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介绍 上架感言——勿忘国耻 保我中华   拙著《狂龙荡倭》明天上架   在此特别感谢责任编辑“六月催雪”的鼓励!   也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希望你们能继续关注《狂龙荡倭》,你们的评论、咖啡、推荐、鸡蛋、收藏都是我写作的动力!   鞠躬!  作品相关介绍 回忆身边抗战牛人之魏大脚(一)   抗日战争是中华五千年来代价最为惨重的对外战争,在这场战争中我们付出了2000万生命的沉重代价,值得庆幸的是,经过八年浴血奋战,我们最终取得了胜利。   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我们的参战同胞来自社会的各个阶层,最多的还是来自社会底层的普通百姓,他们是战争的主要力量。   因为我的家乡是苏北的一个革命老区,所以在我的周围,曾经生活过一些参加过抗日战争的老人,有的是国民党老兵,有的是八路军老兵,也有的是地方游击队的老兵。随着岁月的流逝,他们很多已经作古,仅剩的也是寥如晨星。这些不为人知的英雄,不是穿越而来的无所不能的特种兵,也不是在外国军事院校受过培训的军界精英,他们不是能手撕鬼子的大侠,也不是靠一个手榴弹就能把鬼子飞机击落的牛人,他们不会开摩托车,坦克更不要去提,他们没有英俊的外表,没有穿过皮夹克,留着酷酷的飞机头也不可能,他们没有百步穿杨的枪法,因为很多参加地方游击队的人直到抗战结束也没有摸过真正意义上的枪支,哪怕是老套筒或是汉阳造,他们中有的是赌徒,也有小偷,他们几乎都是文盲,没有过高的精神觉悟,支撑他们拿着大刀片子或是梭镖和鬼子拼命的只有一个简单的朴素的思想——凭什么要让小鬼子来欺负我们?他们也怕死,第一次杀人也有人尿裤子,但是面对鬼子汉奸的刺刀宁愿选择死亡也不出卖同志!   在我的心目中,这些人是真正的英雄,把他们的事迹记录下来,只为表达对他们无限的崇敬和缅怀之情!   今天我要讲的是一个叫魏大脚的新四军老兵的故事,提起他,附近十里八乡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的颇具传奇色彩的故事。   我记得我念高中的时候,每天早上都能看到他坐在老贺家的油条摊边喝豆浆、吃油条,一边吃着喝着一边讲他的英雄往事,讲的人一脸自豪,听的人忘了吃油条喝豆浆,似乎他的故事比油条豆浆更有味道。六七十岁的老人,高大的身躯依旧挺拔如笔直的苍松,声音响如洪钟,举手投足都带着气势。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   魏大脚,顾名思义就是脚特别大,据说他的儿子大山出生那天,因为穷的连包裹用的东西都没有,魏大脚就把他放进自己的鞋里,然后驮着老婆,捧着儿子,就这样光着脚从公社医院一直走到家里,由此可以想象一下他的脚到底有多大。   很多人说,幸亏是六月的天,要是寒天,大山还不活活冻死?   镇上的人都说,魏大脚当初去参加游击队,那是迫不得已,因为他把镇子西头李瘦鬼家的马上就要出嫁的十八岁的黄花闺女给干掉了,这里说的干掉,不是把人杀了,而是比杀了人家还要命,那个词大家明白。   对于这一点,魏大脚在人前也从不否认。   这个李瘦鬼因为人瘦的就根一根麻杆似的,所以有这个绰号,别看他瘦,家里肥,有钱,镇上一半的人都是租他家的地种,家里还有一个“造纸厂”,其实只能造烧给死人的火纸。一个有头有脸的人,让你一个穷的连锅灰都没有的光棍祸害了闺女,李瘦鬼嘴里就像被人吐了一口浓痰,如何能咽得下去?就哭哭啼啼去找准亲家“老石灰”商量。   这个“老石灰”是距离我们镇子二十里地的庙头镇的首富,因为家里有一个烧石灰的石灰窑,所以叫“老石灰”,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而且和驻扎在镇上的小鬼子关系很好。   “老石灰”听完准亲家的哭诉,波澜不惊的说:“老李,你家的闺女已经不是一个完整货了,这样的儿媳妇我老石灰是断然不能要的,聘礼我也不要了,你不能怨我,要怨只能怨那个狗入的魏大脚,你想出这口恶气不?”   李瘦鬼一边跺脚一边嘬着牙花子说:“我恨不得啃了这个狗入的!”   “这好办,抓到这个狗入的,把他绑了手脚,埋到石灰堆里,浇上水,活活烧死他。”   李瘦鬼哭丧着脸脸说:“谁知道这个狗入的跑去哪里了?”   “老李,那我就爱莫能助了。”老石灰说完此话,借口有事,给李瘦鬼下了逐客令。   老瘦鬼哑巴吃黄连无处说,只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回家把女儿吊起来打了一顿。   谁也没有想到,魏大脚做下这丢人事,跑到新河投靠新四军游击队去了。   新河也是一个镇子,不过距离我们镇远点,有百十里地,因为地形偏僻,小鬼子在那里没有驻军。其实小鬼子也听说新河有新四军游击队活动,但是一直没有围剿,原因就是这个游击队其实就是十几个没饭吃的光棍汉组成的,扛着新四军的招牌专门吃大户,到一些条件比较好的人家敲诈勒索也是常有的事,他们的武器就是几把铡刀片子和几把草叉,就这还是偷来的。凭他们主动向小鬼子进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对于这些所谓的草民武装,伟大的皇军才不屑围剿他们,那简直就是丢大日本皇军的脸,就是天皇听说了也会生气的。   这个不叫武装的武装因为魏大脚的来到发生了改变,不仅在很短时间拥有了两支三八大盖和五颗手榴弹,还引起了县城鬼子驻屯军和在盐城活动的新四军正规武装的注意。  作品相关介绍 发自肺腑的几句话   我发现自己是一个不适合给大家写故事的人,就在此时,2013年8月28号早上4点50,我总结了以下几个原因:一,我没有充足的时间码字,二,不顺应网文的发展潮流,三,这就要命了,千辛万苦写出的东西没有人看,或者是即使有人看,也没有人愿意收藏、打赏、评论,甚至连一杯咖啡或是一个臭鸡蛋也收不到——实在令人伤心!   那么,为什么还要写呢?为了一个纯真的梦想,小时候整天想做一个作家,但是终究没有做成,所幸有了互联网,有了很多的文学网站,可以让我们天马行空恣意涂鸦一番,为了圆儿时的梦,就来写点东西吧,写一本属于自己的书,属于自己的故事。   