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介绍 第十三章 无话不谈的朋友   敦勇收到刘晓涵的信躲在山坳里看的时候,王社走了过去.两个人在部队里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敦勇把信递给王社说,刘晓涵在信里说山桃文学社的社长出家为僧了.‘我是很佩服这样的人.‘王社掏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一口说,‘敦勇,你是知道的,我当兵前是给少林寺的德虔长老写过信的.不过,他给我回信的时候,我已经穿上军装了.现在,未着袈裟着军服,既然当了兵,就要象个兵样.‘“嗯。”   “敦勇,你也知道,马上就要打仗了,如果这次咱们两个死在战场上,回家后,不知那些战友老乡们能否替我看一下家人呢。算了,不想这些了。这狗日的世界,为什么要有战争呢。”   “亘古青史多少卷,存亡绝续几番轮。从古至今,咱们国家就是一直战火不断吧。”敦勇也学着王社的样子点燃一支烟,但他刚抽几口就咳嗽起来。敦勇把手中的烟弃在地上,他收起刘晓涵的信笑容可掬地说,“听说伏打起来以后,信也发不出去了?”   “是这样的吧。火箭炮159师上去的时候,头一天还听着他们营房里有人在说话,次日一大早整个营房都空了。兵贵神速,是这个意思吧。来不及写信的人,听说是把家书从火车上扔下来的。不如咱们早作打算,就告诉家里人马上就要上前线了,不要再来信了。”   “也是一个办法。不过,还是不说为好,要不然,咱们就说去外地封闭训练吧。”敦勇说着站起来,“走吧,这一阵子够紧张的了。”   “总是说狼来了,谁还信。”王社笑到,“春节前后,弄几次紧急集合了,到现在,不还是没有上去吗?”   “走吧,我挺讨厌那个什么张主任的,他现在随时都会来咱们汽车营检查工作的。”   “戴眼镜的那个?敦勇,你不是和靳化他们几个去他家玩过吗?还老乡呢。”王社冲敦勇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老乡见老乡,还两眼泪汪汪呢。”   回到营房的时候,靳华差不多是叫喊起来。   “敦勇,敦勇,快点吧,几个老乡都等着你们两个人呢。”   “干什么?”敦勇说,“不会又是去张主任家玩吧。”   “真让你说对了。”靳华笑逐颜开地说,“走吧,张志华,赵后理,赵学军,林明,许传生,陈影,王振龙,王敦勇,周林,蒋化春,姜明集,鞠猛,邢远海,郭海波,十几个人都等着你们两个呢。”   敦勇顺着靳华的手势望过去,营外外的小河岸边,果然有十几个人站在那儿。来部队以后,他们这些从龙城来的十几个差不多每个星期天都会去师下政治部的张主任家。张主任也是龙城人,对龙城来的兵很是照顾。敦勇第一次去张主任家是和张志华一块去的,当时,张主任对张志华格外亲切,对敦勇有些厚此薄彼,这令敦勇大为光火。从此,敦勇很看不起张主任,但又觉得张主任还是挺有才学的。   到了张主任家,十几人一下子就把屋子挤得满满的。   张主任的老婆是203医院的护士长,她热情地招呼着屋子里的人坐,但还是有几个人没有椅子坐,于是,护士长便去师长家借板凳去了。张主任和师长是邻居,他们这些师领导住的都是三间平房的小院落。师领导的住院有警调连和特务连,再远一点是通信营的驻地。隔一条河就是汽车营和师203医院了。张主任递过去几杯茶水,便一个人端起一杯茶水喝了几口放下来。   “想和你们说一下越战前国际形势,越南自和美国打完越南战争后,士气高昂,但国内损失巨大,越南人报复心理极强,1979年越共当局想把周边缅甸、柬埔寨等国纳入版图,当时由于柬埔寨西哈努克国王和中国的关系很好,他跑到中国求助,直接向我们的邓小平主席出兵帮忙,为此中国曾多次警告越共当局,但越南不为所动,出动全国大部分兵力共约8个师。你们也算是穿上军装的人了,要知道,越南的一个师人数相当于中国一个军的。他们攻击柬埔寨,至此邓小平为了稳住美国,于1979年闪电访美2天,通报了美国,取得了美国人的理解,从美国回来后直奔日本,所以前期战役完全由邓小平在日本坐阵指挥,当时总司令为杨得志?许世友?做战部队完全由抽签决定。”张主任说着笑了笑,他又端起茶水兀自喝了几口,“为了解求柬埔寨等国,中国采取了围魏救赵的计策,希望在边境线上做一些动作,迫使越南退兵。上一次打越南,也就是79年的自卫反击战,我是第二批上的前线,我们上战场非常的突然,之前没有一点预兆,先是部队不许他们给任何人写信,包括家里。”   敦勇看了一眼王社,王社也看了一眼敦勇。张主任笑了笑,放下茶杯,他掏出烟分给屋子里的一些人抽。护士长搬来几个凳子放下后,便忙碌着朝张主任茶杯里倒水,还招呼着屋子里的人喝水。   “都是我的老乡,来了就不要见外,你去忙你的去吧。”张主任朝护士长挥了一下手,护士长走了。张主任兀自点燃一支烟,深吸几口说,“用火车直接拉到云南昆明,上火车前还不知道是执行什么任务,当车到云南后,把我们用车拉到了一个叫兵源输送战的地方,一下车,立即有人宣布,我将于今晚直接开赴战场!现在立即给家里写信,每人发了一个白布条,要求大家一定要把家庭住址写清楚,并直接说明,如果我们阵亡,将根据这个将红包直接寄回家乡。阵亡的标准是每人500元人民币,当时大家都炸了锅,我吓得要命,我的一个战友问我,你信写好了吗,我说没写,你就帮我照你的信抄一篇给我!利用空余时间,我把两封信拿好,在部队营房外面的街上希望找到一个人帮我们寄信,等了老半天,也没有人经过,这是走过来一个女孩子,我对她说:小朋友,我给你10块钱,请你帮我把这两封信寄出去!我求求你了!女孩子笑了笑说,我是大学生,不是小女孩了。我知道她同意了,我们团被分为两个团,很多干部被降级使用,新加入了很多熟悉当地语言和地形的本地兵。第二天,我们部队开赴作战前线。事后得知信件确实寄回家。这个大学生后来当了兵,后来,成了我的夫人,就是你们的护士长。”   张主任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刚进越南时,我发现越南人在路上给我们散发了许多传单,传单上的内容大致是:北京当局不顾兄弟社会主义国家多年情意,悍然发动侵略我国的战争。前期我们实行优待俘虏的政策,但越南人报复心很强,他们化装成老百姓从背后给我们黑枪,他们一个人就敢和我们一个营周旋,在一条河对岸的草房中,有人对我们狙击,我们用整营将包围,击毙后发现只有一人。在经历过很多次教训后,连里有一次开总结会,连长说以后大家再抓到俘虏,然后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但他始终没有说破。因为每抓到一个俘虏就需要两个人负责看守,然后向后方转移,严重影响了部队兵源和作战能力。”张主任说着把烟弃进烟缸里,“其实,并不是我们想打仗,人家要打,咱们不打有什么办法。”   “咱们也是有伤亡的吧。”张志华呷了一口茶水,他神情专著地望着张主任,在听张主任讲着自己参战的经历,生怕有什么没有听到似的。“首长,你说得真好。”   “中国人民解放军在对越作战中使用的是50、60年代的技术和已被实践证明不适用的苏式装备。以前为了帮助越南,中国人自己制造的新式常规武器,先前已经大部分给了越南,自己都不用或很少用,可以这样说,越南军队是中国军队一手训练和装备起来的,我们的军事思想和游击战术,越南人得到了真传,这场战争,是徒弟打老师。中国军队后勤供应不足,机动性能差,可能与缺少运送军需品和人员的卡车有关,还有中越边境恶劣的地理条件大大限制后勤补给了。假如中国人装备有进行反击所必需的现代化自行火炮或远程大炮,越军火炮造成的威胁无疑会大大减小。据战后统计,中国军队的伤亡80%多的敌人炮火导致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士兵平时训练的重点是拼刺刀和投弹等基本军事技能。他们的训练同其他各项活动一样,都是为适应步兵战术和游击战开展的。”张主任接过张志华递给他的烟点燃后深吸一口说,“中国军队训练的目的是培养战士而不是指挥员,当时的对指挥官的训练侧重于政治而非军事。虽然中国在1979年以前就有军事院校,但军队缺乏训练是在这次战争中暴露的主要问题之一。还有,本次战争中,中国还大量使用了新兵参战,有些士兵从参军到牺牲都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我们现在也算得上是新兵吧。”靳华谨慎地说,“首长,这个仗再打下去,真的会让我们上?”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真叫你上,你不去?”张主任冷冷地盯一眼靳华,“我现在都是作好随时出征的准备的,你们也要。”   屋子里的人都点了点头,并不说话。张主任笑了笑,他把桌子上的烟掏出来分给屋子里的人。   “那一次战斗,就这么10公里的距离就走了一天,要到达指定位置,我们都清楚是绝不可能按时到达了。眼看着我们将无法完成任务,却突然来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机会。”张主任深吸一口烟说,“当时我是38团政委,子弹冲着我的脚后跟疯狂地追扫着,前进不能,后退也不能,旁边的大石头又有人显患了,只有两米外有个水坑。可谁也不知道水坑里有没有地雷,但可以肯定的是,站着马上就会死,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跳了下去。和我一块的一个团长,他的一条腿被炸断,别人要救他,他说:别来,我背下还压着一颗雷!大家看着他两手抠进地里,血哗哗地流,直到死,也没哼一声。战后我去过他家,他父亲也只一条腿,另一条腿是在抗美援朝时失去的。他还在说,完了!完了!我问他,什么完了?他几乎是哭诉,我第一天就受伤,我不能和你们一起战斗了!我不能为国家尽力了!”   屋子里的人都在听张主任讲话,他不讲的时候,屋子里很静。   “炮火映红了身旁一张张僵死而不再熟悉的面孔,听着师长声声急促而紧张的口令,我当时整个人立刻就抖开了,手中的枪不住地打晃。所有能动的都在动,喀喀喇喇坦克的履带,轰轰隆隆疾行的军车,纷乱而急促的步伐,无数打开的枪刺,西风漫卷的猎猎军旗。看到这些的时候,自己也就不紧张了。”   一声屁响,在静静的屋子里显得异常清脆,但是没有人笑。 第一卷 第一章 望着静静躺在床铺上的父亲   晓涵出落成一个美少女的时候,她的未婚夫公子敦勇也到了弱冠之年。   敦勇的父亲是在上朝时和议和派发生争执回到家以后病倒的。   蒙古人要攻打大金国,敦勇的父亲在朝堂上力保胡沙虎挂帅出征,在乌沙堡和成吉思汗一决雌雄,但以完颜亮丞相为首的议和派却力劝皇帝献女求和,敦勇的父亲退朝回到家之后便病倒了。敦勇在夜里总是听到父亲咳嗽,他有些焦急。父亲却说没有什么大碍的,只是初春的夜有些凉,受了些风寒而已。父亲让敦勇快些回到他就职的地方去,并要他以国事为重,不要惦记着家里的事情。还说,好男儿要以国家为重,不能总是恋着小家。敦勇是在父亲力保之下出任金莲川一个叫魏庙的里长小职的。敦勇师从于万松,和他一块跟万松学习经典地还有耶律楚材。万松常对外人说,他最得意的门生是耶律楚材和敦勇。但敦勇觉得他还是比耶律楚材的学问要高一些的,还有,耶律楚材只知道天天埋在三坟五典的故纸堆里,而自己私下里却跟着一个全真教的人学习武艺。敦勇想,自己文武双修,最起码这一点是耶律楚材比不上的。父亲是看不上敦勇时常孤芳自赏的样子,他说,你文不能压八卦,武不能定乾坤,却还常常自鸣得意,长此以往,是干不成什么大事的。父亲想让敦勇多一些历练,正好有一个去魏庙任地方小官的机会,便让敦勇去了。父亲不想让敦勇呆在家里,他坚持让敦勇回他任职的地方去,并说那里的百姓需要他处理一些地方事务。敦勇恋恋不舍地走了。敦勇没有想到在他走之后的几天后就传来父亲辞世的噩耗。   望着静静躺在床铺上的父亲,敦勇号啕大哭。   敦勇几乎哭得天昏地暗,在父亲入敛的时候,他用手抚摸着父亲的胸脯,觉得父亲的身体还是热的,他不明白平日里身体很好的父亲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敦勇哭喊着父亲,但父亲是没有任何的回应的。他觉得自己是有好多话要给父亲说的,尽管平日里他常与父亲谈自己的报国理想,谈自己对未来的人生设想,当然,还谈到他和晓涵的婚事。敦勇和晓涵没有出世的时候,两家人便指腹为婚,当时,双方的父亲都是在一地为官,两家人是通家之好。敦勇还记得小时候和晓涵一块玩耍时,他把晓涵的肩膀咬出血了。后来,晓涵随她父母去另一个地方生活了,他们便没有了联系。再后来,两家的父亲又都升至京城为官,虽然又象以前那样两家走得更近了,但敦勇和晓涵却难得一见了。敦勇的一些总角之交都认为他有些古怪,很少有人和他谈得来。但敦勇并不是别人传说中的那样清高独傲,他到魏庙当里长之后,那里的乡邻都对他非常好。族长叫蒋振随,他常和敦勇一块把酒论英雄。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时天色已晚,刚喝过酒的敦勇听到父亲病情加重,他当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只是劝自己不要朝坏处想。到家后,看到躺到床铺上的父亲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恸哭之际,他想着自己未尽的孝道,越想越悲伤,只是一味地号哭不已。他觉得自己的头痛欲裂,后脑勺好象裂开一道缝一样疼痛难忍。他知道那是自己悲伤过度。   从父亲的棺木边走过,敦勇觉得自己的身子一下变得虚弱不堪。他蹀躞到院落里。月光下纸幡骀荡,供桌旁的纸人纸马随风摇晃着,树影斑驳,冷阴阴的风阵阵袭来,敦勇想去看望一下母亲。   就在敦勇想转身走向母亲住处的当儿,朦胧中他好象看到一个娉婷的身影一闪而过。敦勇以为自己是悲伤过度的一种幻觉,揉搓一下眼睛,眼前什么也没有。   敦勇走到母亲床前。躺在床铺的母亲在父亲去世之后便一直滴水未进。母亲的眼睛是紧闭着的。敦勇想安慰一下母亲,但却找不出什么话来说。   敦勇在母亲的床铺前呆若木鸡地傻站着,他看到母亲眼角溢出的泪水,自己的泪水也象断线的珍珠一样滴嗒滴嗒砸在地上。一阵唏嘘,敦勇的头痛得有些受不住,他折身想回到父亲的灵棺处,但母亲叫住了他。母亲倚坐在床上,说话的声音很轻。母亲说:“你父亲不在了,以后,家里的一切就靠你了。这个家,你就算一个顶梁柱子,一定要真的把自己当作大人。你还小。说到底,你还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你不知道什么叫世态炎凉,也不知道什么是人情世故,更不懂得什么是人走茶凉。以后,这个家,什么都靠你一个人了。你要争气,要为这个家争光,不要让别人瞧不起咱们家。以后,咱们家也许没有什么好日子过活,家门前也会越来越冷落的。你不要以为自己现在好象真的象个大人似的,其实,你还有好多东西要学的。你父亲常对我说,你是好高鹜远的,有些想法也不切实可行,只是胡乱地想,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都不实际的。眼下,最要紧的是把你父亲入土为安。听说,你就职的那个里,来了不少人呢。”敦勇点一下头“嗯”了一声。魏庙的蒋振随、蒋振清、蒋友存、马保良、魏家军、姜新标、赵恩生、关向东、郭瑜、陈晓强、薛文秀、李源、朱国靖、于辰辉、侯本忠、高爱炬、宋长英父子还有马潮父子都来了,金莲川万松那边的杜文华、武子君、王北海、孙洪开、许传生、张志化、靳化、赵后礼,当然,还有耶律楚材和一些书院的人。来的人并没有晓涵的父亲。敦勇听着母亲叨唠不休,他也感觉到了家中以后会有变化的,当然,也一定包括他和晓涵的婚事。   敦勇觉得头痛欲裂,后脑勺象开了一道口子一样疼痛难忍。敦勇把头扭向窗外,他分明看到有一个袅袅的身影飘然而过,很轻,整个人象是悬浮在空中一般。敦勇感到一阵钻心地头痛,他想叫喊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初春的夜风很冷,敦勇打开房门,一股剌骨的寒气袭来,他不禁打了一个寒噤。敦勇很想看一看窗子外的那个影子是什么人,但令他失望地是泻泻的夜色中,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回到房间,母亲问敦勇怎么了。   敦勇叹息一声:没有什么,也许是我看走了眼,刚才看到窗子外好象有个人影一闪而过。母校从床铺上下来,好象一下子有了许多精神似的。敦勇并不想母亲下床走路,他知道母亲的身体比他还要虚弱。他走过去搀扶着母校。敦勇不知道母亲想干什么,他见母亲的眸子闪过一丝奇异的光亮,便问:“母亲,你怎么了,你想干什么。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就行了,孩儿可以去的。母亲,你现在身体虚弱,这一阵子父亲重病你也没有睡好吃好,这两天你一直没吃东西,身体很虚弱的。你想干什么?”   敦勇见母亲不语,便扶持着母亲向前走去。   敦勇又一次打开房门,一股寒风吹来,令两个人都趔趄一下。门外并没有什么动静。庭院里静静的,静得有些让人惨得慌。   敦勇随母亲来到父亲的灵棺前。   母亲哭泣着说到:“是我没有尽到责任,也不能说管教好孩子了,孩子现在也没有什么出息。你在外面有烦心事,家里并没有给你什么支持。你吃的穿的用的,也不能算随你心意,有时候你想一个人静静地呆着,这个愿望都是很难达到的。没有什么好办法。你说过,你是很想退职还乡的。你说过,你想把老家的房子修一修,然后回老家住的。可现在怎么了?没办法了。即使是你想去,可是你怎么去呢。老家的房子修好,你能去住吗。没办法了。没办法了。以后,怎么办呢。你现在去了。是的,一定是你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是不是你还想说什么,现在,我来了,你说吧。刚才是不是你?有什么话就说说吧。”   敦勇看到母亲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泪水又象决堤的洪流一样溢出来。   敦勇知道,母亲是把窗子外的影像当作父亲的亡灵了。敦勇知道,那绝对不是父亲的。那个身影很苗条,影像也很娉婷,即使是亡灵,也一定是一个女鬼。想到鬼,敦勇觉得有一股寒气袭来,他有些不寒而悚。   敦勇想起来看母亲前在庭院里看到的那个一闪而过的影子,他不明白那个影子为何那样轻,为何那样飘,如果是人,怎么会如此来去无踪呢。敦勇又一次感觉到后脑勺疼痛得厉害,他有些受不了。望着母亲悲痛至极的样子,敦勇有些受不了,他折身出去了。一个人躲在院落的一株大树下放声大哭。   风越来越大。   狂虐的风把树枝摇晃得几乎扑向地面。   敦勇不明白母亲为何会把那个影子当成父亲的亡灵。尽管他不想相信那是父亲的亡灵,但他还是宁愿那就是父亲的亡灵。如果有,父亲还是存在着的,这也是一件令他能有一丝安慰的地方。毕竟父亲的离去没有完全消失。人,死亡之后,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吗。敦勇不愿意相信父亲真的在离去之后什么都没有了。现在,母亲是相信父亲的亡灵显现的,但敦勇感觉那个影子不是父亲。他相信那个影子是一个女人的,而且还是一个娉婷的少女。   就在敦勇伤心欲绝时候,他一阵恍惚,觉得眼前又有一个影子飘浮而过。敦勇在恍惚间觉得有进入一种浑沌世界。   晓涵引导着敦勇朝院落外走去。   门外寒风阵阵。敦勇把头缩了缩,只是觉得前面的身影飘浮着向前行,他想走得快一些,但怎么也赶不上前面的身影。   晓涵回过头冲敦勇嫣然一笑。   “敦勇,你真的象你父亲说的那样。”   “怎么样?”   “文不能压八卦,武不能定乾坤。”敦勇觉得一切都是不真实的。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梦。一些影像真的象梦中,但又能感觉到前面的人影是有声有色的。   晓涵觉得再这样走下去,一定会让敦勇觉得自己在戏弄,于是,她驻足下来。晓涵对重孝在身的敦勇充满了爱怜,她走过去牵起敦勇的衣襟。   敦勇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谁?”   “晓涵。”   “晓涵,你真的是晓涵,我不是在做梦吧。”   “听你这样和我说话的口气,我真的很高兴。敦勇,你这样说,是说明你心里一直想着我的。要不然,你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不会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的。敦勇,听到你父亲去世的消息,我真的是急着要来看一下的。但是爹爹不让来,还说,以后,要与你们家断了来往。我这样说,你可能会明白。白日里,家父并没有来吊唁你父亲,我想,你是明白的。”晓涵一副悲悲戚戚的样子,这令敦勇很感动。敦勇拿起晓涵捉他衣襟的手。晓涵先是一愣,接着,也就很投入地抚摸起敦勇的手。两个人相视一下,觉得有些不太自然,便都把手放开了。晓涵的眼泪溢出眼眶,她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敦勇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腮。他感觉到了疼痛,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晓涵,你说你父亲没有来,可你为什么会来呢。”敦勇叹息一声说,“明天父亲下葬,你还会来吗。不会的。其实,今天能看到你,也算自己真的没有看错人。自从和你分手后,我是常想着儿时一些有趣的事情的。晓涵,还记得小时候我咬过你吗?”   月光下的晓涵有几分羞涩,她轻声吟到:“敦勇,我就是忘不了被你咬过的事情,也时常会一个人在夜里抚摸被你咬过的牙痕,才会这么多年不曾把你忘记。”   敦勇见晓涵一副哀怜怜的样子,他有一种想继续捉住她的手的欲望。但见晓涵拭着眼角的泪水的时候,身体还抽动唏嘘几下,又觉得自己不应当去捉她的手。敦勇伸过双臂,把晓涵搂在怀里。晓涵先是愕然地看一眼敦勇,接着,便顺从地依偎在敦勇的胸脯上。敦勇说:“晓涵,我真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办。家父过世,家母现在有病卧床。父母都是对我不抱什么期望的,你也听到了,家里人,包括我自己也真是这样认为的。我文不成武不就。尽管有时候我不想承认自己是这样的人,可现在的一切,只能证明我就是这样的人。晓涵,可能我真的是一个无用的人。现在,外敌入侵,好男儿当建功立业,可我有什么机会呢。”   晓涵转悲为喜。   晓涵没有敦勇的个头高,她抬起头来冲敦勇笑了笑说:“你能这样说,真是太好了。我就是怕你没有什么志向呢。你能这样说,说明你还是想干一番事业的。只要你有志向就行,怕的是你没有志向呀。敦勇,以后的路还很长,只有你志向,一定会做出成绩的。现在,我知道,你文不成武不就令你有些自卑,但你不要怕,只要你用功夫,一定会文武双全的。”   一匹狼在很远地方嗥叫一声,竟然有一群狼向敦勇和晓涵围了过来。   晓涵抬眼看了看敦勇。   “狼来了,你怕吗?”   “作为你的未婚夫,我不应当怕的,是吧”   “可是你的腿有些抖动,呼吸也有些粗。不是吗?敦勇,你是个男人,去吧,把围过来的狼全部杀死吧。”敦勇感觉自己心态很静,静得没有什么杂念了。他刚才是有一种冲动感的,差一点真的有一种想把晓涵拥在一起地感觉。现在,狼来了,晓涵要他杀狼。敦勇好象真的有一种豪气在胸中激荡。   敦勇推开怀中的晓涵向狼群冲过去。   