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介绍 百万感言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与狼共舞》即将破百万字,这条在海上漂泊的小舟还将继续漂泊下去,不为什么,就为自己的一点业余爱好,虽然还离彼岸遥远,它终究会靠岸。创作是艰难的历程,我相信每一个作者都深有同感,既然喜欢我就要坚持下去,不随波逐浪,不改变自己的创作态度,即使留下的是笨拙的文字,应当是自己珍贵的纪念。   我非常感谢追读的书友,是你们给了我力量,给了这条小舟向前的动力。感谢秋水,他是很多人的良师益友,他对作者的关心超越了自己,无论你是大神,小神,还是默默无闻的新手,都留下了他真诚的足迹。感谢青山,芒乡,存在,双子,感动,方格,英雄,往前游,小爱......感谢13884394636的朋友,还有订阅中没有冒泡的兄弟姐妹,秋风给大家敬礼了,谢谢。   与狼共舞还将继续,如果大家有什么建议可以留言,秋风定当斟酌。最后祝所有的朋友万事如意,天天快乐,喜欢的书友别忘了冲一杯咖啡,给我收藏一下支持。 正文 序 言   金岩村水库边,十多个精壮小伙子再也忍受不住烈日的暴晒,纷纷脱光了身上的衣服,“噗通、噗通”地跳进了水里,其中有俩人一定是没有穿内裤,他们四处看了看,见周围没有女人,赶忙扒下了裤子,用手捂着*,憨头憨脑地从水库坝上跳了下去。   水库里溅起了一人多高的水花,先下水的伙伴游了过来,见他们光着腚都哈哈大笑。有俩人想把其中的一个家伙从水中托出来,让大家看看他们的光身子。光屁股的人急了,一下潜入了水中。   水里的小伙子们开始玩起了斗水仗的游戏,手里撩起的水花像一颗颗明亮的玻璃珠,一眨眼又落进了水里。   刘天成羡慕的看着他们,可惜他是旱鸭子,最怕的就是水,打死他也不敢跳下水去。他只有脱了鞋,像个娘们似的坐在水库边,把脚伸进水里踢水玩。   过了十多分钟,四、五个村里的小美人嬉笑着到了水库边,水里的男人们更来尽了。   “翠花、玉莲,你们快下来,哥教你们戏水,可好玩了。   玉莲看见天成坐在岸边踢水,忍不住捂着嘴笑。翠花推了玉莲一下,说道:“你天成哥在这里,还不陪他谈心去。”   “玉莲,把天成推下水去,你看他像个男人吗?连水都不会,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用,你还是跟我好了,俺有本事保护你,疼惜你呢。”三焞兴高采烈地说着。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你那熊样,你打一辈子光棍去吧,翠花,你看得上他不?”玉莲笑着说。   翠花恼了,骂道:“好你个玉莲,你不要三焞,把他给俺,俺又不想男人,谁会稀罕他。”   水库里的人听了,一齐哈哈大笑着。三焞好不痛快,又去追光腚的毛子,毛子吓得撅着屁股潜下了水去。   “他们……”翠花看见了光腚的毛子,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女人们忙半掩着眼向水库的另一边逃了。   玉莲她们本来也打算到水库里凉快一下,男人们在水里,她们不敢下去,只好在一棵大树下乘凉了。   三焞他们在水里玩累了,一个接一个地从水中爬了上来,毛子刚想上岸,三焞抱走了他的衣服。   毛子急得大骂:“你个狗杂种,老子饶不了你,快回来。”   三焞笑道:“有本事你就上来,你敢上来,老子跟你姓得了。”   毛子没有了办法,爬在水边喘气。天成见毛子可怜,他过去从三焞手里夺下了毛子的衣服,顺手扔到了毛子的身边,毛子赶忙穿上了衣服,怒气冲冲地向三焞冲了过去。   “你站住,别以为你力气大,就可以欺负人,老子今天要和你比划一下。”   三焞让他在这么多的女人面前出丑,实在憋不住心里的一口恶气,挽着手袖冲了过去。   三焞没有想到毛子会来真的,眼睛都红了。   毛子一把抱住三焞,想把他扳倒在地。   三焞笑了:“你小子是自不量力,想和俺摔跤,去你的吧。”   毛子没有得手,反而被三焞挣脱了怀,三焞抓起他的手和脚,一下把毛子扔进了水库里,水库里又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毛子哭泣着从水中站了起来:“你欺负人。”   天成有些看不过意,对三焞说道;“你过分了吧。”   三焞瞪着眼说道:“怎么,你不服气,你想打抱不平,是吗?”   天成恼了,用手一推,三焞后退了两步。   “咦,你想动手,俺不怕你。”三焞说着迎了上来。   “你们是怎么了?天生就是好斗的牛犊,好端端的干嘛动起手来。”翠花一边跑过来,一边说道。   玉莲走到了天成的身边,拉着天成的手说:“天成,大家都是闹着玩,你就别太认真了。”   三焞看着玉莲娇小爱人的样子,心里甚是喜欢,可他知道玉莲心里就只有刘天成,他气恼地说:“刘天成,我知道你喜欢玉莲,俺明白告诉你,玉莲我也喜欢,怎么着,今天咱们就来个了断,我和你比试一下,谁赢了玉莲就归谁,输了的人不准在和她在一起,行不?”翠花她们听了他们的话,哧哧地笑:“你们男人还真有趣,玉莲是俺们村里的大美人,三焞,你想怎么过比法呢?”   三焞挺起胸膛说:“俺们还是老规矩,三比二胜。”   天成看了一眼玉莲,对三焞说道:“你也好不霸道,也不问问玉莲同不同意。”   三焞没有等玉莲说话,就嚷道:“俺不管,要是你输了,我就不准你和玉莲在一起。哪个女人不喜欢英雄嘛,俺三焞虽然长得丑一点,但是知道爱惜老婆,玉莲和我难道不是相亲相爱的一对。”   玉莲羞得转过了身子,气愤地说道:“你们今天都疯了,把俺看成什么了,谁想要就要啊,不是白日做梦吗?”   旁边的人见有好戏看,一起起哄说道:“三焞说得对,我们看呀,村里也只有你们俩人是对手,俺们也不敢虎口里抢肉吃,你们是得比一比,俺们作见证人。”   天成笑道:“三焞,你想怎么比法,咱们不能把玉莲当赌注,就当我俩过过招。”   三焞摇着头说:“不行,就按刚才说的办,愿赌服输。我们比三个项目。第一回合:摔跤。第二回合:斗牛。谁把牛犊子扳倒谁赢。第三回合:举重。你看行不。”   天成听后暗笑,三焞真是狡猾,就选他的长项来比。他就是不愿意和自己比拳术。   三焞看见刘天成不吱声,得意地抱着双手看着天成。   “三焞,你怎么不和天成比拳,这样比法天成肯定吃亏。”旁边的人不满地说着。   三焞反驳道:“俺没有练过拳,男人要比就比力气,这是真本事,知道不?我看刘天成徒有虚名,不敢比就算了,玉莲就是俺的人了,改天俺家去提亲,早点把婚事定下来,免得有人打歪主意。”   玉莲听罢急得直跺脚,一扭头气走了。   天成看见玉莲走后,对三焞说道:“好,我就和你比。”   三焞听罢高兴地说:“有种,咱们马上就比。”   大家兴高采烈地尾随他们到了三焞的家里。   第一回合:摔跤。十多个人把他们俩围在了中间。三焞脱光了上衣,露出一身的肌肉,挺着大肚,还在身上拍了拍。   “来吧。”刘天成也脱了衣服,作好了摔跤的准备。俩人在场子中转着圈走动起来,准备寻找有利战机。   “三焞加油,天成加油。”人们激动地喊起来。三焞知道刘天成的底细,他会功夫,就是从来没有看见过他爹教他练的是什么功夫,所以他不敢大意,紧紧盯着刘天成的步伐。三焞喜欢摔跤,村里没有遇见过对手,他早就想和刘天成比试一下,今天有了机会,他心里很高兴。   三焞是一个急性子,天成迟迟不肯先出招,三焞主动扑了上去。摔跤除了身法要灵活外,最重要的是腰上的气力,身体要像树根一样,下盘要稳。三焞出手就抓住了刘天成的手臂,一条腿穿插到了刘天成的脚后,打算用爆发力把刘天成摔下地。可是,他刚搭上刘天成的手,就明显感觉到刘天成不是省油的灯,他像一块顽石牢牢地钉在了地上,三焞咬牙用上了狠劲,脸涨的通红,他还是没有办法扳倒刘天成。俩人同时放开了手,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对方。   场子里鸦雀无声,都睁大了眼睛观看着他们。天成初次和三焞交手,心里不禁暗赞三焞是一个摔跤的好手。要想赢他还确实不容易。摔跤和拳术有区别,天成不仅要和他比气力,而且还要比耐力。   三焞又扑了上来,天成伸手隔开了三焞蒲扇不般的大手,然后迅速地抱着三焞的腰,想把三焞扳倒在地。不料,三焞抱住了他的头,身子下坠,天成攻击失败了,没有摔倒他。俩人又放开了手,准备再一次较量。   摔跤特别消耗体力,俩人已经汗流浃背。三焞用衣服擦了汗水,张开双臂,准备着攻击。三焞原以为刘天成练的是花拳绣腿,没有真本事,交手后才知道自己小看了他,三焞不得不小心起来。天成想节省体力,再这样耗下去,他不是三焞的对手呢,他要利用自己的优势,用粘字诀出招,尽快结束这一场比赛。   三焞看着刘天成,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他和刘天成想的一样,也想赶快赢了这一场。   翠花见俩人没有了动静,着急地说:“怎么呀!不比了啊?”   大家一听又喊起加油来。三焞咧嘴一笑,又再一次攻了上来,天成身子一闪,绕到了三焞的身后,三焞一惊,忙转过身来,天成抓住他转身的破绽,抓住了三焞的手臂,来了一招回头蛟,把三焞的手臂蛟到了自己的身后,天成硬生生地把背一弓,三焞从他肩上摔了下去。只听见大伙一声惊叫,三焞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天成赶忙把他拉了起来,问道:“三焞,没有事吧?”三焞揉了揉屁股,看见自己的手臂擦伤了。   天成说道:“三焞,咱们不比了吧,谁伤了都不好。”   三焞活动了一下身子说:“不行,咱们还继续比,你在赢一场,俺就输了。”   天成没有办法,只好应了。   第二回合:斗牛。三焞从牛圈里牵出了家里的一条牛来,这条牛少说也有三、四百斤重。大家看着傻了眼,他们有力气扳倒牛?   翠花摇了摇头说:“算了吧,小心牛伤了你们。”   三焞吐了一口唾沫在手上,说道:“男人说的话没有反悔的道理,俺先来。”   牛看见三焞过去,晃了晃脑袋。三焞冲上去双手牢牢抱着牛的头,牛一惊,摇着尾巴,反抗起来。三焞头上青筋突兀,一条腿顶住牛腿,一声大喝,把牛扳倒在地上。   “好啊。”翠花他们激动地喊起来。   天成赞道:“你好大的劲哦,我输了。”   三焞拍了拍手,喘着气说:“该你了,哪里有没有动手就说输了的话。”   大家都不同意,天成无可奈何地走了上去。牛受了惊吓,撒腿想跑,三焞过去把牛牵了过来。天成才想过去,牛瞪着眼看着他,鼻孔里直哼哼,还晃动着头上的嫩角。   “刘天成,加油!刘天成,加油!”园里的人不停地喊着。   刘天成鼓足劲冲了上去,和三焞一样抱住了牛的头,牛没有这样温顺了,头一仰,刘天成踮起了脚尖,根本使不上劲来。反复折腾了几回,刘天成累得气喘吁吁,败下阵来。   “三焞,不算数,牛……牛是你家的,它听你的话,你胜之不武。”天成说着。   大伙指着刘天成大笑,“你输了,还不认账。”   刘天成点了点头说:“这场我输了,谁说不认账的了。”   三焞拍了一下天成的肩说道:“够爽快,咱们再比。”   天成看了看园里的石锁,他皱了一下眉头,刚才力气都快用尽了,哪里还举得起石锁耶。要是自己真的输了,今后还真的受三焞要挟,玉莲会不高兴的。   三焞走到石锁面前问道:“刘天成,我先来,还是你先来?”   刘天成挥了挥手说:“你先来吧。”   三焞从地上抓了一把泥土糙手,然后捡了百来斤重的石锁试了一下手,然后双手抓紧石锁猛一发力,想把石锁举过头顶,可能是刚才用力过度,身上疲了,石锁才举到胸前,就泄了劲。   大家一阵叹息。天成见三焞没有成功,乐了。他刚才有几分钟调息的时间,已经占了便宜。他走向了石锁,大家都敛声屏气地看着他。三焞偏着头看着天成,希望他也举不起来。   天成从小习武,练过吐吶功夫,体力恢复比常人要快些,他蹲下身,也学三焞的样,抓了泥土潤手,然后气沉丹田,抓紧石锁,大喝一声“起。”   石锁被他高高地举过了头顶。天成站稳了身体,咧嘴笑了笑,把石锁扔在了地上,园里冒起了灰尘。   “厉害,厉害,刘天成胜利了,乔玉莲是刘天成的了。”   翠花和几个姑娘叫喊起来。三焞鼓着腮说:“刘天成,你赢了,俺没有话说,以后你们俩就是光着身子在水库里洗澡,俺也认账,不会反悔。”伙伴们听着又大笑了起来。 正文 第一章 粘拳八式   太阳红着脸从大山背后跳了出来,霎时,金岩村笼罩在金色的光辉里。小山村的清晨格外寂静,不远处,一缕缕炊烟从烟囱里袅袅升起,风儿一吹,炊烟散了,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女人清脆的歌声。在长满青草的山坡上,一群黑山羊在小男孩的皮鞭驱赶下“咩、咩”地叫着,欢快地向草丛中奔去。   刘满江今年刚好40岁,上个月金岩村公选村支部书记,全村3580人,他就得了3500票,自然就硬铮铮的连任了村支部书记。