兵人该有得样子。   此时不过才一更天,雍王府内便却不见半个火光,异常的清静。   萧琳琅撇撇嘴心说,这皇帝的儿子要是不受宠起来,也不见得和百姓好到哪儿去!   抬手捏了两枚墨玉飞煌石,她正抬手想要搞定那门前的两个瞌睡守卫就听耳边,由远传来一阵空灵却又沉闷的铃铛声打断了她的出手。   依铃铛发出的声响,她猜测铃铛的大小足有婴儿手臂半粗细,因为一般的铃铛是不可能声传这么远的。   这本就是一片私人住宅区,买在此处的大多都是些富商和官员,然而居住在这里的人却是很少,这突然闯入的铃声与这寂静的地方很是不符合,甚至萧琳琅听来有些诡异。   铃铛的音色空灵而沉闷就同道士作法时摇出的声响一般,一下轻一下重一直在耳边音绕挥之不去。   萧琳琅耳力极佳趴在屋顶上听了个真切,铃铛像是绕着正个私人宅区响了一圈般,它由远至近,慢慢朝雍王府的方位而来。   她忍不住皱眉,这叮叮当当的铃铛越听越觉得诡异,特别是在这半夜时刻。她是不信鬼神的,却听着这铃声也不自然地一抖。   循声寻去,萧琳琅就见雍王府后街的小巷内,映着昏暗的灯光看去,一辆黑色的马车闯入自己的视线,然而她却不知道这辆马车是何时何地出现地,就好像突然从天而将般,停在小巷子里!   又或者是原本停在这的?   一想到这,萧琳琅又很肯定的摇头甩去这一想法。雍王府附近的地势以自己趴的位置一览无余,何况还是那么大一辆马车,不可能自己看不见的。   心想,莫不是见鬼了?   远远望去,马车通身漆黑一片很好的隐藏在夜色当中,而驾驶位上空无一人。看上去几乎和一般的马车没有不同之处,当然!除了马车顶多了一只黑色的鸟儿除外。   至于是什么样的鸟儿,萧琳琅却不得而知了。   只听,原本叮叮当当的铃听了,停着的马车突然‘自己’调转了个头,突然一抹血红从马车顶化破夜空,带出一声长长而又吓人的‘嘎嘎’声。   萧琳琅这才知道,原来那马车上面停着的是一只黑色乌鸦,一只眼睛血红得吓人的乌鸦。   乌鸦叫着在夜空中盘旋一周,犹如刚放出笼的鸟儿般自由滑翔最后落在了雍王府,与萧琳琅只有一屋之隔的瓦上。   黑乌鸦像是发现了萧琳琅的存在,血红怪异的眼睛直盯着她看,萧琳琅与黑乌鸦注视一秒,眨眨眼。   登时,反应过来对着乌鸦做了个‘嘘’禁声的动作,快速翻身越上另一处屋顶,再看那只怪异的乌鸦时,手中已是多了三枚细如牛毛的银针。   再反看那只怪异的黑乌鸦却想对她的这一举动很似不解,扑哧着翅膀飞到她的头顶盘旋不停,萧琳琅皱眉,很似不悦,抬手三枚银针便向黑乌鸦射去。   银针射向黑乌鸦的同时响起一道鬼怪的哨声,黑乌鸦听到了哨声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般‘嘎嘎’叫着飞到马车顶,而她射出的针也早在乌鸦飞的那一刻落地,好在针细掉落在瓦上发出的声音极细,几不可闻。   而就在此时,漆黑的马车车帘被人从里面挑开,马车内出来一个着黑斗篷的人。   那人从头到脚将自己裹得极其严实,任凭萧琳琅怎么好奇打量却也看不到那人的正脸,斗篷人身上散发出的一种气息到像是他那长长得斗篷里裹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骷髅的感觉,全身上下都隐隐散发着骇人的诡异。   斗篷人下车时,手柱一根奇形怪状的拐杖极其夺人眼球,拐杖杖顶端镶嵌着一只极其恐怖的骷髅头,而骷髅头头顶如同是鬼火般的闪着幽蓝光芒悬浮于顶,远远望去就像是暗夜中来自地府的杀人取名的修罗,行走于夜间般,身上诡异的气息让人看了汗毛直立。   萧琳琅在屋顶上忍不住搓搓双臂,全身冷意的抖了抖,心里直囔囔,见鬼了!   斗篷人一手柱着拐杖,缓步朝着仅有一巷之隔的雍王府方向而且,马车顶的那只眼睛血红的乌鸦扑闪着翅膀飞到他的前方,竟像是在为他指路一般,引领着斗篷人。   萧琳琅见状,连忙趁机闪进雍王府内,找了一处僻静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藏身。   她本想着躲起来看看斗篷人要干什么?是不是像自己听到那样要屠杀满门杀人剥皮,就感觉身后有一物抵住了自己的脖子,就听一道音色低沉的声音响起,“不许动!”   “大侠!大侠饶命!我……我只是来看热闹的啊……”   萧琳琅颤颤巍巍地举手投降,语气极其受惊,眼神却是一冷,身影一闪,一甩袖,手中已是多了一柄软剑。   她的速度只不过是说话间,原先被受制的局势早已一换。   凭着直觉,她的软剑与对方的剑,同时方在了对方的脖子之上。   “阁下是?”萧琳琅挑眉,很不喜欢这种不被自己控制的感觉。   眼前这个大概黑色轮廓的身影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她根本不知道。   借着天上的月光,萧琳琅只见对方一袭黑衣,蒙着面,身形挺拔,一看就是名无形中透着不俗的男子。   而就在她想压低声音再问一遍男子是谁时,就听男子诧异开口,“是你?”   语气显然因自己的出现而有些惊讶和不置信。   萧琳琅听对面男子的声音便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么一号人物,不免有些好奇,“你认识我?”   黑暗之中,那男子点点头,收了手中的剑,‘嗤’地轻笑,“老九见到你第一眼便要我娶你。呵呵!没想到我们还真是有缘!”   此人便是上午在客栈亲眼目睹了萧琳琅和谢亭篌吵架的白衣公子,离火宫宫主殷寂离,人送外号漠北鬼见愁——殷候。   “娶我?”萧琳琅嘴角抽了抽,心说面前的男子肯定是认错人了,便道,“公子真会说笑,可能是你认错人了吧。我早已嫁为人妇了。”   殷寂离听了她的话,眼神微怔。   良久,淡淡道,“噢。原来已经嫁人了呢,看来老九要失望了。”   萧琳琅听他的语气听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她听着他的语气,却觉得十分的轻浮。   登徒子!她在心里暗骂。   面上却只得挑了挑眉,打算换个地方看热闹,不和眼前的男子多做纠缠。   “姑娘!”殷寂离似乎看出了她要走,伸手拦住去路,语气淡得像是没吃盐一样,问道,“不知在下还有没有机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琳琅嫌恶打断,“没有!没机会!我喜欢乱L,你个陌生人根本没机会!”   她纯粹是信口胡说。   而殷寂离似乎却像是当了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缓缓开口,“在下还没说完什么事?姑娘便知道我没机会了?”   “不管你说什么,本姑娘都不想和你这种脑子有病的人再说一句话,如果你想下半生当根木头的话尽管和我纠缠试试!”   她说完,狠瞪了他一眼,运起轻功转身离去,生怕再多留一刻,眼前的男子会像神经病一样没完没了。   她一离去,殷寂离嘴角微微一扬,眼神撇向走廊的走廊黑暗处,一人被绑在走廊柱子上嘴中被塞上了布条。   因为碰上了这么个人,萧琳琅为了不让陌生人打扰自己看斗篷人要做什么,索性再次回到了屋顶上。   就见这时,斗篷人早已放倒了门口两个守卫,人已不知去向。   从自己在屋顶上的角度看上去,萧琳琅轻而易举地就见到了门口两个守卫倒在血泊中,死状极其惨烈,一身盔甲下散发出阵阵尸体腐烂时才会发出的臭味。   萧琳琅挑眉,她很清楚的知道斗篷人是用了化尸粉才造成尸体瞬间腐烂的,捏捏鼻子,刚想走人,就听自己旁边发出一声轻响。   一回头,自己的衣摆已落入了他人手中。   这个‘他人’让萧琳琅忍不住挑眉想动手打人,就是那名自己刚才碰见的那个轻浮男人。   “难得来看回热闹就这么回去有些不划算噢~”殷寂离戏虐地对着她眨眨眼,“好戏才开始么?相识便是缘!在下殷寂离,姑娘可否告知你……”   萧琳琅嘴角抽畜,再次打断,“没空,管你阴鸡还是阴鸭,本姑娘和你并不熟!”   “俗话说得好么,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米饭熟!”殷寂离说起来没完了,“五回六回床上躺,咱有得是机会不是么!”   “你再说一句试试?”萧琳琅嘴笨不知如何回答面前这个不要脸得男人,轻易被他三两句说恼了,三根银针便直直朝殷寂离射去!警告道,“你这登徒子要敢再说一句,本姑娘就将你扎成马蜂窝!”   殷寂离身一侧,轻易躲过那三枚银针,也不逗萧琳琅了,一脸正色地叮嘱她等他一会儿,自己去拿件礼物回来送她玩儿算是初次见面礼。   萧琳琅见初次见面的这男子就是个不正经得登徒子、流亡民,整个一疯子,自己也不知道哪招惹道这么个人了。   那登徒子要她等他?她偏不,她又没病!   趁着那登徒子没出现,萧琳琅扫视雍王府一眼,心说本来是来探究竟的,结果究竟是没探道,到是遇到个登徒子,她哀叹一声,心说只得回去套老头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线索了,自己这条估计是断了。   