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大战   时间:大陆动乱的战国时代故事地点:大陆北边的陈国人物:张铁陈恭   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张铁跟随自己的老师梁国太师周勃来到阵前。   “铁子!你看,我梁军与陈军相比,到底熟优熟劣啊?老太师和蔼的问道,全然没有大战来临前的紧张感。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周勃已经习惯了这种厮杀前的寂静。现在在他身边,正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也是他心中的继承人。   “回老师!自百年前梁国国君圣武皇帝,弃战车改骑兵之后,我大梁国已经完成了全面的军事改革,加之改革之后,我国先后侵吞周围的几个小国。现在我国的国力已经位列大陆最强国之列。在此之后,又由老师出任太师,协同丞相、太尉,利用各国变动之机,争霸中原、取得了大陆中原争霸的胜利。可以说,现在我梁国已经是大陆最强国!老师同丞相领国之后,制定的国策是“既不允许强国侵吞弱国,也不允许强国挑战我梁国霸主地位。”这样,保持了我梁国近20年的中原霸主地位!   显然,被别人在自己面前评述自己的丰功伟绩,尤其是自己最喜爱的学生,任何人的心情都会好起来!尤其是听到张铁这么说,太师周勃笑的更开心了,神情变化之间充满了沙场大家的豪迈与洒脱。   “可是,学生遍查陈国镇前阵亡的将士,发现一个奇特的现象!张铁话锋一转!话题立刻转移到眼前的大战上!   “什么现象?对于自己最喜欢的学生,周勃还是很了解的!每有惊人之举,谈吐不凡!   “学生遍查陈国将士,发现陈国没有被俘的战士,有的只是陈国将士的尸体,而且陈国将士的致命伤大多来自于胸前的箭伤!也就是说,大多都是被我军的强弓所伤!面对天下最精良的梁国铁甲方阵,陈国将士前赴后继,全然不顾自己的安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军队呢?   听罢!太师也默然了!是啊!面对梁国独有的铁甲方阵,也只有遇道陈国的这样的军队,才会有这么大的伤亡!难道陈国的将士不畏死?   “老师,其实和我们作战的不仅仅是陈军!张铁道。”   “不是陈军,哪是?周勃问道。”   “是陈国!陈国人!是他们!张铁答道。”眼中充满了对这样一支军队的敬佩!是什么样的国度,什么样的君主能让自己的将士,能这样前赴后继的战斗!   “张啊,要想在梁国发展,你说话一定要注意!周勃沉声说道。”对自己的学生,周太师充满了爱惜。可是,当他面对自己国家的时候,又不能顾及到这师生情谊!由于梁国多年保持大陆霸权地位,现在的当政者、各地官员,已经失去了这个大陆上其他国度应有的警惕心!失去了长期以来,梁国所独有的政治体制!朝廷之上,已经渐渐的出现了朋党一争,尽管有自己压制着,可是朋党已现!民间,由于多年霸权地位的保持。民风已经渐渐失去了这个大陆的彪悍之风。民风凋敝,贪腐、奢侈、淫逸之风渐起!   谈话之间,对面的陈军,已经拉开阵势!冲锋在即!   陈军阵前,战前的军事会议正在举行。所在的将军,一个个疲惫不堪,但精神饱满,显示了多年良好的军事素养!   “公子歉,带一万精骑,从左翼冲击梁国周勃的铁甲方阵!偏将军,王狼带一万精骑,从右翼冲击梁国周勃的铁甲方阵!仲公子恭,带领江湖游侠,随机策应!老夫,坐镇中央,三声鼓罢,大家随我冲杀!三军不可恋战,只需来回冲杀,待他梁国铁甲方阵一破,我军便可大军压上,全面掩杀梁军!大家有什么问题没有?陈国主帅陈国国君陈启言道。”诺!全军上下,齐声喝道!此刻,陈军的最高统帅,陈国皇帝陈启满意的点了点头!   两边各已布置完毕!鼓声也随即响起!   陈国君上,陈启坐镇中央,肃杀之气随之而起。王旗所到之处,正是陈国军事方阵的中央!陈启一骑,身后是自己陈国最精锐的骑兵!转身望着身后自己的子弟兵,陈启深情的扫过前排的将士!没有了阵前的怯阵,只有的不畏死的坚毅!陈启很满意,这些都是随他百战而生的骑兵,是陈国最精锐的骑兵,当然也是最后一支骑兵!陈国的一切都看今天这一仗了。胜,则陈国或可继续延续;败,陈启不敢想象!   陈启,仰天而叹!陈国在自己手里,已经破败不堪,国力日渐衰退,和其他国家比起来,陈国是最穷、最弱的!可偏偏,自己周围还有最强大的梁国!曾几何时,梁国向自己施压,要土地、要女人、要珠宝!凡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凡是一个有血性的陈国国民,怎么可能用女人来换和平?那不是和强盗在做交易吗?而这个强盗就是梁国,这个强盗头子就是梁国国君!遍看自己的军队,破破烂烂没有几个士兵有完整的军甲,没有几个有完好的武器!此刻,陈启不禁为自己能有这样的军队而自豪!大陆最强国又能如何?在自己陈国大军面前,商不能越雷池一步!   神思一晃而过!两军的冲锋号已经响起!瞬间,两边的骑兵已经按既定战略展开!冲锋,骑兵对骑兵的对冲!后军,步兵掩上!眼前,作战的是一片广阔的平原,很适合大规模的骑兵作战!梁军,天下闻名的铁甲方阵已经展开!公子谦率领的大军,已经冲进铁剑方阵中!顿时,杀声四起。整个铁甲方阵,好像一架搅肉机,尸体、胳膊、头颅,血腥,人皆可闻!这些,没有吓倒陈军,反而激起陈军的血性!一时之间,双方杀的难分难解!   两方阵前展开!两边主帅各不相同!   陈国皇帝陈启,面色凝重,面对天下最精良的铁甲方阵,激烈的交战,他是深知其中的厉害!   梁国主营中,帅旗所在地,太师周勃同样面色凝重,只有他心里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一支军队!铁甲方阵的厉害,天下闻名,厉害就厉害在冲锋时那无与伦比的冲击力,回旋的策应力,杀敌的杀伤力!可多次同陈军交战,自己丝毫没有占到便宜!也许正如自己学生张铁所言,自己面对的是整个陈国、陈人,而不仅仅是陈军或者陈军的几个将领!   “报!公子谦,被困阵中,冲击被阻!陈军传令官飞马急报!”   战旗一挥,右路王狼从西向东,左路公子谦从东向西冲杀,陈启自中路迎战梁国大军!   更大兵力的投入,更大规模的战斗展开了!陈国皇帝,亲率陈军中路军杀到阵中。   此刻,公子谦于阵中左突右冲,毫无进展!梁国铁甲方阵,无丝毫破绽,自己被困已久,战马已显疲惫,周围士兵多有负伤!随手砍倒一个梁国偏将,看到自己陈国王旗向自己飞奔而来,豪气顿生,挥剑而上,不退反进!一时,将铁甲方阵冲的是人仰马翻!   梁国帅旗所在地!梁国太师周勃,眼望阵中!看到一支彪悍骑兵,冲入阵中。瞬间同公子谦合兵一处,已经突进了铁甲方针腹地!   “狼牙箭准备!周勃沉声道!一支如同长矛一样的长箭,被放到一架需要14人才能拉开的弓弦之上,duizhun了陈国皇帝。看着样子,周勃想射杀陈国国君陈启,使陈国士气沦丧!   狼牙箭端的是厉害无比无比厉害!‘嗖’的一声,狼牙箭飞驰而出!   “君上小心,话未完毕!陈启旁边的禁卫飞起挡在了陈启身前!狼牙箭顺势cha入!可所有的人,都低估了这狼牙箭的威力!前来保护的足足有7人,狼牙箭瞬间贯穿7人身体,cha进了陈启胸中!狼牙箭瞬间贯穿7人,此刻已然力竭!但对陈启的伤害是足以致命的!   见对方主帅被射下马来,梁国士气顿时高涨!陈国刚连接在一起的大军,又被分割开来!战场处于焦灼状态,形势不利于陈国。   此刻,梁军左翼,出现了一支游侠组成的一队骑兵。   “兄弟们,你们是陈国的敢死之士,是我陈国军中的精锐,是我陈国军中的最锐利的匕首!你们就是我陈国cha进梁国阵中的利剑!此刻,我军被困铁甲方阵之中,我们只有冲进梁军阵中,杀掉梁军主帅周勃,才能挽回战场上的颓势。兄弟们,大家跟我冲!仲公子陈恭高声喊道。”   梁军主帅周勃,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的左翼会有一支这样的游侠骑兵!当这支游侠冲到自己阵中的时候,这才回过神来!自己身边只有寥寥数百人!如何能抵挡的住这支游侠组成的骑兵?一支响箭,破空而来,瞬间而到!周勃应声落下马来!下马的哪一刻,他在想,这是谁射的啊!这么准。   梁军主帅被陈军游侠骑兵所伤,梁军瞬间显败势!这支游侠骑兵,见周勃罗马,毫不停留,立刻回马。   “公子,周勃那老儿,已经被你射下马来,为何不赶上去杀了他。其中一个游侠对带头的一位将军建言。”   原来,他就是带领众位游侠待命的仲公子恭。“我已伤梁军主帅周勃,兵法云,三军可夺帅,不可夺其志啊!此刻,梁军士气低落,我军无忧矣!   快马而回,两边主帅都被敌所伤,各子救回主帅,鸣金收兵,被困阵中的公子谦,也得以突围而还。   是夜,两边密使往来,定下停战协议。两边主帅,也都回国养伤。持续一月的梁陈之战,暂时告一段落。 正文 第二章 离世   快马飞驰,顾不上车内的颠簸!陈国君主陈启,奄奄一息的躺在车内,眼神中,已经没有了战场上杀敌的锐气,有的只是老人对世间的眷恋。只听鼻孔间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这狼牙箭对他的伤害,已经不允许他再留在世间。此刻,只是那么一口气在支撑着他!想着自己戎马一生,穷兵黩武,换来不是领土的扩大,不是国威的增强,反而陈国越来越弱,好似自己此刻一样,已经是一位病入膏肓的老人。又想到自己宫内,为自己守候的国后。自从16岁那年遇到她,两人互生情愫,冒着天大的艰难,走到了一起。可自己整天戎装在身,无一刻不再忙碌,陪伴她的时间少之又少。   一阵声响,陈启抬起自己混浊的双眼!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公子谦和公子恭!正如,两人的名字,大儿子谦和、礼让,仲公子恭,恭顺、和易。自己这一生,能有这两个善战的儿子,足矣!只可惜自己的王后,自己的爱人了!   提起一口气,好似是自己最后的一口气。喘息,胸中那股烦郁之气,终于破胸而出,稍稍好了点。   自己的儿子,不单单是自己的儿子,更是陈国的将军,陈国的儿子。此刻,自己距离死神是如此的近!陈国要交给谁呢?公子谦,见父亲醒来,拿起一套准备好的被子,轻轻的垫好,让自己的父亲坐起。一阵喘息,此刻,他更像一个父亲,而不是国君。   “为父,已时日无多,只想在死前,能安排好国家的后事。只想能在死前,能安排好你们兄弟两人的事情;更想在死前,能看看你们母后一眼!陈启说完,强烈的咳嗽起来!   “陈国的祖制是立长不立贤,立嫡不立庶!陈启轻轻道来。