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读者 写给各位看官的话   命苦人是一个写作新手,在小说的创作上,还有一些不足,还请各位看官担待。本人也正在向各位网络名作家学习,观摩他们的写作手法。   说句实在话,想要创作出一部优秀的作品,真的很难,很难。但是命苦人一定会坚持下去,就算写不出让各位看官拍案叫好的作品,也至少要写出一部不会让各位看官一看生厌的文章,命苦人也积极的在努力。   在这里,命苦人还请各位看官,担待命苦人作品的不足,同时更希望能够得到各位的支持。   命苦人不需要各位看官能给我神笔、翠钻和打赏,只需要各位看官能在我的作品下点击下收藏,于愿足矣。   命苦人在这里诚心相求,各位看官能在各位的书架上给《云动乾坤》留个位置,哪怕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命苦人仍然感激不尽。   命苦人诚挚拜谢!!!!!!!  写给读者 千言万语   市面上的很多小说都有一个宏大美丽的开头,闪亮光鲜的男女主角,小说一上市,那是追星捧月,大红大紫。   可是当小说创作到了中后期,渐渐淡去,直到无人问津,更有甚者惹来一片的谩骂。   这样的的作品不胜枚举,很多作品都是如此。   然而恰恰是这样的作品却赚了个沟满壕平,钵盘满盈。然而读完这种作品的读者们,回过头来,感觉到自己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了本不该去看到的作品上,于是乎便骂语连出。   但是,当我们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一下,我们这是何苦呢?何不在当初就冷静地选择呢?   仔细思考一下,光鲜闪亮的开头,是不是大家都很相似呢?是不是和那些已经红得发紫,烂的发霉的作品相似呢?   只要我们冷静下来思考,虽然不能保证不会选择到一本最后令自己失望的作品,但至少可以减少失误的概率不是吗?   盲目地追求作品中男女主角今天的打情骂俏,明天又会有什么样的甜言蜜语,可是追来追去,追到最后的却是一匹种马。而不是金庸先生笔下的韦小宝。   回过头来,大骂作者,这又何必,又何苦如此啊!!留给自己最多的是失望、遗憾!   咳!可悲!可叹!  征战人间 第一章 中原寻仙   公元九百六十年,赵匡胤陈桥事变,黄袍加身,建立国家,时称宋,后称北宋。   在宋国建国的同时,在宋国的北方有数个以游猎为生的民族,也悄然兴起。   在这几个民族中,有一个小族名曰女真。女真族以游牧打猎为生,从小便学习骑射弓马,因此女真人各个身强体健,彪悍异常。   女真族中有一人名叫完颜阿骨打,阿骨打此人才能甚高,带领女真打败了当时契丹族所建的国家名曰辽,后,女真正是建国,曰:金。   金国建立后,不断发展,经过南进,杀入中原,掳走北宋徽宗、钦宗两位皇帝,从此金国平民便常入宋国境内。   后来宋国康王赵构在群臣推举之下,重新建国,时曰:南宋。   南宋初年,有名将岳飞,抵抗金国,保护南宋,一心想迎回徽、钦二帝。宋高宗康王赵构恐岳飞击败金国而迎回徽、钦二帝,便以十二道金牌将岳飞调回,以莫须有之罪名,处死岳飞。后金国人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入宋境。   金国有一个普通姓氏,曰:丘穆陵氏,丘穆陵氏有一子名叫君安。   君安性格孤僻,不善言辞。甚至还带那么一点冷漠,不太愿意与人交往,常一人独自坐在草地上发呆。谁也不知道君安在想什么,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君安自小除了甚少与人交流,独自行事之外,其余时间也与其它族人一般,学习一些弓马骑射的技巧,因此也练就了一副强健的身体。   这样的生活一转眼就过了三十多年。   这年,君安年已年过三旬。按旧例,这个年龄应该早已应该谈婚论嫁了,但君安至今还是单身一人,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就是君安的父母也是问不出其中原因。因婚事,君安与其父险些反目。   一日,君安找到父母,君安跪在父母面前,“阿玛,额娘,君安欲南下,入宋国,望阿玛、额娘成全。”   君安父亲豁然站起,看着君安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君安抬起头来,迎着父亲的目光,“我欲去宋国多年矣,奈何二弟年幼,尚未娶妻,今二弟已成家立业,我心已安,也是到我离开的时候了,望阿玛成全。”   君安父亲望着君安良久,发觉君安心意坚定,知道拦之无用,叹了口气,道:“多久能回来?”   君安答道:“不知,也许今生无缘能回。”   君安母亲听罢,已是泣不成声。   她感觉这个儿子从生下来那天就好像不属于他们,这三十多年来,作为母亲竟然无法知道儿子心中想些什么,更是不知儿子要做什么,但是总是有那么一点感觉,这个儿子早晚会离开她,未曾想这一天竟然真的到来了。   母亲虽然知道,儿子此番是要远行,却不知道今日一别,成了永久的诀别。但是,儿子毫无征兆地要远行,着实让母亲伤心悲痛。   君安父亲深深的看了儿子一眼,轻声说道:“好吧,既然你已决定,我不拦你,也拦不住你,你去吧,记住,你是我丘穆陵氏子孙。希望你临走之前能给祖宗上一柱香。”   君安从生下来从未给祖先上过香,磕过头。君安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心里总有一种感觉,丘穆陵氏的祖先,也就是他的老祖宗,似乎承受不住他的跪拜,若果他跪拜的话,很有可能会让丘穆陵氏一脉从此断绝。所以他不是不拜,而是不敢拜。   君安听到父亲之言,点了点头,然后走进宗室灵堂,拿起三支香点燃,微微躬身,然后将香插入香炉中。   此时父亲来到灵堂内,看到君安如此,轻声说道:“咳,君安,难道祖先不配你的一跪吗?”   君安回头看着父亲,叹道:“阿玛,我不是不想跪拜祖先,而是不敢,我担心他们真承受不住我的一跪,人世间能承受我跪拜的恐怕只有阿玛和额娘,因为你们是我生身父母,所以才能承受。”   父亲听君安此言,心中大惊,回想起当年的事情,父亲脸色大变。   他不知道君安为何会如此之说,到底是何原因。但俗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君安如此说,随他也罢,权当君安不是自己的儿子,不跪也罢。君安拜祭过祖先,辞别父母,打马向南而去。   君安一路打马向南宋而来。谁也不知道君安为何一定要远离生养他的家乡,却独自一个人背井离乡,跋山涉水要去那人生地不熟的南宋。若真要追其原因,说来似乎有些离奇,更有些荒诞,这要从君安六岁那年说起。   六岁之前的君安,也曾是个活泼、开朗、乐观、无忧无虑的孩子,深得家人和族人的喜爱,但是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那是君安六岁那年的春天,在君安的身上发生了一件怪事,正是由于这件怪事的发生,彻底地改变了君安的一生。   这年春天,正执清明节。   按照南宋民间的惯例,清明节要扫墓、拜祭祖先,虽然女真人不属于南宋,但是多年来与宋国往来,与宋国人接触、交往,也学习了宋人的一些风俗,并且延习了下来,因此清明节来临,也有一些女真人给祖先扫墓祭拜,丘穆陵氏一族便是一例。   这日清晨,阳光明媚,晴空万里,丘穆陵氏家族全族出动,带着纸马香客,浩浩荡荡出发去拜祭祖宗,君安也赫然在列。   君安虽然只有六岁,却是丘穆陵氏长子长男,尽管年幼,但随族人去拜祭祖宗,却也无甚不妥。   君安随着父亲和族人来到丘穆陵氏祖先安息之地,排摆香案,便开始祭拜祖先。   