眼神落到雍王府后院内,就见后院一间房内幽蓝光芒闪耀,正是那斗篷人的柱杖。   萧琳琅一抖擞精神,施展轻功再次跃下后院,悄悄朝着斗篷人所在的房间而去。   她一走近就发现,房间里传来打斗声,幽蓝的光透过窗户闪烁移动极快,她以食指在门上戳出一个小洞就见里面一片黑暗中幽蓝光闪动,并没有看见里面谁和斗篷人在动手。   “喂!姑娘!”   突然萧琳琅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耳边传来登徒子可以压低的小声,她握拳,咬牙抬手就想上去闪他几巴子,就见他递过来一个奇怪形状的东西放到自己眼前,挡住了视线。   说来也怪,她本觉得里面除了那幽蓝光,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而此时看去却十分的清晰。   萧琳琅转头不解的看殷寂离,“这是什么东西?”   “好东西呀!”殷寂离嘴角上扬,得意道,“怎么样?是不是在考虑自己嫁早了,现在看见我这么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心里后悔没等到本公子了?本公子不介意你拖家带口的,不过么……可能正室的身份是不能给你了,不过我会一直宠着你的,你要不要考虑下我?”   他这话一出,不俗的气质、美男子气质全无,俨然就是个不要脸,既下流又下贱还下作得流亡民,完全地与外表不符合。   为了能让自己活的久点,不至于生气,萧琳琅转头看向屋内,不看殷寂离一眼,免得自己短命。   房内,黑暗中一名黑衣人正和斗篷人斗得火热,两人用的招式都是异常的毒辣,招招致命。   那黑衣人招式古怪刁钻,像是看出了斗篷人下盘不稳,于是便虚虚实实一下攻斗篷人上边一下攻下边。   而那斗篷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招式毒辣阴狠,萧琳琅看他身手必在自己之上,如果黑衣人换成自己估计早就已经受伤了。   两人打了不下三百回和,斗篷人明显体力有些不支敌不住黑衣人的攻势,小腹被黑衣人打了一掌,整个人被带飞撞上屋内柱子,一口鲜血喷出。   萧琳琅看到这,莫名觉得黑衣人那一掌出得很熟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斗篷人伸手从腰间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来,似乎类似一枚特制得骨头短笛,悄悄塞进嘴里,吹了一口……   就听刺耳地声音响起音绕着整个房间内,黑衣人原本正算生擒他,不料这声音实在是刺耳地难受,只得放弃生擒斗篷人改为捂住耳朵。   那声音连躲在门外地萧琳琅也忍不住被刺耳得想要进去宰了那斗篷人,一旁的殷寂离却像是极为了解斗篷人般,忍着刺耳从怀中掏出一团棉花,一分为四,塞上自己的耳朵又顺手塞上萧琳琅的耳朵。   萧琳琅回头脸色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就见他一脸松了口气般,笑嘻嘻开口,“还是老九了解我,知道我怕人吵,每每备了坨棉花,没想到今儿就用上了,姑娘你说是不是?”   可惜面前的人同样耳朵被堵,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她一猜估计狗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话,便白了殷寂离一眼。   外面的人还有个棉花堵,里面的人可没这么好命!   黑衣人双手堵耳朵,而斗篷人像是吹个没完,他火了,嘴里骂骂咧咧上前就要踹。斗篷人却在此时一停,手中出现四颗黑色圆球,对着黑衣人就是一扔。   萧琳琅在外面惊得大叫一声,“不好!是流火弹!快趴下!”   就听与此同时,房间内传出‘砰’的一声响,顿时烟雾缭绕,黑衣人被呛得不顾斗篷人,连忙开门逃了出来,咳嗽连连。   他这一出来,与门口的萧琳琅和殷寂离撞了个正着,黑衣人一怔,问她,“你怎么在这?”   语气很是惊讶!   “老、老头儿?”萧琳琅也是一惊。   她说怎么觉得黑衣人使的招式有些熟悉呢,这一开口才知道在里面打斗的黑衣人就是谢亭篌!    江湖有事,庙堂情! 第六章:蜀地志之谜   谢亭篌刚和斗篷人打了一架,此时再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萧琳琅很是不悦,“谁叫你上这来的?要是刚才撞到了那斗篷人怎么办?”   连他都只能和蒙面人打个平水,就凭她那几下子怎么可能是斗篷人的对手。   “谁让你神神秘秘的!”萧琳琅摘下塞耳的棉花团,撇撇嘴,埋怨他,“要是你让我跟着你来,我会冒冒失失行动吗?要是真遇上了大不了让老妖怪找你麻烦,谁让你没照顾好我!”   她说得条条是道,觉得理所应当,语气到有几分责怪之意。   “你还有理了你!”谢亭篌被她气的吹胡子瞪眼,却又拿眼前的人没办法。   萧琳琅嘿嘿一笑。   “这是谁啊这?”谢亭篌知道自己不是她对手,眼神胡乱瞄时才迟钝地发现萧琳琅旁边跟着一名蒙面男子。   “你是谁啊?”殷寂离眨了下眼,指指萧琳琅,有些敢相信地问谢亭篌,“你不会就是……就是她的相公和她乱L的那个吧?看着这年纪也忒大了点。”   他说完,隔着蒙面巾摸摸自己的下巴打量着谢亭篌。   谢亭篌因他的一句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板着一张脸,眼神严肃地看向萧琳琅,那样子像是在问,‘这人到底是谁?’   “不要看我,我也不认识的。”萧琳琅眼神撇向它处,耸耸肩。   “不认识?我怎么看你们很熟的样子?”谢亭篌怒目瞪视,朝着萧琳琅破嗓子就是一吼,震得她忍不住掏掏耳朵。   谢亭篌和相柳是看着萧琳琅从女娃娃长成妙龄少女的,对她的感情早已超越师徒更像是亲人父女。   可萧琳琅除了知道面前的登徒子叫殷寂离确实是什么也不知道,只得眼神撇向他本尊,“喂,殷寂离到底是谁?”   殷寂离眼珠子转了转,指指自己,很是不解,“我就是我啊!我叫殷寂离你不是知道么?姑娘是想拐着弯问我生辰八字吗?我可以……”   “停!”萧琳琅知道他又要胡扯,连忙打断,抚额看向谢亭篌摊摊手。   谢亭篌似懂非懂,挑挑眉,鼻子发出不屑地冷哼,一把抓了殷寂离的衣襟将他提离地面,“小子警告你最好老实招来不然老子的拳头可就不留情了。”   “唉唉!”殷寂离傻呵呵挥手求饶,“好汉、好汉饶命啊!你不能因为本公子长得帅就要对本公子动粗啊!”   他刚一说完,谢亭篌威吓地‘恩’了声,抬手做了个要动手打人的动作,“说!你是谁?家住哪里?接近小琅儿有什么目的?你要不说就别怪老子要动手了!”   殷寂离心中一动……原来她叫小狼儿啊!   “呐!小狼儿!”殷寂离眼神看向萧琳琅,“看在我给你借宝贝的份上,你是不会让我挨揍的吧!我皮细肉细的,禁不起你相公的毒打的!”   萧琳琅听了他叫自己的称呼,嘴角直抽,“他是你相公,你全家的相公!”   自从今晚遇见了脑子有病的殷寂离,她嘴角直抽的数次明显增多。   听殷寂离说借自己的宝贝,她下意识地就将手中拿的物件抛了过去,害怕他下毒似的手在身上擦了擦,“还你破东西,谁要了!”   想到殷寂离还给自己塞了棉花团,自己刚才好像扔了。想了想,便蹲下在地上摸索了一阵,摸到软绵的两团细小拿起一并扔了过去,“铁公鸡!还你的棉花球!”   殷寂离被谢亭篌提离地面,不慌不张的接了朝自己飞过来的两物,直囔囔,“呐呐呐!还是还了好歹也是用过了,这也要算利息的。”   萧琳琅无力抚额,对着谢亭篌再次挥了挥手,留下句,“你慢慢和这神经病玩吧!我怕再呆下去会忍不住出手打他!”便运起轻功借力跳上屋顶,走了。   谢亭篌嘴角也是抽了抽,露出黑黝的眸子审视着殷寂离,见他茫然地眨眨眼,最后一把将他猛地一放,摔在地上,明显的嫌弃,自己怎么碰见这么个奇葩。   他皱眉,沉声警告,“不管你是谁?什么目的?我谢亭篌行不更名做不改姓,只要你敢打小琅儿的主意,定然不会轻饶你!”   说罢,也学萧琳琅一般,运起轻功,身影瞬间消失在雍王府的屋顶。   就在这时,只剩下殷寂离一个人的雍王府内,走廊方向传来清脆的掌声,一名白衣少年手提大红灯笼朝他走来。   少年眉眼含笑,打趣他道,“跟了公子十七年,小九才知道原来一向高高在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殷候也会有这么傻呼呼犯二的时候。”   “想笑就笑!”殷寂离摘下面巾,露出俊颜,眉头不悦地一挑,“憋死别怪我!”   