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一千张美女皮 夜色撩人,海面上起伏不定的波涛犹自涌动着,浪花轻轻拍打在船头,引起哗哗地一片浪潮声。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负手立于船头,眉头紧锁地盯着礁石后面的石窟审视良久,随即一咬牙,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当即挥手号令道:“一定要救出我的孙女!” 水中全副武装的蛙人佣兵齐声应好,纷纷跟着渔船一起向洞内钻去。 渔船轻快地行驶在狭长的水道上,偶尔借着渔船上发出的微光,发现水道两边沙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白骨,头上不时有大群的蝙蝠受到惊扰,乌泱泱地从头上飞过。 顺着水道七拐八拐一阵之后,忽然来到一处别有洞天之地,这地方好像是石窟的中心,四周全是沙地,中间则是一处与水道相连的湖泊,湖泊中心被人筑起了一座二三十平米大小的莲台。 宋安邦举目眺望,只见莲台之上盘腿高坐一人,定睛一看,果不其然就是那掳走自己孙女的匪徒,匪徒缓缓睁开双眼,饶有兴致地打量渔船上的众人一眼。 没有预想中的惊慌失措,也没有被人摸进老巢的恼羞成怒,全然没有,他似乎浑然不在意被蛙人们黑洞洞的枪口指着。 “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真是好胆色啊!竟然敢摸到这里来。” 宋安邦初见此人模样,只见他扎成数条小辫的发梢下,露出一张罩着青铜面具的脸,双眼杀气冲天,令人视之不由一阵胆寒。 他浑身上下套着练功黑衣,手里把玩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小刀刀刃薄如蝉翼,不像是武器,更像是一把做外科手术的手术刀。 黑衣人桀桀冷笑道:“你就带了这么一点人?哈哈……实在是有些不够看啊!” 宋安邦焦急的出声问道:“你把我孙女弄到哪儿去了?怎么不见她的踪影?” 黑衣人并未理会众高手的叫嚣,冲着宋安邦森然一笑,随即在自己打坐之地,伸手猛地发力旋转一处机关。 只见一座直径约有五六米的八卦石台缓缓升了起来,石台正中立着一个正常人大小的木偶,木偶浑身上下刻满密密麻麻的红色小篆,不知作何用处。 木偶四周对应着八个阵位,分别是乾、坤、巽、震、坎、离、艮、兑,每个阵位上都躺着一位妙龄少女,而宋安邦的孙女正好躺在木偶正前方的乾位上。 黑衣人脚下轻点,飘飘然地宛如一只云中飞燕一般,一下跃到身后的八卦石台上,他不无得意的抚摸着木偶道:“你们肯定不知道这是什么吧? 这是我研究上古卷轴发现的秘法,只需将木偶每个关节刻上密咒,并用妙龄少女的鲜血日夜浇灌密咒,最后辅以一张上等特殊灵气的美女皮,便可练出犹如黑衣人的尸香傀儡,无魂无魄,不在三界之内,跳出五行之中。 你孙女是我寻找到的最佳美女皮的人选,你要为此感到庆幸才是啊!” 宋安邦眼见这个举止癫狂的黑衣人正在兴奋的述说自己的想法,眼神之中更是频频流露出痴迷状,一听他还要剥自己孙女的人皮,当即吓的面如土色,两股战栗,差点一头晕了过去。 随即,宋安邦心急如焚挥手命令:“开火!” 话音刚落,砰砰之声不绝于耳,水面上一支支步枪喷射火舌,密集的弹雨直奔黑衣人而去。 然而,谁料黑衣人刚一看到宋安邦地手势,当即敏捷地向后一仰,整个身子都藏到了石台后面,子弹灿如星火地撞击在石壁上,顿时一阵尘土飞扬。 宋安邦,害怕流弹伤到石台上的女儿,慌忙勒令停火。 不过,岂知黑衣人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当即毫不迟疑的飞身跃入水中,顿时引起水下众蛙人一片骚乱,咻咻的各枚子弹带起的水柱清晰可见。 