按照规则,族中年长者、辈分高者首先拜祭,待众长者上完香,拜祭过后,才轮到年纪小、辈分低的族人上香拜祭。   随着时间的推移,轮到了君安。   君安虽然年幼,但是为人聪慧,甚通礼数。君安手中拿着点燃的香烛,按照事先父亲的指导,君安恭恭敬敬地走到案前,将点燃的香慢慢地插入香炉之中,君安放好香,准备向祖先的牌位叩首拜祭。  征战人间 第二章 少年奇梦   就在君安的双腿刚刚弯曲,膝盖向下,准备跪下来时,突然一道闪电隔空而下,闪电正击在君安面前的香案之上。   香案顿时燃起熊熊大火,案上的香炉中的燃香和祭品也随之燃烧起来,不多时便化为灰烬。香案受此雷电攻击,从中断为两截,融入熊熊的火焰之中。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雷声四起,隆隆的声响滚滚而过。不多时,狂风大作,天地一片昏暗,豆大的雨点犹如倾泻的天河一般,汩汩地落了下来。   君安一个六岁的孩子,何时见过如此突如其来的场面,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早已是呆立当场。不光君安如此,在场的所有的族人,无不是大惊失色,目瞪口呆。   那一次清明节后,君安便生了一场大病,连续七日昏迷不醒。   这七日里,君安一直昏睡,君安的父母焦急万分,遍请郎中给君安诊治。   可是让君安父母不安的是,无论任何郎中都无法诊断出君安到底得了什么病,开了很多的药,给君安服下,但是没有任何一副药能将君安救醒。   君安的母亲整日望着沉睡中的儿子,轻声哭泣,以泪洗面,整整哭了七天七夜。   君安父亲也是整日满脸的哀伤、焦急之色,口中不停地叹着气,在房中不停地走来走去,一次又一次的询问来给君安治病的郎中。   但是每个郎中无不是摇头叹气,默默地背起药箱,满脸遗憾的离开。   君安父亲见到众多的郎中都是一个样,什么都不说,默默地离开,心中由着急变成了愤怒,抓住一个来给君安看病的郎中,厉声吼道:“你们倒是给我说说,我儿他到底得了什么病?给我说清楚再走。”   这个被捉住的郎中,见君安的父亲已然发怒,叹了口气,将自己都说不清楚的诊断结果说出。   这个郎中言说,君安似乎没有生病,看其样子似乎是由于惊吓丢了魂,等魂魄回归身体后,可能会醒来。   君安听到郎中的话后,瘫坐在皮椅之上。口中不停地低声说道:“丢了魂?魂魄离体了?”   君安的父亲深知丢了魂魄的后果是什么,重则是从此不再醒来,轻则是痴呆疯傻。   原本活蹦乱跳的孩子一下子变成傻子或者是疯子,更严重的是从此昏睡,这种事情,对于任何一个父亲来说都是无法承受。   君安的父母几乎是在神情恍惚中度过了七个日夜。   第八天的清晨,君安的口中传来轻轻地哭泣声。   母亲似乎听到了儿子的哭泣声,睁开红肿的双眼。   当母亲看到已经泪流满面的儿子时,母亲的心一下子碎了,七天了,足足七个日夜了,沉睡了七天的儿子终于醒来了。   一股激动、喜悦的神情也悄悄爬满了母亲那几乎憔悴得没有人形的脸。   母亲慌忙站起身来,坐在儿子的床上,伸手轻轻地抱起儿子,将儿子紧紧地抱在怀里,激动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君安渐渐地睁开了眼睛。   醒来后的君安没有说话,将头深深地埋在母亲的怀里,身体不断地颤抖。同时抬起小手,紧紧地抓着母亲的衣服,口中传来轻声的呼唤,“额娘,额娘……”   父亲听到屋中的声响,也睁开了迷蒙的眼睛,当看到妻子怀中儿子时,顿时喜出望外,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儿子的床前,伸手抢过妻子怀中的儿子,然后坐在儿子的小床上,让儿子坐在自己的腿上,将儿子紧紧地抱在了自己的怀中,高兴得几乎嘴都合不上了。   良久,父亲好像想起了什么,看着怀中的儿子,问道:“儿子,认得我是谁吗?还有认得她是谁吗?”父亲说着,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母亲。   君安被父亲的得感到莫名奇妙,呆呆地看了父亲好一会儿,说道:“阿玛,你是不是生病了?”说完抬起小手摸了摸父亲的脸,又抓了抓父亲颌下那扎人的短须。   父亲听到儿子话后,微微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儿子好了,我儿子好了……”   君安昏睡了七天七夜,如今醒来了,这着实让父亲和族人高兴了好久。   为此,整个家族举行了一次庆祝活动,全族上下欢庆了三天,庆祝君安重获新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扫墓留下的阴影,也渐渐地淡了下来。   整个族人都知道君安如今已经醒来,但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君安变化,也没有人知道君安在那七天里都经历了什么,只有君安自己知道,在那七天里,自己仿佛经历了千百年一般。   君安在那七天的睡梦里,看到了无数的景象。   有无边无际的金戈铁马,还有身穿宽袍大袖的人在屋中摇头晃脑朗朗的诵读,有富丽堂皇的宫殿中很多人讨论国家大事,还有很多人跟随者一辆马车行走远方。   给君安留下印象最为深刻的是这样的一个场景。   天空中下着大雨,厚厚的云层中一阵阵的雷声滚滚而来;凛冽的狂风吹着高大的树木,树叶在狂风中沙沙作响;远处的崇山峻岭,高耸入云,高不见顶,在这崇山峻岭之中,不时地有无数的花瓣从中飞出,随着狂风在浩瀚的天空里飞舞,落向崇山峻岭中的一个巨大的平原;平原的中央,一个中年道士,见这道人样貌俊朗,皮肤白皙,发髻高高挽起,上别一个金色簪子,身着月白色道袍,足踏登云履,右手拿一拂尘,五缕墨髯飘于胸前。   这个中年道士此刻正满脸的泪水,怀中却抱着一个似乎濒危的年轻人。   只见这年轻人面白如玉,样貌俊朗,一脸祥和、友善,颌下无须,看上去犹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头火红色的长发,身着红色长衫,长衫上印着片片红色云朵,足踏一双红色长靴。   此刻这个红衣的年轻人,衣衫已然破烂不堪,面容憔悴,双眼神色涣散,看样子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离世而去。   在这个红衣年轻人的身侧,跪着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的道人。   这个红衣年轻人此时似乎正在交待着什么,身侧的那个身穿白袍的年轻道士,满脸也留着泪水,仔细聆听着红衣人的交待。   似乎红衣人将后事交待完毕了,那个白袍道人脸上流着泪,向红衣人叩了三个头,又向那个身穿月白色道袍的中年人磕了一个头,之后飞身而起,向远方飞去。   待白袍年轻道人离开后,红衣人双眼看向虚空,似乎用出了全身的力气向空中呼喊着什么,等这个红衣人呼喊完毕后,身体开始慢慢消散,转瞬间消失在了风雨之中,地面上只留下那白衣中年人独自哀伤。   君安昏睡七天,醒来之后,君安梦中见到的景象大部分只成了星星点点的片段,但是,那红衣人临消失之前那似乎不甘的表情,却是深深地刻在了君安的脑海里。   君安不知道这七天所做的梦意味着什么,君安年纪还小,小孩子心性,醒来后,便将梦中之事抛到了一边,还和之前一样天真无邪、快快乐乐、无忧无虑。   但是,就因为这一个梦,却从此改变了君安的一生。   随后的二十几年的时间里,由于那次清明节扫墓的经历,丘穆陵氏家族再也没有再清明节扫过墓,祭过祖。族里的人渐渐地也把当日的事情淡忘了,谁都不再提起当年的事情。   