他刚说罢,白衣少年便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眼泪笑声齐下,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的主子,笑得毫无形象可言。   殷寂离蹙眉,不做声地看着他笑,见他笑够了才问他,“雍王现在在哪?”   这白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白天要殷寂离娶萧琳琅的夏九笙,离火宫众人称呼的九公子。   “呵。”九公子笑够了,恢复一脸正色,提着灯笼走在前面给殷寂离带路,“接到公子的线报,我便赶来支援公子了,雍王当时被你绑着的时候已经是吓昏过去了,后来我将他扔在他自己的寝室了,这回估计还没醒呢!”   殷寂离点点头,对于九公子的安排并没有任何意义,“有没有看过他身上的纹身?”   “纹身?”在前面带路的九公子突然讶异出声,他前行的步子一停,转身看向殷寂离,“在雍王身上并没有发现纹身啊!”   九公子大致地想了想,“在察看过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纹身,不过……”   他话音一顿,眼睛看向殷寂离查看他的神色,见没什么变化,便从怀疑掏出一样布包裹的东西递给他,道,“在雍王的身上我发现了这本诡异的蜀地志,表明上里面详细的记载着一些药物,可实际上不然,公子你看!”   九公子将灯笼凑到殷寂离手中的蜀地志上,伸手当着他的面翻开几页,找到一页标有书签子的地方,里面写着‘天有天,地存间,方圆百里,地鼠现!’这么句奇怪地话。   “什么意思?”殷寂离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却难以猜透。   “这你可别问我。我是你手下加书童,这种文面上的,老子可不懂!”九公子耸耸肩,一副你都不懂我怎么可能懂地表情,“这词儿听着古怪,拗口不说,还乱,连主子你都不知道,我更不懂了!不过应该写这个地雍王应该是懂的,咱去问问就知道了!”   殷寂离拿着蜀地志看了良久,最后赞同地点头,随九公子指引,朝雍王寝室方向走去。   两人一进屋子就见,雍王背手五花打绑扔在华丽丽的床上,此时他已然已醒,整个人看上去乱糟糟的。   轩继棠手脚被人绑住,嘴巴里塞着自己发出阵阵汗臭味的长袜,衣衫凌乱半露半穿。他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便想挣扎从床上跃起,无奈一动胸口便传出阵阵的刺痛,痛得他眼冒金星险些昏厥过去。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神看向房门方向,就见门从外由内推开,一黑一白出现在自己的眼帘,两人皆是蒙着面。   他瞳孔遽然一缩,目光停在黑衣人手中,那本自己熟悉的书皮封的书——蜀地志!   “雍王殿下,相信你已经知道了这里面的秘密了!”殷寂离在进门前便早已蒙了面,站在轩继棠面前,居高临下地一扬手中的书,语气压低,沉声问道。   轩继棠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忍静,闭眼不想回答面前黑衣人的问题。   成王败寇,他早已经输了,输在自己不够小心,高看了自己的聪明也低估了他人的强大手段,他无话可说!   这江山,他已失去先机了!   九公子见轩继棠不回答自己主子的问题,面色一沉,请示殷寂离,“主子!人是铁饭是钢这钢再硬烈火也能溶化得了,我到想看到底是他的嘴硬还是我的酷刑硬,不如将他交给我!我保证不管他什么王都能变成败寇!”   殷寂离见轩继棠铁了心不说,眼神却看向自己手中的蜀地志,一脸任凭你们怎么处置的神情,便察觉出手中的蜀地志必定很重要,这其中指不定还和四美图有关联。   想到这,殷寂离没说话,面色淡淡,从容地退出了房间。   算是默认九公子的所做所为!   他退出房间并没有走远,而是靠在门外,房内微弱的灯火摇曳的将他一张脸印得般是黑暗半是微光,一如他此时做的事情,不知是对是错?要的不过是一个答案!   殷寂离目光迷离,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在黑暗中反手隔着衣服临摹着自己的背部,一圈一圈。   房间里面,也不知道老九用了什么样的酷刑,他站在门外都听到了里面传出惨痛的哀嚎声,一声一声,在整个雍王府回荡!   他想,这辈子是注定下十八层地狱的!   不久之后,房内雍王的惨叫没了,九公子一张脸铁青着出来见着殷寂离便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殷寂离瞧着他那一手鲜红的血,便知道没得出什么结果。   “公子!”   两人出雍王府时,九公子突然叫了前面的殷寂离一声,殷寂离转身眼神询问他,何事?   就听九公子抱歉地低头,“对不起!是老九无能!不能帮你撬开雍王的嘴巴!”   殷寂离摇摇头,安慰地拍拍九公子的肩膀,眨巴眨巴眼睛,竟又是一脸流亡民样,“小九九啊,你啥时见你家公子我责怪过你?”   这变脸的速度,让一直看惯了一脸正色的九公子很是不自在,不自觉的隔开距离二人之间的距离。   九公子摇摇头,“公子麻烦你正经点!不要把你那副傻样用来对付我,还是留着给你的小狼吧!把她娶回来我们就有一个邪医主母来调JIAO你了!”   “嘶!”殷寂离侧头盯着扫去一脸诅丧的九公子看,啧啧几声,“看来你都把人家姑娘家的底儿给摸了遍了啊!这是打算给我娶媳妇儿呢还是给你自己呢?”   他意味深长地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开始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当、当然是给你选了,这一路下来也就萧琳琅那女子能配公子你了,何况……”九公子话语一顿,笑眯眯看他,继续道,“我爹夏恒早就想找相柳切磋下了,恐一直没机会,还有啊天师傅要是知道你娶了萧琳琅肯定要气死,一想到他那张脸五颜六色就觉得好好玩!”   夏九笙一脸向望,殷寂离蹙蹙眉,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说我们客栈见到的那女子是萧琳琅?蜀地蛊毒邪医相柳的唯一弟子?难怪……”   “难怪身边跟着大漠铁骑骑主谢亭篌呢!”殷寂离自言自语,自说自答。   “啊!公子我想到了!”九公子一拍大腿,显得有些兴奋,“蜀地志麽,你家小狼可不就在蜀地长大的么,我们找她帮忙吧!”   顺便联络联络感情,找点把自己嫁出去或者娶出去,这样我们这一群手下才能娶媳妇儿不是!这话九公子可不敢当着殷寂离这个离火宫未来继承人面说。、   何况,这人变脸太快,阴晴不定的。    江湖有事,庙堂情! 第七章:能在吝啬一点吗?   四美图现,江湖庙堂皆乱。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萧琳琅算是深深的体会到这句话的精髓了!   昨个原本还鲜少知道四美图现世的传言,今天早已是人人议论探听虚实了。而雍王轩继棠有四美图这个消息更引起轩然大波,不少人已是虎视眈眈地盯上雍王府了。   萧琳琅睡醒从房间出来时,早已是日上三竿了。   她转身推开隔壁谢亭篌的门,拉起睡得正香的谢亭篌,两人下楼点了吃食就坐在大厅里与其他食客一同吃早饭。   两人等待吃食的空档,早已是听了一耳朵关于四美图现世的各种谣言,其中不少人都提到了雍王府。   一夜之间,雍王轩继棠有四美图的消息早已传遍京都,整个江湖因四美图而动荡!不少江湖人都涌入京都,想伺机而动,得了这天机!   萧琳琅和谢亭篌对视一眼,想起自己昨夜的所做所为,谁也没说话。   经昨夜一探,轩继棠不管有没有真正的四美图,消息传到了江湖人耳中便是雍王说没有四美图,估计也阻止不了这场轩然大波!   再者,有昨夜那一探,神秘诡异的斗篷人、那只嘴碎的铁公鸡,身手个个在她之上!   若说雍王没有四美图,萧琳琅还真判断不出真假。   只是她想不明白,传出雍王有四美图这个消息的幕后策划者意图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琳琅有强烈不详的预感——整个江湖可能要出大事!操纵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目的不可能只是为了一个庶出的雍王!   如果只是单纯权势之争,摄政王轩辕澈才是不二人选!   这时,小二适时地照吩咐准备好了两人点的吃食,端了上桌并一一摆好!   一屉蟹黄包、一碟客栈自制的腌咸菜是萧琳琅要的早饭,而谢亭篌要的一大碗牛肉面和一坛好酒端上桌后,却是只剩下一大碗牛肉面。   谢亭篌苦凄凄的望向正埋头吃饭的萧琳琅,哀嚎,“小琅儿你怎么这么狠心虐待一个老人家,我明明要了酒的,怎么就剩面了?