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 第一章 渎职警察 　　都市的清晨，昨夜灯红酒绿的仿佛只是一场假象。大家又重新戴上另一层面具开始为生活奔波。 　　一家名叫红梅的家庭旅馆里，凌天正从一张双人床上爬了起来。浑身酒气的他没有丝毫的醉意。只是那双原本应该充满活力的眼睛，却充满了浑浊和油腻的感觉。完全不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该有的眼神。 　　床边的沙发上躺着一副让人欲火焚身的娇躯。柔顺的淡红色长发挡住了脸，但是纤细的腰肢和精致的下巴，足以证明她是一个美女。 　　修长的腿上穿着渔网袜，黑色的网格把雪白的肌肤分成了一格格。卷曲的小腿让原本就并不算太长的T恤下摆，更加无法遮盖住一切。丁字裤和几根调皮的小毛毛，裤肆无忌惮的暴露在空气中。 　　紧窄的黑色丁字裤，使得坟丘凸出得十分明显，加上坟丘上那一道让人热血沸腾的细缝，就像在呼吸一样的不停蠕动。完全可以让任何普通男人发狂。估计就算是男性功能不健全的柳下惠看到，也会忍不住来过一下手瘾。 　　但是这诱人犯罪的尤物对二米开外的凌天似乎无效。凌天只是拿起了床头柜上的小半瓶烈酒一饮而尽，然后摸出了皱巴巴的烟盒点上一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这个惹火美女一眼。 　　沙发上的尤物转了个身，把盖在胸前的毛毯给弄掉了。粉红色的低胸长下摆T恤中露出了一道深深的事业线。看着眼前的诱惑，凌天起身走了过去，捡起了地下的毛毯帮她盖上，然后叼着烟卷朝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里的水声惊醒了这个尤物，这个尤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尖叫了起来。 　　这阵绝对可以让人心脏病发的尖叫声，只是引起了卫生间内凌天的一声冷哼。房内良好的隔音效果，保住了其他住客的美梦。 　　尖叫完的尤物，抓住了毯子盖住了身体。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衣服和皮肤，发现除了睡觉压出的褶皱外，没有被人撕扯过的痕迹，这才松了口气。 　　稍后她又觉得脸上有些不适，立即掏出了包内的化妆盒。发现脸上竟然被人浓妆艳抹。她冲进了并未关门的卫生间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正在隔间内缴水费的凌天。打开了热水龙头，拿出了卸妆水开始卸妆。 　　镜子中卸完妆妆的她露出了本来面目，不过是一个十八左右的少女而已。只是这一身惹火的装扮和脸上厚厚的油彩掩盖了她的真实年龄。卸完妆后她才注意到身边男人其实在洗澡，她又尖叫着跑回了床边。 　　头发湿漉漉的凌天走到衣架边，换上了一件铁灰色的衬衫。然后把换下来的牛仔裤和T恤什么的全都装进了一个塑料袋里。 　　凌天浑浊油腻的眼睛闪烁着情欲的光芒问道：“你还不回店里去，难道想多陪我几次？” 　　似乎心有余悸的少女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咬着下嘴唇说：“大哥，你可不可以包下我？我不想和别人睡觉，我想回家。” 　　凌天听到了少女的要求，停下了打领带的动作。然后冷冷的说道：“你做这行说不想陪别人睡觉！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想回家自己跟老板商量！你不要一个月就可以赚够路费，多出来的钱估计还能买几套黛安芬。” 　　听到要赶她走，少女立刻拉着凌天的手哭道：“我是被人给拐卖过来的，昨天被大哥带来旅馆之前，我就已经被人下了迷药。我知道大哥你是好人，你夜里根本没碰过我，我求求你送我回家！” 　　看到少女哭哭啼啼，凌天不耐烦的甩开少女。掏出电话丢到她的面前说：“你说你是被拐卖来的？你现在有机会报警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报警电话！还有就是我告诉你，我不碰你并不代表我就是好人！” 　　哭哭啼啼的少女并没有拿起电话，反而掀起了低领T恤的下摆：“这里不少伤就是上次报警后留下的。老板在公安局里有人，报警是没用的。” 　　看着这个说话有些语无伦次的少女，凌天皱了皱眉头。瞟了一眼少女雪白的后背上几十个鲜红的小点。他对眼前这个女孩半信半疑。虽然他确定哪些红点就是用沾过辣椒油的注射器扎出来的。 　　并不是他天生冷血多疑，而是太多次经验，让他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在一件看似寻常的事情背后，也许就是一连串阴谋的开始。虽然有时候只是巧合，但他不相信自己会那么凑巧的碰上。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并且还有几个男声在门外骂骂咧咧。 　　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男人，嬉皮笑脸的对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说：“九哥，这回照足你的吩咐了。好不容易搞来个原装货，你也不便宜兄弟，居然拿去卖钱。现在我进去过过瘾，你总没话说了吧？” 　　另一个黑瘦的男人连忙说道：“昨晚宵夜的时候我就跟九哥说了，白熊你现在是不是想插队？你以为老子黑狗好欺负是吧？” 　　这个名叫九哥的男人骂道：“那小妞昨晚上刚刚被人破，那小子还那么壮。现在那小妞能不能下地都还说不准，你们就想上？弄伤了接不了客，你们是不是去卖屁股给老子赚钱？一个二个都是些废物，上次居然还让她给报了警！” 　　黑狗立刻赔笑脸说：“九哥，你局里不是有熟人吗？这次我保证看住这个妞，如果她再去...” 　　九哥满脸狠色的打断了黑狗的话，狞笑着说：“如果再出问题的话，老子就不会再去花钱托关系摆平。老子让你去坐牢顶罪，反正留着你也是浪费米...” 　　三人的对话并不算大声，隔着门几乎听不清。不过凌天敏锐的听觉依旧把三人的对话，一句不漏的全部听到。 　　转头看到浑身开始发抖的少女，凌天把手上的领带扔到了她的身上。然后冷冷的说道：“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是好人，你就把眼睛蒙上。我让你解下来的时候你才可以解下来。否则后果你自己考虑。” 　　虽然凌天的话是冷冰冰的，但是少女仍然老老实实的把双眼紧紧蒙上，然后摸索着躲到了床边的角落。 　　凌天自嘲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我这副臭脾气怕是到死也改不掉了，希望这次别再被人骗得那么惨。”说完后又觉得些晦气，连忙吐了一口唾沫。 　　房门打开，门外的三人毫不客气的朝房里走去。就好像这间房是他们的一样，而凌天不过是个负责开门的服务员。 　　随着房门“啪”一声的关上，凌天一闪身挡住了房间的过道。浑浊油腻的眼神盯着最前面身材高大的白熊：“我不记得我有同意过你们几个东西进来！” 　　九哥挡住了准备动手的白熊，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说：“老板，五千块是到今天早上为止。如果觉得舒服想继续的话，就请续费。要不然的话，我带她走就是天王老子也管不了。” 　　“我是警察，现在怀疑你拐卖未成年少女，并强迫未成年少女与他人进行不道德交易行为。如果你合作的话你还可以戴罪立功争取宽大处理。”凌天懒洋洋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比烟盒还皱的证件亮在九哥眼前。 　　看到了证件，九哥立刻搂住凌天满脸堆笑的说：“原来是自己人啊，我堂哥也是分局里管事的人。这次就当我请兄弟你开心，等下叫老板娘把钱还给你。以后只要兄弟你赏脸，我直接把姑娘给你送过去。” 　　见到对方是警察，九哥非常识时务的展示出自己的大度。混迹社会多年的他，虽然没有混出多大名声，但是知道什么人最好少得罪。 　　九哥说完后，凌天油腻的眼神依旧盯着九哥，重复道：“我是警察。” 　　眯着眼睛打量了凌天一阵，九哥非常肯定。在鹤城分局刑警大队中，绝对没有凌天这一号人。 　　凌天看到了九哥眼中闪过的一丝狠意，他只是神情冷峻的对九哥摇摇头。并不在意九哥一边掏出电话一边朝门边走去。 　　“弄死他！”随着话音落下，九哥把门反锁上，同时扣上了防盗锁。 　　身材魁梧的白熊，手脚灵敏的从后腰抽出了一根削尖的水管。猛的朝凌天的胸前捅去。一旦捅实的话，就算再强壮的人也撑不过十分钟就会失血过多。 　　锋利的尖头撞上了凌天缓缓伸出的手掌，发出了“叮”的一声轻响。凌天的血肉之躯竟然挡住了尖锐的钢管。 　　正在对方惊慌失措的时候，凌天反手抓住了这根钢管，轻轻一拉就从身材魁梧的白熊手中抽脱。 　　看着三个一脸惊讶的混混，凌天就像打地鼠的游戏一样，用钢管敲在三个人头顶上。三个混混也非常干脆的倒在地上。凌天脱下了三个混混的皮带，手法非常娴熟的把他们双手反绑在背后。 　　走到了蒙眼少女的面前，凌天说：“可以解下来了，我带你去公安局。”然后用冷水泼醒了地上躺着的三个混混，叫他们一起去鹤城区分局。 　　三个醒来的混混像看见鬼一样，立刻老老实实的在前面开路。竟然连一句求饶的话都没说，一副万分合作的样子。 　　凌天稍微有点诧异，但是片刻后就释然。领着三个人来到了分局，重案中队的四组长龙大勇刚好站在打门外。 　　见到凌天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直接领三人去审讯室。顺便让凌天陪少女在办公室里等他。 　　虽然之前和龙大勇有些不愉快，但是凌天认为龙大勇在分局里应该不会乱来。这一切到底是关系着他饭碗的问题。 　　一路走来凌天有些口干，他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听到了身后少女咽口水的声音后，他又重新拿了个杯子接了满满一杯。 　　接过水杯喝完水，少女警惕的看着周围，然后低声说：“上次把我送回去的那个人好像就是这个组长。他会不会私下把那三个人放走，再把我抓回那里去？” 　　听到了少女的话，凌天忽然想到了九哥之前打过电话。接着想到自己刚才来分局的时候根本还没上班，是龙大勇直接带着他们进来的。并且最重要的是，他从头到尾都没带着身边的少女去登记过。 　　凌天油腻的眼神中透出了一丝清明，他拉起少女准备离开。但是马上又让她躲在铁制的档案柜后。因为门外的脚步声已经证明，龙大勇已经带着三个人出现在办公室门外。从脚步声判断，应该就是早先的皮条三人组。 半梦半醒 第二章 倒打一耙 　　“轰”的一声，原本就没关严实的门，被大力踹开。手持六四手枪的龙大勇把枪口瞄准了正坐在椅子上喝水的凌天。 　　身后的九哥三人组也拿着电棍，有些畏畏缩缩的躲在龙大勇身后。 　　“快过去电他，就算他有硬气功也挡不住电棍。你们抖个屁啊，分钱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手抖？”龙大勇一面低声骂到，一面推着三人朝里走去。 　　看到凌天放下了手里的水杯，略微有些赞赏的瞟了龙大勇一眼。他没想到一个这样的警察，竟然还懂得硬气功的罩门。 　　黑狗被这一眼吓的抖了一下。二十万伏的高压电棍竟然捅到了身前白熊的后腰，慌乱中还按下了开关。 　　看到三人中身材最魁梧的白熊倒地抽筋，黑狗和九哥立刻丢下了电棍。抱头缩在办公桌后面，高声喊到“不管我的事，我也是被*来的。”不管龙大勇如何打骂，就是不肯出来帮忙。 　　龙大勇只好一边把枪口瞄准凌天，一边蹲下来捡起电棍。看着坐在椅子上，就连脸色都没变过的凌天，他有点相信刚才九哥说的话了。他之所以选择和这个欺软怕硬的九哥合作，就是因为九哥的直觉一向很准。 　　见到对方有恃无恐，龙大勇不愿背水一战。多拉一个人进来总比多麻烦好。何况凌天一支手可以挡得住白熊全力一刺，以后万一有什么狠角色捣乱的话，他绝对可以帮得上忙。 　　算盘打得噼啪响的龙大勇对凌天伸出了橄榄枝：“虽然你第二天上班，但是穿上这身衣服大家就是自己人。我龙大勇也不是个小气人，跟我混饭吃的也不只你一个警察。愿意替大家保密的话，你就点个头，包你以后有好日子过。” 　　凌天冷笑：“跟你这种习惯推别人去死的人做交易，随时都有被出卖的危险。这个女人我一定要带走，跟你混饭吃？