今年是他的好运年,昨天,儿子又收到了一所名校的录取通知书,他乐得合不拢嘴,把通知书里里外外瞅了三遍,他字认不全,还希望多冒些提神的字儿出来。儿子实在争气,十多年来,村里没有出过大学生,儿子是这个村里唯一的状元,穷山沟里飞出了“金麒麟”。   双喜临门,刘满江晚上多喝了几杯,不仅为婆娘表演了一套粘拳,还唱了一段京剧。老婆虽然听不懂,但还是给他鼓了掌,夸了他一回。   天快亮了,家里的看门狗“黑逗”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大声地叫了几声。秀娥醒了,她用手推了一下丈夫刘满江。刘满江咂巴了一下嘴,手一摊,碰到了秀娥高挺的胸上。   秀娥一颤,忙推开了刘满江的手。刘满江抹了一下嘴巴上的梦口水,翻过身来,伸出一双长满茧子的手把秀娥搂在了怀里。   秀娥娇喘着骂道:“你这个老东西,还不赶紧爬起来杀猪,今天咱们要给天成办送行酒呢。”   刘满江搂着秀娥滑溜溜的身子说道:“还早着呢,你听,鸡都没有叫。”   秀娥觉得缓不过气来,身子不停地挣扎。刘满江的手抚到了秀娥柔软的胸上。   秀娥听到儿子起床开门的声响,她急得在刘满江的屁股上狠劲一拧,骂道:“不害臊,我看村里人是眼神儿不好,怎么会选你这样的人当了书记。”   秀娥说着伸手还要去拧他的屁股,刘满江赶忙缩回手保护屁股去了。   秀娥咧嘴一笑,一骨碌翻起身来,穿上衣服跑了。刘满江望着老婆娇小的背影,心里暖烘烘的。   他用手揉了揉屁股,喃喃地说道:“这婆娘真狠。”他一边哼着小调,一边也跟着爬下了炕。   乔玉莲一大早起来就觉得心里慌慌的,她没有把井里打起的水倒进水缸里,却是倒进了猪槽。三头胖乎乎的猪一涌而上,以为有什么好东西吃了,谁知道是一槽冷水。猪是不喜欢水的,于是“唏呼、唏呼”闹哄起来。   玉莲回过神来,既好气,又好笑。她知道自己在想着天成,脸上顿时感觉到火辣辣的,她真想马上飞到他的身边,多和天成呆一会儿。   玉莲家里是姊妹俩,父亲没有养上儿子,一直耿耿于怀,后来,妈又怀上了,村长知道后,就上门来宣传计划生育政策,按规定不准生育第三胎,村长动员她妈去做人流。   玉莲的父亲说什么也不同意,他宁肯接受罚款,也要保住传宗接代的根。村长说破了嘴皮,玉莲的父亲就是不让去做人流。过了几天,乡里的领导知道了这件事,村支书刘满江陪着乡长来到了玉莲家。   王乡长是一个比较文雅的领导,他又反复作了玉莲父亲的思想工作,重申了计划生育是国家政策,是任何人都不能违反的法规。玉莲的父亲是铁了心,无论领导们怎样宣传,他都是一句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就是去做牢也要生一个带把儿的娃。   刘满江见他这样固执,怒叱道:“你怎么这样不懂事理,人活着不能光顾自己,也要为国家想想。你看看你家里,要啥没啥,穷得叮当响,你还要生娃,不是越生越贫穷,我看你是封建思想太严重,新社会男女都一样,女娃更孝顺。好日子你不会过,一天就惦记着生娃,这不是犯糊涂嘛。”   玉莲的父母听着理屈,乔贵财垂下了头,哑了口。   “玉莲他爹,听书记的话,咱还是去做了吧?”玉莲的妈低声说着。   就在当天,刘满江趁热打铁,他叫来一辆拖拉机把玉莲的妈送到了医院。   乔贵财楞不过刘满江,娃没了,心里堵着怨气,背后骂他是强盗,是土匪,仗势欺人,从此不准玉莲到刘满江家去。玉莲是长女,她读书勤奋,家里的泥巴墙上贴满了她获得的奖状。玉莲和天成从小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他们相约,要一起考大学。可是,好景不长,玉莲初中毕业后,乔贵财就就把玉莲留在了家里,不准她去读书,老师上门来动员了几次,乔贵财就是不同意。刘满江也来给乔贵财做工作,乔贵财记恨着娃的事,没有等刘满江进屋,就关上了门。   玉莲哭得好伤心,乔贵财骂道:“你就会哭,读书饱得了肚子吗?给老子挖地去。”乔贵财在玉莲的面前丢下了一把锄头。   玉莲明白爹的心思,他怨自己是女娃,不肯在她身上多花钱的。天成知道后,非常的气愤,他要玉莲继续读书,学费他想办法给她凑齐。   玉莲感动得哭了,她知道天成是真心的支持她,但是,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玉莲拒绝了天成。   天成看着伤心的玉莲,动情地把玉莲搂在了怀里,玉莲羞涩,推开了他的手,“天成,你去好好读书吧,一点要考上大学,让我为你高兴,自豪。你有时间能回来看看我,玉莲就心满意足了。”   天成握紧玉莲的双手说道:“玉莲,你要等着我,我要回来娶你做老婆。”   玉莲羞的用小拳头在天成背上擂着,“骗人,我不信。”   天成急了,他把玉莲抱上,张嘴就往玉莲口上去亲。   玉莲嚷道:“你干什么啊?”   天成笑道:“我听说,男人亲了女人,这个女人就是男人的了。你不信,我现在就娶了你。”   玉莲吓得花容失色:“天成哥,别闹了,你爹来了。”   天成一听,忙松开了手。玉莲趁机掀开天成溜了。   时间过得真快,天成以优异成绩考上了大学。玉莲从心底替天成高兴,天成哥明天就要离开金岩村,她心里依依难舍。   今天,天成家里要请客,村里的亲朋好友都要去恭贺他,天成哥比当新郎倌还神气。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玉莲着手准备起来。她想早点过去,可以帮秀娥阿姨一做点事。她从柜里翻出了几件平时舍不得穿的衣服,挑上了自己最喜欢的一件粉红衬衣,遗憾的是衣服有些褪色了,但她却再也找不到比这件更好看的衣服。玉莲换上了衣服,又打扮了一番,镜中的她一张瓜子脸,眉清目秀,眼睛水灵灵的,微微一笑,一个漂亮的小酒窝甜甜地露了出来,她满意地笑了。玉莲收拾好后,提起几瓶老白干酒要出门。她伸头看了看,正好爸和妈不在家里,他们大概是到地里去了,玉莲锁上门就往天成哥家走去。   家里的“黄毛”看见玉莲走了,它紧跟在玉莲的身后。   “黄毛,你回去,回去……”   刘天成挽着手袖,手臂上露出一块块肌肉,他和父亲把一头三百来斤的肥猪活生生地提起四肢,扳倒在一张桌子上。刘满江看着魁梧的儿子,心里快活得不得了。自从八岁起,他每天督促儿子一起练功,把家传的“粘拳”传给了天成,天成练出了一身好功夫。   据说,刘满江的祖上曾经是清朝一个王爷的贴身侍卫,他精通10多种门派的拳法,功夫甚是了得,成了王爷的心腹爱将。   后来,他创下一套融合各门派精髓的拳术,留下了一册拳谱,拳谱一共八式,每式蕴含八招,可惜的是后两式已经失传。   刘满江的祖上名叫刘定山,八国联军攻入京城时,王爷携家人逃亡途中遭遇洋鬼子拦截,为了保护王爷家眷,刘定山大显神威,十多个洋鬼子命丧他的宝剑下,不幸的是他胸膛中弹,在两个护卫的保护下,他们冲出敌军包围,暂时寄居在一户僻静的人家。刘定山伤势日重,临终之前,他委托出生入死的弟兄把一本拳谱,一对玉镯,还有王爷赐给他的宝剑一并转交给远在乡下的妻子,刘定山了结心事后闭目而逝。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沧桑岁月,刘满江的父母定居在金岩村。刘满江出生后,他父母欣喜万分,等他长大点后,母亲每天教他识文断字,父亲开始偷偷教他练习拳术。   刘满江天资聪慧,特别喜欢练拳,三年多时间,就把家传的拳术练的滚瓜烂熟。不幸的是,刘满江十二岁的时候,父母双双染上传染病,一个月后,父母相继病故。   刘满江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安葬了父母,好心的顾大婶收养了他。刘满江擦干了眼泪,他耳边回响着爹的话:“孩子,爹对不起你,我没有把你培养成人,我走后,你要坚强,爹教你的拳术要坚持练下去,一定要把这些东西保存好。”   刘满江从爹手里接过遗物后,爹就离开了人世。   顾大婶牵着他的小手回了家,从此以后,他和顾大婶相依为命,顾大婶待他胜过亲生儿子,他视顾大婶为亲生母亲,十多年后,刘满江长大成人,他看上了村里的秀娥,顾大婶很是中意,请媒人去说亲,秀娥家里没有反对,刘满江顺利地把秀娥娶进了家。   第二年,天成出生了。   刘满江没有忘记父亲的话,他每天勤奋练习家传的拳术,远近闻名,不时有爱好武学的人来找他切磋,都不是他的对手。刘满江天性豪爽,为人正直,他在金岩村的威信越来越高。父亲传给他的拳谱失落了两式,拳谱上也没有标注拳术的名称,父亲也没有明确告诉过他,他猜测祖辈上也许是没有来得及给拳术命名。每当人们问他是什么拳术时,刘满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觉得家传的拳术应该有名有姓才合适,刘满江开始反复琢磨,脑子里回味着一招一式,家传的拳术攻防结合,让对手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就像是被糖水粘住一样。   对,干脆就叫“粘拳”。刘满江为家传的拳术命了名,他觉得非常的满意。   粘拳共有八式,第一式:《声东击西》。拳,腿攻击指向为东,待敌方守护时,攻击瞬间变向,由东向西,让敌人防不胜防,一招制敌,要诀是快。第二式:《借力还力》。此招借太极原理,实为四两拨千斤,敌方用力越狠,受创越重,要诀是巧。第三式:《水到渠成》。遇凶悍强敌时,久战不下,主动显败,敌方穷追攻击时,巧妙避其锋芒,待消耗敌人体力后,在给敌重创,要诀是诈。第四式:《峰回路转》。此招讲究身法变换,你永远在敌人背后,要诀是移。第五式:《回头无路》。搏击时始终在敌人一尺之内,讲究近身搏击,招招攻敌要害,制敌于无形,要诀是粘。第六式:《海阔天空》。熟悉人体关节,讲究手臂力道刚劲,制敌关节,让敌人失去攻击能力,要诀是折。   刘满江得到祖传六式后,对照图文勤学苦练,并且善于琢磨,拳术更是运用自如。有了天成后,他又把粘拳六式全部传给了天成。   刘满江拿起近一尺长的杀猪刀,看着儿子说道:“杀猪放血就是一刀,要快、准、狠,今天你来试试?”   刘天成看着尖刀,知道父亲要看他是否有胆气,他毫不犹豫接过了刀,然后对准猪的命门,一刀进去,猪一声慘嚎,刀一出,猪血喷涌而出。   “你真敢杀!”一声惊呼,玉莲惊颤颤的走到了天成身边,还用手捂着眼睛。   她用拳捶了一下天成的背说:“你真狠。”   天成笑着说道:“玉莲来啦,快帮我接猪血。一会儿煮血旺给你吃。”   秀娥看见玉莲来了,高兴地说:“玉莲啊,你来得正好,今天活儿多,快来帮忙。”玉莲应了一声,急忙跑到了秀娥阿姨的身边。   刘满江家的状元酒终于开席了,金岩村前来祝贺的有二、三百人。刘满江屋里屋外摆了三十多桌,真是比娶媳妇儿还热闹。   酒席上,猜拳的、行令的、唱山歌的一齐喧哗起来。   刘满江端着碗,挨着敬起酒来,大伙冲刘满江竖起了大拇指:“满江书记,好酒量,你不比李逵差了去,我们陪你喝,今天大家不醉不归,为了天成这出息,我单独和你喝一碗。”   “好,痛快,我喝。”刘满江豪迈地一口喝光了碗中的酒。平时从不沾酒的天成今天喝得脑门上青筋凸现,走起路来趔趔趄趄。   玉莲轻轻地拉了一下天成的衣角,温柔地说:“天成哥,别喝了,你送我回家吧。”   天成乐呵呵地说:“好,我们走。”玉莲悄悄地先出了门,天成跟着她溜了出去。   微风徐徐,太阳的余辉落在玉莲的身上,粉红色的外衣显得格外鲜艳。玉莲家的“黄毛”也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这时,天成被风一吹,酒劲涌上头来,步伐踉踉跄跄。   玉莲捂着口笑道:“天成哥,你爹是李逵,你就以为自己是武松啊,敢喝这么多的酒,就不怕遇见吊睛白额虎。”   天成拉着玉莲的手,语无伦次笑着说:“白额虎倒是没有,我现在抓到了一只漂亮的雌虎。”   玉莲气恼地一推,天成轻飘飘地倒在了路边的草地上。   玉莲赶忙俯下身子问道:“天成哥,摔疼没有?”玉莲额前的细发撩在天成的脸上,他感觉到痒痒的,还嗅到了玉莲身上散发出的体香。   他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贴近过女人,而且是他喜欢的女人,他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将玉莲搂入怀里,在玉莲的脸上轻轻地吻起来。玉莲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鸟,拼命要逃离天成的怀抱。天成喝了些酒,壮了胆气,他搂紧了玉莲,舍不得放开她。   玉莲气喘吁吁:“你坏,快放开我。”   天成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只感觉到有两颗心在“咚,咚”地跳动,一颗心是他的,另一颗心是玉莲的。   玉莲闭上了眼睛,轻轻问道:“天成哥,你喜欢我吗?”   