于是,参加了逐浪去年的军文比赛,除了得到一个第十名的排名和500块奖金,我还得到了编辑的指导,当然,还有她的近乎恶毒的挖苦,因为由于工作的关系我断更了,再因为自己看自己写的东西都有点扯,我决定重写,除去保留了书名和部分情节,辛苦两个月写出的30万字全部不要了,想想对不起读者,对不起逐浪,对不起编辑,也有那么一点点对不起自己!   可惜这位编辑已经辞职,估计看不到我的对不起了!   现在,军文比赛早已结束,可我还在上传,可成绩还是十分糟糕,但是看着窗外的曙光,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坚持,为了自己的梦想,也为了给逐浪和寥如晨星的几个读者一个交代。   我奢望鲜花,也奢望打赏和收藏,但是我更加奢望你在看完我的文后留下三言两语的评论、一杯虚拟但是温暖的咖啡,哪怕是一个臭鸡蛋,我也会张嘴接着!   真的,我不是开玩笑,我说的话,发自肺腑!!  作品相关介绍 感谢   感谢云台仙翁打赏,赠送神笔和翠钻!感谢犁耕大哥的打赏!感谢阳光旋律、语过天未晴、蔚蓝舆图的鼓励,感谢每一位点击《狂龙荡倭》的朋友!!!! 作品相关介绍 再次感谢 再次恳请   正常更新一个月以来,狂歌有一些惊喜,也有一些伤感,惊喜的是《狂龙荡倭》一个月来高居军文前五,每天点击达到9000,伤感的是其它的成绩实在难以启齿。   于是找编辑妹纸诉苦,她很委婉的暗示我:可以开新书了。言下之意,此书扑街已成定局。   伤感之余,心上如被撒了油盐酱醋胡椒面,疼!   哪个写故事的人都会把自己写的东西当作孩子,即使这孩子有点丑陋,有点走不到人前,说要狠心一下子扔掉,实在舍不得!   怎么办?   于是反复看自己的书评,反复看自己的订阅数,决定不能丢!   因为虽然成绩不理想,还有那么几个人在看,还有几个可爱的朋友打赏!   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去死,可能有点夸张了哈,但是为了这几个可爱的朋友把故事写完,等于给他们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交代,否则对不起他们,也对不起自己!!!   于是决定,继续写,哪怕是只有一个人看,也要继续写下去!   所以狂歌在此再次恳请每一位点击《狂龙荡倭》的朋友,即使我的文不堪入目,请留下你宝贵的意见来鞭策狂歌,让狂歌有学习改进的机会!   更在此再次感谢云台仙翁、滨河北路、溪水向西流、飘血尘风、阳光旋律、蔚蓝舆图,语过天未晴,星辰交绘,星星亮晶晶等各位挚友的鼓励和打赏!   特别感谢云台仙翁先生不遗余力的向他的挚友推荐《狂龙荡倭》!   感谢每一位点击《狂龙荡倭》的朋友!!!   祝愿大家每天都有阳光快乐的好心情,也祝愿你们的家人身体健康、歌声和欢乐、幸福常伴左右!!!!!!! 作品相关介绍 《狂龙荡倭》英雄谱(一)【以出场先后为序】   向天龙:原抗日先遣军特战团团长,军衔少校,出身武术世家,飞刀百发百中,曾就读于燕京大学,九一八事变后投笔从戎,后在军长林孟豪举荐下进入德国慕尼黑军事学校学习,林孟豪军长殉国后,他率领特战团参加原城保卫战,原城沦陷,他带领几个他战团战士进入天狼山组建“狂龙突击队”继续和日寇作战,队伍不断发展壮大,由于国民党叛兵出卖,狂龙突击队在野狼坡几乎全军覆没,包括自己的妻子柳含倩也壮烈牺牲,经过一段时间消沉,他重整雄心,加入八路军,孤身一人赴胶东龙王岛说服海盗孙海蛟率部加入八路军,组建“龙旅”。   岳乃山:原抗日先遣军特战团作战参谋,军衔少校,出身富商之家,向天龙在燕京大学的同学,九一八事变后和向天龙一起投笔从戎,和向天龙一起组建狂龙突击队,是向天龙的得力助手,因感情遭受打击离开狂龙突击队,前往北平组建针对汉奸和日军高层军官的暗杀组织“血梅花”,后率领“血梅花”成员参加“狂龙突击队”,在野狼坡战役中壮烈牺牲。   陈振中:原抗日先遣军特战团上尉排长,出身贫寒,作战勇敢,心思缜密,狂龙突击队的侦察员、中队长。   黑子:原抗日先前军战士,向天龙的勤务兵,孔武有力,狂龙突击队侦察员、中队长,在野狼坡战死。   三虎:原抗日先遣军战士,狂龙突击队侦察员、中队长,在野狼坡战死。   刘旺财:原太原兵工厂技师,鲍德旺的结拜兄弟,后参加八路军。   王山柱:原太原兵工厂技师,鲍德旺和刘旺财的结拜兄弟,参加狂龙突击队,在野狼坡战死。   林善芝:林妙妙的父亲,曾经留学日本,在太原有“神医”的美誉,后加入八路军,成为野战医院的院长,为救向天龙牺牲。   林妙妙:林善芝的女儿,随父亲参加八路军,曾在延安抗大学习,精通医术,后成为向天龙的妻子。   胡传珍:水壶口胡氏宗族的族长,因保护向天龙被日军活埋。   豹子:水壶口猎户,加入狂龙突击队,侦察员、中队长,在野狼坡战死。   李天遥:出身贫寒,乌龙寨大当家,曾经对柳含嫣和柳含倩有救命之恩,暗恋柳氏姐妹,在救援狂龙突击队的战斗中战死。   范连魁:乌龙寨二当家,李天遥的结拜兄弟,在野狼坡战死。   柳含倩:原京剧刀马旦名角,擅长“驭风术”,貌美如花,个性率真,因怒杀国民党团长随孪生姐姐柳含嫣到天狼山落霞岭落草,后参加狂龙突击队,成为向天龙的妻子,后在野狼坡战死。   柳含嫣:柳含倩的孪生姐姐,个性文静,有传统的道德观念,后参加狂龙突击队,成为岳乃山的恋人,为了让乌龙寨大当家李天遥出兵救援被日军围攻的狂龙突击队,她不惜牺牲自己的婚姻和幸福,甘愿成为李天遥的女人,李天遥战死后,她带领乌龙寨的土匪加入狂龙突击队,后在野狼坡战死。  正文 第一章 城头血战(一)   高大雄伟的城门楼由于遭到日军飞机和重炮的轮番轰击已经坍塌了,宽阔的城墙上出现了纵横交错的裂缝,残缺不全的尸体、各种各样的弹壳和破损的武器随处可见,浓稠的血水正在恣意蔓延着。   西北风开始尖锐的呼啸起来,城里的火势变得愈加肆虐,堆满阴霾和浓烟的空中飘起零星的雪花,空气中呛人的火药味却没有丝毫的减弱。   趴在冰块一样的城墙上,向天龙感觉身上的热量正在慢慢消失。他活动一下双手,从沙包后面探出半边脑袋,用望远镜看着城外几百米处的黑压压的正在集结的日军,心里竟然希望他们快点发起进攻,如此就能多杀几个鬼子为牺牲的军长和兄弟们报仇,也能活动一下筋骨暖和暖和。   想到曾经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林孟豪军长,向天龙心中一阵阵刺痛,耳边仿佛响起他说的“将有必死之心,士无贪生之意,站在哪里死在哪里”的气壮山河的豪言壮语,感觉浑身的血液在瞬间沸腾起来,眼眶也随之潮湿了。   “九一八事变”后不久,向天龙和同在燕京大学读书的岳乃山投笔从戎,跟随林军长的部队南征北战,从一个普通士兵提升为班长、排长、连长,直到在林军长竭力举荐下到德国慕尼黑军事学校深造,回国后成为林孟豪麾下最年轻的特战团少校团长兼高级教官,其中的原因不光是自己英勇善战和具备高等学历,更仰仗于军长的赏识和器重。   日军进犯山西,林孟豪的部队改编为抗日先遣军,奉第二战区长官部命令驻防忻口。上月十六日凌晨,指挥部接到来自第二战区长官部夺回被日军占领的阵地的命令,担任反攻指挥任务的林孟豪亲自到前线督战,见部下连克日军几个山头,深感振奋。为了乘胜追击,迅速歼灭残敌,他不顾向天龙的竭力劝阻,亲自参加战斗,不幸被日军机枪子弹击中,倒下以后仍高呼部下杀敌报国,而后壮烈牺牲。对此,向天龙深感自责,认为自己没能够拦住军长参加追击逃敌的战斗,是最严重的不可饶恕的失职行为。   整整二十二天了,这种强烈的自责就像一条毒蛇无时不在啃噬他的每一根神经,令他内心痛苦不堪。他在心底发誓,要杀尽倭寇,为军长报仇,为所有牺牲的兄弟和无辜的老百姓报仇。所以,在忻口和娘子关失守后,他和仅存的两百多个特战团的兄弟并没有随溃败的部队南下,而是选择留在了原城,并主动向守城司令请缨,担任东北城墙的防御指挥官,令他感到一丝安慰的是,守城司令不但慨然应允了,还调拨一个营的晋绥军有他全权指挥。   原城保卫战已经进行了四天,这四天,是充满血与火的四天,似乎比四年还要漫长。日军集结了精锐兵团,在飞机、重炮和坦克的掩护下,一次次向原城发起疯狂的攻击,又一次次被守军击溃,战事数度进入拉锯战和白热化状态。四天来,死在自己枪口下的日军到底有多少,向天龙已经记不清了,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兄弟和身后满目疮痍的原城,他的心在流血,同时充塞着一种不祥的预感:原城,这座拥有三千年历史的文化名城、军事重镇,绝对是保不住了!   他缩回脑袋,仰面躺在地上,从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抽出一支叼在嘴上,又给不远处的排长陈振中和作战参谋岳乃山每人抛了一支。   岳乃山曾经是燕京大学历史系的高材生,对比向天龙,身材略显消瘦,少了一些彪悍,多了一些书卷气,而年长几岁的陈振中出生苦寒,是农民子弟,读过几天私塾。   岳乃山弓着腰跑到向天龙身边躺下,掏出火柴帮他点燃香烟:“天龙,你看我们能守住原城吗?”   向天龙从鼻孔里喷出两股烟雾,没有说话。   陈振中几口把烟抽完,弹飞烟头,激动的说道:“我们的军长已经壮烈殉国了,我们还能做什么?唯有以死报国!”   岳乃山点点头,喃喃道:“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他奶奶的,小鬼子又开始攻城了!团长你看——”勤务兵黑子,一个五大三粗的山东大汉把望远镜送到向天龙面前。   向天龙翻身接过望远镜举到眼上,只见无数日军端着挂着太阳旗的三八大盖尾随在三辆97式坦克的后面狂叫着往城墙扑来,就像一股黄色的洪流。   “他妈的,来吧,老子正等着你呢!”向天龙把望远镜挂到脖子上,“陈振中,你看看那挺马克辛重机枪还能用吗?”   “是!”陈振中扶起歪倒在工事上的马克辛重机枪,检查一番说道:“报告团长,还能用。”   “带几个人把它抬到豁口边上,让小鬼子领教一下它的威力,否则这些孙子不知道它还有一个名字叫绞肉机!”   “是!”陈振中朝两个战士一招手,“你们俩,跟我来。”   “是!”这两个战士和陈振中一起抬起马克辛重机枪往豁口走去,岳乃山扛起一箱帆布弹夹跟在陈振中三人后面。   向天龙见其余的战士还在等待自己下达命令,扫视他们一眼,道:“兄弟们,占据有利地形,我们弹药不多了,把小鬼子放近了再打,争取一颗子弹干掉一个,明白吗?”   “明白!”战士们轰然答应一声,纷纷抱着武器占据有利地形去了。   向天龙这才不急不缓的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叼在嘴巴上,而后站起身子,慢慢的脱光上衣,露出遍布疤痕的结实的肌肉和腰带上的一排插在皮套里的柳叶飞刀。他伸脚勾起地上的歪把子机枪,把几个弹夹插到腰带里,这才扛着机枪慢腾腾的走向豁口。   受到向天龙的感染,就连几个重伤员也拖着大刀挣扎着往城墙边缘爬去。   此刻三辆坦克已经到了距离城墙几十米的地方,一边横冲直撞一边毫无目标的发射着榴弹,舱内的两挺97式重机枪也在疯狂的扫射着。   向天龙知道97式坦克是日军迄今装备最成功的一种中型坦克,今年设计定型并开始装备部队。虽然号称中型坦克,战斗全重只有十五吨,只相当于英美德等国的轻型坦克。可以携带四名成员,装备一门97式57mm短身管火炮,可以发射榴弹和穿甲弹,其中榴弹八十发,穿甲弹四十发,其穿甲弹可以在一千二百米距离上击穿五十毫米的优势装甲;辅助武器是两挺97式7•7mm重机枪,通常携弹量四千多发,其中一挺为前置机枪,另外一挺装在炮塔后部偏右的位置。   向天龙把左脚踏在工事上俯身往豁口看了一眼,转身对两侧二百多个士兵喊道:“兄弟们,谁去干掉鬼子的坦克?”   “团长,我去!”   “我去!”   “我也去!”   三个特战团的战士抱起炸药包站到一起大声吼道。   “兄弟们,好样的!”向天龙表情肃穆的点点头,大吼一声:“其他的兄弟,掩护!”他跃上工事,大吼一声,手中的歪把子机枪对着豁口里的日军吐出一串串毒辣的火舌。   二百多支轻重武器朝着豁口里的日军一起开火,中间还不断夹杂着凌空爆炸的手榴弹。   冲在前面的几十个日军在顷刻之间血肉横飞,魂归东瀛了。   三个战士弓着腰,夹着炸药包,沿着台阶冲下城墙往三辆坦克扑去。这三个战士都受过向天龙的特别训练,有着超强的单兵作战能力和丰富的战斗经验。他们借助障碍物的掩蔽,灵巧的寻找坦克的射击死角,很快接近坦克,拉燃炸药包投掷出去。   随着三声巨响,三辆坦克履带断裂并燃烧起来。   “好小子,活干得漂亮!”向天龙对这三个战士暗暗称赞。   被激怒的日军更加疯狂的一边还击一边往城里冲来,另有几个日军在城外迅速调整迫击炮的射击诸元,准备往城墙上的向天龙等人开炮。   但是向天龙根本不给这几个日军机会,他连连点射,百步穿杨的枪法令这伙日军个个爆头。   “八嘎,毫无战斗力的国民党军队里,竟然有这样的神枪手,实在让人吃惊!”几百米外,一个日军大佐透过望远镜看到城墙上的向天龙,狠狠往地上吐了口痰,对身边的炮兵上尉说道:“命令你的炮兵,对准城墙,开炮,让这些支那猪化为齑粉!”   “可是大佐阁下,我们正在冲锋的部队也在炮火的覆盖之下,如果这样,会殃及到我们自己人。”炮兵上尉说道。   “八嘎!战争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只要能拿下太原,这点代价算什么?况且,他们都是天皇陛下的勇士,能为伟大的天皇献身,是他们莫大的荣幸!如果他们英魂有知,不但不会怪罪我们,还会感激不尽的!开炮!”日军大佐铁青着脸,瞪视着炮兵上尉声嘶力竭的狂吼道。   “哈衣!”炮兵上尉挥动小旗,吼道:“开炮!”   四十多门榴弹炮开始一起往城墙上不断倾吐着炮弹。   已经打光弹夹的向天龙扔掉机枪,刚刚捡起一支中正式步枪,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巨响。凭着经验,他知道这是日军榴弹炮在朝城墙发射炮弹。   “他妈的,小鬼子也太狠毒了吧,连自己人的小命也不顾了!”他在心里骂了一句,扣动扳机打死一个日军,大吼道:“注意隐蔽!”他弓着腰跑到陈振中和岳乃山跟前,拉着他们钻进沙包和木板搭建的简易掩体。   炮弹呼啸着从天而降,随着一声声巨响,没来得及躲避的士兵们和豁口里的日军被炸得血肉横飞。   陈振中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附在他耳边大声喊道:“团长,弹药不多了,弟兄们伤亡惨重,要求上峰增援吧,否则,只怕坚持不到天黑啊!”   向天龙看一眼正在变暗的天空,两道剑眉几乎拧到一起。他有着和陈振中同样的担忧,但是连接指挥部的电话从早上就打不通,派向指挥部的三个战士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他的心开始沉重起来。   岳乃山看了一眼向天龙:“小鬼子轮番轰炸,前两天还向城里空投了大量的工兵,通讯联络设施肯定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能接通才怪!”   向天龙歪着脑袋看着陈振中和岳乃山沉声说道:“只要没有接到撤退的命令,我们就要坚守到底,哪怕只剩下一个人,流尽最后血!”   “可是••••••”   陈振东和岳乃山对视一眼,闭上嘴巴。   半小时以后,日军停止了炮击,城墙内外陷入短暂的平静。   “兄弟们!”向天龙朝掩体外看了一眼,用轻松的口气对仅存的几十个士兵说道:“鬼子停止炮击了,走,干他娘去!”他掂掂手中的中正式步枪,率先冲出掩体。   “走,干小鬼子他娘去!”   士兵们大吼一声,纷纷摸起武器,紧随向天龙冲出掩体。   “谁是向教官?谁是向天龙团长?”一个市民装束的中年男人捂着流血的脑袋跌跌撞撞走到向天龙面前。   “我就是向天龙,你是什么人?”向天龙扶住中年男人。   “长官,我是指挥部的传令兵,指挥部命令你们想办法撤退!”   “为什么?”陈振动双手抓住传令兵的胸口,怒吼着。   “小鬼子已经从其它几个地方攻入原城,我们现在伤亡惨重,已经到了弹尽粮绝无力可守的地步了......”   “城防指挥部的人呢?”陈振中双手用力,把传令兵提离地面。   “这还用问吗?肯定已经离开原城了!”岳乃山冷笑一声。   “是不是这样?”陈振中瞪视着传令兵。   传令兵无力的点点头,流下两行泪水。   “那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传达命令?”岳乃山怒吼着。   “长官,你不是不知道,鬼子的特务早就渗透进原城,破坏我们的军事设施,最近几天更是空投了大量伞兵,他们看到穿着军装的中国人就放黑枪,我是换了衣服才到达这儿的啊!”传令兵摸把泪水说道。   “唉......”陈振中叹息一声,松开传令兵,转身问向天龙:“团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愿意走的我不强留,愿意留下的我欢迎!”向天龙丢掉中正式步枪,从一个战士手中夺过一把歪把子机枪往城墙口走去。   “你说什么?”岳乃山上前一步拦住向天龙,双手按住他的机枪,道:“这是指挥部的命令,你难道想抗命吗?你难道不知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吗?”   “但是我更认为保家卫国也是军人的天职!”向天龙盯着岳乃山的眼睛沉声说道。   “天龙,我们现在不要争论这些问题!”岳乃山指着城外黑压压的日军,道:“凭着我们几十号没有给养的伤兵,能守住这道防线吗?能保住原城吗?如果硬拼,我们固然能多杀几个鬼子,可是你想过没有,只有保住生命,保存实力,我们才能杀死更多的鬼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闪开!”向天龙虽然知道岳乃山说的是实话,还是用肩膀将他撞开。   “向天龙!”岳乃山一把抓住向天龙的左臂,大声说道:“你是党国花巨资在慕尼黑军事学校培养的军官,是一个高材生,不是一个胸无点墨的莽夫,为什么要做以卵击石的傻事?”   “我要为军长报仇,为所有殉国的兄弟们报仇,为被鬼子残杀的无辜的老百姓报仇!”向天龙咬牙切齿,目光凌厉如电。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们都想为军长报仇,但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需要冷静!”   “都什么时候了还冷静?滚你娘的,贪生怕死!” 正文 第二章 城头血战(二)   “我?我贪生怕死?”岳乃山松开向天龙,轻轻苦笑了一声,猛地抢过他手里的机枪,向身后的士兵们高呼一声,“兄弟们,跟我走!”他一马当先冲在前面,向豁口里的日军猛烈扫射。   “兄弟们,给我狠狠的打!”陈振中已经打光了马克辛重机枪的子弹,和一个战士合力抬起机枪往豁口里扔去。   两个日军被机枪砸中脑袋,脑浆迸裂而死。   “兄弟们,和狗日的小鬼子拼了!”没有子弹的士兵们搬起碎石往豁口里投掷。   向天龙心中一热,徒手迎向已经冲上城墙的几十个日军,他双手往腰间一抄,继而手腕抖动,只见十几把柳叶飞刀闪电一样飞进十几个日军的喉咙之中,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拔出飞刀又是如何把飞刀投掷出去的。   “你们,缴枪不杀!”