半响之后,水柱越来越稀疏,随着一片血水翻滚到水面上后,宋安邦的心也逐渐沉了下去,他悲凉地一屁股坐在船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孙女。 “老头怎么样?还想玩吗?”黑衣人哗啦一下浮出水面,好整以暇的看着宋安邦说道,眼神里尽是猫戏老鼠的嘲弄。 “能用我这把老骨头替代我孙女吗?”宋安邦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目光空洞无神的说道。 “嘿嘿!不可能!” 黑衣人说罢,身形骤然暴动,兔起鹘落间,凌空跃起,宛如一只展翅猛禽般,飞扑到宋安邦面前,探爪而出,苍劲有力的一只大手直向宋安邦喉间锁去…… 宋安邦神色淡然,默默闭眼等死。唉,终究还是没能救出自己的孙女,不知道到了九泉之下,如何去向先走一步的老伴交代啊! 只恨自己无能,空有万贯家财又有何用?到头来连自己的孙女都救不了,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剥皮抽筋、肆意凌辱…… 嗖! 一股劲风呼啸而过,刮的正胡思乱想的宋安邦脸颊生疼,他本能地睁开眼睛去看,只见黑衣人被一柄渔叉死死钉在渔船桅杆上。 渔叉看起来是自黑衣人身后射来的,猝不及防之下,将黑衣人整个肩胛骨贯穿,黑衣人貌似被这劲道异常的渔叉伤及内脏,嘴角咳出的血沫带着几分粉色。 宋安邦好奇之下,顺着投掷渔叉的方向看去,只见石窟中心拐角处,一叶小舟随着水流缓缓驶来,舟上之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一副渔民打扮,宋安邦借着渔船上微弱的灯光,一时之间看的并不真切,不过想来这柄渔叉应该是他扔的吧,可是隔着这么远,准头、劲头竟然如此足,可能吗? 宋安邦内心震撼的时喜时忧!喜的是合着自己命不该绝,竟然峰回路转的遇人搭救,忧的又是此人从何而来,怎么会出现在这石窟之中?莫非他也要搞那尸香傀儡的邪术? 正在此时,小舟之上传来一阵抱怨之声,听上去似乎是一位少年郎。 “他妈的个巴子,明火执仗的这是要干啥呢?老子趁着今晚月亮大又圆,在石窟甬道口设网捕鱼,你们这他妈的一搅合,吓的鱼群都四散跑了,害的老子空欢喜一场!你们赔我鱼!” 宋安邦闻言,顿时傻眼了! 宋安邦瞪大眼睛傻愣在原地,打渔小舟慢慢靠了过来,渔夫缓缓抬头,斗笠下露出一张少年的俊脸。 少年伸手解开系于胸前的蓑衣活扣,随手将头上斗笠摘了下来,顿时露出内里的短裤和背心,两条肌肉线条优美的臂膀极为惹人注目。 少年虽长的剑眉星目、英姿勃勃,但似乎是在海上长期打渔的缘故,肤色黝黑亮堂,犹如刷了一层拳油似的,身上的背心也略微有些残破。 这个石窟鬼气森然,看上去怎么也不像个打渔的地方啊?为什么出现一个撑船打渔的少年呢?而且还身手不凡?宋安邦心里打鼓道。 少年待小舟离莲台约有七八丈远时,猛地脚尖点地,一个凌空翻滚稳稳落在了莲台之上,本来就离莲台很近的宋安邦见之,也赶忙将渔船靠到莲台上,三步并作两步的登上莲台。 这时的他只想离那黑衣人越远越好,不过黑衣人也单手撑住桅杆,凭借顽强毅力将自己身体从桅杆上拔出,并强忍着浑身上下的剧痛,残忍地将洞穿肩胛骨的渔叉抽了出来。 然而,在做这一切事时,他仍旧不忘双眼带着阴毒之色地看向少年。 少年刚一登上莲台,便瞪大眼睛四处打量一番。 “妈的个巴子,这是什么情况啊?”少年一脸惊诧的围绕莲台打量一番,形态举止仿佛在参观名胜古迹一般:“这他妈是个邪教圣地吗?搞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难道是要干什么龌蹉事?” 黑衣人懒得和少年废话,趁其背对自己露出破绽之际,当即提气飘忽而至,快若惊鸿的挥掌劈向少年后颈。 宋安邦急呼:“孩子,你的身后……” 话音未落,少年嘴角冷冷一笑,顺势原地转身,身法反应似乎比黑衣人快了一倍不止,只见他左臂宛如灵蟒出洞,唰的一下反绞住黑衣人劈掌的右手关节,右手拳头狭风带气、势若奔雷地砸中黑衣人腹部,嘴里傲然喝道:“想偷袭老子?哼!不自量力!” 