你们兄弟两人,是我这么多儿子中,最出色的。谦儿,谦和、礼让、识大体,更难得的异常勇猛,是军中的柱石,更是我陈国的柱石。有你在陈国军中,为父放心。恭儿,恭顺、和易,待人接物,不怒自威,有王者之气。可惜是庶出!你们说,谁来当这陈国的国君!”   一阵默然!车内,只余下那阵阵的喘息声、咳嗽声!公子谦、公子恭,无语沉默!   “孩子们,为父时日不多了。此刻,放心不下的是陈国,是你们。想我陈国,立国百年,偏于大陆的北边,与南边的梁国东边的泰国、西边的乌国、大月国相邻,我国北方大草原,更有虎狼一般的匈欺一族!国内,由于祖制的原因,几大世家势压中央。为父多年对外用兵,把这所有的这一切都掩盖起来了。为父这一走,这些掩盖住的矛盾会一一显现出来。陈国,可能有亡国的危险!为父放心不下啊!说完,陈启老泪纵横!所有的这一切,都是自己在位多年的积弊!自己只顾对外扩张,战争掩盖了所有矛盾!此刻,自己就要离去,想到这些,悔恨之情溢于言表!一阵喘息,胸中所中箭处,伤口迸裂,血流不止!公子谦、恭,大惊!疾呼停车,调军医来看。   此刻,一代枭雄陈启的生命,已然燃尽,阻止了那些徒劳的医治,他拉住自己两个孩子的手,激烈的喘息着!“谦儿,如果为父让恭儿来做着国君,你不会不答应吧!恭儿,待人接物,处理政事强于你;你的长处在军中,陈国交个恭儿,为父放心。谦儿,你答应不答应啊?已经没有了往日战场上的雄风。此刻的陈启,老态尽现,脸上只有做父亲临终对儿子的请求,为自己、为陈国、更为自己的子孙!”“我陈国立国之所以立这么一个规矩,主要就是为了明确国家的传承制度,不想让父子、兄弟骨肉相残的事情发生。传承制度不明,容易引起别人的觊觎。可是,此刻,陈国已经到了濒危的境地,为夫也顾不得那些祖制了,只要能保住陈国,保住你们。为父就是见了列祖列宗,也不怕他们责罚。当此非常之时,为父应当机立断做出非常之举。谦儿,你别怪为父!为父也是逼不得已啊!说完,陈启老泪纵横,毫无一点枭雄的样子,倒是一个临死之人的肺腑之言!”   “想我陈国立国,高祖传位于文帝,文帝薨,文帝之子尚小,文帝之弟护国。等文帝死后不到数年,文帝之弟陈敬,废文帝之子,自己做国君。数年后,陈敬薨,文帝之子在一帮老臣的拥戴下,重新即位,对抢夺自己君位的叔叔鞭尸。后,陈敬之子又发动叛乱,这就是我陈国的四世之乱。四世之乱后,我陈国国力日衰,给各国带来了时机,驱使我国出中原,使我国丧失大片土地,丧失了争霸中原的时机和实力。而只能偏安一隅。此后,即位的武帝,雄才大略,稳住陈国局势,扭转了陈国国力下滑的颓势。可这也只得个苟延残喘的机会,丝毫没有让陈国强大起来。不过,我陈国的传承制度倒是明确了起来,就是立长不立贤,立嫡不立庶。这样,就断绝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的念头,少了许多骨肉相残之事。可是,对皇位的觊觎不仅仅是一个制度所能阻隔的。恭儿,恭顺、和易,待人接物,不怒自威,有王者之气!尽管是庶出,可你们兄弟二人一向感情很好。为父把陈国交给恭儿,放心。为父把恭儿交给你,为父更放心。你兄弟二人,需同心协力啊。”   看着自己从小敬爱的父亲,已不负当年之勇。病床上的他,只是一个慈祥的父亲,而不是什么国君。父亲的要求,那两行老泪,让谦、恭两人,相互对视。良久良久,眼泪禁不住留下来了。不是说过吗?男儿有泪不轻弹吗?怎么这么不争气呢?父亲会骂的?   陈启看着自己出色的儿子,泪水已经模糊了眼睛,气息越来越弱!只是那拉着两人的手,还是那么的有力,青筋暴涨。眼睛直直的盯着两人!对视,儿子和父亲就这么对视着。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两人甫到在地,同时磕了三声响头!一通礼罢!谦、恭二人,举起双手喊道:”神明在上,今我二人,在父亲面前立誓,遵从父亲的嘱咐,相亲相爱,生死不弃,决不作出兄弟相残之事!”   说完,两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哈哈,我大陈国,有了新君主!我陈启可以去了,香儿,可惜我不能再见你了,你能原谅我吗?话毕,一代枭雄陈国国君陈启,傲然离世!留给这个大陆的是战神的称号留,给儿子的是对亡父的思念,留给爱人的是对往昔的追忆,留给儿孙、整个陈国子民的是,一支传承不息的战斗故事。   听着这略带落寞的帝王的临终之语,谦、恭二人,拜服在地,无声无息。整个陈国军队,充满了悲哀,车马没有丝毫的停滞,哭声、颓废,陈国军中永远没有。有的只有那高昂的战意。伟大的国君,伟大的爱情!想着那在王宫中守候的王后,此刻她会是什么样子呢?   拜服在地,不仅仅是对父亲的敬意,更是对战士、对国君。身处弥留之际,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国家,自己的继承者,泪水已经挂满了两人的脸庞。   “谦儿,你的下盘不稳,马上功夫不是很娴熟,这样上阵怎么杀敌,怎么收复失地?公子谦,望着老父,耳边响起那还是不久之前的声音!   “恭儿,为君之道,在于用王道点化万民,使民不受战火,安居乐意。对百官需用法家之术,使其不逾越法规,能够遵守国家法度。公子恭,甫到在地,自己的父亲就这么走了,以后还有谁能对自己说这些?自己还能走好这段帝王之路吗?父亲,儿子能挑起那千金重担吗?陈恭自己心底呐喊着!”   “人在世一次,需紧记,不是为了享乐,而是承受一生所遇到的一切,人、物、事!知道吗?”耳边再次响起很久一起父亲对自己的说的话!是啊,父亲已经走完了自己的一程,又送我走了一程。下来的路,该是我自己来走了。看吧,父亲,陈国会在我和大哥的手中富强起来,孩儿会承受孩儿该承受的这一切。此刻,公子恭心中只有对亡父深深的追忆。泪水又一次爬满了脸庞,不是我哭了,是风沙又吹进了眼睛。 正文 第三章 伏兵   零下二十度的《铁军》,现在还是上传,希望喜欢的朋友多投票、送花,这里感谢了!   “报!”一声疾驰而来的声音,拉回了还在悲伤中的两人。   擦干眼泪,让自己悲伤的心绪平息了下来!让缓缓行驶的马车停下车来!跳出车窗,骑上自己的战马,陈恭迎着斥候站立在亡父的灵车旁!   “报将军,斥候回报!前方落鹰岭,出现伏兵!”传令兵简单明了的报来!   “伏兵有多少?哪国的军队,是谁带领着?公子恭问道。”   “尚不清楚,伏兵旗帜显示为梁国!”斥候言道。   “梁国!”公子恭自言自语道。这里出现伏兵有些不可能!且不说,梁国太师刚被我军所伤,士气低落,就说他怎么可能有一支大军赶在我军之前设伏落鹰岭。除了梁国太师,还有谁能有这么大魄力给我军来这一招?   “来人,准备备战,随我杀了这帮梁狗。已经有些失去理智的公子谦吼叫着。”此刻,老父亲的离去,已经让他方寸大乱,心智降低。他身上鲜有这么强烈的冲动表现。   “慢着,大哥。”公子恭随手拉住公子谦言说道。“再派斥候,严密勘查,不能遗漏,再报!”公子恭下令道!大军立刻停止前进,率领精骑营往前布置,设置路障,弓箭手准备,来敌不予厮杀,只需射退他们。”   “还布置什么,杀了这帮梁狗,为父报仇。公子恭高叫道!”“大哥,报仇之事,不急。现在我军人困马乏,军粮又将告急。在此之时,我们必须尽快赶回国内,切不可恋战。方此之时,路遇伏兵,我们且不可意气用事。待查清敌情,再做厮杀不迟啊!大哥!”   “还查什么查!对方就是那帮梁狗,非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不可!公子恭狂吼道!”   “大哥,要真是那样,我军也只有奋勇杀敌,闯出一条路来!落鹰岭,是我们回陈国的必经之路!山高岭深,两侧只有那么一支小道可行,不利于骑兵展开,敌人只需要用火攻和投石机,就可断我归路。如果要绕路,又要远上好多,且敌人有可能阻拦。现在形式复杂,不允许我们绕道而行,我们必须尽快赶回国内,迟则恐生变故。公子恭沉声道。完全没有了恭顺、和易之感,一身寒气瞬间笼罩着陈恭,丧父之痛,也只仅仅是埋在了心底。   “报将军,前方军队是乌国大将蒋风的部队,换穿梁国军衣,冒充梁国,企图阻杀我军。斥候将自己打探的消息快速报来!”   一阵凉意从公子恭身后窜上——乌国,陈国的盟友,此次陈国出兵,正是因为乌国从旁协助,驻军在国境防止陈国北边的匈欺趁陈国出兵梁国之际来犯。此刻自己回家的主道,正被自己昔日的盟友阻挡。乌国大军来犯,边境守军竟然不知,看来乌国此来志气不小啊!公子恭犯难了!这乌国到底是何意?是来接应?为何扮作梁国部队?来阻杀自己,岂不违背两国盟誓的诺言。想到诺言,公子恭禁不住自嘲道。诺言,狗屁诺言!这个世界,只有绝对的利益,没有绝对的盟友!陈国多年来,为了维持两国的盟友关系,又是进贡,又是割地,每代国君都会和乌国和亲!如此方换的西边边境和平!要知道,乌国是一种永远喂不饱的狼!于狼为伍,永远是危险的!可是,公子恭深知这危险,乌国也和北方游牧的匈欺一样,只是陈国边境的肌肤之痛。同梁国之间的国仇、家仇比起来,现在危险的是国内。此次战争所引发的,不仅仅是一场败仗和老国君的离世,而是陈国国内百年积弊矛盾的总爆发,肌肤之痛和脏腑之疾相比,孰重孰轻呢?   面对斥候来报,众人心思沉重。尽管早知道乌国是一只豺狼,可面对豺狼的背叛,心里那种落差还是让陈恭有些不舒服的。毕竟谁也没有想到乌国这只豺狼说翻脸就翻脸!“看来,乌国这次前来,用意颇深啊!公子恭低声说道!”   “公子,乌国大军刚到,大概是得知我军新近惨败,估计还不知老国君已薨。我想,此刻我军若能派一人前往乌国军营,力斥乌国不顾盟友之责,同时以锦衣绵薄、财货金银贿之,历陈陈国盟友的立场。想来,那乌国大多数都是豺狼性格,贪得无厌,只要满足他们的贪欲,他们还是比较好对付的。况且,乌国上大夫克林,是不赞成乌国出兵陈国,一直坚持和我陈国保持盟友关系。现在我们派一人过去,晓以利害、加以诱之,尽管我军虽新败,可我陈人铮铮铁骨,若乌国真要为难我国,他就不怕我国举全国之力报复吗?我想此次之围可解!只是乌国的胃口可能会大点,陈国中朗将卫艾献计于前。”   “那派何人去好呢?此去凶险异常,可谓忍辱负重!公子恭沉声道。”   “不才,小将愿往乌国阵营,对乌国主将晓以利害,希望能化解此次危机,让我军能安然回国!中朗将卫艾出列,军礼从之。   “你,卫艾!是个不错的人选,有勇有谋,凡事能谋定而后动。公子恭,朗声说道。”   军礼从之的卫艾,立刻拜服于地,朗声答道:“公子知遇卫艾,卫艾感恩于阵前。有公子这句话,卫艾当可以名流千古了。臣入伍以来无寸工于国家,杀敌不能报国,此去定能完成君上的使命。”   “好!公子恭大喜!”陈国军力是弱了一点,可陈国人从不怕打仗,众将士拼死护国,忠心可鉴定日月。