天成轻轻地点了点头。   “天成哥,我也喜欢你,你知道吗?我一天见不到你,我会六神无主,还会做出好多的糊涂事来。”   天成听到玉莲的表白,心里又是一阵激动,他把玉莲抱的更紧了,把手小心翼翼地贴在玉莲的胸上,玉莲隆起的胸非常饱满。   玉莲的身子一阵哆嗦,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处女的神圣之地突遭侵犯,玉莲娇喘着说:“天成哥,别这样,我害怕。”   天成没有听玉莲的话,还是拥着他。   “天成哥,你会娶我么?你去读了大学,你还看得起我吗?你一定会喜欢上别的女孩子。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玉莲的脸红得像苹果,她不敢睁开眼睛,无可奈何地让天成抱着。“玉莲,我不会有别的女人,我只喜欢你。”   玉莲听着,伴着天成的粗犷的呼吸声啜泣起来,天成觉得自己在燃烧,玉莲在他的怀中慢慢融化。   “黄毛”一直蹲守在他们身旁,看到女主人和一个熟悉的男人抱在一块,它在原地转来转去不知所措,忍不住狂吠起来。   天成挺起身,哭笑不得地说:“黄毛,你真烦,快滚回去。” 正文 第二章 桂花香莲   玉莲看着“黄毛”一溜烟逃去,她用手理了一下额上的头发,顺手拉下被天成撩起的衣服。太阳悄悄地落山了,周围十分安静,只听见旁边的河水“哗,哗”向远方流去的声音。不远处,稻田里金黄一片,好像披着金色的上衣,金黄的稻谷在微风的吹拂下左右摇摆,收获的日子快要到了。   天成的手还是没有离开玉莲,他紧紧地揽着她的细腰。玉莲回过头来,看着身边的天成,她的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忧心。天成就要上大学去了,她替天成高兴。天成哥终于可以走出大山,实现自己的理想。她很喜欢天成,早就把他深深地藏在了心里。   天成是个刻苦好学的人,从小学开始,每次考试都是第一,他相信天成一定会出人头地,总有一天会从山里走出去,她暗暗和天成较尽,她也要陪着他走下去。上初中后,她和天成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老师都非常喜欢他们。玉莲十分羡慕天成有一个好父亲,而她却没有这样的一个家。   想到这里,玉莲百感交集。她觉得和天成近在迟迟,却已是天涯,她和天成已经不一样了。我算什么呢?不就是一个普通的乡下丫头。她好像看见天成穿着华丽笔挺的西服,和一个美丽漂亮的姑娘走进了爱的殿堂。想到这些,她的泪水情不自禁流了出来,泪水滴到了天成的手上。   天成又把她搂在怀里,用手擦拭着玉莲的脸上的泪水,一边轻声问:“你怎么了?”玉莲一声不吭。   天成着急起来,又接着问:“是不是刚才我……”玉莲摇了摇头,又闭着眼睛,把嘴唇压在了天成的嘴上。天成感觉到玉莲温暖湿润的樱桃小口的温暖,他张开大口,把玉莲的小口全盖上了。他们的嘴唇由慢到快游走起来,玉莲浑身燥热起来,她感觉一身轻飘飘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渐渐地,玉莲的身子在他怀里扭动着,天成的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他抚摸着玉莲那光滑如脂的后背,慢慢地游到了玉莲的胸上。玉莲娇喘不止,第一次让男人抚慰,她是又害怕又幸福。玉莲赶忙紧紧拉住了天成的手,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渴望,轻轻地在天成的耳边说道:“我不是你的新娘,你不可以这样做。”   天成听了玉莲的话,不情愿的把手缩了回来,抬头看着天空中忽隐忽现的星星。   “天成哥,我不会为难你的,你现在是大学生了,而我还是一个乡下的野丫头,我……我配不上你的,你忘了我吧。”玉莲激动的说。天成听着玉莲的话,眼前浮现出和玉莲在一起的哪些日子,他和玉莲从小一起长大,算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他知道玉莲喜欢他,他也喜欢着玉莲。他的母亲特别喜欢玉莲,早已经把玉莲看成了自己的儿媳妇了。玉莲看见天成呆若木鸡,以为天成是在回避她的话,这不明明就是看不起她吗?玉莲想到这里,用力挣脱了天成的手,站起来就跑了。   “玉莲,你回来。”天成焦急地呼喊着。   可是玉莲已经越跑越远,天成匆忙向玉莲追去。玉莲回到了家,推开门走了进去。“黄毛”见她回来就摇头摆尾地迎了上来,玉莲把门关好,进屋后看见爹娘在织竹篮,她冲父母招呼了一声后,就气呼呼地进自己的屋。   天成喘着气到了玉莲家,他轻轻敲着玉莲家的门,“黄毛”特别敏锐,知道是他来了,似乎想起了他在草地上欺辱主子的情景,它就张口愤怒地狂吠起来,好像在说:“我咬你。”   玉莲的父亲听到敲门声,就走出来喝退了“黄毛”。   他打开门看见是天成,就不高兴地问道:“你来干什么?别以为考上大学就了不起,俺不稀罕,玉莲也不稀罕你,你就别来搅和了。”乔贵财说着就要关门,天成恳求着说:“乔伯伯,你就让我见见玉莲吧,我有话和她说。”   乔贵财喝道:“玉莲睡了,你快走吧。”   天成听罢,只好离开了玉莲的家。   客人散尽后,秀娥还在厨房里忙个不停,屋里一个人没有,刘满江有些寂寞,今天喝了个半醉,酒性正浓,他来到院里,脱了上衣,在皎洁的月光下虎虎生威地练起了粘拳,练完后又出了一身汗,壮实的肌肉呈青铜色,显得十分强健。他得意的哼着小曲儿来到厨房,秀娥还在锅里清洗碗筷,头发凌乱了忙不过来整理。   秀娥身材苗条,丰满的胸,细细的腰,就像熟透的梨。   刘满江看着秀娥圆圆的屁股,他贼似的悄悄走过去,用他练粘拳的手在秀娥的屁股上摸了一把,吓得秀娥一声惊呼,她从锅里舀上一瓢水,从刘满江头上浇了下来。   刘满江成了落汤鸡,洗碗水从上而下给他淋了个透。   “你这个婆娘还真狠,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满江嬉笑着扑了过去,一双大手从背后抱住了秀娥。   秀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边笑边说:“你还想吃洗碗水啊!”   刘满江说:“我要吃你。”   秀娥一身瘫软,忙说:“你儿子回来了,还不松手。你个老不害臊的。”   刘满江笑道:“别想哄我,天成出去了,没有在家里。”   刘满江话没有说完,他就听到了门响,儿子真的回来了。他赶忙从厨房里鉆了出来。   天成近屋后,秀娥忙问:“你跑到哪儿去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也不多陪陪客人。”   刘满江一边擦汗,一边说:“他还会去哪里嘛,一定是和玉莲在一起,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秀娥看见儿子心事重重的样子,忙问:“怎么了?你和玉莲闹别扭啦?”   天成忙说:“没有,我送她回去才回来。”   刘满江接着说:“过几天你就要走了,玉莲是一个好姑娘,现在时代不同了,年轻人是自由恋爱,相中就结婚,你现在是什么想法,至少应该表个态,别辜负了人家。”   秀娥走过来拉着天成的手说:“天成,我看玉莲不错,要不要我们去提亲,还是早点定下来好。”   天成听父母一唠叨,心里又烦躁起来,他闷闷不乐地说:“还定亲呢,我去玉莲家,她爹就把我赶出来,你们早把玉莲的家人得罪了,还定什么亲哦。”   刘满江悻悻地说道:“玉莲是好姑娘心地善良,就是她爹太倔,死脑筋。让他婆娘去做了人流,他到现在还记恨我。天成,你也别急,以后慢慢来,只要玉莲喜欢你就成。”   天成心里烦恼,他走到院里练起拳来。刘满江不时在旁边指点几句,天成练完拳后,就忧郁地进了屋。刘满江和秀娥说了一会儿笑,觉得无趣,就拉着秀娥的手进了房间,秀娥看着刘满江不停地笑。   天成就要走了,玉莲心里牵挂着他。她躲在屋里悄悄地给天成缝着鞋垫,她没有什么东西好送他,只能把自己的思念千针万线织在鞋垫里。前天和天成斗气后,天成也没有来找她,她知道爹不喜欢天成,天成来了也是自讨没趣。她感觉得到天成在想着她,不管怎样,她决定今天去看天成,玉莲再也按捺不住想他的思绪。做好了两双鞋垫,又从箱底拿出积攒的几百元钱来,她用一个信封装好钱后,想了一想,忙找了一张信签,在上面写到:“山路弯弯,桂花香莲,十年相伴,妹思念,哥可见。蝶儿双双,月牙高悬,何日是归期,妹难眠,思哥还。别忘家乡旧面貌,盼你功回谱新篇。”   玉莲写完后读了两遍,感觉不错,她会心地笑了。接着玉莲又从相册里取出了自己的一张照片,一起装入了信封。   刘满江从村里开会回来已经晚上九点过了,他迫不及待走到水缸边,喝了半瓢水,痛快的用手抹了一下嘴。   秀娥赶忙端来一盆热水,关切的说:“累了吧,洗下脸,把脚泡一泡。”   刘满江笑呵呵地说:“秀娥啊,咱们村窝在山沟里,靠双脚走不出一条富裕路,我琢磨了很久,一定得修一条路,想要富,先修路。有路才有发展,现在就是愁钱的问题,今天我和大伙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走自力更生的道路,每家每户筹一点钱,钱不够,咱们想办法借一点,无论如何,都得把路铺出来。劳力咱们有的是,大家正愁有尽没处使呢。大伙都同意我的意见,我就不幸,活人还会被尿憋死。”天成听父亲这么一说,也掺合起来。“修路是发展致富的先决条件,没有路正是我们村子发展缓慢的主因,我平时也调查了解过,咱们这里的气候,土壤非常适合种植石榴,石榴是一种纯天然果实,我估计前景广阔,一定会有效益,但是必须请专家引进优质石榴品种,还要大规模种植才行。”   刘满江犹豫地问:“种石榴行吗?咱们村子里就有石榴,也没有多少人喜欢吃它。”   天成忙说道:“不是人们不喜欢吃石榴,关键是石榴的品牌没有打出去,大家不了解石榴,据我所知,石榴营养丰富,含有人体需要的多种氨基酸,只要上了规模,石榴一定会走出大山去,爸,你可以考虑一下,请县里的专家来考察,如果可行,你赶快动手,最多三年,石榴就有了效益,村里的人就有了收人。”   刘满江听了儿子的话,有点动心了,他对天成说道:“好吧,我和大家合计一下,要是行得通,我就组织村里人干。”   刘满江瞟了一眼天成说道:“明天我送你走,好好给老子读书,弄点名堂出来,别走歪道,功夫也别搁下,找个僻静的地方练,要不露山水。”   刘满江还没有说完,看见玉莲来了,忙招呼到:“玉莲来啦,快屋里坐。”   玉莲向老人问了好,有些羞涩地站在那里。   秀娥走过来碰了一下天成说:“玉莲大老远跑来,还不赶快去和人家说说话,呆头傻脑的。”   天成不好意思地带着玉莲走进了自己的屋子。天成看着自己凌乱的房间,不好意思地笑着。简陋的房间里,一张单人床上放着一床没有叠好的被子,旁边有一张脱漆的书桌,一根长凳。低矮的屋檐是用报纸表糊的,倒是墙上贴满的奖状十分耀眼。玉莲看着天成的奖状,心里一酸,她的奖状几乎和天成的一样多。要是自己练完高中,她也会考上大学,说不定还和天成读同一所大学呢,要是这样该有多好,她和天成天天在一起,天成的衣服脏了有她洗,病了有她护理,天成就会天天在她视线里。命运真会捉弄人,想到这些,她不争气的眼泪流了出来。   天成走过去,搂着她的肩说:“怕你了,怎么又哭了?你比林黛玉还会哭。”   玉莲低声说道:“你就会奚落人家,我能和林黛玉相提并论。本来我不打算来看你的,都怪我太脆弱,天成,你走后会想我吗?”   “会的,不想你,我还想谁?”玉莲看着天成,把头靠在他宽厚的肩上,天成爱怜地抚摸着玉莲的秀发。 正文 第三章 不见不散   刘天成坐了两天的车,他没有感觉到一丝疲惫,他向往大学生活,想早点看到自己就要继续学习生活的地方。   公交车驶进了文通市的市区,市区内到处矗立着高楼大厦,车道两旁绿树成荫,百花盛开,公路上的汽车川流不息从眼前一晃而过,文通市不愧是一座美丽富饶的大都市。   到了学校门口,他看见几个金碧辉煌的大字“文昌源大学”。   他跨进了省重点名牌大学,心里不由升起一种自豪感。他背着行李,手中拎着一个大黄布包向校园走去。刚到校门口,他就被门卫拦了下来。   一个细高个的门卫冷冰冰的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刘天成从他眼神里看出,门卫对他有种鄙视的神情,他知道说也没用,就取出了录取通知书拿给门卫,门卫仔细审查了一番,冷淡地对他说:“到A区三幢二楼报名。”   刘天成喜欢文学,高考结束后他选择了汉语言文学专业,从此他开始在文昌源大学潜心苦读,陶醉在博大精深的汉语言文学的研读中。   一转眼就大三了,他的指导教师非常喜欢他,希望他本科学业完成后继续深造,攻读研究生,博士生。他也想继续攻读,但是考虑到家庭经济情况,知道这很不现实。