还是留着你的狗饭自己吃吧！” 　　被凌天如此羞辱，龙大勇脑袋一热，双眼通红的瞪着凌天。手指抽筋般的疯狂扣扳机，直到射光子弹，手枪发出了清脆的空仓挂机声。 　　凌天的身体在枪响的前一刻就好像变成了虚影。呼啸的弹头穿透了他的身体，但是并没溅起任何血花，诡异的就像射穿全息投影一样。 　　当清脆的空仓挂机声响起后，凌天身体再次变得清晰，浑身上下完好无损。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走到了档案柜后拉起了已经被吓得发抖的少女。 　　凌天并不是鬼魂，只是使出了幻魔虚空步躲过了子弹。这种亚音速的弹头，在他眼中就像幼儿园小孩丢出来的石头。 　　见到刚才的诡异现象，龙大勇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不过见到凌天旁若无人的准备带少女离开，一种被羞辱的感觉顿时从他心中冒起。对方简直没把持枪的自己放在眼中。他是堂堂重案中队的四组长，而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小法医。 　　这个念头就像一剂兴奋剂，原本的恐惧到双手发抖的他，又掏出了新弹匣换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绝对要把这一男一女灭口。 　　六四式清脆的上膛声，让凌天皱起了眉头。他并不是不敢杀人，特别是这种一再想杀自己的人。只是因为身带重孝，按照规矩三年之内是不能杀人。现在还剩下不到三个月就期满，他不想破这个例。 　　之前他已经手下留情处处谦让，但是身后的龙大勇却一心致他于死地，让他强压下的怒火再一次开始爆发。 　　“咻”一声，一个档案夹带着尖啸声划破了龙大勇的右手腕，六四式手枪应声落地，掉在了坚硬的水磨石地板上。 　　再次陷入惊恐的龙大勇，眼睁睁看着凌天带着少女离开，但是始终没有勇气，再捡起地上那把已经上好子弹的手枪。 　　就在凌天离开分局后不久，全副武装的值班警察就冲进了办公室。看到了右手腕被划破的龙大勇还有倒在地上抽搐的白熊。立刻询问受伤的龙大勇详细经过。 　　龙大勇见到自己未受怀疑，立刻计上心头。他一脸激动的说：“刚来分局的那个法医凌天，昨天进行不道德交易时被我看到。我顾及同僚之情，私下带他回来教育。心想这样做不会影响他将来的前途，也算尽了我一番心意...” 　　接着捂着手腕伤口装得一脸痛苦，好一阵后才继续说：“谁知他竟然丧心病狂掏出了刀子来袭击我。并且还抢过了电棍打晕了我这位来办事的朋友。我只好朝空地开枪想阻止他，但没想到他居然挟持了那个失足妇女然后逃离...” 　　为了达到*真效果，龙大勇假装失血过多晕倒在值班干警的身上。几个警员七手八脚的把龙大勇往楼下抬，并且派人去通知相关领导。 　　如果凌天在这里看到这一幕的话，他肯定会后悔为什么不直接削的脖子。 　　来到了凌天家的车库里，他不理满脸好奇的少女，把她塞进了副驾驶位置。接着把一部宝马E46开出了车库。 　　看着面前一般人觉得眼花缭乱的仪表盘，少女有些兴奋的问：“这种车就算是民用版的国内都没进口过，你这部赛场版的E46是怎么来的？把我送到家以后，你的这部E46可不可以卖给我啊？哎呀，都忘记问你叫什么名...” 　　安全后少女叽叽喳喳开始让凌天头痛，他打断了少女的话，冷冷的说：“我的名字叫买春客，或者叫渎职警察。你的名字叫卖春妹，官方名称是失足妇女。快点说你的家在哪里，我尽快送你回去，别让你父母继续担心。” 　　跟之前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同，环境安全了之后，这个少女的嘴好像停不了一样。简直比得上唐僧的紧箍咒了。凌天只希望她快点安静的睡着，好让自己有个舒适安静的驾驶环境。 　　少女对凌天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明显对这些名称并不满意。不过她乌黑的眼珠子一转，又问道：“渎职警察，你为什么昨天会去那种地方？你没有女朋友或者老婆什么的吗？难道你空虚寂寞得需要去找那些女人？” 　　凌天对于喜欢说话的少女真的开始头大了，所以面对少女的不断提问，他选择了保持沉默。 　　看到凌天不言不语后，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没过多久她接着说：“其实我明白你们这种人的想法，你们不想被社会歧视，所以找故意找女人来表明自己是正常的。其实你不用不好意思，这些东西是DNA决定的，我很开通...” 　　尖锐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少女后面的话，这辆宝马E46停在了高速公路的匝道上。凌天实在是受不了自己一再被人误会，他忍不住大声说道：“我是一个心理和生理都很正常的男人，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来试试看我是哪一种！” 　　“现在播放一则紧急新闻。今天清晨一名持刀歹徒，挟持了一名涉嫌进行不道德交易的失足妇女，刺伤一名干警后逃窜。嫌犯姓名凌天，身着铁灰色衬衫，银灰色领带，佩戴一级警司的肩章。知情者请尽快与警方联系...” 　　这时收音机里忽然传来了让两人震惊的消息。原本吵闹的车里忽然一片寂静。 　　少女指着凌天的衣服，领带，肩章，居然哈哈大笑起来。好一阵后她才勉强忍住了笑意说道：“这回你是犯罪份子了，我变成无辜的人质了。” 　　凌天没有少女的神经那么大条，他知道这次麻烦大了。虽然才刚当警察不久，但是已经让他明白了不少警队内的规矩。 　　其中之一就是伤害同僚，这种行为也是让其他警察最反感的。虽然电台并没有直接说他就是警察，但是详细的衣衫及警衔的描述已经足够让同行明白。 　　被其他警察所反感，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可以活捉的情况下也许有人更愿意开枪把你打伤或者意外打死。或者审讯结束后，可能再对你进行额外的疲劳轰炸。 　　但是这些都不是凌天所担心的事。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被人冤枉，特别是被一个丧尽天良的皮条客倒打一耙。 　　凌天估计前面应该设有检查站，他自己并不害怕七九式微冲和六四小砸炮。但是他并不希望这些没长眼睛的弹头误伤这个少女。因为据他所知，警察是不会和劫持人质的歹徒谈判的。就算谈判也不过是拖延时间的伎俩。 　　知道在抽烟的凌天心情不佳，少女小声说：“祝你昨天生日快乐。” 　　这句话让凌天浑身一震。他从小到大，只有父亲在世的时候说过这句话。父亲离开了三年，整整三年都没人跟他说过这句话。虽然少女说迟了，但是她说了。 　　“你怎么知道我昨天生日？” 　　“没人陪我过生日的时候，我也会喝个头晕晕。不过我不喜欢吃红鸡蛋。”看到凌天主动找她说话，她立刻笑嘻嘻的解释道。 　　“我会在生日那天去找那些女人，只是因为不管她们说什么，永远也不会有人当真。因为找她们的人也永远不会说真话。所以不管别人对她们说什么，她们也只会当成耳边风。”凌天也坦白的说出了为什么生日喜欢去找女人的原因。 　　看到凌天一副很有感触的样子，少女翻了个白眼说：“你不过就是想找一个人来倾述而已，又担心别人把你的话说出去。所以你就去找她们说话，因为她们不会信任何人，别人也同样不信任她们。” 　　少女忽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问道：“那你晚上有没有和她们那个过？” 　　没有理会少女的这个无聊问题，凌天直接启动了车子。 　　看到凌天不回答，少女并不生气，只是得意的说：“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因为我这么一个大美女，整夜躺在那里你都没碰过。看你人还不错，以后有什么苦恼就来和我倾述吧！一分钟只花你几毛钱，怎么也比你去住小旅馆卫生吧？” 　　凌天忽然转过头看着少女，叹息道：“你那么关心我的身体干什么？我和你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吧？何况我和你根本不是一路人。” 　　看着凌天一脸唉声叹气的样子，少女故意说：“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怎么说也一起睡了一晚...” 　　听到少女这番脱线的话，凌天激动之下差点撞到护栏。连带把身边的少女也吓了个够呛。 　　看到凌天白皙的脸，竟然有点微微发红。少女摸着光洁的下巴大声说：“说一说你都这么激动？莫非你就是处...” 　　后面那个字被凌天的手给捂回了少女的嘴里。看着少女鼓起腮帮子，明显为了多次被凌天打断说话而不满。 　　凌天只好苦笑着解释道：“为了你的生命安全，还是不要影响我开车。如果你同意的话就点点头，我就把手松开。你同意吧？” 半梦半醒 第三章 怒惩逆徒 　　少女的小脑袋点了点，凌天把手依约把手移开。不料少女猛的捉住了凌天刚捂过她小嘴的那支手。锋利的小虎牙猛的朝凌天的食指咬去。 　　看到少女如此莽撞，凌天连忙把十三太保横练的内功全部撤掉。少女只觉得像是咬在一块犀牛皮上一样。她自己的小虎牙咬得生痛，但是凌天依旧脸色不变。仿佛咬的根本就不是他的手指一样。 　　最后由于牙齿有些酸痛，少女无奈只好减小了咬下去的力度。但是不知怎么的，少女觉得口中的手指开始发热，这种热度烫得她心里痒痒的。 　　她就好像含着一根哈根达斯一样，口水止不住的流出来。手指和唇变连起了条条银丝，她也浑然不知。 　　车厢里弥漫着一种*靡的味道。少女握着凌天的右手就是不想放开。她甚至想把他的食指一直放在嘴里。不过不是用牙去咬，而是用舌头去感受...发觉少女一直不肯放开自己的右手，凌天不由的转过头去看了看。发现少女竟然伸出了粉红色的小舌尖，准备要舔他的食指。 　　吓得他连忙抽回了手指，降低了车速，并且打开了两边的车窗，让这个满脸桃红的少女吹吹风清醒一下。 　　一阵过后少女清醒过来。她小脸通红的大声嚷嚷道：“你是不是在手指上涂了哥罗芳还是别的什么药？为什么我刚才会身不由己的...” 　　不知道该怎么跟少女解释，凌天只好笑道：“其实都怪我男性魅力太大，有时候会让旁边的女性失控。比如上次坐公交车的时候就有个大妈想要以身相许，还好她老伴及时阻止了这场悲剧...” 　　听着凌天瞎编的故事。少女回应了一记大大的卫生眼，然后不再出声。两人各怀心事，汽车在寂静中飞速前行。 　　看到少女生气的样子，凌天的心居然莫名奇妙的开始悸动。很久以前练功时的画面浮现在他眼前。 　　一池粘稠的黑色药汁里，一个满脸妖艳，身材丰满的少女。紧紧的抱着他，同时一阵阴柔的内力，通过火烫稚嫩的皮肤传了过来。 　　不过凌天并不享受，反而还要意守丹田进入空灵之境，把对方传导的内功一一收归气海。个中的痛苦难以言表。他随后又想到每次收功后，又是怎么被那个传功给自己的少女恶整，他连忙从记忆的深渊里挣扎出来。 　　仿佛为了不去想那段可怕的经历，凌天点了根烟低声问道：“你是怎么被人拐过来的？” 　　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少女偏着头说：“你不是一直都很酷的吗？渎职警察竟然也会主动找我这个失足妇女说话？可惜我对你的谎言没兴趣！” 　　被少女拿之前自己说过的话反将一军，凌天只好抓头苦笑道：“那个你之前不也是骗我这个小警察包养你？就当一人一次打平了怎么样？这次救了你，我又惹上了麻烦了。估计这份差事也就干到早上带你回分局为止了。” 　　“小警察？德国最老字号的宝马改装厂G－POWER改过的E46。是一个小警察可以买得起的东西？更别提请得动里面那群脾气古怪的技师们！上次我看日本的头文字D后买了部AE86去找他们改，他们直接把我的车丢到了大街上...” 　　看到少女气的不轻，就连G－POWER的技师她都不放过。凌天安慰道：“一群站在改装车技术顶端的人，肯定会鄙视动画片里的东西。你那么喜欢送豆腐，不如去日本丰田原厂买吧。我记得他们有一辆价格四十万美金的展品。” 　　居然被凌天说她喜欢送豆腐，少女气得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一阵后少女转头想要说话，凌天却猛的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腿上。 　　与此同时，汽车的前挡风玻璃出现了一片网状的裂纹。