君安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长大了,如今已是一个年过三巡的中年人。   不再有那天真无邪眼神,也没有了那无忧无虑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坚强的面孔,一副淡看世间一切的神情。   此刻的君安给族人的感觉,似乎有一点冷漠、无情,让人琢磨不透,看不穿。   是的,君安变了,变得和以前完全不同,判若两人。没有人知道到底为什么,谁也没有问过君安,甚至很多人都不敢问。   君安在这近三十年的时间里,经常做起那个梦,那个红衣人离世的神情,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君安的脑海里,甚至君安都有些感觉到那是自己亲身的经历一般,那个红衣人就是他自己。   每次梦醒的君安都是泪水打湿了枕头。   君安每日都在琢磨那个红衣人为何而死?他在临死的那一刻,为什么那么的不甘?这一切,都在君安的脑中打下了深深地疑问。   君安明白的一点是,他梦到的那三个人,应该是那传说的仙人,君安开始也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仙人存在,但是那个梦的重复出现,而且每次都是完全一样,这说明什么?又意味着什么?   君安不明白,君安相信没有人能够明白,能够给他解释。要想弄明白这到底为什么,那只有自己去寻找。   也许是因为那个重复的梦的原因,君安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仙人的存在,尽管他无法证实,但是他仍然相信自己的想法,仙人真的存在。   因此君安毅然地决定,去寻找那虚无飘渺仙人,弄明白自己的梦意味着什么,君安毅然的离开了,离开得很坚定,君安打马一路向南宋而来。  征战人间 第三章 巧遇雾阳   君安辞别父母,一路向南而行。   这一出来,君安犹如鸟入山林,龙归大海,更似脱缰的野马,心情无比的畅快,早已将背井离乡的阴霾抛之脑后。   行不多日,君安进入大宋国境内,踏进了一个大宋的边境小城。   此时南宋虽然朝廷腐败,官场腐化,但是南宋百姓生活还算安定,还是比较富足。   君安牵着马行走在大街之上,看着路两旁林立的店铺和穿梭来往的行人,又看着行人身着宽袍大袖的衣服,君安心中隐隐感觉似乎找对了地方,因为南宋无论是建筑,还是人们的穿衣打扮,似乎都和君安梦中所见到的极为相似。   君安这一路行来,也引来无数的宋国百姓的侧目,不断地的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投来仇视愤怒的目光。   究其原因,也很简单。自从金国开始入侵大宋,掳走大宋徽宗和钦宗两位皇帝之后,宋金两国已经是势同水火,不共戴天,再加上被南宋高宗赵构处死的岳飞,宋金两国更是仇深似海。   由于南宋皇帝的昏庸,金国才得以大举进攻南宋,金国人才不断地进入宋国境内。虽然两国看上去似乎已经停战,两国也开放了一些边境,但是两国百姓的相互仇视之意,似乎从来也没有减过,虽然不至于一见面就开始扭打厮杀,但是两国人几乎是不相往来。   君安也看出了其中的原委,明白自己这身装扮,恐怕很难在宋国境内行走,因此君安便寻了个衣服店走了进去。   这家店铺不是很大,生意还算一般,长衫、短褂挂在墙边,靴子、布鞋、丝绸布匹陈列案上。数位客人正在忙着挑选服装和布匹,老板也是笑呵呵地招呼着往来的客人。   老板见到有人进店,急忙上前招呼,但是当看到是一个身穿异服的外族人时,微微一愣,定睛仔细观瞧。   当看清是一个胸前搭着狐狸尾的金国人时,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   老板用手一指进来的君安,冷冷地说道:“金国人,请你出去,我这里不做金国人的生意,出去!出去!”说着,老板走到君安身边,就向外推君安。   君安刚一进屋,便受如此待遇,心中自然升起一些怒意,君安虽然是金国人,没有接受过中原人的教育,但是,也是懂得审时度势,知道这里是宋国,不是金国,在这里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   君安用手轻轻推开老板的手,沉声说道:“老板,你这里做的是生意,我是来买东西的,没有向外赶人的道理吧?”   这个老板听到君安的话后,抬头看着君安,接着说道:“我做生意的没错,但是我不做金国人的生意,你马上出去。”老板说完又伸手来拉君安。   这时,在店中挑选衣服的其它客人听到声响,也纷纷转头看向这边。这些人一见君安一身金国人的打扮,脸色也都沉了下来,甚至有的人还微微发出冷哼之声。   君安见此情形,心中虽怒,却也无法,便欲转身离开。   就在君安将要转身的一刻,在君安的身后,不知何时进来一个身穿红色道袍的道人。   道人看了一眼屋内的客人,又看了一眼店铺的老板,最后将目光落在君安的身上。   道人眼中似乎微微一亮,瞬间转为正常。   道人朗声说道:“无量天尊!”   屋内的众人听到声音,都纷纷将目光转向道人。君安也是转身看向身后说话之人。   道人似乎没有注意到其它人的目光,而是径直走到君安和店铺老板身前。向君安和店铺老板打稽首道:“无量天尊,贫道雾阳子见过两位施主。”   君安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道人,只见这道人身高八尺,肩宽背后,双肩暴隆,身穿一身火红色道袍,道袍之上绣着片片云朵,足踏黑色道靴,手拿拂尘。   往脸上看,面白如玉,齿白唇红,鼻直口方,浓眉阔目,眼放微光,一头火红色的头发高高挽起,三缕赤髯飘散胸前。   这个自称雾阳子的道人,看了一眼君安,转头对店铺老板说道:“店家,能否听贫道一言?”   店铺老板向雾阳子道人微微施了一礼(因为宋朝时代,道士的地位相对较高,因此普通的人对道士都很客气,尊敬。),说道:“仙长,您但说无妨,不必客气。”   雾阳子道人听后,面带微笑,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宋、金两国战争由来已久,人所共知,两国百姓仇深似海,这也正常,也无怪店家会如此对待这位施主。”   雾阳子道人说话间看了一眼君安,然后接着说道:“贫道认为,国仇不是家仇,也不是个人的仇恨,但若店家将国仇视作自己个人的仇恨,似乎有些得不偿失。”   店铺老板听完雾阳子的话后,眉头皱起,说道:“仙长乃是方外之士,不知人之所思所想也是正常。国因人而成,国恨自然也是人恨。金人掳我大宋皇帝,抢掠我大宋百姓,践踏我大宋土地,做为一个宋人如何能忘记如此国仇家恨?”   雾阳子听了店铺老板的话后,心中也是微微一动,他没有想到一个普通的百姓,普通的商人竟然能讲出如此的道理,还真须刮目相看。   雾阳子微微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店家能说出如此道理,真让贫道佩服不已。”雾阳子说完向店铺老板微微施了一礼。   老板见雾阳子向自己施礼,急忙躬身还礼,口中连呼不敢。   雾阳子站直身子,接着说道:“店家可否回答贫道一个问题?”雾阳子说完微笑着看着店铺老板。   店铺老板听完,急忙道:“仙长不必客气,但问无妨,仙长,您请问吧。”   雾阳子点头,接着道:“店家,您看大宋如今国力如何?”   店铺老板听后,微微一愣,面色黯淡,向四周看了看,小声说道:“自从大宋迁都以后,国力日渐衰落,当局者日渐腐化,朝政腐败,像我等百姓只能暗自叹息,无之奈何。”   雾阳子听后微微叹息,道:“店家真是个爱国忠贤之士,然空有一腔爱国之志啊。”   老板听后,面色哀伤,口中微微轻叹。   雾阳子接着说道:“弱国被人欺,古往今来一直如此。