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介绍 网络写手的悲哀   先说说现在专职写手的经济来源吧!此所谓的专职写手,自然是指专门从事写作,以此为生,以此赚钱的朋友,上着班写着小说的朋友不算在内,因为你们具有固定的收入,写小说也许是爱好,赚钱多少并不会对你们的生活有多大的影响。   只要写小说的人,赚钱的方法有:1加入文学网站的VIP;2出版实体书,分简体繁体两种;3少数人会被游戏公司或者是剧组看中,拍成电影或者电视剧。   先说说出版成为正规的实体书,我在这里透漏一个信息,你们现在看到的网络小说,基本上每二三十本中就会有一本出版成为实体书,而这二三十本中有三到五本会加入各大网站的VIP。中国大陆的出版社出版的审批则更加严格,不能涉及到色情,暴力,政治,社会,等等,而且还需要向中国文化局申请出版号才可以出版,所以现在出版的书以台湾香港地区居多,能够在大陆出版的书,百本里能有一本两本就已经不错了。台湾地区出版的书,千字在20元-50元不等,当然,百元以上的也有,只是少数中的少数了,我们写小说的人都希望自己的书出版,但是要是签错了中介公司,你就等着被层层克扣吧!千字50元的书为例,中介公司抽取你25%-30%甚至更多的中介费,这样一本书千字就减少到了30-40元,绝对不会超过40元,然后有的台湾出版社会抽取一部分为做出版费用或者是其他费用,大约在20%左右,这样,一本原本签成50元每千字的书实际上我们能够得到的只有不到30元。虽然不多,但是毕竟一本书都是在50万字以上的,拿个万把还是可以的。但是盗版书限制了正版书的销量,实际上我们拿到的能够千字15-20元就不错了。而能够被改编成游戏甚至编成剧本的人,万人中也无其一,少的可怜,就不用多说了,我没体会过,也不知道他们的收入情况。   再来看看VIP作品,现在各大网站的VIP点击基本为3分钱/千字,而网站抽取1/3左右作为网站收入(人家也要赚钱,理解万岁吧!),所以加入VIP的写手,千字只是在2分钱而已。那些大叫着我们是看白书的朋友和那些大叫着我们没钱的朋友,一章1万字你点一下才3毛钱啊!3毛钱是什么概念?丢地上一元钱你可能会拣,而要是地上有三毛钱,我估计你是一定不会弯下腰去拣,甚至看到都会当作没有看到,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我们这些靠这个赚点生活费上网费电费烟水费的写手,就是靠着那些支持我们的VIP成员几毛钱几毛钱的积累起来的,看书容易写书难,或者可以说不养儿不知父母苦,没有写过小说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到作为一个写手,用千字每小时的速度写小说的感受,而我们的每小时只要3分钱,呵呵!我们算是低廉的劳动者吧!   我想问一下那些叫着看白书的朋友们,你们体谅过我们这些专业写手的辛苦吗?不过我不怪你们,有白书看总比花钱看爽,坐那里抽根烟喝瓶饮料,然后用五到十分钟的时间看完我们写十个小时以上才能出来的万字文章,确实惬意的很,你们有时间的话,发发书评顶我们一下我们就非常感谢你们了。   我再问问那些叫着我们穷我们没有钱进VIP的朋友们,你们说这话累不?这话说了等于放屁一样,你看书总要上网吧!网费多少钱?电费多少钱?万字才三毛钱你支付不起?那我鄙视你,你连那些叫着看永远支持不进VIP永远看白书的朋友都不如,至少人家立场明确,而你们,仅仅是把自己的生活水平降低为以拾垃圾生活的人都不如,而实际上,你们可能每天的消费在二十元以上甚至更多,连几毛钱都舍不得拿出来给我们这些辛苦劳累的写手的人,你们与葛朗台,你们与周扒皮又有什么区别?不过你们只是说说而已,那我就在这里随便说几句好了,反正对我们这些专业写手或者是对你们这些随便说话的人都是没有什么伤害的,要是有所伤害,那我只能说句对不起了,此非吾之本意,实为无奈。   加入VIP一直支持着我们的朋友,兄弟在这里代表广大的写手向你们说声谢谢了,没有你们的支持,或许就没有今天中国网络文学的鼎盛时期的出现,毕竟爱好是不能当饭吃当水喝的,有了经济效益的写手才能投入更大的精力到小说当中,这是无可厚非的,因为你们的支持,我们这些专业写手才能安心的坐在电脑前有目的有目标的忙碌,即使再辛苦点,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们这是为了报答你们的滴水之恩,何足挂齿,十字军不是有句很有名气的话嘛: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真正能够理解这个意思的,就是一直支持我们这些写手的人,其中自然要包括在书评区顶我们的朋友和你们这些加进了VIP看我们写的小说的朋友。   现在我要说的就是存在于VIP的朋友中的个别败类,虽然现在VIP区基本上都被禁止使用右键作为防止复制VIP文章的限制,不过鼠标右键不能用并不代表不能复制,键盘上的快捷复制键我想只要是稍微懂点电脑的人就应该熟记于心的吧!你不懂?那我教你,用鼠标左键划出范围,键盘快捷键是Ctrl+C!   无论是盗版书商还是改头换面的偷书人,跟这种人相比简直就是微不足道的,这种人仗着自己拥有VIP会员可以看VIP章节的特权,复制了VIP的作品,然后粘贴到其他文学网站的论坛区,美其名曰:我可是分文不取的,这是为人民服务的伟大事业。或者说是帮助你们这些见钱眼开的财迷更新。   对这种人,我不代表其他人了,就代表我自己,我衷心的对你们这样的人说一句:******!   不要以为写书的人都是文明人,文明是用在尊重其他人劳动成果的人的身上的,而不是用在你们这种没有道德没有教养的人身上的,对于你们,除了倒你们一身脏水,再打你们一顿以外,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就连小孩子都会背: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这首诗不就是要人学会珍惜他人的劳动成果的吗?你们难道连几岁的小孩子都不如?   在这里,没有加VIP的作者朋友是幸运的,最多更新慢了点被骂句太监,而跟我一样加进了VIP却被这种卑鄙无耻的人盗走VIP部分章节去发在其他网站论坛上的兄弟们,我们是不幸的,本来一章能够得到的金钱就少的可怜,而盗我们VIP章节的人却把我们这些辛苦数十小时才能得到几十大元甚至只有十几元的人打击的体无完肤,请问,我们这些写小说的人得罪了谁吗?   