一枚金黄色的变形弹头卡在碎片里。原本准备发牢骚的少女立刻吓得说不出话。 　　凌天神色平静的念叨着：“还好是毛子制式的7.62*39，如果是北约制式的7.62*51就糟糕了。聚碳酸酯的防弹玻璃可挡不住全威力步枪弹。” 　　紧接着第二发又射了过来，不过依旧被挡住。防弹玻璃上出现了第二个半径为十五厘米的网状裂纹。并且出现裂纹的地方刚好是凌天的面前。很明显，狙击手已经修正了着弹点，说明他已经找到了目标。 　　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凌天的手卡住了少女的脖子。单手从车座上提起她，并且把她的脸印在车门玻璃上。因为就算这个少女的同党击穿了防弹玻璃，弹头剩下的动能也绝对无法穿透一个人体。 　　凌天从少女长靴上扯下了的一个装饰品，然后对着装饰品说：“我的本事你早就知道了，你开第二枪的时候，我就判断出你的位置。现在你想开枪的话，大可以朝这个女人的脸上开。现在这个女人挡在我前面，你别换穿甲弹来打坏我车门。” 　　被狙击手暗算，停车并不是一个好选择。一个在暗处徘徊的狙击手就和在耳边飞的苍蝇一样讨厌。凌天之所以停车，是因为他已经忍够了，他想解决这只苍蝇！ 　　手机铃声响起，凌天电话接通后，听到了一个刺耳的的男音和蹩脚的华语。 　　“你可以根据着弹点判断我的狙击位置，我一定都不意外。我有兴趣的是到底你是怎么识破阮文凤的伪装？是我哪里出现了纰漏，还是阮文凤中了你的美男计亲口告诉你的？我亲爱的Z教官大人！” 　　凌天左手握着电话，右手松开了阮文凤的脖子。刚刚已经按住她的颈动脉，此刻她已经昏倒，头靠在车窗上。凌天右手悄悄的*纵着一个好像街机手柄的遥控杆。同时和这位想要他命的昔日学员聊起了天。 　　“我记得教你狙击课的第一堂就是一击不中，立刻就要远遁千里。看来你华语的理解能力还是和你的祖宗一样烂！不过我猜你不会听我这个老师的话，现在正把碳化钨弹头的穿甲弹装进弹匣吧？” 　　回应凌天的是一发穿透车门的碳化钨弹头。坐在凌天腿上的阮文凤朝前倒在他的怀里。少女一身淡淡的香味，让凌天不得不强行把注意力集中在电话上。 　　听到了电话里传来一句“八嘎！”凌天冷冷的说道：“就知道你是不听老师话的坏学生，你真的用碳化钨穿甲弹打穿了我的车门。你知不知道，换车门很贵的啊？可能要用你的命来赔！” 　　“八嘎，我们帝国的碳化钨穿甲弹可以穿透十五毫米的装甲板。怎么可能没有穿透这个女人的身体打死你？你这个厚颜无耻的骗子，你用了什么诡计？一定是这把烂SVD影响了我们优秀的穿甲弹...”狙击手愤怒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见到这种可以黑白颠倒的偏执狂，凌天失去了继续说话的兴趣。他直接按下了控制杆旁边的按钮。 　　从车尾箱里发出了一声轻响，箱左侧的一个小洞飞出了一发12.2毫米的杰尼战术弹头。一秒钟不到，弹头就掀开了一个身材矮小的狙击手头盖。灰红相间的流质物体喷洒到周围的草坪上。 　　这个倭人到死也没想通，昔日的Z教官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杀死自己的。 　　透过六三式望远镜，凌天看到昔日的学生永远的趴在六百米外的灌木丛中。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说：“我当年就说过，以后一定会要你命。都叫你学好华语。师傅教徒弟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的留一手。这都不懂活该你去死。” 　　推了推倒在怀里的阮文凤，凌天说：“别装死了，刚才只是被弹头撞一下。弹头掉在地板上的声音你应该听得见吧？别人给了什么好处，你竟然有胆子跑到华国这里来杀人？国安部八局的人如果抓到你，你就等着体验五千年文明的发展史吧！” 　　阮文凤有些不好意思的从凌天腿上下来丝毫没有惊慌。反而问道：“不是说华国历来都是优待俘虏的吗？国安部的人难道不管人权吗？” 　　凌天皱着眉头说：“你们安南人最好还是去和山姆大叔说人权吧！那些穿着女式内裤的FBI男探员会告诉你什么叫M国的《爱国者法案》。” 　　说完打开了一侧的车门，示意请她下车。凌天觉得这个女人只是一个被他学员利用的诱饵。作用只是让凌天分心，还有监视车里的情况。并且她也的确没对自己下过狠手，重孝在身无谓多造杀孽。 　　阮文凤满怀感激的看着凌天，搂住他的脖子准备亲一下表示感谢。 　　凌天右手一挡，把阮文凤推出了车门之外。从衬衣的领子上拔下一根墨绿色的细钢针，随手扔在了阮文凤脚边。 　　“我已经破例杀了人，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刚才我是为了保命，不得已杀了那头猪。你现在是在*我动手杀你。”凌天淡淡的说道。 　　阮文凤却一脸平静的问：“你知道为什么，计划败露后我还要动手吗？” 　　凌天看了看车上的时钟，不耐烦的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需要理由。或者你觉得我样子长得不顺眼，所以就想我死。告诉你，我没兴趣知道你的事，我赶着回分局跟领导把事解释清楚。” 　　说完后凌天就要关上车门，但是却被阮文凤给挡住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识破了我的伪装？让我百变凤凰输也输得心服口服。” 　　凌天冷笑：“真是一个民族一种个性，刚才死的那个就颠倒黑白。你这个安南人就想从我们华国人身上多学点东西。需不需要告诉你我的罩门在哪里，好方便你下手啊？想知道自己伪装有什么问题，去红灯区卖几个月就知道了。” 　　阮文凤捡起了地上淬毒钢针，顶在自己胸前说：“在我死之前，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实情？” 　　“如果你真是那么想知道的话，就不会拿着钢针跟我谈条件。而是直接扎在身上再来问我原因。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就别再拿这些小孩子把戏献丑。我可不是三十年前那群尽忠职守的军人。我对你们可没有多余的怜悯。”凌天一脸冷笑的说。 　　凌天的话音刚落，阮文凤就把钢针扎到胸口上，原本白皙的皮肤诡异的出现了一大块乌青。片刻后她就瘫软在车边，一副倔强的神情望着凌天。 　　凌天用一副看猴戏的表情说：“看样子很像剧毒在毛细血管内蔓延。不过这种墨骨树汁的颜色，据我所知会在三个小时后自然褪去。你掉包钢针的手法还是华国传出去的三仙归洞。下次换个手法，顺便含个血浆包在嘴里，那样效果*真点。” 　　说完后推开了斜靠在车门边的阮文凤，关上车门朝下路口开去。 　　他一边开车一边不屑的想道：“番邦就是番邦，一个没脑子的白痴倭寇，一个死皮赖脸安南母猴子。行动失败居然还耍猴戏，想骗老子帮她改进？难怪不管怎么看那群猴子兵，走路姿势都是在模仿咱们。不过猴子就是猴子，永远也学不出人样！” 　　转念他又想到了死去的老爹，只希望他别怪自己三年期未满就动手杀人。又想到其实倭寇不算人，随即又释怀了。 半梦半醒 第四章 祸福相依 　　凌天这部E46加装的ASATMI20离心增压器，让这部原来就是赛道之王的传奇赛车变得更加狂野。原装的350马力变成了现在的500马力。从启动到时速二百，连十五秒都不需要。 　　漫长的三百公里高速在七十五分钟的时候，就被凌天跑完，他也在这条高速上创下了超速的最高记录。 　　到了分局后，凌天原本以为会被人不容分说的铐上。但是没想到面对的却是副局长刘玲那张充满怒火的美脸，以及劈头盖脸的训斥。 　　“你是不是疯了？三百公里的高速你七十五分钟就开完？你以为你是在D国科隆的纽博格林赛道上创造传说吗？这是华国，高速公路限速120公里。” 　　刘玲深呼吸了一口接着说：“罚单我已经看了，你半年工资都还不够交。还缺多少就来找我，我先替你想办法。还有，龙大勇这个包娼庇赌的败类已经被抓了。刑警大队长陈思进亲自去督办的，通缉令也已经撤了，你放心吧。” 　　凌天暗暗的吐了吐舌头，他内心其实远比表面要开心。第一是因为起码还有个人关心自己。第二是自己背上的不白之冤现在已经水落石出。不然的话这位铁面无私的刘副局长肯定第一个抓自己归案。 　　看到了准备偷偷溜走的凌天，刘玲皱着眉头说：“今天下班后跟我回家，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凌天点点头回到了刑警大队技术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玩起了单机游戏。他点开了最拿手的《英雄连》，连接上官网后就开始和人对战。反正整个科室的闲人不只他一个，他玩得心安理得。 　　一个多小时后，一个名叫colonel的玩家终于受不了凌天的百般蹂躏。打出了“GG”然后退出。 　　凌天一脸贱笑的自言自语道：“colonel不就是上校？分局长大概也就是这个级别吧？没想到现在上校的水平也不怎么样嘛！” 　　这时科长蒋伯涛出现，对着科室里所有人说：“今天晚上七点，大家去留香火锅城，庆祝凌天有一次平安无事。” 　　摄像员刘欢掏出了干瘪的皮包，有些忐忑的说：“科长，这次是不是科里报销？现在离发工资还有一个星期，我都吃了两天泡面了...” 　　痕检员李飞掏出了刘欢放在抽屉里的一台新相机。摇头晃脑的说道：“这款莱卡相机够你四个月工资了，难怪你要吃泡面过日子。不如把这台相机卖了，请大家去吃顿好的怎么样？” 　　看到李飞单手挥舞着相机，刘欢立刻扑过去把相机抢了过来。仔细的用衣服的下摆擦干净上面的指纹，完全把相机当成了命根子。 　　一边擦一边骂：“人生就像一组胶片，我想把过往的一切全部留住。你这个粗人竟然还拿我的相机玩？你下次去现场检验痕迹上面的，如果再出什么麻烦，我可不帮你想办法。” 　　李飞揉揉头讪笑了两句。他私下和刘欢关系不错。几次痕检出了偏差，都是刘欢剪接了采证录像帮他兜了过去。不然一个黑锅压下来，就算是科长也背不起。 　　凌天点了根烟，他很喜欢技术科里的氛围。虽然技术科是一个立功无份，背黑锅有名的部门。但是这里充满了人情味，大家都很喜欢互相帮忙。远远比刚进分局时的重案中队要好得多。 　　忽然想起了刚进重案中队的日子，凌天狠狠的按灭了香烟。仿佛不愿意再回忆那段让他痛苦的日子。 　　到了下午的下班时间，科室里很快就只剩下凌天一个人。他关掉了电脑和电灯，拿起了换洗衣服朝洗澡室走去。 　　他不想回家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和家人不合，而是唯一的家人已经不在了。面对着空荡荡的大屋，会让他忍不住想起过去的时光。那只会使他更难受。 　　洗完澡后，凌天换上了一身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走出了分局大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刘副局的鸽子他可不敢放，不然就不是挨几句批评就可以了事的。 　　出租车一路开到了鹤舞山庄门口，师傅说这里不准外面的车进去。凌天只好下车付钱，然后朝大门走去。 　　保安拦住了第一次来这里的凌天，让他掏出身份证，并且过机检查。办好了登记手续后，一个临时通行的证件挂在他胸口。 　　摸着挂在胸前的证件，凌天暗道这里真是保卫森严。就连刚才保安检查身份证的时候，都有意无意的和自己保持了二米的距离。这绝对是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职业军人才会有的下意识反应。 　　看着面前修建得错落有致的房子，凌天开始寻找第七栋到底在哪里。这时刘玲已经提着一个大包从远处走来，对无头苍蝇般的凌天挥挥手。 　　接过了副局长手里的大包，凌天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走到了七栋楼下，刘玲忽然转头对凌天说：“这次我有事要你帮忙，我家...” 　　还不等副局长说完，凌天立刻拍胸口说：“刘局长是不是忘记带钥匙，现在进不了门？一切都交给我吧，我叫锁匠来三分钟就开门...”看到一脸愠色的刘玲，凌天非常自觉的闭上了嘴。 　　刘玲洁白的牙齿咬了咬下嘴唇，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父母一直催我快点找对象，不过由于我工作比较忙，所以推了好几次相亲。