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三年来,他只回家过两次,假期就留在市里找活儿干,还写了一些文章发表,挣了一点稿费。发表了几十篇文章后,他有了一点小名气,用稿率也高了不少,时有编辑约稿。   周末的一天,他吃了晚饭后又情不自禁来到了学校图书室。   学校图书室收藏了几万册书籍,这里是大学生们最喜爱的地方之一。他走进图书室后,看见图书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尽管人很多,图书室里异常安静。天成特别喜欢中外名著,还有哲学、诗词、散文等。   近来,他正在欣赏苏联作家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所著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部长篇小说,小说中的主人公保尔-柯察金深深地吸引了他,天成被保尔的钢铁意志感动了。   天成很顺利地借到了这本书,他看见角落处有空位,就拿着书走了过去。   天成正看得津津有味,身边传来一个女人清脆的声音:“我可以坐吗?”   “哦”。请坐。天成往里面挪了一下,把自己的座位空了出来。   一个身材苗条的姑娘坐到了他的旁边,这个姑娘理了一下长发,开始看起书来。姑娘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天成嗅到是桂花的香味,桂花香他太熟悉了,家里就有一棵桂花树,八月的时候桂花就开了,院子里到处弥漫着这样的清香,天成不禁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你喜欢诗歌吗?”姑娘轻轻的问,还侧头看了一眼他。   天成碰上了她的眼睛,这双眼睛美得像两绚泉水。天成心头一颤,底下了头。   “是问我吗?”   姑娘莞尔一笑,“不问你,还问谁?”书又不会说话。   天成点了点头:“喜欢。”   “是吗?我最喜欢诗歌了,诗歌能给我们插上一双展翅飞翔的翅膀。你看看,这首诗歌写得怎样?”她说着把手里的一本书递给了天成。天成一看,原来是自己不久前写的一首诗歌. 《恋》 一片枫叶 盖住了一个梦 你唇上酿成的蜜 引来了贪婪的蜂 我来了 梦的守护神 把你掠入我的港湾 梦好长 你羞涩的酒窝里盛的是爱情的甜蜜吗 深皱的眉中是否还有说不出的坎坷 伴着你的梦 潮起潮落 时钟敲醒了青春 太阳的眼睛醉红了她的眼睛 枫叶更红了 天成把书还给了她,低声说道:“意境还可以,但文字功力不足。”   她眨了一下眼睛,问道:“你知道诗歌的作者流汗是谁吗?听说他是文昌源大学的学生。”   “是吗?我不认识他。”天成又继续看起书来。她合上了书,冲天成挥了一下手,诡秘一笑飘然而去。天成心里纳闷,今天怎么会这样巧,偏偏遇到这个姑娘。书没有看完,天成没有心思看下去,他去办理了外借手续,拿着《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本书离开了图书室。   回到了寝室,同屋的三个哥儿们全无踪影,他们肯定和女友约会去了,一有机会就往外溜。晚上回来后,他们又躺在床上互相交流经验,个个眉飞色舞,津津乐道。他稍有意见,三人就群起而攻之,还骂他是性无能,就是一个只会坐禅念经的和尚,不解风情。   后来,范中举偷看到了玉莲写给天成的信后才知道村里有个痴情的姑娘在等天成,他们才没有骂天成是太监,但还是少不了调戏天成一番。“成哥,远水不解近渴,你还是泡一个吧,憋着难受啊!”   有一次课结束得早,天成一推开门就看见王继业抱着一个女人亲热。他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两声,那个女人急忙整理好衣服逃了出去。天成提起王继业把他扔了出去,从此他再也不敢约女人到寝室来,只好到外面私会去了。   天成刚进寝室不久,就有人敲门。他打开门一看,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站在门口。她一肩长发,穿着一件雪白的上衣,下着深黑色的短裙,一双纤长的细腿露在外面,绯红的双唇,一双大眼睛,手里拎着一个红色小包。   “是你。”天成诧异的看着她,姑娘一转眼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欢迎吗?刚才在图书室不方便,我只好不请自到,想和你聊聊。”   “请进。”天成把神秘的姑娘迎进了屋,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你站着干什么?坐呀。”姑娘反客为主,微笑着说。   天成坐在姑娘对面,问道:“有什么事吗?”   她没有回答,把一本书放到了天成的面前。   “这本书你不会陌生吧。”她用手拄着腮笑着,脸上露出了酒窝。天成瞟了书一眼,他也笑了。   “你叫刘天成,笔名流汗,汉语言文学大三的学生,好诗文,特别是散文行文朴素,富含哲理,常托物言志,抒己情怀,我说得不错吧!”   天成惊愕地看着她,就像看一个外星人。他被一个不熟悉的人了解得一清二楚,自己却对她一无所知,从粘拳的角度看,是遇到了强敌,还未过招就已经溃败。   “你不诚实,今天你骗了我,不想承认自己是流汗。”   “流汗有什么好,太辛苦。”天成挺直了身体。   她歪着头打量了他一下,娇笑道:“看你黑不溜秋的,是有点辛苦哦。”   天成忍不住开怀大笑,她也捂着嘴开心地笑起来。   “请问您是……”天成试探着问。   她喝了一口水说道:“我也是文昌源大学的学生,今年大二,读的影视表演艺术专业,喜欢音乐,特别是演唱,我具有歌手的潜力。我叫贾思琪,冒昧来访,不会生气吧。”   “认识你很高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找我有什么事吗?”天成问道。   她笑了笑说:“要知道你不难,暂时保密。我要参加学校五四青年节的演出,想请你帮我创作一首歌,我喜欢你的文笔,请不要推辞,你不会拒绝一个弱女子的请求吧!”   听了贾思琪的话,天成吓得出了一身汗。他虽然写了一些文章,却从来没有写过什么歌词,还要谱曲,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天成惭愧地说:“对不起,不是我不愿意帮你,我真的没有写过歌词,更不会谱曲,这方面我是门外汉。”   贾思琪狡黠地一笑说:“门外汉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站在门外的男人呀!”听着她的话,天成摇了摇头。   “求求你了,我相信你,要不,你只帮我写词,谱曲我另请人,好吗?”贾思琪撒着娇说。   天成还想推辞,贾思琪却站起来就走了,一边回头对天成说:“下星期五我在生态公园门口等你,不见不散。”   天成急忙问:“你要什么内容的歌词啊?”   “爱情的”。   走廊上留下了她清脆的声音和一缕身上的余香。屋里只留下了一个正在发愁,干瞪眼的流汗。   课堂上,教授讲得神清气爽,气宇轩昂。他五十多岁年纪,学问深了,有些秃顶,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的眼镜。他有一个习惯,讲得兴致高时,总是把眼镜取下又戴上。   “汉语言文学不仅要研究语言文字的艺术,从中去揣摩品读它的意蕴,受到美的熏陶,还要懂得如何运用。除了研究它悠久的历史,还要解读现代语言文字的变迁历程。语言文学是有逻辑性的,我们不能随意颠覆这样的逻辑性。中国文化源远流长,教育思想、观念更是博大精深。有什么样的思想观念就有什么样的教育方式。古语云:“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又云:“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有一次我到奉谷县参加一个教学研讨论证会,该县拟定了一个中小学教师教学考核方案,其中就围绕评价教师业绩是否要以及格率,优生率挂钩的问题进行讨论。   正方:不能挂钩。理由是:十个手指也不一样齐,学生存在个别差异,学生的认知过程与感知过程有异,不能以一样的要求来进行教育。教育和家庭、社会密切相关,不能搞应试教育。   反方:要与分数挂钩。理由是:学校要办人民满意的教育,家长把子女送到学校,目的就是要学好知识,掌握好本领,将来为社会服务。高考也是看分数,用别的办法评价教师不合适,也没有更好的标准进行评价。   两种意见僵持不下,最后县教育局局长慷慨激昂地说:“农民种田看斤数,工人生产看个数,教师教书看分数,这是雷打不动的真理。教师教得是否好,还是只有以分数论英雄。”   研讨结果自然还是分数是硬指标,其它的是软指标,评优晋级看分数。同学们,教育关系国家的兴盛,我们应该深刻思考这个问题,有兴趣的同学可以用这个课题研究。   天成听着课,思绪不知不觉的又回到了家乡的“金岩小学”。   金岩小学很偏僻,交通落后,生活艰苦,学校总是难以留住从城里来的教师,最终坚持下来的还是在本村教了近30年的教师白丹凤。她既是校长,又是老师。没有公办教师,她只好请了三四个本地初中毕业生到学校代课,全校有一百多个学生。   金岩小学设备十分简陋,土*场上上方是七间土木结构的平房,教室里光线很暗,小小的窗户上没有安装玻璃,冬天的时候,坐在窗边的玉莲被寒风吹得皱起眉头。这时候,他总是和她交换位置,用自己的身躯替玉莲遮挡寒风,同学们都会笑他。早上玉莲常常会掏出一个热乎乎的土豆给他,他们边吃边笑,玉莲看见他吃完土豆后,又会把吃剩下的土豆分一半给他。他看着玉莲,玉莲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下课了,白校长摇着铃铛从教室走到办公室,上课了又摇着铃铛从办公室走进教室。   学校里最糟糕的是雨季天,外面下大雨,教室里下小雨。同学们一节课要换好几个地方。课间休息是大家最高兴的时候,下雨时,大家不能到*场上玩耍,只好躲在教室里玩斗鸡的游戏。他的力气很大,无论碰到谁,谁都疼得缩回了腿,后来没有一个人敢和他玩斗鸡了。玉莲见他没趣,和他一起玩猜豆豆,玉莲很狡猾,他难得猜准一次。   学校里最独特的风景是*场的旗杆上总是飘扬着一面鲜艳的国旗,还有一棵高大的桂花树。听说桂花树是白校长亲手栽种的,每到桂花开放的时候,整个校园香气袭人。   学校虽然破旧,但在天成的印象里,国旗从来没有褪色。到星期一的时候,校长就会组织全校师生举行升旗仪式,校长表情庄重,升旗时全校鸦雀无声。升旗结束后,校长都会给同学们讲火烧圆明园、抗日战争、红军长征、解放战争等历史事件。每升旗一次,国旗在同学们心里就伟大了一次。   小学毕业典礼上,天成和玉莲都评上了“优秀毕业生”,玉莲会笑眯眯地对他说:“刘天成,初中我们还要接着比一比。”   “比就比,谁怕谁啊。”他毫不示弱。   想起玉莲,天成很是思念,玉莲送他的鞋垫,有一双早就垫坏了,一双还留着。去年,玉莲给他织了一件毛衣,整个冬天他一直穿着,感觉十分暖和。   他心中默默念着玉莲的嘱咐“山路弯弯,桂花香莲,十年相伴,妹思念,哥可见。蝶儿双双,月牙高悬。何日是归期,妹难眠,思哥还。”   玉莲的临别赠言是这么的诚挚,他既欣赏玉莲的才识,又为她没有继续完成学业深感遗憾。天成总是在孤独的时候看看她的照片,回味着和玉莲在一起的日子。“妹难眠,盼哥还。”   “玉莲,假期我回来看你。”   上完课,天成收拾好课本走出了教室,学校“登月足球队”的队长王啸找到了他,他用手搭着天成的肩说:“天成,我们要和马拉松足球队进行一次球赛,听说他们队里加入了一个新球员,是前锋,脚上功夫不错,是主力队员,我们要加紧训练了,我们队16号下午开始训练,你好好准备一下。”   天成点头说:“知道了,好久没有参加比赛,脚都痒痒了,我准时来练球。”   天成回到寝室,寝室里面还是没有人。他躺在床上,双手抱着脑袋养神。这时,一个女人的影子撞入了他的脑海。   “下星期五我在生态公园门口等你,不见不散。”他一下从床上直起身来,“天啊,还没有写歌词呢!”     正文 第四章 芳心暗许   天成正在为一首爱情歌词发愁,这时候同室的三个人回来了,还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德行,一回来就闹腾起来。   天成没有心思和他们说笑,就独自躺在床上构思着歌词的事。贾思琪也真是霸道,没有等他同意就扬长而去,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刁蛮的女人,想着贾思琪,他苦笑着叹息了一声,漂亮女人不好对付,他还真的不好开口拒绝她。   