此去,乌国但有要求,只要不亡国,均可予以考虑,我授予你临机专断之权。”   “是,我这就下去准备。话毕,卫艾出了大账去准备了。   “公子,乌国的要求我们真要答应下来吗?我陈国将士,誓死保卫公子突围回国,希望公子不要再与豺狼为伍。众人齐声谏道。“   “你们的心声,我何尝不知!乌国从我国掠夺土地、财富、女人,与无耻的外族匈欺勾结,与豺狼无异。可此刻,我们没有力量于其作战。落鹰岭,是我们回家的唯一道路,乌国封锁落鹰岭,只需坚守不出,我军粮草不多,不出几日,我军自败。若要强攻,我军死伤肯定惨重,这些跟随我们的是都是百战余生的兵士,是我们陈国战力最强的部队。只有保住他们,我们以后才有翻身之日。陈恭沉声道。”   “公子,卫艾将军已经准备妥当,马上就要出发。不知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卫艾进帐,军礼从之。”   “卫将军,我陈国自立国以来,只有百死之士,没有苟且偷生之将。尽管我国一直向乌国、匈欺纳贡,可哪是朝廷作出的决定。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位将军向乌国、匈欺低过头。此去,你要紧记一个‘忍’字。只有忍,我们才能得到喘息,才能实现老君上的宏图之志。为此,我们必须尽快回国,让老君上能入土为安。”   “是。一种只有军人才能答出的‘是’从卫艾将军口中喊出,坚定、坚毅、誓死报国。公子恭看着眼前这位不足而立之年同自己一般大将军,转身、抬头、叹息、疾驰而去。“放心吧,公子,我的君上、陈国的新君主,臣此去定完成任务。”   “你就骑我的紫风去吧!有他在,就好像我在。耳边传来已经出帐的公子恭的声音。”   “是,君上!”此刻,卫艾的声音中带着颤抖,那一声君上,发自心里,尽管此刻公子恭此刻还没有加冕,可他知道,这位君上一定会带领陈国富强起来。   “来人,召集各营将军开会。”陈恭深知,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主宰力量,要做好两手准备,随时备战,一旦谈判破裂,便马上付诸军事行动。尽管他心中对卫艾此去抱有很大希望,可当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仿佛感觉他会永远的离开。心中有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感觉。一阵马蹄声消失在陈国军营所能探听的范围内。   “来人下马,放下武器,不然我们弓箭手伺候。落鹰岭内,乌国大营前,巡逻的一对乌国小队对来到营前的卫艾喊道。”   “我乃陈国中朗将卫艾,要见你们家将军。你们不用再用梁国的衣甲迷惑我们了,我国君已经知道你们乃是乌国军队,快快通知你们将军吧。来人正是卫艾。”   “将军稍等,我这就去通报。乌国小队中一个类似小队长的人答道。”看来,乌国已经断定我们会来谈判,早就等着我们了。假扮梁国,只是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好捞取更好的谈判筹码。看来此行,乌国不会大动干戈,谈判也许会好点!不知道此次,乌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所为何物?又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卫艾在心中揣摩着。” 正文 第四章 谈判   下马解佩剑,卫艾满怀深情的看看了随自己而来的紫风。要知道紫风一直跟随自己的君上仲公子陈恭,此刻好似自己的君上在鼓励着自己、看着自己。“身为陈国的勇士,我一定不辱使命,卫艾给自己打气。”   乌国大帐之外,两旁站立的刀斧手,手持刀斧,一个个面目狰狞,刀斧之上寒光闪过,好似一个个追命使者似的。卫艾下马、解佩剑,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显示了一个陈国将军应有的素养。带队的乌国设伏小队长,心中暗自佩服。与这样军事素养好的军队作战,是任何人也不愿意面对的。   淡淡的笑容挂在了这个本来不苟言笑的将军脸上,好似来到的不是险恶的敌军大帐,而是自己晋见自己的君上。无视两边刀斧手狰狞的面孔,一身正气、傲气、勇气,瞬间击败乌国那些跳梁小丑演的闹剧。从容、淡然,短短的一段路,乌国大将蒋风,心中充满了惊讶、惊奇,心中的震惊并没有表现在脸上。要知道,陈、梁两国大战之后,乌国一直注意梁个梁国大军的动向。对自己的老邻居,小羊羔陈国,他是十分清楚的。只要逼迫的不是太紧,好处还是多多的。想到每年,陈国进贡的美女、珠宝、美酒,贪婪顿时写在了脸上。要不是梁国压迫陈国太甚,自己这个乌国还不可能这样趾高气扬的来同陈国结盟,也不可能有那么贡品。如果同陈国这个亡命之徒似的的国家作战,将风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算了,为了乌国大王子的事情,没有办法,谁让他是自己的外甥,谁让他是乌国将来的继承人呢!   放下心头那些事情,将风走出帐外,笑呵呵的迎接这个在陈国没有名气,在乌国间谍名册上没有的中朗将。   “呵呵,欢迎中朗将来我帐中做客,欢迎啊。说罢,娴熟的拉起卫艾的手,热情的令蒋风自己都有点愕然。呵呵,不就是个中朗将吗?自己怎么会这么失态呢?蒋风心中暗暗的责备了一下自己。”   “将军客气了,卫艾这里有礼了,还是军礼从之。标准的陈国军礼,娴熟的动作,标准的和教科书一样。”   “呵呵,卫艾里面请。将军请。卫艾不卑不亢的答道。”“哈哈,蒋风大笑着率先走进大帐。”   主客入座,酒席开宴。一通歌舞,卫艾欣赏的不急不缓,完全不提自己所来为何事。将风的眼睛不时的渺向卫艾,想从这个年轻的将领脸上看到丝丝波澜。多年身在乌国高位,蒋风已经不单单是一位将军,更是一位政客。他同乌国大王子的联系紧密,两条的前途紧紧的栓在一起,而大王子又即有可能是下位君主。多年的身处高位,已经到了了老谋深算的境地。看一个人,只需从他的面孔便可看蛛丝马迹,从眼神也可以找到他所需要的信息。一般,眼神是不会出卖一个人的。   此刻,卫艾面色正常,波澜不惊,眼神清澈无比。“怎么会有这么清澈的眼神?蒋风自己心中叹到。想到要和这么一个人谈判,想到以后可能要和这么一个将军战场相见,蒋风心中那一丝颤抖,又不自主的出现。   使了一个眼色,身边的一个谋士开口了:“卫将军,不知此来所谓何事?你们陈军不是在和梁军在下奎作战吗?你怎么有空过来了啊?”   此刻,卫艾正在为怎么开口而发愁。听乌国有人问起,看来他们还不清楚我陈国老国君已薨。今天只有霍出这条命来,方能完成此事。想我陈国,虽弱小,可人人是敢死之士。俗话说,置至死地而后生,拼了。卫艾心中暗自下定了决心。”   想到此处,陈国军人与生俱来的豪气、侠气、胆气、勇气,由重新给了卫艾信心,之间他站了起来,言道:“我国已同梁国缔结停战协议,正要回国。你乌国竟然事先不打招呼,就率一队人马踏入我陈国,卡住我军去路。不知你国君知否将军此种行为会给两国带来什么后果。此次,你乌国竟遍穿梁国衣甲,不知是缴获之物还是想冒充梁国,难道想偷袭我军不成?要不是我国君事先派人查勘,差点就以为此地的是梁军。大将军公子谦,本已做好作战准备,得知是盟友,才派我来问候问候。不知将军作何解释呢?说道此处,凌厉的眼神直逼将风。   受不了那一股凌厉的眼神,蒋风下意识的转移了自己的视线。正所谓,不予敌争一时长短。何况是和一个刚从战场上下来的百死之士。   “呵呵,盟国和梁国作战,我乌国大皇子查宇派我来此是协同盟国作战。呵呵,想不到,盟国已经凯旋而归了,蒋风皮笑肉不笑的答道。”   “原来如此!在此我仅代表我国君谢过贵国大皇子了,我国同梁国战事已毕,也已达成停战协议。贵军现在可以离开我国境内,请撤走落鹰岭上的军队吧。”见对方理由充分,卫艾不好撕破脸皮捅破那层窗户纸,只好继续同其周旋。   “其实,我军来此,除了知道盟国同梁国作战需要帮助之外,还有一件事情要同贵国国君商议。蒋风借此谈话之际,倒出了自己的来意。”   “果然,乌国来此不简单。什么事情?值得乌国这么大动干戈?贪婪的乌国,这次会要什么?我陈国经次一役,已经到了绝境,还有什么可用来喂养这只贪婪的豺狼,卫艾心道。”   “其实我这次前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我国国君和你国国君结个亲,蒋风乐呵呵的笑着说。”全无刚才的尴尬。   “结亲!和谁结?卫艾神色突变,森然问道。陈国军人的杀气,从卫艾身上肆意开来,整个大帐的气氛骤然冷却。要知道,对于一个军人,一个勇敢不知死为何物的军人,一个百战余生的军人来说,不是靠战场上杀敌来夺取胜利,而是靠女人,靠女人的胸脯来讨好帝国,使自己得以保全。对军人来说,那决不允许的,是对军人这两个字的亵渎。靠女人活着,那是军人的耻辱。一个国家,一个民族,靠女人,靠和亲,换取和平,只会让国威沦丧,只会贪婪的豺狼胃口越来越大。   蒋风没有想到,卫艾的反映你们大。不过,现在他占尽优势地理位置,不怕陈国不答应。陈国军队现在是危机四起,且不说军队士气低落,只军队的存粮不足,已薨的老君主也需要早日送回国都盛京。现在蒋风是有恃无恐,反正自己掌握着这优势,陈国不答应也得答应。   “就是和你们四公主陈伊云啊。呵呵,我想你们君上一定会答应的。蒋风还是那股子阴笑。”   “无耻!卫艾狂吼道。简直是强盗,我们四公主怎么可能和你们这群强盗结亲。这是不可能的。“狂怒中的卫艾,丧失了一个军人应保持的冷静。他只想杀了眼前这个不配做军人的人。军人,在他眼里应该是那种沙场上见真章的人,眼前这个无耻小人,还称为将军,简直是玷污将军这梁个字。   “别在这大吼大叫了。回去告诉你们君上,想过落鹰岭,就必须答应这门亲事。还有,作为嫁妆,你们陈国和我乌国交接的居胸关以西的领土都割让给我乌国,对我乌国称臣纳贡,每年的岁礼加三成。我们的条件就是这些了。送客。”蒋风说完,下了逐客令。   气愤、羞愧,做为一个军人,不能保家卫国,却要与豺狼为伍。军人的耻辱莫过于此!此时,卫艾愧对自己的君上,自己的国家。自己作为一个国家的使者,结果却是这样!作为军人,自己回家的路,不是靠自己的剑取得,确是靠女人的身体换取。   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乌军大营,迎面而来的是公子恭的坐骑紫风,羞愧之愤再此涌上心头。