你能不能别这么为你大哥萧寻省银子?”   萧琳琅正夹了个蟹黄包打算给他,听他这么一说,筷子在空中打了个回转,落在了自己的碗里,“既然是省银子,少吃一顿也不会死!你就别吃了。”   说完,她白了谢亭篌一眼。   “那可不行!”谢亭篌眼急手快夹了个包子就往嘴里塞,边嚼边道,“这可是咱爷孙倆最后一顿饭了,一想到老妖怪的毒饭菜,外面只要是吃的就是美食了!”   “什么意思?”萧琳琅皱眉,有些不明白老头儿的话,“我们今天就回谷?”   她语气有些震惊,更多的是不确定。   谢亭篌跟自己出谷,除了医治徒弟外,很明显早就知道了江湖上会传出四美图的风波,而现在他们什么都没搞明白,连基本的线索都没有就回去?   “不是!是我要回谷了!老妖怪最近想去滇藏那边寻几味治你毒的草药,早在出来前就交代我在初十之前要回去了!”谢亭篌边吃面,边道,“我和老妖怪加起来都是一百多岁的人了,也懒得再过问这些俗事!你呢就留在阿澈身边历练历练也好,是吧!”   “我的伤?”萧琳琅双手撑头,叹了口气,像是认了命!   谢亭篌不提,她自己都几乎已经忘记自己什么时候中毒了。   “老头儿!你说从小治到大的毒还有得治吗?呵呵……”萧琳琅自嘲,苦涩一笑。   撸起衣袖,她低头看向自己露在外白得有些不正常的手臂,栩栩如生的紫色木槿花花骨朵异常妖艳,花似乎在慢慢地自我生长般有着要绽放之意。   ——这花若是有天开了,你便是活不长了!   ——你这毒,无解!   蛊毒邪医相柳曾就是因为她中的毒奇怪难治才将她带在身边收做徒弟,也当面告诉过,若是花开了,她便要死!   想想这些年受因为这毒,自己受过的苦,萧琳琅几乎早已数不过来,也早已看淡,忘了自己从小就中毒这么回事了!   “小琅儿,小小年纪你叹什么气!”谢亭篌见萧琳琅情绪低落,眸色暗沉,便嘴角一挑,拿着筷子就往她额头敲了敲,“你师傅是谁啊?他可是老妖怪,谁死了他也死不了就你这点小病痛,他这么多年都说能治就是肯定能的,只是他需要时间找齐药材罢了!你还不相信他吗?”   相信?不相信又能怎样?真的能治,这么多年过去了要好早好了!   萧琳琅张了张嘴,要开口说什么?可是一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要怎么说了。最后,只是嘴角学着谢亭篌一挑。   一筷子腌咸菜在空中完美划过,落在谢亭篌碗中,她一惯嘴碎地开口,“呐!腌咸菜可比师傅的毒饭菜好吃,你多吃点!我就当是喂狗了!师娘~”   “噗——”   萧琳琅一声软甜的‘师娘’叫得谢亭篌险些将筷子吞了,‘噗’地面条从嘴里噴出直对上对面的她。   萧琳琅见状,身一侧躲开,在一看谢亭篌,却突然眸子闪亮看向自己,眨眨眼,脸竟有些红晕,“再叫声听听?”   “师娘!”   “哎!”谢亭篌一脸花痴相甜甜应了,连面也不吃,撑着下巴笑眯眯看萧琳琅吃,边问她,“你说你师傅要是有这自觉,老子也不至于苦追了他二十几年到现在连他的手也没牵过,嘴也没亲过,对不?”   萧琳琅嘴角抽了抽,一咧嘴笑着打趣道,“那是你没本事啊,两个大男人还婆婆妈妈的,要你有轩辕澈的脸蛋再加上昨夜那铁公鸡的不要脸,别说牵手亲嘴了,估计早就两人合葬在一……”   她话没说完,腿上就被谢亭篌踹了一脚,生疼。   他道,“难道老子不好看吗?老子当年好歹也是美男子,岂是那臭小子能比的,再说了昨夜那蒙面人那么贱,那么傻,老子学他作甚!”   谢亭篌傲气地一抬头,一脸不屑。   就听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道熟悉,话语有些置疑的男声,“是嘛?”   萧琳琅寻声看去,眼神有些茫然,有些错愕。   客栈门口,一男子一手摇扇,背手站在门口,他一袭白衣如雪,身形挺拔,丰神俊朗,一派贵气却又不失威严之气,身上散发出一种高深莫测的神秘感!   客栈不少人都被男子吸住了目光,纷纷盯着男子看,不少人在私下低语,询问男子是何来头。   萧琳琅错愕回神后,第一件事就是倒吸了口冷气,第二件事就是硬着头皮以手挡住脸,偷偷溜走!   心说,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在哪都能碰见他!   门口男子目光像是捕着到她要逃的身影,身形一闪已是到了她面前伸手拦住,将她抓了个正着。   “小狼儿,你这是要去哪儿?”男子一开口,便从贵公子的高台上跌落在地,成了接地气的流亡民,“小狼儿,你不会忘了我们昨夜一起在……嘶……”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琳琅狠狠踹了一脚,疼得他龇牙咧嘴。   “铁公鸡,你敢在说一句,小娘就让你变公公!”萧琳琅眼神狠剜了他一眼!   此人是谁?此人便是她昨夜雍王府遇见的那个流亡民——殷寂离!   起初,萧琳琅见到他还以为是哪个神秘王爷或者贵公子呢,一听他说话便知道是那只铁公鸡殷寂离。   客栈内,众人原以为是江湖上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个个都屏息看着殷寂离,一听他开口后众人皆是翻了个白眼。   不过是个会点武功得富家贵公子罢了!   于是,大厅内又是嘈杂声一片,议论四美图的,当然也有不少妇人议论殷寂离的,因为他长得太俊俏非凡了!   萧琳琅被殷寂离缠住不让走,便随处找了个位子坐下,谢亭篌也认出了眼前的人便是昨夜那调侃萧琳琅的男子便有些敌意地盯着他看。   殷寂离昨夜出现蒙着面,又跟萧琳琅走在一起,谢亭篌见他似乎也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便也没去掀开他面巾看此人尊容。   此时一看,竟是与自己的宝贝徒弟轩辕澈两种不同的类型,却也是俊俏得很!   他跟着萧琳琅坐在她旁边,挡在二人中间看着,避免面前的男子对自己心上人的宝贝徒弟动手动脚!   “唉!小狼儿!你不要这么凶么!”殷寂离想挨萧琳琅坐,屁股还没坐到凳子就被谢亭篌一脚踹开,同时还惹来萧琳琅的白眼。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萧琳琅双手环胸,目不转睛地看他,“有什么目的?”   殷寂离撇撇嘴,指指门外,就见同样是一袭白衣跑来,满脸兴奋的九公子,喜滋滋道,“老九说,让我娶你啊!唉?你到做不做我的妾室啊?本公子很喜欢你的!”   萧琳琅皱眉,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上楼,懒得再搭他一句。   “哎?”殷寂离亦是起身跟着她上楼,“不要这样么!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他走道萧琳琅旁侧,拉着她的袖子不松手,一个劲的求饶。   见她还是不想搭理自己只得,如实相告,“我来找你是有事的!”   萧琳琅这才停下脚步,转头看他,“何事?”   此时,两人一前一后,竟已上了楼。   殷寂离摸摸鼻子,眼神看了看跟着上楼的九公子和谢亭篌,最后指指萧琳琅身后,打着商量,“我想这件事只和你单独说。”   “哦!那就别说了!我没兴趣知道!”萧琳琅淡淡看了他一眼,转身推开房门进屋。   殷寂离见状,对追上来的九公子使了个眼神,叫他缠住谢亭篌,自己急忙趁着萧琳琅进屋关门的挡,一手挡门闪了进去。   萧琳琅见他跟了进来就要赶他,殷寂离却关上门从怀中掏出了蜀地志递给她,“听说你是蜀地长大了,帮我看看这是什么意思,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你!”   萧琳琅听了殷寂离的话,先是一愣,随后,挑眉不悦,“你查我?”   殷寂离摸摸鼻子尴尬望天,一脸你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的神情。   门外,九公子先谢亭篌一步,靠在萧琳琅门上一副谁也不给进门的高傲神情,挑眉看向谢亭篌,淡淡地开口问道,“听说谢前辈武功了得,咱找个机会切磋一下如何?让晚辈见识见识!”   谢亭篌冷哼一声,白了九公子一眼,也不和他打!心知以萧琳琅的性子也不可能吃亏,便一身不吭的转身推开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砰’地一声用力关上门。   九公子得意的耸耸肩,继续尽着身为保镖应该做的事!   不料,他站在门口守了不到一柱香的时辰,隔壁谢亭篌的房门再次打开,他背个包袱,手中拿个黑布裹住的长体东西走了出来,九公子一眼就认出他手中是一件兵器。   