大宋被金国侵略,非大宋百姓之过,非金国之罪也。究其根源,乃是那大宋朝廷腐化所致也。如今大宋已是强敌林立,国势衰落,朝政腐败,奸臣当道,贤臣远去,风雨飘摇了。四周邻国怎能不蚕食大宋?今有金国大举入侵大宋,谁又能保证其它邻国不觊觎大宋沃土呢?”   店铺老板听后又是一阵轻声地叹息。   雾阳子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店家,贫道今日非是想与你谈论国家之事,而是想和店家说明白一点,国家之仇非是个人之仇,虽然金国入侵大宋,但与金国百姓有多大干系,他们难道不想过安稳平常的日子吗?不是,他们也同大宋的百姓一样,也想过太平安稳的日子。宋金两国开战,金国的百姓也同样受苦,大家都是同命之人,有何故去相互仇视呢?自古以来中原便是礼仪之邦,有着高度的文明,应该用宽大的胸怀,去包容他们,接纳他们,彼此之间相互友好,这有何不可呢?店家你说呢?”   雾阳子停顿了一下,看着店铺老板,接着说道:“店家,话又说回来,今日是这位金国的壮士来你店中买货,若是其它国家也同金国一样入侵大宋,他们的百姓来你店中买货,你也同样不做生意吗?”   店铺老板听后,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雾阳子,又看了看君安,叹了口气,摇摇头,默默地走向自己的柜台。   君安原本见店铺老板不做他生意,便想转身走人,但见峰回路转,有雾阳子这么一个道士从中调解,现在没有了阻碍,心中自然感激雾阳子,因此君安向雾阳子投来感激的目光。   雾阳子也同样看着君安,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君安如愿地买到了汉人的服装,便在店中将服装换好。君安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迈步走出了店铺。   “无量天尊,壮士请留步。”   就在君安刚刚走出店铺门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征战人间 第四章 雾阳赠法   君安转过身来,见叫住自己的人正是在店中给自己解围的雾阳子。   君安微微一愣,然后走上前去,向雾阳子微微一礼,道:“适才多谢仙长解围,君安在此谢过。”   雾阳子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君安,此等小事不足挂齿,你无须谢我。”   雾阳子见君安站直身体后,向四周观望了一下,向君安说道:“君安,可否借一步说话?”   君安听到雾阳子此言,一愣,他不明白雾阳子为何如此,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他与雾阳子只是一面之缘,也不了解雾阳子的为人,当然,雾阳子也不了解自己。   但看雾阳子此举,君安感觉雾阳子似乎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君安不明白雾阳子为何对他如此,他二人只是初次见面,雾阳子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到底要和他说些什么?   君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牵着马随着雾阳子向城外走去。   非是君安单纯,没有防人之心,君安之所以随雾阳子出城,原因有三:一,君安自幼随族人学习弓马骑射,也算是练就了一身武艺,虽然不像中原各个武林大派那般高来高去陆地飞腾,但是身体也是相当强壮,自我防卫还是不成问题,也所谓艺高人胆大,因此并不是十分担心自己的安危;二,雾阳子的举动也引起了君安的好奇心,君安也想看看雾阳子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别人不找,却单单找上他;三,君安自认为自己初来乍到,身上又没有什么太多的钱财或贵重之物,不怕受骗上当,也不担心就算雾阳子想骗他,能从他的身上骗到什么。   基于这三个原因,君安随着雾阳子来到了城外郊区之上。   雾阳子停了下来,君安牵马随后赶上,来至雾阳子面前。   君安向雾阳子微微一礼问道:“仙长,不知引君安来此有何事要说?”   雾阳子微微一笑,说道:“君安,贫道引你来此确实有事情要讲,但首先贫道希望你能镇静。”   君安听到雾阳子的话,有些迷糊,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雾阳子要他镇静。君安定了定神,向雾阳子点了点头。   雾阳子见到君安已经准备好了,向君安微笑着,说道:“贫道略通易理,懂些推演之术,也通些相术。贫道走遍大江南北,可谓是阅人无数。但今日见你,贫道却从你的面相之上,无法推断你的未来。从你的面相上看,你应该是一个乐观向上,非常善于言辞表达的人,但是你事实上却是一个不太会说话,不会表现的人,而且你这一辈子都不应该离家很远,去做一个背井离乡的人,贫道心中甚是不解,因此才引你来此,想从你的生辰八字上做深入的研究,不知道你能否相信贫道?”   君安听后心中一惊。事实上,雾阳子真没有看错,君安六岁前真如雾阳子所说的那样,是一个乐观、善良的小孩,但是由于那次事件之后,君安的整个人都发生了转变。   君安压住自己内心中的震惊,向雾阳子说道:“仙长言重了。就凭仙长能为我这个异国之人解围,在下也应该相信仙长。”君安说完便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了雾阳子。   君安这么做,难道就没有一点防范之心吗?难道仅凭雾阳子为他解围就会相信雾阳子吗?   非也。那个时代,看向算命的随处可见,就算有些人能够通过生辰八字推算出别人的未来,他也没有办法做手脚,就算能做手脚,他一般也不敢做什么手脚。   因为算命之人都相信,世间是有因果报应的,算出别人的未来,已经是泄露了天机,如果再在别人的生辰八字上做手脚,那后果只有天知道。   再加上君安不太相信雾阳子真的能够推算出他的过去和未来,才放心的将他的生辰八字告诉雾阳子。   雾阳子得知了君安的生辰八字之后,左手拇指不停地在食指到小指之间点来点去。   良久,雾阳子皱起眉头,口中喃喃说道:“不对,不对,说不通,说不通啊……”   雾阳子抬起头来,看着君安问道:“你确定没有记错?”   君安听后点点头,示意自己没有记错。   雾阳子得到君安的确认之后,又皱着眉推算了起来。   许久之后,雾阳子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是贫道学识浅薄,无法推算出你真正的未来。你的生辰八字和你的面相及其吻合,依贫道的推算,你这一生都不可能来得中原,但事实上你却偏偏出现在中原了,真解释不通啊。咳,贫道才疏学浅啊!”雾阳子说完面上现出一股颓然的神色。   君安听后,微微一笑,开解雾阳子道:“仙长不必妄自菲薄,今日算不出,不表示他日突然灵光一现,一切全都明了了呢!”   雾阳子苦笑了一下,说道:“但愿如此吧!”   雾阳子说完,释然地一笑,伸手拿出一个玉佩和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递与君安道:“你我相见也算是缘分,这个玉佩和这本书就送与你留个纪念吧。”   君安没有去接雾阳子递过来的东西,向雾阳子施礼道:“仙长为在下解围,已有恩于在下,在下怎敢还收仙长的礼物?”   雾阳子听后,微微一笑说道:“你就收下吧,这两样东西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权当留作纪念。