明天就是和她相约的时候,他心里忐忑不安起来,如果明天不给她歌词,她一定会很失望。   王继业和范江东和他同级,他们都是大三的学员,王继业学的是工程建筑设计专业,人很聪明,能说会道,最会逗人开心,他花钱大手大脚,对人豪爽,从来没有告诉他们自己的父母是干什么的,有他在大家永远不会寂寞。他话太多,又喜欢搞些花样出来,范江东就给他取了一个绰号“跳蚤”。   范江东是学习金融管理专业,他和自己一样,是从农村里走出来的,范江东生活上很节俭,举止文雅,谈到女人就会脸红,王继业经常取笑他,也给他取了一个绰号“范中举”。   他们三人一进学校就住在一起,天成比他们年长,王继业和范江东都很尊敬他。   王继业今天很是兴奋,把他的女友夸了又夸,还恬不知耻地告诉范江东,他得手了。   范江东好像不理解得手是什么意思,想问又不敢问,但可以看出,他很羡慕,也想有一个女朋友。范江东胆子小,不敢接近女人,王继业就托女友给他介绍了一个她的同学,范江东好不容易鼓起胆子去和她见面,可是,还不到十分钟,范江东就回来了。   王继业问他进展如何,范江东摇摇头,怎么也不肯说。后来王继业才知道,范江东十分钟说了三句话,吓出一个屁来就跑了。王继业笑爆了肚子,范江东从此还患上了口吃的毛病。   王继业和范江东唠叨了一阵,见天成侧身而卧,王继业没有了兴致,他冲范江东噜了噜嘴,范江东走了过去。   “天成哥,你……不会是……生病了吧,怎么一声不吭。”   天成骂道:“你才病了呢,我心里烦,别打扰我。”   范江东退了回去,王继业走了上来,问道:“成哥,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心事重重的样子,出了什么事?”   天成下了床,问道:“你们可知道贾思琪是谁?”   王继业笑道:“大名鼎鼎的校花谁不认识,人漂亮,身材一流,能歌善舞,不知有多少男人梦中都在想她,谁要是能娶上她做老婆,给个县长当都不换呢。成哥,怎么啦,你也看上她了?”   “校花,我怎么不知道?”   王继业笑道:“你一天就忙练金钟罩,童子功,关在屋里做文章,不知道也正常。今天怎么会提起她?”   天成摸了一下后脑勺,说道:“她今天来找我,要我给她写什么歌词,我正犯难呢。你们看如何是好?”   “贾思琪来找你?”王继业睁圆了眼睛。   天成看了王继业一眼,说道:“怎么啊,有什么奇怪的,我还怕她来找我呢。”   王继业这才笑了,“哦,是这样呀。我就说嘛,她怎么会看上你,你又黑,脸上又有一颗麻子,眼睛也小,和她是不相配。不过,你好歹有点才学,她请你写歌词是找对人了。”   天成听王继业拿他取乐,气得抓起王继业举在了头上,王继业叫道:“成哥,快放我下来,你好大的劲呀。”   嘻闹之后,王继业约天成一起出去吃东西,天成不想去,王继业只好拖着范江东去了。   王继业他们走后,天成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把把歌词写完,写完后又修改了一下。他感觉歌词写得不错,明天可以交差了,天成松了一口气。快十二点了,王继业他们还没有回来,他感觉困了,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下午,快到和贾思琪约会的时间了,他挑了一件衣服换上,揣上昨晚创作的歌词向生态公园走去。   贾思琪先到了,天成远远就看见了她,她迈着轻盈的步子来回走着。贾思琪穿着一身很时髦的衣服,头上撑着小花伞,她确实很美,从她身边经过的人不禁要回头瞟她一眼。   贾思琪看见了天成,又看看手上的表,她走到天成身边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你是一个守信的人。”   天成笑了笑,他走到了贾思琪的面前。   天成拿出了歌词,贾思琪伸出洁白细嫩的小手接了过去,然后把小花伞递给了他。   天成收了伞,贾思琪看见后对他说道:“打上。”   天成听后,又把小花伞撑开了,贾思琪甜甜一笑,钻到了伞下,天成又嗅到了桂花的香味。   贾思琪迫不及待地看起歌词来,一边看,一边笑。   “我没有看错人,歌词写得太好了,我只是觉得有点伤感,爱情应该是甜蜜而幸福的,这里写得好忧郁,你得给我改。”贾思琪噘着嘴说。天成以为把歌词交给她完事,没有想到又有了麻烦。她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贾思琪发现他不高兴的样子,用手拽着他的手臂说:“你是男人嘛,不可以这样小气,帮人帮到底,好吗?”   天成推了一下贾思琪的手,贾思琪红着脸把手放了下来。   “改可以,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改,我……”   贾思琪从他的手里接过了伞,低头说:“你怎么改都可以,阳光些就行。”   天成从他手里拿回了歌词,“好吧,我试一下。”   贾思琪笑了,欣喜地说:“谢谢,我今天好高兴,你愿意陪我走走吗?我要和你探讨文学方面的问题。”   天成听了觉得没有理由推辞,他陪着她走进了公园。   学校附近最有人气的就是生态公园,置身于其中,人好像就会得到一次洗礼,天成最喜欢到这里散步。   这里没有高大的现代建筑,方圆5公里范围的公园完全按原貌修饰而成,天然的大树已有10多米高,枝繁叶茂。每当夜幕降临时,月明星稀,树尖上顶着一个明亮的大圆盘,大树接受着上天的恩赐和宠爱,任由一群喳喳叫的鸟儿依附。公园不远处有个荷花池,荷花还没盛开,但荷叶已经悄悄撑开,翠绿的叶子好像一把伞,池水清澈,五颜六色的蜻蜓在池中央穿梭,青蛙呱呱叫着,相互呼应,给池塘增添了蓬蓬生机。   池中,小木船在荡漾,清澈的湖水漾起了波纹,这里是恋人们的天堂。   天成和贾思琪来到了池塘边。“好美啊!”思琪陶醉地赞叹着。   “我们也去划一会儿小船,好吗?”思琪神往地说。   天成点了点头,掏出10元钱租了木船,并牵着思琪的手上了船。小船一荡一荡地在池塘中行进了,天成是第一次划船,小船好像不听使唤,在水面来回晃动,打着圈儿。思琪吓得握紧船舷,一边惊叫:“我们会掉进水里吗?里面有鳄鱼吗?”   天成笑着说:“别怕,你要是被鳄鱼吃了,我会把你从鳄鱼嘴里拖出来的。”   “你好坏,从鳄鱼嘴里出来后,我还是贾思琪吗?怕成贾死鱼了。”她戏谑地说。   过了一会儿,天成终于驾驭住了晃动的小船,木船听话似地向前行进着。船桨激起的水花溅湿了思琪的脸,她开心地用手一抹,对他说:“天成,我也要划。”   他听到思琪这样称呼他,知道贾思琪不是故意的。思琪还未等他同意就抓住了桨,小手拉住了他。她一边划船,一边兴奋的喊:“我会划船了,我会划船了!”   天成被她感染,也把手合拢在嘴上吆喝起来。   小船靠近了荷花,贾思琪远远就伸出了手,这时候,小船又开始晃动起来,天成没有留意,身体失去了平衡在船上晃起来。思琪慌了神,丢下桨,想去拉住他,小船不停地晃动,贾思琪拉住天成的瞬间却扑在了天成怀里,天成把思琪抱了一个满怀。   贾思琪娇躯一颤,天成和她一起倒在了船里。小船渐渐停止了晃动,思琪还在天成的怀中。天成回过神来,忙放开了思琪。   思琪两额的红晕油然而生,她扭过头,坐到船舷边,小手伸进水里拨弄着水花。木船又在天成的舵下前进了,此时,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听见蛙的鸣声。   思琪回到宿舍已经十点过了,今天和刘天成在一起,她快乐极了,以至于别人和她说话都没有注意到,还沉醉在碧波荡漾的荷花池中。今天是他第一次倒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她感觉到天成的胸膛是那么的温暖,她真的希望能在他的怀里多呆一会儿。   她早就认识了刘天成,暗中观察了他好久。她喜欢他的文章,特别喜爱他的诗歌,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把他的作品读了又读,细细品味其中的韵味,刘天成成了她心中一个有点神秘的人物。终于,她忍不住靠近了他,刘天成对此一无所知。他有点内向,但言谈举止十分得体,她可以看出,天成是一个内涵极为丰富的人,对女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吸引力,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他,她有想和他在一起的感觉。   贾思琪才貌出众,她身边有许多追求爱慕她的人。其中,孙月明追她最凶。   孙月明一米八左右,人很帅,善言谈,说话也很幽默,身上有一种超凡的自信,穿着得体,可以看出家庭背景优越。贾思琪对他没有什么好感,总觉得他的眼里透出一种邪气,让她感觉到不自在。孙月明就读法律专业,喜欢体育运动,特别爱好足球。他经常来约贾思琪,出于礼貌,思琪去了两回,她发觉孙月明十分狂妄,先是牵手,后是搂肩,接下来便想……   贾思琪怕了,后来就躲他,终于好几天没有看见他。思琪洗漱完后上了床,她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刘天成的影子,想着他那憨厚的样子,她偷偷地笑了。   刘天成在僻静处练起了粘拳,他浑身轻松。三年来,他每天坚持练拳,拳术有了很大长进,功力也增进不少,唯一缺陷是没有人和他过招,这样就无法实际检测自己的应变能力。要是在家里,还可以和父亲过招,得到父亲的指点,这样进步就会更快。家传的粘拳遗失了两式,到现在,他才真正体会到是一种巨大的损失,他想象着后两式,可怎么也琢磨不出套路来,他知道自己的功力没有到家,要想把遗失的两式补上还待时日,如果有一天自己能悟出后两式该多好啊!   出了一身汗后,他捡起衣服穿上。这时,他听见不远处有一丝轻微的响声,他的听力十分敏锐,知道自己偷偷练拳被人发现了,偷看的人就躲在不远处的土堆下。   他一个箭步扑了上去,眨眼功夫就到了土堆旁,果然有两个人的身影暴露在他面前。  正文 第五章 球场争锋   “天成哥,是我们。”王继业和范江东被天成的神勇吓得目瞪口呆,他们虽然不懂武功,但知道,偷看武林中人练武是一种忌讳。   二人手足无措站在那里,天成看见是他们,低声问:“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练功的?”王继业要机灵些,他赶忙回答说:“我们经常约你出去玩,你却一次没有去过,有时回来又不见你,我们心里感到好奇,我心里就感到奇怪。今天我和范江东偶然发现你的踪迹,就悄悄跟来了,这才发现你在这里练功。成哥,我们不是故意的。”王继业坦白地说道。   天成听后,过去拉着他俩的手说道:“没什么,我们是好兄弟,但是我练功的事情你们要守口如瓶,再也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听清楚了吗?”   他俩急忙点头答应。王继业说道:“成哥,你武功真好,看得我眼花缭乱,我以为电影中的功夫是哄人的,原来真的很厉害,你收我为徒好吗?”   范江东也迎合着说:“我也要学,把我也收下吧。”   天成对他们笑着说:“我也是胡练,哪里当得了师傅,再说,你们现在想练也晚了,还是好好读书吧。”   王继业知道天成不会教他们练功,也不敢勉强他。听了他的话也感觉有道理,一大把年纪了,还练得出什么功夫哦,只好罢了。他们一路有说有笑向宿舍走去,范中举兴奋异常,冲着王继业说:“跳蚤,今后有成哥在,就不怕别人欺辱了。”   天成轻轻地拍了一下范江东的肩,“谁会欺负你呀。”   天成按约准时来到了足球场,队长王啸见他到了,就招呼所有球员围在一起,他们开始讨论比赛战术。   天成奔跑速度快,耐力特别好,加上腿上的力道大,身法灵活,他一直是“登月足球队”的主力球员。上次队长谈到“马拉松足球队”新加了一个主力球员,天成很好奇,就向队长询问。队长向球队队员介绍了他的近况:“他叫孙月明,我仔细观察过他的球路,他腿上技术好,爆发力强,攻门有力,破门得分最高,是颇具杀伤力的对手,但他的耐力没有天成好,这是他最大弱点。我们的战术是:天成咬死孙月明,拖垮他的体力,我们寻找战机争取破门得分,天成要充分发挥前锋的攻击性,有力威胁对方,争取突破禁区,大家要密切配合。”说完后,队长安排好了队员的赛场位置,然后开始训练起来。   大家期待的球赛来临了,文昌源大学足球场上人山人海,五颜六色的旗帜迎风飘扬。“拉拉队”展开了横幅,准备为自己喜欢的球队加油。   球赛就要开始,两方队员精神抖擞走进了赛场,作好比赛前的准备。   贾思琪早知道刘天成是一个有名的足球健将,知道他要参加这次球赛,她早早就来到了球场,找了一个好位置。她举起小旗向队员们不停挥动,她的目光始终在魁梧的天成身上,她希望刘天成看见她,可是,人太多,刘天成根本没有注意她,思琪失望地放下了小旗子。