其实,敦勇是没有什么把握杀死眼前这么多狼的。但晓涵说了的,你是男人,你是应当冲过去的。只有去。而且,不去也是很危险的。去了也是危险。站着不动是危险,过去是危险,不如冲上去吧。敦勇在内心鼓励着自己,真的象个壮士一样朝狼群冲了过去。   敦勇很明白的自己功夫是不可能杀毙眼前的狼群的,但他觉得自己要尽力。敦勇拚了命地与狼群搏斗着,他在内心有一种隐隐的疼痛感。父亲的去世,他觉得自己刚才还会有晓涵相拥相亲的感觉,这应当不是什么孝顺孝义的行为。可又觉得自己分明是想转移自己内心深处悲伤的情愫。敦勇悲伤之极,他有些不太相信父亲真的过世,可毕竟父亲真的归天了,这是他不得不接受的事实。心里隐隐地想转移自己的情感,不太想接受眼前的悲哀事实。没有办法。内心一种绝望的挣扎感,令敦勇有一种凄凉感。他几乎是和狼一起嚎叫起来。   终于还是毙了一匹狼的,但更多的狼朝他撕咬过来。   敦勇感觉自己已经体力不支了。   敦勇朝晓涵绝望地望了一眼,声嘶力竭地大喊到:“晓涵,你快走吧。我不行了。你走吧,不要管我。”   一匹很大的狼朝敦勇扑了过来。那是狼王。敦勇心里明白,自己性命休矣。见狼王朝自己猛扑过来,敦勇闭上了眼睛。   敦勇觉得自己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但过了好长时间,眼前却静地有些可怕。他睁开眼睛,眼前的一群狼都倒毙在地上。晓涵就立在他的眼前,他有些不可思议。“晓涵,是你杀的狼?”   晓涵点一下头。   敦勇有些不太明白一个弱女子怎么会出手如此之快。   “你在哪学的武功?你的师傅是谁?”   “现在你没有必要知道的。敦勇,你真的是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人。不过,你是一个很有发展前途的人,以后,你会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业的。”晓涵叹一口气说,“完颜亮老丞相要去成吉思汗那里讲和,那里是漠北,师傅让我前去。没有办法,师命难违。明天,你父亲下地,我是没有时间参加了。敦勇,我今晚来看你,就是怕你对我有什么误解。”   敦勇的眼睛湿润了,他想哭,但又觉得自己的后脑勺痛的厉害。敦勇觉得自己还是要转移一下自己悲伤的情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要强迫自己把悲伤的情感转移出去。敦勇想象着晓涵在他们庭院飘荡而下的情景,又想象着晓涵身轻似燕疾步如飞的情景,他真的觉得他的未婚妻子太可爱了。敦勇轻嗟一声说:“你去漠北,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蒙古人,对我们大金国有着世仇的。以前,大金国,第三年都要对他们长到马鞭子高的男孩儿进行一次杀戳。现在,蒙古人强大起来,是他们报仇的时候了。晓涵,打打杀杀,总是这样,有什么意思呢。我设想着自己是过一种归隐山林的生活。”   晓涵听到敦勇谈到未来的生活去向,她浅浅一笑。“敦勇,你还没有入世,就想着出世。说到以后,都是我们不能自抑的事情。有句古话,叫听天由命。依我看,咱们现在还是少以后,多为现在打算吧。你父亲下葬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还去那个叫魏庙的地方去吧。”敦勇叹息一声说,“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为朝庭做点事吧。”   “百年之后,我们都是死的。这世界上,是没有长生不老的,生死是很平常的事情。就如花开有花落,要想开一些。”晓涵看敦勇时,有些情意绵绵。“我是在心里想着你的,和你一样,也是憧憬着我们将来的生活。不过,现在,我们都还小,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没有办法,现在的日子,只有多学一些东西。文的,武的,我们都要学。敦勇,以后,也许我们会有一些预料不到的世事,也许我们的日子不会一帆风顺,但你一定要有信心,要相信自己会有好的将来。我就是。有时候我也是象你一样,有所不知所措,但我师傅总是对我教诲说,做人,要看的远一些。我们就燃着的一根烛火,能有多长时间的光明,我们只有听天由命。但只要我们燃着,就要发出自己的光和热。”   “我知道的。晓涵,你是想我不要浪费青春,我也不想虚度岁月。只是我的天份不高,总是文不成武不就。”敦勇捉起晓涵的手说,“没办法。晓涵,我要是有你这么高的武功就好了。晓涵,你真的不愿意说出你的师傅是谁吗?”晓涵摇一下头,把敦勇捉住的手抽了回来。   敦勇的眼泪溢了出来。   敦勇低下头。   敦勇拭一下眼泪。   敦勇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的,眼前的晓涵已经不知去向。   夜里的寒风打着哨儿吹过来,敦勇一阵惊悚,他打了个寒噤。敦勇依然有一种恍如一梦的感觉。他没有想到晓涵会有如此高的武功,就这样来无影去无踪,就这样说走就走了。什么时候还会来呢?敦勇愁思茫茫地叹了口气。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微明。   父亲出殡时,敦勇哭得死去活来。敦勇想尽力控制自己不要过于悲伤,但没有办法,眼泪总是不听话地朝外流出来。   下地时,敦勇感到自己的头痛欲裂,简直就要头脑暴炸一样。敦勇想稳住心绪,但总是不能自抑地大哭大恸。内心的忧伤,让他感受到自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痛楚。头脑后的那道裂缝,令敦勇有些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眼看着父亲的棺材入了土,敦勇不能自抑地号啕起来。   敦勇觉得眼前一黑,他拼命地稳住心绪,尽可能地劝自己想开些。他想到晓涵说过的话,人不能活百年,人不能永远活下去的,人都是要死的。但不管怎么样,敦勇就是觉得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为什么身体那样好的父亲,会说死就死了呢。敦勇只是觉得他分明听到父亲在夜里睡觉时咳嗽不休,他觉得那是父亲重病的前兆,他应当好好地劝导父亲治病的。他有一种自责的心理,他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当儿子的孝道。敦勇伤恸之极。   在父亲下地以后的好多日子,敦勇都是心神恍惚,他只是想如何转移自己的情感,如何转移自己过于悲伤的情感。敦勇知道,如果不把自己过于悲伤的情感转移出去,他的头痛会受不了的。   呆了几日,敦勇还是决定去魏庙,去他任里长的那个村寨。   魏庙是一个有着好几千人的寨子。族长蒋振随,50多岁的年纪,并不是显得很老。见敦勇又来就职,他在内心很是感动。他对一些地方的官员说,你们看人家文里长,家父刚刚过世,现在,就来做事,真是一个大忠臣了。现在的朝庭,还有多少象敦勇这样,父亲刚去世,还会来为朝庭做事的呢。不会有多少吧。如今,蒙古人要我们大金国去纳降,朝中无人呀。听着蒋族长的一些话,一些地方官员确实有些羞愧的感觉。   敦勇在一些来安慰他的众村民走了之后,一个人坐到他住的大院落里。   夜色清冷。   天上的银河横卧南北,星光闪闪。时而有一道流星划破夜空,时而传来几声狗吠,时而会有一些走夜路的人从敦勇居住的大院门旁经过。敦勇居住在魏庙的那个庙子的后面。魏庙是真有一个两小庙的。敦勇的居住地就那个庙子的后面。一个大院落,只住敦勇一个人。   敦勇当的里长,是朝里最基层的官员。   敦勇并没有当什么样的官员当一回事,只是有一次父亲对他说起,要他出来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他才正的触动了心思。父亲说他总是呆在金莲川的书院里,长此以往,和社会没有什么接触,是不会懂得人情世故的。敦勇在父亲和母亲的眼中都是有些不怎么懂得人情世故的,好象就是一个书呆子。就算是敦勇有着天下第一的好老师万松,但不管怎么说,以后,为朝庭出力,为朝庭做事,不懂得人情世故,如何做事。做事,要先学会做人。   敦勇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大院落里。   敦勇觉得自己的心绪有一些好转了,头脑也不象早些日子那样疼痛得难忍受了。敦勇望着星光灿烂的夜空,想象着自己现在是不是应当准备一下,去和万松老师说一些自己的情况,他还想到,应当和自己的武功老师去见一个面吧。现在,自己这一些日子经历了一个大转变的生活,一下子说没就没了父亲,一下子要变成什么事情都要自主的生活,敦勇有些茫然。   一阵困意袭过来,敦勇昏然睡了过去。   敦勇觉得自己的头脑有一种霍霍的痛感,朦胧中似乎听到有人说要慢慢地,不要过于震动他。   敦勇一惊,睁开眼睛,看到却是一些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而且他们的穿着打份都非常奇怪,甚至是奇异。那一帮子人有年龄大的,有年龄小的,还有几个小孩子。特别是那几个小孩子,他们看到敦勇睁开眼的时候,都非常高兴,亲切地捉住敦勇的手叫喊起来:“敦勇醒了,敦勇醒过来了。敦勇,敦勇。”   敦勇有些莫名其妙,“敦勇,敦勇,我怎么就成了敦勇了呢?”敦勇感到有些不理解,他也不明白自己会和这些不认识的人呆在一起呢。敦勇看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打份,竟然也变了样。分明是一个寒夜,怎么会只穿一个小裤叉呢?文画龙愣了,他有些不太相信地望了望眼前的一些人,有一个年龄很大的老妇人正笑容可掬地望着他。   “王敦勇,起来吧。就是你调皮,这么高的墙头,你怎么敢爬敢跳呢。快起来吧,你差一点把奶奶吓死呀。”   “奶奶,奶奶。”敦勇喃喃自语着,他站起来,觉得自己一下小了许多,个头也没有原来高了。   敦勇望着眼前叫他“王敦勇”的那位老妪,他有些莫名其妙。   “我好象还在梦里?”敦勇象是自言自语。   “走吧,快些回家吧。”老妪牵起敦勇的手。   敦勇分明听到身后的嘻笑声。   随着老妪走进一个院落,敦勇才发现自己真的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地方。院落全不是他呆的那个魏庙的院落。   “这不是魏庙?”敦勇脱口而出。   “当然不是。”老妪笑到,“这里是咱们的家,是张大屯,是咱们的家。我是你奶奶,你是不是把脑子摔坏了。怎么,不记得咱们的家了吗?我是你奶奶。”   “奶奶?”敦勇望着奶奶,有些不知所措,“我叫你奶奶?”   “嗯。快些洗一下,换一下衣裳,去上学吧。”奶奶说着去打了一盆水。   洗弄一番,敦勇接过奶奶递给他的衣裳,却不知道怎么样穿才好。奶奶笑了,她拍了拍敦勇的头说:“看来,你这孩子,真的是摔憨了。”奶奶帮敦勇穿好衣裳,拍一下他的肩膀,把书包递给他说:“去上学吧,要不然,会晚的。快点吧。”敦勇在迟疑中接过书包,他犹豫着被奶奶的推搡中走出院落。   出了院落的大门,敦勇并不知道朝哪里走去。   “王敦勇,王敦勇!”一个少女冲着敦勇叫喊。敦勇循声望去,见那少女长得孜孜媚媚,象一树玉树临立在他的面前。“王敦勇,快走吧,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听说你从和几个小孩子一块爬墙头摔了下来,我便急忙赶过来看你。怎么样,没有事吧。”敦勇不知如何作答,他冲着对他说话的女孩子笑了笑。那个女孩子也冲他笑了笑。   “你是?”   “我是刘晓涵。”   “不对呀,你不姓刘的。你不是姓赵吗?”   “姓名还能乱改吗?”叫刘晓涵的女孩子嗔到,“王敦勇,你是不是摔出了毛病了,从初一就和你同桌,几年了,我何曾改过姓赵。我不一直都叫刘晓涵吗?什么呀,你到底怎么了。快走吧,一会就要上课了。” 第一卷 第二章 安徽宿州师专(宿州学院)图书馆的一些资   上学的路上,敦勇总是被刘晓涵纠正着名字。敦勇快到学校的时候,他终于承认了自己叫王敦勇。“王敦勇,这是我写给你的。”刘晓涵把一封信塞给敦勇。敦勇想打开信,被刘晓涵制止了。   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敦勇也听不懂站在前面被称作老师的人在讲些什么“XYZ”还有什么“ABC”,他望了望坐在他身边的刘晓涵,只是觉得刘晓涵除了长相和晓涵有几分相似,什么也不是。晓涵家是姓赵的。敦勇只当眼前的一切都是梦,但打开刘晓涵给他的信:左岸柔软,右岸冷硬。写给最亲爱的敦勇。宜偕寒菊隐篱棘,莫与秋葵争落晖。飘泊此心无寄处,天涯羁久不如归。守住一颗宁静的心,你便可以不断超越,不断向自我挑战,即使远方是永远的地方,也会诞生一种东西——奇迹。轻松的角逐快乐的平台让我们抛开忧烦共享快乐的时光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条塞纳河,它把我们的一颗心分作两边,所以,我想对亲爱的敦勇说一声,左岸柔软,右岸冷硬;左岸感性,右岸理性。左岸住着我们的欲望、祈盼、挣扎和所有的爱恨嗔怒,右岸住着这个世界的规则在我们心里打下的烙印――左岸是梦境,右岸是生活。你永远也看不见我最爱你的时候,因为我只有在看不见你的时候,才最爱你。同样,你永远也看不见我最寂寞的时候,因为我只有在你看不见我的时候,我才最寂寞。敦勇,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宠我一个人,疼我一个人,对我讲的每句话都是真心的,要相信我,不能欺负我,我会遵守我的诺言,生活的美,来源于你对生活的热爱;友情的纯真,来源于你对朋友真诚的相待。敦勇,我知道,爱情总让人渴望又感到烦恼有难过也有精彩每一刻难过的时候。顺,不旺喜。逆,不慌馁。安,不奢逸。危,不惊惧。和你相爱,我和你都要做到始終象一個人,用最简单和真实的一面去面对别人,这样你和我才会都会轻松些!得失同步,三思行之,是非并肩,一笑了之。生命本身其实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是你自己赋予你的生命一种你希望实现的意义,因此享受生命的过程就是一种意义所在。原来梦想还是可以变为现实的,敦勇,你对我这样说过的,我相信。但是我在努力的过程中,却发现了健康比财富更重要!要好好对待自己的肩膀了!耍赖是因为你的宠溺,洒脱是因为你的不再珍惜。回忆,因为它的美好所以感伤,因为感伤所以更凸显美好,这种的回忆或多或少都能让人掉几滴眼泪,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多喝水,第一补充水分让自己更美,第二冲淡感伤的记忆,第三让更多的眼泪把自己淹没从此不再过敏。我要和你在一起的那天再也遮不住我眼,我要和你相爱的那一刻也埋不住我心。如果我有一千万,我就拥有一切。我有一千万吗?没得。所以,呵呵敦勇,这寡独的黄昏,幕着雾与雨,我在我心的孤寂里,感觉到它的叹息。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敦勇,不要再这样冷漠了。让我们删除昨天的烦恼,选择今天的快乐,设置明天的幸福,存储永远的爱心,取消世间的仇恨,粘贴美丽心情,来复制醉人的风景,让快乐无处不在。东边路,西边路,南边路;五里铺,七里铺,十里铺。行一步,盼一步,懒一步。霎时间,天也暮,日也暮,云也暮。斜阳满地铺,回首生云雾。兀的不,山无数,水无数,情无数。爱在左,同时在右,我和你走在生命的两旁,敦勇,咱们两个人随时播种,随时开花,将这一路长途点缀得花香弥漫,使穿仗拂叶地行人,踏着荆棘也不觉得苦有泪可落下,却不悲哀仍寄人篱下。如果把太平洋的水都倒出来也浇不黑我对你爱情的火炎。敦勇,我知道和你相爱,就象一场春梦。如果梦醒时还在一起,请容许我们相依为命,绚烂也许一时,平淡起完一世,是我选择你这样的男子。就怕梦醒时已分两地,谁也挽不回这场分离,爱恨可以不分,责任可以不问,天亮了,我还是不是你的女人?有没有一个肩膀,可以让我倚靠一辈子都有安全感;有没有一场拥抱,紧紧的让两个人再也不愿意分开;有没有一种约定,是相约每一个来生都要和你相遇;有没有一个人,是你用尽了一生力气还舍不得将他忘怀。敦勇,我不顾一切的付出,收获的却是伤害,是沉重的伤害。我一直认为要想改变别人很难,只有改变自己,最近我突然发现,你即使为了别人改变了自己又能怎样?只能使自己更被动,把自己迷失,找回自我,做我自己。敦勇,人生原本就只有两极,无聊和空虚。生命无外于就是在两极间来回摆渡的时间,大片大片的空白。敦勇,世长势短,不以势处世;人多仁少,须以仁交人。爱惜你所选择的,珍惜你所拥有的,不要让你的一生充满遗憾!只要多一份面对现实的勇猛,多一份对感情的执著,你会发现,最美好的就在自己身边!!但愿我们不要老得都已经不能够拉手的时候才开始牵手。王敦勇,不要再让我躲在角落里默默的哭泣。敦勇看完信的时候,才发现刘晓涵一直在含情脉脉地盯着他,眼里似乎有晶莹的泪花。   下课铃声响起时,敦勇收起刘晓涵给他的情书。   敦勇望着刘晓涵,不知该说些什么。   “在我的生活里你就是我的唯一:我永远都不会把你忘了,我会好好的爱你;不让你受到伤害;我只喜欢你,敦勇,我说的是真心话。最酸的是眼泪,最苦的是思念,最幸福的是热恋,最难忘的是情感,最伤心的是失恋,最有缘的是认识你!缘相遇,情相知,心相惜,值得一辈子珍惜。”刘晓涵很动情地牵着敦勇的衣袖说,“拥有一份真诚的情爱,生活中便少了一份无奈,生活中便多了一份活力。不是寂寞时候想你,而是想你感到寂寞。或许茫茫人海真的有缘分吧,如果不是那或许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吧,敦勇,我到我外婆家来,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后来,咱们文理分班,我祈求上苍帮助我,让我和你分到一个班吧。果然,现在,我和你同班,还同桌。”   “同桌?”敦勇点一下头,“是的,咱们现在是坐在一起。可是,我有些不太明白,我怎么会在这里?”刘晓涵有些茫然地望着敦勇。   敦勇看一眼从他身旁来来去去的同学们,他觉得自己是在梦中。难道说这个梦真的这么长。敦勇伸手捏了一些刘晓涵的手,肉乎乎的,是一种真实感,是一种带有青春情愫的冲动感。敦勇抑住内心的冲动,他冲刘晓涵笑了笑。   “刚才你说你来你外婆家,第一次见到我?”敦勇放开刘晓涵的手,“难道说你和我不是住在同一个村寨?不是在魏庙吗?”   “魏庙?”刘晓涵笑了笑,“王敦勇,看来你有点摔坏了脑子。魏庙在哪?咱们居住的村庄叫张大屯。”   “对,张大屯。”刘晓涵浅浅一笑,“我是住在我外婆家的。我外婆和你奶奶的关系很好。我是一次去你们家找我外婆时认识你的。那时咱们两个虽然在同一个学校,但不认识。第一次见你时,你正在看一本书。记得书名是《红与黑》。你说是司汤达写的。我问你,司汤达是什么药。你还嘲笑我,不记得了?但从那以后,我就开始试着读一些中外名著,再后来,我真的喜欢上了文学。于是,我和你一样选择了文科班。现在,咱们是同班同学,明年咱们一块参加高考。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敦勇摇一下头。刘晓涵有些急,她摇晃一下敦勇。“王敦勇,看来你真的是摔的不轻。你的父母不在张大屯,你跟着你的奶奶生活。你奶奶也是上了年纪的人,她对你的照顾一定不是很够。走吧,我和你一块去请个假,咱们量块去医院吧。”   “医院?”敦勇摇一下头,“医院是个什么地方?”   “去拍个CT,看一看你是否真的脑子被摔坏了。走,现在就去。”刘晓涵拉起了敦勇。去医院的路上,敦勇说什么也要刘晓涵带着他回家。“我没有什么病的,你快些带我回家吧。”刘晓涵见拗不过敦勇,便只好带着他回到了张大屯。   到了家里,奶奶慌忙把手向敦勇的额头。她又把手试了试自己的额头,然后叹息一声。“还是有点热的。晓涵,真是谢谢你了。要是王敦勇硬是坚持上学,一定会坏了身体的。”“没事的,奶奶,你照顾一下敦勇吧,我还要回学校呢。”刘晓涵冲奶奶笑了笑说,“奶奶,要不然我就帮敦勇请假吧。”“嗯。你去吧。”   望着刘晓涵娉婷的背影,敦勇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敦勇想到了晓涵,不过,那是一个武功盖世的女子,是他没有过门的妻子。而现在,眼前的一切令敦勇有一种恍若梦中,又不得不相信是在真实发生的苦恼。晓涵,刘晓涵,他分明记得晓涵说是去随完颜亮丞相去见成吉思汗的,怎么会变成眼前这般模样。敦勇百思不得其解,他越想越急,越急越苦恼,竟然真的火由起,病倒在床了。而且,朝床铺上一躺,竟然真的昏然入睡了。   朦胧中,敦勇觉得有一些嘈杂的声音。   “里长,起床吃饭了。”是蒋振随的声音。敦勇猛然一惊,他睁开眼睛,见东方红日挂在树梢,天光大亮。院落外是一阵急促的敲门身。   敦勇起身回望一下整个院落,见自己依然置身在魏庙的居住地。他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自己分明刚才是被人送到一个叫张大屯的地方躺在床铺上的,怎么会又是在魏庙的院落里呢。门外的敲门场愈来愈急促,敦勇起身去打开门。   蒋振随冲敦勇笑了笑。“里长,怎么叫了这么长时间,你睡得真是很死。快些一块去吧,里长不是要处理好多村务的吗?如果真的这样拖拖不办,会令一些村民对我们里政不放心的,也会有一些闲言。如果朝庭知道了,会对你不力的。你的父亲刚去世,我知道你很悲痛,但你要以国事为重。走吧,咱们一块吃饭。去我家。吃过饭,还有好多里政等你操办。走吧,里长。”敦勇洗漱一番,和蒋振随一起走出院落。   路上,蒋振随和敦勇并排走着.蒋振随看了看敦勇。“你昨天说要吃卷菜馍,你嫂子半夜就爬起来做饭了。”蒋振随笑逐颜开地说,“敦勇大人,你是我们的父母官,只要你想吃的,我都会想尽办法满足你的。只是我现在有些事情要办,可能会有一阵子不在家。”   “蒋族长,你要去哪里?”   “合州。”蒋振随叹息一声说,“我的孩子去合州大半年没有音讯,挺牵念的。我想去看一看。”   “那我也和你一块去吧。”   “这怎么可以,你是里长,咱们魏庙大小事务都由你操持.你不在,这魏庙还不成了没有王的蜂?朝庭要是怪罪下来,非同小可。里长,你现在父孝在身,还是不去为好。”   吃饭的时候,敦勇又提出要和蒋振随一块前往合州,蒋夫人放下筷子,冲敦勇笑了笑:“敦勇大人心系子民,真是个好官。我正愁着我们家官人上了年纪,路上不方便呢。”蒋夫人说,“敦勇大人,你去就去吧,你和我家官人一同上路,也好有个照应.你们家的事情,我会让族里的人去照应一下的。到时候,我也会去看一看老夫人。敦勇大人,你年轻,不更世事,出去也好见见世面。”听夫人如此一说,蒋振随也就点头同意了。   敦勇和蒋振随出了魏庙,直奔合州而去。   路上,时而会看到兵车匆匆,勇丁忙忙,一派大战在即的气氛。   “看来是要真的和蒙古人开战了。”蒋振随嗟叹到,“战火一起,遭苦受难的还是老百姓呢。敦勇大人,不知这仗真的要是打起来,我们大金国能否坚持到最后。这些年,大金国国库空虚,民生凋零,真是担心咱们能否是蒙古人的对手。”   “不是要和蒙古人和谈了吗?”   “和谈,敦勇大人,你看这兵员调动的迹象,能象和谈吗?再者说了,就是咱们大金国想和谈,蒙古人能否愿意还是要另当别论的。”   “蒋族长,你言之有理。”敦勇想到晓涵去暗中保护完颜亮丞相去蒙古和谈的事,他想,如果真的和蒙古人开战,去和谈的人岂不是会让人家扣作人质.晓涵,如果真的会这样,到时候她会怎么办呢。