自己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君上,卫艾心中不停的问自己。可眼前除了答应,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陈国国事日渐艰巨,大军士气低落,老君上需早日入土。想到那聪明伶俐的四公主,想到她要下嫁乌国那豺狼,卫艾更加羞愧。   很快,紫风带着卫艾返回了大营。此时马上的卫艾已没有一个将军所应该具有的神情,士气已被乌国无理的要求打击的极其低落。朦胧间,只见大寨门前一人伫立。胯下紫风,欢快的鸣叫,是公子恭在那等候着卫艾安全归来。   “君上,末将未能完成使命,请君上以军法置我死罪。卫艾滚落马上,拜服于地,将乌国的要求一一道出。”说罢,已经低低嚎起。   只觉自己肩头,被人轻轻的拍了几下。卫艾抬头看到公子恭已经离开自己,默默的走向自己的大帐。那身影竟有许多的萧瑟,许多的落寞。一时间,自己熟悉的公子恭没有了,只有那萧瑟的身影,落寞的身影。 正文 第五章 突变   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大帐中,整整一天了,公子恭默然无语,已经两顿没有进食了。躺在大帐之中,公子恭想到了自己尸骨未寒的亡父。自己的安危,国家的存亡,竟然要靠牺牲自己的妹妹,要靠割让土地来维系。这是一个男人,一个哥哥,一个军人所不能忍受的了的吗?躺在自己亡父曾经躺过的大帐,泪水溢出了他的眼睛。到底怎么办呢?父亲,你能告诉孩儿该怎么办吗?陈恭心中喊道。”   “孩子,别伤心。你生在帝王之家,本身就有着不同于寻常百姓的命运。人生在世,需要承受许多许多,苦难、欢乐、生离死别,这些你要比常人承受的多点。坚强点,我的孩子!站起来,陈国需要你!父亲要走了,你自己要报保重,爱护你的兄弟姐妹。”“父亲,你别走!父亲!父亲!父亲!公子恭被自己惊醒了。原来刚才的这一切是梦。难道是父亲要告诉我,忍这常人不能忍受的一切吗?张铁心中默默的说道。”   “披上衣服,来到亡父的灵车前,静静的跪下,深邃的眼睛仰望天空,漆黑的夜晚,繁星满天的苍穹,一颗流星滑过夜空,留下美丽的一道光影。父亲,那是你吗?那颗流星是你吗?是你在指引孩儿吗?父亲,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那好,孩儿就忍下这无礼的要求,孩儿要忍下那一切不能忍的事情。管他乌国、梁国、草原匈欺,孩儿现在都忍了。孩儿要让陈国强大起来,到那时我要让他们十倍百倍的来偿还这一切。”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公子恭起身回到大帐。   “传各营将军来我大帐开会!公子恭吩咐侍卫。”   不大一会,各将军、参将、偏将等一众人齐聚大帐。   “什么?老二,你要答应将小六下嫁给乌国大王子。你脑袋没有问题吧?乌国王子那白痴,能配的上咱家小六吗?就是能配上,怎么能让小六嫁给豺狼一样的乌国人。我绝不同意。帐内公子谦听说公子恭要同意同乌国的亲事,高声吼叫起来。“我决不答应,决不。即便战死,我也不能把自己的小妹往火坑里推,遭遇一连串巨变的公子谦,已经失去自己原本的谦和,已渐渐充满暴戾之气。他太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太需要一个发泄的借口。不理众人,狼狈的奔出大帐。   “决不,我决不答应。”公子谦恨恨的吼道。   “靳参军,按我所说,给乌军发一道国书,同意将六公主下嫁乌国大王子,待六公主冠之后,即刻举行婚礼。公子恭,沉声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大家都准备一下,国书一下,乌军一撤,大军立刻开拔,返回盛京。公子恭下令。”   公子谦狼狈的离开大帐,跌跌撞撞的来到老国君陈启的灵柩前。“父亲,为什么?为什么?老二要答应。孩儿,就是死也不允许把小六嫁给乌国那与豺狼无异的皇子。难道为了陈国就要牺牲小六的幸福吗?我们男人,难道只能靠自己的女人,来保护吗?父亲!公子谦痛哭流涕的哭诉道。”   正哭泣间,公子恭来到公子谦身边,双膝着地,跪在灵柩前。   “大哥,我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我看你是怕死了吧!刚当上国君,就这么怕死了。牺牲小六的幸福,父亲会答应吗?父亲生前最喜欢的就是小六了,这些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公子谦高声喊道”   “我知道,我知道父亲最喜欢的是小六。可我更知道,此刻小六更想见到父亲。公子恭,沉沉的呼出胸中那股烦闷之气,心中稍稍好受点。可现在呢?乌国把持着落鹰岭的小道,我们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落鹰岭地理位置险要无比,要不是事情紧急我们也不会从此而过。可谁知那乌国,竟然背信弃义,潜入我国,趁机要挟。”   “我们可以战斗。公子谦高声喊到。在自己的国度,靠女人,我们还是男人吗?还是陈国的子孙吗?”   “是,这些我都知道,世间凡有血性的男儿也不能忍受这些。可陈国内部,各种势力蠢蠢欲动,各种矛盾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父亲之所以同梁国作战,就是希望能打胜这一仗,这样我们就可以得道喘息的机会来解决国内的矛盾。此刻,乌国把持落鹰小道,我们完全没有取胜的可能。与其做无谓的牺牲,不如但应乌国的请求。小六生在皇家,那么她与生俱来就有了皇家的责任,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既然是皇家的子孙,陈家的子孙,那么她要承受她身上所担负的担子。公子恭道”   “什么担子不担子?不要和我说这些,我只知道不能让将自己的妹妹送与豺狼,我不仅仅是个男人,更是一个哥哥,公子谦吼道。”   大帐内争吵还在继续。   “报,阵前有一人,声称可解决将军眼前难题。传令官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是谁?哪来的?公子恭问道。”   “来人说是梁国太师的学生,姓名并没有告知,只声称要见君上。说见了,一切自然会揭晓。侍卫道。”   “请他进来!两人暂时结束了争执,公子谦赌气的坐在下首,不愿意看公子恭一眼。   重重的脚步声自帐外老远传来,公子恭心中想,此人脚步沉重,不知是什么样的人?不过,梁太师的学生此刻来此,不知何事呢?   侍卫掀开大帐,进来一人,只见粗布麻衣,但这丝毫没有掩饰住那一身书生的气质,望向公子恭的眼神,灼灼其华,竟是那么的明亮。精明、干练、务实,有才学,有胆识、公子恭迅速给来人下了定义,   “见过两位公子,此来我是救师也是就陈国。来人直截了当的答道。”   “好大的口气,救陈国,就你,手无缚鸡之力。公子谦忍不住讥笑道。”身上全无谦和、和顺之感。   “是的。我的老师乃梁国太师周勃,几日前,阵前中了你们陈国的箭,伤势感染,经神医蔡桓详查,说是我老师是中了毒。据神医蔡桓推测,此毒是你们陈国宫廷密制的毒药丹青红。用的是你们陈国北地郡独有的毒虫七色蜘蛛所制。而解药只有你们陈国宫廷有,所以不才,为了救师,前来索药。张铁沉声说出自己的来意,并说明周勃所中剧毒的来历。   “不错,正是我陈家的密制毒药。要不是那日,阵前情势突变,我们是不屑用此毒药。公子恭答道。”胸中,浩然之气令张铁感动。尽管是敌对的双方,可公子恭言语中带有一丝的难为情。用毒,确是不是一个军队、军人所为。   “我叫张铁,是梁国太师周勃的学生。此来,是救师也是救你们陈国脱困。”不待众人插话,张铁又自顾说起:“救师,希望陈国君上能赠我师解药,救我师一命。作为回报,我会献计一策,助你们冲破此前的困境,打通落鹰岭。”   “什么?你有计策能打通落鹰岭,让那些乌国的乌龟王八蛋消失掉。公子恭失声的问道。”想到可以不用让自己的小六出嫁乌国,丧失的心又重新被激活了。   “君上,请随我出帐。张铁伸手邀请陈恭。此来,我带来了10套攀登的工具,此工具为机械大师鲁隅耗费3年时日制作成功,现今存世的只此10套。你们只需要让陈军中精锐的善攀之士,轻装悄悄登上落鹰岭。据我所知,落鹰岭上,有一处山泉,为乌军水源。因此,你们可以先道水源处下毒。而后陈军,则可利用这段世间,交替攀爬,只需要上岭百人,则可一举击退敌军,占住落鹰岭上方。乌军一旦中毒,则需要一段时间整顿,陈军则可趁此良机,脱离险境。一旦返回陈国,我想以陈人的睚眦必报的心态,陈军必会卷土重来。张铁言道。”   谦、恭两人,看着地上的攀爬工具,四目对望。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撼,此人是谁?竟有如此精巧的工具和如此深的心机。幸好此前,阵前遇到的不是他。他的身份难道仅仅是梁国太师的一个学生吗?简直是一位老谋深算的智者。自己的军中怎么没有这样的人才呢?一时间,公子恭竟起了爱才之意。   而公子谦的眼中,却充满了不一样的眼神。不为我用,也不能为敌所用,眼中的杀机即现。“公子谦吧!你心里在想,是不是留下我,或者杀了我吧?张铁淡淡的说道。”好似说的是一个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人。   又一次被震撼了,他竟能猜到我心中所想。这样的人,真要为我陈国所用该多好啊!可惜了!公子谦深深的惋惜!张铁一个转身,双目如巨,一霎那见,公子谦不能直视。正是文人之气高远,张铁身上所散发的气质竟然百战将军不能忍受。此刻,公子谦和公子恭,就如谦恭二字所示,谦恭的听着张铁布置着突围的任务。此刻,谦、恭二人,心中已经没有了哪杀气。有的只是,对这位突兀出现的文士的敬佩和尊敬。 正文 第六章 天然居   “两位公子可以回了,不用送了,感谢你们赠予我师的解药,在此我替老师谢过二位了。张铁对谦、恭二人说道。”张铁交代完之后,留下那10副极其精巧的攀爬工具和一袋粉末,翌日一早起身告辞。公子谦、公子恭,亲送张铁到营们外。   张铁从侍卫手中牵过自己的坐骑,佩戴上自己的佩剑。临上马之前,张铁突然对公子恭说道:“君上,你是不是担心我留在梁国,有一日你我会战场相见。张铁看着出升的朝阳,扭头看看了北边的陈国,又鞭指梁国说道:“其实梁国早已经灭亡,我不会在梁国呆下去的。相比之下,陈国倒是像这潮阳,后力绵绵啊。”   “先生慢走,回去后解药需用凉水和七分热水吞服。先喝一碗凉水,再将药和七分热水一起吞服,不然药效会适得其反。