当一个写手看到自己赖以生存的唯一手段被别人盗窃走的时候,请问,盗走我们VIP作品的人,你想过我们的感受吗?你还算是个读书人吗?或者说,你还算是个人吗?再难听的话我不知道怎么骂,只能骂到这种程度了,不好意思。   每个写小说的写手朋友都有自己的写作习惯,不过以半夜写小说的居多,因为夜深人静最能激发灵感,每次我在凌晨两点的时候在作者群上问一句:谁还在。都会有很多人回答:我在,写小说呢!你写的怎么样了?   请所有的朋友都看看这句话,我在写小说呢!凌晨两点的时候,也许你好梦正酣,也许你酒醉金迷,而我们呢?仍然在电脑的高强度辐射下辛苦的完成我们的作品,如果你体谅我们,那我代表所有写小说的朋友谢谢你们,如果你说,这不算什么,我也经常熬夜到凌晨几点几点,如果你是位写手,我拍拍你的肩膀说一声兄弟辛苦,要是你说这话是因为玩游戏或者看白书或者其他与工作无关,那我鄙视你。   凌晨零点前消耗的是体力,凌晨零点以后消耗的是心血啊!   最后祝大家万事如意,平安幸福!  作品相关介绍 今天对于“古武”非常的重要   一本书上架当天的成绩,可以衡量一本书能走的多远,所以,今天是本书非常重要的一个日子,也是决定生死的一个日子。   千字3分钱,我想,每个人都不会看不起书,有时候几毛钱掉地上,大家都不会捡,但是作为写手,就是用这些大家不在意的几毛几分累计起来的。   今天古武上架,不管书后期订阅多少,希望喜欢这本书的朋友,能在上架的今天,多多订阅一下,帮助一下古武,毕竟书出成绩是否,命运都是再大家手里。而我除了码字外,实在是不无能为力,我也只能做好自己的码字工作,而书的成绩还是靠大家帮忙。   最后吼一声:今天的订阅非常重要,有鲜花的喜欢古武,也投一点,争取进个鲜花榜。   拜谢!!! 作品相关介绍 关于古武上架后的更新时间问题(必看) 古武经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终于如愿以偿地上架了,很感谢大家,谢谢你们的支持和鼓励。 关于古武的更新问题,牙齿保证每天至少两更,会应大家的要求进行加更。 关于更新时间问题,牙齿白天因为要上班,一般情况下都是晚上七点半准时更新,如遇意外,牙齿会补更和加更,古武会一直写下去,不会太监也不会烂掉情节,这点牙齿请大家拭目以待。 感谢一下国主、廖小君、itoljjmf三位读者的打赏和撒花,也谢谢编辑虫大,大周末的估计也让你加班了哈。 另外希望大家多多订阅,推荐什么的都不要吝啬哦。 作品相关介绍 春节过后关于古武更新问题(必看)   春节这段时间累着大家了,又是拜年,又是追看古武,牙齿先谢谢大家了,也感谢国主及各位兄弟的打赏。   春节古武更新有点慢,主要琐事缠身,从2012年1月29日即明天开始古武恢复每日四更,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古武,牙齿拜谢拜谢再拜拜谢咯,另祝大家新的一年比龙更牛!  作品相关介绍 关于这几天停更的道歉 古武写到现在已经两百多章了,老实说牙齿最开始是想写玄幻的,但是编辑虫大让我写都市,一直写到现在,但是古武一直写到现在都没有提纲,是牙齿边想边写的,可能情节会有些出入,有兄弟也给牙齿提出了一些问题。 这两天之所以没有上传就是在家写大纲,没有大纲确实写起来很恼火,因为写着写着思路又跳开了,关于这两天欠的章节我会想办法弥补回来的。 今天刚刚把大纲拟出来,明天开始正常更新。牙齿再次向兄弟们道歉,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向虫大交代了,他一直力挺牙齿来着,结果却让他失望了。 正文 第一章 都市之空   夕阳西下,晚霞的耀溢锋芒沉醉了万千世界。   霓虹灯幻美绝伦了都市的脸颊。   夜幕笼罩下,孤寂冷清的形影之月,哀婉凌然地高挂天空。碧纱月色斜斜照在了大楼内,恰似月光女神曼妙着动人的舞姿。   周末的校园内一片安静,校办公室内男男女女正兴奋地谈论着,一派轻松,叶非斜靠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窗外。   叶非所在的是天元市一所高中,这儿正是叶非高中班主任的办公室,三十左右的班主任毕业于一所师范大学,从高一开始就担任班主任,叶非这一届正是由他一手带起来的。   林军—这是班主任的名字,方正的面庞,笔直的西装,靠在座椅上,手里把玩着一只钢笔,耐心地听着一众人的话语。   瘦削的面庞挡不住一脸的喜意,林军正向着几个围坐在他旁边的学生讲解着大学应该注意,意气风发,颇有指点江山的气态。   “叶非,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啊?”圆圆的脸庞,红色的休闲毛衣挡住了九月份迟来的丝丝凉意,这是王芸,叶非的英语老师,也是林军的妻子。   “王老师,没有,我坐在这边也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叶非摆正坐姿,耸了耸肩。   “可惜了,以你的成绩本来可以选择京都一流的大学。”王芸笑了笑,在叶非旁边坐了下来。   “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太远了我怕照顾不到家里,而且那边的消费也太高,仔细考虑了一下,还是选择成华大学好一点。”叶非摊开手,一脸无奈。   王芸神色有些黯然,“成华大学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我和你林老师都支持你,大学也应该有大学的样子,不能再像高中一样一头扎在学习上了,更多的你应该去参加一些活动,无论是校内的还是校外,不断充实锻炼自己。”   叶非点点头应道:“恩,我知道了。”   王芸满意地点点头,旋即叹息道:“你们这一届确实很优秀,不过亲手把你们送走,还是多少有些舍不得。”   叶非微微有些愣神,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林军站起身来,笑道:“今天来的也差不多了,晚上谁也不许走,我请大家一顿,以后天远地远的,难得见一次面,也当是我这个做老师的给你们践行了。”   一众人齐声应和,毕竟老师的竹杠子不是经常有机会敲到的,看来大家都有这种共识了。   看着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叶非有些茫然,三年的同窗生活,叶非竟然认不全。   