敦勇隐隐地为晓涵担心着,不觉天色已晚,他和蒋振随在一个叫义马的驿站旅馆安顿下来。   小旅馆很幽暗,两个人要了两碗面食,简单充饥一下,便躺在床铺上休息了。夜间,一阵嘈杂声把两个人惊醒,就听店小二在大声呦喝着“山贼来了,山贼来了。”两个人急忙起身,敦勇见蒋振随朝门外跑去,自己也随着跑了出去。   旅馆外,灯火通明,一个独眼人骑在马上手持火把正指挥着手下人包围着旅馆。敦勇一阵惊恐,蒋振随安慰着敦勇,他让敦勇稳定心神,不要慌乱。“各位客官,咱们只是在这兵荒马乱日子没法过了,才出此下策.咱们只要钱财,不要性命,各位客官,有钱的就出个钱场,没有钱的就赶紧走人。”独眼人挥动一下手中的大刀说,“走吧,你们现在就走吧。不过,身上的银两要掏个精光,记住,一定要掏个精光。走,开始走吧。”   独眼人指挥着人群朝山匪们留出的一个通道走去,每出去一个客人,都会有山匪去搜索一下身.从有一个老者身上搜索出一块碎银时,一个山匪抽出刀便那个老者腰斩了。残酷的场面令人心惊肉跳,后面的人纷纷把自己藏在身上的银两掏了个精光。   “咱们也掏吧。”蒋振随见状低声对敦勇说,“钱财是身外之物,咱们保住性命要紧。”敦勇见蒋振随把自己身上的财物掏了个精光,他有些踌躇。“快快,后面那个后生,快把你身上的值钱的东西掏出来。”   独眼人冲敦勇嚷了起来,“别磨磨蹭蹭的,干脆些。”   敦勇朝身上摸索一番,真的有一些碎银,便掏出来朝一个山匪递了过去。眼前的山匪冲敦勇微微一笑,那是一种令敦勇魂牵梦绕的笑靥。如果不是那个小山匪的脸上涂抹得乱七八糟,敦勇一定会惊叫出来“晓涵”两个字的。   那是一双含烟飘雾的眼。   敦勇是永远记得的,一定是晓涵,只有晓涵才有的那一又眼睛,眼前的人却是一身山匪装束,这令敦勇有些匪夷所思。敦勇把手里的碎银拿在手里,他有些犹豫。敦勇想,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晓涵,那么自己现在的表现一定会让晓涵嘲笑的。面对眼前后山匪,自己表现得如此怯弱,分明不是大丈夫所为.上一次打狼,自己就没有在晓涵面前表现得英勇,这一次,他觉得自己应当充分把男儿本色表现出来,而且要表现得淋漓尽致。敦勇想到这里的时候,便把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走在他前面的蒋振随见敦勇没有手里的银两,急忙走近敦勇把他手里的碎银抢过来。“敦勇大人,你想干什么?咱们是要活命的.你可不要如此犯浑,难道说你还真的想舍命不舍财吗?”   “不,面对强盗,我们不能束手待毙,更不能任人宰割。”敦勇理直气壮地说,“蒋族长,我是堂堂七尽男儿,不能就这样听天由命。”   “吵闹什么?”独眼人催马来到敦勇和蒋振随近前,并把刀锋指向敦勇,“休得声张,快把银两交出来。”   “大丈夫生天地间,当威武不能屈,你这个山贼,可知道你家小爷是从来都是宁折不弯的。”敦勇大声喝到。   “好,我就看一看你如何宁折不弯。”独眼人说话间把刀锋一转,向敦勇的脖颈处斩去。“咣当”一声,独眼人手中的刀在接近敦勇脖颈的当儿被什么东西打飞了。   独眼人一愣,他分明看到是眼前的一个小山贼打出的飞镖。“敦勇,你做得对,我是晓涵。”晓涵说话间一掌出去,便把独眼人整个身躯从马背上击落在地。   “晓涵。”敦勇一阵惊喜,他走过去捉住晓涵的手。   “杀吧,就当又一次遇到了狼群。”晓涵冲敦勇浅浅一笑。蒋振随眼见着晓涵手起刀落,一个个山贼应声倒地。一些被劫的客人看到敦勇冲进匪群,也都一起对山匪群起而攻之。不大一会儿,山贼们撂下十几具尸体跟随着独眼人逃跑了。   “晓涵,你怎么会在这里?”敦勇帮着晓涵擦拭着陆脸上的血污,“你不是奉师命去护应老丞相去与成吉思汗和谈去了吗?”   “是的.不过,现在还没有赶到地方呢,遇到一帮山贼,我想把他们除去之后再去。”晓涵冲敦勇婉尔一笑,“我还想问你呢,你这是去哪里?”   “来,这是我们魏庙的族长蒋振随。”敦勇拉过蒋振随向晓涵介绍到,“晓涵,这就是我任职地方的族长,魏庙那里蒋姓人家居多,号称九侯后裔,他们的先人是在朝里任过重职的。”   “是的,是的,小老儿见过侠女,不知当如何称谓。”蒋振随向晓涵施了一礼说,“这次我和里长外出,主要是想去合州看一下犬子。”   “蒋族长,这是我没过门的媳妇,晓涵。你叫她晓涵就行了,晓涵,我和族长这一次去合州的,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你不是重孝在身吗?”晓涵有些茫然,“你们要去合州,那里可是宋人的地盘。”   “没有事的,合州守将冉琏弟兄两个都是我的义子,他们冉家和我们蒋家是世交。”蒋振随笑到,“晓涵姑娘,你既然是我们敦勇大人没过门的妻子,我会向尊敬我们敦勇大人一样尊敬你的。刚才你们说到要去护送谁去见成吉思汗,那可是大漠深处,山高路远,此事非同小可。”   “听蒋族长的口气是到草原去过的。”晓涵冲蒋族长浅浅一笑,“长这么大,我还真没去过大草原呢。”   “晓涵,不如咱们一道先去合州,再和你一块去草原吧。”敦勇很想和晓涵多处一些日子,“说实话,家父嗑然辞世,我心里面一时难以承受,不想接受这个悲痛的事实.很想把自己的情绪转移一下.这一次和蒋族长外出,也是这个想法。”   “也好。”晓涵说,“不过,行程要赶紧一些,可不能误了完颜老丞相的大事,要不然,师傅会怪罪下来的。”   “你师傅是哪一个?”敦勇盯着晓涵说,“晓涵,我一直是很想知道的。”   “算了,说过了现在不会对你讲的,走吧。”晓涵牵起敦勇的手说,“有些事情,我是要谨记师命的,走,咱们现在就上路吧。”   三个人租了车马,直奔合州而去。书要简单为妙,三个人来到合州之后,蒋族长见过冉家兄弟,说出自己的儿子蒋峰大半年没有回家的事情,冉琏笑了笑。   “儿大不由娘。”冉琏说,“干爹,想必我兄长现在是在合州干什么大事业吧。当初,他来合州之时,我是要他到幕府里任个一官半职的,可他却坚持要从商.没有办法,只好由着他了.这里和西夏,和蒙古人,还有你们大金国给和我们宋人,再朝西去的回人和藏人,都是有贸易来往的.这些年,蒙古人势力渐渐强大,有一些商人是常去蒙古那边弄一些丝绸生意的。当然,还有我们宋人的茶叶。”   “琏儿,你是说你峰兄有可能去了蒙古人那边?”蒋族长有几分疑惑,“峰儿少不更事,也没有多少闯荡经历,不会走得那么远吧。”   “正所谓天高任鸟飞,义父,现在正是乱世出英雄的时候,我峰兄一定会历练本事,成就一番大业的。”冉琏命下人把茶水送上,他冲晓涵和敦勇示意一下说,“两位请用茶。”   “这是我们的里正敦勇,这位小姐是敦勇的妻子。”蒋振随向冉琏介绍到,“我们这次前来讨烦你了,怎么没见你弟弟?”   “去临安办事去了。”冉琏冲敦勇和晓涵笑了笑,“两位真是郎才女貌,只是不为我们汉人所用,可惜,可惜。”   敦勇想说什么,晓涵拿眼光制止了他.晓涵笑了笑,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又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吃喝完毕,蒋振随提出要告辞,冉琏一直把敦勇和晓涵还蒋振随送到城外。   三个人策马前行,走了好远,敦勇回头看一眼合州城门脱口赞了一句。“合州城真的是易守难攻,是个兵家要地。”敦勇说,“冉家看来一定是宋朝的肱股之臣。”   “那是当然。”蒋振随脸上露出几分自豪,“当年如果不是宋朝无能,大金国是打不到淮河边上的。现在,淮河一北都属于大金国领地了,没办法,我们这些大宋遗民总是要活人的.还好,有你敦勇大人执掌我们魏庙,小老儿总觉得自己的生活并没有多少改变。”敦勇叹息一声,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三个人越过长城,转眼间就来到了蒙古大漠。   蒙古人兴起之初只是靠成吉思汗的九姓孛儿只斤氏.在北亚北部有阿尔泰山、萨彦岭和兴安岭等,雄伟起伏的山峦上到处是茂密的山林,山峡河流缓淌,两岸有挺拔的杨树、桦树和雪松,缓缓的河流向辽阔的草原延伸着。夏日的大草原上花卉葳蕤,狗牙草是牲畜喜欢吃的草,但这里也有狼和鹿。在额尔古纳河畔的一个山洞里,一只青色的孛儿赤那狼和豁儿马兰勒牝鹿交媾合欢后,又双双跑到了斡难河的源头不儿罕山,在牧草丰美的山脚下生养了一个叫巴塔赤罕的后代。巴塔赤罕就是成吉思汗家族的祖先。这个传说很有趣。至少我们会相信蒙古人的祖先是生活在树林河畔的人,笔者查阅了当时工作的安徽宿州师专(宿州学院)图书馆的一些资料,歌颂蒙古古代英雄业绩的诗人们并未提过牲畜的事。他们是一个游牧民族,蒙古史学家很直率地作如下记载:有一天,朵奔蔑儿干在脱豁察黑山打猎时发现兀良哈惕部的一个人,问他要一块鹿肉。朵奔茵儿干碰到一个伯牙兀惕部的人,此人快饿死,他要用他的儿子换肉吃。这个儿子就是成吉思汗的祖先。先祖的养父去世后,他的养母竟生三个儿子。他的两个年长的兄长疑母为何又连生三子。母亲解释说,我每日夜间见一金色异人钻入我被窝里,摩摩搓弄,将光明透渗我腹,那人似黄犬状离去。以情察之,你们的三个弟弟是我与天狼神星共育,乃天之子息。如是,这些孩子的子孙,这些神奇的后代一定会出一个世界征服者。那妇人叫阿兰豁阿,她命五子取五箭,每人一支令其折断,五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折断了。阿兰豁阿又拿出五箭捆好命五子轮番折弄,竟无人折断。但阿兰豁阿过世后,五子便分了家主产。孛端察儿蒙合力是老五,四个哥哥欺负他年少没给他多少东西,他离开家独闯世界去了。只身愤怒地奔向茫茫荒野,前途难卜,他沿斡难河而下,来到了巴勒春岛。安营扎寨的地方是一间自己斩木割草搭建的茅屋。住下后想找一点吃的,他发现一只俯冲攻击地上猎物的鹰下在食鹫,他喜出望外,捉住鹰后驯养起来。鹰给他捕捉的野鸭多得让他吃不完。光阴如梭。孛端察儿见鄂尔河迁来的牧民住他附近,他纠合家中的兄长奔袭这些牧民。有利可图,兄长们都援手支持孛端察儿的计划。孛端察儿一马当先抓住一个妇女。从她口中得知这个部落叫札儿赤兀惕。蒙史载:他们冲向札儿赤兀惕部,抢牲畜和食品,也抢人,把人带回家当奴仆。孛端察儿的后代们之所以有世界征服者,就是他们显现了先祖五箭训子的真谛。团结起来,把分散的部落打败,再组成一个统一体。在铁木真之前,他的先祖无数次努力都失败了。统一蒙古各部落,这一伟大的事业注定是要由成吉思汗来完成的。 第一卷 第三章 敦勇和蒋振随来到汪古部落   铁木真在称成吉思汗之前的蒙古是这样的,部落之间为掠夺牧场牲畜战乱不已,金国对蒙古进行灭种的侵略,到处是血腥的屠杀,旧贵族势力为坚持氏族制对牧民进行欺辱压迫,在如此错综复杂的社会矛盾漩涡中,一代天骄横空出世,民族统一的历史使命也就落在了铁木真的身上。草原英雄们所向披靡,但他们当中也不乏人中龙凤,他们的韬略和气质以及高瞻远瞩的政治家目光,终为大元帝国的建立奠定了基础。从成吉思汗到忽必烈大帝,七百年前的神州大地到处是轰轰烈烈的战事,各色人种的精英们为了自己本民族的利益,他们在历史的舞台上尽情的仰天长啸,当然,是很少有人顾及战乱给人民带来多少苦难的。这真是:亘古烽火多少遍,存亡绝续几番轮,兔走乌飞白驹过,依稀世事依稀人。   晓涵老远就看到一队人马正在前行,人群里有辇幡,晓涵知道,这一定是完颜亮丞相前去与成吉思汗和谈的人马,辇里坐着的一定是公主.晓涵回头对敦勇和蒋振随说:“你们两个现在不必和我同路了,咱们要办地事情不一样,正所谓道不同不相谋.我们就此分手吧,敦勇,蒋族长,保重。”   敦勇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晓涵已经绝尘而去。   望着晓涵远去的背影,蒋振随哈哈笑了起来。正在失望的敦勇嗔到:“振随兄,你怎么还有心思笑呀。晓涵说走就走,她怎么一点也不理解我的心情。”   “这正是我觉得可笑之处.这个小女子,一定是个干大事业的主儿,只可惜生是女儿身了。她这样毅然决然,雷厉风行,以后,你果真娶了她,看来是要得一种病的。敦勇大人,你知道是什么病吗?”   “什么病?”   “惧内。”   “别说笑我了。”敦勇晃动一下马辔,“走吧,咱们去找蒋峰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完颜亮一行数十人护送着大金国的公主前往成吉思汗的大帐,当他看到成吉思汗威严地坐在大帐内并不起身迎立之时,已觉得寒气逼身,脊梁骨阵阵冷风掠过.他知道,这再也不是当初任他们大金国宰割的一个蒙古部落酋长了。   成吉思汗望着走进大帐的大金国丞相完颜亮,他告诉自己,一定要镇静.成吉思汗知道,眼前的大金国丞相是来向自己纳降的,自己再也不是象自己的先人那样是金国人砧板上的一块肉了.成吉思汗想起自己的父亲被人毒死之后,他的家人所受的苦难,一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那天,夜暗象灰色的轻纱从天上飘落下来。皴皮的老树上一只雀鹰休歇着。这时的西山还有一抹暗红,斡难河的流水豁啷啷地响得很。少年铁木真收缰下马,诃兀伦撩开帐门,很平静地说:“孩子。塔塔儿人毒死了你父亲。你父亲说,你起誓要扫灭塔塔儿部。”诃兀伦是铁木真的母亲。她的丈夫也速该被人高马大的塔塔儿人毒死了。也是这样一个夏日。诃兀伦第一次见到也速该时已是名花有主。她是一个部落酋长的女儿。她和丈夫刚举行过新婚喜宴,正要赶回男方的部落,途经斡难河岸时被年轻勇猛的部落酋长也速该发现了。驰骋着的也速该看见新郎是蔑儿赤惕部落的人,还有一位绝色佳人和他并驾齐驱。体态丰美的诃兀伦一下子迷倒了也速该。果敢的年轻酋长决定不计后果地把她抢夺回家做妻子。勇猛地也速该追上准备涉水的诃兀伦。诃兀伦知道逃是不可能了。她语气坚定地让新婚的丈夫快走。她丈夫不愿意。她说:“天下的女人多的是。好男儿怎会怕找不着女人呢。”诃兀伦的语气不容置辩,她朝男人的马背上就是一鞭。那马突受惊吓涉水而去。诃兀伦跟也速该回家后总哭个不停。也速该的另一个已生两个儿子的妻子劝诃兀伦,要想活下去,就要把爱转移给新的主人。蒙古习俗一个男人可以娶很多老婆,只要他养得起。但很多人只娶一个老婆。诃兀伦对也速该的态度越来越好起来,她知道自己怀上了也速该的孩子。望着也速该的叫别克帖儿和别勒古台的两个儿子,她希望自己也能生一个儿子。公元1162年,这一年是南宋的绍兴32年,金大定2年,诃兀伦生下了一个男孩,这个男孩手里握着一个黑宝石般发亮的象长矛一样的血块。族中的智勇者认为这是一个好兆头,这个男孩长大后一定是个勇敢好战的斗士。这个男孩出生时,也速该正与塔塔儿人打仗,战胜归来时,带回两名塔塔儿部落头目和许多战利品。蒙古传统有权势地位的男人为儿子取名时,都纪念当时发生的大事。于是,也速该就把两个战俘中较威猛高大的叫铁木真的名给了刚出生的小男孩。以后,铁木真的三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也相继来到人间。哈撒儿、哈赤温、铁木格和铁木仑这三弟一妹在给兄长铁木真一起玩捉迷藏时,小妹铁木仑突然惊叫起来。“大哥双目发光,好象有两个火球在燃烧。”三个弟弟证实了小妹的发现后,都惊呼着跑向妈妈。诃兀伦说:“你们的哥哥铁木真是天狼星下凡,生他时我梦见天狼星坠我怀中。他目光如炬,正是星光熠熠。”族人也注意到铁木真的不凡。都说他十分机警,活力充沛。也速该想证实诃兀伦说的夜梦天狼星的事。诃兀伦说:那天我喝过桦树甜汁,想起南面我的鞑靼汪古部落,想着我的酋长父亲,我就漫无边际地在外面到处走了起来。在一片沙碛深处,诃兀伦朦胧中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诃兀伦思乡念父,神思有点恍惚。当她那双鞑靼女人罕有的美目闭上的时候,仿佛进入一个传说中的海市蜃楼里。到处仙山琼阁。到处仙花瑞草。诃兀伦恍恍地进入一个桌儿山的地方。桌儿山象四方桌子。山里有一个大洞。洞里有一只会幻变人形的仙狼。是先祖至高无上权力的再现。是传说中的孛儿只斤山神。诃兀伦见到传说中的孛儿只斤,倒地便拜。山神目光如炬,扑向诃兀伦的怀中。诃兀伦又惊又喜,觉得体内有股青春活力骀荡。她心猿意马地躺下来。孛儿只斤似一团燃烧的火在诃兀伦身上滚动着。诃兀伦觉得又热又渴,她解开自己的衣襟。忍不住把山神抱得紧紧的。丰满的乳峰颤动不已,她感到象春风玉露阵阵吹拂浸袭着自己。诃兀伦幽幽地叹一口气,在奇妙的感受中她知道自己已经怀了孕。诃兀伦在嫁给也速该时就听说过蒙古的先人乃青狼白鹿交合而生。她心中一惊,从梦中惊醒。也速该听后哈哈大笑。他扯开诃兀伦的衣衫,惊奇地发现诃兀伦比以前好象健美丰满了许多。也速成该喃喃地说:“我听父亲说桌儿山仙神五百年才现真身一次,这次你能梦交山神,生产时又梦天狼星入怀,看来,我们族人的希望就寄托在铁木真身上了。”诃兀伦不愿看见流血,更不愿看见战争。她看丈夫用胜仗中的俘虏的名字给孩子取名,就说这么小的孩子就沾上血腥味,真是不吉祥。也速该说:“我就是让这孩子记住血腥记忆住战争。”诃兀伦很惊恐。也速该有点愀然愤恨的样子,“你知道我们的族人让大金国,让塔塔儿人杀掉了多少吗?我已老矣。我一定要让铁木真感谢上苍赐给他目光如炬,让他在黑暗中永不迷航,让他永远记住我们先人的木驴之仇。”也速该的一个祖先在与塔塔儿人大战时兵败被俘,族人准备黄金马匹和羊赎回来,但塔塔儿人把他押到大金国去领赏。大金国曾对也速该的族人进行灭绝人性的大屠杀,这个叫俺巴孩汗的人曾率众抵御过金人,因此金人对他恨之入骨。当塔塔儿人把俺巴孩汗押到金国后,金人便对他施以木驴之刑。所谓木驴之刑就是前后钉着钉子的圆木,把受刑者按在圆木上,然后用大钉将其手足钉在圆木的四只木脚上。受刑者在烈日下求生不能,血尽而死,痛苦万分。也速该的先人就这样被塔塔儿人出卖,在大金国受木驴之刑而死的。以后的世世代代凡登上部落酋领者都得对天盟誓:“报木驴仇,雪灭丁恨,杀塔塔儿,斩金国人。”   敦勇看到晓涵策马绝尘而去,便与蒋振随一起掉转马头向汪古部落去了。汪古部落是蒙古与金国毗邻的地方,这里贸易十分发达,金国人和南宋人还有西夏和吐蕃人都来这里做生意。   “在这里会找到蒋峰吗?”敦勇和蒋振随来到汪古部落后,找了一家旅馆安顿下来,敦勇有些担心找不到蒋振随的儿子。   “会的,我知道峰儿会来这里的。”蒋振随笑到,“这里的部落酋长叫德雪禅,和我还是有些交情的,咱们这次来,如果真的有什么麻烦,还是可以找德雪禅的。当年,我也曾经来这里做到生意,一晃多少年过去,现在老了,真是时光催人老。那时候,我常带着族里的一些人来.蒋振清,蒋振须,蒋有存,马潮,人多了.现在,多少年过去了,我的孩子峰儿都来这里做生意了,真是光阴似箭呢。不行了,老了。”   “嗯,时光如流水,一天天过得真快。”敦勇叹息一声,“一晃就是十几年过去.现在,我已到了弱冠之年.想当初,我和晓涵幼儿时一块嬉戏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有一次,在玩耍时,我还咬破了她的肩.是的,在她的肩头,有我咬得很深的几个牙痕.只是不知现在还在否.想来真是好笑,那时节我们常在一起打闹,她很小的时候就是性情刚烈,不象个文文静静的小女孩子。现在,她果然习得一身好功夫,大有男儿气慨,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那你可要加紧习文练武,好男儿志在四方,如果你一生庸碌,到时候会贻笑大方,人家晓涵姑娘可看不上你的。”蒋振随笑到,“有道是姻缘本是前生定,不是姻缘莫强求。不过,我看晓涵姑娘对你还是挺用心的。”   “有前生吗?人有前生今世吗?”   “都这么说,也许有吧。”两个人正说话间,一个店小二装束的人端着茶水走进屋内。“好的,小二,把茶水放下吧。”蒋振随示意低着头的店小二把茶水放在桌子上,可当店小二抬起头的时候,他顿时惊愕起来。   “两位,我可是一直追着你们来的。”店小二抬起头时,蒋振随和敦勇都认出来他就是在义马遇到的匪首独眼人。独眼人把茶水朝蒋振随脸上掷去的同时,把腰间的九节钢鞭抽了出来。敦勇急忙拿起床铺上的一个枕头挡去,独眼人一个秋风扫落叶,抽得枕头里的棉絮满屋子飞舞。蒋振随失声尖叫起来,独眼人的钢鞭就要落向蒋振随把眼一闭,心想,这一次我命休矣.过了好一会儿,他觉得并没有什么东西打到自己身上,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的是独眼人举着钢鞭立在自己面前,却象泥塑木雕一般睁着两眼看着自己.蒋振随很纳闷,他看了一眼敦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正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位道士。   “师傅?”敦勇惊叫到,“师傅,怎么会是你?”“嗯。”道士冲蒋振随微微一笑,“蒋族长,你不认识本座了吗?”   “哎呀,是丘真人。”蒋振随十分惊喜,“这真是他乡遇故知,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丘真人。你不是在昆嵛山吗?怎么会从山东来到汪古部呀。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嗯,我也是巧遇这个独眼山匪,见他行踪诡异,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便一直跟随着他。真没想到会对你们两个下手,这也是天缘巧遇了。有缘,有缘,蒋族长,你们对我们昆嵛山多有资助,贫道一直耿念在心.这一次巧遇,也算是老天开眼,真应了善有善报那句古话了。怎么,敦勇,你不是父孝在身吗?怎么会和蒋族长一块来到汪古部?想来我丘处机有何得何能,能收你敦勇为徒,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只是不巧你大孝在身,咱们师徒相聚的机缘不多。”丘处机叹了口气说,“如今生逢乱世,难得有缘人相聚。敦勇,这次你父孝在身,切要谨记稳定心神,不要乱了方寸。看你神思有些恍惚,是不是有些心思驳杂?”   “正是。”敦勇眼里溢出泪水,“家父辞世很意外,也很突然,实在难以接受。现在,只是想把自己的情愫转移到别外,可总是不能自抑。”   “有生就有死,生死很寻常。”丘处机拍一下敦勇的肩膀,“想开一些,我们都会死的。我也以长春真人自诩,但哪有凡人不死的道理。”   “是的,敦勇,你节哀吧。”蒋振随叹息一声说,“有生就有死,丘真人言之有理,咱们都吃五谷杂粮,哪有逃得过生老病死的道理。刚才我还在说人也许会有来世吧,长春真人,你是方外之人,我说的你也许同意吧.我们这些人去了之后,总要去一个地方吧?我们死了,是不是象这个被点住xue道的劫匪一样,意识还在,只是身体不听使唤了。”   “也许是吧。”丘处机笑了笑,朝独眼人后背拍了一掌,独眼人猛然一惊,他扔下手中的刀,朝丘处机跪了下去。   “丘真人,你就是名满天下的长春真人丘处机呀。师傅,你收我为徒吧。我可是一直是想找你的,今天在这里巧遇到你,真是上苍开眼呢。”独眼人不停地叩首,“师傅,你收下我吧。求求你,长春真人,收我为徒吧。”丘处机扶起独眼人,微微一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好的,只要愿意放下屠刀,我愿对你教化一番。”丘处机拉着独眼人的手,又捋了一下独眼人的手臂,点了点头:“嗯,真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好吧,跟我走吧,咱们是否有师徒之缘,还要以待天命。”   丘处机把独眼人领走了。敦勇望着丘处机远去的背影,大声说到:“师傅,我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你。”丘处机并不回头,只是高声念到,“有缘自会相见的,我观你神色异常,你一定要稳定心神。”   “是的。”敦勇回了一声,转身对蒋振随说,“我师傅看得出我神色异常,你看得出吗?”“看不出什么的。”蒋振随打了个哈欠,他笑了笑说,“睡一会吧.咱们养足精神,在去找峰儿。”   “那好吧。”敦勇也想休歇一会,他把散落在床铺上的棉絮打扫一下,便倚躺在被子上.敦勇觉得自己恍惚间总想去一个地方,他很想把持住意念,但总是不能自抑,他觉得有什么在引导着自己要去一个地方。他分明记得自己是去了一个叫张大屯的地方,在那里还遇见了一个叫刘晓涵的姑娘。在那里,人家都叫他王敦勇。王敦勇,我叫王敦勇吗?来生今世,难道说那是我来世吗?敦勇这样想着,只是觉得挺可笑的。敦勇,我真的叫敦勇吗?好吧,但愿我能去那个世界当一回敦勇。   “王敦勇,王敦勇。”敦勇睁开眼睛,见刘晓涵正摇晃着自己。敦勇感到很惊愕,难道自己真的能够今生来世的走来走去吗?他望着刘晓涵,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刘晓涵破啼为笑了。敦勇见刘晓涵的笑靥里盛满了甜蜜,他伸过手捉住刘晓涵的手,笑了笑。“王敦勇,我已经给你请了假,班主任说还要找校长审批,你请的是长假,班主任说要等学校校长批下来,你的假才能算数呢。”刘晓涵把手放在敦勇的额头上试了下温度,笑了笑说,“你能平安,真是太好了。身体要紧,上学是次要的,不过,再过一学期就要高考了。眼看着寒假将近,到时候,我来帮你补课吧。”   “嗯。”敦勇起身坐起来,“刘晓涵姑娘,以后,你还是直接叫我敦勇吧。”   “睡下吧,睡下吧。”奶奶走了过来,“快躺下,晓涵姑娘,真是麻烦你了。”   “奶奶,没有什么的。”刘晓涵不好意思地从敦勇那里抽回自己的手,她接过奶奶端过来的粥。“奶奶,我来喂他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奶奶嘴是这样说,但还是把粥递给了刘晓涵。刘晓涵很仔细地喂着敦勇,奶奶看了一会,笑了笑折身走了。   “你要到学堂去的。”敦勇很担心刘晓涵照顾自己误了学校的事情,“你刚才说的话,我有些没有听得懂,什么校长班主任,他们是干什么的。”刘晓涵哑然失笑。刘晓涵把碗放在桌子上,她点了一下敦勇的额头。   “看来,你真的是摔成了健忘症。好吧,以后我就直接叫你敦勇了。来,我好好教导你一下。”在窗子外面看着刘晓涵用心地教导着敦勇什么,一会儿打着手势,一会儿比画着什么,奶奶觉得挺有意思的。她觉得身后有人,回过头,见是黑爷。黑爷是张大屯生产队的队长。   黑爷掏出烟袋点燃一袋烟,“吧嗒吧嗒”抽了一会烟,冲奶奶叹了口气。“我看,王敦勇这孩子可能真的是摔出了什么毛病,要不然,咱们去一个大地放给他看一看吧。”黑爷看了一眼奶奶,“今年咱们队里有征兵任务,敦勇对我说起过的,他很想到当兵。”   “当兵?”奶奶有些意外,“没听他说起过的。”   “王敦勇有什么话都是对我说的。是的,他是想当兵的。”黑爷说着蹲了下来。   屋子内,敦勇逗着刘晓涵,他把手放在了刘晓涵的肩膀上。   刘晓涵先是挣脱一下,但还是依偎在敦勇身旁。“敦勇哥,别巷寂寥人散后,望残烟草低迷。炉香闲袅凤凰儿。空持罗带,回首恨依依。这是我写给你的,我知道,有时候自己很不争气,可我就是会不自觉地想起你。”   “斜阳西渡,馨书盈屋,低眉懒妆梳;飞珠,卷牍,冻丝幕;琴吟瑟鼓,浅枕深雾,清秋举蓬壶;川谷,林竹,凭风舞。”敦勇笑了笑,“晓涵,你相信今生来世吗?我在这里和你说话,还会在另外一个地方存在吗?”   “敦勇,我是听物理老师这样讲过的,说是时空可以是多维的.也许我们还有另外一个我们生活在另外一个时空里。”刘晓涵把头朝敦勇的胸脯上拱了拱,“我不问,反正不过是哪一个时空,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刚才你说到物理老师,我能见到他吗?”   “我们不是天天都见到他吗?敦勇,你怎么了?难道说你真是摔得神经了。敦勇,你可不要和我开开玩笑。”刘晓涵抬起头愣愣地望着敦勇,“如果真的是这样,咱们可要尽快去大医院检查一下。”   “晓涵,有些话,我觉得还是要对你说个清楚。”   “那你就说吧。”   “嗯。”   屋子外的黑爷站起来,他看了看奶奶。   “如果不行,还是去大医院检查一下。”   “我看也没有什么的。”奶奶笑了笑,“两个孩子在里面玩的挺开心的。”   “不是小孩子了,明年都是要考大学的人了,怎么还能是小孩子呢。”黑爷有些气愤,“人家晓涵是住姥姥家,你们家敦勇可不要把人家晓涵姑娘带坏了。敦勇,这小子,看上去闷闷呆呆,从小我就看得出,他是一个真正的调皮捣蛋人,都快考大学的人了,还逗着一群小孩子爬墙wannong,这一下倒好,把自己玩晕了吧。”   “不碍事的,不碍事的。”奶奶笑到,“没什么大不了的。”   黑爷叹嗟一声,转身走了。   “晓涵,相识是最珍贵的缘份,思念是最美丽的心情,牵挂是最真挚的心动,问候是最动听的语言,有一种感觉总在难眠时才承认是相思,有一种缘份总在梦醒后才相信。生活可以美满,生活可以悲伤,生活时常充满欢乐,但有时令人沮丧.晓涵,我也会说你们这样的话.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瞬间消灭了踪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晚上你有你的方向我有我的方向。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到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喜欢。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生活不相信眼泪,一切都要靠自己去争取!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抓不到的瞬间永远是最美的,快乐的时间是短暂的,和你一起度过的时光是最难忘的,和你做一生一世的朋友是最希望的!风轻云淡的美丽是因为有朋友的存在,心与心的真诚是因为有朋友的牵挂,无论你有多么辛苦与繁忙,都希望你有阳光般的心情!人生是一面镜子,你对它笑,它就笑;你对它哭,它就哭。是吧,晓涵,你不要意外,也许你也和我一样是从八百年前走过来的。不过,那个晓涵不姓刘的。”   “我是刘晓涵,不是你的那个什么会武艺的晓涵。”刘晓涵气愤地站起来,“敦勇,你不会真的是武打小说读多了吧。” 第一卷 第四章 人生如梦,岁月无情   望着刘晓涵起身离去的背影,敦勇觉得也许现在刘晓涵不能接受自己,但总归有一天她会相信自己的。敦勇在刘晓涵走了之后,辗转反侧一会儿,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找一下刘晓涵说的那个物理老师。   物理老师叫吴信船,住在张大屯东北角的小吴庄。那一片的庄子都属于一个叫赵庄的镇子。赵庄镇是一个中心镇。附近有桃园吴集红庙三座楼好几个小乡,还有一个叫九里湾的地方。敦勇找到吴信船时,语文老师吴朝晖也在。吴朝晖虽然是个语文老师,但和敦勇交谈时,让敦勇觉得他比吴信船老师知道的还要多。好象天文地理阴阳八卦,没有吴朝晖不知道的。吴信船热情地留下了敦勇,吃晚饭时,居然师生三个人喝起了酒。敦勇似乎觉得这很自然,他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拘束。两个吴老师天地玄黄了一个晚上,敦勇回去的时候,酒没有喝多,整个人却变得有些晕三倒四。宇宙间有大四季,现在,咱们这个地球正处于大四季的春夏之交,以后,天气会越来越变暖。地球只是宇宙间的一个很小很小的象一粒沙子一样的小球。46亿年的年龄在150亿的宇宙间微不足道。人,生命的一个载体。生命是物质的,物质是不灭的。生命作为一个载体,也许会转嫁到另外一种形式存在。时空是多维的。人,应当生活在多种时空里。在另一个时空里,还有一个你,不过,是你自己看不到的。这就象有阴就阳,有正电就有负电。正负电是不能见面的。当然,真的是见了,将是天下最大的奇闻。至少到现在,没有人说见到另外一个自己的。说到最后,吴朝晖老师还用手指蘸着酒水在桌子上画了个阴阳图。他说,这个阴阳鱼,有黑有白。你睡了,另外一个时空就是白的,你的思想或者说是灵异的感觉却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当然,你不会记得。正如白天难记清你的黑夜思维,黑夜里,你也记不清你白天的作为,这样说是指你睡眠了。道理一点也不深渊,象一加一等于二一样浅显易懂。只是有的人懂,有的人不懂。黑白之间是无极。这个道理都在说,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项,四项生八卦,八八六十四就这样无穷尽地演绎着天地万物,但万物间能明白生生不息这个道理的却不是很多。你看不我们喝酒这个桌子下面的东西,难道说桌子下面的东西就不存在了吗?敦勇当时没有说话,他只是觉得这两个吴老师都是世外高人。   回到家后,敦勇又睡了好几天,除了奶奶给他送一些吃的,他便不停地看一些书,还学会了听收音机。里面播送的是一个叫刘兰芳的人正在说“岳飞传”。敦勇不知道岳飞是谁,当然,岳飞是在成吉思汗死七十年才出生的人物,他当然不会知道的。他只是觉得说的一些战场的事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觉得听得过瘾,便越听越觉得有趣了。刘晓涵来找过他,他只是觉得刘晓涵的知识确实不如那两个吴老师,但又觉得刘晓涵的语言和谈吐都不凡,便也乐意和她交谈。刘晓涵把几本书朝敦勇床铺上一掷,她好象有些气乎乎的样子。   “班主任说了,你并没有什么大病,他说,校长不批你的假,最多让你休一个礼拜。眼看就要到寒假了,明年就要高考,你不去上学怎么能行?”   “在家里不也是一样的学吗?”   “文科还能说得过去,不过,没有老师讲解,不给你圈复习重点,你知道要考什么?”   “你说过考试时全国统一出试卷的,老师要是知道,他还把题目都透给咱们吗?”敦勇笑到,“相识相知是一种天意,缘浅缘深都应珍惜!其实天很蓝,阴云终要散;其实海不宽,此岸连彼岸;其实泪也甜,当你心如愿;其实我要你,开心每一天。我这样说,可以吗?”   “嗯。”刘晓涵点了点头,“以后可不要总是神神乎乎,说出那些不可思议的话来。”   “什么不可思议的话?”敦勇笑了笑,“晓涵,我保证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另外我还告诉你,这几天我试了试,我可以随意地回到过去那个我,也可以一下回到现在和你在一起。真的,晓涵,这个秘密我只对你一个讲。记住,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再这样说,我不理你了。”刘晓涵勾起手指刮了一下敦勇的鼻梁子。   “信不信由你吧。”敦勇捉住刘晓涵的手,“人也许可以爱很多次,然而只有一个人可以让你笑的更美丽,哭的最痛心。晓涵,不论你是前生还是今世,我都会爱你一个人的。为什么缘份这样子捉弄我,我现在好痛哭,只想死了这样就不会痛苦了。但是,为了你,我又回来了。只有死才能解除我心里的痛苦,我试着走,却更加痛苦。是你的别人抢也抢不走,不是你的想留也留不住,缘来不可拒,缘去不可留,缘来惜缘,缘去随缘,缘起缘灭只在一瞬间!这份情这份爱我今生今世来生来世都还不清,也许,只有这样和你生生不息,一直爱下去吧。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行,真的晓涵,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吞没在寂寞里。一路上与一些人拥抱,一边厢与一些人绝交!用今生的水泡一杯前世的茶,透明的瓷杯里,沉淀的是前世的清,沸腾的是今生的爱,这味道就叫做——缘分。你一定懂的。晓涵,太阳什么时候才会重新升起来照亮我这颗荒芜伤心的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早晚你会明白的。”   “敦勇,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可是,我不能穿越时空,我无法去到将来,我无法知道要到何年,才会不再爱你。现在,我只珍惜现在的你和我。”   敦勇觉得手背有些湿,他低下头看过去,才发现刘晓涵正泪水潸然,身体还有些唏嘘颤动。敦勇把刘晓涵拥在怀里,他分明能感受到自己有一种想迎合对方的感觉。   刘晓涵慢慢地闭上眼睛。   两个人说着绵绵的情话,却显得都有些语无伦次。   敦勇吻了一下刘晓涵花瓣一样的唇。   刘晓涵嘤嘤说到:“爱一个人,是用心还是用泪,爱一个人,是用一生还是用一瞬?天长地久到底是什么?是一生的相守,还是一生的守候。如果一生也等不到那誓去的爱,如果一生那爱也不会回头,那么,那爱还是天长地久吗?我相信缘份,但绝不相信一缘定终生,生活自有本身的玄妙和定式,并不是每段感情都有结局,有时情比爱长久!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吧。我和你一道走到一个河边时,河上的独木桥断了。尽管河上有冰,可我不敢过去,是你把我背过去的。从那次之后,我就常常会想起你。和你分到一个班级之后,我真的相信了什么叫天缘奇遇。真的,我信缘。”   敦勇拭了一下刘晓涵眼角的泪水说:“因为有爱,才会有期待,所以纵使失望,也是一种幸福,虽然这种幸福有点痛。人与人之间,随缘而聚,缘尽而散,有恩哪有怨,有爱便无恨。一生一世是一种信念的追求,有时无法做到,纵然一刹那也将成为永恒。如果真正热烈的爱过,最终没有伤害彼此,那过很多年都是能记得的,并在你黯然神伤的日子里被翻出来,擦去上面的灰尘,安静的陪伴你呆一会儿,不是挺好吗?晓涵,真的祈求上天能让我和你永远在一起。”   “会的,一定会的。”   “我也信。”   “如果在多年后,心底深处还有一份属于少年的天空,心底深处还有一份属于年轻时的爱,还会生出一份柔情与感动,那爱,也就是天长地久了。好男儿志在四方,我知道,我也能感觉得到,你一定会离开我的,不过,我不怕。”   “晓涵,不要这样说,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看了你写的一些东西,你是准备当兵的。”   “当兵?”   “是的。几年前,也就是七九年的自卫反击战,咱们这里还不是有烈士吗?我不是怕你当兵打仗。敦勇,你是可以考大学的,和我一块考,怎么样?”   “你知道我这个想法?”   “嗯。”   “晓涵,我走到哪里也不会忘记你的。至少现在我全心全意的爱着你,真的,你要相信我。”   “我仍然相信天长地久,一生的守候,或许也不会等待到爱回头,可是因为有了等候,因为有了漫长的的时间去怀念,那么即使在多年后,再回想从前,还会有一份属于旧时的回忆与期待。爱过,就有过天长地久。敦勇哥,我相信你。纷纷坠叶飘香砌,夜寂静,寒声碎。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刘晓涵的眼泪又一次决堤而出。   “爱是一种无形的救赎,因为我们无法做到彼此的慰藉。那就让伤害选择我们吧。人生最大的悲痛莫过于辜负青春。努力很重要,但选择更重要。晓涵,我既然真心地选择了你,一定会对你不离不弃的。”敦勇能感觉到刘晓涵对他的激情,俯在他身上的胸乳象两个小兔子在蹦来蹦去。敦勇想,既然是这样,就我让我真真正正地做一回敦勇吧。从此以后,我就叫敦勇,也就去完成一些敦勇树立的和下决心要实现的理想吧。   “生活可以肮脏,生活甚至可以痛苦,但是生活是你自己创造的,所以要让美丽成为生活的主唱。回忆只有带来更加的伤痛,忘记却不能抹掉已经发生的一切。不要轻易对人说爱,除非你爱的至死不渝,否则只会让你所爱得人痛苦。不要轻易对人说永远,除非你真正了解永远的意义,否则只会让你的永远变成悲伤。不要轻易对人承诺,除非是向你自己,因为守诺的最终不是承诺者。转身离开分手说不出来,海鸟跟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我们的爱差异一直存在,风中尘埃竟累积成伤害。”敦勇试着在日记中写下这样的话,他放下笔,觉得自己也许还是可以适应社会的。不过,敦勇对黑爷和他们一些生产队的人还是有些偏见的。敦勇从内心里很敬佩黑爷,为人公道,为人正派,但对他的手下那些村干部,他又觉得还是有一些不合适的地方。   包产到户,各家各户都分了自留地。敦勇现在的家庭里没有多少劳动力。爷爷和奶奶都上了年纪,父母都在镇上的供销社生活。敦勇起初有些不明白他为何会一个人不与父母生活在一起,而是给自己的奶奶爷爷生活在一起,后来,他看了敦勇的日记才知道,这个敦勇非常喜欢文学,而且还有投笔从戎的想法。敦勇也从敦勇的日记里更多地了解了他要面临的一个新世界。   读起敦勇的日记,敦勇觉得非常有意思。敦勇把自己喜欢的一些书和文章都进行了摘抄,并美其名《姝仙》。敦勇查了一下字典,“姝”是美丽美好的意思。敦勇很喜欢这个字,他决定也象敦勇这样把自己喜欢的一些文学片断和一些美好的语句都记下来,也就《姝仙》。   日子一天天过去,敦勇觉得自己完全适应了王敦勇的角色,他去见了王敦勇的父母。王敦勇的父亲是赵庄供销社的主任,叫王成勋,母亲是供销社食品站的会计,叫陈敬兰。王敦勇给自己的一些手记上题词“兰勋子”,想必是因为父母名字的缘故。王敦勇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王敦勇的家住在供销社的收购站里,当地的人都管那个院子叫马车站。王敦勇在马车站还有一个自己的书屋。马车站的院落很大,他们家在院落里又盖了一个小院落。小院子里有一个很大的池塘,看得出,如果是在夏天的话,这里的一定是荷花绽放,一定是美丽极了。   敦勇走到荷塘边,望着枯萎的荷花荷叶,有些黯然伤神。“为什么一个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总是要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就如这眼前枯萎的荷叶荷花吗?有时候真的想找一个可以理解自己的人有那么难吗?现在,刘晓涵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身世,他知道,现在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能理解自己。重重叠叠的是思念,反反复复的是想念,有爱在心中放飞久,有情在眼中荡漾好久,忍受了一世的心碎,换来你呀,晓涵,一定是百世风雨的相陪。爱情是不期而至的,可以期待,但不可以制造。花开堪折方须折,莫让鲜花败残枝。”敦勇这样想着,慢慢地走向院落深处。   能听到一些人在高声说着话,一定是在喝酒。敦勇从王敦勇的日记里看过,他就是因为家里总是天天有人在喝酒,很想一个人清静,很想一个人静静地悟一些东西才搬迁到爷爷奶奶那里去居住的。   “一个有一万块钱的人为你花掉一百元,你只占了他的百分之一;而一个只有十块钱的人为你花掉十块,你就成了他的全部。”屋子里有人在说话,“强大并不是来自枪和子弹,而是来自谎言!扯一个弥天大谎,整个世界都会随你翩翩起舞!政治成功的秘诀就是只有你一个人掌握谎言的真相。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是习惯,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也是习惯,成功就是先养成成功的习惯。”敦勇听得出这个人讲的一些话很有水平。敦勇推开门,走了进去,果然看到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人在高谈阔论。那个人见敦勇走进屋,依然旁若无人地侃侃而谈。“阳光是灿烂的,天空是蔚蓝的,风雨过后,一切都将是美好的,为着自己的目标去拼搏,为着自己的梦想去努力。爱情原本就是两个人默默相守的快乐,而当你明白的时候,却可能已经永远失去你曾放弃的快乐,生活就是这样,如果已经开,就不必再回头,没人在原地等你生活中总会有伤害你的人。嫂子,我说的对吗?当是你仍然需要继续相信别人,只是小心些而已愿花香撤满我们生活的前途。愿阳光照耀我们前进的道路,愿我最真诚的祝福给你们家无尽的喜悦。愿你的每一个今天得过得幸福。愿你的每一个明天得比今天快乐。人生有许多难关过,不要怕的,现在孩子们小,等一个个都长大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大孩子有当兵的想法吗?”   “大孩子来了。”敦勇能感觉到这个冲着他说话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他冲母亲笑了笑。母亲笑容可掬地说,“来,敦勇,这个是你的姑夫。来,过来,叫姑夫。”   “姑夫好。”敦勇冲着那个戴眼镜的人叫了一声,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母亲。   “你就是敦勇?”姑夫扶了一下眼镜说,“老家的一些人都说你有些古怪,我也听你不少的趣事。我听了很好,觉得你是一个很不同凡响的孩子。你想当兵?”   敦勇点了一下头。   “听家里人说你看了不少书,来,说给你听一听。”姑夫笑了笑,“我正找不到知音呢。在郑州,我一个小临时工,天天修铁路,再苦再累,只要有书看,我就什么苦和累都能忍下来。很好,你喜欢看书,说给我听听一听,你都看了哪些书。四大名著,七大才子书,你都看了吗?”   “嗯。”敦勇点了点头,他记得王敦勇的日记《姝仙》里提到这些所谓的名著和才子书,便点了一下头。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关于一个人,可以一句话,可以一本书,也可以一辈子说不清的,是吧,敦勇,你有理想,这很好。初涉人生,绝不能独穿闯天涯,就算你以后到了部队,也要学着与人交流。即使心中溅起过苦涩的雨花,也会有人与你撑伞同行,要多处朋友。要知道,朋友的荣耀不是自己的荣耀,朋友的烦恼才是自己的烦恼,只要你有许多的真情,就有许多的朋友。敦勇,当你漫过寒风冷月的黄昏,就能感到自己还拥有许多朋友的朋友。你父亲和母亲还有一些家人,都认为你好象有些孤僻,不太愿意与人交往,这是不好的。以后,我调到内地来,咱们会有机会联系的。”   “你姑夫对你的期望是很高的。”母亲笑了笑,“你不知道,敦勇,你爸爸推掉了好多人来咱们家喝酒,就是专门让你姑夫好好与你说道说道。”   “是的,是的。”父亲走进门来,他把掏在手里的烟拿起来递过去,“兴一,来,抽烟吧。”姑夫的名字叫兴一,敦勇觉得这个名字挺有意思的。只见兴一拿起父亲递过去的烟瞅了瞅,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包中华烟放在桌子上。“嗯,还是中华烟好抽。”父亲把手里的烟放在桌子上,拿起一根中华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   “我还给你带来两瓶茅台酒哩。”兴一说着从桌子下的小包里掏出两瓶茅台酒放在桌子上,“当初没有你把我招工进来,没有你让我成为一名工人,恐怕至今我会在张大屯劳动的。戴天之恩,没齿难忘。”   “嗯,人能不忘本就好。”父亲点一下头。   门外一阵喧哗,一些吵闹着要来陪兴一喝酒的人走进屋子。   敦勇觉得有些吵,便向父母打了个招呼回到自己的住处。敦勇还想在敦勇的这个住处里找一些敦勇的东西,当然,最好能一些文学的东西。   