黑衣人硬受少年雷霆一拳后,半佝偻着身子,宛如虾米似的低头大口吐着血块,似乎内脏已遭受重创。 随即,黑衣人缓缓弯腰弓背,以额触地,剧痛之下,只得大口大口的倒吸着凉气,一拳之威,竟然能将他浑身上下震的气血散乱、真气肆流,他不由的暗暗对此少年心生惧意。 少年看了看趴在地上犹如死狗的黑衣人,他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随即猛地上前两步,单膝硬顶到黑衣人的脊椎上,反剪其右手问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宋安邦不禁有些汗颜,心里腹诽道,这谁是谁非还不清楚吗?不过碍于少年彪悍的身手,他连忙哆哆嗦嗦地解释道:“这个黑衣男子是绑匪,他强行将我孙女掳来,是想剥她的人皮做什么尸香傀儡。” 少年冷哼一声,看着膝下被擒的黑衣人,颇为有些不屑的道:“闹出这么大动静,原来是想靠邪术提升实力呀?不过,你这实力再怎么提升也就那样儿啊!至于搞这么大阵仗吗?” 宋安邦哭笑不得的听完少年的言论,暗自摇头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都调侃上了呢? 黑衣人好像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迫于少年恐怖的身手,他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的冷哼一声。 不过,恰在此时,黑衣人瞳孔猛地睁大,他眼见少年骂骂咧咧的伸手还想去摘他面具,情急之下,他把心一横,顾不得忌惮少年诡异的身手,扭头用嘴咬住肩膀暗层处隐藏的飞镖,奋力扭身对准少年,两腮鼓起真气一吹,嗖的一下,飞镖直奔少年面门而去。 少年急忙闪身避过,随即眼见黑衣人右腿奋力点地,似乎想跑,但少年哪里会让他得逞,当即气急败坏地一个云梯纵,飞身一脚穿心腿,直踹到黑衣人的后背心上。 只听凌空一声惨叫,黑衣人被踹的两眼一黑,差点没背过气去,随即犹如一个破布口袋似的,啪的一声狠狠砸在了地上,溅起一大团浮尘。 “我靠!还敢给我装死狗?”少年一脚踹飞黑衣人脸上的青铜面具,露出一张满是刀疤的狰狞面孔,随即少年单手将其拎起,向莲台边缘疾走几步,一把将他脑袋摁入冰冷刺骨的海水中。 这一举动,不仅让躺在地上的琴箫姐妹和打坐疗伤的张延鹤看的目瞪口呆,就连宋安邦也是一脸懵逼的愣在了原地。 “我让你给我装死狗,我让你丫的跑,哼!是不是老子不来点硬的,你还真不知道马王眼有几只眼了?盘踞在这个石窟里搞这么多神神道道的东西,你他妈有点追求行不?还去剥什么美女皮,卧槽!真他妈变态!” 黑衣人被冰冷刺骨的海水一呛,神智稍一清醒,忽闻少年如此叫骂,当即怒气冲冲,浑身上下催动真气,但令他绝望的是,无论怎样挣扎,少年的手犹如钢浇铁铸一般,纹丝不动地卡在他后颈处。 啪的一声脆响! 少年眼见黑衣人努力挣扎着,奋力将头扬起,试图离开冰冷刺骨的海水,当即右手卡住后颈将他牢牢固定住,左手提起巴掌对着他的后脑勺就这是一记猛抽。 这一巴掌抽的黑衣人眼冒金星,当即竟然主动将头埋进海水里,吓的一时不敢扬头了,不过,一旁的宋安邦见此情景,却觉心下一片骇然,他不寒而栗的缩了缩头,心里一阵膈应,仿佛这一巴掌他有些感同身受似的。 少年再次将黑衣人提溜起来,又抽了一巴掌道:“趁着今夜月圆之夜,我特意来这一片月阴之气较重的地方让师父加持灵力,没想到被你这家伙一搅合,非但鱼没打成,还耽误了师父的修行!” 少年似乎越想越气,一次又一次的将黑衣人提溜起来,又摁入水中。 那黑衣人颈部命门受制于人,无奈之下只能选择逆来顺受,于是乎,呛水的咳嗽声和巴掌声一时之间在这石窟中心交相回荡。 不过,这一切落入外行人宋安邦眼中丝毫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估计能深谙其中滋味的,也就那眼下正不停受罪的黑衣人了! 