公子恭突然说了一句。”   张铁仰天大笑:“世间有恭公子如此国君,张铁我以后不会寂寞了。^哈哈。”说完,策马而去。   留下的公子谦、公子恭,相继愕然,随即又大笑。这样的人,不予梁国,便是对陈国最大的帮助了。看来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像张铁这样的饱学之士,一身风采,真不能以常理来测啊。只希望以后,他能来我陈国,为我陈国所用。公子恭心中叹道。”   送走张铁,公子恭立刻召开军前会议。得知,不用割地、和亲,众将军不禁松了一口气。要是让国人知道陈国的军人要靠和亲、割地来求得和平,这将是多名令人羞愧的事情啊。陈国的军人,只有战死沙场的,没有活在羞愧中的。   当夜,陈军大营中,斟选出400名善攀的军士,让他们熟悉攀爬工具,其余的兵士,收拾好兵器、车辆、辎重,准备在陈军偷袭得手后立刻通过落鹰岭。可惜那乌国蒋风,自以为拿住了陈军命脉。可惜他太大意了。大意的结果就是死,陈军的刀下不能留下像蒋风这样的将军,他已经玷污了军人这个神圣的称号。   第二日,公子谦、公子恭又为何人担任偷袭头领而起了争执。   “老二,我去,你带领大队人马在我得手后,赶快通过落鹰岭。公子谦道。“   “不,大哥,还是我去,我要砍了那个蒋风。公子恭说道。”   “我去!你留下,你是君上。”   “我去!你留下,陈国可以没有君上,却不能没有像你这个战神一般的人物,少了你,我陈军就少了主将。”   “我去!我是大哥,我应该去."   “我是弟弟,我应该去!我要为小六讨回这口恶气!陈恭喊道。自己差点当应了乌国的无礼要求,此刻他只想杀了蒋风,报了相逼之仇。”   “好了,还是我去!我是大哥,听我的。父亲不在了,长兄为父。别说你是国君了,可还是我弟弟。说完,脸上浮现丝丝爱意。老二啊,父亲将陈国交给了你,让我照顾你。你不能犯险啊!只有你活着,陈国才能强大起来,父仇才能得报。!公子谦沉声道。”此刻,他的神情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霸道和强横,有的只是哥哥对弟弟的爱。   “好吧!我听大哥的,可是一旦我军通过落鹰岭,你一定要赶快和我们会合,不要恋战。”公子恭又叮嘱了几个一起的侍卫,保护好公子谦。   夜色很快到来了。在张铁计策的指引下,在陈国军士无谓的牺牲和死战下,在那个奸诈的下毒计策帮助下,中间再加上陈国几个游侠的突刺,落鹰岭上的乌国军队,被攀爬上去的陈国敢死之士一举荡平。当陈国最后一个战车通过落鹰岭上的时候,公子恭发誓落鹰岭这样的军事要地,以后一定要掌握再自己的手里。   话说,张铁拿到丹青红的解药后,马不停蹄2日内到达梁国都城大都。飞驰进入大都,一路上有太师府特有的腰牌,很顺利的进入大都,来到太师府。太师周勃,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神医蔡桓只能保住周勃的心脉,却不能解那丹青红之毒。   众人大喜过望,不待众人问候,张铁立刻吩咐下人取一碗凉水,又命下人取一碗七分热热水,正要给太师用药。“慢着,这是什么药?张铁被刚好赶来的梁国国君的胞弟公子郑得义拦住。”   “此乃我取自陈国,为丹青红的解药。张铁解释道。”   “解药,我看是毒药才对!你是怎么得到的?郑得义进一步紧逼。”   “恕难相告!张铁只能正告公子,此乃丹青红之解药,需赶快给老师服下。不然,丹青红毒入脏腑,恐难持久。”   “我看你拿的就是毒药,陈国那那么好会赠送给你解药,你们做了什么交易?或者,你被陈国收买,借此来害太师!郑得义自我感觉良好的推测着。”全然不顾周府上下人等的脸色。   “好了!不要再说了,救太师要紧,我相信张铁,他是太师的最喜欢的学生,他不会加害太师的。此刻,周勃的糟糠之妻站了出来。”   “夫人,我看,这小子比较可疑,还是慎重为好!怎么说他也不是我们梁国人啊!”郑得义沉声说道。   “我信他!老夫人简短的三个字,掷地有声,打消了众人的念头。先让周太师喝一碗凉水,然后再将药和七分热水一起让太师吞服。众人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只有张铁信步闲庭,游览太师府的花园,不期于公子郑得义相遇。   “哼!从郑得义鼻孔中发出。”你一个小小的太师府詹事,以后可要小心点了!   感觉到郑得义从自己身边走过,带起一丝风起。张铁不禁苦笑,像郑得义这样的人,永远不知道民间的疾苦,不知道国家的未来为何物?有的只有自己的私欲,对权力的追逐,对持不同政见者的打压,从来和太师都不是一路的人。确切的说,和太师不是一类人。想到自己的老师,张铁不禁苦笑。自己的老师,为梁国勤勤恳恳,领国期间使梁国的国力达到了顶峰,可就是因为这个郑得义的存在,错失了争霸天下的好机会,没有入住中原。可笑,郑得义目光短浅,自以为自己能和周勃相比。周勃也是被自己所困,毕竟梁国才是他的国家。尽管这个国家有许多的弊端,这个国家的国君好大喜功,可实在不忍心这个国家这么衰败下去,勉力而为。希望在周勃老师的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梁国的强大,而不是衰落。   一个时辰后,大厅传来侍女的欢呼声,太医诊断,太师的脉象已渐趋平和,一扫连日沉积的现象。这是一个好的消息。“看来,公子恭是一个不错的人!张铁自言自语道。”   “算了。不想这些。既然老师所中之毒已解,我也可以放心了。这次出门久了,竟有些想念天然居的小弟。想到天然居小弟那可爱、调皮的模样,张铁笑了。尽管张铁不是一个将喜怒写在脸上的人,可这个小弟竟能让张铁落寞的求学之路,多了些许牵挂和思念。   “不知小弟,最近怎么样?棋力有没有提高呢?又没有和别人捣蛋呢,这个小弟捣蛋的功夫,张铁可是深有感触啊。想到这个小弟,张铁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出了太师府,直奔天然居而去。   梁国都城大都,是这个时候整个大陆的中心,除了经济发达之外,更是大陆的政治、文化中心。大陆上各种思想流派盛行,都在大都聚集。可谓,百家争鸣啊!而棋社,更是那些文人骚客常聚之地,一边品茗,一边下棋,更可开坛讲学,交流各学派的心得和经验。张铁此刻要去的棋社,正是大都最大的棋社天然居。天然居,茶好、讲学的氛围浓,因此更成为各国密探的聚集地。想来,各国达官贵人都会来此,或听取讲学,或下棋挑战高手,凡此种种,让天然居成为梁国大都的一个很好的消息来源地。张铁可是天然居的常客,不为别的,只为能探听到大陆各国的消息。这个时代,大陆是动荡的年代,有战争,有争霸,有对权力渴望的人,有想治国平天下的人,更有像张铁这样,希望一展胸中所学。于是,大陆上的国家成为这些文人政客的目标。这个时候,大多数的人将目光聚集到了梁国,谁让梁国是这个大陆最强大的国家。要是能出入梁国的庙堂,那将会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于是,天然居的开坛讲学给这些文人和政客一个挑选的场合,好似一种选择。不过,大多数都是庙堂在选人,而不是人选自己所侍奉的庙堂。 正文 第七章 小弟   梁国,大都,天然居。   门庭之中,一人信步闲庭,永远是那件略带发白的长袍,永远是那目光如炬的眼神,只有那消瘦的脸庞告诉天然居的人,他出了一段时间的远门,不然怎么会突然消瘦了呢。不错,来人正是想念自己小弟的张铁。   走进天然居,张铁发现这里一点变化也没有,还是那么的热闹。一进门,正对的还是那个讲坛,正有人在上面阐述自己的论点,下面一群人发问,楼下两侧还是品茗的人居多。天然居的布置依旧,扫过大厅一眼,发现讲坛上没有新开的论题。张铁转身上了二楼,二楼被精明的老板分为好多隔开的雅间,尽管没有门,可清静了许多,方便许多人安静的品茗、下棋。   依旧是老位子,依旧是一壶好茶。张铁静静的坐在老位子上,眼前又浮现出小弟那调皮的身影。   记得自己去年冬天刚来到大都,第一次来到天然居的时候,还不是太师府的郎中,只是一个刚刚出师的学生,满身的书生气。可以说,那个时候的张铁,有种文人的傲骨在身上,不是很强烈,却深深的植根在骨子里。那时候,天然居对张铁来说无疑是一个绝好的地方。天然居只礼遇那些有才华的人,而不会因为你的衣着问题把你拒之门外。冬天的天然居,无疑是一个避寒的好地方。只需要几个小钱,便可听天下文士开坛讲座边;只需几个小钱,便可观天下棋道。可就那么几个小钱,也不是张铁所能负的起的。   一次次的徘徊其中,一次次的观看棋局。精彩的开坛讲座,精妙的布局,所有的这些是自己以前所没有遇到的。尽管,这些人的论题有些许浮华,这些人的棋艺有些许生涩。可在张铁看来,棋道又如天下人生存的方式,虽不完美,可也是一种方式。每每有好的棋局,也能触动张铁心底,每每都能收获一些。   一天的棋局结束,该是天然居关门的时候。每天这个时候,都是张铁不愿意离开的时候,面对自己蜗居的地方,面对深夜刺骨的寒冷,面对自己的现状,张铁除了精神上的富足外,其他的一无所有。   该结束的总会结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缓缓起身,优雅的离开,所有张铁的这些动作都纳如天然居内一位年轻的公子哥眼中。“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这位公子哥自言自语道。”   是啊,张铁来来回回这么多次,既不喝酒,也不下棋,只是观、听、赏。好的棋局,张铁会在旁凝思静想,会为那棋局中的纠缠而入神;一般的棋局,张铁会一眼扫过。可以说,这么样的一个人,一身长袍,傲然独立,文人的气质表露无疑。   天然居关门了,张铁也离开了舒适的大厅,想到要回到那蜗居的住处,暂且叫那住处吧,张铁都会苦笑。生活上的物质匮乏,不算什么,关键是自己精神上的匮乏。这么多天了,自己还没有打听到太师周勃的一点消息,怎么样才能让他收我为徒呢?   “这位兄台慢走!张铁还是自顾自的走着。这位兄弟,能否慢走?身后有人,紧跟着张铁。张铁这才回过神了。看着眼前这位身材修长,皮肤白嫩的年轻公子哥,张铁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认识他!   “兄台,不必狐疑,我是天然居的主事,小弟不才,见兄台日日来我天然居,只观棋,甚少下棋;只听论证,少有论题。小弟,见兄台器宇不凡,似胸中有鸿鹄之志。日间天然居有新论题“论大陆形式”,论题颇新颖,合大陆新的形式。可据我观察,兄台对此论题颇不为意。