敦勇找到一张纸,上面用毛笔写了一首诗:更深人又静,月朗风又轻。   月下来散步,思古难入梦。   六岁入学堂,至今九个冬。   他人得早慧,自己无所成。   今夜立大志,雏凤当空鸣。   文武兼双修,济世求功名。   投笔从戎去,男儿报国行。   诗很长,敦勇看到上面的题辞是1980年的仲秋夜。如果王敦勇是1965年生人的话,写诗时十五岁。今年算是十七岁了。敦勇看了看,把诗稿放回原处,他又翻弄一下王敦勇的书柜,发现里面果然是经伦卷卷。手稿到处都是,一张纸上写着一些语句:生命是过程,每个人的结局是一样的,平静面对一切吧!花是最爱的,性格是温柔的,身材是性感的,眼睛是勾魂的,厨艺是一流的,镜子是随身的,发呆是常有的,微笑是无敌的,魅力是天生的,自恋是经常的。这寡独的黄昏,幕着雾与雨,我在我的心的孤寂里,感觉到它的叹息。当爱情降临的时候是不知不觉的,当爱情走的时候也是静悄悄的,任你武功在高也跟本无法阻挡。快乐是一切,健康是本钱,我希望你我都拥有这一切,永远永远!依然习惯被爱的感觉,也许某天在喧哗的城市中,你我擦肩而过,山的水的故事,风是云的故事。人生如梦,岁月无情,募然回首才发现活着是一种心情,穷也好,富也好得也好,失也好。心情好一切都好。一切都是过眼云烟,晓涵,祝你天天有个好心情。看得出,敦勇对晓涵还是很用心的。敦勇想,也许晓涵很敦勇之间已经发生了什么,要不然,两个人不会如此情真意切的。   敦勇呆在王敦勇在马车站的小书屋里,望着王敦勇一些书写的文字,觉得王敦勇还是一个有理想的人,是一个愿意精忠报国的人。他翻弄着王敦勇的书桌,从里面掏出一本子,看来,王敦勇也是一个好学的人,上面记着他的一些感受,有一次,在听古筝“高山流水”时,自己居然留了泪。敦勇想,这个曲子也是自己喜欢听的。于是,敦勇找到这个古筝曲子放了起来。“高山流水”的曲子在书屋里响起。   敦勇倚在床铺上,他闭上眼睛,在用心倾听。这一些日子,敦勇会在意念一闪之间,在他生活的八百年前和现在的生活间来回走动。可以是闭目养神间,也可以是沉思间,也可以是夜间睡眠时。   敦勇也觉得自己有着别人如此不同的功能而感到不可思议。   敦勇在回到草原的时候,他见到了晓涵要保护的完颜亮丞相。   敦勇分明看到完颜亮丞相象一个奴才一样立在成吉思汗面前,样子有些卑微,全没有了大国丞相之风.这令敦勇有些愤愤,他觉得大金国的丞相是不应当给人家面前如此低心下意的.当时,成吉思汗就端正地坐在大帐之内。   其实,敦勇并不知道当时坐在大帐的成吉思汗正为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而感到自豪。当年,父亲被人家毒死之后,他和母亲受尽了苦难.也速该率领着他的部落和塔塔儿人数年来进行着殊死的较量。少年铁木真的如炬目光被族里传颂着。也速该心想该和铁木真定亲了。于是,也速该骑着马向东南方向驰去,和他同去的还有铁木真,父子俩准备到诃兀伦的娘家部落方向去。旅程相当远,长途跋涉后,他们到了大金国的边界,诃兀伦的族人在长城的北面。也速该巧遇一个叫德雪社禅的部落酋长。德雪禅的部落很富裕,他们占得天独厚的地势,与宋朝商人交易。也速该在德雪禅的部落里第一次见到了擦得铮亮的火药武器和精美的丝织物。铁木真很想拥有这些。德雪禅招待了也速该父子后,问他们要去哪里。也速该说出了自己的意图。德雪禅笑着说:“昨晚我梦见一只白色的大鹰,一爪抓着太阳,一爪抓着月亮。”老酋长说完很仔细地打量着铁木真。“我的女儿叫孛儿帖,十四岁,比铁木真长一岁,你们要见她吗?”也速该表示同意。当他见到孛儿帖时立刻要求铁木真娶她。德雪禅似乎有点迟疑。老酋长应允婚事,要求铁木真必须留下,要等到和孛儿帖成婚时再走。于是,铁木真就留在了孛儿帖那里。也速该回去时见到一伙塔塔儿人。也速该有点饿。塔塔儿人认出了也速该,但他们佯装也速该是个过路人施舍东西给他吃。也速该生性粗犷性豪,无防人之心。是他主动要求到塔塔儿人筵宴求饮的。蒙古人有个习惯,行路过他人筵会处应参加筵会。已到了扯克彻儿山,反正快到家了。也速该曾在数次战斗中大掠塔塔儿人,塔塔儿人对他恨之入骨。这是个复仇的机会,他们暗下毒药在马奶酒食中。酒酣食足后,也速该上马回家。快到家时觉得腹中绞痛。也速该方知受人暗算。医疗几天后不见好转,自知大限已至。问蒙力克在吗。“在。”蒙力克说:“奴才誓死守在您老人家身边。”也速该说:“蒙力克吾儿,吾之诸子尚幼,汝当扶助之。吾领你往诃兀伦处聘女,现铁木真居于德雪禅处,归时为塔塔儿人暗算。腹痛甚剧,死期将至。吾死后,妻室子女姊妹诸人将至何境焉?速唤铁木真来。”言毕气绝。蒙力克听完也速该把秃儿唤回铁木真的嘱托,奔出大帐上马前往汪古部落德雪禅家。蒙力克是也速该族中晃豁塔惕部察刺合老人之子,年纪虽小,却办事谨慎有耐心。他想,如果对德雪禅说出也速该死讯,老酋长一定不让铁木真走。于是,蒙力克竭力保密,只字不提也速该去世的消息。如果德雪禅知道乞颜氏首领也速该死了,说不定他和铁木真会被留下来当奴仆。铁木真和蒙力克披星戴月地从捕鱼儿湖向翰难河上游驰去。“母亲。”铁木真在很远的门外呼唤着诃兀伦。诃兀伦把铁木真迎回帐内。铁木真跪在母亲脚下起誓,一息尚存,誓杀塔塔儿人。也速该生前,因他的英勇杰出,各个部落都团结在他的周围,臣服于他的领导。现在人走茶凉,部落间马上开始了新领袖的争斗。到处混乱一片,男斗女吵。诃兀伦想如果铁木真是个成人,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继承他父亲的位置,但一个孩子对角逐酋长的族人们束手无策。但族人依然认为铁木真最具威胁性。“孩子,你不要怕别人杀你,汗位是你的。难道说就这样让泰亦赤兀人把你的汗位抢走吗?我们乞颜人注定做部落可汗,甚至于全蒙古人汗王。”诃兀伦泪眼茫茫,“你父亲让蒙力克到汪古部接你之前,曾把我们娘几个托嘱给他。我想,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不帮我们抢汗位的。”“我在王爷临死前发过誓要尽力帮助你们。”蒙力克谨慎地说。“那么,要不然由你蒙力克做新汗,铁木真现在还太小,与其被泰亦赤兀人抢去,还不如你来做新汗。你不会怕塔里忽台的。”诃兀伦泪水象断线的珍珠流个不停。“不行。”蒙力克说,“我是卑贱的晃豁坛人,从神母阿兰豁阿到现在,咱们部落的汗位都是由乞颜人或泰亦赤兀人充当的。”蒙力克察言观色了一番诃兀伦,说到,“我以为现在不要和泰亦赤兀人争斗不休。现在争到手的人还会被下面许多人争斗下去,这样,等铁木真年纪大一点再说也不迟。”蒙力克望着年仅二十七岁的诃兀伦夫人,希望她能赞同他的观点。铁木真平静下来心绪,抓着母亲的手说:“我们可以忍几年。现在我们只要管理好自己的乞颜部就行了。”“我一定竭尽全力。”说这话时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诃兀伦。诃兀伦挑起了管理乞颜族的重担。尼伦部落召开一个小型的库里台大会。泰亦赤兀人占绝对优势,他们族人的酋长塔里忽台就任新汗。乞颜人尽管怀念着也速该,但毕竟人在人眼下,不得不低头。泰亦赤兀人开始逼迫乞颜人。诃兀伦面临着十分凶险的形势。当年也速该凭着自己能征善战的威望和魄力,把同族的许多氏族部落都团结在乞颜氏的旗帜下,特别是泰亦赤兀人更是拥立也速该为汗王。但也速该尸骨未寒,各氏族和部落便作鸟兽散状,各自为政。少年的铁木真感到人心不古,他惊憷人心比斡难河的水还难测量。尽管诃兀伦以铁木真的名义担当起丈夫也速该生前的首领责任和义务,但族人多不买她的帐,泰亦赤兀人更是穷凶极恶。泰亦赤兀部众头目企图恢复在俺巴孩汗时拥有的霸权。诃兀伦时常泪眼涟涟。全部乞颜人都敛眉屏气地生活。但还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间,泰亦赤兀人命乞颜人全部搬走。诃兀伦竭力地劝说散去的部属。蒙力克尽职尽责地保护着她。铁木真忽然感到自己肩上的责任。他每次看到母亲泪涟涟的样子就说:“母亲,忍一忍,再忍一忍。我会报父仇的。我会把族人团结起的。”也速该殁去的一年后。春祭。俺巴孩汗去世后,留下二妃,叫斡儿伯和莎合台,参祭的人分食祭品。但二妃有意不请诃兀伦。但诃兀伦却不请自来。她来时仪式已结束,分享祭品的酒宴已开始。诃兀伦气愤不过,责问二妃为何在祭祖时不通知她。铁木真看到局势不适合忍让,他怂恿母亲跟二妃争自己的权利。诃兀伦有点发怒了。“也速该虽死,但你们也不致这么胡作非为,汝等以为他的儿子不会长大成人吗?汝等不惧怕他诸子怒之吗?汝等既分享祭祖之胙肉供酒,竟无吾耶,汝等岂欲尽食而饮之后不告而徙也耶?”诃兀伦越说越激动,她知道被排斥于领圣体祭祖仪式之外,对她家会产生严重的后果。原始宗教晚期的形式是萨满教。通古斯满语族各部落巫师称萨满而得名。从萨满教的角度来看,这样实际上就是否定诃兀伦做孛儿只斤氏首领也速该继承人的意思。诃兀伦把这一层意思说给铁木真。铁木真怒不可遏。铁木真不愿他和母亲成为流亡者。他和母亲对二后据理力争。炊烟缭绕的蒙古包,到处飘着诱人的酒肉香味。翰儿伯和莎合台二妃决义立即起帐开拔,弃诃兀伦母子于此。事情决定后,泰亦赤兀惕部的塔里忽台和脱朵延吉儿当即率众拔营而去。铁木真眼见人们散去。蒙力克的父亲察刺合不顾自身安危,去劝阻散去的人们。泰亦赤兀人用长枪在他背后刺了一枪,旋即倒地挣扎。铁木真闻讯赶过去。老人挣扎着对铁木真说::“汝贤父所聚之族人,已悉数散矣。吾劝之故为彼等戮之。”铁木真泪流满面。望着垂死的老人,少年铁木真把牙齿啮进唇里。铁木仑摇晃着铁木真的臂膀说:“哥哥,你的嘴流了。”铁木真感到自己的两眼要喷火。冷酷的眼前事实在他的心房烙上残酷的印记。诃兀伦面临眼前的危机,她出奇的冷静,骑马追上离去的族人命他们跟她一起回到斡难河畔的水草地。有些人被她苦口婆心地劝回来,但没过几天又都弃她而去。诃兀伦只好与孩子和几个仆人在斡难河岸找些能饱腹的食物。象草根野梅子等大部分人家不吃的食物,他们就这样熬过了也速该死后的第一个夏天和第一个冬天。少年的铁木真为了生存,他学会了捕鱼捉野兔。成吉思汗一想到他小时候靠捕鱼逮野兔为生的生活,便更加忌恨来到他大帐中的这些金国人。   望着立在自己面前的完颜亮,成吉思汗的眼里露出了杀气。完颜亮并不知晓,他这次虽然是献公主来求和,但自己还是带着圣旨来的。于是,完颜亮准备在成吉思汗面前宣读金章宗的圣旨。 第一卷 第五章 这份感情很朦胧   成吉思汗对金国人的仇恨来自他的父辈,望着完颜亮一行数人,成吉思汗真的有一种想把这些来议和的人都杀光的想法。成吉思汗听到了有人抽刀的声音,他回望过去,看到是立在他身后的二弟合撒儿。   成吉思汗用眼色制止了合撒儿.合撒儿是成吉思汗兄弟中非常勇猛的一员战将。当年,诃兀伦和孩子们相依为命,她教育孩子一定要团结,用神母五箭教子的故事叫他们团结。但他们弟兄间还是出事了。合撒儿背弓拿杆到河边钓鱼,铁木真牧着家中仅存的几匹马,远远地跟在弟弟合撒儿的身后。一会儿,别克帖儿和别勒古台这两个铁木真的异母兄长也来了。别克帖儿也到河边去钓鱼。别勒古台和铁木真一起牧马唱歌玩。合撒儿钓到一条大鱼。得意忘形地手舞足蹈起来。别勒古台对铁木真切说:“合撒儿,这么兴奋忘形,当心别克帖儿要抢他的鱼。”果然,半天钓不到鱼的别克帖儿气急败坏地抢过合撒儿的鱼就跑。合撒儿把弓弦拉得滋滋作响,喝令别克帖儿止步还鱼。铁木真一看大事不好,赶忙飞身上马高声断喝止住他们。但他们谁也不听他的。别克帖儿拈弓搭箭回身欲射追来的合撒儿。情急之中的铁木真也搭箭在手。三弓齐响。别勒古台惊得目瞪口呆。别克帖儿惊慌中最先射箭,合撒儿二射有力,正中别克帖儿咽喉,铁木真又补上一箭射在别克帖儿的后背上。在错在瞬间铸成。铁木真疾驰过去下马抱起别克帖儿,茫然四顾。合撒儿出于本能射箭,竟误杀同甘共苦的兄长。别勒古台以为他们都是开玩笑的。但看到血染衣袍的别克帖儿惊恐得嚎叫起来。铁木真对诃兀伦长跪不起。诃兀伦训斥到:“你们是一个父亲的兄弟,怎么能手足相残呢?”别勒古台给铁木真求了情。哈撒儿出了帐篷对铁木真说:“哥,我们虽然是失手误伤自家兄弟,但以后作战一定要不等别人拔箭,我们就先射穿他的喉咙。”铁木真点头称是。在这时蒙力克催马而来。他告诉诃兀伦赶快离开这里。“为什么?”诃兀伦不大情愿。“泰亦赤兀人来了。”蒙力克说,“塔里忽台怕铁木真以后长大报仇,要斩草除根,先袭击来了。”诃兀伦有些张惶惊悚。她的身体有点颤抖。铁木真熠熠生辉的眸子象两颗寒星。他摇了下母亲说:“塔里忽台是来捉我的。我和弟兄们先走。”蒙力克让诃兀伦和铁木仑先骑马走,让铁木真、合撒儿和别勒古台三个孩子一块儿跑。哈赤温、帖木格和铁木仑还有他们的母亲诃兀伦藏进了山洞。铁木真指挥合撒儿和别勒古台砍折树枝圈个栅栏。塔里忽台带着上百人赶来了。合撒儿不等泰亦赤兀人拔箭便连连射击,竟射中数人。塔里忽台高喊:“不要还击。我们只捉铁木真。不要其他人。其他人不还击,我们不杀你们。”合撒儿继续射击。塔里忽台又说,“我们只要铁木真。他目光如炬,早晚都是我们的大患。”铁木真不要他的弟兄再射击了。他走到诃兀伦身边说:“母亲,我们在这里是守不住的,塔里忽台要的是我,我这就出去。我出去后他们一定会追我,这里也就解围了。你们出去后在小孤山等我,我一定去找你们。”铁木真说完翻身上马,呼啸着奔出林子驶向古拉儿山。古拉儿山异常险峻。追在铁木真身后的泰亦赤兀人乱箭如飞篁,人马喧哗着紧跟不舍地来到山脚下。铁木真从身上御下弓箭袋,坐下来喘息一会儿养养神,他发誓一定要活着出去到孤山见到母亲。铁木真在古拉儿山里呆了九天,每天靠野果子充饥。他异常坚定的信念就是坚持坚持再坚持。铁木真知道出去的后果,他用顽强的毅力支撑着。泰亦赤兀人在山脚下扎下了营帐。铁木真望着一团团红火影,望着火影旁的一个个帐篷。他想冲出去。但他怕自投罗网。“汗父啊!我一定要活着,一定要复仇。”铁木真进入梦乡了。孔武有力的父亲传给他好多武力和韬略,醒来时暗自好笑。他再不能入睡,便细细地想着往事。他想着他的孛儿帖。想起汪古部落就想起了孛儿帖和德雪禅老酋长。少年铁木真虽然觉得这份感情很朦胧,但却已感到它很奇妙。这个神经象马头琴上的一根弦,倏地一弹便悠扬起来。铁木真感到人活着还是很有意思的。他一定要活下去。他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他要做的事情。铁木真在饥馑和精神的痛苦中折磨着。他神差鬼使般地牵着马出山。但马上的鞍子突然掉下来。他惊讶地愣住了。树林里太潮湿了。他的马鞍肚带竟被雾岚浸断了。铁木真感到是不是上苍不让他出山呢。他倚在一棵树下休息一会。他有点想他的斡难河,想他的弟兄,想他的安答。漠北的气候十分恶劣,加上社会环境的冷酷无情,他变得少言寡语起来。他觉得自己很孤苦,孤苦孩子的娱乐就是猎鱼和嬉戏了。札只剌惕部就住在他的斡难河附近,该部有个青年叫札木合,他们结为安答后常在翰难河上嬉戏。铁木真想着以往的欢乐时光,更增加了他要生存下的勇气。铁木真在古拉儿山坚持到第九天时,他决意出去冒险一番。这段时间他除吃些野草树根基本上是空腹,全凭着自己钢铁般的意志和顽强超人的毅力活了下来。他刚到山口时被埋伏的泰亦赤兀人擒住了。决意要杀铁木真的塔里忽台突然感到铁木真身上有一股神奇的力量,那双灿若寒星的眸子象是也速该在怒斥他。塔里忽台心头一颤,他突然念起曾和也速该在同一部落生活的情景。他命人给铁木真上了枷,并命令各营房轮流看守,不得有误。塔里忽台的手下把铁木真用木枷锁住,锁住他的脖子和肩膀,看管他的人是个孩子。是一个和铁木真差不多一样大的孩子。这样做是羞辱傲气凌人的铁木真。你铁木真不是不可一世双目生烨面生华光吗,我们现在用一个小孩用一个跟你一样大的小孩就看管住你了。铁木真在塔里忽台的监视下很无奈也很无聊地生活着。更重要的是他受到的情感折磨。他要自由。他要出动去。他要去干自己好多要干的事。塔里忽台为了防止铁木真逃脱,让他每晚换一个不同的营帐睡觉。铁木真坚定逃走的信念后,用枷锁撞昏看守他的少年,逃到河边藏到水草里。那少年苏醒后忙叫人到处搜寻。一个叫锁罕失剌的人认出了水草下的铁木真,但他没声张。以前他认识也速该,很敬重也速该的勇猛率直。锁罕失剌轻声对铁木真说:“你目生双烨,眼有火光,他们追捕你就是怕你这些。”锁罕失剌见四处无人就帮铁木真开了枷锁,并给他一匹马和弓箭,让快逃。如此境况,铁木真如果是一个平常人一定会急着到孤山去找约见的母亲,但铁木真并非等闲之辈,想尽量利用这个保护人。当俘虏后被人严加看守着,从未遇着象锁罕失剌这样的好心人。铁木真决定到锁罕失剌家去。锁罕失剌告诉他家每天都搅乳制黄油。于是,悄悄寻找着的铁木真忽然听到了一种声音,他循声而去,这儿正是锁罕失剌的家。刚才锁罕失剌救铁木真让他快逃,没想到铁木真竟跑到他家来了。锁罕失剌煞是惊恐。这个消息如被泰亦赤兀人知道后,他将被处死。他不是泰亦赤兀人。他很生气。铁木真看到锁罕失剌生气的样子冷静地说:“我口渴得很,不知不觉竟走到你家来了。”锁罕失剌很冷淡:“我让你快逃去找你母亲和弟兄,你怠慢是不对的。”锁罕失剌的两个儿子沉白和赤老温为铁木真开脱“爹,他分明是渴了嘛。”沉白让小妹合答安找出药抹在铁木真的脖子上。他们家后面有一辆大木车,沉白和赤老温扶铁木真藏在车上,叮咛妹妹合答安一定要保守秘密。沉白和赤老温这样谨慎是因为他们知道这几天泰亦赤兀人还会找来。果然,泰亦赤兀人连续几天都在进行疯狂地搜捕。他们知道铁木真被人收藏起来了。他们挨家挨户地搜查着。锁罕失剌的家突然被泰亦赤兀人围住了。而且围得水泄不通。锁罕失剌的女儿合答安很惊恐地站在大木车附近。泰亦赤兀人搜得很仔细,翻箱倒柜室内室外地翻个底朝天。几个泰亦赤兀人忽然发现大木车。大木车上都是羊毛。他们正要翻弄时,合答安吟笑着说:“这么热的天怎么可能藏在羊毛下呢。即使藏在羊毛下也闷死了。”用性命赌博的合答安说出的这几句话果然起到了作用。几个泰亦赤兀人一听言之有理,便停止搜寻离去。安静下来后,锁罕失剌赶紧让铁木真离去。他牵来一匹很壮实的马,又叫人烤几块羊肉,拿来弓箭。他说:“这比我刚才给你的东西还要好,你现在赶紧走吧。”铁木真一路很顺利。当他到达他和母亲约定的孤山时,那里已空无一人。日子有点久,他的亲人们没留下踪迹。他又去他和弟兄们伐木设栏的地方,依然是物在人去。他只好顺着斡难河寻来。到了乞沐儿合河的河口,终于在豁儿出恢山和母亲以及弟兄们重逢了。诃兀伦流浪四方,以为再也不会和铁木真重逢了。突然相会,她喜出望外。母子相会后过了一段日子后,他们迁居到了阔阔纳语湖。他们的生活依然很艰苦,有时几天只能吃些野菜,能吃上一顿野鼠汤便是美食了。铁木真家只剩下几匹马。噩运突临,一队人马到他营房前将正吃草的马儿偷走。铁木真异常气愤,他急忙拿起弓箭去追赶,但盗马贼已走远了。别勒古台去打野兔还没回来。铁木真急得团团转。夕阳下山时,满载而归的别勒古台回来了。铁木真不容分说地把别勒古台扯下马来,翻身上马疾驰而去。追了三天三夜不见盗马贼踪影。铁木真有点困乏。见山头上有一个翩翩少年正挤马奶子。他策马奔了过去。这个少年自我介绍说:“我是纳古的独子,叫孛斡儿。”“我叫铁木真,正在追盗马贼。”他们谈了一会儿,都感到他们好久该见面了。孛翰儿要帮铁木真找回失去的马。这两个意志坚强的少年在大草原纵横驰骋着。他们畅怀志向,他们互吐心声,他们都决意成为一生的好朋友。铁木真望着广阔的草原,他很豪迈地喊几声。孛斡儿很敬慕地望着铁木真说:“早闻过你的名字了。愿我们终生都是好朋友。我对天起誓。”木真终于看到了九匹被偷的马儿正在吃草。于是两个人围近马儿赶着他们快跑。马贼追上来,他们准备用套马的绳套把铁木真套下来。孛斡儿拉弓搭箭准备回身射那人。铁木真制止了孛斡儿。“要伤害他,不然会引来很多盗马贼。现在我们只有快跑。”天色晚了。盗马贼调头回去了。赶到孛斡儿的营房时铁木真向他的好友道谢:“我想分几匹马给你。没有你我这些马都找不回来。”“我父亲纳古是有名的富人。我求回报的话就不帮你了。既然是朋友,是不能图回报的。”孛斡儿说这话时他父亲纳古出来了。纳古以为孛斡儿失踪了,儿子突然出现在面前,他很惊喜,说:“你们既是盟友,一定要互相善待。”铁木真点头称是。他告别了孛斡儿父子,经过三天三夜的驰驱奔行,终于回到了他母亲身边。诃兀伦正在桑沽儿河畔焦急地等待着。见铁木真突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他们一家人都象过节一样高兴。几经磨难感到自己成熟多了的铁木真差不多该结婚了。于是,他在母亲诃兀伦的催促下启程去德雪禅部落。老酋长真心诚意地欢迎铁木真的到来。他的女儿孛儿帖已是一个婷婷玉立的大姑娘。铁木真同弟弟别勒古台沿怯绿涟河河谷往汪古部而来时,还担心事情有变。听到德雪禅说:“吾知汝等为泰亦赤兀人所妒,心甚忧,今幸得见汝来。”铁木真听了这话很放心,也很高兴。德雪禅有点后悔当初轻信蒙力克的话,没把铁木真留下来,让铁木真小小年纪竟历尽磨难。老酋长很自责,在心爱的女婿最艰难峥嵘的岁月里,物质的或精神的什么样的帮助都未给他。现在铁木真就在眼前。他一定要毫不犹豫地答应铁木真的任何要求。于是,老酋长便答应了很快把孛儿帖嫁给铁木真。孛儿帖的母亲叫搠擅,她一直送女至桑沽儿河和左边勒古山附近的铁木真家。   搠擅夫人走时给铁木真一件黑貂皮袄。   成吉思汗知道,他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靠的就是那一件黑貂皮袄.现在,自己已经成为部落首领,眼前虽然有一些兵马,但还够不上兵马强壮的.和大金国真正较量的时机还不成熟.成吉思汗制止了合撒儿,见合撒儿把抽出的刀又按回刀鞘,才松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孛儿贴和一个少女走进帐内。   那个少女正是晓涵。成吉思汗和晓涵相遇是在一个池塘边。   那是公元1174年,成婚的铁木真感到苦难的日子即将过去,他要利用眼前一个机会.他要把黑貂皮袄当作外交礼物.铁木真将孛儿帖带回帐房交给诃兀伦照料,之后,便拿着黑貂皮袄去办他要办的事。这时的铁木真已羽毛渐丰,他的阵营已初步形成。在艰难岁月中磨练出的铁木真已能够有了自卫能力,已能够当机立断,已能够选择战机克敌。在痛苦中磨练,从失败中学习,铁木真的领导个性已塑造出来。他已学会发号施令。在大草原上,各部族的人已习惯谈论铁木真的英勇。铁木真的父亲也速该曾帮助草原上最强有力的首领王汗脱里勒恢复权势。在也速该帮助下登上克列亦惕部王位的王汗脱里勒和也速该结为安答兄弟。铁木真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他决定去见见他这位义父王汗脱里勒。克列亦惕这个起源不明的民族一直游牧在土拉河流域,脱里勒是这里的统治者。   铁木真带着黑貂皮袄,和合撒儿、别勒古台驰向土拉河黑林脱里勒营帐。   整个牧场风景如画,绿草很浓密,浓密的绿草上是五颜六色的花。十字花金黄灿烂,百里香淡紫儒雅,繁缕雪白还有天鹅绒般的火绒草。蜿蜒的土拉河两岸杨柳依依。铁木真向脱里勒自我简介一番。“昔日与吾父结为安答,故汝亦是吾父。”铁木真边说边向义父献上黑貂皮袄。脱里勒见到厚礼异常高兴,他激动地向铁木真保证:一定帮铁木真重建王国。说到:“汝之去汝之民,吾必为汝招之。汝之分散之民,吾必为汝聚之。”这是契约式的会面。这样,铁木真也成了王汗脱里勒的附庸。“五年多了。”脱里勒感慨地说,“你父也速该死时未向我报丧,小看我不能给他报仇吗?”“初遭大变故时人心惶恐,泰亦赤兀人弃我母子而去,挣扎求生痛苦不堪,无力也无颜来见汗父。”“说得有理。”不怒自威的脱里勒说,“那你三兄弟当合力报父仇。”这时帐外有位神态倨傲的青年进来。脱里勒说,“桑昆,来和几位安答见见面吧。”桑昆自小娇生惯养,目空一切,阔步高视地和铁木真兄弟见了一下并不言语。合撒儿性情鲁莽,刚想发作被铁木真止住了。“桑昆安答,十几年前我们常玩耍的事记得吗?那时跟我们一块玩的还有一个叫札木合的安答。”铁木真轻声说,“那时我们都孩子气,常为小事争吵呢。”“天长日久,不记得了。”桑昆冷冷地道。“是的,我们过去不提,我们今后不争。”“不一定,将来难料。”