少年锁住后颈的手,死死卡在他真气脉门上,不容有一丝真气能够上下流通,修行上古武学之人,一旦浑身真气流转不通,他除了空有一身蛮力和招式技巧以外,根本就没多少实力了。 少年阻断其真气流通,兼又锁住其关节以后,犹如猫戏老鼠一般,并不急于结果对方,而是不停的逗弄! “我叫你猖狂,我叫你变态,我去你大爷的!” 噼里啪啦又是一顿猛抽! “我千辛万苦找到这个海阴月华之地,你个混账玩意儿,竟然在这里瞎折腾,我让你折腾,我让你折腾!” 边说边打! “还想搞什么尸香傀儡是吧?还准备剥这么多人皮?你他妈的还有人性吗?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啊?” 边打边说! “还敢偷袭老子,还敢和我动手,你他妈怎么不上天呢?” 又打又抽! 这个黑衣人无法挣脱,只能拼命死扛,后脑勺肿了一大块血包,痛的他龇牙咧嘴的,只感觉自己都快被打出脑震荡来了,胃中一阵抽搐,不过除了一个劲的呛水咳血以外,倒也没有吐出任何东西…… 良久,黑衣人终于忍受不住了,丝毫不顾高手形象的鬼哭狼嚎起来。 声音之凄惨,真是闻者心惊,见者胆寒。 宋安邦顿时一头雾水的瞪着浑浊老眼,这还是之前那个凶残无比的绑匪吗?还是那个如影似魅,目中无人的恶棍?唉!看来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宋安邦不由心生一阵感叹,不忍再看的他默然背过身去,忽然一眼瞧见八卦石台,他当即懊恼的一拍脑门,刚才只顾着看黑衣人的下场了,连救自己孙女的事情都给抛到脑后了。 随即,他赶紧迈着颤巍巍的双腿急跑过去,只见自己的孙女神色如常的躺在那里,好像正在熟睡似的。 “先别弄醒她!” 少年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宋安邦的手猛地一下僵住了,他诧异地转头看向少年,双肩微微有些颤抖,一时猜不准少年想要干嘛。 “她吸了摄魂香,等药效过了自然醒过来,贸然叫醒她,弄不好会留下后遗症。”少年道。 宋安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瞬间醒悟过来道:“小兄弟,那我该如何是好呢?” 少年扫视了一下四周。 “就你孤身一人?” “我的手下全部被弄死在水底了,不过,来之前我已经把坐标发给警方了,估计他们也快到了吧。” “嗯,那就好。”少年点头道:“等他们人来之后,如果抢救得当,或许不会留下什么病根。” 说罢,少年双手呈鹰爪状猛地搭在黑衣人肩膀上,指间骨骼暴起,猝然发力,只听咔擦两声脆响,硬生生的将黑衣人的琵琶骨抓碎了,随即如同扔死狗一般,浑然不在意的将痛昏过去的黑衣人丢在一边。 宋安邦只觉心肝一颤,暗道,幸好不是你绑架我孙女,不然我真是哭都没地儿哭去! 随即,宋安邦一时又启了爱才之心,老脸堆笑的道:“小兄弟,一会儿跟我走吧,你身手如此厉害,正好留在我身边做事,我保证亏待不了你!” 少年不耐烦摆手道:“一边呆着去!我一个打渔的能替你做什么?我才不要去给人当狗腿子呢!” 不过,爱才之心大盛的宋安邦怀揣最后一丝希望,横抱着孙女宋晨曦走上前来,十分客气的对少年说道:“小兄弟,你还没告诉我,我该如何报答你呢?” 少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你这老大爷,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用谈什么报答,见义勇为,要什么报答啊!” 宋安邦沉吟片刻,仍旧还是郑重其事地说道:“小兄弟,我叫宋安邦,是苏沪市古生物博物馆的馆长,也是宋氏集团的董事会主席,我是一个恩怨分明之人,今天你救了我和我孙女,那欢迎你随时到我的博物馆来找我,我一定重重答谢!” “啊?什么叫博物馆?”少年瞬间瞪大眼睛,面露兴奋之色地问道:“博物馆是一家工厂还是公司啊?” “呃……这个。” “你们生产什么啊?” “额……我们不生产什么,只是单纯收藏各类古生物骨头和化石。” 