是以,这才冒昧想寻。”   “呵呵,主事小弟这双眼睛真是洞若观火啊,我一个小小的穷书生,也能入你的眼。哈哈,你太高看我了吧!张铁自嘲道。”   “高看你!就你那身打扮,那身傲骨,那身书生气,看到精妙棋局,听到新颖论题的眼神,还有你那对政事消息渴望的劲头,早就被有心人记录。这位主事小弟,自言自语,又好似对张铁说。嘴里有嘟嘟不停。”张铁看在眼里,也在思考着。   夜色更浓了,张铁的脚步没有停止前进,身后的主事小弟,低头不语紧跟张铁。“是啊!我本就不是一个自甘寂寞的人,怎么会没有发现呢?可这大陆上有谁能让自己将自己的胸中所学一展呢!梁国,看来应该不一个不错的选择吧!可梁国,门弟观念强,凭自己无门无路怎么能入的了梁国的庙堂。   不知觉,走到了自己蜗居的地方。为什么能蜗居呢?只因为这里只是别人用来存放东西的仓库,此时没有可存放的东西而闲置下来。走进漆黑的屋子,点燃那枯黄的油灯,张铁转身发现那如玉般的主事还在身后。   “你怎么还跟着啊?”   “小弟,看兄台沉思不语,就跟来了。想来兄台,想到了什么?小弟原闻兄台高论,想来兄台一定有什么令人发省的论题吧?”   “没有什么高论?低论倒是有,不知小弟愿听否?张铁反问道。现在我要休息了,你可以走了。”说完,张铁拉过他,令其转身推出屋门。   被张铁推出屋门,这位主事小弟没有立刻离开,伫立在原地。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竟被张铁这样拒之门外,想到那双手按在自己肩上,心中隐隐有丝伤痛。胸中负气,侧头望天,天还是漆黑一片,胸中的委屈一时不知向谁诉。这该死的张铁,我的好心竟被当成驴肝肺了。想着,眼泪禁不住在眼眶中打转。哼,就让你那傲骨去死吧。这位主事小弟心中狠狠的想到。见那石板一样冷的张铁,还是那样,主事小弟负气就要离开。   这位主事小弟作势刚要离开,就听见身后张铁喊道:“别。小弟留步。”随后,又传来几声尴尬的笑。“真是傻笑,主事小弟听到这笑声,心中笑骂道。”可已经要离开,总不能回头吧!哼,改天再来拜访他,到时候再收拾他。   “明日,太师府,开府招收门客,你可以去试一试,凭你的才华,做个太师府的詹事什么的,应该不是难事吧!”说完,就大步离开。张铁望着这位主事小弟的身影消失在浓郁的夜色中,手中似乎还留有淡淡的香味。明天,或许我真能进入太师府,见到这位保持梁国霸权数十年不衰的老太师。   翌日,太师府,开府招收门客。   一大早,太师府门前聚集了许多前来应召的人,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可谓各行各业的人都来了。这个纷争的大陆,这个动荡的年代,凡有一技之长之人,都想依附于大的势力来保全自己,或为了权力,或为了理想。凡此种种,不论如何,今天来应召的人还是比较多的。   没有多久,太师府詹台出来,说明了一下太师府召纳门客的要求,并逐一解释选择的范围和办法。由于来人比较多,所以选择的办法分为海选、初选,复选和最后太师的亲选。一个太师府都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可见太师这数十年领国所积攒下的人望有多高。   很简单的海选,初选,复选,最后一关了。   “那位是张铁张公子,太师有请,太师府的詹台大声喊道。”   跟随詹台,来到大厅,眼前的正是闻名天下的梁国太师周勃,非常平凡的一位老人家,和蔼和亲,慈眉善目,但凡老人身上具有的,此时这位周太师身上都有。可张铁知道眼前的这位太师有多名的厉害,多年的官场沉浮,已经让这位老太师显得平静,所有的风吹草动已经不能影响他心中的波澜,这颗心,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修炼的如此波澜不惊,张铁心中深深的喝彩,为那平和的眼神。   “你就是张铁,饱学之士、自傲、有才气,看来丽儿看的不错啊!从前两场的考校中,你已经表现的十分出色。进来之后,面对我,没有卑躬屈膝,有的还是那身傲骨,年轻人能有此种表现,很不错,看来丽儿的眼光挺刁啊!老太师自顾自的说道!”此刻,张铁这才明白,自己在天然居的活动已经被这位老太师观察了好久。”   “好了,你就来我府上,做我府上的郎中吧!以后跟随我身边吧!老太师高兴的说道。有你这样有想法的学生,我的身边就不会太寂寞了。”   “来人,带府上新任的郎中下去,安排好一切。太师随口对身边的管家说道。”一切都很顺利的结束了,张铁顺利的进入了太师府,还做到了太师的郎中,可以常拌太师身旁了,可以经常向他请教了!   神思慌过,张铁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一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他心中难平,只有忍。   太师周勃无异是一个好老师,好太师。他在梁国领国期间,继续进行军事上的变革,梁国的铁甲方阵天下无敌,适合大规模平原作战;铁甲精骑适合冲刺作战,步兵,这个时代已沦落到只能干押送粮草、护送伤员的工作。也被他设计成弓弩方阵,攻城掠地,丝毫不比别的兵种差。可是,太师身上有大多大臣的愚忠。   梁国国君郑宪公无异不是一个称职的皇帝,骄傲、自大又盲目崇拜武力,对此陈国用兵就是一个例子。这个大陆,有太多太多的争霸,百年的争霸,百年的交战,已经让这个大陆不可能出现一朝做大的局面。纵横家的出现,已经让这个大陆的国家、民族明白,什么叫唇亡齿寒?什么叫犄角相连?梁国一心想吞下陈国,只惹的其他国家看热闹。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再后。此刻,梁国还没有实力面对大陆上其他国家的联合。此刻,大陆上奉行的原则是“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看来是该和老师谈谈了!张铁叹了一口气,心中思量着:“一个国家,没有固定的国策,没有固定的制度,只靠某一个人的力量,这样的国家是强大不起来,即使强大起来了也不可能长久的强大。大陆的争霸,大陆的民风,不允许一个国家犯错。犯错就意味着实力的落后,意味着亡国的危险。陈国可能是例外吧。” 正文 第八章 悲伤   这边,张铁还在大都品茗观棋。陈国这边,经过连日的奔波,疲惫不堪的陈军终于结束了这次陈梁之战的征程,回到了陈国国都盛京。   伤亡无异是巨大的!此次出征,陈国举全国之力,征召国中男子,上到65岁、下至15岁,征召20万大军,一仗下来,伤亡近12万人。此站下来,陈国元气打伤啊!更何况,陈国老君上陈启已已经阵亡。   陈国,国都盛京郊外的驿站!   缓缓的,缓缓的,盛京终于出现在眼前了。   “报!公子,此去离盛京还有20里地,前方有一驿站,可供公子和诸位将军休息。”   “好,大军开拔,休息片刻,就可到家,公子恭沉声道。”   “父亲的亡故,大军的战败,士气的低落,国家的破败,所有的这些让公子恭,食不嚼味。该怎么样面对母亲呢?想到自己的母亲,公子恭又禁不住伤感。尽管作为陈国的子民,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战死沙场。女人们,已经做好了守寡的准备。可面对母亲张铁还是不敢想象母亲会是什么样子?   kuaxia的战马,此刻也无精打采,全无沙场上冲刺的狂野,好似也为自己的主人担心。   近了,近了!   “报!国后携文物百官在前方驿站等候,传令官迅速报。”   “什么?娘来了!大哥,娘来了!快!公子恭急忙喊上公子谦下马,快速走向自己的母亲。   快速的移动,脑中一片空白。   驿站,孤独的陈国国后在宫女的搀扶下,带领百官迎接自己的丈夫、儿子凯旋。多次夜不能昧,只希望自己的丈夫孩子能安然而归。此刻,终于回来了。尽管,老国君一薨的消息,已经传回了陈国,可竟没有一人敢告知老国后。   看见了,看见了!“谦、恭二人,飞奔至老国后身前,双膝着地,拜服于地。“娘,不孝儿回来了,害娘这么老远过来。儿子不孝啊!谦、恭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眼泪已经迸出这两位拼死沙场的男儿。   “好!好!好!回来就好!老国后的目光落在拜服于地的两个儿子身上。快起来吧!让娘看看!好!谦儿,更勇猛了!就是瘦肖了许多,精神害好!恭儿,怎么心不在焉啊!要让你父亲看到,又要说你了。做为一个军人,不应该有这种表现啊!对了,你们父亲呢?怎么没有看见他啊!老国后关心的问道。”   “娘!谦、恭二人,又同时跪下,头颅重重的磕在地方,不敢抬起来!此时,身后归来的将士们,也都同时跪下。   不用问!所有人的表现,已经告诉老国后了答案。   老国后喜悦的深情骤然消失,呆呆的望着远方,双眼迷蒙。“启哥,你还是先我而去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办?孩子们怎么办呢?老国后心中高高的喊道。”   缓缓的转身,看着跪在地方的两个儿子、眼前的陈国军队。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士气,破败的战甲,断肢留血的将士,这其中又有多少人同自己一样失去了兄弟、儿子、丈夫呢?老太后静静的思考着。也许,生为陈国的女子,都要经历这一磨难。   没有了眼泪,没有哭声!老国后静的出奇。转身,拄着自己的拐杖,离去。   悲伤的气氛,弥漫开来,身后的将士们,已经开始哭泣。一个人,两个人,全军开始了哭泣。   “停!有什么好哭的?身为陈国的人,是没有眼泪的。随军出征而还的偏将王狼大声制止这一影响士气的举动。   “算了,就让他们哭吧。公子恭转身看着身后,这些随自己出生入死、百战而还的将士。铠甲破败、衣甲破裂、箭矢短缺、断肢少腿、头颇血流,这些在战场上不怕留血的勇士们,此刻太需要一个发泄的敞口,一个发泄的机会。   数次出征,数次的被击败。陈国、陈人,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公子恭看着眼前的将士,望着苍穹大地,深深的呼出胸中的一丝闷气。   “发丧吧。父亲的阵亡,可以让国人、百官都知道了,陈恭对公子谦说道。”   说完,公子恭率领大军向盛京开拔。   老国君陈启阵亡的消息,不胫而走。想来,陈国自高祖立国以来,战事不断,虽多有败亡,可此次对梁作战,可谓损失惨重,属于惨败。老国君阵亡,使得陈国上下十分震惊、震怒,败亡的感觉让每一位车国子民感觉到耻辱。一股想要为老国君复仇的暗涌,正在陈国群臣之间涌动。