谢亭篌关上房门,转头对着他鼻子不屑的发出一声‘冷哼’,甩出一封用火漆封印的信贴在九公子面门上,顺手把手中裹布长物往他怀里一塞,“告诉小琅儿老子回去了,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信是老妖怪写的,刀是老子给她留着救命的,要是遇到危险的事打不过就跑!谁要是敢欺负你,就毒死他!还有等会儿记得去找阿澈!”   谢亭篌话是盯着九公子说的,凶狠的眼神像是在无形的警告他——要是敢乱来第一个就毒死的就是你和里面的那位!   吓得他连忙哆嗦了一下,刚想说什么时,谢亭篌早已往楼下走了!   而此时里面,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萧琳琅拿着殷寂离的蜀地志静静地坐在桌前看了起来,两只明亮的眸子上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着,嘴里还不时地唠叨着什么。   坐在一旁的殷寂离半趴在桌上,撑着脑袋注视着她,看着看着,心莫名咯噔一下,视线停留在萧琳琅的唇上看着它一张一合!   “咕唧!”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莫名觉得有些*人便下意思地抹了把嘴角,撇开眼不去看她。   萧琳琅快速地看完了整本蜀地志,上面说的都是蜀地风景、药材、地势与人,殷寂就在旁边干等着!书他已经能背下来了,却怎么也不懂那几句话。   这一坐,殷寂离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知道自己一边打瞌睡,一边肚子叫时,萧琳琅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自言自语。   “天有天,地存间,方圆百里,地鼠现!天有天是天外有天?天外有天对应……”   她说着拿起蜀地志一页页翻开查看!   殷寂离被她这么一拍,吓得瞌睡全无,再一看萧琳琅还一头扎在书里唠唠叨叨,便一把抢了书,拉着她往外走,打算拉去吃东西!   “喂!别拉拉扯扯的!你去你的,小娘和你不熟!”萧琳琅拍打着殷寂离拉着自己的手,奈何他跟本没有松手的意思。   殷寂离拉着她走到门口,身形一顿停下来,萧琳琅来不及住脚便一头撞到了他背,鼻子撞得酸疼,忍不住就像骂他。   谁料殷寂离一转身,一脸不情愿地看她,问,“喂!你带还有钱吃饭吗?”   “啊?”萧琳琅不解的眨眨眼,问道,“什么意思?”   殷寂离一挠头,指指门外,打开门就见外面门上一把匕首定着个包袱,和一根黑色长条,他以脸正色道,“老九可能有事走了!”   “那又怎么样?和吃饭有什么关系?”萧琳琅挑了挑眉,猜道包袱是谢亭篌留下的便取了拿进房!   当她感受到手中黑色布裹的长条时,心中一惊,已经猜到自己手中拿的是老头从不离身的宝刀——名剑巨阙!   一旁,殷寂离像是因九公子的离开而犯了难!   “恩……这个麽……”他看向她,“我平时非鲍鱼燕窝山珍海味不吃,不吃太辣、不吃葱、不吃……”   殷寂离零零总总数着手指说了一大堆,萧琳琅听地嘴角抽搐,怒瞪他,“说人话!”   “平时吃饭是小九出钱,我没钱!”   萧琳琅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再也忍不住,做了件自己很想做的事,抬脚就踹了他一脚,暴吼,“你他娘一个大男人能在吝啬一点吗?吃顿饭还要女人出钱,要不要脸?”   “平是都是小九请客……”   殷寂离摸摸鼻子,底气十足,觉得这是一个下属该做的事!    江湖有事,庙堂情! 第八章:杀机!   萧琳琅和殷寂离两人要了间包厢点了几个喜欢吃的菜色,正等着上菜呢!这菜还没来,到是等来了带着官兵而来的白影。   白影还是一身干劲利落!白色劲装着身!唯一不同的是,萧琳琅看见她在冲上包厢的情景,她怎么也没想之前还客客气气开玩笑的人再次见面到会是此时这般情景!   白影手持长剑而立,锋利的剑锋直指萧琳琅,脸上一脸的寒意,“抱歉了!还请姑娘随我们走一躺吧!”   萧琳琅有些不解的挑眉看她,“姐姐这是何意?”   她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过火的事会让白影这么对自己,萧琳琅心想,莫不是?轩辕澈病没好?   “呵!”白影冷笑一声,没有要收回手中长剑的意思,冷声问道,“姑娘昨夜可是在雍王府?”   经白影一提,萧琳琅算是明白了,原来问题出在自己去了雍王府。   萧琳琅点点头,坦然承认,“去了!”   “昨夜雍王重伤想必也是你们二人所为了,我们主子想请二位去一趟摄政王府!还请不要为难在下!”   白影锋利的长剑直指萧琳琅天灵盖,距离不到几公分,似乎只要她微微向前一用力,剑变直接可能穿透萧琳琅的天灵盖!   但是,即便这样,萧琳琅却面色无惧,没有半丝退缩的意思,明亮的眸子在白影和殷寂离之前不停的转换。   昨夜,是自己和谢亭篌去了王府,才见到了殷寂离,后来走时,殷寂离还在!也就是说重伤雍王的是他!   一旁的殷寂离见白影指着萧琳琅像是在等她妥协,眉头一挑,有些不耐地一皱眉,想要动手,萧琳琅冷眼瞪了他一眼,自己站了起来便要跟白影走!   殷寂离见她瞪自己,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想要说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收回手,见萧琳琅站起来要走,连忙扯了她一把,“喂!”   萧琳琅转身看他,就见他神色一闪,面上一派流亡民作风,道,“听说摄政王府饭菜不错,咱们可省了一顿饭钱了!”   萧琳琅嘴角抽了抽,二人随白影一起下楼!   出客栈前,萧琳琅要求带上自己的行李,白影看在她给摄政王救过面的份上就准许了。   两人被官兵们抓住,并没有反抗,大厅内不少人凑热闹地盯着萧琳琅和殷寂离看,每个人的目光那可谓是精彩得很,什么异样的眼光都有。   “喂!你听谁说摄政王府饭好吃的?”萧琳琅不满的撇撇嘴,胳膊碰了碰一旁同样绑手的殷寂离,忍不住揶揄他,“摄政王府的饭我可没吃过,不过我知道牢饭是不用钱的!你个铁公鸡这点便宜也占?”   “非也!”殷寂离不赞同摇摇头,转头,目光熠熠地看向她,“身为一个正在追求美人的男子,没有什么理由会让自己的女人去受委屈的对不!”   萧琳琅嘴角抽了抽,心说你明明是害我才对吧!   跟在两人后面,明为监视实为偷听的白影听了殷寂离的话也忍不住学萧琳琅嘴角抽搐了下。   两人并没有如白影所说带去见轩辕澈,而是带着进了摄政王的天牢!   白影将人关进去后吩咐牢头看紧二人便离去了。   一男一女,分为两监。   萧琳琅与殷寂离面对面,成了狱友!   偏偏殷寂离还是个耍贱流亡民混混,到了牢里也不安静,一会儿唠叨地上铺的稻草太硬,有异味,一回嫌弃牢里潮湿不通风,一会儿又是说肚子饿囔囔着要吃长这么大以来的第一顿牢饭,总之是想尽了办法折腾!   萧琳琅关在他对面牢中,两手撑下巴看他折腾,看他向自己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打着招呼,耍着贱。   殷寂离是个极不安生的主儿,一下子拿铺地的稻草这戳戳,那翻翻,还一脸嫌弃,蹲着与萧琳琅对视,“小琅儿这里一点都不好玩,咱们还是出去住客栈吧!大不了……大不了,饭钱咱一半,床也一半怎么样?”   萧琳琅无奈叹息看他,“铁公鸡,你都已经把我牵连进来了,觉得我还能跳出去吗?”   “你、”殷寂离一时间,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其实你就算今天不找我,我也会继续掺和这趟浑水的!”   说罢,她不再看殷寂离一眼,心想他要折腾也好,要如何也好,不再理会他。   她侧头躺在地上,叹了口气,竟觉得有些无聊!   “喂!小琅儿?”   良久,殷寂离见萧琳琅背对着自己,就叫了她一嗓子,见她身子不侧动过一下,却能肯定自己说的话她能听到,便道,“有些事,以你的聪明早就猜道了!”   殷寂离话语微微一顿,萧琳琅侧耳听到了他那边传来细碎的声响,猜测他应该是也静坐了下来!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一个蒙面出现在雍王府的人会有什么企图!没错我是去找四美图的,人也是我伤的,蜀地志便是最好的证据!”殷寂离被对着萧琳琅而坐,不让她有机会看到此时自己正色的表情,“也许你可能以为我是为了名利,觉得我势力,估计心里早就已经鄙视看不起我了!只是……”   殷寂离自嘲一笑,“只是有些事、有些人活在这个世上都有迫不得已的事,不是么?我承认自己确实是为了四美图而去的,老九早就查过你是来自蜀地,虽然我们才第二次、不对于你来说是第一次,可我殷寂离对天发誓我没骗你什么!不过我不是为名利,是为了我自己,因为我极其怕死,你……信不信?”   