刚刚冲上城墙的鬼子小队长惊骇地看一眼死于飞刀的日军,双手握着战刀,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冲着向天龙狂吼着。   向天龙探身抓起一把鬼头大刀:“他妈的,这句话应当老子来说才对!来吧,让老子送你们回老家吃生鱼片!”他狞笑一声,眼中寒光爆射,脸上杀气弥漫。   “悠嘻,那就让你们领教一下我大日本皇军的拼杀技术!退子弹!”日军小队长狂吼道。   “哈依!”几十个日军纷纷拉动枪栓,推出枪膛里的黄澄澄的子弹。   “来吧,老子今天就大开杀戒了!”向天龙冷笑一声,飞身扑向日军小队长。   各举着一把大刀的岳乃山和陈振中带着其他的士兵呐喊一声扑向鬼子们,这些士兵手中都是一些残缺不全的武器。   双方展开了一场短兵相接的混战,霎时间,喊杀声和惨叫声在城墙上此起彼伏。   这个小队长并不像其他的日军那样形似侏儒,看上去身材高大且十分凶悍。他见向天龙即将冲到面前,狂叫一声高高举起战刀往他脑袋上砍去。   向天龙在举刀架开日军小队长战刀的同时,飞起左脚踢在对方的裆部。   这一脚力量十分刚猛,日军小队长惨嚎一声丢掉战刀,身子往后飞出至少五米开外。   向天龙疾步上前,手起刀落斩下正在翻滚着身子的日军小队长的头颅。他不顾对方污血四溅,抬起右脚把眼睛还在转动的头颅往一个日军曹长踢去。   “啊——”被急速旋转的头颅击中脑袋的曹长在发出一声惨叫后和头颅一起飞下高高的城墙,重重的砸在地上。   向天龙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的污血,大吼一声冲进混战的人群,他的刀法刁钻诡异,凶猛狠辣,可谓招招夺命,但见刀光闪耀,不时有日军的残肢断臂飞向半空。片刻之间,已经有十几个日军倒在他的刀下,而他的身上已经溅满日军的污血,看上去就像一个血人,十分可怖。   此时雪花已经停止飘落,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嚎叫着的日军潮水一样从豁口往城里涌动,除去极少一部分人沿着台阶往城墙冲来,更多的人往城里扑去。   经过一番拼杀,先前冲上城墙的日军已经被全部歼灭,而另外几十个日军已经冲到台阶一半的位置。   “不要开枪,抓活的!”这伙日军们狂叫着。   向天龙环顾一眼,只见身边仅剩的还有战斗力的七个士兵正捡起日军的三八大盖在装填子弹,陈振中的左臂被刺刀捅了一个洞,正在汩汩流着鲜血,几个重伤员爬到一起,其中一个手中握着手榴弹,扣环就套在手指上,准备随时拉响,他们的脸上没有对死亡的恐惧,目光充满视死如归的沉着和坚毅。   岳乃山一边装填子弹一边说道:“团长,原城完了!”他举枪射穿冲在前面的一个日军的脑袋,继续说道,“趁着夜色的掩护,现在走还来得及。剩下的兄弟们都是经过你培训的精英,是党国的希望,你不能头脑发热!”   陈振东看了一眼向天龙,嘴唇嗫嚅一下没有说话,接过黑子递给他的三八大盖开始往日军射击。   “团长,参谋长说得对啊,你们赶快走吧!”几个重伤员哭喊道。   向天龙鼻梁一阵发酸,他俯身摘下一个日军腰间的两颗89式手雷拉燃引信丢向台阶:“我来掩护,你们走吧!”   冲在前面的几个日军被炸得四分五裂,后面的日军抛弃了抓活口的念头,开始射击。   “你这个固执的王八蛋!”岳乃山突然一改往常的斯文形象,他丢掉手中的三八大盖,像一只暴怒的狮子扑到向天龙面前,狠狠一拳打在他的下颔,声嘶力竭的吼道,“你以为你和太原共存亡就是民族英雄吗?你他妈就是一个愚蠢的草包!”他的身子突然抖了一下,而后跪倒地上,眼中泪光闪烁,“天龙,算我求你了,快走吧,你还没有实现自己的抱负,你要给特战团留个种啊——”话还没有说完,歪倒下去。   “乃山,乃山,你怎么样了?”向天龙大叫着扶起岳乃山,只见鲜血不断从他的后背涌出。   岳乃山笑笑,声音有点虚弱的说道:“兄弟,我没有事,告诉我,你走还是不走?”   “走,我这就背你走!”向天龙弯腰背起岳乃山。   “放我下来,我掩护你们,快,你这个王八蛋!”岳乃山在向天龙的背上挣扎着。   “别他妈废话,要走大家一起走,要留大家一起留!”向天龙看了一眼几个重伤员,冲着陈振中喊道,“陈排长,你们背起伤员,我们撤!”   “是!”陈振中一边射击一边命令身边的几个士兵:“背起伤员,撤!”   “团长!”一个被炸掉左脚的名叫三娃子的班长突然大叫道,“你和弟兄们快撤吧,不要管我们了,带上我们就是累赘,会连累你们的!”   “是啊,你们快走吧,不要管我们了!”其他的重伤员也纷纷说道。   “兄弟们,我向天龙绝不会丢下你们!”向天龙的语气斩钉截铁。   三娃子和几位重伤员相视一笑,道:“团长,你们再不走我们就拉响手榴弹,是不是兄弟们?”   “是啊,团长,你们再不走我们就死在你面前!”重伤员们的手都紧紧握在一起。   “兄弟们,你们都是好男儿,都是我向天龙的好兄弟,我,对不起你们!”向天龙双目含泪,声音哽咽了。   “团长,我们不会给你丢脸,就是死,也要拉几个小鬼子垫背,是不是兄弟们?”   “是,黄泉路上有弟兄们结伴同行,老子不会寂寞!”   “二十年后,老子们还是一条好汉!”   “兄弟们,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向天龙终于禁不住热泪夺眶而出,他看了几个重伤员一眼,对陈振中几人说道,“我们走!”   在宽阔的城墙上往南跑有两百来米,向天龙听到身后传来几声巨响,他放慢脚步往身后看去,只见火光中几顶日军的钢盔在空中翻滚着。他狠狠擦去脸上的泪水,命令身边的人:“加快步伐!”   陈振中撵上向天龙,道:“团长,你歇一会,让黑子来背一会。黑子,换一下连长。”   “是!”黑子答应一声跑到向天龙跟前。   “也好。”连日的拼杀已经使向天龙的体力严重透支,他感觉双腿如灌铅一样沉重,为了这几个兄弟,他不敢强撑。他放下岳乃山,只见他已经昏迷过去,心中不禁焦急万分。   “团长,原城现在被鬼子围得铁桶一样,我们怎么突围?”陈振中问道。   向天龙把岳乃山扶上黑子的后背,见身后没有追兵,心中稍稍放心,道:“你和乃山现在都受伤了,而且乃山的伤势更加严重,看来我们是没有办法突破鬼子的重围了!”   “那怎么办?参谋长现在生命垂危!”   向天龙要紧牙齿,沉声道:“进城!”   “进城?”陈振中和众人瞪大眼睛。   “对,兄弟们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需要食物补充体能,还有,你们需要救治,然后再寻找机会混出城去!