这本书是一个心法,对你来说也许有用。这玉佩,是贫道的信物,将来也许你用得着。”   君安又推辞了一番,见雾阳子执意要送,无奈只好收下。   雾阳子见君安将东西收起,又与君安寒暄了几句,然后飘然而去。   君安目送着雾阳子的身影渐渐远去,转过一道树林消失不见。也飞身上马,打马向远方而去。  征战人间 第五章 九转阴阳   一条漫长的官道,虽然曲折,但却是相当的平坦。官道曲折地向前延伸,穿过茂密的树林,绕过山丘,向远方而去。   官道上走来一人,这个人身穿白色的长衫,脚踏白色长靴,背背一把三尺长剑,皮肤白皙,五官端正,细眉圆眼,鼻直口方,颌下三缕墨髯随风飘摆。   这行人是谁呢?他非是旁人,正是背井离乡,远涉大宋的君安。君安?如今的君安,可远非当年的君安可比。当初君安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中年人而已,而如今的君安是个身怀绝技、仪态不凡的大侠,君安的大名在江湖之上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君安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变化?那要从五年前说起。   话说当日君安与雾阳子分别之后,君安寻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寻找到了栖身之所后,君安便开始是研究起雾阳子留给他的两样东西来。   首先是那块玉佩。   玉佩君安当然也见过不少,有雕龙的,有雕凤的,有雕花鸟鱼的,还有雕文字的等等很多样式。   但是雾阳子留下的玉佩却有些不同。   这块玉佩通体赤红如血,有七八岁孩童的手掌大小,外形也不是很规则,形如天空的云朵。玉佩的两面纹路刻的是云形纹路,看上去活灵活现,似乎就像天空中的云朵堆积而成一般。玉佩上面用金丝悬吊,下面是红色的吊坠,看上去非常的别致。   君安不停地在手中翻转着玉佩,仔细地观察,这玉佩除了这样子别致,材质上乘之外,其它的君安还真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   君安见不能从玉的表面研究出什么特别的东西来,索性不再多做研究,将玉佩收在怀中,又拿出雾阳子给他的那本小册子来。   君安翻开小册子,开始研读起里面的内容来。   君安认识的汉字不是很多,好在小册子上的文字也不是很多,里面大多数画的是小人或人身体的一部分,有的画的是四肢,有的画的是头,有的画的是身体,身体的前胸、后背都画得清清楚楚。在这些图画上都画着不同的线路,一些细小的黑点夹杂咋线路之中。每一幅图片都附有少量的文字说明。此外在小册子的最后一页,写的是一篇几百字的心法。   对于这小册子上的文字,君安认识的不多,但是君安看得出来这本小册子的确是一片武功心法。对于这本小册子,君安实在是没法弄懂,那只好请教别人了。   但是又不能直接将这个小册子拿出来问人,君安明白,若是君安直接将这本书拿出示人,恐怕会被有心人惦记,很有可能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无法,君安只好将小册子上不认识的字,一一誊写出来,再向别人请教。   就这样君安足足花费了十几天的时间,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君安终于将小册子里的内容弄得清楚明白。   这本小册子名叫《九转阴阳功》,是一本修炼内功的心法。   令君安遗憾的是,这本《九转阴阳功》只是一部心法,上面没有记载任何的武功招式,修炼后只是增加练功人的内力,至于这内力如何使用,君安便一无所知。   其实君安还不知道,这《九转阴阳功》是人世间一本极其上乘武功心法,是一部修炼经脉的功法,其作用就如同少林寺的《洗髓经》一般,可以改体换脉。改造人体内的经脉,加强经脉的韧性,拓宽经脉,从而使真气在经脉中运行自如,往来无滞。   功法共分九层,若是练到九层,再配合其它的武功招式,那将是无往不利,称霸江湖。尽管此心法没有招式配合,君安还是依然选择了修炼,俗话说,寥胜于无吗。令人发笑的是,这个寥却是江湖绝无仅有的。   自此君安便开始每日修炼这本《九转阴阳功》来,可谓是乐此不疲。   话说这一日,君安来到了宋国的汴梁城。   汴梁历经宋朝九位皇帝,是大宋的旧都,虽然经过金国军队的攻占,此后便不再是宋国的都城,但就算这样,也不是其它城市所能比拟,依然也是繁华异常。   君安出来也已经多日,身上的盘缠也是用的差不多了,需要寻找一个差事来维持生计。   君安寻了个小一点的饭馆走了进去,要了两个小菜、一壶酒,一边吃喝,一边听着周围的食客谈话。   这些食客大多数谈论的话题很杂,有些人闲谈着国家大事,哪个官员腐败啊,哪里又打仗了等等。还有些人讨论着生活的琐事,什么张家长啊、李家短啊等等等等。   君安对这些事情不是很关心,他想谋个差事,因此他想听的是哪里招募家丁、下人什么的。还别说,还真让君安听到有用的消息了。   距离君安隔两桌的位置上,有两个年轻人谈论的话题,让君安来了兴致。   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对对面的年长的说道:“李哥,你听说没有,福远镖局正在招募镖师。”   对面的李哥看着年轻人,说道:“听说了,据说每月二十两的月俸。但是没用,咱也做不了啊。”   年轻人嘿嘿一笑,“李哥,你还不知道吧,福远镖局也在招收弟子。听说福远镖局在洛阳开了一家分号,汴梁的镖师和很多弟子都被抽调到到洛阳去了,现在福远镖局普通弟子也是非常紧缺,因此要招收四十名弟子。而且这次招收的弟子月俸也由原来的每月三两银子,提高到了每月五两。五两银子啊,像我们现在这样的长工一年赚的钱也不过十几两而已,能当上一名普通的弟子,那一年就是六十两银子啊,六十两啊。要是能当上镖师,嘿嘿嘿……”这个年轻人说到这里,脸上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而这个年轻人对面的李哥,毕竟年纪大了一点,没有像这个年轻人那般。   这个李哥,听到年轻人的话后,脸上露出一份嘲讽的笑意,看着对面的年轻人,伸手在那年轻人头上敲了一下,说道:“王青啊,你别做梦啦,该醒醒了。”   这个叫王青的年轻人,被李哥这么一敲,似有不甘地从幻想中回到了现实,一脸不情愿的看着对面的李哥。   李哥没有管王青如何的不情愿,而是继续说道:“王青啊,你知道吗?做一个镖局的弟子那是多么的危险吗?听说去年福远镖局走了一趟镖,路过鄱阳湖一带,鄱阳湖的山匪下山劫镖,和福远镖局大战了一场,那一场大战相当的惨烈。若不是福远镖局的林震威林老爷子武艺高绝,将匪首斩杀,恐怕那次镖都丢了。”   王青听后,脸色也恢复了平静,很显然王青也听说过这件事。   李哥接着说道:“即便如此,林老爷子带去的七十多名弟子只回来了十三人,那六十多人就这么死在了鄱阳湖,听说鄱阳湖的水几乎都要染红了。咳,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还是老老实实的过我们的安稳日子的好,要不然哪天将脑袋混丢了,都不知道怎么丢的。”李哥说完,脸上露出一股似乎哀伤又似乎落寞的表情。   王青此刻也没有那么高的情绪了,也是默默地坐下来,吃着自己的饭菜。君安听到此处,心中微微一动。急忙吃完了饭菜,结账出了小饭馆,向人打听清楚福远镖局的所在,骑着马向福远镖局而去。     征战人间 第六章 奇怪三关   君安飞马来到镖局门前,放眼望去,喝,好家伙,人还真不少。   