其他人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叫嚷着要去呼朋唤友,让班主任大出血一次,叶非的通知书早已拿到手了,走在人群中间向外走去。   午后的阳光透过万年青慵懒地洒射下来,周末的校园冷冷清清,抱着书本急匆匆而过的学生,拿着纸状通知书的毕业生正一脸悠闲地在校园游走,不时指点着,高声谈论着,人群四散走开,叶非循着教学楼一路走去。   “叶非?”一个好听的女声在叶非身后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叶非回过神来,转身,只见一高一矮两个女生站在叶非不远处,开口的那女生个子微低,脸蛋稍圆,另一个身材高挑,一袭粉紫色的短披肩小外套,青色牛仔裤衬托出充满青春气息的娇躯,一双黑色的高筒靴,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黑色的长发如瀑流随意地披散在肩上,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晚霞的照射下,全身充溢着少女的纯情和青春的风采。   两人都是叶非的同班同学,矮个的是张洁,高个的是舒月。   “真的是你啊!刚才我看你的背影就有点像。”张洁上下打量了叶非一下,一弯新月的眉毛挑了挑,笑道。   叶非咧了咧嘴,笑道:“是你们啊!”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边啊?他们都在聚那边好像是在打球啊。”张洁指了指不远处的球场,叶非顺着看过去,只见一群人聚拢在一起,不时传来加油和喝彩的声音,伴随着阵阵如潮的掌声,看样子似乎在打篮球,叶非心想。   “临别前四处走走,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告别吧!再次来这儿的时候还不知道是多久之后。”叶非无所谓地耸耸肩,平时他倒不介意去凑凑热闹,现在反不如一个人来的实在。   舒月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叶非看出她神不守舍,笑道:“恭喜你,舒月,考上了京都大学。”   舒月拢了拢耳际有些散乱的头发,浅浅笑道:“只能说是运气好吧。”相顾无言,叶非心中微微叹息。   “那是当然了,舒月算是我们学校有史以来第一个考上京都大学的。”不等叶非开口,张洁抢着说道。   叶非神色有些恍惚:“是吗?”舒月向来是稳坐年级第一,也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尖子生,考上京都大学也算是众望所归。   “那就不打扰叶大诗人的闲情雅致了,小女子还想去凑最后一次热闹呢。”张洁拉着舒月向着人多的地方奔去,叶非轻轻地凝望了舒月一眼,眸子中满是晦涩与复杂,还有一抹淡淡地失落之色。   叶非苦笑,年少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粉紫色的背影渐行渐远,叶非定定地看着沿着校园小路缓慢而行,落日的余晖带走午后的温热,留下丝丝透心的凉意。   “叶非?”一声轻喝止住了叶非前进的步子,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他的前面,谢飞,高三时的同桌,一个号称是年级百事通的八卦男生,能言善辩,按他的话说,学校没有他不知道的八卦消息,没少在叶非耳根卖弄他的八卦消息。   十三号的大号球衣,一米八的身高,重达二百四十八的体型将叶非完全盖住,“嘿嘿,你小子真是难找啊,走,看哥们打球,给你露一手。”,不等叶非反应过来,就横拖着向球场跑去。   叶非气沉丹田,轻呵一口气,身形顿时止住,右肩膀微微一提,将谢飞弹走,“哎哟!”谢飞惨叫一声,捂着胸膛一脸怒气地盯着叶非。   这货皮糙肉厚,很是耐抗,叶非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捂错地方了吧。”谢飞一脸幽怨地看着叶非,放下捂着胸膛的手。   “你小子的力气是越来越大了,真不知道你这小小的体格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看来我这沙包再不迎头赶上,下次没准就真被你伤了。”   叶非不言,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谢飞干笑道:“哥们这不是看你无聊到瞎逛,这不,正想着给你找乐子的嘛?刚才我好像看到你的那位也在那边啊。”   叶非摇摇头,道:“既然无知,不如让它沉默,你这是来消遣我吗?”   “哈!走吧!真男人应该在球场上挥洒汗水,哥俩双剑合璧绝对天下无敌。”谢飞腆着一张肉脸,摇着叶非的手臂作怨妇状,惹得路过的人纷纷指点。   叶非真想将脚下四十码的鞋仍在他那张四十三码的脸上,这家伙太会恶心人了。   “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叶非所有所思地看着谢飞正拉着叶非的双手,双眼露出丝丝寒光。   ‘噌’的一声,谢飞后跳两步,离开叶非两米远,双手护胸,一脸警惕地看着叶非。   “可以看你打一阵,不过晚点我要回家,老头子一个人在家我放心不下。”叶非点头应道。   作为叶非的死党兼同桌,叶非家里的情况谢飞再清楚不过,他走过来,搭着叶非的肩膀,笑道:“可惜了,要是你上场,保证引得妹妹们惊声尖叫。”   不大的篮球场已经围满了人,谢飞仗着身高马大,生生开出了一条人路,其他人敢怒不敢言,虽然这家伙经常在叶非身上吃瘪,不过在外却是个不吃素的主儿。   “叶子,你在这呆着,一会儿看哥给你表演我新发明的招式,虐死这帮小菜。”谢飞回头叮嘱了叶非一下,不等叶非回答,就抖了抖四肢,小跑着出场了。   叶非无奈地摇摇头,叶非身高一米七五,相比大多同学而言,还算比较高了,站在前面颇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面对各种看过来的目光,叶非神色微窘,心里暗暗诅咒这货打球被人盖。   “叶非。”叶非感觉自己的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球场上传来一阵倒喝声。  