这就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陈振中点点头:“看来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我们从哪里下去?”   向天龙放慢脚步往城里看去,只见城墙下面就是一片棚户区,简陋的房子高低不一,显得杂乱无章,居住的显然都是一些穷苦人。也许正因如此,这里竟然没有遭受日军飞机的轰炸,但是眼下一片漆黑,连一点灯光也看不到。   三“我们就从这里下去。”向天龙挥手示意众人停下脚步。   陈振中往城墙下看了一眼,见距离地面大约十来米的高度,命令士兵:“把衣服脱了,结成绳索。”   士兵们脱下上衣用刺刀划开,结成一条结实的绳索。   向天龙待大家都溜下城墙,才飞身而下,魁伟的身躯似一片树叶轻轻落在地面。他收起绳索塞进一个柴垛里面,道:“各位兄弟,分散开来,保持十米的距离,保持警惕。”他端着三八大盖走在前面,越过一片野草横生的空地,向一条东西走向的小巷走去,其他的人则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   小巷十分狭窄,散发着难闻的臭味,两边清一色是木板搭建的低矮的房子,有的房门紧锁,有的房门大开,里面一片狼藉,想必主人都已经躲避战乱去了。顺着小巷前行了一百多米,巷道变得宽了许多,两边的房子以茅屋居多,偶尔也有几家连在一起的瓦房。   又走了几十米,向天龙在一家门前有着台阶的坐北朝南的四合院前停下脚步。他侧耳聆听一番,见四周没有异常的动静,悄悄走上台阶。   看来这是一个比较殷实的人家,因为围墙的下半部是石头垒砌,上半部是宽厚的青砖,高大的门楼下两扇宽阔的朱漆大门的四角包裹着铜皮,门环上镶嵌着铜质的狮头,一把铜锁有半尺来长。整个大门严丝合缝,看不到里面任何东西。   “希望能找到吃的东西!”向天龙退下台阶,走到陈振中面前说道,“你们留在外面,我进去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东西。”   陈振中点点头:“好,团长,你小心!”   向天龙右手提着三八大盖后退几步,而后向前疾奔几米,右脚一蹬,身躯飞离地面,越过两米多高的围墙,落在庭院之中。   此时一缕月光不合时宜的透出云层。   向天龙急忙滑动脚步躲到围墙的阴影里,身子贴着墙体,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庭院十分广阔,堂屋是六间青砖瓦房,两边的厢房各有四间,院子中间是一棵一尺来粗的银杏树,离西厢房的南山墙几米处是一口水井,东厢房的南山墙边的空地上种着一些花花草草,门楼下横躺着一架竹梯。除此而外没有别的东西。   “竹梯?”向天龙扫了竹梯一眼,皱了皱眉头,端着三八大盖,弓着腰悄悄往西边的厢房摸去。   四间厢房有两个独扇的木门,门上都挂着铁锁,东面的厢房也是如此。     正文 第三章进城   向天龙扭头看了一眼门楼下的竹梯,跨上两层台阶,走到堂屋前面,只见西面的双扇的木门一个挂着铜锁,而东面的门却没有上锁,显然是从里面插上了门栓。他在没有上锁的木门上轻轻敲了一下,听听屋里没有任何动静,又轻轻推了一下,屋里依旧没有一点声音。他摘下刺刀,用膝盖抵着门缝,将刺刀插了进去,轻轻拨动着门栓。   门栓被拨开了,向天龙用刺刀慢慢将门推开,月光将他长长的身影投射在屋里的地面上。借着月光,他看到后墙上悬挂着一副中堂,上面绘着脚踩莲花手捧净瓶的观音,靠墙摆着一张长长的供案,上面放着一个三足的香炉,里面的檀香早已熄灭......“他妈的,屋里有人!”向天龙后退一步跳到台阶下面,快速装上刺刀,举起三八大盖对着门洞。原来他看到山墙上并没有门可以通往西面的房间,所以断定屋里肯定有人,否则,门不会被插上门栓。   三个黑影夺门而出,六条手臂一起指向皇甫飞龙,每只手里都握着机头张开的二十响的盒子炮。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闯到我家里?”向天龙并没有丝毫的惊慌,低声喝问过后,冷眼打量着面前的三个人。他们年龄都在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虽然不像职业军人,动作却很敏捷利落。   “他妈的,你敢说这是你家?”一个小个子用当地方言骂了一句,扬扬手中的双枪,扭头对身边的瘦高个说道,“鲍哥,这个家伙端着日本人的三八大盖,光着上身,浑身是血,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看不是日本人空投进来的特务也是帮他们做事的汉奸,干掉他!”   向天龙闻听此言微微一笑,道:“好啊,不怕把鬼子引来你们就开枪啊!”   被称鲍哥的瘦高个冷笑一声,道:“怕什么,大不了老子们和你小子一起见阎王!”   “好,有中国人的血性!”向天龙放下三八大盖,“各位,你们误会了,我既不是日本人的特务也不是汉奸,我是抗日先遣军的人......”   “谁他妈相信你!”小个子扬起下巴,打断向天龙。   “听他把话说完。”瘦高个说道。   “各位,鬼子已经进城了,如果我是他们的人,我早就换上干净的衣服,举着膏药旗,站在路边欢迎他们去了。”   “晋绥军和中央军早就他妈像兔子一样跑掉了,你怎么会留在原城?”小个子追问道。   “我和我的兄弟负责守卫东北城防,接到撤退的命令太迟,而且,我有两个兄弟受伤,一个生命垂危,我们无法突围,只好留在原城,想其他的办法!”   瘦高个点点头,把双枪插到腰间,对小个子和另一个男子说道:“旺财,山柱,他说的有道理,你们都把枪放下。”   “那么,你的兄弟呢?”旺财收起双枪紧盯着向天龙问道。   “他们都在门外。”   “走,让他们进来。”瘦高个朝旺财两人一招手,疾步向门楼走去。   旺财竖起竹子梯,爬上院墙,把梯子放到外面,跳落下去,从外面打开院门。   向天龙冲着躲在暗处的陈振中等人招手道:“兄弟们,出来吧,都是自己人。”   旺财待众人进了院子,又将门从外面锁上,借着梯子进了院子。   通过简单的互相介绍,向天龙得知旺财姓刘,山柱姓王,两人都是原城本地人,而姓鲍的瘦高个名叫鲍德旺,是河北涉县人。三人既是同事又是结义兄弟,都是原城兵工厂的技师,因为奉上级命令,留下销毁无法搬走的大型机器设备,耽误了时间,无法出城,只好躲到旺财的家中。为了制造家里无人的假象,他们从外面锁上大门,进出全靠竹梯。三人正在商量如何出城,不想向天龙闯了进来。   “原来都是为党国效命的自己人,实在太好了!”