“报仇!报仇!不知是喊道。一时间,报仇的声音,从民间到大臣口中传乐出来。只有报仇,同梁国开战,才能抹去那战败的耻辱、才能军权至上的老国君安息。   老国君的丧礼,是这个月陈国最大的大事,其次就是新国君的即位。   陈国,盛京,宫内。   老国君的丧礼正在进行,丧礼由熟悉礼仪的太庙令杜文宣主持。同族的来了,看看这位即将入土的老哥哥、老国君、老将军;大臣们来了,从太师到丞相,从将军到偏将,再来看一夜自己侍奉的老国君吧。悲伤的哀乐,正在大殿中奏起,所有这些都让陈国人感到悲伤。   “老君上,臣无能啊,前来祭奠的是中朗将卫艾。”   “老君上,想以前我们随你驰骋沙场,今日你竟离我们先去了。卫艾尽情的哭诉着,尽情的哭泣着。等着,老君上,臣来陪你了,突然卫艾大喊一声。”   “快!拦住他,站在首位的公子谦,眼疾手快,喊出声的同时,已经扑向卫艾。谁知还是慢了!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已经扎在卫艾的前胸。公子恭拨开众人,来到身前。   “卫将军,你这是何苦呢?陈恭痛苦的说道。”   “公子,臣没有完成使命,还险些让六公主下嫁乌国大王子。臣,作为卫家的子孙,陈国的子民,公子大军的将军,竟然要作出靠女人才能活命的事情。臣,愧对公子、愧对陈国的百姓,臣只有以死来洗刷自己身上的耻辱。”卫艾断断续续的说道。   “卫将军,你要挺住。快去找太医,我要他活。公子恭失声的喊道。”   “不用了,公子。老君上在下面一定很寂寞,我去陪他。说完,拨开众人,扑到在地,慢慢的爬想灵前的老君上。   一步,两步,三步,。。。缓慢却有力,爬过的地方已经充满了卫艾的鲜血。身后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除了跟随出征的人,鲜有人知道此事。“为什么呢?为什么你要殉葬?是为了洗刷陈国军人身上的耻辱还是为了激励我?公子恭心中激烈的斗争着。“如果是为了,洗刷耻辱,这么多年了,陈国对乌国、对匈欺、甚至是大月国、泰国,都忍辱负重。所有这些,都是每一个陈国人的耻辱。还是,你想用你的死,激励我、提醒我。   公子恭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转身看看周围参加葬礼的一干人等。“厚葬卫艾,褒奖卫家,严令任何人以何种形式殉葬,公子恭说道,语气充满了悲伤、珍惜。为了那些殉葬的陈国将士,也为自己的亡父。   是夜,陈国、盛京的宫内,陈国老君上的灵前,老国太颤巍巍的被宫女搀扶着。轻轻的坐在老国君的灵前,老国太对身边的侍女说:”灵儿,你们回去吧!我有好多话要和老君上说。”侍女转身离去,幽暗的灵柩前,只剩下老国太一人。   “启哥,你就这么走了,怎么能放心下我一个人留在这世上?你就这么一躺,什么事情也不管了,把这么大的国家仍给你的两个儿子,你忍心吗?启哥,花园中的桃花树,明年开春就要开了,就要结桃子了,我以后摘的桃子,给谁吃呢?老国太幽幽噎的自言自语。你知道吗?你走了,把这么大一个担子压到了谦儿、启儿身上,你知道他们能受的了吗?我孤老太太步要紧,可你放心的下你的小六吗?此刻,老国太彻底放开自己的声音,大声哭诉着。”   “窗外,陈谦、陈恭默默的站立着,屋内老国太依旧在倾诉,心中以前不敢说的,此刻都倾诉出来。   “启哥,不过你别担心,尽管国家困难,可我相信我们的儿子们,一定能坚强起来,挺过眼前的一切。因为他们身上,流淌着高祖的血脉、流淌着他们父亲的血脉,任骤风骤雨、风云突变,他们是打不垮的。启哥,我原本想随你而去,可又实在放心不下这几个孩子。你等着,等一切都顺当了,我就来和你相会。”听到着,两人心惊肉跳,对望良久。公子谦,伸出自己的左手,yongli的握住弟弟的手。两人目光对峙,双方都在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热泪,那是兄弟之间知心的热泪。任风大雨大,兄弟同心,哪是永远也打不垮的。公子恭,此刻已经没有了悲伤。“父亲,你就走好吧!以后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公子恭心中重重的对自己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承诺着。” 正文 第九章 即位   陈国,大殿。   老君主的丧礼已毕。新的国君需要赶快即位,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   但公子恭还深深的沉浸在父亲阵亡的伤痛中,加上回国的途中日夜兼程的赶路,竟在这个关口病倒了。   而以丞相贾益为首的一帮老臣,不停催促公子恭尽快即位,以安陈国子民幽幽之口。说的是挺好听的,可公子恭心中明白,这帮老臣都属于国内的家族势力树大根树,实力雄厚。每一次陈国对外用兵,得利都是这帮世家老臣。可朝廷又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朝廷对外战争,一切军需平全是由这些世家掌握。   礼郡王家,掌握着陈国的铁器制造;乾岭杜家,掌握全国优良的战马的养殖;候庄白家,掌握着陈国百分之九十的粮食交易,还有,眉县贾家、兴平魏家等等,其中眉县贾家正是丞相贾益的老家所在。其实,整个陈国掌握在这些个世家手中。离开了这些世家,陈国即使再有愿意敢于牺牲的兵士,再有优秀的将军,陈国也只能是一个弱国、穷国。   每一次的对外用兵,都是这些世家们大发战争财的机会,陈国的王侯将相对此无能为力。这些属于国家命脉的东西,竟然不是掌握在国家这个庞大的机器上,而是被几个目光短浅的世家、商人掌握。几百年的发掌,这些世家不但已经在陈国是树大根深,而且也已经将生意做到了大陆的其他国家。有时,战场上厮杀的时候,敌人竟使用的是陈国出口的兵器。不能不说,这是陈国的悲哀。几代来,陈国的国君都想改变这种情况,可始终没有改变。除了时机之外,即使外部的环境太不合适在国内变法图强。   国家的重重问题,此刻一一在公子恭的的脑海中浮现,为了让陈国强大,摆脱数百年贫穷落后的局面,这些问题必须解决。可眼前,这些问题还不能动,就好似一个人,身上有脓包,可是不能剜掉这块烂肉。因为你剜掉之后,没有时间去包扎和休息。   放下心头的烦心事情,陈恭命人召丞相贾益进宫,商量这即位之事。   垂垂老矣的丞相经历了陈国三世,亲眼见证了陈国的四世之乱,朝廷上下对其极其尊重,老君上在世的时候,特意规定,老丞相上朝有专门的座位,不用行站立、跪拜之礼。除了有拉拢之意外,还是因为眉县贾家的势力。做帝王难,做一个合格的帝王更难。陈恭此时,方才体会到在这权力顶端的寒冷。   此刻,贾益等世家老臣正在陈恭房外等着,一帮人窃窃私语。   “本已为即位的是长公子谦,没有想到竟会是庶出的仲公子恭。一位老臣悄悄的嘀咕着,好像对仲公子继承王位不满。可公子谦,已经召告过朝廷上下,明确了陈国王位的继承人,陈国朝廷也就安定下来了。   房间内,兄弟两人也在商议。“大哥,老丞相此来,不是简单的催我即位,估计是等我即位之后,他们世族会联合起来,在陈国造势,发动对梁国的复仇大战。如果是这样,那么陈国就完了。目前,陈国处于崩溃的边缘。多年的战争,让陈国好多人家家破人亡,世族大家趁机侵占国民土地。目前,国内的矛盾已经很尖锐了。父亲在世的时候,对这些已经有所察觉。现在,你我兄弟要看清眼前的这些,千万不能上了那些老臣的当了。陈恭小心翼翼的对公子谦说道。”   公子谦从老国君阵亡的那刻起,身上的暴戾之气越来越重,谦和的脾气,变得暴躁多了。陈恭还真怕陈启一时经不住那些老臣的煽动,会坚持报仇。“知道了!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做的一切我都会支持的。公子谦答道。”自己在父亲的灵前立过誓,一定维护、爱护、保护自己这个弟弟兼国君,公子谦一向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好!大哥,有你的支持,我想朝廷上下没人敢不支持我的决定。”   “来人,请丞相、中尉、司马进来,公子恭对侍者吩咐到。”   一阵脚步声,丞相贾益、中尉李键、司马魏明亮走了进来,立刻要行大礼。“行了,这不是在大殿至上,礼就勉了吧!丞相、中尉、司马,本公子自回来之后,就病倒了,朝廷上的事情多亏你们三位老臣照料着,陈恭先在这里谢过了。前几日,听说你们三位上奏,让本君尽快即位,以应天地。”   “是的!公子,自老君上亡故,入土也有些时日了,公子再不加冕,上于礼数不合,有违祖制;下也要对朝廷百官和黎民百姓做个交代。正所谓,国中无日月,这天更无宁日。希望公子早作决定,尽快即位,国事尚有许多需要公子亲自决定,我等拖了好久,不敢擅自做决定,老丞相贾益老气横秋的说道。”   “哦!这样啊!那一切就按老丞相的安排来吧。本君确实也耽搁了些时日,诸位大臣们都辛苦了。我看,这件事情就交给太庙令杜文选去办吧!这个人,做太庙令好多年了,熟悉典籍、礼仪,即位的礼仪就让他去操办吧!丞相你看如何?陈恭说完,探过脑袋询问了一下贾益。”   贾益点点了头,笑眯眯的答道:“君上此种安排,甚合大家之意?就让杜文选去操持吧!”此刻,贾益心中还是对这个新任的国君比较满意,起码此刻就比较尊重。   陈恭见,即位之事已经安排完毕!又问了些朝廷上的大事,见国中并无大事放生,陈恭也安下心来休息。   “不知君上即位之后,国策如何拟定?对外关系如何拟定?人事有什么变化吗?司马魏明亮轻轻的问道。”   陈恭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眼睛望着魏明亮,魏明亮见陈恭望着自己,心中竟有点发虚。   “国策还是坚持老君上已定之国策,对外关系暂不调整,人员呢不动。陈恭朗声答道。”   陈恭深知自己刚即位,政策、人员的连贯性,有助于自己顺利的即位和施展自己的抱负。   “君上,这样继续执行老君上的国策,保持人员不动,甚好!老丞相贾益淡淡的说道。可君上国策之中,应该加上一条,那就是立刻起兵,征讨梁国为老君上复仇,为我陈国雪耻。贾益几乎是喉着说完后面这段。”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多么的理直气壮,多么的令人无可挑剔,多么的煽动人心,多么的令人不可抗拒。要不是陈国此刻的境地是如此的困难,可能陈恭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贾益的请求。