正文 第二章 校园轶事   男子穿着简单的休闲衣服,下身着一条灰白的牛仔裤,嘴上叼着半根烟,一脸的玩世不恭。   “哈,这次肥猪该哭了。”两人被球场上的一幕吸引,仿佛是叶非的诅咒生效了,只见一个身着蓝色球服的六号矮个子猛然跳起,将谢飞的灌篮生生盖住,引得场上一阵倒喝声。   叶非无良地耸耸肩,笑道:“果然是报应,谁让这货平日里那么嚣张。”   “要不要来一只?”男子抖了抖烟灰,问道。   这男子叫张远,是学校体育队的队长,打得一手好球,长得帅气,家境也相当不菲,换女朋友的速度比得上叶非换笔的速度了,十七八岁的女生最喜欢他这种年少帅气多金的男生,趋之若鹜,从不断绝。   叶非摇摇头,无奈道:“大哥,好歹也是这学校出来的,你这幅摸样让校领导看到了情何以堪啊。”   “少扯这些没用的,肥猪已经上场了,你就不露两手?你们双剑合璧,可以横扫那群菜鸟啊。”张远猛吸一口,烟圈似环般萦绕而上,男人露出一脸满足的表情。   “没意思,家里的事情走不开,我一会儿还得回去,上场了一时半会儿走不掉。”两人并排站着,视线的尽头是场上来回跑动的身影。   “你小子……”张远使劲地拍了拍叶非的肩膀。   “我就说了一句实话,你用得着使那么大力吗?”叶非揉了揉有些生疼的肩膀。   “肥猪都跟我说了,你小子身板儿不大,力气可不小,想扮猪吃老虎吗?”张远一脸不以为意地回道。   叶非苦笑道:“我要说是从小做零工锻炼出来的,你信吗?”   张远摇了摇头,笑道:“切,要找也找一个好一点儿的借口嘛,欺负你张哥是体育生吗?”   “好球”一阵叫好声打断了两人。   只见谢飞一个三分远投,进球了,将场上的气氛调动起来,谢飞正非常骚包地绕着球场跑了起来,一脸得瑟。   “叶非,你的老情人也在啊。”张远指着不远处的石阶。   叶非顺着张远手指的方向,原来是舒月两人正坐在石阶上,指指点点,嬉笑着在讨论什么。   “叶子,看到老情人还不上去打个招呼?”张远调侃道。   叶非一脸无奈,苦着脸道:“别打趣我了,我还算是有自知之明的。”   “无聊,走,哥带你去看,你要是没兴趣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勾兑一下。”张远一脸贼笑地看着叶非。   叶非无语,只得被张远拉过去。   “嗨,美女。”张远脸上堆满笑意。   舒月两人被张远的嗓门惊动,一脸诧异地看着叶非。   “这是张远,我朋友,校篮球队的队长。”叶非只得硬着头皮介绍张远。   舒月对着张远礼貌性地点点头,倒是张洁一脸欣喜地看着张远,叶非无奈地耸耸肩,低声道:“哥们尽力了。”   张远不以为意地摇摇头,道:“失之东隅得之桑榆,我先把这电灯泡给带走,机会我是给你了,接下来就看你怎么把握了。”   叶非感激地看了张远一眼,张远暗暗打了个响指,对着张洁笑道:“美女,有没有空啊,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张洁迟疑地看了看舒月,舒月点了点头,笑道:“你要愿意的话就去吧,不用担心我,晚上有聚餐,你记得早一点回来就是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向远处走去,不时传来张洁的笑声。   舒月若有所思地看了叶非一眼,浅浅笑道:“傻站着干嘛呢,想表示你比我高吗?”   叶非愣愣地看着笑意盈盈的舒月,释然道:“那倒不是,你也喜欢看篮球吗?”挨着她坐了下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传来。   舒月眨着星眸,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眼睛弯得像月牙儿一般,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清雅灵秀的光芒自然流露,一股淡淡的奶香充斥着叶非的感官。   “恩,我很喜欢看篮球,尤其是喜欢那种奔跑的力感和灌篮时的潇洒。”舒月斜歪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飘逸下来,淡淡的酒窝煞是好看。   叶非靠在女人身边坐了下来,双手撑在石阶上,淡然地看着场上跑动的人群。   “听说你考上了成华大学?怎么不选京都大学呢,以你的分数应该能上京都大学吧!”舒月一脸好奇之色。   叶非无奈地摇摇头,道:“分数是够了,不过思来想去,去成华大学是最好的选择了。”   舒月诧异地看了叶非一眼,旋即点头道:“只要是合适自己的就好了,成华大学也相当不错,毕竟是西川省的重点扶持的学校。”   一阵微风风拂来,将舒月耳际的长发吹起,撩动着叶非的脸颊,传来一阵发香。   舒艺似乎意识到什么,将四散的长发拢到耳际,脸颊透出淡淡的晕红,一时之间两人陷入沉默,一股子淡淡的味道在萌生。   “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去京都?”叶非打破了沉默。   “大概是在九月底吧!等这边的手续都办好了,就可以出发了,时间过得真的好快啊。”舒月神色有些恍惚。   “你没事吧!”叶非看出舒月有些神不守舍,开口问道。   “哦,我没事,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舒月回过神来,“对了,晚上林老师请客,你会去吗?”   叶非耸耸肩,无奈道:“我怕是去不了了,家里有些事,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这样啊!你有电话吗?”晕红散去,舒月回复神色,开口问道。   叶非摊了摊手,一脸坦然道:“哪能啊,我连高中的学费都是欠着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呢。”   ‘扑哧’一声,舒月捂住嘴角,眉间那一丝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了,只见她从挎包里掏出一支笔和一个紫色的笔记本,‘刷刷’地,一排清秀的字母出现在纸上,然后将这页纸撕了下来,递给叶非。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要是你有那心的话,就给我电话,这样也不至于断了联系。”   叶非接了过来,纸张滑腻,质地应该相当好,折成一叠,贴身放着。   “你选的什么专业?”   “你是什么专业?”   两人一齐开口问道,相视一眼,舒月再也难掩笑意,‘咯咯咯’地笑出声来,引来周边人好奇的目光。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闷头葫芦呢,以前一直看你都呆在教室里看书,怎么也会喜欢看篮球啊?”察觉到有些不妥,舒月便止住了笑声,开口问道。   叶非淡淡笑道:“那只是表面现象罢了,没准我骨子里是个叛逆份子也说不定,篮球算是我的一大爱好吧,不过就是不常打。”   “你还真是一个捉摸不透的人。”舒月上下打量了一下叶非,叹道。   “你不也一样吗?”叶非反问道。   落日的余晖渐渐淡去,最后一丝斜阳也逐渐隐去,夜幕渐渐拉开,人群也四散而开,场上的球赛也渐进尾声,舒月晃着头四处看了一下,面色微微有些焦急,嗔道:“这死妮子怎么还没回来啊?”   叶非安慰道:“他们两个应该没走多远,估计一会儿就快回来了。”叶非眼尖,看着教学楼的尽头两个模糊的身影,“你看,那边应该就是他们两个了。”。   顺着叶非的目光,舒月看了过去,打量了片刻,定定道:“应该就是了。”   果然,等走近了,确实是他们两个,张洁面目晕红,暗淡的晚空下,常人难以察觉,叶非视力非常,看得真切,张远却是一脸春风,看样子收获不菲。   谢飞一脸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带来一通怪异的汗味,张远笑道:“肥猪,看起来今天运动量有些过度啊。”   谢飞不理张远,把气喘匀了,笑道:“各位都在啊,等我一会儿,我去洗一个澡,马上就回来。”不等几人回道,便径自跑开了。   另一边舒月正一脸笑意地向张洁询问着什么,张洁面红耳赤,低垂着头,支支吾吾,隔得太远,叶非也听不真切。   “看老哥的手段,战绩斐然啊。”一脸坏笑的张远向叶非吹嘘着。   张远是典型的花花公子,叶非索性不理他,只盼不要出什么差错。   “你那边怎么样?有没有上手?”叶非觉得悲哀,跟谢飞久了,连张远也不免被沾上了八卦的恶习。   “还能怎么样,一切顺其自然吧。”叶非回道,看张远一脸不相信,叶非也不欲多解释什么。   “那我们先过去吧,一会儿在门口等谢飞。”舒艺拉着一脸通红的张洁,打断了张远的八卦之心。   四人并排着向学校大门走去,步履缓慢,意态甚闲,不等到门口,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四人回过头,只见谢飞快步跑了上来。   “还…好…赶上了。”不等喘匀,谢飞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   门口已经站了一堆人,正是叶非班上的,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笑着,别离了苦累的高三生涯,即将迈向传说中的象牙塔,众人不免有些兴奋。   ‘咕咚’一声,叶非步履踉跄,差点摔倒,张远眼疾手快,赶紧扶住叶非的身体。  正文 第三章 易老   “怎么了,叶子?”谢飞一脸关切地问道。   迎着几人担心的目光,叶非神色有些恍惚,就在刚才他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叶非笑了笑,道:“没事,可能是没注意看路吧!”   舒月疑惑地看了看叶非,道:“你的脸色很差,是不是生病了?”   叶非摆摆手,摇头道:“我有事要先回去了,如果林老师他们问起来的话,帮我打个圆场。”   叶非不等几人回答,便匆匆离开,背影有些踉跄,留下面面相觑的几人。   夜色的笼罩下,霓虹灯幻美绝伦了大地的脸颊。   夜幕笼罩下,孤寂冷清的形影之月,哀婉凌然地高挂天空。碧纱月色斜斜照在了大楼内,恰似月光女神曼妙着动人的舞姿。   叶非脸色有些晦涩难看,低着头,忧心忡忡地向熟悉的地方赶去,速度极快,旁人只会觉得仿佛一道夜风拂过。   抬起头,只见视线的尽头是一片矮错交杂的建筑群,这是城市特有的贫民区,绕过曲曲折折的小路,借着月光,叶非看到一处快被遗弃了的木楼,形单影只,在黯然的灯光下,房间的里隐约有人在忙碌着。   房子略显陈旧,房间一片狼藉,斑驳脱落的土墙,残缺不全的家具,锈迹斑斑的窗户贴满了废纸,方才隔住了那一丝夜间阴寒。   几个老人正一脸焦急地守着一个破败的木床,不时地说着什么。   床上躺着的是一个正闭着眼,瘦削不堪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的老人,嘴角是斑斑血迹,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赫然出现老人额头上,叶非心里一阵刺痛。   屋内一盏吊灯摇曳,叶非像是疯了一般扑向木床,双手掩住头部,寒风袭来,瑟瑟发抖,几个老人见到叶非,顿时松了一口气。   “叶非,你总算是回来了。”几个同样瘦削不堪的老人纷纷开口道。   “麻烦几位伯伯照顾老爷子了。”叶非平复下心情,努力挤出一丝笑,几位老人是老爷子的好友,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就会叫上老爷子打打牌,下下棋什么的,对于几位老人深夜了还在照顾老爷子,叶非心里暖了一阵。   张伯神色有些黯然,一脸愤慨道:“这群杀千刀的,撞了人直接就跑了,后来我家那个不争气的东西通知我们,这才知道易老出事了。”   从张伯断断续续的述说中,叶非渐渐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老爷子下午回家,在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急速而来的小轿车撞上了,肇事的轿车扬长而去,最后是张伯在派出所工作的儿子张威的通知下,才把老人送回了家。   叶非面露狰狞之色,使劲地咬着牙,心里悔恨异常,若是自己早一点回来,老爷子也不会出事了,一股淡淡腥味从口中传出,叶非不留痕迹地抹去了嘴角的一丝嫣红。   掖了掖破旧的被子,探了探老人的气息,断断续续,十分微弱,颧骨高耸,眼窝深陷,两颊瘦骨嶙峋,凌乱的白发蓬成一团一团。   叶非一脸痛苦之色,滚烫的液体模糊了视线,叶非趁几位老人不注意,悄悄抹去了眼角的痕迹,眉宇间的愁色难以掩住。   看着几位老人,叶非摇摇头,笑道:“张伯,你们先回去吧,夜深天凉,老爷子有我照顾就行了。”   几位老人执意着非要守着老爷子苏醒,最后在叶非的劝说下,方才答应明天一早就过来。   