向天龙和三人逐一握手,“三位兄弟,我的兄弟都饿坏了,麻烦你们给他们找点吃的东西。”   三人答应一声,急忙为向天龙他们捧上一筐馒头和一盆咸菜。   向天龙虽然早就饥肠辘辘,但见岳乃山昏迷不醒,哪还有一丝食欲,对黑子几人说道:“你们赶快把肚皮填饱,然后出去两个人负责警戒,不得有丝毫松懈。”   黑子几人答应一声,毫不客气的抓起馒头往嘴里塞,很快就风卷残云般把馒头消灭干净。   向天龙看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岳乃山,问刘旺财:“刘兄弟,你是原城人,可知道哪里能找到大夫?”   刘旺财道:“离此不远的莲花胡同口有一个‘济世堂’,老板叫林善芝,此人世代行医,不光医术高超到神鬼莫测的地步,医德在太原城更是有口皆碑,人称神医,如果能找到他,这位岳参谋长肯定有救了!”   “是吗?”向天龙心中大喜,“麻烦哪位兄弟能给我带个路?”   鲍德旺从一个包裹里取出一套干净的衣服送到向天龙面前,道:“向团长,看你满身是血,样子吓人,你洗洗换上衣服,我带你去。”   向天龙想想鲍德旺说的有道理,抱着衣服跑到水井边打了两桶井水,也顾不得井水冰冷刺骨,把身子冲洗一番换上衣服,走到鲍德旺面前。“鲍兄弟,我们走吧!”   鲍德旺对王山柱道:“山柱,把你的手枪借给向团长,现在鬼子已经进城,以防不测。”   王山柱答应一声,拔出双枪送到向天龙面前。   “多谢了!”向天龙把双枪插到腰带上,随鲍德旺走出房门。   持续了几天的枪炮声此时已经停止,偶尔还能听到远处突然响起的零星的枪声和哭喊声。城北小校场和坝陵桥方向依旧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因为那是日军重点轰炸的地方,而城南方向也是如此。   走出巷道,眼前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宽阔的马路,两边的建筑都已经变成一片废墟,有几处还在冒着丝丝缕缕的黑烟,尸体随处可见,更多的是老人和孩子。   向天龙紧紧跟随着鲍德旺,借助房屋的掩护往城西疾奔。在准备再次穿过一条南北公路的时候,他突然一把拉住鲍德旺躲到一座坍塌的房子里,低声道:“有情况!”   鲍德旺正感到奇怪,耳中听到一阵得得的马蹄声,且越来愈近。他见向天龙在大腿上蹭开两把盒子炮的快机头,不由也攥紧双枪。两人从断墙后面探出脑袋,只见一队日军骑兵从公路上往北疾驰,人数大约有一个中队。   待日军骑兵队伍走远,鲍德旺继续领着向天龙往莲花胡同口疾奔,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到了“济世堂”门前。   这是三间临街的店面房,房子为砖瓦结构,十分高大,中间的木夹板门上方悬挂着一个黑底红字的匾额,上书“济世堂”三个刚劲有力的行体大字,门两侧还有一副刻在木板上草体楹联:采百药医疗百病,集千方广济千家。   向天龙把双枪插在腰带上,上前轻轻拍了三下门板。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老先生,我是求医的!”向天龙答道。   “老板不在,你还是到别处去吧。”   “老先生,我的妻子难产,请了几个接生婆都收拾不了,现出血不止,眼看就有一尸两命的危险。我知道林先生妙手仁心,在原城素有‘神医’的美誉,所以前来拜请林先生能上门救治,我一家老小定会感激不尽!”向天龙说的极其动情,听得一旁的鲍德旺一愣一愣的。   “唉,兵荒马乱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老板昨天出诊,也不知道回来没有,你稍等片刻,我去看看,要是没有回来你也不要怪我。”门内的老人说道。   “多谢老先生!”向天龙看一眼鲍德旺,点了点头。   片刻之间,向天龙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听门里有人说道:“老张,摘下夹板。”声音十分温和。   两块夹板从里面摘下,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走出门来。   向天龙借着忽明忽暗的月光打量着这个男人,只见他四十来岁,穿着一身合体的蓝色西装,面目和善,看上去十分儒雅。   “你好,你就是林先生吗?在下向天龙。”向天龙双手抱拳,上前一步问道。   “我就是林善芝,请问产妇是什么情况?你们住在哪里?”林善芝急切的问道。   “林先生,可否到里面说话?”   “可以,请进,请进!请随我来,上门接生得准备医药器械,我还没有准备,你们正好等我一下。”林善芝做了个请的手势。   向天龙随林善之走进门内,穿过一个种满花草的天井,走进一间点着蜡烛,古色古香而不失典雅的房间。   房间里陈列着几个高大的药柜,散发着中草药的香味,一个穿着旗袍,风姿卓越的的美艳妇女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正在往一个药箱里装着各种做手术的器械。   少女身材高挑,明眸皓齿,白皙的肌肤如同光滑细腻的质地上好的羊脂玉一般,留着一头漆黑的长发。她见向天龙走进屋子,眨巴着眼睛看了一眼,合上药箱的盖子,用悦耳动听的声音说道:“爸爸,我和妈妈把该带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你可以出发了。”   林善芝充满慈爱的摸摸少女的秀发,道:“我们家妙妙越来越懂事了,能帮爸爸做事了,将来爸爸一定给你找一个好婆家。”   “爸爸,看你......”少女看了一眼向天龙,脸颊飞起两片红云。   “哈哈,爸爸不说了,爸爸出诊去了。”林善芝挎上药箱,对向天龙说道,“向先生,我们边走边谈,你不必担心你的妻子!”   “林先生,请原谅,我没有对你说实话!”向天龙拦住林善芝说道。   “向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善芝一脸迷惑,他的妻子和女儿也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向天龙。   向天龙注视着林善芝的眼睛,道:“敢问林先生,可否听说过抗日先遣军军长林孟豪的大名?”  正文 第四章求医   “林孟豪军长?知道的不多,听闻他在忻口前线已经壮烈殉国,临死前还大呼部下杀敌,仅此一点,也值得在下万分的敬仰了!