脱里勒见铁木真低声细语,见儿子桑昆蛮横无理,竟溺爱不责备儿子,反让人把铁木真安排到外面去。住几天不见脱里勒提替他招集旧部的事,铁木真便猜到这是桑昆捣的鬼作的怪。回家的路上合撒儿和别勒古台发誓要报这次冷遇之仇。铁木真很沉静,他饱经忧患,现在已是很能忍耐了。他分析出脱里勒是个势利小人。势利小人当以利诱之,善能忍辱负重的铁木真坚信能把脱里勒诱上钩。回家后跟诃兀伦一说,诃兀伦也赞同儿子的观点,忍耐一番力求自强。孛斡儿弃家来寻铁木真不久,当年铁匠札赤老翁的孩子者勒篾也寻来实践以前的愿望。于是,这家便多了两个勇士。合撒儿和别勒古台很喜欢孛儿帖,他们都很艳慕铁木真娶到一个好女人。孛儿帖放下酋长女儿的身份,日夜操劳挑起了整个家庭负担。她迟眠不倦,早起晚睡。孛儿帖生性柔顺,使合撒儿和别勒古台的傻劲有了着落。铁木真很高兴他的女人孛儿帖有很好的人缘和声望。弟弟妹妹都很喜欢她。一家人很和美。孛儿帖常抽闲暇时陪铁木真习武练箭。铁木真常去给王汗脱里勒送些猎物和衣饰,还有几次是哈撒儿和别勒古台送去的。铁木真终于等来了脱里勒替他招集旧部的号召。但来的人不算多。他们都惧怕泰亦赤兀人的强大。他们怕受迫害。   即使是这样,辉煌的路已有些展开,越来越多的人归附到铁木真旗下后,历经磨难的铁木真在十七岁这一年已经是一位小头目了。   铁木真的名字被人议论着传诵着。泰亦赤兀人来袭击铁木真的时候,大声叫嚷的是放出铁木真。躲到密林中的母亲诃兀伦已深知儿子铁木真的不凡。铁木真在树林里能呆上九天凭的是他钢铁般的意志和超人的意念。从看管他的泰亦赤兀部死里逃生,对一个少年来说是一件很英勇的事。   孛斡儿就是冲着铁木真的名字来投奔他的。他宁愿舍弃大财主纳古伯颜的家产,跟随早闻盛名的铁木真。孛斡儿成了他铁木真终生的朋友和著名的大将。孛斡儿和赤老温、木华黎、孛忽勒并称为铁木真的四杰。也速该生前和克里勒王汗是盟兄弟,曾帮助王汗取得汗位。铁木真把孛儿帖娘家陪嫁的黑貂皮袄送给王汗后,无形之中就即成了铁木真与王汗联盟的事实。诃兀伦的前夫是兀都亦惕酋长脱黑脱阿的弟弟。篾儿乞惕人分为三族:兀都亦惕、兀洼思、合阿惕。铁木真的父亲也速该当年抢亲时并不知道诃兀伦的前夫也客赤列都的兄长是兀都亦惕酋长脱黑脱阿。自从也速该夺走诃兀伦之后,脱黑脱阿一直想为弟弟报仇雪恨。脱黑脱阿知道铁木真的名声越来越大。他想趁早下手报仇。   凶悍的篾儿乞人终于来了。   羽翼尚未丰满的铁木真知道他将面临一场大难。   凡事皆有报应,远在儿女近在自身。当年父亲也速该抢亲种下的祸种就要发芽了。被抢去妻子的也客赤列都终日神思恍惚。他的哥哥脱黑脱阿一直在寻觅着下手的机会。追击几次都扑了空。夜深人静,铁木真和孛儿帖正在酣睡,机警的铁木真突然惊醒,穿衣坐起问他的侍女是怎么回事。“快起来,泰亦赤兀人来了。”铁木真伏地细听一会,判断出不远处至少有五百骑兵奔来。孛儿帖起床后急忙跑向婆母诃兀伦的住处。这时营帐已乱成一锅粥,喊声冲天,杀声阵阵。合撒儿、别勒古台、哈赤温和铁木格也来了。铁木真沉着地说:“快叫母亲和铁木仑先走。”   马声嘶鸣,敌兵已近。 第一卷 第六章 欣赏一种残酷的美   铁木真听到鬼嗥似的呼啸不绝于耳,大风狂沙,尘烟飞扬。铁木真率众离去。三姓篾儿乞人的五百铁骑赶来时空空如也,怒火中烧地把篷帐家什烧个精光。孛儿帖听到敌人的声音渐渐稀疏,心里稍稍平静些。铁木仑想哼唱一首歌,孛儿帖止住了她:“小妹,不要唱,夜深人静会引起人家注意的。”铁木仑说:“敌人不知道这条道。”铁木仑话音刚落,前面就出现了几个骑兵。   “什么人?”前面的人问。   “铁木仑。”话到人到。铁木仑策马应战。和她一起护卫在孛儿帖车旁的合撒儿也立即冲了过去。他们越战越觉得敌兵越多,心里有点发慌。铁木真感到这次一定是中了敌兵的埋伏,很难杀出重围。敌兵大笑着,为首的一个敌酋一把将孛儿帖抓在马背上。众兵士狂妄地大喊大叫起来。孛儿帖心里沉沉的。“篾儿乞人,你们要不放过我会遭灭顶之灾的。你们难道不怕神勇无敌的铁木真吗?”铁木真闻声赶来,一枪挑下那个敌酋。又有敌骑拥上来。铁木真把孛儿帖提在自己身后。铁木真试了几次想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去,但敌人越来越多。铁木真长喝一声:“为何篾儿乞人越来越多?”脱黑脱阿、兀孙和哈孙台三个敌酋狂笑不已。脱黑脱阿怒道:“当年你父亲也速该抢我弟媳。此仇得今日方报,故要决一死战。我们等你们好久了。”躲在车中的诃兀伦心里忐忑不已,想起往事有点惴惴不安。但她静了静神,很快理清了自己的思绪。她还是爱也速该的。诃兀伦给也速该能生下四子一女,能在乞颜部的百姓迁走以后,能在家奴仆人纷纷离去以后,能在现在眼前身边也只有一个女仆豁阿黑臣在身边的境遇下,诃兀伦认为自己还是爱也速该的,还是爱这个家的,还是希望中兴汗位的。二母七子加上仆妇豁阿黑臣全家十口人,在羊牛畜群被众奴抢走,只剩下九匹马,除这九匹银合马,七个孩儿,两座帐篷,身无长物的情况,那么艰苦的岁月都挺过来了。失去生活来源,失去了氏族权位,失去了部落最起码的生活保障。面对茫茫草原,走过多少漫长的岁月。整日以泪洗面,双眉紧锁,愁肠寸断,方寸斑驳不已地忧心如焚。就是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中都走过来了。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意志坚强。铁木真推崇她有胆量,她想即使以后真的有朝一日作为国母,她也无愧称为也速该的贞烈夫人。大丈夫能屈能伸,诃兀伦觉得自己尽管很阴柔,但她挺过艰苦卓绝的岁月靠的是一股豪气,一股真正的男人都少有的那么一种蹬天踞地的气概。一家十口艰难度日,她能放下酋长夫人的架子,她能放下酋长女儿的架子,以树枝为骨用青毡扮成固姑帽,腰束牛皮带,脱去丽装换短衫,靠着当初健美丰满的体质,奔波于翰难河上下。没有畜肉酒食,便捡些杜梨野菜让全家糊口。她用桧木掘狗舌草让孩子们充饥,用野葱山丹根养育着她渴望早日登上汗位的铁木真。她总坚信小树能成为参天大木。她总坚信铁木真能成为成吉思汗,能的,成吉思汗就是万汗中的汗,是万汗之王,铁木真一定能成为万汗之王的。诃兀伦心潮澎湃。诃兀伦对现在在自己身边的豁阿黑臣说:“我们再苦的日子都没有退却,我们再险恶的境遇都没有死。我们一定要活着。我们一定要让铁木真活着。”想着一次次死里逃生,铁木真也越战越勇,他坚信这次自己不会死。不会死的。泰亦赤兀人塔塔儿人早就希望我铁木真丧命,并以为铁木真会在苦难中丧命,没想到我们竟然度过那么多难关,挣扎着站起来,现在还这么强壮。塔塔儿人以为无毒不丈夫,想斩草除根杀我铁木真,先下手为强的塔塔儿召集部众打破斡难河畔的宁静,用他那黑压压的望不到边的人群向人们预示战争的来临,我铁木真不是照样挺过来了吗?走出战争,走到现在。铁木真边撕杀眼前的敌酋,边闪回以往的血腥场面。他不怕死。他以为自己早已死过了。当初和合撒儿、别勒古台用树枝作掩体,箭无虚发地射击泰亦赤兀人。那时就是威震敌手了。使泰亦赤兀人心惊胆寒,心惊胆寒的泰亦赤兀人大叫着只要铁木真。看起来我铁木真注定是要连遭厄运,边遭敌酋的目标攻击的。眼前的血战使铁木真有点想鄙视敌手。决斗式的一个个对手拥上来。越战越勇的铁木真听到身后妻子孛儿帖的喊叫:“铁木真是不死的。铁木真你一定要打胜。”孛儿帖拥紧她的丈夫。她正有身育。她很谨慎地保护着自己的身体。结婚以来他们经常在一起习武的。但现在她不能乱动。她谨慎地保护着自己的身子。铁木真将长枪舞得象一条飞龙,前扫倒一片血珠喷溅,后打击得人头滚滚。他间歇地弯弓搭箭射向拥向诃兀伦车旁的敌酋。铁木仑在母亲身边不敢怠慢地奋力杀敌。锁罕失剌的儿子赤老温边杀边靠近铁木真说:“这样不行,得快想办法。”赤老温的锁罕失剌曾救过铁木真,这次前来投拜更是对铁木真别无二心。铁木真说:“你和木华黎、孛斡儿还有铁木仑先护着老夫人冲出去。”   赤老温正战犹酣,忽听得有人喊他哥。他定睛一看是自己的妹妹合答安来了。合答安前来助战,铁木真心里很高兴。铁木真曾和合答安有过“过客婚”。逃难进赤老温家时,赤老温的父亲锁罕失剌曾让女儿去陪伴铁木真。过客婚是蒙古人的风俗,家中来了客人就让女儿去陪伴,以示对客人的尊重和敬意。客人是不能拒绝的。铁木真当时虽然和孛儿帖订过婚,但那时还都很朦胧,和孛儿帖在一起心情也激动过,但那时他们都很小。合答安是有心计的女孩子。从小曾在翰难河边和铁木真一起玩。藏匿铁木真时她就喜欢上了铁木真。她当时把处女之身给铁木真时就认定铁木真是个大英雄。铁木真当时是在绝望中得到少女的爱的,又是那么纯真,又是那么热烈,他发誓自己是不会忘记合答安的。铁木真当时在锁罕失剌家住了好几天,一直和合答安情思缱绻,情意绵绵。铁木真离去后,合答安便怂恿她哥哥投奔铁木真。小女孩情思茫茫,想用她哥哥为她做情场上的开路先锋。于是,现在她不失时机地追来了。合答安靠近铁木真。孛儿帖曾从铁木真口中得知合答安,便叫了一声:“姑娘,好好战,一定要让铁木真活着出去。”自从和铁木真订亲以来,铁木真一家艰辛历尽,苦难尝尽,磨难受尽,几年来好象没过一天安稳日子。现在铁木真面临的情况好象又有点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孛儿帖只是想无论如何也要让铁木真活着冲出敌围。孛儿帖婚嫁给铁木真后也看出来丈夫能重振家业的希望。孛儿帖第一次见到铁木真时就芳心暗许,舒展了几年紧锁的眉头,她文武双全,一直乞望能有一个好男人。当时她激动得双手颤动得端不动一杯奶茶。年方十四的少女孛儿帖那时虽不是瑶池仙女,但绝对是玉树临风婀娜多姿。是汪古(翁吉刺)部一朵最娇艳的鲜花。和铁木真短短接触后,孛儿帖便很佩服铁木真的勇猛刚勇猛刚进和率真坦诚。他虽然不识字,但他绝不同于其他目不识丁的人。他谈起将来的通盘打算口若悬河,他对未来充满希望,孛儿帖当时只担心德雪禅父亲嫌贫爱富,但贤智的德雪禅也喜欢上了铁木真,这是孛儿帖压根儿没想到的。嫁给铁木真后差不多就开始了流浪生活。家中那时只有兀良哈部的札儿亦兀歹老人的儿子者勒蔑是仆人。者勒蔑是铁木真忠诚的那可儿,现在他依然竭尽全力地在铁木真周身旁撕杀着。孛儿帖感到敌兵越杀越多有点奇怪,好象这不儿罕山到处都是敌兵。孛儿帖觉得这样下去铁木真一定会被敌酋活捉。孛儿帖在逃难路上听婆母诃兀伦说这是当年也速该欠下的夙债。孛儿帖知道婆母是翁吉刺部翰勒忽纳氏酋长的女儿,一开始是嫁给蔑儿乞部酋长脱黑脱阿的弟弟也客赤列都的。蔑儿乞的妻子当年被抢了,他们这次追杀着大喊着是来报仇的。看来新的灾难是降给我孛儿帖的。让我这个儿媳来偿还当年公公欠下的风流债。“上苍,不要让我死,我要亲眼看到铁木真成为大汗,我要亲眼看到铁木真成为万汗之王的成吉思汗。”孛儿帖这样想着竟这样喊叫起来。撕杀着的铁木真问:“你在喊什么孛儿帖,你抱紧我。现在母亲他们已经冲出去了,我们很快就要杀出重围的。”孛儿帖苦笑一下,自己无马可骑,而且蔑儿乞人又是冲着自己来的,她知道自己不会逃出去的,何况还要连累铁木真。孛儿帖想到这,跃身跌下马滚落一旁大喊“铁木真,快走。一定要来救我呀!我一生一世都是忠诚你的,我永远是你忠贞的妻子。”一群敌兵把她扛起来跑了。   铁木真目瞪口呆。   望着绝尘而去的敌人,铁木真跪倒在不儿罕山下,解下血染的腰带挂在脖子上,摘下帽子托在右手,左手椎在胸前对着孛儿帖叩了下头。   就是那一次,铁木真遇到了晓涵,当时,晓涵并没有想到会与这个一代天骄有什么故事发生的,但命运的使然,让她一次又一次不得不接近成吉思汗。   晓涵看到成吉思汗朝不儿罕山跪着,嘴里还不停地叨唠着什么,她策马走过去的时候,成吉思汗很是意外。   “你是从中原来的?”   “嗯。”晓涵下马后点了点头,“铁木仑是你的妹妹,我是铁木仑的师姐。今天本来是找铁木仑的,她不在。”   “我的妻子被人家抢去了。”   “我知道。”晓涵望着跪在池塘边的成吉思汗,她走过去把他扶起来说,“人生无常,你要学会忍耐。起来吧,走,回家吧。”   “你不知道孛儿贴有多可爱。”成吉思汗的眼睛湿润了。   “我知道的。”晓涵叹息一声,“听铁木仑提起过。在你们家最困难的时候,孛儿贴对你不离不弃,是一个很可敬的人。以后,也许我会和她成为好朋友的。”   “我要把她抢回来。”   “那还不是要打仗?”   “是的。”   “可是我师傅不想让你打仗。”晓涵捡起一块石子朝水塘里掷去,溅起一片水花儿。   “不,这个仗我是一定要打的。夺妻之恨,你不懂?”   “嗯。”晓涵冲成吉思汗点一下头,“我理解你的。可是,我师傅不会放手让你大开杀戒的。”   “你师傅是哪一个?”   “我不会告诉你的。算了,我走了,会有人找你的。”晓涵说着翻身上马,她扬起马鞭冲成吉思汗挥了挥说,“人的生命是一样尊贵的,劝你以后少些杀伐,多想一下如何教化你的子民。你们这里太落后了,简直是孔圣人没有来过的地方。”   “我就是一个大老粗,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孔圣人。我需要的是马,是女人,是大草原。”望着绝尘而去的晓涵,成吉思汗大声喊到,“我要做天下最大的汗,以后,你们中原也会被我踏在马蹄下的。”   晓涵准备回中原,在汪古部落时,遇到敦勇。当时,敦勇还在和蒋振随一块寻找蒋峰,晓涵劝他们回中原。蒋振随有些不甘心,他坚持认为儿子蒋峰就在汪古部落。蒋振随找到汪古部落的酋长德雪禅,他想让德雪禅发动部落里的人帮他找儿子,但德雪禅自己的女儿都被人家抢走了,现在,正准备和成吉思汗筹备大战,没有时间帮蒋振随。烽火在即,蒋振随只有跟随着敦勇和晓涵回到了中原。到了魏庙,敦勇把晓涵拥进了自己居住的地方。敦勇拥抱住晓涵,他很亲吻一下晓涵,但晓涵却正色地把敦勇喝退了。   “不要这样。”   “抱一下能怎么着?”   “不行。”   “真的很想抱一下你。”   “就这样好好站着和我说话。”   “我真的很想你,有时候常常想抱着你的感觉会怎么样,想着想着有时候会情不自禁。晓涵,我真的很想念你。”   “咱们就只能这样有距离地好好说一会话,要不然,我马上就走。”晓涵感觉到了敦勇几日不见象是换了个人似的,觉得他一下变得热烈起来,那一种激情里有一种冲动,象一把火,晓涵知道她要离那把火远一些,否则会烧伤自己的。晓涵很理智地制止着敦勇的冲动,但敦勇象吃错药一样总是对晓涵动手动脚。   晓涵策马走了。   敦勇有些惆怅,他突然觉得还是那个叫刘晓涵的姑娘比较热烈一些,敦勇想念着刘晓涵的时候,用意念一转,真的回到了刘晓涵生活的那个时代。   敦勇拍一下自己的脑门,“灵魂出壳,真有这个说法吗?”敦勇喃喃地自语着。他翻弄着敦勇书屋里的一些日记本和随笔写的一些东西,看到一张白纸上写着一首岳飞的《满江红》,敦勇吟咏到:“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敦勇心想,岳飞是哪一个,这词写的不错的。敦勇很想念晓涵,他想如果晓涵能和自己一块来到自己生活的这个时代多好呀。现在,敦勇觉得自己越来越象敦勇了,他很想敦勇一样能真正地拥有刘晓涵。忘记一个人的滋味就是像欣赏一种残酷的美,然后用很小的声音告诉自己要坚强面对。思念是最美丽的心情,知音是最完美的深交,知己是最贴心的默契。不管你是晓涵还是刘晓涵,你都是我生命中最美丽的追随。淡漠千里见妖娆,枫棱秋色魂亦然。晓涵,你也许有一天会象我一样能在古今的世界里自由自在地生活,也许,我和你真的这样生生世世轮回着,相爱着。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份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但拥有一个人就一定要去好好的爱他。爱就注定要被伤害,不要轻易轻易说爱,许下诺言就是欠下的债,老鼠对猫说我爱你猫说你走开,老鼠流泪走开,谁也没看见老鼠走后猫也流了一滴眼泪。也許愛不是尋找一個完美的人,而是要學會用完美的眼光,去欣賞一個不完美的人人之所以快乐,不是以为得到的多,而是计较的少。晓涵,刘晓涵,为什么让我们相遇,又不能够在一起。现在,真的很想有真切的生活。刘晓涵,如果和你无缘,只能请求你的原谅,我真心祝福你生活幸福开心快乐,找到你的另一半。适当的悲伤,是因为感情的深切;过度的悲伤,就是智慧的欠缺。有足够的能力获得能够得到的;有足够的魄力放弃不能得到的;有足够的耐力容忍不能改变的;有足够的智力区分它们。不想每天再繼續這么的碌碌無為,有些缘分是注定要失去的,有些缘分是永远不会有好结果的。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但拥有一个人就一定要好好爱!敦勇试着用敦勇的思维想一些东西,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真的和敦勇合二为一了。敦勇走出敦勇书屋的时候,听到了父亲和姑夫兴一两个人还一些陪同他们喝酒的人在高谈阔论着什么,敦勇走过去一听,里面说话声音最大的还是兴一。   “有人说有梦就会有明天,我们之所以不是白痴,就因为大脑里有那么一点碘质。与其用这点儿碘质苛责于人,不如给人一些赞美,一些宽容,给自己和他人心里添一片和善的风景。”兴一大声说,“我就是一直不甘心在当一个小铁路工人,才会有今天这步天地。”   “兴一,你现在升官了。”一个陪酒的人附合着说,“你我是能来咱们老家当官多好呀。咱们现在没有什么人在市里当官,有什么事情也不好办。”   “我会回来的。”兴一的声音里充满自信,“如果回来,我就在组织人事部门上班,那里是人人都用得着的地方。”   “嗯,好,只要有人求,就是好单位。”另一个陪酒的人说,“能来就快些来吧。”敦勇觉得走进去也插不上什么话,便出了马车站,向学校走去。敦勇在学校门口遇到了刘晓涵,她正和几个女同学一块闲散地走着。   “敦勇,听说你休学了?”一个女生问“嗯,身体不太好。”敦勇应和着,他看了看刘晓涵,几个生夸张地怪笑几声跑开了。   “你怎么会来学校?”刘晓涵含情脉脉地望着敦勇,“敦勇,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感觉,什么感觉?”敦勇走过去牵起刘晓涵的手,“就是很想念你。”   “不要这样,这是在学校门口,别人会笑话的。”刘晓涵挣脱敦勇的手。“晓涵,想念一个人是需要坚定的信念,忘记一个人是则需要莫大的勇气漫长的夜,漫长的人生。为什么总是失去了才会懂得去珍惜!人生好迷茫美好的总是短暂的,我希望我爱的和爱我的人永远都幸福美满开心保持平衡的心,一切都会过去的。没有过不去的事,把他粉碎,让他永远不在我的记忆中,那样伤就慢慢的愈合了。有时候我会想象着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是那一刻,我真幸福呀,可是,我为什么不能天天和你呆在一起呀。”   “敦勇,你不过于耽于儿女情长,你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你崇拜岳飞,你想投笔从戎,这都是我喜欢你的地方。”刘晓涵捉起敦勇的手,看了一眼学校的大门,看了看三三两两出出进进的同学,又把敦勇的手松开了。“一个人爱你的时候是真心爱你,没有办法掩饰对你的爱,一个人不爱你的时候也是真的不爱你了。这时你不要过于留恋,要勇敢地放弃。因为对你来说,你只是失去了一个不爱你的人,而对他来说却是失去了一个爱他的人,别人舍得放弃一个爱自己的人,你又为何不舍得放弃不爱你的人?生气的动机决定了气的层次与境界。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岳飞的冲冠之怒是一种舍我其谁的责任及使命感,是一股浩然正气。我看敦勇的日记的,我不会学秦桧那样遗臭万年的。”   “敦勇,你在说什么?你看了敦勇的日记?”刘晓涵噗卟笑了起来,“敦勇,你摔了一下,真的变得神神叨叨的了,说起话来也总是之乎者也象个老夫子,有时候真觉得你是不是在梦中。”   “人生一梦,你不是在梦中吗?”敦勇叹息一声,“晓涵,遇见你我便变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去,但我的心是欢喜的。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在一个人的生活中,与你无缘的人,说再多的话也是废话;与你有缘的人,你的存在就能惊醒他的感觉,晓涵你不用说话。每个女人都是一个天使,当她爱上一个人时,她就会折断翅膀来到人间,所以男人不要伤害身边深爱自己的女人,因为她已经没有翅膀再飞回天堂。这次我是真的爱了,晓涵,有了你,我就无求了。所有的生命中甘如醇蜜,涩若黄连的感觉,在我心中流动,狼行千里食肉,人行万里奋斗,为了我和你的将来,我将去奋斗。晓涵,我是准备当兵的,这个想法,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是吗?不对的,看敦勇的日记里,应当是有好多家人都知道的。黑爷已经要回了当兵的名额,很快就要办手续的。晓涵,喝了孟婆给的那碗孟婆汤我也不会把你忘掉,我还依然能记。晓涵,你不知道,以前就是一直相爱着的。”   “是的,敦勇,以前咱们是相爱着的。可是敦勇,你真的需要好好休养一下自己的身体。”   “情缘漂泊无尽,岁月匆匆,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前移。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雁过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为了不让自己失望努力着,为了将来的生活能好点努力着,可这努力结果会是什么呢?真累啊!对你的爱不必勉强,晓涵,一生一世,无论快乐还是痛苦,都是我们二人所带来的,成熟、责任、背叛,婚姻包含的内容实在繁多,哪里是爱情二个字能穷尽的呢。被爱最深,不是轻轻被吻或云雨的缠绵,而是他轻轻的伸出手,把你的手紧握在掌中,珍而憐之.牵过你手的人,即使无缘,他心里必定爱过你,钟情于夜,又害怕于夜,当无奈的惆怅涌来。乘着清风,踏着朦胧的月光,寻觅荷的清新,你会明白博大可以稀释忧愁,宁静能够驱散困惑。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得老老实实的烦脑,潇潇洒洒的寂寞。真正的强者不怕失败。你以后也许会不爱的,但失败是我前进的动力。我相信,我是最后的赢家。人生有数,我忘不了岁月令人改变,惟有善意与关怀被留存下来,回首当初的同时,现在你是否过的更好呢?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不能把握的幸福。一次次的接受错折,痛苦,创伤和人生一个又一个的考验,一路上就在样跌跌撞撞的走,疲惫的双蹆,何时停止再流浪,昨天的苍茫,何时才会被遗忘,今天的快乐,还在梦中去寻找,明天的幸福,不知在那个遥远的地方。爱,有时就是一个人的事。爱,有时就是一种感觉,一种意境,一种情怀,一种享受对方激起自己爱意而提供的心灵风景般的境界。不需要拥有,不需要索取,只需要全心的去感觉,让那份情永远环绕天涯海角。独自守着落寂,也许很苦,但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因为毕竟还有一份可以守候的美。梦想与现实,我的世界有你才精彩,没有你,那是因为缘分没有到。我的梦有你而飞翔。所以总希望自己的生活会一切如意,无拘无束,自在逍遥,随心所欲开心度过!竹影扫阶尘不动,月穿潭底水无痕。晓涵,不管今后发生什么,我都会好好爱你的。”“敦勇,你真的让我感觉到象是在做梦。”   “刚才我都说了,人生一梦,你和我,还有眼前熙熙攘攘的世人,不都是生活在梦中吗?只是他们不明白罢了。”   “人生如梦,说是这样说,但是,敦勇,我觉得这不象你,你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老气横秋,一下子真的象变了一个人。”刘晓涵把手放在敦勇的额头上,又抽回手在自己的额头上摸了一下,“敦勇,你摔一下,是不是真的把脑子摔坏了。敦勇,别这样好不好,如果你只是想和我开个玩笑,求求你,不要这样了。”   “晓涵,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敦勇好象很委屈,“你怎么一点都不理解我呀。我是尽了最大的努力想让你懂我的。”   “敦勇,你不能还象以前那样和我说话了吗?” 第一卷 第七章 我们本是天上的雪花   “我是在用心和你说话的。”敦勇微笑一下,“人生无意间留下了许多空白,那全都是数不清的无奈。放弃了也许会活得更精彩,如果真是我的错,我是错的人,却用对的语言,对的角色出现,错的让我无法拒绝,在错中沦陷,令你伤心了,晓涵,我向你抱歉。有些事情是可以遗忘的,有些事情是可以记念的,有些事情是心甘情愿,有些事情是无能为力。我会珍惜你,愿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永远幸福!夜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呼吸的声音。有些泪一直没有停过有些伤一直没有合过,有些痛一直没有醒过,有些话一直没有说出口,知道欲罢不能的感觉吗?没有人可以陪你走一辈子,晓涵,只有我,会生生世世永远和你在一起的。沮丧时总是明显感到孤独的力量。多渴望懂得的人给些温暖借个肩膀。我将真心付给了你,将悲伤留给自己,我将青春付给了你,将岁月留给自己,我将生命付给了你,将孤独留给自己,爱是没有人能了解的东西,爱是永恒的旋律—爱的箴言。于是,心也冉冉,梦也冉冉,谁料想?看惯云天,生命极限处,却都只是镜花水月。生活的凄楚总是宙斯的神威鞭长莫及的,那其实是一些太细小的事情,在那里,便有了我们的幸福。每个人都以为我很快乐,却有谁了解每个笑容背后有着只有自己才能感受的疲惫。你认为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有时候我只是在日记里写自己,有一天,我会让你看的。晓涵,当你看到那些文字时,我会把自己变成了一条鱼,永远被自己伤心的泪水包围着。我选择了独游,一个人游走在黑漆漆的伤感中。我再也不要伤心了,如果不伤心就必须麻痹它,让它死去。慢慢的我取出一把刀,深深的刺了进去,流着泪把它丢到你面前。忍着痛蹒跚着离开这片伤心海地,份真正的感情很难忘掉,就算我走到了奈何桥边也会在心里念着你,晓涵。有时候,连语言都觉得苍白,喜欢你的心意,无法表达。白头到老,一直到老,那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其实你再爱不爱我都不再最要紧,但愿忘记那忧伤忘记这份迷惘,忘记曾许下的愿望,可是谁又了解事过境迁?晓涵,我有时候真的是有一种恍然若梦的感觉。晓涵,我不知怎么样对你说你才能接受我。”   “敦勇……”刘晓涵欲言又止。   “晓涵,也许这个世界只有会了解我,至少我是把什么心里话都对你讲的。你不信?”   “嗯。”刘晓涵点了点头,她的眼里涌出了泪。“回忆里甜蜜中有挥不去的感伤。有时候我告诉自己,就算自己是敦勇,也不能活地太累,属于自己的时间太少,抓紧时间好好地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我不帅气,也没有现在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只有你,晓涵,我觉得只有你是真心对我好,所以我愿意把自己的心里话对你讲,也愿意把自己的所有秘密告诉你一个人。但是我很愿意相交每一个属于我的朋友,那样,我会很真实起来!生活像水,一杯白开水,你添加了什么佐料就是什么味道,可是大千世界这么多调料,加错了就会自己受苦。不能诉说的心事,像掉在衣裳上的烟灰,轻飘飘的一小块,捡不起来,纵使小心翼翼的用两根指头去捡,一捻便散了,面对心爱的人,面对你。我的心跳会加速,然而面对喜欢的人,我只会兴高采烈。假如我凝视心爱的你,我会脸红,当心爱的人哭泣,我会一同流泪,而当喜欢人的哭泣,我会停下来安慰。爱的感觉源自眼睛,而喜欢的感觉来自耳朵。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历史在重演这么烦烧城中,没理由相恋可以没有暗涌,其实我再去爱惜你又有何用,难道这次我抱紧你未必落空,仍静候着你说我别错用神,什么我都有预感,然后睁不开两眼看命运光临,然后天空又再涌起密云。一个人不寂寞,想一个人时才寂寞。我要不惜一切绝情绝恋,潜心于我想做的事,哪怕是掉光我身上的肉变成骷髅,我也不在乎。真的,晓涵,我会对以前的你同样爱,对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明白的。那一个你,她对我好,故意刺激我,那么我不能让她失望,如果是小瞧我,那我就让她后悔自己的选择。在陌生时我们相逢,在熟悉后我也不会和她分手。晓涵,你要是能和一样今生前世地回来走一走多好。”“敦勇,我有些相信你的。只是我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真的,太不可思议了。”刘晓涵的身子有些瑟瑟发抖,她牵起敦勇的手,泪水砸在敦勇的手背上。“不管你是不是敦勇,我都会好好爱你。敦勇,我知道,你现在内心一定很痛苦,是不是有好多话想对我说,可又怕我不懂。没事的,敦勇,以后,慢慢会好起来的。”“晓涵,我知道你会对我好的。我相信,不管怎么样,你都会对我好的。”敦勇的眼睛也湿润了,“看懂什么做什么,看懂多少做多少,一点不懂就不说话,现在,我是不是已经能和你一样,有了你一样的思维和想法,会说你一样的话,会表达你一样的情感?是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爱都是开始的很美丽,结束的没道理,但我和你不会结束的。人不是因为漂亮而可爱的,是因为可爱而漂亮的,以后遇到比你漂亮的,我也不会爱人家的,因为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只要自己心里有你,生活永远是美好的!幸福其实不过是一种角度,人生如梦,岁月无情。蓦然回首,才发现人活着是一种心情。穷也好,富也好,得也好,失也好,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只要心情好,一切就好。爱是一种感受,`痛苦也会觉的幸福,爱是一中体会,心碎也会觉的甜蜜,爱是一种经历,破碎也会觉的美丽。天地间有一种东西叫雨,从天而降、落地成花,人世间有一种东西叫爱,自吸引中诞生,升华中融合。生命中有一个是你,识与偶然止与长久。岁月深处,你的足迹是我永远无法忘了的一往情深!晓涵,今生前世,生生死死,永远在一起,你和我,是吗?晓涵。”“嗯。”刘晓涵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敦勇,难道真的会这样吗?不会的,敦勇,不会这样的。”“爱情是什么?是无数种浪费彼此时间又填补彼此空虚的交流,爱情其实很单薄。晓涵,只是在心里爱你,真心的爱你,就这样,很简单的。世上什么都可以勉强,惟独感情不可,世上什么都可以挽留,惟独生命不可!人生在世是一种修炼,是看破红尘后的大彻大悟。很多的事不需要太明白,更多的时候,只要静静的听风,看雨,赏月。苍山郁郁,绿水悠悠,尘缘如梦。晓涵,我真的当兵走了之后,你一个要学会珍重。留一点时间给自己,用来思意,用来回味,用来成长,用来品味。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止不息。很多事情,都遵循这个轨迹。有些事情,记住是一种苦,忘记是一种忧,只能适可而止的回忆。人生总是在做选择题,判断题和填空题。没有人值的你流泪,值的你流泪的人不会让你哭泣。人生有很多事情,当你选择的时候其实你以有了决定,而当你在回头的时候,你已没了选。大雪犹如苦难,会把一切覆盖,但只要你动一动,抖一抖,重新挣扎着站起来,你会发现,银装素裹的世界也会很美,是吧,晓涵。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逝,而未尝往也;盈虚如彼,而卒莫消长也。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豪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别忘了给心灵一点空间和营养,让平静自然增长,随时给生命来个深呼吸,美好无处不在,快乐随手可得。多想一些开心的事,想一些和曾经的美好,想着你和你。还有,就是你一定要记住:谁都可以爱你,但你一定谁都不能爱,因为还有我,是吧,晓涵。”晓涵点了点头,泪水流得更凶涌了。晓涵想,也许自己应该好好学一学物理,这世间的万事万物,也许真的有许多不可思议和不能解释的地方。明年暑假考大学,自己一定要报物理专业。不过,自己现在和敦勇一样,学的是文科,是为了和敦勇分到一个班才改学文科的,现在,再去报考理科,能考得上吗?晓涵正这样想着,远处的几个同学在叫喊她。“敦勇,你回家吧,我要去学校了。”刘晓涵在下课后去找了物理老师吴信船。“吴老师,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转生投世一说吗?”刘晓涵一脸的稚气,“人,真的会有前生前世,真的会有可能借用另一个身体说话行事吗?”“要相信科学。”吴信船信誓旦旦地说,“长这么大,我是没有见过什么灵魂转世的人。不过,有时候,科学和迷信的边缘是很模糊的。就是大科学家牛顿晚年都进了神学院的。”“牛顿是科学家,还会信神吗?”“地球围绕太阳转,月亮围绕地球转,宇宙间都是行星围绕恒星转,但是,谁让它们转起来的?”“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宇宙间那个作用力是什么?”吴信船显然很喜欢刘晓涵这样和他探讨科学的学生,“有一个叫敦勇的同学,你可以和他多接触一下,他是一个比较喜欢钻研的学生。可惜你是文科班,有时间我介绍一下。”“有时间再说吧。”“宇宙浩渺,每个人的境界和认识都会不相同,在瞬息万变的自然界中,我们人类显得格外的渺小。在地球上,大自然的力量是无法比拟的,它不仅创造了人、动物、植物,还创造了大地、高山、流水、空气、云,甚至连南极多彩的极光、雨后迷人的彩虹也都是它的杰作。在地球以外,大自然的力量更是神乎其神,它不仅创造了地球,还创造了各种恒星、行星、彗星、卫星和流星等,就连星球的转动、太阳的发光都在它的掌控之中。大自然中蕴藏了无数的奥秘,希望你能通过本书走近这些奥秘,去感受它带给我们的震撼力。雄伟的山峰,广袤的原野,欢快的溪流,深沉的海洋,都会引起我们深思;朝晖夕阴,寒来暑往,花开花落,鸟语虫鸣,都会引起我们的遐想。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既美丽又神秘,还有许许多多的奥秘等着我们去探索。宇宙的尽头在哪里?天空为什么是蓝色的?沧海能变成桑田吗?世界上最大的裂谷在哪里?什么是健康的生活方式?这宇宙间有外星人吗?这些问题都是很有兴趣的,有时间,我们可以共同探讨。晓涵,听说你和敦勇很要好,现在你们还正是准备高考的冲剌阶段,不要因为恋爱耽误了学习。这样说,是为你好。”“谢谢你,吴老师。”刘晓涵转身走了,本来她是想和吴信船多谈一些事情的,听他这么一说,她愠怒地转身离去。   回教室时,正好遇上敦勇。刘晓涵听说过学校里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学生叫敦勇。刘晓涵并不想和敦勇打交道,可是,就在刘晓涵想回避敦勇的时候,敦勇却叫住了刘晓涵。“你是刘晓涵?”   “嗯。”   “听说你男朋友敦勇摔了一下变得有些异常,我想见一见他,可是等了几天也见不到他,告诉我,在哪里能找得到他,你愿意带我去见他吗?”   “没有时间。”刘晓涵说完转身走向自己的教室。   “真还挺有个性呢。”敦勇喃喃自语了一句,朝学校门外走去。   敦勇找到敦勇的时候,敦勇正在准备当兵的事情。   “你真的准备当兵?”   “是的。”   “听说了你的一些事情,其实,我是真的希望和你多打一些交道的。不过,既然你要当兵,可惜没有这个机会的。”敦勇显得有些沮恼,他叹息一声说,“我也是不愿意走科举制这一条道路的。难道说咱们只有走考大学这一条路吗?我偏不信这个邪。我也想当兵,只是家里没有后台。当兵是有后台的,没有人帮忙怎么能当成兵呢?”   “不会吧。只要你各方面都合格,我不信部队不要你。”敦勇一下子来了精神,“敦勇,去吧,咱们一块去当兵吧。到了部队,咱们也好有个伴。”   “我考虑一下吧。”敦勇笑了笑说,“其实,我是想去少林寺的。我已经和少林寺的德虔长老写了一封信,让他给你取一个法名。”   “去少林寺?法名?”   “是的,敦勇,你不信?”敦勇叹息一声说,“我很愤世疾俗的一个人,你在学校里没有听说?你听一下我作的诗:世俗秽浊我颤栗,我似荷花出污泥。算了,不给你说这些了。敦勇,我也知道你是我们学校是很有才华的一个人。很想接触你,只是你爸是咱们供销社的主任,我是贫民子弟,怕高樊不起你。现在,我听说了你有一些事情,再也抑不住自己想接触你的想法,于是,就来了。怎么,你不和你的家人住一块,一个人住在这个院落里?”   “和奶奶住一块。”敦勇看了看敦勇,他很想把自己从远古来的这个秘密告诉他,也很想对他说,在那个世界里,他的名字也叫敦勇。想了想,敦勇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心想,如果敦勇真的和自己一块去了部队,还是守住这个秘密吧。   “敦勇,你是我的故事,不知道我能否成为你的故事,从这一刻开始,只做两件事情——和你一样不走考学这条路,到部队去。”   “岁月是一条奔涌不息的河,蜿蜒的河床,承载着多少人世的沧桑变幻,人情的悲欢离合,情念故交,追忆往事,从世事沧桑的演变中探寻岁月运行的轨迹。有些事情,作为我们这些少年,也许还不是太懂的。敦勇,你以为呢。”   “从泰坦之战到人间相见,从爱琴海边到尼罗河畔,千年的历程,万年的期盼。我想到的是实现自己的梦想。我看不惯世人的一些做法。过去的一些好的东西越来越少。不适应这个社会的。真的不适应。”敦勇叹息一声,“我坚信,人生的道路会遇到很多坎坷,如果你走过去了就变成了财富,如果走不过去就是灾难。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就算当不了和尚,我也要当成兵。不穿袈裟着军服,也挺好的。以雪花的造型,蓓蕾的内容,眼泪的成份,浓浓淡淡,结构人生!我曾经以为成就事业是我生命中的主题,可现在依然是我自己在行走,有点累,却也有一种自豪的充实感!如果还有午夜梦回,不再依稀可辨自己理想的轮廓,苍穹之下,还我独尊。我就是我,我要做一个真实的我。敦勇,这样说,你一定会理解我的。”   “能和你成为生死与共的朋友,真好。生命里愈是快乐的记忆,现在想来愈是残忍和不舍。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就在我转身离开的一瞬间,我明白了,两个人始终要选择不同的方向。上帝已经给了我坚强的意志,后面要走的路就要用什麽心态去对待自己了。这也许就意味着从那里跌倒就要从那里爬起来吧!我们是知己,我们需要彼此倾诉心曲,分享我们内心深处的隐密,我们应该互相安慰鼓励;我们不需要风雨同舟,我们应该是若即若离,相聚时我们会收起全部的相互牵挂,分别时我们能放下所有的柔情蜜意;相聚时我们不需要伪装与面具,分别时我们也没有牵绊和索覊。”敦勇仿佛一下就和敦勇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又好象他们是注定下来要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一样。他想把自己不是敦勇的秘密对敦勇说,但他还有些犹豫。   “两个人分手后不能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不能做敌人。敦勇,既然你看得起我,以后,我会珍惜咱们的朋友之情的。”敦勇有些激动了,“我是一个人敬我一尺,我就敬人一丈的人。敦勇,只要你看得起我,以后,我会把你当一个娘的兄弟看待的。”   “太多的曾经我们未曾把握,太多的机会我们一再错过。与其事过境迁时的感叹,不如用心的好好珍惜所有。你得到的时候你不会珍惜,失去了才知道他在我的心理是多么的重要,我知道这是永远也无法挽回的。就算以前敦勇在学校没有处多少好朋友,但有你这样愿意把自己心里话都和我谈的朋友,我也很知足了。我真的愿意和你做同舟共济的好朋友,一块去部队吧。认识你是一种无言的邂逅也好,是上天的安排也好,敦勇,左手刻着我,右手写着你,心中充满兄弟之情,以后,咱们就同生死,共患难,做一个患难与共的好朋友吧。”   “我愿意。苟富贵,勿相忘。”   “你会说我们的话?”敦勇笑容可掬地说,“你很喜欢古文吗?”   “只是看的古书多一些,也没有什么。刚才你说的什么?”敦勇有些惊奇地望着敦勇,“你刚才说我会说你们的话?你们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没有什么的。”   “敦勇,一定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说说看,敦勇,我早都听说你摔了一下醒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说说看,是怎么一回事。”   “算了,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敦勇,你不上课,能来陪我谈心,我真的很感激你的。”   就在这时,刘晓涵来了。   “那我走了。”敦勇有些不太情愿地离开了。   “这个人在咱们学校是出了名的怪人,你怎么会和他接触上。敦勇,以前你是不愿意和他打交道的,你不记得了。”刘晓涵有些生气,“敦勇,以后,不许和他来往。在学校时,他和我问起你呢。我不想理他的。敦勇,记住,你以前是和我一样很讨厌那些自以为是孤芳自赏,但又孤陋寡闻志大才疏的人。”   “只有知识的女人是不够的,做一位有情调的女人,才是女人生命质量的体现。还有,晓涵,只有魅力的女人是不够的,做一位情调自主的女人,有情趣的女人,这样,你才能给家人和周围带来新鲜的色调和芬芳。晓涵,人世上再没有无奈的分离,我当兵走的那一天,你不用去送我,我不用睁着眼看你离开的背影。我会记住你的,永远。晓涵,没有变坏的青春,没有失落的爱情,所有承诺永恒的像星星,尘世间最遥远的距离是我们两个人的心灵不能相通。真的希望你有朝一日会明白我。”   “要忘记一个人就要用一辈子才能做到,敦勇,我们本是天上的雪花,一片一片的。互不干扰,但是从天上落到了地上,我们融化了,我们共同成了一滩水,快乐没有一种定义,正如悲伤并不代表着一种经历!我是一首悠悠小乐,愿缭绕你的身旁,驱走你的烦恼,带给你快乐!也许爱情的苍凉是一种宿命!那我接受!”刘晓涵把书包放下,她慢慢地走近敦勇,“从今以后,如果你快乐,就别怪我想你!我和你永远相爱,以后,你到了部队,就我一个人了。你要知道,一个人怕孤独,两个人怕辜负。虽然有这么困惑的难题,生活还要继续,在某种意义上,生活比成功更重要哦!有一种感动无处不在,总有一种情怀轻舞飞扬;总有一种生活,在别处,闪动异样的光芒。敦勇,让我的心变成一支优美的曲子,随风轻轻飘入你的心。”   刘晓涵的泪水溢了出来。   敦勇爱怜地把刘晓涵拥在情里,他亲吻着刘晓涵眼角的泪花。   刘晓涵慢慢地闭上眼睛,任凭敦勇亲吻着。   “晓涵,因为我们彼此爱过。所以我们只能成了世界上是熟悉的陌生人,真的,晓涵,你不理解我,不了解我,真的很令人苦恼。融在了一起爱一个人要是很痛苦,是不是应该放弃,开始自己的新生活?晓涵,我真的很矛盾。”   “别这样说,敦勇,你是什么都无关紧要了,关键地是我离不开你。我也试着想逃避,但总是做不到。”刘晓涵说着慢慢地脱去自己的衣衫,露出的是紧贴在胸脯上的红肚兜儿,那一片,血红,鲜艳,炫得敦勇有些睁不开眼了。 第一卷 第八章 梦随心求,心随梦动   刘晓涵毕竟是一个把自己的情感世界看得很重的少女。   自从她第一次与敦勇接触之后,少女的情愫有时候会令她有一种静夜缱绻的感觉。她时常在内心里对王敦勇说:我们有各自的情感世界,谁都不是对方故事的主角,但作为朋友不能给予我们的,我们却能从对方身上得到满足。那一年她去外婆家的时候是一个雪花纷飞的寒冬。寒假刚放,她想去外婆家过年。在到村口的时候,村头河边的那根独木桥断了。当时,刘晓涵急得想哭。正在这时,一个臂膀伸到她面前。是王敦勇。在刘晓涵的印象中,王敦勇是一个很古怪的学生。进学校时总是低着头,好象一个思想家,总是在深思着什么。她和敦勇同校,但不同班。那时,她也曾留意过王敦勇,但只是觉得这个人怪怪的。自从那一、次去外婆家,和王敦勇有了接触之后,她便和王敦勇相处了。她没有想到王敦勇真的是一个挺有思想的人。她设想着她们会在一个班,会同桌,这些,在进入高中草药之后,居然真的是天遂人愿了。曾经的美丽在岁月流逝中慢慢改变而改变有一种快乐飘飘洒洒,有一种自在平平淡淡,有一种美丽温温柔柔,有一种幸福安安静静。她坚信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坚信世界会因她而改变!曾经在某一瞬间,以为自己长大了!其实,在生活面前我们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那一种疼痛的美丽不是谁都明白。现在,眼前的一切,却永恒地定格在她的记忆深处。   风云流散,一切的一切都将是少女的故事了。有时候人生总在得失之间徘徊,短短几十年,岁月在得与失之间悄然逝去。刘晓涵也想真实地拥有王敦勇,她不想生活在神化与现实之间,她需要一切都真实起来。现在,眼下,她一下子就从结束少女时代的生活,有一种似梦非梦的感觉。王敦勇算什么,刘晓涵有些弄不太明白。只是觉得自己在心里最真切的激动的那刹那,她是真的觉得愿意投其所好,愿意真的就这样生生世世爱下去的。自从和王敦勇同桌同班之后,刘晓涵也慢慢真的喜欢上了文科,她象王敦勇一样有时候会通宵达旦地读一些所谓的四大名著七大才子书,三坟五典九经八索,只要她能看得到的,她都要秉烛夜读,有时候也会象敦勇一样试着写一些东西。其底蕴是那么丰富隽永又潇洒超脱,想象着自己尽快圆了当作家的文学梦。刘晓涵想象自己是一条河流,顺着自己的方向向前走,有时丰沛,有时干涸。但路边的草木依然。日子过得很闲散,抓紧一切时间到学校的图书馆看书,到有书的同学家看书,抓住一切机会一些文科的老师讲课,抓住一切机会去拜会自己生活圈子里名流。佛说,有缘修得同船坐。是不是要前世500年的修行才能一块坐一辆车,眼下,敦勇摔了一个跟头之后,居然总是叨唠着自己从八百年前来的,不知道,刘晓涵有些似梦非梦的感觉,她想起王敦勇脱去自己衣衫的时候,只记得当时是非常冲动的。她回想着自己和王敦勇在一起的日子,总是想看到对方,也总是愿看到对方,可以和对方无拘无束地叙述自己的故事,却从来没想过把自己的生命与对方联系在一起。现在,她和王敦勇真的合二为一了。   刘晓涵却不愿意体会生命的快乐在于人的心态,在于她的心灵如何与生命相适应。她把所谓的爱情理解成随时开放的花儿,将未来点缀得香花弥漫,使穿枝拂叶的行人,踏着荆棘,不觉得痛苦,有泪可落,却不是悲凉。