叶非将老人的手紧紧握住,瘦若枯骨的双手冰冷无比,一抹清泪再也难以抑制,握着老人的双手,滚烫的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滴落。   人命贱如狗,世情淡若霜。   老人半世飘零,直到老来收养了叶非,老人不算强壮的背影成了叶非心中的一座难以望透的大山。   承载了多年风雨的小楼清冷孤寂,屋子里堆满的是一些废旧的电器,纸板,瓶瓶罐罐,一老一小十多年来都是靠着卖些废品为生。   叶非将纸板移开,一个灰色古朴的木箱静静地躺在地上,拭去木箱上累积的灰尘,叶非打开木箱,一股清新的药香味扑鼻而来,只见木箱内整整齐齐地堆放着一些药瓶,木箱的角落一盒银针闪烁着寒光。   抚摸着这些似曾相识的药瓶,那些久违的记忆如春水入塘逸满了整个脑海,那些已经淡去了的回忆一幕幕重现。   一个小男孩在一片空地上扎着马步,头顶烈日,任粒粒汗珠滴落,委屈、坚毅、倔强的神色出现在他脸上,衣衫破败的老人抱着一个酒壶斜躺在长凳上,看着小孩倔强的面庞,一抹笑意微不可查地出现在老人的眼角,微闭的双眼有慑人的寒光闪过。   狰狞可怖的神色出现在叶非脸上。   ‘咳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将叶非的思绪打断。   叶非将木箱抱起来,慌不迭地来到床边,老人似乎感应到叶非的到来,很努力地想要睁开眼,褶皱的面容有些扭曲,最后徒劳地放弃了,虚弱不堪的身子挣扎着想要起来,颤抖不已。   一行浊泪顺着老人的脸颊滑落,叶非神色愈见黯然,老人枯骨般的双手从被子下伸出,紧紧抓住叶非的双手,老人的双手即使在被子里也是那么的冰冷。   “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让他们不要通知你吗?”老人的声音有些嘶哑,一抹挤出来的笑意出现在老人的脸上。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让我能安心去读书吗?”叶非声音有些哽咽低沉,“你先别动,我给你敷点药。”叶非将老人的瘦弱的身体按了下去。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早就知道自己时日在即,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老人神态安详。   “别神神叨叨的,当初我们说好了等我毕业就要带你游遍华国大好山水。”泪水模糊了视线,叶非呢喃道。   “老了,老了,老头子我半世飘零,能看到你长大成人也没有什么遗憾了,你天生孤相,注定一世独旅。”老人抚摸着叶非的脸,笑道。   “与天争命,这是你经常教导我的,我不让你离开我,谁都带不走你。”凝视着老人,叶非倔强道。   “与天争命吗?”老人神色恍惚,旋即长笑道,“我经脉郁结,气血尽失,已经回天无力了。”   ‘咳咳咳’笑声牵引了伤口,叶非轻轻拍着老人的胸口,抓住老人的右手,探视下去,顿时脸色惨然,果如老人所言,经脉或老或断,已然是大限将至的征兆。   “老头子我纵横一世,老来有你为子,老天对我也算不薄,只是我始终放心不下你,有些事也该告诉你了。”老人微微摇摇头。   叶非默然,静等老人下言。   “当年因家门之事,我心灰意冷之下来到这,万幸的是寻到了你,当初我骗你说要帮你找父母,但是时隔今日,你之身世,我也不甚清楚,找到你的时候,除了一个木盒便再无其他,将来你可凭那木盒去寻你父母,木盒就藏在木箱之下。”   老人伸出双手,似是想索要什么,叶非将木箱递给老人,老人将打开木箱,翻腾了一下,寻出了一个破旧的木盒,古朴陈旧,龙凤的雕纹有些破损,不过依稀可以辨别。   老人摩挲着斑驳的木盒,脸上露出忆往昔的神情,道:“这是我找到你的时候,放置在你身边之物,可能和你的双亲有莫大的关系,你先收好,我还有些事要嘱咐你。”老人将木盒递给叶非。   叶非接过木盒,静静地坐在老人的旁边,面无表情,其实心里已经升起了滔天骇浪,父母双亲,多么陌生的字眼呵!   老人摩挲着叶非的头,挣扎着坐了起来,绝瘦的身躯一阵颤动,叶非赶紧起身,将被褥折成一叠,放在老人的身后,轻轻拍打着老人的背。   老人摆了摆手,示意叶非停下来。   叶非靠着老人坐下,老人一脸缅怀之色,道:“我出身不凡,易家也算一个古老的家族,世代习武,传承了千载岁月,当年我年轻气盛,处处与人争强,接过惹得家族中人不满,受他们联手打压,父亲也撒手不管,任由我饱受欺凌,于是我就一怒之下离家出走,发誓与易家断绝关系。”   老人停下来,双目噙泪,花白的头晃动不已,一脸悔恨之色,道:“可怜我母亲心疼我,连夜求于族长,最后竟自被逐出家族,受尽屈辱而死,我恨我自己啊!”一行浊泪顺着老人的面颊滴落下来,深陷的眼窝有赤红之色。  正文 第四章 易老长逝   叶非正欲开口,老人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当年之事我早已处置妥当,这些年我一直授你武艺,十年下来,也算是略有小成,切忌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切不可轻易在他人面前显露武功,木盒你要好生保管,若真与你身世相关,你自去查询。”   叶非心生寒意,老人声音逐渐低沉,最后竟自微不可闻,待得叶非抬头看时,只见老人已然闭上双眼,神态安详,叶非颤抖的双手触及鼻息时,已然冰冷。   叶非悲恸,一行清泪再也掩不住,若珠帘般垂落,抱住老人冰冷而瘦弱的身躯,倔强地睁着双眼,呆呆地看着老人熟悉的面容。   夜色枯寂,木楼发生的一切并未影响到远处霓虹灯下都市的歌舞升平。   叶非抱着老人的身躯直到黎明时分,朝阳初显,透过残破的窗户洒射进来,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和嘈杂声,叶非方才回过神来,嗓子略显沙哑,眼眶红肿,头发散乱,泪痕初干,将老人的身体平放好,叶非轻声地向门外走去。   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议论声,叶非听得真切,是昨晚的张老几人和一些邻居。   轻轻拉开门,霞光刺眼,叶非神情颓然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原本一脸企盼之色的几位老人顿时神色颓然,张老身形一阵晃动,叶非紧走几步,扶住老人的身体。   “易老他怎么样了?”面对着一张张充满希望之色的脸,叶非鼻子一阵酸,别过脸颊,径自靠着墙角坐了下来,双手深深地护住脸。   凌乱的脚步声向着木楼走去,叶非探出头,茫然地看着充满生命气息的朝霞。   叶非神情恍惚,进出的人都摇晃着头,一脸叹息的表情,叶非整天整夜怔怔地呆滞着,状若游尸,老人的后事是在左邻右舍的帮持下办完的。   叶非静静地抱着老人的骨灰盒找到了公安局,办案的老民警晃着花白的头发,拍了拍叶非的肩膀,语重心长:“年轻人,逝者已逝,你要节哀顺变,这事儿上面已经定性了,属于意外交通事故,老人不遵守交通规则,红灯时横穿马路。”   临走时,老民警长长叹息道:“那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放心,经过协商,另一方已经决定给予一定补偿了。”   意外事故?叶非步履踉跄,心中凄然,望着贴在正中央‘严格执法,公平公正,维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的红字标语字眼是那么的刺眼。   “居然还敢告华少,简直不知死活。”坐在老民警旁边的年轻人讥讽道。   人命贱如狗,人情淡若霜。   从公安局出来,叶非双眼迷茫,车如流水马如龙,霓虹灯下,城市也是如此苍白,身居其位,不思其职,简直是枉为人子,叶非的神情逐渐坚定下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一抹阴冷之色从眼角划过。   “叶非,怎么样了?是不是能够告他了?”   “这群王八蛋,早就应该拉出去枪毙了。”   一群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小区门口堵住了叶非,一脸愤慨地问道,他们都是老头子平日里的牌友、棋友,对老头子的事很上心。   叶非不忍他们寒心,僵硬的脸庞挤出一丝笑意,到:“那边已经受理了,还在搜集证据,不过赔偿款已经下来了,相信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晚上寒气重,张老你们先回去。”   张老拄着一根拐杖,一脸痛心:“我家那小畜生,看着易老被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叶非你放心,回头我让他去给你作证,谁要是敢包庇,我们这群老头子就是把这把老骨头豁出去也要讨个公道。”拐杖重重地砸在地上,‘咚咚’作响。   “是啊,回去我也让我们家小子给你作证去。”一众老人纷纷说道。   叶非将老人们一一送到家,方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小木楼,心生倦意,瘫软着靠在墙上,直到深夜。   在孤寂的夜霭中,借着星光的闪耀,满天仙神为证,在日霞与星月交替中,黑暗消散,光明耀世,叶非握紧拳头暗暗起誓,世界终将因我的到来而改变。   承载了多年风雨的小楼清冷孤寂,随着老人的远离失去了唯一的一丝生机,叶非决定将老人的遗物收拾一下。   老爷子的衣物很少,大多都很破旧,布上了密密麻麻的补丁,整齐地堆放在一块儿。   ‘咚咚’敲门声将叶非的思绪打乱,叶非拉开门,张老等几个人出现在叶非面前,叶非一脸疑惑。   张老面色冷冽,拐杖重重地敲打着地板,沉声道:“你个小兔崽子,给我滚出来。”   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缓缓地出现在叶非面前,一脸疲惫之色,尴尬地望着叶非,挤出一丝笑意道:“叶非。”   这中年男子是张允,张老唯一的儿子,在县公安局工作,叶非恍然,不由得苦笑,张老余怒未消,这是在拿张允出气呢。   “张哥,这次老爷子的事情多亏了你,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平日里张允对老爷子和叶非多方照顾,叶非不忍张允受窘,忙打着圆场道。   张允感激地看了叶非一眼,张老听闻叶非为张允说话,怒色稍减,一脸痛心道:“平日我是怎么教导你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易老是我们几个老头子的好友,平时也看你挺懂事的,怎么这次就这么不知事呢?”   叶非摇摇头,安慰道:“张老你也别怪张哥了,他是人民警察,上面有人以权相压,说起来我也该感谢张哥,要不是他,老爷子的最后一面我都见不了了。”   张老沉思片刻,颓然道:“罢了罢了,还不把东西拿出来。”老人对着张允吼道。   张允看张老怒气顿减,走过来,拍了拍叶非的肩膀,低声道:“叶子,这事儿张哥人微言轻,能帮的也不多。”   叶非点了点头,笑道:“我知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叶非恨声道。   张允摇摇头,良久,从怀里掏出一叠用纸包住的物什,递给叶非:“这是我们这些老邻居的一份心意,一个是为了易老,另一个是你考上了成华大学,大家希望你能继续上学,毕竟你是我们这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   叶非没有接,只是说道:“大家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有手有脚,大学我还是会上的,这是我向老爷子保证了的,至于学费,我相信还是能自己赚的。”   两人正拉扯间,张老敲打着拐杖,咳嗽一声,道:“叶非,你就别推辞了,这是我们老邻居自发组织的,将来你出人头地了,再还这份人情也不迟,再推辞就是嫌弃我们这些老邻居了。”   张老一言,让叶非心里一阵暖意,沉思良久,结过张允递过来的一叠钱,定定地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雪中送炭并非人人都有这份心的。   夜深人静,一阵寒意拂来,叶非劝着几位老人回去,直到将几个老人送到家,叶非方才回到木楼,摩挲着胸前的平安符,叶非靠着床坐下,手低垂下来,‘砰’,右手碰到了一个木盒。   木盒?叶非神情一震,反转身体,将木盒平放在地上,借着微弱的灯光,木盒有一个夹层,打开。   一本薄薄的书卷,书页泛黄,有一股古老的气息弥漫,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古武经》三个字赫然在列,中正的隶书,恢弘古朴,叶非摩挲着纸页,光滑清凉,字迹仿佛是生长在上面。   