他们这次把我爷爷奶奶都给带过来了，所以我想你假扮一下我男朋友，陪他们吃顿晚饭。” 　　看着刘玲又气又羞的样子，原本准备开几句玩笑的凌天生生忍住。直觉告诉他，现在开玩笑的下场，一定不会比在油库里抽烟好多少。 　　扬了扬手里一大包东西，凌天非常小心的问：“请问这个是什么？是不是我这次表演的出场费？我其实很好说话的，不用费心买礼物感谢...” 　　一把抓住了正在“想太多”的凌天，刘玲拖着他朝三楼A走去。 　　“这次出现的目标是四个人，我父母是改革开放时期下海的商人，我爷爷奶奶是以前的老知识分子。和老人家说话的时候注意点。我父母，你可以当他两说的话是在唱歌。里面的两件手编毛背心是父母的，鹿茸和燕窝是爷爷奶奶的。” 　　听到刘玲似乎下达作战指令一样，有条不紊的把包里的东西说出来。凌天暗暗叹息道：“没救了，虽然长得还不错，不过太缺乏女人味了。她刚才的脸红和羞涩，希望不要引来旱天雷这种异象。” 　　走到了门口，刘玲又让凌天把她刚才下达的命令重复了一遍。听到凌天一字不漏的全部背了出来，她这才掏出了钥匙打开大门。 　　凌天心情忐忑的走进了大门内，看到短短二米的玄关，一直都认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害怕任何东西的他，竟然内心出现恐惧。 　　他曾经带领着二个精锐的暗杀小组队员，前往哥伦比亚执行暗杀任务。但当时他的心情就和去度假差不多。任务成功后，他还躲在茂密的树冠下，避开头顶上毒枭的武装直升机，甚至有闲心剥一支巧克力棒然后细嚼慢咽吃完。 　　但是此刻一堵磨砂玻璃后的四个普通人，却让他感到非常害怕。他甚至有一种立刻掉头逃跑的冲动。 　　刘玲不容分说的拖着凌天走进了客厅，然后非常公式化的给双方做了个介绍。 　　凌天也面带笑容的不断亲热的叫人，同时把手里的东西派出去。他此刻深刻的体会到，演员这口饭不太好吃。光一个笑都会让脸部肌肉僵硬。 　　接过毛衣的刘爱军，喜笑颜开的打量着凌天。突然问道：“小凌，你家里还有一些什么人？放不方便现在叫他们出来，大家一起出去吃个饭？” 　　看到有些被惊吓到的凌天，刘玲就抢先说道：“爸，凌天没有家人。”说完狠狠的瞪了刘爱军几眼，然后进厨房去泡茶。 　　被瞪的刘爱军丝毫没有在意，反而坐到了凌天的身边。拍着凌天的肩膀说：“好女婿，你很快就会有爸爸妈妈的。还有，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做饭麻烦的话，其实可以搬过来和刘玲一起住。我们很开明的，奉子成婚也没什么...” 　　刘爱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玲的妈妈拧住了耳朵骂道：“你几十岁人了，怎么还这副德行？你是不是以为我女儿嫁不出去啊？” 　　看到河东狮吼，刘爱军立刻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虽然一边龇牙咧嘴，不过还是对凌天比划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看到脸红的凌天，老爷子刘之一忍不住骂道：“你们两夫妻别当着小辈耍花枪！要是还没耍够的话，现在就给我回家耍个够。别忘记你们女儿，我的孙女已经二十六岁了。如果是过去的话，现在我外孙都上小学了。” 　　老爷子发火果然非同小可，原来还在打闹的两公婆立刻正襟危坐。一副好学生的样子。不过嘴角微动，明显还是在悄悄说话。 　　看到举止得体的凌天，老爷子微微点头说：“刚才爱军说的那些话，你可以当没听见。不过你考虑过什么时候结婚？礼金和酒席方面我们女方无所谓，只要去你们尽快去办证就可以了。” 　　看到貌似正常的老爷子竟然也是这么说话，凌天不由想到“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俗话。两父子都一副急着嫁女的样子，完全没考虑过当事人的感受。 　　这是端着茶水的刘玲走了出来，听到了老爷子的话。立刻撒娇道：“爷爷，我两才刚开始没多久，你也让我享受一下恋爱的乐趣嘛。人家原来一直忙于工作，现在好不容易谈场恋爱，你就*着我结婚！” 　　看到平常一副冷冰冰样子的刘副局，此刻竟然小儿女姿态的对老爷子撒娇。凌天觉得是自己是出现了幻觉。不过更加让他大跌眼镜的是老爷子的“雷语”。 半梦半醒 第五章 二次晚餐 　　“哦，你就光顾你自己谈恋爱？爷爷都半只脚踩进棺材了。如果你们动作慢点的话，我怕我尾七过了孙子都还没出生。你也体谅一下爷爷渴望四世同堂的心情。”对于刘玲的撒娇攻势完全免疫的老爷子，祭出了“祖孙之乐”这个绝招。 　　看着祖孙两开始不断的斗智斗勇，凌天暗暗感叹：“我一直以为，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就是听了老爹的话去练童子功。但没想到原来最错的是答应了刘玲客串他男朋友。这满屋的人个个都望孙心切，完全进入了暴走状态。” 　　经过一番街市砍价般的讨论后，祖孙两人终于达成了一致，决定二年零六个月内结婚并且怀孕。也顺便确定了去鸿运楼吃晚饭。 　　这时凌天忍不住插嘴问道：“在家里吃不好吗？外面的酒店不是很卫生。” 　　这个问题一出口，满屋子立刻变得噤若寒蝉。 　　老爷子讪笑道：“这个，我年轻的时候忙着读书，对于烹饪之道没多少了解。何况这个古语也有云，君子远庖厨。我老伴也不识厨艺，所以这个...嘿嘿。” 　　刘爱军就更加理所当然的说：“我老爸老妈不会，所以我就更加不会。当年以为可以找个会做饭的，谁知道她以前给我做的饭盒竟然都是找枪手...” 　　话还没说完又被刘玲的妈妈给拧住了耳朵，接着又是一副让人忍俊不住的场面。 　　刘玲有些不高兴的反问：“问那么多干什么？你难道会做饭？” 　　凌天顶着全屋人的目光，点头哈腰的说：“这个，我是略懂..略懂。” 　　随即就被刘玲拉到了厨房。凌天打开了冰箱，发现里面的瓜菜种类很有特色。比如可以贴脸的黄瓜，可以榨汁的西芹，可以磨豆浆的黄豆等等。大多数都是一些不用深加工就可以即食的东西。 　　其实凌天刚才是谦虚了，他之前在英国留学。因为喝不习惯那些N种红茶勾兑出的所谓“英式早餐茶”，也吃不惯那种烤番茄，香肠，咸肉什么的。所以闲暇时就专研过华国各地的菜系和茶道。 　　以前不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少外国战友都买好材料求凌天做饭。在TF121内部，凌天众多外号之中就有一个“华国厨神”的称号。 　　不到一个小时，凌天在刘玲全家人惊奇，感叹，甚至有些狂热的眼神中，把五菜一汤陆续的端了上来。 　　红木餐桌上摆着色香味俱全的五道菜。凉拌西芹，黄瓜炒火腿，香葱豆渣，西红柿蛋花汤，野山椒炒牛柳。 　　凌天刚刚坐下来，就发现刘玲的一家人陷入了疯狂。就连看似文弱的老爷子也甩开膀子大吃起来，不到五分钟就吃完了一碗饭。 　　半个小时后，大家意犹未尽的放下了碗筷。不是全都吃饱了，而是桌面上的菜已经被扫荡一空。 　　刘玲和她妈妈开始收拾碗筷，凌天从厨房拿出了一套紫砂茶具开始泡茶。不多会儿桌子上就出现了一壶飘着清香的碧螺春。 　　老爷子和刘爱军喝着杯中的绿茶，两父子打定主意要把这个女婿留住。别的什么先不说，光是这顿住家饭，这壶碧螺春就已经让这个“准女婿”超出了最高分。 　　“以后有时间多来这里坐坐，其实你们快结婚了。就算住在一起也没什么人会说闲话。年轻人就应该积极点，有冲劲嘛！老是像个大姑娘的脸红可不好。刘玲这孩子其实不错，工作上可能古板点。不过还是很有生活情趣的。” 　　听到老爷子这番话，凌天低头看了看三双同款同色的拖鞋。然后看了看四周围灰色的窗帘。桌子上连个摆设花瓶都没一个，他不知道这算不算生活情趣？ 　　似乎觉得自己父亲的牛吹得太假，刘爱军对凌天挤眉弄眼的低声说道：“别看我女儿平时穿的很保守，其实睡衣什么的很性感的。这点我对你拍胸口保证，她们母女两选的睡衣款式我都见过...” 　　听到刘爱军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凌天古井不波的心都被他说得有些躁动。立刻暗暗调息压住了这股躁动，凌天可不想一时冲动自废武功。 　　刘玲虽然身在厨房，但是一双耳朵却听着客厅。看到爷爷和爸爸都非常满意，她暗暗高兴自己又可以清闲一段时间了。 　　洗完碗后，刘玲洗了个澡然后换了身衣服。接着就拉着凌天说要出去走走。满屋子的长辈立刻笑着同意，刘爱军甚至说：“如果玩的太晚的话，就别回来了，去明珠大酒店开房吧！” 　　两个一脸通红的年轻人走出了大门，刘玲低声说：“我们去哪里走走？” 　　“我还要去留香火锅城，科里的人还在等我。”凌天小心的说道。 　　接着刘玲就拉着凌天走进了停车场，然后说：“我不能太早回去，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这个...”正准备说不方便的凌天，看到了正在低头玩弄衣角的刘玲。感性再一次的战胜了理性，有些不情愿的说了声“好吧！” 　　一部低配版的奥迪A6开到了火锅城，科里的那部桑塔纳已经停在了门外。凌天打开车门急急忙忙的冲了进去。根据科室的规矩，迟到的人要罚酒的。虽然凌天可以说是百毒不侵，但是一肚子水的感觉并不好受。 　　急匆匆的走到了常去的郁金香包间，果不其然已经全部到齐。并且就连罚的啤酒都已经倒好，一字型的排在了桌子上面。 　　不过当眼尖李飞，看到走廊里的刘玲，随即起身对门外敬礼道：“刘局长好。” 　　刘玲连忙走进来说：“现在已经下班了，大家只是朋友。不要搞得这么严肃，大家继续吃饭喝酒。”说完拉着凌天在一个空位坐下。 　　看着凌天一口气一杯的喝着桌上的啤酒，刘玲忍不住问：“你很口渴吗？为什么喝这么急？” 　　凌天喝完一杯后解释：“这是科里的规矩，每次聚餐迟到的人就要罚酒。上次科长自己迟到，也是一口气喝了九杯。” 　　听到这里，刘玲叫来了服务员拿杯子，也满满的倒上了九杯。 　　科长蒋伯涛立刻说：“刘局长就不要罚了，女孩子喝多了不好。” 　　刘玲挥挥手说：“现在是下班时间，酒桌上只有朋友。既然是科里的规矩，这次又是你们科里聚餐，我肯定要客随主便。”说完也开始仰脖子灌酒。 　　不过她明显不是“酒精考验”的老干部。第二杯下肚后就开始咳嗽。但是依旧不顾众人劝说继续喝，甚至把刚才洒出去的半杯都给补上了。 　　三两三一杯的九杯，凌天已经喝完了。但是看着身边脸色酡红的刘玲，还要继续坚持喝。再一次心软的他，跟众人解释了一下，把剩下的六杯也干了。 　　已经喝得有些气喘的刘玲，一面有些感激，一面有些不好意思的的看着帮自己顶了六杯酒的凌天。 　　见到凌天帮刘局长顶酒，众人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凌天担心刘局长出丑，所以才这么做。虽然领导开口说酒桌不分大小，但是领导终究还是领导！ 　　缓过劲儿的刘玲毫不见外的吃了起来，众人见到刘局长没什么架子，也慢慢的放开了。文检员周燕甚至已经开始和刘玲讨论皮肤保养的心得。 　　喝了四瓶的李飞，看着正在低头吃涮羊肉的凌天。举起杯子说：“我李飞是部队里出来的，就是就是个直肠子。如果不是龙大勇那个人渣，还有副中队长秦宵那个糊涂官。你也不用来技术科坐冷板凳。” 　　凌天也举起杯子，仰头把酒喝干。但是并没有接李飞的话茬继续说下去。 　　刘欢忍不住说：“我就搞不懂，你以前当刑警。带枪办案是本份，那个龙大勇凭什么整你？秦宵那个糊涂官，居然也听龙大勇的话，把你调离了重案中队。” 　　科长蒋伯涛见刘玲在，连忙对两人使眼色叫他们别再说了。老江湖的科长已经见多了什么叫官官相护，什么叫官字二个口。生怕科室里这群小伙子闯祸。 　　李飞越说越起劲，拍着桌子骂道：“我来了技术科五年多，几个月前你在重案中队的事我也知道一点。当时你们查的是一起抢劫伤人案。你被安排去嫌犯的家里调查取证。你去枪库领枪出去了以后，就被龙大勇半路给截了回来。硬是让你把枪还回了枪库，这才准你出去。” 　　刘欢接着说：“谁知道那次嫌犯刚好在家，并且发现了你。如果不是你有两下子的话，保不准我们还要去医院探你。但是这次事后，龙大勇竟然变成了大功臣，你空手入白刃的抓人，他居然提都不提。” 　　这时刘玲转头对凌天说：“之前居然还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你一直都没有对我提过？” 　　接着刘玲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刘欢和李飞，示意他们有什么继续说。 　　