少年愣住了:“搞收藏的?” “嗯,是的。” 少年兴高采烈地一把握住宋安邦的手说道:“太好了!你说的那个古生物博物馆,我记住了!总是打渔也没什么意思,我早就想去大城市看看了,等我把渔船卖了去找你,你能给我安排工作吗?我虽然没读多少书,但我脑子好使啊!而且一不怕苦,二不怕累,就是让我替你那堆骨头站岗,我也愿意啊!” 半小时后,一大群荷枪实弹的警察驾着冲锋艇闯了进来,宋安邦为了孙女不惜深陷险地的精神纷纷得到各路领导的交口称赞,其余伤者,悉数被石窟外的直升机送去附近医院抢救了。 直升机内,宋安邦坐在一旁慈祥地看着仍旧昏迷不醒的孙女,随着舱外螺旋桨的嗡嗡声,他飘散的思绪不由想起石窟中的少年来,那少年恐怖的身手和率真的笑意,在他脑海之中久久挥之不去。 正文 第二章 进城 石窟很快被各路人马围的水泄不通,特警和医疗小组忙着押解和救助人质,闻风而来的媒体记者忙着咔嚓咔嚓的四处拍照,一时之间,石窟内人声鼎沸、乱成一团。 少年划着渔船立于远处,看着进进出出的各色人等,他眉头微微蹙起,握紧船桨的手,不由地将骨节捏的咯咯作响:“这要闹腾到什么时候啊?一年一度的海阴月华之夜就这么给耽误了?” 这时,少年脖子上的玉佩闪过一丝青光,空气中传来一女子的轻笑:“天意如此,徒儿无须挂怀。” 少年忿忿不平的扔下船桨:“若不是那黑衣人在此鼓捣邪术,又引来这么多人打斗,师父你老人家早就重塑金身了!根本无需到现在还只能屈居在这小小的玉佩中,而再想等到如此海阴月华的夜晚,又只能是一年之后了,唉……” 玉佩中的魂魄道:“小小年纪叹什么气啊!不就再等一年吗?师父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区区一年还能等不起?” “我也是想尽快让师父脱离玉佩,重获新生嘛!”少年一脸心疼的道。 “一年时间对于修行之人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你也不必心浮气躁,为师知你好意便是了。不过,你眼下修为尚卡在金丹期的瓶颈处,想要以武入道,那还得多多体悟才行啊!”玉中声音幽幽地道,语气里满是怜爱和疼惜。 “是,徒儿谨记师父的教诲。” “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去找那老头吧,要想超脱于世,那就先要学会入世。为师闭关调理一阵,若无大事,就不要来惊扰我了。” 少年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咿!没错啊,趁着这段时间去入世体悟一番,说不准真就把金丹的瓶颈给突破了,到时候再为师父护法冲关,岂不是更万无一失?” “呵呵,痴儿,你原本天资不错,又在我身边修行三年,是时候去经历滚滚红尘,万丈情渊了。” 少年略带羞涩腼腆的道:“师父,什么叫滚滚红尘、万丈情渊啊?” “此中真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经历之后,你自会明白,去吧!为师闭关了!” 少年苏羽,自幼父母早亡,年少的他每日靠着父母留下的小破船出海打渔为生,一日阴差阳错地从海中捞起一块玉佩,并从此得到了玉中魂魄的指点。 玉中魂魄由感于二人有缘,百无聊奈之下收了苏羽为徒,并让其跟着自己姓苏,并单名取一羽字,希其有朝一日,羽翼丰满、振翅高飞。 而玉中之人虽听声是一女子,但其一直未表明身份,苏羽揣测师父恐有难言之隐,故而一直没敢多问,二人相依为命多年,师父眼下要闭关一年,对于一直习惯师父在身边指点的苏羽,难免一时有些伤感了。 五日之后,苏羽变卖渔船,照旧穿着他破旧不堪的背心短裤来到了苏沪市。 车水马龙的街道、密密麻麻的摩天大厦、衣着暴露的性感女郎和各色广告牌纷纷映入苏羽眼帘之中,令他颇为有些如梦如幻、兴奋异常,一路打听之下,向着宋安邦的古生物博物馆走去。 