向先生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位林孟豪军长呢?”林善芝心中的疑窦还没有解除。   “不瞒林先生,我就是林孟豪军长属下的教官,也是他的特战团长。为了替军长报仇,我和我的弟兄们留在了原城参加保卫战,可恨的是我们弹尽粮绝,没有后援,多数的弟兄以身殉国。由于我们接到撤退的命令太迟,无法突破日军的重围,只好选择留在原城,另想别的办法。可是眼下我有两位兄弟深受重伤,其中一个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听闻林先生妙手仁心,医德高尚,在下冒昧登门求救!怕林先生拒绝,就编造了妻子难产的谎言,所以,请林先生原谅!”   林妙妙见面前这个相貌英俊,身躯伟岸的年轻人不光是一个教官,而且是特战团长,不觉多看了两眼。   林善芝点点头:“向先生,我林善芝治病救人的宗旨是,大奸大恶者不医,祸国殃民者不医,坑蒙拐骗者不医,欺男霸女者不医,奸掠盗抢者不医!其他的人,只要找到我,只要力所能及,我绝不推辞!你们是保家卫国的勇士,我自当义不容辞了!什么也不要说了。”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葫芦状的小玉瓶装进口袋,“咱们走吧!”   “如此,向天龙感谢林先生了!”向天龙双手抱拳。   林善芝的老婆走到林善芝面前,帮他把扣子扣好,道:“善芝,外面很乱,你要小心!”   林妙妙也说道:“爸爸,你要小心!”   “好,你在家好好陪着妈妈,我很快就回来!”林善芝言毕随向天龙走出房门。   约莫四十多分钟,向天龙三人已经到达刘旺财家的堂屋。   林善芝查看一下陈振中的伤口,嘴角浮现一丝笑意:“没有大碍,消炎缝合,两天就好。”他走到床边,伸手在岳乃山脖子上试探一下,微微点点头,道:“把他的上衣脱了。”   向天龙见林善芝坦然镇定,心中放心不少,亲手脱去岳乃山的上衣。   林善芝打开药箱,取出一根五寸来长的麦芒银针,轻轻刺入岳乃山的心脏部位,随着他两指轻轻捻动,状如死人的岳乃山胸部竟然微微起伏,也有了一丝微弱的呼吸。   向天龙心中大喜,道:“林先生,你不愧是神医!乃山,你有救了!”   其他人在惊奇之余也是啧啧称赞。   林善芝表示谦虚的摆摆手,拔出银针放到箱子里,掏出口袋中葫芦状的小玉瓶,从中倒出一黑一红两粒豌豆大的药丸。他好似担心向天龙等人会产生怀疑,解释道:“你们不要小看这两粒小小的丹药,却是我采集多种稀少的矿物质配以名贵中药炼制而成,服下会被人体快速吸收。红色的可以刺激、激活功能已经衰弱的造血器官迅速恢复到工作状态,而黑色的却有镇痛消毒、止血、令人全身陷入深度麻醉状态、促进创口愈合的功效。来,捏开他的嘴巴。”   向天龙捏开岳乃山的嘴巴,待林善芝把药丸丢进岳乃山的嘴巴,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林先生,他体内的子弹......”   林善芝笑笑:“向团长稍安勿躁,你现在把他的身子翻过来,我立刻给他取子弹了。”   虽然林善芝一副轻描淡写的神态,向天龙已经不再有丝毫的怀疑,弯腰把已经陷入麻醉状态的岳乃山翻转过来。   林善芝从药箱取出取出手套带上,又取出一把手术刀,割开岳乃山后背血肉模糊的伤口,用一把锥子挖出钻进肋骨的弹头丢到地上,而后三下两下将伤口缝合,贴上一块清香四溢的膏药,道:“多则五天,少则三天,他便可以下床行走,十天过后,便可完好如初。”   向天龙和陈振中及鲍德旺几人见林善芝只在片刻的谈笑之间已经完成手术,不禁面面相觑,惊得说不出话。   林善芝又从玉瓶中倒出一粒红色药丸送到陈振动面前,道:“看你脸色苍白,肯定流了很多血,把丹药吞下,脱下衣服,我帮你缝合伤口。”   陈振中接过丹药吞到肚里,感觉一股清凉之气瞬间从胃囊向五脏六腑扩散,而后传向四肢百骸,那种舒服的感觉简直无以言表。他脱下上衣,将受伤的左臂伸到林善芝面前。   “可否需要麻药止疼?”林善芝含笑问道。   “不用了,你就这样缝合好了。”   “好,不愧是铁骨铮铮的抗日勇士!”林善芝将陈振中的伤口缝合好,贴上膏药,脱了手套,拍拍手掌,道:“向团长,他们不需再吃药打针,也不必忌口,现在我可以回去了。”   向天龙紧紧握住林善芝的双手,道:“林先生,太感谢你了!”   林善芝道:“你们为了保卫原城不惜流血,不惜生命,能为你们效劳,实在是我的荣幸!不必说感谢二字啊”言毕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向天龙点点头,给陈振中使了个眼色。   陈振中会意,从身上掏出十几个大洋。   向天龙松开林善芝,接过大洋捧送到林善芝面前,道:“林先生,这几个大洋虽然不足以够你的酬劳,但是我们弟兄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不必推辞!”   林善芝推开向天龙的双手,严肃的说道:“向团长,你这样做,不如用你的盒子炮毙了我!妻子女儿还在等我,请你送我回去。”   “好吧,既然如此,就等我们光复原城,我和各位弟兄再登门拜谢!”向天龙装起大洋,“我送你回去!”   林善芝脸上重新充满笑意:“好,这样最好,等那一天来了,我一定洒扫门径,恭候各位!我们走。”   “好,我们走!”向天龙从一支三八大盖上摘下刺刀插在腰带上。   已经是午夜时分,街上开始出现了日军的巡逻队,这说明原城已经被日军完全掌控了。   向天龙拉着林善芝小心翼翼的避过两队日军,在准备穿过第二条南北街道的时候,听到前面不远处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和女人的哭喊声,还有几个小鬼子肆无忌惮的狂笑声。两人对视一眼,弯腰躲到墙角的阴影里。   只听其中一个小鬼子用日语说道:“悠嘻,诸位,没想到我们的运气这么好,会遇到一个正在哺乳期的支那女人。你们看,她的胸部是多么饱满,这说明她的营养很好,有很充足的奶水。这样的少妇最有诱惑力,即使是没有七情六欲的男人,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另一个小鬼子说道:“坂田君,你不要光顾着欣赏这个女人的胸部,你难道没有发现她的腰肢和臀部是如此完美,特别是她的臀部,有着优美的曲线,充满弹性,你拍一下,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