在书卷的旁边是半块绿色玉佩,墨绿的色泽在灯光下闪着滴滴绿光,叶非拿起来,温良莹润,神情一震,脑海一片清明,四肢百骸仿如有浸泡在灵泉之中,通透舒坦。   玉佩边缘很整齐地断开,上面雕有精致的图案和纹理,借着灯光,叶非仔细辨别,那图案竟与传说中的龙凤颇有些相似,玉佩中仿佛有液体流淌,晶莹透彻,绿光莹莹。     正文 第五张 古武经   定定地看了一阵,叶非神情恍惚,这半块玉佩与自己的身世有关?父母,对于叶非来说,是一个多么陌生的词汇,从记事起,自己就呆在孤儿院里,瘦小的身躯,不合群的性格,成为院里其他小孩欺负的对象,叶非早已习惯了这种逆来顺受的生活。   他每天唯一要做的事就是静静地坐在孤儿院门口,看着院门一个又一个小朋友被领走,那种五味陈杂的错乱感觉让他沉醉。   直到一个衣衫褴褛的拾荒老头出现在叶非面前,矍铄的身躯挡住了午后的阳光,汗水糅合着泥土,一脸笑意地看着叶非,道:“小家伙,跟不跟我这个老家伙走,我带你去找父母。”   叶非鄙夷地瞥了老头一眼,目光移到了正在被人接走的同伴身上,发自内心的幸福笑意让他艳羡,迟疑地打量了老头一下,缓缓点了点头,就这样,叶非被老头子忽悠到手了,事后老头一直笑称叶非是被他慈祥的目光所打动,叶非鄙夷道,慈祥?分明是猥琐才对,跟灰太狼看喜洋洋的目光差不多。   借口终究是借口,老头以捡些垃圾为生,从此以后,一个老头背后始终跟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一老一小随着时间的推移,组成了一个不算完整的家,直到……   往事如流水,叶非坦然一笑,心里默念,走好,老头,没有我的拖累,你会活得更洒脱,有些事我会帮你完成的。   木盒里除了一卷书和半块断裂的玉佩,便再无其他,叶非将玉佩贴身放好,这玉佩来历莫名,若真与自己的身世有关,倒可以藉此作为线索,叶非的目光落在了那本古卷上。   《古武经》?莫非是一篇有关于习武的古卷?叶非心生疑窦。   将古卷拿起,卷页泛黄,却也光洁异常,纸张质地上乘,纸页触手竟有一种暖暖的温润之感,古武经三字龙飞凤舞,似是古隶书,老头子所学甚杂,一股脑地向叶非灌输,遗憾的是叶非所学不过半点。   这古隶书倒也有触及,笔锋凌厉之间略带飘逸之感,字体圆滑方正,看似不合常理的笔调,细细看来却浑然天成,这是出自高人之手,叶非暗赞,真是好字。   翻开古卷,一行行小字出现在叶非面前。   “人为万物之首,受命而后性理咸备。果能从生后识开之侯,窒欲惩忿,使七情六尘,永息无生,则人心日死,而至灰扬,道心日明,以至纯粹,则基乃固矣。且心中各具七壳,尤得当诀以通,斯可矣。   七壳者:曰玄通、灵根、妙钥、统真、通枢、涵神、洞幽,左辅元龙,右辅白虎。每一层境界对应两壳,炼神返虚则将元龙白虎合二为一。   夫气起于丹田,升与泥丸,降于背,入于肩,流于肘,抵于腕,至十指尖,此气之上贯也。气生丹田,入于两肾间,降于涌泉,此气之下贯也。气随心到,心逐气穿,心能普照,气自周全,久而力自加焉。式如行云流水,无停无滞,瞬息存养,动静清轻而灵,入手神妙,可以进退如意,形无定门,非斜非横,忽高忽蹲。可谓通真。”   老头自小给叶非打下武术底子,童年时代的叶非就在站桩扎马中度过,通、透、穿、贴、松、悍、合、坚,武术八字真言伴随着叶非,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幼时流浪的生活和孤儿院的日子让他清楚地记下了这句话。   瘦小的身躯在刺眼的阳光下纹丝不动,任由汗水如雨下,无论刮风下雨,还是烈日炎炎,叶非十年坚持不辍,即使在上学后,这个习惯也坚持了下来,每每此时,老人总是拎着酒壶,一脸悠闲地仰躺在宽凳上,一脸严肃的表情下,偶有一丝叶非难以察觉的赞赏和担忧。   据老人所言,武学按境界划分,有三层,一者炼精化气,二者炼气化神,三者炼神返虚。以功夫分,则分别对应为易骨,易筋,洗髓。正是丹田生精血,脏腑凝气机。   国术并非舞台上所表演的那种,柔柔弱弱好似舞蹈,真正的国术乃是以格杀动作为主,源于战场,乃是一宗格斗技巧,随着百家兴盛,融入了各家精义,格杀动作之外多了一种儒雅的外表和内涵。   武术终究是以武为主,失去了武之精义,武术便没了意义,老人晚年常常叹息,国粹的武术已经失了真义,成为世人的笑柄。   老人一身习武,自言习武五十载,不过明境之期,难以一窥化境奥妙,每每言于此,都是一脸遗憾,数百年前,明境多如狗,化境遍地走,而到了现在,化境不可期,明境亦难寻,颠倒的社会信仰生生拉跨了习武之人的寻武之心。   叶非并不能理解老人的心情,只是不要命地按照老人的要求练习,只为了不想看到老人遗憾得目光与叹息的感慨。   《古武经》第二页载:“夫内劲寓于无形之中,接于有形之表,而难以言传,然其理亦可参焉。盖志气之帅也,气体之充也。心动而气即随之,气动而力赴之,此必至之理也。”   注释曰:突破一层境界,须以气为媒,洗涤周身,祛除杂质,以明身洁,炼精化气,炼气要首在于存神。存神之始功,根于固精,固精之首要在于拓开经脉,祛污留精,年老之人,体内精血随着时间缓缓流失,面容枯槁,神智有失,正是精血流尽之兆。   《古武经》言:人体奥妙无穷,穷极一生也难以窥全妙,唯有不断突破武之境,方能一窥至道之妙。   对于七壳,叶非自然知晓,七壳者:曰玄通、灵根、妙钥、统真、通枢、涵神、洞幽,左辅元龙,右辅白虎。每一层境界对应两壳,炼神返虚则将元龙白虎合二为一。   《古武经》载:玄通壳自然而开,心生甘露没于泥丸,流贯全身,肌肤润如玉,正所谓一窍开时便通天,初时幽暗玄又玄,静候静待无烦恼,灵根洞开入九渊,霹雳声声飞龙起,一片通明九重天。   灵根壳次第拓开,开时有先天之精生成,凡日夜相生,共九十六粒,流走上下,皮润泽生,光眼清爽,面色如金,纵数夜不眠,亦无可倦怠。   明劲靠的是筋骨力,亦是人天生的本力,抻劲拔骨指的便是明劲,筋骨一体,整劲而出,明劲初显;而暗劲,靠的则是肌肉力,以意念控制肌肉蠕动,这也是生机。   至于化劲,叶非苦笑,那不是现在所能期望的,老头子经常教导叶非:习武之人,切忌急功近利,武之道,讲求循序渐进,打好基础。   夜已深了,叶非关掉电灯,木楼一片漆黑,叶非长长叹息一声,心绪繁杂,良久才进入梦乡。   牙齿恭祝大家光棍节快乐明年争取和大家一起集体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