七拐八拐之下,苏羽终于来到了气派无比的古生物博物馆前,苏羽手对照了一下博物馆的招牌,确认无误后,欣喜的点头道:“没错,应该就是这里。”于是他昂扬阔步的径直往里走去。 博物馆内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急忙迎了上来,蹙着眉头盘问道:“嘿!往哪里闯呢?你谁啊?还没到开放时间呢!” 苏羽当即一脸微笑,十分客气地说:“呃……您好,我是来找工作的。”说罢,他见金丝眼镜一脸不屑的样子,随即又补充道:“是你们馆长宋安邦叫我来的。” 金丝眼镜乐了:“宋馆长叫你来的?” “对,没错。”苏羽诚恳地点头。 金丝眼镜不耐烦的用腋下文件夹抵了抵苏羽的破旧背心,挥手轰道:“去去去,要来招摇撞骗也得换身行头啊!你这是刚从天桥上乞讨完吧?” 苏羽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反倒一脸好奇的问道:“我这身行头怎么了?我怎么就成骗子了?” 金丝眼镜一脸不屑的道:“少给我装傻充愣,我告诉你啊,趁我心情好,你赶紧给我走,不然我一会儿叫保安把你扭送到派出所去。” 说着话,金丝眼镜不耐烦地冲着几个刚换班准备上岗的保安招了招手,随即两名保安训练有素的一路小跑过来,冲着金丝眼镜啪的一声敬了个礼,听从吩咐地一左一右将苏羽夹住。 然而,正当金丝眼镜和两个保安对苏羽形成合围之势,推推搡搡的快要把他赶到大门口时,忽然门外嘎吱一响,一辆红色法拉利停了下来。 随后,一位妙龄少女探出修长的玉腿从跑车里走了出来,紧随其后的还有后面奔驰商务车中跳出的四个大块头保镖,每人粗犷的战术皮带上都别着甩棍和电击枪,晃动着两条大腿粗细的胳膊,目不斜视的紧随少女左右。 少女架着大墨镜,脸上涂着精致的日韩风格彩妆,内穿酒红色性感连衣裙,外罩时尚收腰的夏季风衣,一边挎着限量版的LV手袋,一边踩着叮叮咚咚的高跟鞋走了过来。 当她刚一跨入博物馆大厅,忽然瞥见土不拉几的苏羽和展厅经理正推搡叫唤。 “怎么回事?”宋晨曦摘下墨镜,露出一张惊世骇俗的玉面询问道。 “大小姐!”金丝眼镜赶紧凑上前去,低眉顺眼地道:“这小骗子胆大包天,竟然说是宋先生叫他来找工作的,我觉得实在有些荒谬,于是就让保安把他赶出去。” 少女好奇地看看苏羽,只见他上身穿着一件褪色背心,下身套着条迷彩短裤,脚下则踩着一双塑料拖鞋,浑身黑黝黝的,手臂的肌肉线条异常的精壮迷人,活脱脱就是一个翻版的工地民工形象。 “你是集团公司项目上的工人?”宋晨曦问。 苏羽摇摇头,只是剑眉紧锁地看着宋晨曦。 “那你和我爷爷认识?”宋晨曦问。 苏羽点点头,仍旧神情严肃地仔细观察宋晨曦。 “你和我爷爷什么关系呀?” 苏羽道:“你最近感觉有没有感觉气血充盈、精神焕发?” 宋晨曦唰地一下吓的脸色发白,十分惊诧的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你会算命?” 苏羽没有答话,一把掰住宋晨曦的俏脸,自顾自的拨开瞳孔查看起来。 宋晨曦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民工竟是个登徒浪子,话都没说清楚就敢上来占她便宜,当即吓的慌忙后退。 她挣扎着想要掰开苏羽的狼爪,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明明又掐又挠的,但眼前的少年却是纹风不动,只是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瞳孔看。 苏羽观察后的结论令他自己不由感到一阵心惊!宋晨曦的瞳孔内感觉蕴含着一股灵力,而且这股灵力十分纯净,如果能得高人点拨将这灵力运用得当,恐怕修行起来简直是一日千里啊! 然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既身藏如此珍宝,恐怕那黑衣人更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苏羽深深沉浸在内心的惊讶中,脑子里飞速的转动着。