本来就为凌天抱不平的两人，立刻竹筒倒豆子般的把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一说出。并且对分局里一些不合理的现象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刘玲甚至掏出了笔记本，把这些东西一一记录下来。接着转头看着凌天：“你没什么话好说吗？这些问题就是我下一阶段的工作目标！” 　　凌天倒了一杯酒，然后狠狠的一口喝干。点上了一支烟，这才缓缓开口说。 　　和我一起考公务员时认识了一个朋友。他后来被分到了铁北分局。就在二个月前的今天，他被派去到一家小旅馆抓赌。 　　但是没想到情报有误，闯错了另外一个房间。一个毒品拆家正在和一个至今还不明身份的人买卖毒品。由于对方有枪，我这个朋友立刻朝外逃去。 　　但是里面两人竟然敢，拿起枪追出去。然后开枪把他就这么打死在走廊里。他一共身中了九枪，在地下爬行了三米多才断气。 　　他的同事们不是不想救他，而是大家身上都没枪。因为他们领导说“抓赌扫黄，还要枪干什么？万一走火或者丢了，那可是大麻烦！” 　　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活生生的打了九枪，然后扬长而去。就连最基本的开枪还击都做不到。如果不是听到枪声后赶到的民警支援。就连其他同事的性命都不见得能保住。 　　我有时候怀疑，我们警察还配枪干什么？是检阅时装装样子，还是没事拿来吓老百姓？我们干这行，生死早就已经看透了。但是现在就连自卫的权利都被人剥夺，难道我们穿这身皮就是图它好看？ 　　我们靠什么保卫人民？不靠谱的防爆手电筒？还是逆风就害死自己的辣椒水？或者那根用手都能掰断的甩棍？别说歹徒持枪了，就算那把杀猪刀我们也没办法。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警察可笑吧？ 半梦半醒 第六章 领导的要求 　　见到凌天越说越火大，蒋伯涛轻声咳嗽了一下。凌天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煽动性演讲，而是在聚餐。这里也不是大会堂，而只是一间火锅店。 　　刘玲合上了小本，面色严肃的对大家说：“我以前是管财务装备的，这次被分到分局负责刑侦工作还是第一次。大家如果发现了什么问题，可以公开的或者私下里来找我说。只要是合理的，在分局这一亩三分我绝对不会不管！” 　　这时大家纷纷把眼光集中在凌天身上，刘玲看着凌天说：“还有什么问题？” 　　看到科里的人都撑自己，凌天也不想藏着掖着。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说：“分局里大部分配发的都是六四式手枪。这种手枪的优点是可以空仓挂机，换弹夹非常方便。并且重量轻，适合女人使用。” 　　话锋一转，他接着说：“但是这种手枪有几个很要命的缺陷。其中之一就是容弹量只有七发。据说是因为制造者参考了一份权威报告！说当年解决犯罪分子，百分之八十都是在五发子弹以内。现在几十年都过去了，罪犯已经不是拿菜刀的白痴。但是这把枪依旧保持着当年七发的弹匣。” 　　这番技术性比较强的对话，之前凌天已经吐糟过几次。所以众人都意兴阑珊，不过第一次听的刘玲却听得津津有味。 　　不知道是哪个吃饱饭显得没事蛋疼的“砖家”和“叫兽”写了篇叫《论穿透过度导致的误伤》让原本的五四式大部分被收回库里，取而代之的是六四式。 　　六四式并没有沿用五四式的五一弹，而是根据另一份报告重新设计了枪弹。虽然同样是7.62毫米，不过装药量还不到五四式使用的五一弹的三分之一。 　　导致这种子弹仅仅只有200焦耳左右的动能。所以会出现几枪都放不倒嫌犯的情况。甚至还出现过近距离打中罪犯头骨，竟然产生跳弹的诡异事件。 　　更加让人难受的是，每次只要和人交火。嫌犯的仿五四很轻松的可以压住二到三把的六四式。如果不是大部分仿制品因为材料问题，短时间内发射的频率较高，枪管就会发红发软，说不准警察的伤亡数字会更高。 　　刘玲停住了笔，有些迟疑的说：“我把库存油封的五四式重新装备，这个问题就应该可以解决了吧？” 　　“解决？”凌天冷笑着说：“这批油封库存的五四式看编号都可以知道年份。最年轻的一把都比我大。何况五四和六四一样存在着容易卡弹的问题。那个年代加工的水平就很一般，上弹坡总是不够光滑。十把有九把都这毛病。” 　　咬着笔盖的刘玲，思索了一阵后说：“最近省厅好像来了批新枪，要不我去一趟省里？这批枪听说出勤率挺不错的？” 　　凌天摇头说：“好东西哪里还轮到咱们，别人早就抢空了。那批92式转轮的确不卡壳，转轮手枪都卡壳还搞屁啊？不过转轮手枪的通病就是容弹量先天不足。六发九毫米子弹让人缺乏安全感。并且开枪时要注意手指，一不小心就会被转轮缝处喷出的高速气体弄伤手指。再加上换子弹太过繁琐，绝对不好用。” 　　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另一个文检员张爱荷说：“难怪很多国家和地区都把左轮手枪退掉了。大部分都用弹匣式的半自动手枪。” 　　听到凌天把这些枪批了个体无完肤，刘玲有些生气的说：“照你这么说，国内简直没几把可以用的枪了？” 　　看着有些生气的领导，凌天歪着头笑道：“怎么可能会没有？起码我知道的就有不下二十种。不过咱们一种也拿不到罢了。” 　　看到凌天这幅样子，刘玲真的恨不得那个酒瓶照他头上敲下去。但是这个坏蛋似乎知道很多，她又有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不管是一类军工厂还是二类军工厂，都有不少专为外贸而制造的手枪。就连刚才我们说的五四式都有。不过被他们改成了九毫米的NP15，并且手柄的夹角和枪身的重心被技术人员重新调整过。不管是性能还是外观，都是一把不错的枪。”凌天有些感慨的说。 　　似乎存心想为难凌天，刘玲不服气的说：“不是说有几十种吗？就一个NP15想打发大家啊？” 　　凌天耸耸肩继续说：“NP20，NZ75.NP24，还有仿制了SIG公司的P226和P228，不过改名叫NP22和NP34。如果你对大口径手枪有兴趣的话还可以找到M1911的国产版。” 　　听着凌天从嘴里轻松说出的一连串编号，刘玲觉得自己太过无知了。她忽然回忆起凌天的身份档案。他十六岁前读的一些些国内知名的贵族学校。十六岁出国后的记录是一片空白。他所有开销全部来自一个国外基金。 　　与此同时，凌天鼻子有点发痒。他摸了摸鼻子嘀咕道：“谁在想我？” 　　刘玲是个好奇心很重的女人，或者可以说，女人的好奇心都很重。她悄悄的用脚在桌下撞了凌天几下。 　　凌天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知道领导有什么新指示。 　　看到一脸呆相的凌天，刘玲顿时觉得刚才被他噎住的气，稍微顺了一点。 　　“这回市局举办了全地区的警察技能比赛。每个分局和派出所都有指标。我们分局还差一个人，看你好像很厉害，明天和陈思进一起去！”用命令的口吻说完，刘玲觉得气更顺了。看着云里雾里的凌天，她有一种报复成功后的快感。 　　科长蒋伯涛明显对这个比赛很有兴趣，见到自己自己部门有人可以参加。立刻怂恿凌天快点答应，并且还要亲自送他回去休息。 　　对于这个安排，凌天也并不反感。只是不太明白技能比赛包括些什么，所以迟迟没有点头。 　　蒋伯涛当警察三十多年了，立刻就想到凌天的顾虑。马上就问清了关于明天的比赛事项。凌天这才知道，明天市局的比赛其实很麻烦。 　　射击包括了手枪，微冲，自动步枪，狙击步枪。还好没有轻机枪，不然凌天还以为是黑水公司在招雇佣兵。不过这项比赛有一个很值玩味的地方。就是所有参赛者的枪械，要各分局自备。 　　凌天腹诽道：“这哪里是比警察技能？这简直是在比各局的财力物力。看来等一下要回证物室翻破烂了，希望可以找到点能用的枪。” 　　正在盘算的时候，刘玲忽然一把拉起了凌天。然后不容分说就朝门外奔去。 　　汽车一路狂奔，刘玲这才解释道：“咱们要赶紧去鹰眼射击俱乐部，希望他们还有好货留着。” 　　听到刘玲的话，凌天忍不住笑着说：“我的大局长，鹰眼射击俱乐部在石门分局的管辖之内，就算有好东西也轮不到我们啊。” 　　刘玲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为凌天紧张？不由的偷偷的看了凌天一眼，不料却被他看了个正着。连忙转头一副专心开车的模样，看到凌天没有继续取笑自己，这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不如去武警部队借一下吧？以前咱们经常有联合行动，应该行得通。”刘玲一边试探性的说，一边看着凌天的反应，生怕他再说什么。 　　凌天只是摇摇头说：“还是回分局吧，里面应该有用得着的。” 　　在市里兜了小半个圈，两人又回到了鹤城分局。刘玲一个电话，保管员立刻连夜赶到了分局来办理手续。并且一直等在外面，生怕这位局长还有什么需要。 　　看着分局内已经尘土飞扬的“证物”，凌天提议刘玲还是出去等。不过遭到了这位顶头上司的拒绝。 　　两人太过沉闷，导致气氛有些尴尬。于是凌天一边翻找一边开口说道：“这次狙击枪有口径的限制吗？” 　　刘玲摇摇头说：“只规定了必须在三十秒内射中一百五十米外，一个直径为十厘米的圆形靶。并且不能伤到周围的东西。” 　　看见凌天在证物室的一堆小口径运动步枪里翻，刘玲皱眉说到：“这些东西可以当狙击枪使吗？要打一百五十米的靶啊，我看它的弹头都飞不到一百米。” 　　凌天没有答话，只是继续尘土飞扬的翻找。然后掏出了一把样式古朴的5.6毫米运动步枪。 　　刘玲蹲下来看了看，这把并不算新的，甚至枪柄都有些腐朽了。她想不通凌天为什么挑了这支破枪，不选旁边那些油封都没开的新枪。 　　看到皱眉的局长大人，凌天解释：“这把是原来老三线军工的一个老师傅，自己造的健卫牌运动步枪。膛线的拉割经我检查，绝对是国内顶级的。后来下令缴枪，这个老师傅就自觉的把它交了上来。不过保管不善，枪柄已经没用了。” 　　“缴枪是多少年前的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刘玲有些疑虑。 　　凌天翻了翻白眼说：“进技术科没事的时候，看记录知道的！”说完后把装着弹药的箱子搬出来，在一大箱已经技术处理过的报废弹药里翻找。 　　刘玲只觉得自己刚才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随即觉得眼前的凌天非常可恶！ 　　看到凌天在翻这些报废子弹，刘玲总算逮住了机会报仇。 　　“这些子弹已经全部经过安全处理，你就算在里面找一晚上，也不可能找出一发可以打的。”刘玲得意洋洋的说。 　　不过凌天仿佛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继续找。大概找了十几颗后才回道：“局里的安全处理流程我知道，只是把弹头拔出，然后把里面的枪药倒掉。并没有取出子弹底部的火台。” 　　接着把子弹装进了证物袋，凌天把翻乱的证物全部还原。起身说：“我还要去一个地方，麻烦你送我。” 　　虽然这番话听着很客气，不过隐隐有一种命令的味道。但是身为上级的刘玲，竟然不知不觉的就点头同意了，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想回来，这到底是自己开口让人去参加的，也没过多深究。 半梦半醒 第七章 遍地人才 　　两人带着十几发报废子弹和一支被拆成零件状态的“健卫”朝市郊驶方向去。到了市区边缘地带的时候，车子停在了一处金饰加工的店外。 　　开门的中年人看到了来人是凌天，立刻热情的抓住了他的手说：“小..小凌，什么时候回国的？咱们有好几年时间没见了。” 　　凌天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说：“文叔，我回国快半年了。不过一直忙着读书和考公务员。所以一直没来见你。这次来是有些事想找你帮忙。” 　　看到凌天还是和以前一样，对自己人永远不耍弯弯绕绕。文叔立刻把两人让进了店内，并且泡了两杯茶。 　　凌天非常熟练的把打磨首饰的沙筒打开，把弹壳的火台取下，然后丢进去。打开了电源，让金黄色的弹壳在细沙里慢慢翻滚。 　　然后拿出了小小的坩埚和汽油喷灯，把5.6毫米的裸铅弹头融化。文叔也拿出了白色的瓷泥，非常小心的在上面印出了一个个的小洞。 　　文叔走到了后堂，车床转动的声音响起。一会儿过后，他就拿出了二十几颗银白色，一头圆弧一头尖锐的怪异弹头。并且圆弧的那头竟然还被钻了一个大洞。 　　