因此,这注定她们只能是朋友。朋友是永远的朋友,爱人是遥远而美丽的神化。王敦勇真的要当兵走了,她为对方的忧愁万里担心,为对方的满足而喜悦,为对方的突然患上感冒而焦急,却从未考虑让自己介入到对方的命运转折之中。现在,好已经真实地拥有了敦勇,却一点也没有觉得和自己有了肤肌之亲的敦勇是自己想象的那一个敦勇。难道说王敦勇真是是另一个八百前来的敦勇吗?不能说她和王敦勇彼此相爱。因为她并不想彼此拥有。但刘晓涵知道她和王敦勇再也会是普通朋友,因为彼此的关注已渗入到了深处。在爱与喜欢之间的夹逢里,她和王敦勇走得一点儿也不局促,倒向任何一边都不是她期望的选择。既然进入到这个境界,那么不妨保持在爱与喜欢之间。这样,朋友是永远真实的朋友,爱人则是遥远而美丽的神话。   在王敦勇当兵走的一些日子里,刘晓涵生活在神话与真实之间,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她谨记着自己不要伤害另一个神话与真实。人生活在虚和真之中,流逝也是好的,空白加无言就是无限。在滚滚红尘中,她觉得自己浪费掉了太多的青春。在学校里,刘晓涵一下子变得敏感、偏执;她总觉得有一些人都在议论着她,也在议论着敦勇,有时候有一种芒剌在背的感觉。她从不轻易的伤害别人,同时也不想被别人所伤;她在内心深处思念着王敦勇,追逐颓废的快乐,陶醉于寂寞的美丽,曾经在某一瞬间,以为自己长大了!其实,只有一个人静静地呆着的时候,刘晓涵才知道自己在生活面前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那一种疼痛的美丽不是谁都明白。有些爱是注定没有结果的,只能珍藏在记忆里用来怀念风,轻轻的吹。面对形形色色的人,自然有大相径庭的感觉。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因为她知道她敦勇现在都没有太深的责任义务,没有太全面的体验与了解,反倒能从朦胧中保持不变的欣赏。刘晓涵在收到王敦勇从部队寄来的信之后,她给王敦勇寄了一张卡片,上面是一对小可爱的小猫,她的题言是“让这一份缄默共系我们的心灵”。王敦勇走了,刘晓涵觉得一个人的天空很蓝,蓝的有点忧郁;一个人的日子很自由,自由的有点孤单;一个人的生活很轻松,轻松的有点无聊;如是,只有走自己的精彩和寂寞。最好的幸福,是把一个人记住,也许只有爱受了些苦,才变得铭心刻骨。她回想自己己和王敦勇在一起的时候,其潇洒与超脱似乎多了一些来自异性的吸引和其丰富隽永的意蕴,又非单纯的友情能与之相比。智慧的代价是矛盾。这是人生对人生观开的玩笑。当时,刘晓涵只是在寂静的喧闹中寻找自己。她在写给王敦勇的回信里说,真挚的友情不需要有承诺,注定的缘分不需要有约定,因为生命就是顺其自然。现在,一切都已随风而逝,想念你的日子则有点幸福,幸福的有点难过。人生之缘如冬日的雪,洁白而轻盈,愿它在世间轻舞飞扬,随着风儿把不尽的祝福送给那个单纯得干干净净的异性朋友吧。以后的日子,累了,你就将心靠岸。醉了,你也会象一样知道难忘。爱一个人就要一心一意的爱,还要爱他的全部和一切。我和你有了肌肤之亲了,也好,这使软弱的我懂得残忍,狠狠面对未来的人生每次寒冷。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往往有缘没有份的。如果记忆是美丽,为何我会笑得这样勉强;如果记忆是凄凉,为何总忘不了你的模样?梦随心求,心随梦动,一份淡淡的爱,一种浅浅的忧伤,就像风吹过花儿,随风相附,如茵所归。一切皆有定数的。佛说:“前世的五百次轮回,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不可实现的诺言最动人如此美丽的夜晚,孤独是一种遗憾,想念着得不到的爱情成为习惯,当一切都已成风,我面对冷冷的寂寞,独自体会点点滴滴的往事,从从容容地翻开和你在一起真心付出的日子,只感到晓风残月的凄美,我们谁也留不住时间的。日车翻新,我和你一样,明天太阳升起时,还要干着自己该干的事情。敦勇,我们都很平常,也都非常普通。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你看一下街市的人流,每个人身上都是有故事的。只是有一件事没有多少人去想:谁在写我和你的故事,是不是我们的故事早都被人写好了,只是我们都在不能自抑地演义着,仅此而已,而已而已。   敦勇在部队里已经把自己真的当成了王敦勇,他收到刘晓涵的来信时,当时是很激动的。在部队里,和他一样穿军装的那些人最渴望的就是收到家书。敦勇没有想到刘晓涵会把他们之间真切的爱看得如此轻描淡写,他心里有一丝隐隐的忧郁。王敦勇穿上军装,真的和王社分到了一个部队。敦勇和王社他们的部队,驻守在一个叫三界的山沟沟里。   三界是一个小镇。   三界因为有了驻军才成了一个很有名气的小镇。1984年的南中国边陲烽火突起,英国BBc作了以下的报道:驻守在三界的中国人民解放军60军坦克10师正在集结部队,针对老山和者阴山越来越激烈的大规模武装冲突,很可能要在很快的时间内要演变成一场中级战争。   敦勇约王社在部队营房外的松树林里吃一些糕点,王社从怀里掏出一瓶酒。   “敦勇,不如喝一点吧。”王社用牙咬开酒瓶盖子,“真的到战场,也许就没有酒喝了。酒,是个好东西,我觉得这个46亿年的地球就一种好东西,就是这玩意儿。”   敦勇望着王社递在自己面前的酒瓶子,他接过来呷了一口。   “怎么,还在想刘晓涵那封信的事?”敦勇从王社手里接着酒瓶咕咚咕咚喝了一阵,用手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水,“女人心,海底针,过去的就算了,别想那么多了。”   敦勇在和王社相处以后,在很快的时间内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敦勇从王社那里学会了适应现代人的生活,也接受了一些现代人生活的一些理念,到部队以后,他遇到什么事情差不多都要和王社交个底,征询一下王社的意见,就算他和刘晓涵的事情也不例外。   “也许,我真的不该来到你们这个世界。”敦勇喃喃自语着,“不过,那一个晓涵的心思我也是看不明白的。女人,是不是真的很难懂。”   “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我们的世界?”王社仰起脖子又喝了几口酒,“你还没喝酒就说些醉话了,什么女人世界的,算了,什么都别想。我们现在是一级战备,紧急集合号一吹,马上就要上战场。算了,来吧,今朝有酒就今朝醉吧。”   “我不太明白,晓涵不应该对我如此冷淡的。”敦勇从王社手里要过酒瓶子,猛喝几口说,“算了,等打完仗再说吧。”   说话间,一阵急促的紧急集合的哨声传来,两个人急忙起身向营房跑去。   填写高考自愿的时候,刘晓涵有些犹豫,她学的是文科,可在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应当学理,而且还设想着自己将来成为一个科学家。她很想弄明白一些宇宙间的一些很模糊的东西。天空的深邃,宇宙的神秘,总会令人产生无限的遐想。宙,是我们所在的空间,“宇”字的本义就是指“上下四方”。地球是我们的家园,而地球仅是太阳系的第三颗行星;而太阳系又仅仅定居于银河系巨大旋臂的一侧;而银河系,在宇宙所有星系中,也许很不起眼。这一切,组成了我们的宇宙:宇宙,是所有天体共同的家园。宇宙,又是我们所在的时间,“宙”的本意就是指“古往今来”。因为,我们的宇宙不是从来就有的,它也有着诞生和成长的过程。刘晓涵在敦勇当兵走了以后,她一直在回味着敦勇身上的一些变化,对于敦勇说到自己从八百年前来的那些话,她似乎觉得并不是怎么荒谬绝伦,世界的万事万物,人们不理解和不可思议的地方太多。刘晓涵很想从一些教科书上弄懂一些宇宙和自然的知识。现代科学发现,我们的宇宙大概形成于二百亿年以前。在一次无比壮观的大爆炸中,我们的宇宙诞生了!根据广义相对论,引力场将使时空弯曲。当恒星的体积很大时,它的引力场对时空几乎没什么影响,从恒星表面上某一点发的光可以朝任何方向沿直线射出。而恒星的半径越小,它对周围的时空弯曲作用就越大,朝某些角度发出的光就将沿弯曲空间返回恒星表面。在地球上,由于引力场作用很小,这种弯曲是微乎其微的。而在黑洞周围,空间的这种变形非常大。这样,即使是被黑洞挡着的恒星发出的光,虽然有一部分会落入黑洞中消失,可另一部分光线会通过弯曲的空间中绕过黑洞而到达地球。许多科学家正在为揭开它的神秘面纱而辛勤工作着,新的理论也不断地提出。不过,这些当代天体物理学的最新成果不是在这里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蠕洞?刘晓涵的眼前一亮,难道说真的时间和空间交错点上有一条通道吗?   刘晓涵的理科成绩并不是很好,但她既然决定学理,也就报了理科,录取时,只是收到当地一所专科学校物理系的通知书。   学校的名字叫宿州学院。   刘晓涵走进学校时看到的是一个幢教学大楼在学校院子,学校不是很大,来来往往的新生在忙碌着注册学籍,一些学兄学姐们在忙着接应着刚进校门的学生。   还好,理科也有公共文学课。刘晓涵在入学后的好长时间,总也弄不明白她和敦勇会进展得如此之快。一扇瑰丽的音乐殿堂之门,她充满了华丽的篇章,流淌着心灵的神籁,闪耀着理性与激情的光辉,向她展示人类的精神宝藏,让她畅游在无边的爱情海洋中。有一种感觉总在失眠时,才承认是“相思”有一种缘分总在梦醒后,才相信是“永恒”,有一种目光总在分手时,才看见是“眷恋”,有一种心情总在离别后,才明白是“失落”。刘晓涵想,人生也许会有许多遗憾,因为得不到而美丽,现在,不能天天和敦勇在一起,还是留点遗憾在心里的好!有时候遗憾也是一种幸福。世上有人哭就有人笑,有人失也有人得。只是一个人清夜难寐时,她才会感觉到一个人在沙漠里快要饿死了,梦里,她有时还会捡到了神灯。神灯:“我只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快说吧,我赶时间。”“我要敦勇,要和敦勇天天在一起,天长地久。”神灯立刻变出一个敦勇,然后不屑的说:“都快饿死了还想敦勇干什么?”说完就消失了。刘晓涵沉浸在她与敦勇在一起的风花雪月里,如果她和敦勇的爱是深深的地狱,那她绝不会期待阳光;如果那里是深深的地底,那她就不想知道什么是自由和孤独。刘晓涵吟咏到: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无限恨,倚栏杆。 第一卷 第九章 打开门的一刹那   上大学公共语文课是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夫子,学生们都叫他华教授。晓涵的印象中,华教授是个挺糟的老男人,却硬把自己打份成一个学者模样。说是去北京开会,其实也就是看他在北京那个当兵的儿子。把古人一些诗呀词呀的拿来编辑一下,出了个集子,还美其名曰是自己的专著。墟城师专想升本科学校,改叫宿州学院,一些会打点的人都弄个一官半职的,更多的人是充满渴望,却又不敢奢望。只是一些所谓学者撕破脸又跑又送,平时躲在家里吃咸菜,却硬要勒紧腰带请客送礼向上爬。   华教授喜欢说聊斋。他在上课的时候,总喜欢把一些话题扯到男女之爱上。华教授说,敦煌石窟中发现的唐人白行简天地的阴阳交欢大乐赋表明了唐人对夫妻之间的性爱十分重视,性爱是夫妻之间感情的重要基础,夫妻的性爱快乐是人生的一种根本的快乐,在新婚之夜夫妻双方应亲密配合地进行进行交媾。于是青春之夜,红帏之下,冠缨之际,花须将卸,思心净默,有殊鹦鹉之言,柔情暗通,是念凤凰之卦。说明新婚之夜第一次交媾前有一种念凤凰之卦的习俗,因为凤凰有光明的象征,凤凰于飞象征规妻生活和谐美好。所谓合乎阴阳,从兹一度,永无闭固,或高楼月夜,或闲窗早春,读素女之经,看隐侧之铺,立障圆施,倚枕横布。说明当时民间性知识书籍颇为流行,夫妻过性生活前有阅读这些书藉、参照以行事的习惯。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还具体生动地描绘了夫妻交媾的全过程。具香汤,洗拭阴畔,整顿裤裆,开花箱而换服,揽宝镜而重妆。华教授笑逐颜开地说,看来在唐代,夫妻过性生活被视为自然、正常的事情,虽有一定的私密性,但并不避待女,夫妻交媾后还要待女侍候,进行清洗与换衣,讲求性卫生。诗经野有死麇,野有死麇,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林有朴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兮,无使也吠。刘晓涵想笑,她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酸皱皱的华教授会把诗经里的性爱拿来大讲特讲。   刘晓涵装腔作势地听着华教授讲课的时候,在笔记本上却胡乱地书写着:敦勇,谁说不能长相守?我和你肩并着肩站稳,我们用心和用爱创造,让新的世界诞生,谁害怕改变?只要紧握着信念,心中有梦没有遥远,明月千里寄相思,清风万缕解忧愁。   讲台上,华教授还在侃侃而谈。他说,对于这首诗的主旨,毛诗序中如是说野有死麇恶无礼也。天下大乱,强暴相凌,遂成淫风。被文王之化,虽当乱世,犹恶无礼也。与此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是朱熹在诗集传中对该诗的评价,南国被文王之化,女子有贞洁自守、不为强暴所污者,故诗人因所见以兴其事而美之。对以上两则进行提炼,用现代话来表述,即是赞美女子对异性性骚扰的反抗举动。姚际恒在诗经通论中却表述出截然相反的一个观点,此篇若以为刺淫之诗。则何为男称吉士,女称如玉?若以为贞女不为强暴所污,则何为女称怀春,男称吉士?且末章之辞尤无以见其贞意也。怀春女子无使也吠”的扭捏之辞显然与恶无礼,兴其事的观点不符。关于这首诗的主旨,还有淫诗说。野人求婚而不能具礼,女氏拒之。猎人获得獐鹿,也获得爱情。少女诱男?注意了,下面的同学注意了,我认为,各家都未说尽其意,这应该是一首写一对山村男女相会野合的诗,并非刺世或兴其美之作。因此此篇章法、句法皆觉兀突,意含不露。所以我们不妨把它看成是一种对先民生活的真实写照。虽然我们距其久远,对先民生活状况模糊不清,但从国风里的大胆描写来看,确实不应该否定此诗是真实生活再现的论断。诗经中在涉及男女情爱方面的文章中,一向自然、大胆,如辗转反侧之语,来即我谋之辞,甚或永以为好的许诺,甚或有美一人的憧憬,及至与子偕臧的誓言,悠悠我心的表白,无处不是恬然坦率的所谓伊人,无处不是自然玄丽的在水一方。而这首野有死麇却是此类爱情婚姻诗歌中最大胆也最含蓄的。野有死麇,白茅包之,应为比兴之辞,而非实写。它只勾勒出男女之间欢爱的地点,在旷野的白茅草深处,至于林有朴野有死鹿应该与上文构成互文的关系,证明二人确实在林草深处。看到鹿麇,我们可以推测男方的职业应该为一个猎人,而如褚斌杰先生所说的以猎物相赠的观点,我个人认为却不能成立。注意了,下面的同学注意了。有个同学总是在低着头乱写什么?你是在笔记吗?刘晓涵心中一惊,她知道讲台上的华教授是说自己的。刘晓涵放下手中的笑,神情专注地望着华教授,再也不乱写了。   但是,刘晓涵在心里还是在思念着敦勇,在和他对话:以前我以为有一种鸟一开始飞就会飞到死亡的那一天才落地。其实它什么地方也没去过,那鸟一开始就已经死了。我以为有一种鱼可以随处游弋,其实它无法离开一步,只能静静地沉在水底看着沧海桑田。珍惜你是因为有缘,就算你是从八百年来的,以后,我也不会放过你,那是因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你我擦肩却不曾错过。   刘晓涵没有想到华教授在下课以后,会把她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是一个单间,华教授脱去外套,在他摘去帽子的时候,刘晓涵才发现他的头脱发很厉害,头上的那些毛发稀疏得有些可怜,也有些可笑,刘晓涵看着华教授的毛发便哑然失笑起来。   “坐吧,坐。”华教授笑容可掬地说,“你叫刘晓涵,在你还没有来报到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你的文科底子真的很好,好得令我有些奇怪你为什么会报理科。刘晓涵,你也许知道我,也许听说过我,我可是出了好几本书的文科教授了。他们都叫我专家学者,其实,我是不太在意称呼的。”   刘晓涵坐了下来,她接过华教授递给她的茶,呷了一口便一拿在手里,并不喝,只是专著地听着华教授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华教授会把她叫到办公室,也不明白华教授想对她说什么。华教授还在给刘晓涵讲诗经:我们不如把它理解成女子与吉士的偶然相遇,而非有意的安排。此文好在一个诱字,一般认为是吉士引诱女子,我个人认为这应该是一种两人之间的互诱,怀春,指情欲萌动,怀求偶之思,吉士,则为男子美称,两人之诱,应为循之善诱,是吧,晓涵同学?你不要总是不说话,我在讲,你也可以发表自己的见解的。华教授见刘晓涵并没有说什么的意思,便干咳几声又讲到,朱运震在诗志中认为怀春二字写得最为蕴藉,写闺情最雅相。这正是女子情思的真实写照,是充满自然与人性的一笔。而有女如玉一句,则写出女子的珍贵难得,另人顿生遐想,话语张力饱涵其中。而舒而脱脱兮三句,可谓微声低气矣,似是幽密之约,又像挑逗之辞,却也不乏实态的再现,吠的低声昧语使人不由得想起鸡鸣狗吠,兄嫂当知之的诗句。应为古代女子佩系在胸腹之前的佩巾,而吉士感之后的情形怎样,却又未曾交代,给读者留下很多的话语空白,叫后人填充,这正是诗歌的至高境界,界于说与不说之间的话语蕴藉。这首诗应为千古情爱的鼻祖,也是在写男欢女爱中成就最高的一个,后人诗词小说之中多有借鉴,柳永、王实甫、兰陵笑笑生等也大量继承其中笔道。文章千古事,此文对后世影响深远。通过此诗,我们不应该简单地看到古人野合的场景,而应该去体悟先人对待男女关系、对待人性与性爱的态度,把中国人的思想彻底地从下半身的革命中解放出来,最一个自然而不拘谨的现代人,给性及性爱以正常而非异样的眼光。是吗?晓涵,你在听吧。   “嗯。”刘晓涵急忙点了点头,也许是点头的幅度太大,手中茶杯里的水溅到了刘晓涵的裤子上。   华教授急忙走近刘晓涵,他又手擦拭着刘晓涵裤子上的水珠儿,刘晓涵起身想走,当她看到华教授伏在她腿下的头上的那几根稀疏毛发,随着起伏的身子在飘荡的时候,刘晓涵又一次哑然失笑了。   华教授抬起头,他见刘晓涵已经收住笑容,便尴尬地咧着嘴笑了笑,起身走回自己的坐位上。华教授呷一口茶水,他抹了一下说时嘴角上溢出的口沫儿。刘晓涵看了一眼,差一点干呕出声,她劝自己一定要多忍耐一会,人家是学者是大教授,自己是一个刚进校的学生,不要过于张扬自己,刘晓涵这样想着,便又耐心地听华教授讲了起来。华教授笑着说,刘晓涵同学,你可能听说过我是咱们这一地区聊斋研究会的会长,平时,我还会招集一些对聊斋有兴趣的学者来咱们学校开学术研讨会。你的文科那么好,这次请你来,我就是想介绍你加入聊斋研讨会的。   “我是没有看过聊斋的。”刘晓涵把手里的茶杯放下,“说没看,也看了一点,实在谈不上有什么研究。华教授,我只是一个理科学生,实在没有本事来和你一道研究聊斋的。”   华教授干笑两声,他看了看刘晓涵说,聊斋志异近五百篇小说中,许多有性爱描写,其数量足以让我们分析特征,概括规律。蒲松龄以生花妙笔,阐析情感之幽微,其精妙笔法亦足研究、总结。性无能有广东缙绅傅氏有子,甚慧,而天阉,十七岁,阴裁如蚕。遐迩闻知,无以女女者。巧娘里有性狂暴,素有嫪毐之目,自言生平未得一快意。一日与狐交,衿褥甫解,贯革直入。狐惊痛,啼声吱然,如鹰脱韝,穿窗而去。伏狐里有严世蕃疏远姬妾的无法满足的性需求,妾非处子,然荒疎已三年矣。只好冒险诱骗某男子到秘室,获取短暂的快乐。天宫性无知说,书生郎玉柱邂逅仙女颜如玉,情好日笃,郎一夜谓女曰,凡人男女同居则生子;今与卿居久,何不然也?女笑曰,君日读书,妾固谓无益。今郎夫妇一章,尚未了悟,枕席二字有工夫,少间,潜迎就之。郎乐极曰,我不意夫妇之乐,有不可言传者。书痴里还有女同性恋,范十一娘遇封三娘,缘瞻丽容,忽生爱慕。偕归同榻,快与倾怀。订为姐妹,衣服履舄,辄互易着。封三娘男同性恋写到,何生素有断袖之癖,追求美少年黄九郎,初遭拒绝,相思成病,九郎惜之,遂相缱绻。黄九郎女性心理异常,娶故家女辛氏。初入门,为穷裤,多其带,浑身纠缠甚密,拒男子不与共榻。床头常设锥簪之器以自卫。四五年,不交一语。孙生男性心理异常是写到,乐仲,年二十始娶,身犹童子。娶三日,谓人曰,男女居室,天下之至秽,我实不为乐。遂去妻。乐仲无性之恋说孔雪笠喜欢娇娜,观其容可以忘饥,听其声可以解颐。虽无夫妻之缘,但是,得此良友,时一谈宴,则色授神与,尤胜于颠倒衣裳矣。娇娜一篇里还写了人兽相交,青州贾某,客于外,恒经岁不归。家畜一白犬,妻引与交,犬习为常。犬奸里写到,真毓生夜宿吕祖庵,庵中有四个年轻貌美之女道士,其中,两人代裸之,迭就淫焉。终夜不堪其扰。陈云栖里说,真定界,有孤女,方六七岁,收养于夫家。相居一二年,夫诱与交而孕。真定女五通怪看中赵弘之妻阎氏,强行入室,因抱腰如举婴儿,置床上,裙带自脱,遂狎之。而伟岸甚不可堪,迷惘中呻楚欲绝。等到再次侵犯时,妇人已血液流离,昏不知人。五通里香玉想捉弄绛雪树妖,和男友黄生来到树下,取草一茎,布掌作度,以度树本,自下而上,至四尺六寸,按其处,使生以两爪齐搔之。香玉是写**的,咸阳韦公子尽览天下名妓,无意中自食便液,和自己的儿子、女儿发生关系,算是对其淫秽生活的惩罚。韦公子写的是人妖与双性恋,王二喜男扮女装,模拟女人行为,以为妇女治病为途径行奸淫之实,不料,最后栽在一个对男女都有性指向的马生手里。人妖里写到某人得到游方僧的春药,服后立刻见效,下部暴长;逾刻自扪,增于旧者三之一,他心犹未足,又偷吃二三丸,致使阴长不已,解衣自视,则几与两股鼎足而三矣。药物的毒副作用使他脖短腰弯,连父母都不认识他了。药僧性生活隐语说,庚娘的丈夫要和她亲热,就打暗语,看群鸭儿飞上天耶!她则回应,馋猧儿欲吃猫子腥耶!正是靠这两句话,庚娘在义胆除凶后,和丈夫重新团聚。一个化为书生周克昌的鬼,聪明好学,科场连捷,知名乡里。鬼不能忍受渴望抱孙的父母的絮叨之语,我久欲亡去,所不遽舍者,顾复之情耳。实不能探讨房帷,以慰所望。蒲松龄在自己的作品中为人物设立了性与爱,爱与性的发展轨迹,他准确地把握了两者的复杂关系。从爱到性是多数人的情感路线。霍生瞥见美少女青娥,童子虽无知,只觉爱之极,而不能言,年十三尚不能辨叔伯甥舅的霍生当然无法用语言表达真爱,借助于一个道士赠予的削铁如泥的神铲使他穿透几道墙,终于来到美女身边。挖墙太累了,他没有立刻扑上去,就地解决,反而趴在美女身边,倒头就睡。蒲松龄就是这样刻画少男的爱与性,一种纯真的、天然的爱的色彩,没有哪怕一点淡淡的性的影子。刘晓涵,以后,等你加入我们研究会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看一看聊斋。炽热的爱在这里放射光芒,醴酒调谑,欢洽异常。灭烛登床,狎情荡甚。刘晓涵,只要用心去看,就会知道书里那些引臂替枕,倾吐生平,无复隐讳的爱情故事多么美好啊。   刘晓涵见华教授愣愣地望着自己不说话了,她站起来笑了笑。   “我想走了,华教授。”刘晓涵说着便朝门外走去。   但是,刘晓涵在打开门的一刹那,分明感觉到脖间有股热呼呼的气息向她喷过来,令她作呕,她想吐,她想喊。   华教授强行吻向刘晓涵的脖子和耳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