孙月明倒是远远的就看见了思琪,还对她招手致意,思琪装着没有看见,避开了孙月明的眼光。   裁判吹响了比赛开始的哨声,红队是马拉松足球队,蓝队是登月足球队。解说员在麦克风里激动的解说着,观看比赛的人群安静下来。双方球员在球场中间激烈争夺起来,一场激烈的球赛拉开了帷幕。   红队志在必得,一上场就展开了猛烈的攻势,孙月明今天劲头十足,他始终跑在最前沿,足球在他脚下向前滚动。   刘天成穷追不舍,眼看就要夺到球,孙月明经验丰富,判断十分准确,他巧妙把球传给了另一个队员,并用手示意了一下。足球又传到了边锋脚下,红队攻入了蓝队禁区。   蓝方守门员张开双臂,做好接球准备,孙月明做了一个假动作,迅速绕开刘天成,侧身穿插到了中路,红队配合得十分默契,边锋把球传给了孙月明,孙月明抓住时机准备攻球。   刘天成眼看危急,一个绕身横腿,用右腿阻击。孙月明眼疾腿快,迅速避开了刘天成的右腿拦截,立即左腿射门。   足球飞旋而去,蓝方守门员腾空扑去,但晚了一步,足球从他手边斜飞过去,足球进了球门。   球场上欢声雷动,红队队员高兴得跳了起来。   足球赛进行到20分钟后,孙月明成功攻进本场比赛第一球,比分1:0。红队队员兴高采烈,纷纷和孙月明拥抱祝贺,孙月明抽空看了一眼思琪,见她目无表情,心里有些不痛快起来。   比赛还在进行,刘天成紧盯着孙月明,双方球员已经汗流浃背,攻击速度明显减弱,上半场以1:0告终。   下半场比赛开始了,登月足球队的队长让刘天成下来休息,马拉松球队也让孙月明下了场,看来他们俩是咬死了。   十分钟后,他们俩又同时上了场。孙月明对刘天成做了个怪相,刘天成没理他,迅速冲了上去。   球还在红队的控制下,刘天成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巧妙夺下了对方的球,开始组织队员向对方球门攻去,转眼过了中场。刘天成把球传给了队员,蓝方抓住时机,三个人紧密配合,逐渐向对方禁区接近。孙月明毫不示弱,紧紧盯上了刘天成。球赛一开始,孙月明就感觉到刘天成是个强劲的对手,他的速度略逊一筹,想控制住刘天成很不容易。   刘天成冲向了中路,孙月明紧追不舍,蓝队队员把球传给了天成,眼看危险,孙月明使出狠招,他宁愿犯规也要把球拦下,他打定主意,从刘天成的腿下拦截足球。   刘天成早就防到了这一招,他在孙月明腿未到时,凌空出腿,足球旋转着飞进了红队球门。刘天成成功避开了孙月明的拦截,果断进行攻击,抓住了战机,扳回了一球。   足球场上又一次沸腾起来,贾思琪也站了起来,还不停大喊着:“蓝队加油!”   孙月明看见了思琪,听见她为蓝队加油,不满地瞪了贾思琪一眼,用手甩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球赛又激烈进行起来,孙月明体力不支,他的步伐显得迟缓起来。临近比赛前的十多分钟,蓝方又攻入了红队禁区,刘天成一个长传,红队队员头球再攻入一球。   比赛结束了,“登月足球队”以2:1战胜了“马拉松足球队”,这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人们欣赏到了两位优秀球员的风采,一个是刘天成,一个是孙月明。   贾思琪抱着一束鲜花来到刘天成他们寝室,寝室里面乱糟糟的,王继业他们正在给刘天成庆功,屋里横七竖八堆着许多啤酒瓶。   贾思琪把手中的花献给了刘天成,一个美女突然来到他们中间,王继业感到意外,又突如梦醒。   范江东夹着舌头对天成说:“成哥,你是深藏不露,功夫不露,还会……金屋藏娇。你看,有美女来看望英雄了。”   思琪听他这么一说,感到羞涩,急忙把鲜花塞到了天成怀里。   刘天成一巴掌拍在范江东背上,范江东应声而倒,爬在了桌子上。大伙笑的伸不起腰。   王继业倒了一杯啤酒递给了贾思琪:“美女敬英雄,和天成哥干一杯。”   贾思琪乐意接过酒杯说:“好!今天我和你们喝个高兴。”   她端起酒一饮而尽,天成陪她喝了一大杯。三杯酒下肚,思琪两颊绯红,醉眼蒙蒙。   范中举不胜酒力,说着混话,靠边倒下了。   贾思琪用手指着他说:“还男子汉呢,全是冒充的,我和天成喝,他才是真正的英雄。”   贾思琪看着刘天成,心里涌起一种渴望,她在天成的脸上吻了一下。   天成把她的酒杯拿下说:“你醉了,不准再喝。”   贾思琪跺着脚说:“我没有醉,你不想和我喝吗?我今天就是想醉一醉?”   天成轻轻地一笑,拿出了两个大碗,然后在碗里冲满了酒。“你真的想醉,好,我陪你,你也许不知道醉的滋味,今天就试一试。”   思琪楞了一下,噘嘴一笑,伸手就去端酒碗。王继业奔了过来,从贾思琪的手里接过了酒,“别别别,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怎么可以喝这样大碗的酒,醉了难受,不是好玩的,我帮你喝。”   王继业说着,把一碗酒喝光了。   天成又笑了笑,思琪恼了,说道:“我就喝。”说完就去抢碗,王继业拿着碗跑了。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天成诚恳地说。贾思琪无可奈何地跟着他走出了屋。   “你要牵着我,要是我摔着了你要负责,天天背我去上课。”思琪娇笑着说。   天成看她是有点醉了,顺从地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贾思琪小鸟一般依在了天成的身上。   “站住”。黑暗里,几个人迅速向天成和思琪围了过来。   “你小子真不要脸,你不知道她是我女朋友吗?”孙月明双手抱胸,挡在了刘天成面前。 正文 第六章 粘拳发威   天成看见是球场上的孙月明拦在了自己的面前,以前他不认识孙月明,今天才和他相遇。   天成还是很欣赏孙月明的球技,孙月明在球场上发挥出了极限,不愧是一个出色的主力队员,要是体力再强一点,想摆脱他的拦截就很不容易了。   孙月明眼里露出鄙视的目光,他有一种说不出的优越感,孙月明个子比刘天成略高,但没有刘天成壮实,显得要单薄一些。他身边有三个同伴,都紧紧跟在孙月明身边,看样子他们是孙月明的铁杆兄弟。   贾思琪第一次喝这么多酒,走起路来都是摇摇晃晃的。她细长洁白的小手紧紧揽着刘天成,被孙月明一吓,酒都醒了一半。   孙月明凶神恶煞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又冷冷地说道:“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思琪听了孙月明的话又气又急。   思琪看了看天成,天成很镇静,目无表情。思琪知道孙月明今天输了球,看见自己又和天成在一起,加上几天没有理睬他,孙月明肯定怀恨在心,借机找天成出气。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她害怕天成吃亏,用手在天成的手臂上拉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和他们争斗。   贾思琪冲孙月明说道:“谁是你女朋友,你才不要脸呢,简直是无中生有。”   孙月明走到刘天成身边,伸手拉住思琪的手说:“我和你已经在一起很长时间了,搂也搂了,抱也抱了,大家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是不是刘天成在引诱你,你不用怕,我会收拾他的,这小子吃了豹子胆,敢欺负到我的头上。”   听了孙月明的这番话,思琪气得哭了起来,孙月明的手又捏痛了她,思琪愤怒地反抗起来,伸出腿去踢孙月明。   孙月明避开了她的腿,挥手向思琪脸上扇去。   天成眼疾手快,半空抓住了孙月明的手。   思琪:“你到底是不是他的女朋友,如果是的话就同他回去,如果不是,我绝不会让他欺辱你。”   思琪边哭边说:“他撒谎,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女朋友,他胡说。”   刘天成听后,把孙月明的手一摔,孙月明被天成扔在了一边。   孙月明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他站稳脚步,一言不发,挥着拳头向刘天成打来。刘天成手一伸又抓住他的手臂,一招四两拨千斤,借力还力,用膝盖抵着孙月明的腿,孙月明身子前倾,无处着力,刘天成在他身上稍一用力,孙月明一米八的身躯瞬间倒地。天成不想伤他,只想让他知难而退。   此刻,他的三个同伙一拥而上,拳脚相加,思琪吓得捂住眼睛惊叫起来。   天成见来势凶猛,一招回头望月,主动避开三人的攻击。三人穷追不舍,步步紧*。天成转回身来,抓住冲在最前面一个人的手,他用力一折,只听见一声惨叫,此人失去了攻击能力,抱着手蹲在地上。天成只用了二成力,他知道这人只是轻伤,没伤到对方骨节。就在同时,他的右拳重重击在另一个人的小腹上,接着一个扫堂腿击去,另一个人也应声倒地。   眨眼之间,刘天成就化解了三人的攻势,粘拳在几秒钟内就击败了对手。   孙月明目瞪口呆,他老羞成怒地从地上捡起一截木棍,也不顾轻重从刘天成的后脑砸下。   “小心”。贾思琪急得大叫起来。   天成早就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他身子一闪,巧妙避开了木棍,转身用肘猛烈一击,肘重重击在了孙月明的肋骨上。刘天成本来不想下重手,但孙月明在背后下黑手让他有些气愤,所以力道加了两成。   孙月明用手捂着胸膛倒在了地上,天成知道他肋骨受挫,一定要休养一个月才会好。看见倒在地上的四个人,他轻声说道:“对不起啦,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自卫。”   天成走过去拉着思琪的手说:“别害怕,我送你回去。”   贾思琪这时才回过神来,惊愕的跟着天成走了。   天成把思琪送回了寝室,转身走了。贾思琪依依不舍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刚才的一幕让她惊魂未定,她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四个男人就被刘天成打趴下了。   思琪还有些头晕,但醉得已经不太厉害,她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心里想着天成,她又甜蜜的想起第一次和天成见面约会的情景。天呀,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啊!文,让人思绪万千;武,让人难以捉摸。他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刘天成在她心中简直就是一个谜团。天就要亮了,贾思琪这时才进入梦乡。   刘天成还是和往常一样,天还未亮就到学校*场晨跑锻炼。跑道上人很多,他不时和相识的同学打招呼,5000米跑下来,他浑身出了一通汗。   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他决定去看一看孙月明。   中午十二点,刘天成吃完饭走出了食堂,,沿着一条小路回到宿舍。刚到门口,门卫老张就对他说:“派出所有两个警察来找你,也没有说是什么事,你快去吧。”   刘天成答应了一声就去了,他看见院里停着一辆警车,警灯还亮着,一闪一闪的。他心里一沉,预感到可能就是为了昨晚发生的事情。果然,他一进寝室,就看见两个警察,他们戴着大沿帽,穿着一身威武的制服,一个胖些,一个瘦些。胖子的眉毛很浓,胡子剃得干干净净,嘴唇边有一颗黑痣。   他们看见刘天成进来后就从座位上站起来问:“你叫刘天成?”   天成回答说:“我就是,有事吗?”   瘦警察从裤兜掏出手铐“啪”地一声套在了刘天成手上,胖子接着说:“昨晚你打伤了人,现在人还躺在医院里,你涉嫌犯了故意伤害罪,马上和我们去派出所录口供。”   说完他们就拉着刘天成走了出去。   范中举急了,追出来问:“成哥,到底怎么了?”   还未等刘天成回答,胖警察就把天成抓进了警车,警车闪着警灯,拉着刘天成往派出所去了。   孙月明躺在天桥医院的外科病床上,早上醒来他感觉身子很痛,他的两个铁杆兄弟把X光片递给他看,他的肋骨骨折了,要上夹板。医生给他上了药,用夹板把他的伤处固定下来,还挂了两个液瓶。   他的两个同学上课去了,孙月明孤零零地一个人躺在床上。昨天晚上,他痛的受不了,他的同伴赶紧把他送进了医院。他妈看见儿子被人伤成这样,心里又起又急。今天一大早,有警察到医院里来调查,要他好好养伤,他们会处理这件事的。孙月明知道妈报了案,她不会轻易放过刘天成。   两小时后,肖莉风风火火赶到了医院。   