他话落,便听对面的牢房中传来稻草摩擦地面的声音,殷寂离以为她会说‘我信或者我不信’。   不料,对面的人只是适当的翻了个身,却没有说一句话。   殷寂离握拳轻‘嗤’一声,像是自嘲般,笑了。   笑自己不知道为何会说出这一番话,只知道从萧琳琅打量自己和摄政王府影卫时默默为自己隐瞒,他便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萧琳琅是何等的聪明,殷寂离看得出来。   自己是什么目的,她同样一猜,便知道。只是殷寂离没想到她什么也没和影卫说过,而是自愿跟着走。   单凭这一条,殷寂离便知道,她是在帮自己。   当殷寂离以为萧琳琅不想和自己说话准备打算学着她躺在稻草上睡上一觉时,对面的萧琳琅突然再次翻了个身,却是正面对上了自己,同样是一脸的正色。   “殷寂离是你真名吗?”她问,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悲喜。   殷寂离点点头,没了往常的流亡民样,一派贵公子气质,道,“自然是真名!”   萧琳琅点点头,又问,“如果我有能力帮你破解那句话,而前提是你必须在这之后为我做一件事,你愿意吗?”   “这个……”殷寂离想了想,才点点头,“只要不违背道义上的事,我愿意酌情考虑!”   萧琳琅嘴角次抽了抽,他这是说了等于没说!   殷寂离摸摸头,一脸痞样,一咧嘴笑道,“当然了!如果小琅儿愿意嫁给我,这又另当别论了,你说是吧!”   “是你大爷!”萧琳琅随手甩出三枚银针朝他射去,气的跳脚!   这个殷寂离正常了不到半刻钟就又是一脸‘我是流亡民,我怕谁’的样子,满嘴里没有几句好坏。   这边殷寂离哇哇叫着躲过她的银针,心里却莫名松了口气!   而就在这时,就听外面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萧琳琅和殷寂离自然也听到了,也不瞎闹腾了,两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地看向大门打方向。   两人朝门口往去,牢头拿着一大串钥匙哈腰点头,小心翼翼地在前面带路,他的后面是穿着暗紫官袍的夜澜国核心人物——摄政王轩辕澈。   而轩辕澈的后面跟着一同前来的是他的几名心腹影卫,其中白影、黑影、褚影、紫影四个萧琳琅早就见过认识了,而其他的几个她从衣服的颜色上很快就辨认出是玄影,墨影,朱影和绿影。   轩辕澈走到萧琳琅和殷寂离面前,面色冷淡地审视了两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萧琳琅身上。   立刻,牢头将萧琳琅的面前的牢门打开,随后,弯腰退至一旁。   萧琳琅站在牢里,明亮的眸子眨了眨,看像牢外的轩辕澈,见到他那张妖孽的脸吓意识,‘咕噜’吞了口口水。   她站在牢里,轩辕澈站在牢门口,两人对视一眼,萧琳琅就莫名觉得方圆以他为中心的地方,温度冷死人。   她站在里面是出也不是,动也不是。   轩辕澈面无表情,深邃的眸子撇了身后一眼,沉声吩咐,道,“把她拖到刑房!”   刑房?   萧琳琅一度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她有些怀疑面前的男子到底有没有心?论血缘,他是她舅舅,论其他,她救过他?他却面无表情的命人将她‘拖’到刑房?   “主子……”白影和黑影互相对视一眼,似乎觉得轩辕澈这样的安排有些不妥当。   问都没问便用刑,似乎说不过去!转念白影一想,主子会不会是吓她的?   却见,褚影嘴角一挑跟着玄影、朱影进了牢房。   对面牢房里,殷寂离看着却是急了,目光寒冷地瞪向轩辕澈,沉声警告,“轩辕澈,你若敢伤小琅儿分毫,老子定会取你狗命!”   轩辕澈侧头看了殷寂离一眼,鼻子发出一声冷哼,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   “站住!”萧琳琅看着面前向自己靠近的三个影卫,手中已是银光一闪,一排银针在手,她面色无惧的开口警告,“再过来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三个影卫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一眼,褚影是见过她如何治轩辕澈了,见萧琳琅手上一排针,下意识的头皮一麻,脚下有些怯弱想。   其他两个人也有些忌惮萧琳琅,不敢上前,只得回头看轩辕澈,请示!   “我到是想知道怎么个不客气法!”轩辕澈目光一寒,脸带怒色!   萧琳琅便见门口黑影一闪,殷寂离见状,惊慌提醒她,“小心!”   可他还是说晚了。   萧琳琅就觉得耳旁有急风刮过,感觉不妙时连忙射出几枚银针。   不料银针射出的同时,一双修长的手以三指锁喉的指法扣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力道极重。   萧琳琅被扣脖颈疼要晕过去,连呼吸困难的憋红着一张脸,而面前的男子面上不见任何表情,好似自己不过就是他手中的一只蚂蚁般,轻轻一捏,便夭折。   空气在极速的流失,脖颈几乎要被轩辕澈捏断。   萧琳琅想呼吸一口气都觉得有些困难,极强地求生欲望下,她连思考都没一下,拔下头上的簪子就要朝轩辕澈的手刺去!   “主子!”   轩辕澈身边站在萧琳琅身边的褚影见状,对着她的手就斜切入一掌,打掉她手中的簪子,与此同时萧琳琅见她目光一寒。   “小琅儿!”   “住手!”   “姑娘!“   几乎是同一时刻,好几道声音同时响起,萧琳琅听到了殷寂离惊慌的惊呼声,看到了白影黑影朝起劲奔来,看到了轩辕澈挑眉,一怔神,也看到了褚影朝自己心口劈来的一掌!   她本就被轩辕澈扣住脖颈呼吸困难,簪子刺他时已经是用尽全力了,褚影一掌斜切一掌时她明显听到了骨头传出的清脆声,却怎么也没想到褚影会有后招竟是要自己得命。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等她反应过来时,就觉得胸口要炸开般,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喷向扣住自己脖颈的轩辕澈。   轩辕澈确实皱眉不悦地在那一刻松了手,闪开了几分!   “小琅儿!”   门外,是内力震碎牢门,殷寂离的惊慌呼叫奔向自己的身影!   门内是,面前轩辕澈甩开自己,嫌恶自己鲜血得表情!   失去了支撑力,严重受伤的身体已是摇摇欲坠,喉咙每呼吸一口都是带着甜腥的刺痛,萧琳琅自嘲一笑,像是看到了最大的笑话一般。   “小琅儿?”   一道白色的身影速度比黑影白影跟快越过众人,接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那人便是殷寂离!他抱着她轻轻放在地上,此时他已是一脸煞白。   他的心因萧琳琅承受的一切而吓得‘砰砰’直跳,整个人都在颤抖!   害怕、惊慌、恐惧占据了他的心,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    江湖有事,庙堂情! 第九章:你有有什么权力和立场来保护她?   当轩辕澈扣住萧琳琅脖子时,他便隐隐感到了不安!   萧琳琅和摄政王轩辕澈本没有什么交集,他抱着侥幸的心里想就算是轩辕澈知道了,是他昨夜和萧琳琅一起去雍王府拿了蜀地志,要对付的也就是自己,对她没什么伤害!   可他想错了!   萧琳琅是蛊毒邪师的徒弟,极端的教导方式导致了她的烈性,她就像是一匹脱了僵的野马,却并不是人人都能驯服的!   在那影卫狠戾的想置萧琳琅于死地时,殷寂离慌了,在那一刻,他忽然在想,如果眼前的女子要是突然没了,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一辈子都不会!   “姑娘!”白影和黑影慢殷寂离一步,蹲在萧琳琅的面前,想抱她去找大夫,却被殷寂离狠戾地瞪了一眼!   只得悻悻收手,再一看一脸错愕地自家主子轩辕澈,眼神狠戾地看向褚影。褚影已是低头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求饶。   眼前的情景是轩辕澈没预料到地,一切发生发生得太快。   “去请夏恒过来!”轩辕澈淡淡地声音心在牢房中想起,他蹙眉看向萧琳琅,冷冷下令,“来人!将褚影拉出去打三十军棍,以示惩戒!”   褚影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跌跪着就要爬道轩辕澈的身边求饶。   众人都是吸了口冷气,军营里的军棍,是以木棍挖空中间填以铁水注入后制成的,外头木头还包裹了一层厚厚的铁皮,在军营里男子能受二十军棍算是极限了,轩辕澈这三十军棍要是打在褚影这样的女子身上,估计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了!   