排队报名的人不下数十人,再加上外围看热闹的百姓,足有数百人之多,众多人围在福远镖局的大门口,将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君安绕到镖局大门的侧面,找了一棵大树,将马拴好,然后挤过人群,排在报名队伍的后面。   因为君安排在队伍的后面,一时半刻还轮不到他,因此君安有时间观察整个报名的过程。   只见镖局大门口负责报名的一共有四个人,其中一个人坐在桌案后面负责登记,还有一个人站在案前,观察着报名的人,看样子似乎是一个带头的。另外两个人看样子似乎是镖局的弟子,这两个人正在一个一个地对报名的人进行筛选,合格的便到案前报名,然后进入镖局之内。   这第一次筛选,很简单,就见那两名弟子在报名的人身上摸了摸,然后又拍打几下,合格的便会通过,不合格的直接淘汰。   君安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就在身上摸几下,然后拍打几下,就能决定是否通过呢?   既然不明白那就往下看罢。君安仔细地注意观察着,这一观察,还真让君安看出点门道来。   那两个人摸的大多数胳膊、肩膀和腿,而拍打的地方是前胸、后背和小腹。君安就发现,凡是被拍过小腹的人,大多都通过了,而那些淘汰的人,从来没有被拍过小腹。   筛选的速度还算是很快地,不多时便轮到君安了。   君安走上前,站在那两名弟子面前。那名弟子还和往常一样,伸出双手,在君安的上臂上轻轻抓了抓,然后双手滑到君安肘部,用手又轻轻捏了捏,接着滑到前臂,同样是轻轻抓了几下,又迅速地滑到手腕处。   那名弟子将君安的双手抬起,轻轻捏了一下,又向君安的手掌心看看了,然后放下了君安的双手,接下来又轻轻抓了抓君安的大腿和小腿。   那名弟子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君安的脸,伸出右手在君安的前胸上拍了三下,又绕到君安的背后,在君安的后背上拍了三下,然后又绕回到君安的身前,伸出手在君安的小腹上轻轻拍了三下,抬头看了一眼君安,口中说道:“通过!”   这种场合,君安还是第一次经历,心里难免有些紧张,还有些疑惑和担心。   当看到那名弟子伸手去拍他的小腹时,心里更加是紧张,眼望着那名弟子的手落在自己的小腹之上。   “啪”的一声响过,君安的身体微微一颤,紧张情绪随之消散;“啪”,第二声响过,那些担心和疑虑随之消失;“啪”,最后一声响过,君安的脸上出现一幅兴奋的笑容。   君安听到那名弟子的话后,向那名弟子点了点头,然后快速来到桌案前,做好了登记报名之后,君安向镖局内部走去。   等君安跨过镖局大门之后,便有一个镖局的弟子上前引领着君安向镖局里面走去。这名弟子领着君安来到一个很大的院落。   院落中间是一块很大的空地,空地的边上竖着几排架子,架子上摆放着各种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铲、镰、槊、棒,鞭、锏、锤、抓、拐子、鎏金十八般兵器是样样都有,这里显然就是一个演武场。   那名弟子领着君安穿过院落,来到一个廊檐之下。廊檐下站立数名弟子,各个手中拿着长枪,威风凛凛的站在两边。廊檐之内还站着二十几个和君安一样选拔通过的人,都站在那里等待下一步选拔。君安走进人群之中,站好,也开始等待起来。   君安大概等待了半个多时辰,在这半个多时辰里陆陆续续的又进来十几个人,现在的演武场的人数大概四十来个人。这时,演武场的大门处,出现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在镖局大门口站着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带头人,这人身后跟着十数名弟子。   这人走进演武场后,向身后的弟子一挥手,身后的弟子飞快地跑到演武场四周站定。这个人走到众人面前,双手抱拳,朗声说道:“在下福远镖局镖师程志远,主要负责新弟子的筛选。”   众人听后,都纷纷向这个程镖师行礼。这个程镖师接着说道:“你们很幸运通过了第一轮的筛选,但是第二轮筛选恐怕你们将会有近半数甚至更多的人离开,这一点希望大家能够理解。”程镖师说到这里向人群中看了看,接着说道:“你们大多都是普通百姓,没有习练过武术,按照常规这第二轮是比武,但是由于你们都没有练过武术,所以这第二轮选拔的项目是摔跤。”   程镖师话音一落,场中哗声一片,每个人都感觉到吃惊,所有人都没有听说过这样的选拔,都纷纷议论起来。   站在众人前面的程镖师见此,冷哼一声,厉声喝道:“都给我闭嘴。”   众人吃得程镖师的一喝,都纷纷打了个冷战,瞬间安静下来。   程镖师接着说道:“你们一共是四十人,分成四组,每组十人。比赛的规则是:连胜四场的直接通过,胜三场的进入附加赛,输四场的直接淘汰。现在开始分组。”程镖师交待清楚规则后,将人分好组后,一声令下,所有的场地比赛开始。   这种比赛自然没有什么精彩而言,甚至场面还有些混乱。摔跤,对于君安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因为君安从小生长在北方,做为一个女真人,弓马骑射,角斗,打猎这些可以说无人不会。   再加上君安这一段时间一直在修炼《九转阴阳功》,虽然从外表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但是君安身体内部可是发生了变化,当然君安目前还无法感觉出身体内的变化。   君安可以说很轻松的拿下四场摔跤比赛,这让君安感觉得似乎是宋国人的体质很差,比不上女真人的体质。这一场比赛下来,四十人一下子淘汰了二十四个,只有十六人留了下来。而那些淘汰掉的人,福远镖局每个人给发了十个铜钱,全部打发他们离去了。   程镖师重新走到剩下的十六人面前,看了看众人,说道:“现在进行第三次选拔。这是最后一关,也是比较难的一关。这一关的内容是:从福远镖局出发,拿着我的令牌,跑到西城门处,那里有我福远镖局的弟子,从他那里倒换令牌,再跑到东城门处再次倒换令牌,同时可以在东城门处领取五十个铜钱。无论你们成功与否,这五十个铜钱都归你们了。在东城门处换了令牌后,出东城门十五里处,有一座小山,山脚下有一个清虚观,到清虚观中找到观主清风真人,将令牌交给清风真人,然后拿着清风真人给的信物回到福远镖局,整个任务完成。”   众人听后都纷纷计算着这次任务的距离。在场的十六人大多数都是住在汴梁城附近,暗暗一算这距离,倒吸一口凉气,这一个来回差不多将近六十里路,别说跑,就是走,恐怕也要将人累个好歹啊。众人心中开始各自盘算起来。   君安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开口问道:“程镖师,能否告知这一来一回距离多少里?多长的时间限制?”   程镖师看了一眼君安说道:“一来回将近六十里,时间是,从现在起到天黑之前,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   君安听完仔细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   程镖师没有管众人的反应,向廊下的弟子挥了挥手,廊下的一个弟子,手中拿着十六个令牌,走到程镖师身前,将令牌交到程镖师手中,转身走了下去。   程镖师给每个人发了一个令牌,然后说道:“你们现在可以出发了。中途若是承受不了,你们可以放弃,当然现在放弃也没问题。若是哪位中途放弃,记得将令牌交回,至于赏钱,你们都可以放心,你们该得的我福远镖局都会照发,哪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众人听了程镖师的话后,相互望了一眼,齐向程镖师点头,表示一切都已经明白。   程镖师见此,大手一挥,喊道:“出发。”众人得到命令,纷纷走出福远镖局,向西城门而去。     