可此刻,陈恭必须忍,而且比别人要忍的多、忍的深。他不能再轻启战端,不能再让陈国的子民搭上着痛苦的战车。何况陈国,再也不能承受哪怕一次那样的大战。   “兵力够吗?陈恭沉声问道,脸色变的苍白可怕。丞相、司马不能应声,只能从军方这边寻找突破口。   “陈国遍地都是兵,陈国子民都不怕打仗,只要君上一声令下,再征召十万,一点问题没有。中尉李键嚣张的喊道。”他是一个不怕死的人,敢打敢拼,只可惜书读的少,没有多少头脑。陈恭心中对李键已经作了评判。   “好了!这些等即位大典完成之后再商议吧!陈恭使用起“拖“字诀。对了,大典必须一切从简,国家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元气大伤,能面则勉吧,陈恭补上一句。”   “是!老丞相贾益起身答道。不过,希望即位之后,君上能早做决定,起兵为老君上报仇、血我陈国血海深仇。老臣就先告退了!”最后,贾益说了句略带威胁性的话。完毕,一干人走的干干净净,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大哥,你看这贾益老匹夫,竟然这样威胁我。老二,要不是陈国现在又穷又弱,我真想杀光那帮狗日的梁狗。公子谦恶狠狠的说道。不过,没有我的点头,我看谁能调的动我陈国大军。” ”对了,大哥,你让大军的精壮去屯田吧!梁国的战略是“秋守春战”,大战刚结束,国家的存粮不多了。此时,如果不赶快抢种粮食,那么秋天、明年开春,我国将会发生大面子的饥荒。陈恭担忧的对公子谦说到。这些,你下命令让军士配合,我安排专管农桑的孙小宝下去办吧!”   很快,太庙令杜文宣拟定了一个吉利的日子。没有了奢华的即位仪式,没有了铺张浪费,在百官的朝喝下,陈恭顺利的等上了陈国国君的宝座。从此,陈国的历史开始了新的篇章。 正文 第十章 报仇   陈国,都城,盛京!   沉闷了近一个月的民众,终于迎来了一个令人欣喜的消息,公子恭要即位陈国新的国君了。   盛京街头,议论纷纷,有高兴者、彷徨着、关注的人、等待的人。   “新君即位,我看一定会下令召集全国之兵,寻找梁国报仇。想我陈国每一位即位的国君,都是从战场上确立威信。我看啊这次一定又会开战,可怜我陈国军民了!街头一位彷徨的百姓和身边的人嘀咕着。”   “新君一定要带领我陈国大军,踏平梁国大都、杀尽梁狗,替我老君上报仇、替我死去的陈国将士报仇。又一位战争狂人,热切的期盼着。”   “新君即位,能不能别打仗啊,我们那些死去的老兵,能得到抚慰、抚恤吗?一位曾经入伍,现今残疾生活无着落的老军士自言自语道。”   新君即位,盛京里消息满天飞,人们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着。虽不是自己的命运,可和自己的命运息息相关。   盛京内城,陈国国君即位大典正在进行当中。首先,在太庙令杜文宣的的引导下,陈国新国君陈恭,带领陈国百官祭司太庙、拜过陈国的列祖列宗、祭司大陆供奉的神灵,一众人等来到大殿之中。   文臣武将在丞相贾益、司马魏明亮、中尉李键的带领下,位列殿下两侧。左侧为文官,右侧为武将。   “朝贺新君,殿内执事的内功总管高声喊道。”   “大王万岁万岁万岁,众人齐声喊道。众人齐声喝喜,拜服于地。”   “起来吧!登上陈国国君宝座的陈恭,丝毫也高兴不起来,声音中不带一丝一毫的喜悦之情。此刻,陈国就好像一位病入膏肓的病人,全国各地报来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宣读国君国书,内功总管继续高声喊道。”新君即位一般都是要宣读国书,明确自己施政方阵、政策,明确外交方针。   “国书,诏先君之命,继续维持原国策不变。太庙令杜文宣,精通礼仪,任丞相之职;中尉魏明亮,勇猛果敢,升卫尉;偏将军王狼,任大将军;公子谦,任上将军,总揽全国军政;丞相贾益,三朝元老,德高望中,加封为太师,领国政。国书完毕。”   国书还是按照原来的既定方阵,没有在政策方面有大变动,人士方面升迁了几个重要的职务。陈恭刚即位,必须通过这样的方式,拉拢住人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他根基浅呢。   “谢君上隆恩,一干文臣武将,又重新出列,拜服于地,感谢新国君的任命。”   “好了,还有什么事情没有?没有的话,今天就到此为止,明日商议改革陈国的大计,这可是一件很多的事情啊。”   见下面众大臣无人答话,陈恭正要发话散朝。   “君上,老夫有话要说?新任的太师贾益缓缓的站了出来。君上说的改革陈国的大计,固然重要,可眼下有一件比改革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们群臣一起努力方能拯救陈国。贾益声嘶力竭,高声喊道。”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来,那日陈恭病床前要复仇的主意,还没有变。陈恭心中此刻恨急贾益。可没有办法,还得陪着笑脸询问是何大事。   “太师,不知是何大事啊?陈恭恭敬的问道。”   “向梁国复仇,为老君上报仇,为死去的陈国将士复仇,贾益激动的喊道。陈梁一战,我老君上仙逝而去,梁国夺我陈国土地、掠杀我陈国子民,此仇不报,我陈国军民士气将会一蹶不振。这样会影响我陈国在大陆上发展。请君上下令,立刻着手备战,向梁国复仇。”   陈恭坐在上位,看着地下的众大臣,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老贾益,为什么老师揪住这点不放呢?”“各位大臣,将军们,你们对此事有什么看法呢?话还是要说的,尽管陈恭对贾益的咄咄相逼很反感,但政治上的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臣复议!臣复议!臣也复议!”底下一帮老世家的官员,在贾益的带领下,都同意要对梁国复仇,军中的卫尉李键也力陈复仇。看着眼前的一切,陈恭越发的失望,朝廷众老世家已成一党,如此大的决议,怎么能说出就出。心中对老世家的一丝不忍,此刻已经烟消云散。以后自己变革的施政,看来是要受到老世家的阻拦了。这些老世家,只知追求利益、财货、土地,置国家的利益何在啊?陈恭心中对老世家抱有的一丝希望,也随此次的形同逼宫而破裂。   “复仇,你们拿什么来复仇?大军王狼大声吼道!军士的衣甲破败不堪,兵器损坏许多且没有更新,军中弓弩手所需的箭矢,尚且不够一次大战的使用,军中缺少马力足能冲锋的良马,军中的军粮已经严重不足,军士们饿着肚子怎么打仗?就凭一口气吗?难道每人吹一空气能把梁国大都给吹跑。”刚升任大将军的王狼,作为此次梁陈之战前线回来的将军,深刻明白陈军所缺少的东西。“如若,衣甲完整,兵器完整,粮草供给顺利,弓箭配备齐全,别说大都,天下我们也能取得。可现在我没有有吗?没有!军中的老兵已经越来越少,充军都是些孩子,难道你们连孩子也不放过吗?大将军王狼孔道!   一个将军,一个前线归来的百战将军,也是一个儿子、父亲,眼见自己的兵士倒在在冲锋的路上,能不伤心吗?谁说军营中的人,都是铁做的,他们也有感情,也知道生死。不是所有的军人,都喜欢战争。和平对每一个人来说,可能都是奢侈的。   “是啊!死了自己,没了子孙,这仗打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陈恭扫视了一下底下那些世族的人。”军中所有的问题,都直指几大世家所把持的国民命脉——粮食、兵器制作、矿山开采、马匹的养殖。几大世家,受不了陈恭的眼神,都低下了头颅。   “我看,我们陈国现在这个样子,就无异于杀鸡取卵。打仗,死亡,再打仗,再死人,一个恶性循环,已经在我陈国形成。死了自己,没了子孙,连一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更便说上坟扫墓的了。陈恭愤愤的说到。此刻陈恭的眼睛红红的,陈国如果再不停止战争,再不休养生息,不用别人,我们自己就能让自己灭亡。”   一席话,说的众人哑口无言。太师贾益,还想张口,看到陈恭愤怒的目光,赶紧低下头,不敢直视自己的这个新国君。   “同梁国的仇,我们一定要报!但不是现在,我们不能呈匹夫之勇,图一时痛快,而忘记了根本。现在陈国需要修养生息,国民需要修养,军队需要修养,我们有许多许多要做的事情。在我们没有强大以前,我们不能轻易的卷入任何战端。这是我国的基本国策,也是以后数年的国策。希望,各位大臣、将军们能理解,不但要理解,还有记住、牢记心中。只有不忘国耻、家仇,我们才有勇气、才能卧薪尝胆,才能雪耻。陈恭一空气说完这段发自肺腑的话。”   不轻启战端,于民修养,这是这次即位大典中,陈国上下形成的共识,只能说是大多数人的共识,几个老世家还在低下叨咕,没有战争,他们拿什么来挣钱、来兼并土地。   世间就有这么一类人,国家、民族、人民的利益,他们看不见,只看到自己的利益、权力,所有的这些都是建立在损害国家、人民的利益之上,正是这类人的存在,才让这个国家有了这么多的失败、耻辱。   一阵默然,没有了言语,整个大殿静悄悄的。   “现在全国存粮有限,看来今冬、明春将会发生一场饥荒,太师你看如何处理?见众人不语,陈恭索性不退朝,将自己心中的几件大事拿出来,趁热打铁般的办了。”   “存粮不多,需早作提防。梁国对我国的战略方针就是秋守春站,我国的软肋正在此。若明年梁军、匈欺来犯,我军甚难抵挡?此事需早作谋划才对。”简直放了堆臭屁,陈恭心中骂道,简直是一只老狐狸,说了等于没说。   “大将军王狼、丞相杜文宣!陈恭喊出新任的大臣。”   “在,两人同时出列。大将军,需赶快派人修饰防御战事,我国于梁国之间的关山隘口尤为重要。同时,命军中精壮的军士,带足兵器,入山打猎,希望能多猎取一些食物过冬。丞相需派人到各州各府,收缴种子,必须保证明年开春之用。记得,不能扰民,需对民众解释清楚,同时,鼓励民众上山多采野菜、野味,这个冬天我国将会过的非常艰苦。陈恭快速的安排下去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这两件事情,事关陈国安危啊。”   “上大夫王永志,陈恭继续喊道。收集国内的珍奇异宝、古玩字画,给我送到宫中。”众人愕然,在此之时,这位新任国君还要收集这些万物丧值的东西。可在他作出上述两件事情后,有没有人敢吱声。   好了,可以散朝了!众人,又是一阵拜服、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