她一到医院,院长和一个医师就匆忙赶来迎接她。肖莉担忧地问:“我儿子怎么样,伤的厉害吗?”   院长赶忙说:不要紧,伤到了肋骨,我们已经为他处理了伤处,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肖莉点了点头说:“辛苦你们了,我去看看儿子。”   院长陪她到了孙月明的病房,有一个医生正在给孙月明作检查,院长交待检查仔细些,这个医生点了下头。   院长离开时请肖莉下午一起吃饭,肖莉婉言拒绝了,称下午要开会,没有时间相聚。   院长忙说:“肖局工作繁忙,不敢打扰你了,以后我们在聚。”肖莉笑道:“好的,你们也忙去吧,就别陪我了。”   院长和医生悄悄地走出了病房。   孙月明是肖莉的独子,从小就被宠着长大,她看见儿子愁眉苦脸躺在床上,着急地握着他的手问:“儿子,现在好些了吗?还疼吗?”孙月明说道:“好多了,一点小伤,没事儿。妈,你怎么要管我的事,刚才警察来了。”   肖莉狠狠地说:“这个刘天成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你父亲也知道了,他也很生气,要我好好管教你。要求公安好好调查,该处理的要严肃处理。”   孙月明听他妈这么一说,知道刘天成麻烦了,本来想等到伤好后再找刘天成理论,现在老爸给公安局打了招呼,不知道会怎么处理他。虽然被刘天成打伤,他觉得是自己理亏,毕竟是自己先去找茬。现在由公安局出面处理,他觉得有些过份。   刘天成被带到了文昌源西区派出所接收询问,他把昨夜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瘦警察问:“贾思琪是你女朋友吗?”   刘天成回答说:“不是,我们只是一个学校的同学。”   胖警察捏了一下大鼻子后问道:“那么贾思琪就是孙月明的女朋友了?”   刘天成又回答道:“我不知道,贾思琪说不是。”   刘天成扭了一下手臂,他感觉自己的手已经麻木了,他对两个警察说道:“可以把手铐解开吗?或者稍微松一松。我又不会逃跑。”   瘦警察说:“你本事大了,一个打四个,还把人打得住院,现在还想解手铐,哼。”   刘天成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说:“我犯什么法啦,自卫都不行吗?”   胖警察走过去大声说道:“你给我老实点,坐下。”   刘天成不理睬他,胖警察抓住刘天成的手用力一推,想把他推到椅子上坐下。   刘天成来了倔劲,借胖警察的力道,身子一挺,胖警察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   瘦警察见状,奔过来抱住刘天成,大声训斥道:“你反啦,警察都敢打?”胖警察双手撑着地站起来,对着刘天成小腹上狠狠打了一拳,刘天成虽然运劲抵抗打力,但是胖警察的拳很重,刘天成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口里冒出一股酸水。   瘦警察还是紧紧地抱住他,他用头往后一撞,只听见瘦警察一声怪叫,忙用手去捂头,松开了双手。   这时,外面又冲进来两个警察,胖警察和他们一起,把刘天成押送到一间小屋,关上门走了。   夕阳西下,小屋的窗上没有了光亮,黑漆漆的房间静的出奇,刘天成斜靠着墙坐着,此时他想起了养育自己的父母,他们现在一定是刚从地里回来,妈妈给老爹打了一盆热水。爸爸又是哼着小曲,皱着眉头,把脚伸进热水盆里,嘴里念着“真舒服”。   他又想起了玉莲,心想:玉莲这时会做什么呢?好久没有收到玉莲的信了。   上次她在信中说:“他的爹能干,带着全村人日夜不停的修路,终于把村里的路修通了,村里有了一条致富的路。大家都高兴得不得了,还放了好多鞭炮,杀了一条牛,大伙庆祝了一天。村里的老少爷们喝了许多酒,从没有醉过的满江叔也醉了,秀娥阿姨也笑了个够,骂了个够。   公路通了,村里也就热闹起来,许多村民家都买了拖拉机,不时还开进来了大汽车,村里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天成哥,我好想你,好几次都想偷偷去见你,但又怕你笑我,也怕你的老师同学笑我。你安心读书,我经常去你家,秀娥阿姨老开我的玩笑,她每次都说“我儿媳妇来了”。我羞得脸红红的,不知道你想不想我,怕是念起书来早就把我忘记了……”   天成想到这些,心里真有些不安宁,最近有些忙,没有给玉莲写信,真的是对不住她。   这时,瘦警察打开门走了进来,他端来了一碗饭,饭上堆着一点蔬菜和几片肉。他把碗放到了桌上,一边说:“把饭吃了,明天继续审。”   ---------------------------------   您的支持是我的动力,请推荐、收藏、鼓励。谢谢! 正文 第七章 内外交困   第二天,文昌源西区派出所的霍警官找到了贾思琪,要她把刘天成和孙月明斗殴的经过详细描述一遍。贾思琪毫不保留的把经过全部告诉了霍警官,霍警官一边询问,一边做记录。做好笔录后,他让贾思琪验看笔录并签字。   思琪签字确认后焦急地问霍警官:“天成是出于自卫才导致他人受伤的,你们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霍警官严肃地说:“刘天成自卫过当,把人打成重伤,情况特别严重,而且他态度极其恶劣,在派出所还有袭警事件发生,他不但要付医药费,可能还要被拘留。”   瘦小的霍警官用手摸了一下脑门上的包,对贾思琪说:“这就是刘天成的杰作,现在的大学生不得了啦,连警察也敢打。”霍警官说完就收起公文包走了。   贾思琪听完霍警官的一席话,急得差点掉下眼泪,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她急忙来到天成的寝室,找到了跳蚤和范中举他们。王继业这才知道事情有点麻烦,范中举着急的问:“怎么办?快想办法啊!”   王继业不慌不忙地说:“我看没有这样严重,不就是过失伤人嘛,况且成哥完全是自卫,大不了付些医药费嘛。”   范中举听后觉得有理,结巴着说:“天成家里经济不宽裕,医疗费一定不少,他平时都是省吃俭用,哪有钱……付医疗费,我们一起给他凑点好吗?”   王继业拍了一下范江东的肩说:“举人还真仗义,不愧是哥们儿。”贾思琪听了他们的话也十分感动,天成有这样的朋友还真值。   她急忙说:“钱的事情先不议论,最要紧的是把天成弄出来,在那里面怎么受得了啊。”   王继业冲贾思琪做了个怪相说:“看你急成啥样啦,让他多在里面锻炼几天也没什么。”   贾思琪知道王继业是故意急她,还是情不自禁用手去捶王继业的背。王继业嬉笑着跑开了,范中举上来解围说道:“别和他一般见识,我们先去看成哥,在问问情况怎样。”   大家异口同声说:“好。”关上门来到了文昌源西区派出所。   所长正好在办公室,他听完贾思琪他们的请求,就打开档案看了又看。   王所长把烟头按进了烟灰缸,王继业见状,赶忙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王所长,拿出打火机给所长点上。   所长深吸了一口烟,过了好几秒钟,烟才从嘴里冒出来。   他合上档案对思琪他们说:“刘天成虽是自卫,但出手太狠,四人被打伤,一人伤得很重,他还不配合调查,袭击警察更是事实,我们调查完毕要移交检察机关,由法院判决,结果怎样谁也不知道。”   王继业听后急得大声说:“这是怎么搞的,四个人打天成,他完全出于自卫,还犯法了,我们抗议。”   王所长听后拍案而起,大声训斥说:“你们反了不成,我看你们这些大学生真是白读这么多年的书,也该醒醒脑啦。刘天成是否还能继续读书都尚难断定。”   王所长说完又点上一支烟,贾思琪听了这些话吓得哭了起来,她着急地说:“我们去看看他好吗?”   所长沉思了一下说:“今天不行,你们明天来吧。”   回校的路上,他们一起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找校长,想办法让学校出面通融一下。   到了办公室,他们把刘天成被派出所关押的前后经过详细告诉了校长。   校长恼怒地说:“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们还有脸让我去求情,此次事件发生在我们这所名牌大学,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刘天成本事大了,闹得市里都在过问这件事,问我们是办的什么大学。   文昌源大学党委会研究决定要严肃整顿校纪,刘天成不仅要接收公安机关处理,而且我们也会根据学校规章制度依法做出处理。打架的人,该处分的要处分,该开除学籍的一样会开除学籍,希望你们以后好好完成学业,遵守纪律,不要再惹事。”   贾思琪完全没有料到校长会这么说,只觉得大脑里面一片空白,有生以来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有苦难言,有理说不清的苦衷。范江东他们也傻了眼,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篮球场上,生龙活虎的大学生在球场上尽情驰骋,一个漂亮三分球投入篮中,一群白鸽展开双翅,轻盈从球场上空掠过。   贾思琪恍恍忽忽地走到了生态公园,她想在这里静一静,走一走。校长的话在她的耳边回响,怎么办?她的心飞到了天成的身边,她要和天成在一起。她为他的处境焦虑万分。   她身边有一座巨大的石山,上面铺着一层碧绿的青苔,一棵棵翠绿的小树生长在石缝中,树枝在微风的吹拂下舒枝摆叶,充满了生机。丁香花开得正艳,引来许多可爱的小蜜蜂在花丛中穿梭。   这时,夏纹绮走过来招呼贾思琪。   夏纹绮是思琪的同班同学,她穿着一件桃红色连衣裙,细长的腿套着乳白色的丝袜,她身材很好,一双丹凤眼神采飞扬,胸部高挺,妖娆迷人。夏纹绮是班上的一朵鲜花,许多男生围在她身边,她是男人们的宠儿,夏纹绮引以为荣,男人对她献殷勤满足了她的虚荣心,让她总是飘飘然,显出一副得意的样子。   贾思琪不是很喜欢她,平时只是偶尔和她说说话,俩人常常话不投机。夏纹绮身上洒了香水,还没走到贾思琪身边,思琪就闻到了一股清香,贾思琪不喜欢这种香水的味道。   夏纹绮走过来拉着思琪的手说道:“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我就知道是为情所困了。”   贾思琪倍感诧异,她怎么会知道呢?自己才和天成在一起,况且和天成还没有明确关系,虽然她好几次想对天成说,到最后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现在才后悔没有及时表白出来。她已经喜欢天成好久了,天成好像一点都不知道。   贾思琪故作不解地问:“夏纹绮,你在说什么啊?”   夏纹绮轻轻一笑,对思琪说:“刘天成也真是的,惹谁不好,偏偏惹到了孙月明头上,一个乡下人斗得过人家孙月明吗?”   贾思琪虽然觉得夏纹绮的话有点刺耳,但也听出话中有话,忙拉着夏纹绮的手问:“孙月明怎么啦?”   夏纹绮故作神秘地说:“现在我不想告诉你。”   贾思琪拉住夏纹绮说:“快告诉我吧,明天请你吃夜宵好吗?”   夏纹绮是个开朗的女人,她用手刮了一下思琪的鼻子:“说话算话,明天记得请我哦,千万别赖账。”贾思琪立刻点头答应了。   夏纹绮背着手,像个侦探似的为思琪解析起来。“据情报所知,孙月明是个高干子弟,他父亲是省纪委的人,,是管官的官,权高位重,谁都怕他三分。母亲是文通市审计局副局长,也是身居要职,局长的位置迟早是她的。你想,他们的宝贝儿子被打成重伤,还住进医院,这不是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吗,刘天成还有好果子吃?”   夏纹绮的一番话惊得贾思琪目瞪口呆,她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夏纹绮接着说:“可以看出,孙月明很喜欢你,他还没有得手,突然杀出个刘天成来,刘天成又在球场上灭了他的威风,他心里憋了一肚子火,这才去找刘天成的麻烦。唉,谁知道孙月明碰上的是一个硬汉,没有找到刘天成的晦气,反而被刘天成揍了一顿,你叫他今后还怎么混。刘天成真是厉害,全校的人都认识他了,好多人为他打抱不平。”   贾思琪又拉着夏纹绮的手说:“纹琦,你看怎么办?给我出个主意嘛。”   夏纹绮说道:“我有什么办法,大不了你俩一起退学,你和他回去种地,男耕女织,也其乐无穷啊!”   贾思琪哭笑不得,嘟着嘴,一甩手走了。   夏纹绮冲着她说:“你傻啊,找你爸去啊,他会有办法帮天成的。”   贾思琪听了,心里一亮,继而又摇了摇头。实在无路可走,她打定了主意,还是只有求爸帮忙了。   