征战人间 第七章 清风真人   君安随着众人跑到西城门,倒换了令牌,又随着众人到了东城门。   此时的十六人,心态却是不一了。   有三个人拿了东城门处所发的五十个铜钱的奖赏后,直接交了令牌退出了比赛。这一有人放弃,其它人的士气也是相应的低落下来。   有五个人,虽然也随众人一起向程镖师所说的小山而去,可是还没跑出数里,便坚持不住了,陆续地掉头回来,交了令牌,退出了比赛。   君安一路向那小山跑去,同时也注意着周围身边人的表现。看到陆陆续续地有人退出比赛,君安此刻也多少明白为何会有如此有趣而又怪异的三关出现了。   第一关,君安感觉似乎是考察一个人的体质筋骨,体质差的,资质低的在第一关直接会被淘汰;第二关的摔跤,看上去似乎只是一个游戏,但是却蕴含着很大的道理。   它是用来考察一个人的力量,和对力量的使用技巧。   不是一个人力量很大,就能轻易摔倒别人,同时也要注意自己的力量如何的使用。而且摔跤还考察一个人的身体是否灵活,反应是否灵敏,同时也考察一个人能否在瞬间抓住对方的弱点,也就是考察人的洞察力。   第三关,主要是考察一个人的心性。   这也就是为什么会在东城门处发放那五十个铜钱的奖赏的原因。   通常情况下,一个人在面对着很大的诱惑时,他的动力会很足,决心会很大,但是当他得到某种满足之后,是否还能有那么大的动力呢?还会有那么大的决心吗?   六十里的路程,在十几里的地方,得到了相对于全程的奖赏,后面的四十几里,还有多少人会坚持呢?即使坚持,还会有多大的决心呢?   而且在前面的十几里中,因为有那五十个铜钱的诱惑,那些思路不是很清晰,思想不是很坚定的人,也极有可能,忍不住诱惑,而过早地将体力用尽,那么他还如何完成后面的比赛呢?   君安此刻才算真正意识到,设计这个简单选拔方式的人,绝非泛泛之辈。   君安此刻也明白了一样东西,越是简单的东西,越是蕴含着很大的道理。   君安一路来到程镖师所说的小山之下,进入清虚观中。同君安一同赶到的还有两个人。   三人进入观中,仔细打量着清虚观。   清虚观不是很大,确切算来应该算是很小。坐落在山脚下,青石铺成的小路,曲曲折折的通到山下。观内种植者一些花草,看上去经常浇水,长势还算茂盛。   君安三人来到清虚观正殿之内,只见一个身穿灰白色道袍的道人正端坐在蒲团之上。   这道人听到有人进来,睁开眼睛看着君安三人。   这人不用说,自然是清风真人。   君安三人也不必细问,走上前向清风真人躬身一礼,伸手拿出怀中的令牌,递与清风真人。   清风真人点了点头,接过三人的令牌,从袖筒中拿出三个令牌,给同君安一同进来的二人,一人一个。   君安刚要接过清风真人手中的第三个令牌时,清风真人开口说道:“这位壮士,以前练过武吗?”   君安一愣,摇摇头道:“道长何出此言?在下从未练过武艺。”   清风真人听后疑惑道:“不可能啊?我不会看错啊,你一定修习过什么内功。你们三人一同进来,他们两个气息不稳,满头大汗,你虽然也是气息不均匀,但是,气息相当稳定,汗水明显要比他们两个少上很多,而且你的气息中透着一股内劲,很明显真气快要打通经脉的迹象,就算你没有学过什么武功招式,但至少你一定学过内家功法,这点贫道绝不会看错。”   君安听后,心中大惊。   君安修炼《九转阴阳功》前后只有月余,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变化,竟然被眼前的道人一眼看出,这个道士到底什么人?难道是什么隐世不出的世外高人?君安想到此处不敢再往下想了。   但是事已至此,君安索性承认下来,“不瞒道长,在下的确有修习过内功心法,但是在下从不知道此内功如何运用。在下到目前为止,从未踏入武学门径,根本没有学过什么武功招式。”   清风真人听后,点点头,道:“难怪如此。好吧,你下山交任务吧。有时间可以到贫道这里来坐坐,或许对你还有什么帮助,也说不定。”   清风真人说着,将令牌拿给君安。   君安听到清风真人的话后,喜出望外,连忙点头答应。   别说是君安,就是傻子多少都会明白清风真人的意思。清风真人的话中透漏出很浓的收徒之意。   清风真人感觉君安似乎是一个武学的奇才,出于爱才之心,想收君安为徒。   但是君安什么情况,别人不知,他自己知道,给他《九转阴阳功》的是雾阳子,雾阳子虽没有收他为徒,但是师徒之实是有了的,只是没有师徒之名罢了。君安又怎敢拜清风真人为师?   再说,君安与清风真人不过是刚见面,怎会轻易拜师。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不能拜师,交个朋友总是好的吧?更何况清风真人能一眼看出他的根底,定是一个了不得的高人,君安能不答应吗?   清风真人见君安答应下来,也是满心欢喜,说道:“好,你先等等,待贫道给林震威修书一封,你将它带回,交给林震威。哦,忘记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清风真人似乎有些高兴过头了,就连说话的语气中都带出长辈语气,甚至还有一点像师父教训徒弟的味道。   君安听到清风真人的问话后,不敢怠慢,急忙答道:“在下君安。”君安说话的同时,双手抱拳,又向清风真人施了一礼。   清风真人点点头,然后拿起笔墨,刷刷点点,不多时将信写好,装入信封,然后拿给君安。   君安将信收好,随同其它二人辞别清风真人,出了清虚观,下山向福远镖局而去。   君安一路回到了福远镖局,将令牌交给了程镖师。   程镖师看了一眼君安,点点头,说道:“很好,按时回来,通过。你可将你的应用之物拿到镖局来,明早开始训练。”   君安领命,迈步走出福远镖局,从树上结下自己的马,牵到福远镖局院内马棚拴好。然后随着镖局的弟子来到下榻之处,梳洗已毕,便倒头就睡了。   也许是一下午的考试累的,君安连晚饭都没有吃,直接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转眼便到了第二日清晨。   君安跟着镖局的弟子一起吃过早饭,随着镖局的弟子来到昨日比试摔跤的演武场。   此刻演武场的正中央站着有三十几个人,这些人都和君安一般穿着福远镖局发的弟子训练服装。   在队伍的前面站着的依然是昨日考核他们的程远志镖师。   君安一看就明白了,静静地走到队伍的后面站好。   不多时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四五个和君安穿着同样服装的人,也都如君安一般站在了队伍的后面。   程镖师见人员都到齐了,将队伍整理整齐,开口说道:“今天我们又有七个新弟子加入,昨天通过的那七个弟子,出来和大家打个招呼吧,和大家认识一下,也让大家了解一下你们。”   君安连同其它六人听到程镖师的话后,纷纷走出队伍,站在队伍前面。   君安等七人刚要准备说话时,在演武场的门口处出现一个人,这个人徐步向演武场中央走来。   此人看年纪大概五旬开外,身高九尺,肩宽背厚,膀阔三停,身穿银灰色长衫,脚下一双黑色薄底长靴,腰间扎着一条巴掌宽的黑色板带。往头上看,只见此人,头大如斗,浓眉虎目,鼻直口方,浓墨一般的五缕长须,飘洒在胸前。   来人行步稳健,虽然高大但却体态轻盈,气定神闲,目光如炬。   程远志抬头看见来人,急忙挥手让众人暂时停下,然后快步行至来人明前,躬身施礼,道:“远志见过总镖头!”   来人正是汴梁城赫赫有名的福远镖局当家人,江湖上闻名遐迩的神枪震八方林震威林老爷子。   别看林老爷子样貌上似乎只有五十岁左右,可实际的林震威已经年过六旬,那是六十多岁的人了。林老爷子在江湖上成名已经有三十多年快四十年的时间了。   林震威见程远志向他见礼,摆了摆手,说道:“远志啊,不必多礼。这些就是你这几天来精心挑选的弟子吧?让老夫好好看看。”林震威和程远志说话间便走到了队伍的前面。   