身边的几个保镖见到大小姐被吃豆腐,当即各个怒气冲天,尤其是一旁惊讶的金丝眼镜,他更是愤慨无比,对他而言,大小姐这样的女神属于只能远观YY,而不可亵玩焉的存在,怎能容得他人胡来呢? 于是乎,众人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施展各种擒拿将苏羽控制住。 苏羽十分配合的高举双手,嘴里连忙解释道:“住手!住手!都别激动!我不是流氓,我只是用中医手段帮他看病而已,并且我还有所发现呢!” 一保镖见苏羽还在胡说八道,当即抡起甩棍,猛地冲着苏羽后脑勺就是一下,苏羽回头不耐烦道:“兄弟,有必要下这黑手吗?” 保镖满脸惊异地望着苏羽,又望了望自己手中严重变形的甩棍,当即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心中暗道,这他妈什么材料做的啊? 苏羽被众人“控制住”,他丝毫不在意的任由别人拿捏着,他也隐隐有些为自己刚才的不雅举动感到后悔,有感于自己有错在先,随即也并未心生反抗之意。 众保镖趁机对他又勒又踹,其中一个竟然狠毒的要去踢他二弟,这下让苏羽火了,闪电般地两腿并拢,猛地一下将保镖的断子绝孙脚夹住:“你他妈心里有没有数,要是没数,换老子踢你一脚试试?” 那保镖吃痛不住,奋力想将腿拔出,但无论他怎样使劲,这腿就像被夹在石缝里一样,根本抽不出来,而且顺着苏羽的暗中使劲,这保镖痛的脸部肌肉一阵痉挛,差点痛晕过去。 其余人等奋力去掰苏羽的腿,各个拿出吃奶的劲儿,涨的面红脖子粗,但却根本无济于事,反而是越夹越紧了! 正当苏羽不耐烦地想要将众人拨拉开时,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怒吼:“住手!” 循声看去,只见宋安邦前呼后拥之下,从二楼展厅处走了下来。 宋晨曦嘟着小嘴叫着爷爷,旋即像只小鸟似的,飞扑到了宋安邦的身边,气鼓鼓地挽起爷爷的胳膊,向着苏羽走来。 不过,当宋安邦看到苏羽的穿着时,不由的愣了一下,这好像一个人啊…… 破旧的背心,黑黝黝的肤色,两条手臂上的优美肌肉线条…… 金丝眼镜连忙凑上前来:“宋先生,这小骗子刚才声称认识您,还敢对大小姐无礼……” 宋安邦的心绪一下泛起微澜,他摆手打断了金丝眼镜的话,快步上前问道:“这位朋友,你找我?” 苏羽奋力振开众保镖的控制,回身与宋安邦对视一眼,含笑道: “老爷子,还记得我吗?” 宋安邦瞳孔猛地放大! “果真是你!?” 正文 第三章 惊魂一吻 博物馆第九层馆长办公室,苏羽拘束地坐在真皮沙发上,身后立着两只巨型霸王龙骨架,整个画面充斥着浓浓的黑色幽默。 牛逼!这太会整景了!比站俩警卫还气派! 苏羽看着半环形钢化玻璃构成的巨幅落地窗,遥想举目眺望,大半个外滩景色尽收眼底,心里不知一时会涌出多少豪情? 酒柜旁的宋晨曦倒了两杯香槟,斜眼偷偷打量民工苏羽,实在想不通爷爷怎么会让此人在办公室里等候,横看竖看,没看出这小民工有什么特别之处,要知道平时能进馆长办公室的哪个不是苏沪翘楚、人中龙凤? 这间办公室别的稀罕古董不说,光是那俩恐龙骨架便价值上百万美金了,如今这里竟然坐着一位民工,这恐怕还是开馆以来,破天荒的头一次! 眼下这节骨眼上,宋安邦因为临时要去签收刚拍卖到的骨架,于是让自己孙女好好招呼苏羽,自己一签收完毕立马就会赶回来。 “嘿!你成年没有?能喝酒吗?”宋晨曦晃荡着手里的香槟问道。 她打心眼里就觉得苏羽是一不折不扣的小流氓,无论从哪个角度讲,初次见面就敢明目张胆轻薄女孩,这为人也太轻浮了吧?而且,这种人还被爷爷奉为上宾,真不知道爷爷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能喝一点点。” 苏羽趁着宋晨曦俯身将酒搁置到茶几上之际,当即闪电般地出手了,心想,只需手心凝聚真气往她眼前一抹,她瞳孔内充盈的灵气便会被暂时封印起来,只要保证灵气气息不外泄,自然便不会遭到修行之人的觊觎! 