刘玲好奇问道：“直接装上去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把弹头钻空？” 　　看到正在忙着称火药的凌天不便说话，文书笑着解释：“小..小凌要把刚刚做好的铅丸装进弹头里，增加弹头的重量，来保证弹道。到底民用钢材里的杂质较多，弹头经过枪管的来复线旋转飞出，难免会因为质量不匀而出现偏差。” 　　听到这一串莫名其妙的内外弹道学和材料学的内容，刘玲第一次怀疑，现在是不是满大街都是人才？她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也要去回回炉，别被时代给淘汰了。 　　把颗粒状的发射药秤好，凌天打开了袋子，小心的把零件掏出来。然后拿起桌边五百目的砂纸，开始细细的打磨着。那副神情就像帮女朋友洗澡。 　　不知道为什么心烦意乱的刘玲，粗声粗气说：“用这么原始的黑火药当发射药？我们不如回弹药库找着看吧！” 　　凌天也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忙自己的事，身边的人都没过多理会。他抬起头来看着气鼓鼓的刘玲，解释道：“这种牌子的发射药看起来像黑火药，其实是一种进口的无烟发射药。做成颗粒状只是为了使发射药间留有足够空隙，达到瞬间燃烧的目的。” 　　刘玲听到了凌天的解释，有些孩子气的转过头去，气鼓鼓的说：“知道你是大海龟一只，咱是土生土长的土著。没你懂的那么多，我一个人静一会儿行吧？” 　　听到这番话，凌天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个晚上差不多都是在反驳她。人家忍了一个晚上，现在才爆发算给面子了。之前他再国外的时候，习惯了有什么说什么。回到国内一时半会儿还没改过来。 　　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凌天挠了挠后脑，这是他每次尴尬时的习惯动作。 　　偷偷转头看到正在挠头的凌天，原本一肚子气的刘玲，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个人是不是一根筋啊？说话都不知道让着女孩子！” 　　见到领导不再生气，凌天立刻学着科长陪笑脸。如果不是想到领导是女的，说不准他还会掏烟点火啥的。 　　看到一脸老油条表情的凌天，刘玲又板起脸教训道：“别对我来这套，明天你如果拿不到冠军，就准备好驱蚊水守大门吧！” 　　凌天点应到，接着开始打磨零件。他感叹做支枪的那个师傅。里面的零件全部都是用镍铬合金做的。除了不容易生锈外，零件间的摩擦力也会降低。除了枪身稍微重一点外，几乎可以说是没缺点。不过其实枪重可以更好的克服后座力。 　　长时间没有保养，就算不锈钢都难免会出现一些轻微的氧化。磨掉这薄薄的氧化层后，拿出了大功率吹风机把表面的沙粒吹掉。然后拿出细绒布再仔细的擦了一次。确保没有任何沙粒附在上面。 　　精密的枪械零件上，别说一粒砂，就算一道稍深的划痕都可能影响精度。凌天是个做事力求完美的人，不过仅限于对他重要的事。 　　看着一直安静的做事的凌天，刘玲轻声问道：“你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接触过枪械吗？看你似乎很熟练，连子弹都会造。” 　　一边组装这枪械，凌天一边答道：“以前在枪库做过兼职，这种牌子的运动步枪在国外很畅销。不少鬼佬都很喜欢用这枪打猎。” 　　因为不想撒谎，凌天选择了说出了部分实情。他的确守过枪库，不过守的并不是射击俱乐部的枪库。至于鬼佬喜欢用“健卫”打猎，这个的确是实情。就连枪械文明鼎盛的M国，也有一帮子“健卫”的忠实粉丝。 　　看着这支被打磨过的运动步枪，刘玲还是觉得靠它去完成狙击比赛有些危险。 　　“咱们忙活了这么久，明天的比赛你有把握吗？市局里有几个退役的侦查兵也会参赛。我以前在市局财务装备处的时候见过他们打靶。二十米速射半身靶，他们几个的成绩都不低于平均8.5环。” 　　有些担心凌天明天失败后会难受，刘玲忍不住把市局的底先给揭了。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比自己小的男人如此关心。 　　凌天对她送去了安慰的笑容，然后说：“证物室有一支哈默里牌的进口手枪。当年华国零的突破都是靠它，区区一个小比赛你就放心吧！” 　　“自动步枪和微冲怎么办？证物室里只有几只缴来的原厂AK-47啊！枪库里的79微冲基本都是九十年代的旧枪。有几只我记得弹匣卡榫都不太灵。”解决了手枪和狙击枪，刘玲开始为自动步枪和微冲担心。 　　扬了扬手里的电话，凌天说：“明天我会早点去枪库稍微改一下79微冲，打靶而已小事一桩。至于自动步枪已经有人连夜出发了，估计早上六点就会到。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女孩子太晚睡的话会起黑眼圈。” 　　虽然已经快十二点了，但是刘玲就是一口“领导就是要身先士卒，起模范带头作用。”说什么也不肯回家去休息。也不知道是不是想逃避*婚的一家子。 　　凌天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店里大摆钟沉沉的敲响了一下。刘玲也终于顶不住，靠在椅子上进入了梦乡。 　　接过文叔递来的毛毯，凌天轻轻的把它盖在刘玲身上。然后把凝固的细铅条装进了弹头的圆孔里。同时用汽油喷枪开始加热，除了让铅和钢材完美结合，也是为了降低钢弹头的硬度。 　　比赛只是打纸靶，又不是打穿着防弹衣的活人。弹头的硬度过高只会伤害枪管内的膛线，加剧这支枪的膛线磨损，从而影响到精度。这次既然有高手出马，那么加赛几乎是无法避免的。 　　文叔知道了凌天的想法，于是拿来了一小块银子。接着融化了银块，在钢弹头上镀了一层既不会伤害枪管，又不会在膛线上留下附着物的银层。然后打开了沙筒开始打磨弹头，尽量让镀层被打磨均匀不影响重心。 　　文叔一边做事一边低声问道：“在国外过的还好吧？文叔可以帮上什么忙？” 　　凌天掏出了烟，递给了文叔一根。自己也点上一根后，有些感触的说：“文叔，你是看着我从小长大的。我知道有些事不该瞒着你，但是这里面的水太深。我说出来也没法改变什么，还会连累你惹上麻烦。” 　　文叔似乎有些不满的大声说：“你以为文叔是那个没种的潘力武吗？我已经是废人一个了，还会怕惹上什么麻烦...” 　　凌天皱了皱眉，朝靠在椅子上睡觉的刘玲看去。潘立文这才想到有人在睡觉，随后降低了音量问道：“这个女孩子是你的女朋友吗？” 　　按灭了烟头，凌天摇头说道：“她是我的上司，为人还不错。不过她太单纯，不应该踏进我的世界。我的世界太多秘密了，多得让我都感觉到累。” 　　沙筒停止了转动，两人结束了简短的谈话。凌天把火台和发射药装进弹壳，然后取出了银光闪闪的弹头。先放它进水里冲洗干净，然后用卫生纸把水吸干。接着打开电吹风吹了一阵，确保完全干透。 　　文叔拿出了一台压弹机，把弹头和弹壳重新组合成一发子弹。又把一支红绸木的枪托拿出来装在枪身上。然后拿出了一套工具，开始在枪托上雕着一些图案。并且把细细的银线镶嵌在图案里面。 　　一阵繁琐的精加工后，一支可以算得上艺术品的“健卫”运动步枪出现在两人的眼前。凌天把枪拿在手上感受了一下，发觉重心不偏不倚刚好在中间。红绸木上面的图案不光是好看，也起到了防滑的作用。 　　他满意的点点头，掏出了一支红外笔擦进枪管，接着开始调起了瞄准器。由于暂时手头上还没有光学瞄准镜，所以只能把机械瞄准器校好。多做准备工作，是凌天的习惯。他信奉的是“一颗红心二手打算”。 　　文叔把健卫装进枪袋，把凌天带到了二楼的房间。看到已经三点多了，凌天没有选择上床睡觉。而是双腿盘膝开始以调息代替睡眠。文叔则坐在一旁，并没有因为多年未见，而擅自去打扰凌天休息。 　　清晨时一阵柔和的音乐铃声响起，凌天同时睁开了眼睛。 　　接通后，电话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女声“凌大少，我已经到机场了。如果三十分钟之内你还不出现的话，我一定会把这支枪拆成一堆废铁。”还没等凌天解释，对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凌天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不过才五点半。他交代了文叔几句，随后就拿起了桌子上的钥匙朝门外的奥迪A6走去。 　　十五分钟后，凌天就已经出现在了离市区二十公里的机场。一个一头棕红色波浪长发，穿着热裤和小可爱，好像动漫女主角的女孩出现在他视线中。 　　凌天走到了她的背后，悄悄的把她脚边的盒子提起来。不料少女直接一个肘击朝身后的凌天袭来。 　　抬起左手，凌天把这只危险的白嫩手肘抓在手中。打趣道：“怎么换打扮？害我一阵没认出你。以前你穿的是牛仔背带裤，头上还戴一顶鸭舌帽，怎么看都像个假小子。突然间变得这么青春靓丽？是不是谈恋爱了？” 　　抽回了手肘，厉胜男一边揉着手肘一边埋怨道：“本小姐一直就是天生丽质，臭男人哪值得让本小姐为他*思打扮？倒是你这个死铁皮人，每次和你动手都是我吃亏。这次连夜送枪过来，你说该怎么补偿我？” 半梦半醒 第八章 火药味的早餐 　　凌天提起盒子放在了车后座上，接着载着女孩朝市区开去。 　　“现在才早上六点而已，很少早餐店开门。如果你不是很介意的话，将就着去吃山姆大叔的肯德早餐吧。” 　　少女翻了翻可爱的小白眼反问：“你在Y国留学的时候经常吃吗？” 　　关掉了车灯后，凌天摇头说：“Y国政府禁止M国快餐，我怎么会吃得到？” 　　眨了眨调皮的大眼睛，少女笑嘻嘻的追问道：“那为什么Y国政府会禁止M国快餐在他们本国营业？” 　　回忆了一阵后，凌天缓缓说：“好像是他们用的鸡经过了基因改造，西红柿也好像也是用以及乙烯催熟的。Y国是禁止销售基因改造以及催化剂加工的食品。” 　　听凌天说完后，少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一个如花少女，为了帮朋友。不惜熬夜坐飞机，担上了生皱纹和黑眼袋的风险。结果却被朋友用这些东西来招待。他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江湖道义啊。” 　　被少女一顿抢白，凌天挠挠头把车驾向了中心医院的家属区。哪里有一家退休后老两口自己开的粉面馆。里面的海鲜米线和猪脚米线的味道很不错。凌天考公务员以前，经常晨练后就在那里吃。 　　两人一人点了二碗海鲜米线，老大娘亲自把米线端到了桌上。悄悄问：“跟大娘说老实话，她是不是你女朋友？” 　　凌天转头笑着说：“我一个小警察，哪里敢找这种美女当女朋友啊。人家可是国家兵工厂里的头号厂花，轮也轮不到我啊。” 　　老大娘颇有些惋惜的点点头，安慰了凌天几句后转身去忙了。正在低头喝汤的少女却忽然加快了进食速度。 　　练功之人本来食量就偏大，加上昨天忙到了大半夜。所以凌天又走进去叫了一碗猪脚米线，出来后就看到了小店门口气喘吁吁的刘玲。 　　“刘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应该还没吃早餐吧？这家的米线味道很好，吃了一次包你想来第二次。”凌天一边把刘玲领进来，一边介绍起这家的特色。 　　喝了一大杯水后，刘玲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个少女。她神情古怪的问道：“这部车上装有GPS定位，我肯定知道你在哪里！不过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和这个小女孩是什么关系？” 　　凌天还没开口，被人说成是小女孩的厉胜男就跳起来对刘玲说：“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是小女孩？我今年已经十九岁了，有的是青春活力？阿姨！！！” 　　说完还示威似的对刘玲挺起了骄傲的胸膛。不过随后就发现对方的胸膛不用挺都比她的起码要大上二号。随即双手叉在胸前，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这句“阿姨”立刻让二十六岁的刘玲，燃气了熊熊的怒火。不过注意到了厉胜男双手有意的抬高，挡在胸前的动作。她眼珠一转，随即轻瞟了厉胜男胸前两眼，接着就是轻笑着“哼”了一声并把头转向一边。 　　凌天虽然低头吃米线，但是鼻子里已经闻到了满屋子的火药味。