林震威站在队伍的前面,仔细打量着场中的每一个人,眼睛在众人的脸上一一划过。   程远志借此时间,开口对众人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镖局的林总镖头,你们还不赶紧见过总镖头?”   其实在场的有一半人都是汴梁或者是居住在汴梁城附近的人,也有那么几个人认识林震威。   众人听到程远志的话后,哪敢怠慢,急忙向林震威施礼,口中说道:“弟子拜见总镖头。”   林震威点点头,说道:“都免礼吧。”   众人纷纷直起身来,静等着总镖头的训话。  征战人间 第八章 林总镖头   林震威仔细的看过每一个人,点了点头,对身后的程远志说道:“远志啊,你的眼力果然独道,这些弟子果然资质非凡,比之以前的招收的弟子远胜百倍不止啊,哈哈,很好,很好啊!”   程远志受到林震威的夸奖,自然是高兴万分。程远志虽然高兴,但是却没敢居功自傲,他心中当然知道,这些弟子的选拔,林震威的功劳应该不比他少,甚至从某些方面比他还要多。   程远志急忙说道:“总镖头谬赞了。能挑选出这么好的弟子,还不是全靠总镖头设计的第三关,远志不敢居功。”   林震威听后微微一笑,对面前的众人说道:“你们是程镖师这几日精心挑选出来的人,从今天起你们便正式成为我福远镖局的弟子。我对你们寄予很大的希望,希望你们能够真正成为我福远镖局的精英弟子。只要你们能够通过精英弟子的选拔,你们的月俸将会提高到七两,希望都能选拔成功。”   林震威说完,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变化。   月俸七两?那是什么概念,很多人一年也不过十几两而已,在这里,只要是普通的弟子,月俸就有五两,精英弟子是七两啊!也就是说在这里一年,就等于在其它地方做工几年的钱。   众人的脸上露出了兴奋之色,眼睛开始不断地闪光。   君安原本就不是为赚多少钱而来,只不过是想找个容身落脚之地,因此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兴奋的,因此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对于众人的表现,林震威全部都看在眼里,心中也已经做了判断。   林震威当然也发现了,在场的四十来人中,只有君安情绪上没有太多的变化,林震威也没有说什么。   林震威等众人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们也应该知道,做镖局生意的危险非常的大,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丧命,你们可曾想过?”   林震威的话犹如一瓢冷水,给众人从头浇下,众人不由得脑后凉风直冒。   是啊,这可是有性命危险的活,一个不小心,肩膀上整天扛着的这个东西,就有可能被人家当成凳子坐,死亡可能随时就降临到自己的身上,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有可能去亲吻阎王爷的脚面子的,众人能不胆寒吗?就算来之前有想过其中的危险,但那只是想,如今已经成为现实了,谁会不害怕呢?   君安也同样有此感触,表情上难免会带出哀伤。但是,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来都已经来了,害怕什么呢?害怕有用吗?再说,倒霉的不一定就是自己吧?就算是倒霉,自己真的遭了不幸,那也不是现在啊,还说不定是什么时候的事呢,至少不是现在吧,怕什么呢?人早晚都要死,死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就算多活几天,那又能怎样呢?君安此刻又是如此的想着。   你还真别说,就这么一想,那种来自内心的恐惧、哀伤情绪一下子被冲散了,君安又恢复了那种无所谓的心态,就好像这件事与他已经无关了一般。   林震威一直都注意着众人的表现,他却没想到,他这样的一句话能给众人带来重大的冲击。   更让感到意外的是,君安能够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恢复过来,这大大地出乎他的预料。   普通人哪个不怕死呢?如果是别人死,也许会不觉得怎样,但要是自己死,有谁会不害怕呢?即使是谈到自己死,有谁会不哀伤呢?林震威此刻感觉君安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就单从意志力来说,就远超旁人,林震威不由自主地开始注意起君安来。   又过了一会儿,林震威见众人纷纷从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来,便接着说道:“其实你们也不必过于担心,只要能在武功上多下些功夫,就多了一分保命的本钱,只要自己的能力强,难道还保不住自己的性命吗?你们还都很年轻,多多跟着程镖师习练武艺,只要武功上去了,你们就不会怕了。记得,平日里多和程镖师学些武功,将程镖师交给你们的武功招式,勤加练习,老夫相信你们,不仅仅能将性命保住,说不定将来你们中的哪位将来还有可能成为福远镖局的顶梁柱呢,你们说呢?”   林震威说话间,不经意地将目光在君安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众人听了林震威的这番话后,那种哀伤的情绪渐渐淡去。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多谢总镖头教诲。”   林震威见此,点了点头,说道:“好,很好。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或者是什么需要帮助的,都尽管提出来,老夫定会为你等解决。”   众人听后都感觉心中一暖,都纷纷摇头表示没有困难。   君安皱了一下眉头,想了一下,开口说道:“禀总镖头,弟子有一事。”   林震威听后微微一笑,说道:“好,你讲。”   君安听后,道:“回总镖头,此事并非是弟子之事,而是清虚观清风真人托弟子给总镖头带来一封信,请总镖头过目。”   君安说话间,便将怀中清风真人的手书拿出。   林震威听后说道:“好,拿来我看。”   君安走上前来,将清风真人的书信拿给林震威,然后又静静地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之上。   林震威接过书信,拆开信封看了一下,将书信收起,对君安说道:“你叫君安吧?”   君安听后微微一愣,回答道:“是,弟子名叫君安。”   林震威道:“君安,你为何昨日不将此信给我?你不觉得此信重要吗?”   君安听后忙道:“弟子昨日回来天色已晚,不便惊动总镖头,因此没有将信送交给总镖头。若论此信是否重要,弟子斗胆断言,此信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信件。”   林震威听后哈哈一笑,道:“君安,你果然不一般,不错,不错。”   林震威说完转身对身后的程远志说道:“这些弟子不错,你要好好教一教他们,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就行,他们值得培养。”   程远志听后,急忙道:“是,总镖头,远志定会将他们教好,绝不负总镖头期望。”   林震威点点头,说道:“好,你们在这瑞安心练武,有什么事向我禀报。”   林震威说完看了一眼众人,转身向演武场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