众影卫同情她的同时,又觉得她有些可伶!爱让人智商变低,怪只怪褚影喜欢上了自己的主子,如今主子惹怒了,谁也不敢上去替她求情!   以萧琳琅现在得情况,只怕是移动不得!   所有影卫因轩辕澈的一句话而急忙去按排!萧琳琅却看向殷寂离,看着他吓得煞白的脸!   “殷寂离……”萧琳琅疼得几乎要晕厥过去,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她艰难的扯了扯嘴角,低哑着说道,“我恐怕是不能帮你的忙了,不过也好啊!你也不用帮我做什么事了,咱们两不相欠哦!”   “胡说什么!”殷寂离瞪了她一眼,从怀中掏出瓶瓶罐罐,颤抖着打开其中一瓶往她嘴里倒。   他道,“这么点小伤对本公子来说根本没难度,不是!本公子还想着把你追到手藏在角楼里呢!”   萧琳琅牵强的笑了笑。   她一嘴的血,浓烈的血腥味让她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见他塞上好的伤药也不躲闪,乖乖的含在嘴里缓和下嘴里的血醒味!   “那是!”萧琳琅虚弱得点点头,她没说一句话都牵动着伤口疼,“铁公鸡也会掉锈的麽!看在咱们一起做过坏事,你想娶我做妾的份上,麻烦你要是我就这么死了,请你帮我杀几个人替我报仇!”   “杀谁?”   殷寂离想也没想就出口,别说是杀人就算是要人去陪葬,他也会为她做!在一旁地轩辕澈突然右眼皮狂跳。   “我半个师傅谢亭篌,轩辕澈,褚影,雍王!”萧琳琅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她这一咳一牵扯,嘴中又是一阵甜腥,面前殷寂离俊俏非凡的脸渐渐消失在了眼前!   “小琅儿?小琅儿?”殷寂离见她闭上眼睛,整颗心再次被提在了嗓子眼,颤抖着想要伸手将她嘴边的血拭去,却发现自己放在她嘴边的手颤抖不已。   一阵恐惧升上心头,他怕!他怕这一伸,就会发现原本还活蹦乱跳的人彻底的消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他怕再也没法有那么个人可以让他调侃,让她生气!   “她只是昏过去了!”   站在一旁的轩辕澈,眉头一蹙,目光撇见萧琳琅鲜血,伸出了自己原本白皙的手指,想要替她拭去。   轩辕澈的手还没碰到萧琳琅的嘴边就被殷寂离狠戾,充满敌意的拍开,力道极大,他怒了,一字一咬牙,他道,“我殷寂离发誓,如果小琅人有个三长两短定要你整个摄政王府的人替她陪葬!”   “你和她什么关系?有什么权力在本王面前说这样的话?”轩辕澈冷冽的眸子正视着殷寂离,语气淡淡道,“她萧琳琅是我师傅的徒弟,我的师妹!更可能是本王的爱妾,你一个小小江湖人有什么权力和立场来保护她?”   “我没权力,那你呢?”殷寂离右手握拳,咬牙切齿,反问轩辕澈,“既然她是你的师妹,更可能是你的爱妾,这就是你保护她的立场?纵容手下将她打成重伤?愤怒的扣住脖颈想要掐死她,这就是你对待自己妻妾的保护?”   他的话句句提醒着轩辕澈,自己所做过的一切!   “本王怎么样是本王的事!还论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指手画脚!”轩辕澈挑眉,脸色已是黑沉。   殷寂离气恼,想要抱萧琳琅走,却又听到轩辕澈是派人去请夏恒,只得忍气吞身抱着萧琳琅不再理会他。   他抱着萧琳琅靠在自己肩上,不让轩辕澈靠近,影卫见状搬来了椅子让轩辕澈坐,两人都在等迟迟而来的名医夏恒。   不久之后,夏恒被白影提着赶道了牢房,殷寂离见到他的时候,四十岁续着山羊胡子的夏恒衣衫鬓乱。   夏恒先对着轩辕澈行了一礼,转脸看到殷寂离的时候也是一愣,随后一副不认识的样子蹲在了他面前,检查了萧琳琅的伤势,搭手为她把脉。   “恩?”夏恒面露疑惑,突然‘恩’了声,撸了把山羊胡子,一脸的讶异不相信之色,盯着昏过去的萧琳琅看了很久。   “怎么?”殷寂离见状,连忙问追问,“是不是她伤得很重,性命垂危?”   坐在椅子上的轩辕澈手中端茶的动作一顿,也抬头看向夏恒,脸色比之前还难看了几分。   “那到不是!”夏恒摇摇头才道,“小姑娘这伤是不轻啊,老夫开张方子你们按方子抓药养个十天半个月也就好了,只是……“   他话音一顿,看了面前同时看向自己的两名身份尊贵的男子,缓声道,“只是她还中了另一种奇怪的毒,老夫一时般刻也解不了!”   夏恒皱眉,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眉头拧在了一起,随手在自己的药箱子里拿出救命用的丹要给萧琳琅服下,见面前的二人对视,眼中都是狠戾之气。   “不要一副吃了火药的样子瞪着对方了!”夏恒摇摇头,语气颇有无奈,看向轩辕澈,”王爷要是方便就给这位姑娘输送些真气给她疗伤吧!顺便叫人去收拾间屋子,派人好生照顾着!”   轩辕澈点点头,起身朝萧琳琅走来,殷寂离见状将萧琳琅一把横抱,冷声道,“不劳烦堂堂摄政王出手了,本公子还有这个能力为小琅儿疗伤!”   轩辕澈皱眉看他,不气也不恼,转身吩咐一旁的白影,“吩咐下去将万卷楼收拾出来,以便殷公子带萧姑娘去养伤!”   白影领命,黑影先一步去安排了。   殷寂离不想去摄政王府,无奈白影在一旁劝他,若是此时奔波对萧琳琅身体不好,他只得答应,让白影领路。   轩辕澈看着殷寂离抱着萧琳琅消失在大门口的身影,沉声问站在自己身旁的夏恒,“她到底中了什么厉害的毒?”   同样看着殷寂离和萧琳琅消失背影的夏恒,没料道轩辕澈会这一问,便摇头叹了口气,“萧姑娘具体中的什么毒老夫暂时还不太清楚,只是这毒在她体内已是积郁了十多年了,恐怕她自己早就知道了!”   轩辕澈冷眼看向夏恒,道,“连你都无法解?”   夏恒叹了口气,摇摇头。    江湖有事,庙堂情! 第十章:“有人不想我和你太亲近!   萧琳琅被安置在离轩辕澈仅有一院之隔的暖风阁内养伤。   殷寂离守着她一步不曾离开,每隔几个时辰便为她输送内力一次。   床上的人昏睡了一天一夜,待萧琳琅从昏迷中醒过来时,便看到了殷寂离一脸憔悴,顶着两个黑眼圈,满眼血丝地坐在自己的床边。   殷寂离见她眨了眨眼,先是一愣,随后面色一喜,忙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怕她两天没吃饿着便吩咐王府下人为她准备吃食。   “小琅儿你可算是醒了!”殷寂离像是松了口气,苦涩地看她,“你要再不醒,我可都打算杀人了!”   萧琳琅虚弱地看了他一眼,身体传出的疼痛让她倒吸了口冷气,见面前的殷寂离双眼通红便猜到是他在照顾自己的,心中很是感激!   “水、给我一杯水!”萧琳琅只觉得口干舌躁,严重地缺水,自己想起来却不奈她一动,身体刺骨的疼,只得开口请殷寂离帮半倒杯水。   殷寂离见状,拍了自己的天灵盖一巴掌,心道自己真是粗心。便连忙跑去给萧琳琅到水喝。   萧琳琅半靠着床头,打量起房间四周,觉得有些陌生,刚想开口问殷寂离自己在哪里,就听房门传来被人从外面推开的声音。   她抬头望去,就见外面没有表情的轩辕澈带着一干影卫进来,见她醒了,脚下微微停顿了下。   紫色的长袍衬出轩辕澈妖艳冷冽的脸庞,萧琳琅一看便明白了是自己在哪儿了。   想起之前谢亭篌要她去找轩辕澈,此时经过大牢事情后,萧琳琅到是有些恨他了。   面前的男子和她有着剪不断的血缘关系却也是第一个要她命的人,萧琳琅觉得自己能活下来还真是命大。   她强忍着痛,掀开被子就要起身下床,殷寂离见状连忙要上前扶她,却见一双手比他还快地将萧琳琅按了回去。   这人便是轩辕澈。   萧琳琅见状挣扎得更厉害了,轩辕澈将她扶上床,她想要挣脱那双抓住自己的手,却怎么挣也挣不开,只的蹙眉看向殷寂离,“铁公鸡,你为了省钱也不用把我往死路上送吧!”   殷寂离手还停在半空中,听她这么说,心中莫名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想要开头解释,却听轩辕澈早他一步开了口,“萧姑娘能否解释下怎么个往死路上逼法?”   “怎么往死路上逼?”萧琳琅不着痕迹的拍开轩辕澈,侧头直视着他,闻言冷声开口反问,“摄政王,您有心这个东西吗?”   轩辕澈闻言,心下一顿,怔了怔。   就又听她自顾,讥讽冷嘲,“也对!您堂堂夜澜核心的大人物怎么会有心,要知道有此一劫,我萧琳琅又怎么会瞎了眼连夜救一只畜生!”   她话音缓慢却句句如诛心般,激怒着轩辕澈。   “你、”轩辕澈被激怒了,面色一沉,却随着萧琳琅咳嗽起伏,苍白的面庞,气恼地说不出半个字来!   确实是他理亏在先。   在一旁的殷寂离见萧琳琅咳嗽,脸色苍白,连忙上前将她拉着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喂她喝了口水,缓和下。   