贾思琪向夏纹绮招了招手,急匆匆地走了。   思琪请了半天假,收拾好东西后匆忙回家了,她一边走,一边想,如果老爸也帮不了她,那就意味着天成可能被学校开除学籍,天成的前途也就会毁于一旦,真要是这样的结果,我该怎么班哦,天成是为了她才出事的,不行,拼了。她越想越急,顾不上赶公交车,直接叫了出租车回到家。   幸福园家属小区到了,她一下车就像箭一样飞到了家。进了家门后,看见屋里面没有人,看来父母还没下班。思琪看了一下时间,爸快回来了,她看着墙上的时钟,焦急等着爸爸。   她父亲叫贾文彬,在公安战线上战斗了20多年,是市局里出色的刑侦侦破干将,现担任市公安局刑警队支队长。贾思琪知道父亲工作很忙,有时几天都不见踪影,不知今天爸爸是否回来。想到这里,她拨通了爸爸的手机。   思琪听到了爸爸亲切的声音,他格外高兴,亲切地问:“女儿啊,怎么这么早就回家啦?”   贾思琪听见父亲的声音,鼻子酸酸的真想哭。她焦急地问:“爸,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见你,有许多话要对你说。”   贾文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安慰思琪说:“我马上就回来了,乖乖在家里等爸爸。”   思琪高兴地放下了电话,满怀希望等待爸爸归来。   ------------------------------------------------------------------您的支持是我的动力,请推荐、收藏、鼓励。谢谢! 正文 第八章 凶案现场   玉莲听说秀娥阿姨近来老是咳嗽,她有些着急。她收拾完碗筷后,就急急忙忙的来到了天成家。   黄毛见她要出门,就摇头摆尾地跑在玉莲的前面,它知道玉莲不会赶它回去的。果然,玉莲唤上了它,黄毛高兴地在小路上不停来回奔跑着,还抽时间去扑水沟边的青蛙。   青蛙吓得“卟嗵、卟嗵”跳进了水里,黄毛得意地喘着气,伸着长舌头。   玉莲进了天成的家门,看见满江叔和秀娥阿姨在院里乘凉。   秀娥阿姨手里做着针线活,正在缝一双布鞋。她看见秀娥阿姨今天的气色还不错,玉莲才放下心来。   “秀娥阿姨,吃药了么¬?”玉莲远远就问。   秀娥放下手中的布鞋,拉着玉莲的手说:“玉莲来了,快坐。我好得多了,不就是一点伤风感冒,害得你大老远来看我。”   玉莲也没有坐,她走到火炉边,看了看正在熬的中药,她添了一点火。药熬好后,玉莲倒了一碗药汁,恭敬地递给了秀娥。   秀娥高兴地接过药慢慢喝起来。秀娥把药喝完后问:“玉莲,天成近来怎样?你知道他的消息吗?”   玉莲忙说:“天成哥大概学习很忙,他好久没有给我写信了。秀娥阿姨,你也不用着急。”   刘满江听后气恼地说:“这小子把家里人都忘了,你去给他打一个电话,问问是怎么回事,让他放假后就赶快回来,别在去打什么工了。忙攒钱,就家都不回,难道钱比人还重要不成。”刘满江说完走进了里屋里。   秀娥也说:“对,对,玉莲,你去打电话问问,问清楚后来告诉我们啊!”   玉莲忙回答“好的,我明天去。”   刘满江听后出来说:“你现在就去打电话,今儿个还早呢。”   玉莲见天成的父母着急,她只好答应了。   玉莲才出门,秀娥阿姨追上她交待说:“别告诉他我病了的事,影响他读书。”玉莲点了头。   黄毛跟着玉莲又跑了出去,她加快了脚步。   村里有个电话,有些破旧,有急事时还打不通,刘满江非常冒火,有一次还把电话扔了,玉莲又悄悄把电话捡起了起来。   玉莲心里也是十分思念天成哥,她好久没有天成的消息,她心里很是不安。天成会离开吗?她不想敢像,又不得不想。   以前,她不时和天成在电话里唠上一会儿,听到他的声音,她总觉得好幸福,觉得他没有变。   过了半小时,玉莲到了村委会,村委会房门上边挂着一块木匾,上面写着大湾乡金岩村村支部几个子。   玉莲掏出满江叔给的钥匙打开了门,里面的墙上贴着几张奖状,挂着一些文件,一面锦旗十分显眼。屋中间放着几把褪色的木椅子,一张办公桌摆放在屋中间,房间虽然简陋,但十分干净整洁。   玉莲走到电话机旁拨了电话,今天还算顺利,一打就通了。   “喂,是文昌源大学吗?我找你们生活区的刘天成,请他来接电话好吗¬¬¬¬?”   对方问:“你是谁?”   玉莲想了一下说:“我是他小妹。”   “哦,告诉你吧,刘天成出了点事,他和人打架,被派出所的人抓去了,现在还没有出来呢。”   玉莲听后脑袋里“嗡嗡”的响,她急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电话里回答:“他把人打伤了,结果怎样还不知道。学校准备开除他。”   玉莲还想问,电话里“嘟嘟”响,对方已经把电话挂了。   玉莲放下电话,坐在椅子上半天回不过神。“到底怎么回事呀。”玉莲自言自语地说。她觉得事情严重,天成哥犯了横,打伤了人,他在哪个城市里又无亲无故,怎么应付得过来。不行,得赶紧告诉满江叔去。   想到这里,玉莲忙锁上了门,一路小跑着向天成家奔去……   贾文彬驾着车离开了市公安局,刚才局里接到一个报案电话,汇丰路红腾园小区六幢二单元5楼2室发生入室凶杀案。   他接到报案后,带着助手黄政和三个刑警队队员立即赶赴凶杀案现场。   贾文彬知道女儿在家里等着他,但他任务在身,也顾不了她,只有勘察完现场后,才有时间回去见思琪。   还有10分钟才能赶到现场,他点燃了一支烟,他把车窗开了一半,一股凉爽的风扑在他的脸上,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凶杀案上。   他想像着凶杀案现场的情景,这是他多年的思维方式。想象、推理、判断,再加上他的刑侦经验,他总是能从迷雾中走出,找到线索,成功破案。他是市局里有名的侦破能手,亲自参加过上百件要案的侦破,多次立功,受到嘉奖。   警车停在了红腾园小区,一个刑侦队员牵着一只警犬在等待命令。小区楼道下面已经拉上了警界线。法医提着一只皮箱,穿着白大褂也尾随在贾文彬的身后。守卫在现场的两名警察见贾文彬来到,向他立正敬礼,为他推开了房间的门。   室内全部用木地板装修而成,客厅很大,摆放着一组雪白的沙发,电视柜上摆放着一台豪华的电视机,旁边有一个鱼缸,鱼缸里冒着水泡,十几条形状各异的鱼儿在水中上下游着。在左侧的墙上有一幅油画,画中的山石苍劲有力,是一幅优美的山水画。从室内的装饰和布置来看,主人不仅富有,而且审美能力也是人中上品。客厅的对面是一个视野很远的窗户,从室内就可以欣赏到室外的景色。房间内的光线明亮,室内有2个卫生间,3个卧室,一个厨房。总面积大概150多个平方米。女主人惨死在主卧室里,她三十来岁,烫着短发,*的身躯上半掩着一块黄色的浴巾,双手搭在床上,修长白净的腿也露在外面,眼睛还睁着,瞳孔里渗出一种绝望的恐怖,左手手指上凝固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贾文彬带着白手套,他先巡视了卧室里的每一个地方,然后走到这个女人身边,他看见女人的脖子上有一道深红的细痕,女人的嘴微张,从现场来看,这是窒息死亡。在她死亡之前,显然受到过折磨,左手的三个指尖血肉模糊,这可能是*供造成的。他轻轻地掀开女人身上的浴巾,发现这个女人全身*,有没有遭受性侵犯,只有等待法医的鉴定结果。   他看完现场,大脑里就初步作出了一个判断。房门没有损坏,犯罪嫌疑人也完全不可能从窗户里进入,因为窗户全用铝合钢密封住。浴室里的浴缸里还盛满了水,她在被害之前是刚从浴室里出来。从上推断,犯罪嫌疑人应该是这个女人的熟人,而且关系亲密,不然,一个女人是不会只披着一件浴衣为他人打开房门。如果这个女人和他人有过性行为,哪么更可以断定他的推理是成立的。   他敏锐地寻找线索,除了床上凌乱之外,房间里的一切都很正常,烟缸里没有烟头类的东西,茶几上也没有喝过的水杯。刑侦人员在门手上采集指纹,也只有等待检测结果,他的目光继续在室内扫描。   这时,他的眼睛一亮,发现花瓶里有一束玫瑰花和瓶里的另外几枝花不同,玫瑰花显得要新鲜一些,这束玫瑰花是刚插进去的。一般情况下,女人通常不会自己买玫瑰花,她总是喜欢接受男人的赠与,女人喜欢浪漫,玫瑰是爱情的象征。   贾文彬走过去,从花瓶里取出了一束玫瑰花,他数了一数,共有9枝玫瑰,这表示长久的意思。他欣喜地发现在玫瑰花的底部,还有一张微小的果绿色塑料名片,上面写着“一缕芬芳,来自远翔”几个字。从字面分析,“一缕芬芳”是广告语,“来自远翔”,其中“远翔”应该是售花的店名,他虽然不知道远翔在哪里,是哪一家花店,但这是很容易查证的。   他让助手取下了这张塑料名片,完成了勘察现场的整个程序后,法医向他汇报了初步的现场鉴定结果。   “被害人,女性,三十岁左右,系呼吸道阻塞,外力窒息死亡,死亡时间48小时以内,生前受到暴力伤害,手指系铁器(钳子)创伤,*里有分泌物,可以确定生前发生过性行为。”   法医汇报完毕,贾思琪命令继续封锁现场,然后带着一队刑侦人员离开了小区。   回到市局刑警支队,贾文彬向队员分配了工作任务。他电话里向市公安局局长马纲作了汇报,局长任命他为侦破此案的组长,要求尽快找到线索,限期破案,缉拿凶残歹徒归案。   贾文彬接受了任务,保证一个月之内破案。   处理完一些事务后,贾文彬驾车驶向了回家的路途中。   贾思琪打开了门,看见了一身疲惫的父亲,她像一只需要庞爱的小兔扑进了贾文彬的怀里。   贾文彬爱怜地抚摸着爱女的秀发,关切地问:“肚子饿了吧,走,我请你下馆子,你想吃什么,爸都陪你。”   贾思琪高兴地点了点头,忙又去收拾了一下,携着贾文彬的手出了门。   贾文彬开着车来到了父女俩最喜欢的“蓬莱火锅店”。这个店虽然说不上豪华,但是火锅味道鲜美,环境优雅别致,给人的感觉就是人情味浓,有家一样的感觉。   贾文彬牵着女儿的手走进了一个雅间,点了许多思琪爱吃的菜,要了几瓶啤酒,他今天要好好陪女儿喝几杯。   父女俩一边吃,一边闲聊起来。思琪看着父亲,他虽然看上去精力充沛,但由于工作繁重,也许是生活没有规律性,四十多岁的他,额上的皱纹深了许多,头上也有些许的白发。   思琪关心地说:“爸,你要注意一下身体了,妈又经常不在你身边,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不要没命的工作,累坏了身体。”   贾文彬喝了一杯酒,对贾思琪说道:“没事,你爸身体棒着呢,累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你怎么样,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贾思琪听爸这么一问,就把刘天成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父亲贾文彬听罢,觉得有些诧异,学生发生打架的事按道理是教育啊,刘天成虽说是打伤了人,从当时的情形来看,完全是一种自卫行为,不可能划入刑事案件啊,更何况还要开除学籍,这样处理确实太严重。当他知道了被打伤人孙月明的背景后,他皱起了眉头,他若有所思的点燃了一支烟。   贾思琪见状,就焦急地说:“爸,别抽烟了,你赶快想一下办法,帮天成一下啊,他是为了我才这样做的啊!”   贾文彬意识到,派出所这样处理,一定是有人打了招呼,看来还真的麻烦。   贾思琪一再央求,贾文彬丢下了烟头,拿出电话拨通了文昌源西区派出所王所长的电话。   “老王吗?我是贾文彬。”   “啊,贾队长您好!”   “我想问问文昌源大学的刘天成和孙月明发生打架斗殴的事。”   “啊,贾队长,请问你是……”   “是这样,发生打架一事的时候,我女儿也在场,听我女儿说,孙月明是无理取闹,刘天成是自卫才打伤孙月明的。”   “啊,贾队长,原来贾思琪是你女儿啊。当时刘天成是属于自卫,但是自卫过当,导致把人致伤,现在孙月明还躺在医院里,学校反响也很大,还闹到了市局里,上级要求我们调查核实后要严肃处理,刘天成也犯横,在派出所里不配合调查,还撞伤了我们的一个警员,情节实在有些恶劣,我也不好办啊,贾队长。”   贾文彬听了王所长的话,知道王所长在措词推诿,他又再次说:“王所长,刘天成还是一个孩子,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不然会毁了一个人的一生。”   “贾队长,实话跟你说吧,上面打了招呼要严肃处理,我真的没有办法,实在是对不起你了。你在市局里,可以想一下办法嘛。”   贾文彬有些气愤地说:“实事求是、秉公办案是我们公安系统的原则,没有办法,只有公正。”贾文彬说完就挂了电话。   贾思琪看见老爸凝重的脸色,有些可怜巴巴地说:“老爸,真是为难你了。”   贾文彬端起酒杯说:“思琪,我们干一杯。”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