不过他明显不太会处理这种危机，只是把头缩得更低的继续吃米线。 　　不过已经被人点中了死穴的厉胜男明显不想放过正在当鸵鸟的凌天。 　　“人家连夜帮你送枪过来，结果一大早就被这个警察阿姨给欺负了。你一定要帮我出气哦，不然人家就不帮你...”揽着凌天的手，厉胜男靠在他左肩头嗲声嗲气的说着。 　　刘玲虽然知道凌天只是自己的挂名男朋友。但是看到厉胜男死赖着凌天的样子，她莫名其妙的就火大起来。不过让她更加难受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是送枪来的。如果直接得罪她，说不准枪就和人一起打道回府了。 　　“给你五分钟时间吃完，我们还要去枪库选枪。无关人就不要理太多，这次的比赛事关鹤城区分局的荣誉。你要把精力集中在比赛上，不要胡思乱想。”看着凌天任由厉胜男靠在肩上也不推开，刘玲咬牙切齿的对他下了最后通牒。 　　虽然凌天是个感情初哥，但是好歹还会看人脸色。立刻顾不上滚烫的米线，狼吞虎咽的把一大碗米线吃了个底朝天。 　　接着两女经过了五分钟的“激烈”讨论，最后决定把枪盒放在副驾驶位置。两人都坐在后排，由凌天当司机。 　　一路上很平静，不过依旧感受到了后排不经意间散发出的寒气。就连平日里不畏寒暑的他，也忍不住竖起了衣领。 　　在诡异的平静中三人来到了分局，两女保持着标准的社交距离先后走进了枪库。凌天则耸着肩膀，像老鼠溜墙根儿一样跟在后面。 　　枪库的管理员是个四十几岁的前辈，眼力相当毒辣。一眼就看出了两女间弥漫着无数的电弧，他立刻手脚麻利的办完了登记手续放三人进去。他几十岁人可不想参合进这场凶险无比的战斗中。 　　厉胜男随手拿起了一把79微冲，看了两眼。又拿起了一件防弹衣按了按，撇着嘴说：“枪是和阿姨你年纪差不多的古董，还要拿去参加比赛？” 　　然后立刻拉住了身后的凌天，撒娇似的说：“天哥，你在这个破分局当警察还真是憋屈。枪是古董，防弹衣又是过期的。万一碰上个拿着枪的大盗，估计你们火力还不如歹徒猛。万一碰伤卡壳什么的，命都要丢了。” 　　看到刘玲的双眼几乎要射出激光的架势，凌天立刻抽出了被厉胜男抓住的手。然后拿起刚才那把枪说：“其实九十年代的小三线也不是很差。枪内的零件经过了多年磨合，用起来还是很顺畅的。虽说射速快了点，不过打靶还是可以的。” 　　听到这段似是而非的违心话，刘玲的神情才缓和了一点。冷冷的对厉胜男说：“这些小丫头就知道喜新厌旧，都不知道现在大人是怎么教育的！” 　　见到不服气的厉胜男又准备战火重燃。而这里又到处都是自动武器。凌天非常明智的随手拿了一把79，然后拉着两人出去办手续。接着又风风火火的赶到证物室，把那把进口的哈默里领了出来。 　　接着把两人带到了技术科的办公室，让两人帮忙擦枪。其实主要是给她们找点事做，免得她们两闲下来又开始吵。 　　好在没多久刑警大队长陈思进就已经带队出现了。往常分局参加这种竞技，都是从刑警大队里挑人。陈思进作为带队参加的领导，也是主力干将之一。十几年的军旅生涯磨练出他一手好枪法。 　　但是这次新来的副局长把凌天塞了进来，虽然身为下属的陈思进不好抱怨。但是也想来看看这个小法医到底有什么本事。之前的比赛虽然分局总分不入三甲，但是也属于上游。他担心这个关系户的“意外”表现影响到整个分局。 　　当他打开了技术科的大门后，先就被满桌子的枪支弹药给吓到了。5.6毫米的小口径弹药，那支像艺术品的“健卫”，一支古董哈默里，还有一支零件状态的79微冲。此外还有一个皮制的黑长盒子。 　　如果这里不是公安局，如果不是刘副局长坐在这里。陈思进会怀疑这里是不是正在进行一宗非法的军火交易。 　　和副局长敬个礼后，陈思进拿起那支堪称艺术品的健卫。一阵把玩后才发觉这把枪绝对不是样子货，二百米内的精度不会比进口货差。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没有配上光学瞄准镜，这次比赛会吃亏。 　　凌天起身对陈思进行了个礼，然后问：“陈队长，你这次参赛的枪支准备好了？可不可以给我这个后辈借鉴一下？” 　　陈思进对这个态度礼貌的小伙子有点好感，加上刑警们的确欠了这个小法医一些人情。陈思进非常爽快的把手边的枪袋提到了桌子上。 　　打开枪袋后，凌天发现里面几乎是清一色的军队制式武器。自动步枪是老兵们常用的81-1，手枪是一支被摸得油光发亮的五四式，冲锋枪也是79，狙击步枪则是比较新的85式。 　　凌天把85狙举起来一点，仔细的观察了狙击镜和枪身的结合处。发现和那批外贸的85狙一样。国内警察装备的85瞄准镜和燕尾槽的连接不紧密，射击中一样会产生瞄准镜松动的问题。会影响到狙击的精度。 　　看到凌天的动作，陈思进暗暗点了点头。他对这次比赛开始有点期待，因为这个法医一点都不普通，说不定还能靠他夺冠。 　　“凌法医，你发现了什么问题？是不是有办法补救一下？”陈思进在部队的时候当过狙击手，他知道燕尾槽和瞄准镜的问题一直都没被解决过。抱着死马当成活马依的心态，他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凌天皱了皱眉头，然后说：“彻底解决的话暂时是不可能的。毛子们SVD是通过工艺来解决的。不过以前跟月经队的人学了一招，只是一场打靶比赛的话，我想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请问分局里有没有那种烤鸡翅膀的锡箔纸？” 　　陈思进想了想，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几分钟后重案中队一组长成杰就拿了一小叠出现在技术科办公室。 　　凌天拿起一张开始对折，然后不断的在缝隙处比一比。接着把瞄准镜拆下来，把折过的锡箔垫在缝隙里。然后稍微用点力气把瞄准镜安好。接着调校了一阵，这才把枪还给了陈思进。 　　接过枪后，陈思进看着枪身上的锡箔纸。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那个什么月经队是哪国的部队？竟然想出这么个办法来解决瞄准器松动？” 半梦半醒 第九章 水深的赛场 　　听到陈思进居然问起了这个问题，凌天自己也觉得刚才的措辞实在有些太过于火星了。在TF121时惯用的一些口语竟然还没改过来。 　　“M国海军陆战队的英文叫，UnitedStatesMarineCorps。缩写就是MC，但是月经的缩写也是MC。所以不知道是谁，就把月经队的名字给叫出来了。”凌天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 　　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陈思进笑着举起大拇指说：“这么搞笑的解决方法，还真像那群M国佬的风格。不过不得不说这的确是很有效。在对手身上学习一直都是我们华国军人说擅长的。你小子没给咱们丢脸。” 　　既然碰到了行家，陈思进立刻把其他枪械也拿来给凌天过目。希望他能够解决一些现有问题。陈思进转业后一直当刑警，但他骨子里依旧流着军人的血。虽然只是一次普通比赛，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份不容放弃的荣誉。 　　把其余几把枪做了一些细微的调整，因为凌天手边实在没有合适的工具。并且时间也不允许他做更多事了。 　　三辆车载着参赛的五名选手以及刘玲和厉胜男，朝市局规定的赛场驶去。 　　到了赛场后，凌天发现大家并没有按照规定地坐好，反而是三三两两的在聊天。反观陈思进则是在不停的检查枪支，还拿出了子弹仔细检查和擦拭。 　　“真正的军人天生就为了荣誉而存在。在他们的眼中，胜利的荣耀比金钱财富更有吸引力。我虽然穿过那么久的军装，但是却还是没有这种觉悟啊！”看着一丝不苟的陈思进，凌天有些感触的自嘲。 　　比赛还有五分钟开始，陈思进已经领到了五人的参赛号码。凌天接过号码牌，四处看了一下其他分局和派出所的装备。 　　他发现原来用证物参赛的人，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铁北的队伍中，其中两个选手的腰上就带的是大利国出口的M9手枪。 　　太平桥分局的其中一人腰上带的是改装过的M1911手枪。并且还装上了内红点瞄准器。估计是从俱乐部里借来的。这一把裸枪的价格就在二千M金左右。加上这个施密特本德的内红点瞄准器，整枪起码要四千多M金。 　　不过最夸张的还是市局的选手。其中三个拿的是清一色的95自动步枪，手枪是5.8毫米的92式。冲锋枪则是06式，这种容弹量高达65发的神器竟然还装上了光瞄。 　　总局这票猛人，你这让拿着79微冲来参赛的众选手情何以堪！市局的人，简直就是*裸的来找人刷经验啊！不过这一切都还不如那把狙击枪来的让人火大。 　　一般分局里好一点的也就是85狙了。个别的还是用的79狙。甚至有些比较偏远点的派出所，拿的是加装了瞄准镜的56半自动。 　　本来85和79就没生产专用的狙击弹，加上燕尾槽的问题。让这两只战功赫赫的老枪就吃了不少亏。平时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只能从一大框的53式7.62毫米机枪弹里选一些品相比较好。加上撞针容易断裂，枪支经常需要完全拆卸。导致了枪身零件的进一步磨损，而影响了精度。 　　但是这次市局里竟然出现了M99反器材狙击步枪。桌上还放着军绿色弹壳的高精度狙击弹。更加可耻的是那个绝对属于天顶星科技的光学瞄准镜。 　　TF121中常用的反器材狙击步枪是巴特雷的M99。上面装的瞄准镜也不过只是个市价在二千美金左右的密位划分镜而已。如果目标过远的话，少不了要通过随身携带的PC计算入射角，折射率，弹道等一系列的数据。 　　不过眼前这个东西完全不需要如此麻烦，只需要简单的几个按钮。瞄准镜内的微机会帮你完成这一系列的计算，你需要的只是扣动扳机而已。 　　凌天之所以知道得这么详细，也是因为厉胜男的关系。所以他早就对这个天顶星科技产物垂涎三尺了。不过没想到会再这种情况下见到而已。 　　看到凌天出神的看着别人手上的狙击枪。陈思进走过去问：“凌法医，你有什么事吗？不过就是枪大一点好一点罢了，咱还有手枪，自动步枪，冲锋枪和他比。” 　　凌天不知道陈思进是不懂还是对自己有信心。不过此刻的他只觉得，团体总分想拿第一的话有些困难了。 　　“陈大，比赛如果出现平分的话会怎么办？”凌天试探性的问道，他希望不会出现增加比赛难度的事情发生。 　　不过事实往往事与愿违。陈思进的回答让他觉的取胜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而是春哥和曾哥所赐予的人品。一把是童子军射击训练的5.6毫米运动步枪，一把是华国顶尖科技打造出的神器。 　　并且出现平分的话，就会增加五十米的距离再比一次。凌天此刻真的好想高喊一声“春哥曾哥赐予我力量吧！” 　　比赛开始了，所有选手分成了四组先后进行。在一个小山坡的前已经摆好一排的半身靶。选手们开始装弹药，把剩下的弹药放在身后的椅子上。 　　哨声响起，陈思进手中的五四式几乎同时开火。他要的就是先声夺人，抢先的目的就是压住别人的气势。 　　这次市局的其中一人和陈思进同组，身为侦查兵的他并没有受到丝毫干扰。只是按照自己的步骤把弹匣内的十发子弹打完。然后也没等着报靶，径直朝休息区走去。那副样子明显是信心十足。 　　不到五分钟，分数已经出来了。陈思进以二分的差距暂时排在小组第二。第一名果不其然就是其中一个侦查兵，离满环只差了一分而已。 　　第二组轮到了凌天上，同时市局的另一个侦查兵站在凌天的右手边。 　　看着凌天往弹匣里上的是银色的子弹，这个侦查兵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哨声再次响起，凌天并没有立刻开枪。而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呼出，并且缓缓的把枪举起来瞄准半身靶。在把之前吸入的一口气呼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才轻柔的轻扣下扳机。 　　这是他在TF121里学来的狙击手技巧。在一口气呼得差不多的时候，那时候的身体协调性和稳定性是最高的。并且扣动扳机不要猛，要好像爱抚你的情人一样，用力要均匀柔和。尽量避免扣扳机而使枪口偏移。 　　十发子弹很快就打完了，凌天把十发子弹全部射到了半身靶十环圈内。并且有意识的避开了打同一个弹孔，因为不知道报靶员会不会玩什么猫腻。