轩辕澈看着殷寂离喂萧琳琅喝水,细心的样子让他很是不满,面色不悦,沉声开口,“殷寂离你当本王是死的不成!”   殷寂离和萧琳琅同时看了轩辕澈一眼,最后自动将他无视。   轩辕澈道,“这是本王的府邸,你抱着本王的女人,活地不耐烦了?”   “你的女人在你床上,这里只有我的妾小琅儿!”殷寂离不甘示弱的回击!   萧琳琅听面前的两人谈话,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闭了闭眼睛,她虚弱开口赶人,“我不是你们的妾也不是你们的女人,你们的女人都在自己的床上,我困了,要吵架出去吵!”   说完,她慢慢的一点点要躺下,殷寂离见状小心翼翼地将她扶着躺下,细心地为她盖好衾被压实被角。   轩辕澈看了一眼,冷哼一声,便甩袖离去!   殷寂离嘴角微微一挑,轩辕澈一走,房间里就剩下他和躺着的萧琳琅,正打算等她睡熟,就见床上的人疲惫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走?”   萧琳琅看着他血红的双眼,语气没有了强势,只是淡淡地叹了口气,缓缓道,“这一两天幸苦你了,去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吧!”   殷寂离嘴角带笑,笑得人畜无害,点点头!便脱了鞋,上床避开萧琳琅的伤口在她的一侧和衣躺下。   萧琳琅就觉得床里侧陷下去一块,转头看就见,一头黑发铺在自己的枕头上,陌生的气息充斥着鼻息,他深邃的五官如刀削斧刻般,一双略淡的瞳仁放大近在自己咫尺,近得连他姣好的面容上连毛孔都看得到!   “你这是干甚麽?”萧琳琅苍白的脸上,远山眉一挑,有些不悦。   殷寂离回了她个笑嘻嘻地笑脸,修长的手一把小心横在萧琳琅腹部的衾被上,缓缓闭上了眼,他道,“身为一个正在追求雌性的雄性动物,有权力要保护好自己的配偶么!再说了……我可是要娶你的,你自己说的我的女人在我床上等我麽,当然得上来了!”   萧琳琅恼了,用脚就要隔被子踹他。上半身疼得要死,可不表示她脚不能踹他,何况是踹流氓呢!只可惜她的脚还没踹到,刚一动,就被一只大脚横跨给压制住了!   她见,那人闭眸一张俊俏非凡得脸,一片安稳,也不知道他是睡了还是装睡,胸膛呼吸均匀地起伏,萧琳琅看他,想来殷寂离为了照顾自己也累了。   见他睡在自己衾被上,似乎没有离开得意思,萧琳琅眨巴眨巴眼,想了一下,脚动了动,踹了踹他,道,“铁公鸡,你还是回房去睡回吧,我没事的!”   她的话,说完半晌也没听到殷寂离回答,正当她以为他睡着时,殷寂离横在她身上的腿脚都一开了,他轻轻地摇头,回道,“这是摄政王府,哪里还有我的房间,看在公子我辛苦照顾你的份上就静一会儿,让小憩会儿!”   萧琳琅听着他的声音像是很疲惫,便也不好多说什么,闭眼自己也打算在睡睡。   只是她一闭眼,吸入鼻尖地都是殷寂离身上淡淡发出好闻的气息,竟是怎么闭眼眼也睡不着,只得轻叹了口气,脑子胡思乱想起来。   满脑子都是破碎的片段,一会儿想起轩辕澈怒扣自己的脖子,一会儿想到要自己命的褚影,一会儿又是蜀地志的那几句不通的哑迷。   她就这么有琢磨着,最后困袭来,熬不住便迷迷糊糊睡去!   ……   她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再次醒来时只觉得整个身体酸疼阵阵,再看一样里侧,殷寂离早已没了殷寂离身影。   慢慢地动了动身体,她挣扎着起来却发现外面早已漆黑一片,屋内走廊上早已点上了烛火,整个房间里静悄悄地就她一个人。   白影从外面端着吃食进来见萧琳琅醒了便将吃的端了过去,喂她。   萧琳琅有些不习惯有人喂她,便想自己动手,这时正巧夏恒过来为她诊今天最后一次脉,见萧琳琅皱眉要自己动手,气色看上去不错,便打趣道,“姑娘真是好福气啊。让我们两大美男为你差点大打出手呢!”   萧琳琅手一动便觉得胸口传出巨疼,见到墨蓝宽袍的夏恒打趣自己,便道,“无缘无故对他人好必定是有所图的。先生要是有龙阳嗜好大可将他们纳入自己后院中!”   “噗……”夏恒惊得将口中的茶水尽数喷出,连连咳嗽挥手,“算了吧!老夫嗜好正常得很!”   白影在一旁喂萧琳琅吃食,听她恢复往日的嘴碎样,见夏恒吃瘪,低头别笑!心说——夏恒啊夏恒,平日内就数你嘴碎,现在遭报应了吧?!   萧琳琅边吃着白影送到嘴边得易吸收得稀饭,边问了夏恒自己身体的情况,听他说没什么大碍,便要求夏恒扎几针,这样能好快点。   夏恒有些不解地问她为何这么急着好起来,萧琳琅便只是笑笑也不管白影在不在场便道,“讨厌摄政王府呗!想早些好了尽早离开,免得下一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说这话时,轩辕澈正打算踏进她的房门,打算找夏恒问问情况可有好转!一听到萧琳琅这么说,抬出了脚一顿再次收了回来,站在了门口!   屋内的人像是没察觉出有人站在门外,夏恒颇为同意萧琳琅说法点点头。   两人,一人学医成狂,一人学毒,又是很久以前见过面,便颇为有话题聊了很久,夏恒问了萧琳琅身上的毒是怎么来的,萧琳琅便将前因后果说给了夏恒听,夏恒颇感兴趣,承诺为她想办法医治。   萧琳琅只是一笑了知,知道希望不大,也不好扫了他的兴致便淡淡的点了点头。   二人从医理一路谈到地势人情,正巧说到蜀地,萧琳琅见夏恒好像知道得颇多便问道,“先生可知天外天?”   “天外天?”夏恒先是一怔,道,“好像在哪里听过?”   萧琳琅眼神似有若无的望了眼房门口,才道,“哦!这是那天晚上我去雍王府逼问出来的,可是用了好些厉害的手段呢!这不……”   她话音一顿,苦涩一笑,“这不才惹来摄政王的杀意么!”   门外,轩辕澈面色一沉,右手握拳,骨节‘咯吱’一向!   “天外天……嘶~”夏恒摸着自己的胡子想了想,似乎想道了什么,看萧琳琅,询问道,“天外天是不是还有下半句,地什么来着的?”   萧琳琅一听有门儿,便点点头,接道,“天外天,地存间,方圆百里,地鼠现!”   她的话一出,夏恒和门外的轩辕澈皆是一惊,夏恒瞪大眼睛,几乎不地看向萧琳琅,“姑娘你是在哪里看到的?”   “蜀地志?”萧琳琅道。   “蜀地志?”夏恒眉头一挑,他问,“萧姑娘可听过灵都峰?”   夏恒想起了很久以前也有人提过这么句话。   记得他当时是正好去川蜀一带寻几位旱见珍贵的药引,到蜀中有听人谈起过一座山,当地居民便叫这座山为,天外天——灵都峰!   萧琳琅听夏恒一说,便再次点了点头。   灵都峰在蜀中是出了名的药山,山上奇珍异草,地势也十分的险峻,当地凡蜀地的居民都知道灵都峰的存在!   却又没几个人真正进过灵都峰森山深处,当地人流传着灵都峰深山处怪异常,常有鬼怪妖魔出入,这在当地是传得十分恐怖,而是真是假便不得而知。   有了夏恒的提示,萧琳琅一下子觉得豁然开朗了,循着当地的地势、人文,很快锁定了几个可能的目标。   天外天——灵都峰!   地存间十有八九便是,蜀地十怪之一的海市蜃楼——巫山峡谷!   只是……   萧琳琅看向夏恒,很似不解,“那这方圆百里和地鼠现,又是哪里?我在蜀地长大却没听说过有这么两个地方!”   夏恒也不解的摇摇头。   这时,众人都疑惑之际,萧琳琅就听窗户边传来异样,觉得有人从窗子偷偷跃进了房间,她还没来的及看着怎么回事,就见房门外,一道紫色身影如疾风般闪过,不用问都知道那身影便是在外面偷听多时的轩辕澈。   窗外,白光一闪,两道身影便纠缠到了一起,一时间就听其中一听拔了兵器,就在她定睛一看时,轩辕澈和殷寂离一人一剑,一紫一白!直指对方胸口位置,互不示弱。   嘴角一抽,她看向殷寂离无奈的叹了口气,“铁公鸡,你就不能好好走正门吗?”   殷寂离一手拿剑一手拿着个包袱,听她一问便耸耸肩,眼神瞪了轩辕澈一样,收招坐到萧琳琅床边,“有人不想我和你太亲近么!正门不让进,本公子想着你在里面要是伤了人,人家护短再杀你一次怎么办?!”   他说着将手中的包袱打开,萧琳琅就见里面竟是些有趣少见的小玩意!   “这是……给我的?”萧琳琅从看中了里面画有一面奇怪图腾的拨浪鼓,嘴角忍不住狠抽了一下。   他把她当小孩了不成。   “那什么、”殷寂离抓了抓脑袋,有些尴尬地撇开脸,萧琳琅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怕自己闷买来给自己解闷用的!   不料,他竟道,“你不是还得在床上躺几天麽?为了能躺旁边不挨踹,就买了些小玩意给你解闷!呐!我们可先讲好啊,这钱可不是白给的,你好了得养我一个月啊!”   他一说完,房里众人都是一抽嘴角,萧琳琅要不是受伤不能剧烈运动,真想狠狠踹他几脚!   还能再抠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