到底市局的人连这种比赛都下这么重手，难保不会出现什么“黑哨”。 　　这一局凌天很幸运，市局的侦查兵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打了个97环。而那个拿着M1911的又是在下一组。所以凌天拿了个小组第一。 　　就在第二组比赛刚刚结束时，山下开来了一辆省厅牌照的猎豹。车上走下来两个起码是副厅级干部的人，最后下来的是一个身穿中山装的老头。 　　两个干部小心翼翼的陪着老头这看那看，不少分局领导都走过去打招呼。不过老头只是冷淡的点点头，继续四周围的参观。 　　凌天回到了休息区，接过了刘玲递过来的水问道：“这个老爷子是谁？一些分局领导过去打招呼他都爱理不理的样子？这个老酷哥很有来头吗？” 　　刘玲刚准备开口，厉胜男就抢先说道：“你常年在国外所以不清楚，这个老爷子叫杨昔武，是前公安部的部长。中央的老干部来了，地方上的领导还不立刻过去拍马屁啊？难道一个个站在那里装门神？” 　　刚被厉胜男抢先说了，刘玲稍微有些生气。不过她随即就告诫道：“据说这次参赛选手，其中就有一个就是杨昔武的孙子。所以他才会亲自前来观看。” 　　凌天眨眨眼睛，装得神秘兮兮的说：“是不是老爷子想给孙子来个暗箱*作？好让他孙子以后仕途更加平坦？” 　　听到凌天的玩笑，刘玲有些不悦的说：“杨老为人非常公正严明，他一辈子最痛恨的就是结党营私。前几年他在位的时候，和总理联手清楚了一大批中央内部的腐败分子，其中还有不少是红二代。所以他又有个外号叫杨铁铲。” 　　随后的两组比赛也已经结束，刘玲没有再和凌天说话。而是拿起了小本开始记录五名选手获得的分数。 　　第二项是冲锋枪五十米射击半身靶。不过倒霉的是现在山风开始起了，半身靶由于是木制的原因，所以有些轻微摇晃。第一组不少选手开始抱怨，更有甚者要求等风停了再开始比赛。 　　市局领导面对群情汹涌，坐在主席台上有些不安。特别又是发现了坐在台下的杨昔武之后，更加的开始手足无措。 　　重重的顿了一下手中的钢质拐棍，原本闹哄哄的选手立刻变得安静。杨昔武看了一眼主席台上的副局长张卫国。高声喊道：“第一天当警察的给我站出来！” 　　老爷子浑厚威严的声音让闹事者噤若寒蝉，就连刚才的山风此刻都停了下来。 　　“既然都不是第一天当警察，你们就应该明白我们也是纪律部队。现在你们面前的不是一个纸靶，而是一个劫持人质的歹徒。难道你可以跟歹徒说，你现在就站在那里别动，一动我就打不准了？” 　　说完后老人就坐了下来，选手们除了装子弹外，再没发出过任何声音。哨声响起后此起彼伏的枪声开始响起。 　　凌天悄悄的对刘玲说：“刘局，这个前部长好有威严啊。二句话就把一群几乎要造反的警察给镇住了。” 　　刘玲有些得意的说：“那当然，你也不看看他是谁的偶像。” 　　“什么？你的偶像不是那个什么周X轮吗？什么时候变成了杨老爷子？”凌天假装一脸意外的问道。但是这个烂笑话只是换来了刘玲一记卫生眼。 半梦半醒 第十章 市局的精锐 　　这时主席台上走下来一个人，脸色铁青的朝鹤城区分局的休息区走来。 　　陈思进皱眉说：“这个人叫陈守仁，是市局主管政治思想工作的政委。出了名的喜欢扣人帽子，做事不择手段。凌法医，等一下你先别出声，我和他说说看。” 　　凌天把哈默里装进了枪袋，然后点头应到。下一局是冲锋枪，他拿出了79微冲做最后的检查工作。他心里压根就没把这个叫“手X”的政委放在眼里。 　　掏出了口袋里的中华，陈思进挡住了陈守仁。陪着笑脸问：“陈政委，这么急着过来有什么事吗？有事的话你直接跟我说得了，别和那群小伙子费神了。” 　　陈守仁接过烟，冷冷的说：“你们鹤城分局好大的胆子。公安系统的内部竞赛，你们的人竟然拿的都不是制式武器。你这个大队长是不是想告诉我，你们的武器装备已经可以自给自足！” 　　陈思进深呼吸了几口，强压下了满肚子的火气。刚才那番颠倒黑白，以权压人的作风。已经让这个军人不满。但是良好的纪律性，让他冷静的回答：“陈政委说笑，只是分局找不出几把好枪。手下人到射击队借来的。” 　　生怕这个“手X”再扣个大帽子，陈思进把证物室的枪说成了射击队的。 　　谁知这个“手X”把手中的烟朝地下狠狠一扔，指着陈思进的鼻子说：“你们鹤城区分局是不是对我们市局的财务装备分配有意见？比赛跑到射击队借枪，如果传了出去的话，人家还以为我们市局故意针对你们。是不是想趁着这次中央老领导来访，给我们市局上眼药啊？” 　　陈思进闭上双眼长吸了一口气，双拳紧得已经咯咯作响。就在他怒火爆发的前一刻，凌天嬉却皮笑脸的站在了两人的中间。 　　“陈政委你好啊，这么有心情来基层视察民情啊？要不要喝点什么？跑腿什么的小事直接找我就得了。” 　　“你就是那个违反纪律的凌法医吧？人倒是个好同志，不过你违反纪律的事我可不能这么算了！如果你自己去大赛组委会要求自己成绩作废，我可以给你争取一个宽大的机会。”见到嬉皮笑脸的凌天，陈守仁一脸趾高气昂的说。 　　听到“手X”要作废凌天第一名的好成绩，陈思进忍不住想出声。但随即就被凌天给挡住了，并且对他摆出了一个放心的手势。 　　“哦”凌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他说：“陈政委啊，我当警察日子短，不知道违反了什么纪律？您老如果能指点一二的话，我可真是对你感恩戴德啊！” 　　陈守仁见到凌天一副“虚心求知”的模样，立刻故弄玄虚的说：“这次虽然是说比赛枪械自备，但是总归还是为了训练大家的业务技能。如果你拿了个参加奥运会的手枪赢了比赛，那边的老部长会不高兴的！他老人家虽然不在其位了，不过只要他出一句声，我包你下辈子都不好过。小同志，我这是在救你啊！” 　　见到陈守仁对凌天连哄带骗，陈思进再一次忍不住想冲过去和他理论。但是却被凌天转头后露出的笑脸震住了。他虽然和凌天不熟，但是这张笑脸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只老虎碰到一只绵羊露出的笑容。 　　凌天立刻低声惊呼，连忙感谢陈守仁的指点。接着凌天就硬扯着陈守仁朝杨昔武那边走去。并且还故意高声说：“陈政委，我立马去给老首长道歉。你到时候可要给我说几句好话，一切就麻烦你了。” 　　离杨昔武越来越近的时候，陈守仁才意识到凌天这个“一根筋”并不是跟自己在说客套话。而是真的准备和老首长去道歉，连忙使出浑身力气来挣开凌天的手。 　　但是凌天十三太保横练的功夫已经登堂入室，一个普通人如何能挣脱？ 　　杨昔武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两人，挥手阻止了两个省厅干部的动作。神情平静的问道：“你们两个有什么事吗？” 　　陈守仁正准备开口蒙混的时候，忽然感到身体一麻随即发现竟然出不了声。他立刻急的手舞足蹈，不过杨昔武只是对他笑了笑然后把目光投向凌天。 　　凌天看着身边手舞足蹈的陈守仁，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后非常恭敬的对杨昔武敬了个礼。 　　“刚才我再第二组比赛获得了满环第一名。但是比赛结束后不久，陈政委告诉我用一支哈默里手枪比赛，没有用配枪，违反了纪律。还说这会惹得杨老不高兴，还说杨老一句话就会让我下辈子都不好过。所以我只好拉着陈政委来这里道歉。” 　　这段话一字不落的全部传道了陈守正的耳朵里。他现在真的恨死了那个招凌天进警队的笨蛋。如果这次没事的话，他一定会把那个笨蛋和凌天一起革职。 　　杨昔武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各分局及派出所，参赛枪械自备。”杨昔武指着这一条对陈守仁说：“是你秘书打错字，还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 　　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陈守仁，急的差点想咬舌自尽。连忙摆手表示不是。 　　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杨昔武指着市局那三个侦查兵说：“不要以为我老得连东西都看不清了。那三个人手上拿的是CS/LS06式，最新型的国产冲锋枪。上次奥运安保的时候，雪豹才刚刚用上而已。” 　　身后两个厅干部这时也接口说：“是啊，别的分局都是54，64这些老枪。市局里都是92，95这些新家伙。还有那像支大炮的狙击枪。这个小同志不过借了把枪来比赛，你竟然还给人扣帽子。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哼”了一声后，身后两人立刻闭上嘴。杨昔武有些不满的说：“什么叫像支大炮的狙击枪？你们两都不关心一下国内轻武器的吗？那叫M99反器材狙击步枪，主要是用于外贸的。那些子弹就是狙击枪专用的穿甲弹。下次你们还闹笑话，老子就让你两重新去警校回炉。” 　　当着下级的面，杨昔武也是毫不留情的就开始批评两个省厅的干部。“杨铁铲”的确是货真价实的铁面无私。 　　凌天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其实那不是穿甲弹，而是纯铜的高精度狙击弹。一百米内的这种高精度狙击弹的散布半径不会超过2.3厘米。”凌天的声音不算小，身后两个省厅的干部都听到了。立刻想笑又不敢笑，憋了个脸红脖子粗。 　　杨昔武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说：“老子都六十好几的老家伙了，就连上网看个新闻都要花个把小时才搞得进。认错了子弹有什么好稀奇的。你两想笑就笑，憋久了小心尿裤子。” 　　“小子，接着说一下拿几个侦查兵身上带的家伙。老子倒要看看，这次比赛他们市局用了多少制式装备。”杨昔武瞪着陈守仁大声说道。 　　凌天老老实实的报告：“M99上安装的瞄准镜，比M国海军陆战队在M82上安装的蔡司密位瞄准镜要先进五至十年。至于其自动运算的等等功能，暂时只有本国这种才有。那支95自动步枪，应该是换装了重枪管，据我推测这支步枪弹匣里装的应该是87式5.8毫米的机枪弹，它的精度和弹道优于一般的步枪弹。” 　　听完这番话，杨昔武转头对省厅的两个领导说：“看到没有，这才叫专业。比你们两个天天坐办公室玩游戏的脓包强。以后老子提问，你们再一问三不知，老子就把你两安排到他手下去学习学习。” 　　杨昔武教训完人之后，从口袋里取出了一颗白色药丸。食指轻轻一弹，药丸就击中了陈守仁的左肩穴位。随后他就发觉自己竟然可以出声了，立刻就准备解释。 　　“你写好一封辞职报告，明天上午自己亲自交到省厅。不然的话下场你应该十分清楚。”杨昔武不容分说沉声说到。 　　凌天看到杨昔武露了一手，立刻稍微后退了小半步。并不是惧怕，而是一直以来的习惯性动作。面对一个目的未明的高手，保持距离绝对是一个好主意。起码转身逃走的概率都比较大一点。 　　不过凌天不是逃走，而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攻防距离。因为如果对方可以击溃十三太保横练的防御伤到他的话，那么能不能逃掉就要看他信不信“哥”了。 　　“小伙子功夫不错，有没有兴趣和老头子我过两招？”杨昔武笑眯眯的问道。 　　“我练功只为强身健体，不为逞强斗狠。”凌天一面礼貌的拒绝了杨昔武，一面运起十三太保横练。随时防备面前的杨昔武的突然发难。虽然他武者的直觉告诉他，面前的杨昔武根本不足以伤害自己。 　　但是像这种级别的退休高官，身边埋伏一两个“大内高手”一点也不让人意外。如果没有那才叫见鬼。 　　杨昔武似乎有些不悦的挥挥手说：“老子现在退休了这么久，那些吊靴鬼就跟了我这么久。都不知道老子洗澡的时候他们有没有偷看。” 　　凌天咂舌心道：“估计胆小的看了会尿裤子，心脏不好的看了就直接过世。这老爷子的想象很丰富的嘛！不过看来自己猜对了，的确有大内高手埋伏。” 　　冲锋枪项目就要开始，凌天被编在了第一组。凌天对杨昔武敬了个礼，随后就回到了休息区。 　　刘玲直接冲过来双眼冒星星的问道：“杨老和你说了些什么，怎么聊了这么久？你有没有帮我找他要个签名？” 　　凌天肯定不能说，老爷子看我身手不错想和哥我练练。不过我怕他老胳膊老腿经不起折腾，所以直接拒绝了。 　　他只能顺口胡说了几句，然后表示自己忘记要签名了。同时也告诉大家，杨老已经让那个喜欢“手X”的政委下岗了。PS：板栗今天二更求收藏，求看官大人们就赏点吧~~~板栗的将来就看各位大人的脸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