然而,谁料宋晨曦在忽感眼前一黑之后,强烈的恐惧令她脚步虚浮地失去了平衡感,本能地依照惯性向前俯冲而去。 苏羽始料不及,只觉两片柔唇贴到他嘴上,一张玉面凑到了眼前。他紧张地嗅着宋晨曦的吐气如兰和阵阵香风,二人瞪大眼睛,四目相对数秒,随即一阵尖叫声瞬间响彻整间办公室! “啊……” 宋晨曦和苏羽几乎同时尖叫起来,随即宋晨曦端起桌上的香槟,怒不可遏地泼到苏羽脸上。苏羽当场石化了,涨红着脸,手还停在半空中做着那个抹眼睛的姿势。 宋晨曦下意识的后退数步,羞愤难当的骂道:“一而再,再而三,果真是色中恶鬼,不知廉耻!” “你误会了。”苏羽红着脸,仍旧高举着狼爪,支支吾吾地辩解:“我只是想帮你封住瞳孔内的灵气,免得引来无妄之灾,我这是替你着想啊!” 宋晨曦岂会相信,心里十分震惊眼前这家伙如此禽兽不如,看上去挺拘束的一个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大耍流氓手段讨便宜。她越想约气,一边止不住的后退,一边指着苏羽鼻子痛骂起来。 苏羽用背心擦了擦脸上的酒水,又准备去拿办公桌上的抽纸,恰在此时,宋安邦推门而入了。 “小兄弟,招待不周!见谅见谅!”进门刚准备寒暄的宋安邦忽然愣住了,随即他发现气氛有些不对:“这是怎么回事啊?” “爷爷,这小流氓是谁啊?”宋晨曦跑到爷爷身边,大声地喊:“他刚才欺负我!” 宋安邦闻言面露惊诧的表情:“啊?” “他……他刚才亲我!”宋晨曦跺着脚喊。 宋安邦带着询问的目光向苏羽看过去。 “一派胡言。”苏羽正襟危坐、装出世外高人姿态答道。 他心想,自己是来找宋安邦帮忙安排工作的,如果被他知晓我刚才亲了她孙女,他不把我轰出去就算万事大吉了,又岂会给我安排工作? 何况,不就是亲个嘴吗?还是她主动亲的我,可怜我的初吻啊!这让我上哪儿说理去! 苏羽强自绷住脸皮,就这么坦然自若的坐着,眼神当中尽是云淡风轻。 宋晨曦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明明刚才占了自己便宜,眼下却能装成个没事人似的,这还要脸吗? “妹子!”苏羽真诚地道:“刚才大厅里在下无意冒犯,只是为你看病心切罢了,请你千万不要误会,方才举动或许有些鲁莽,但我真的是为你着想。” 宋安邦怔了怔,然而,凭自己多年的经验分析,宋安邦选择相信苏羽。宋安邦作为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形形色色之人,他哪一类没接触过?心里还是深知苏羽这类方外之人的做派的。 老实说,以苏羽展露出来的恐怖身手,如果他愿意,不知有多少名门望族争相招揽,金钱、美色纷至沓来,哪里会需要干这种偷香窃玉的下作事! 再看到苏羽发梢上还滴着两滴香槟液体,他脸色微微有些尴尬了,随即又看到自己孙女任性胡为的模样,他心里不禁叹了口气,这些年真是把她给惯坏了。 “晨曦,你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宋安邦面色微怒的训斥道:“上次在石窟当中,要不是……” “宋先生,能借一步说话吗?”苏羽当场打断道。 向来喜欢低调的苏羽不想让宋安邦再提从前旧事,于是当即忍不住制止道,并且眼下他还有十分要紧的事相商呢! 宋晨曦瞳孔内的灵气关乎她自身的生死,一旦泄露出去,定然会引来无数人的争夺,那双美丽清纯的瞳孔,在各路修行人士眼中,简直就是世界隗宝了! 宋安邦愣了一下,当即领会苏羽的用意,知道他有什么事情需要单独和自己说。于是宋安邦冲着自己孙女道:“晨曦,爷爷要单独和这位小兄弟聊聊,你先出去一下。” 宋晨曦不可思议的看着爷爷,爷爷竟然为了这个小流氓要将自己打发出去?难道这民工打扮的小子是自己父亲的某个私生子不成?!她脑子里瞬间乱成一团,平日里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爷爷,现在这是怎么了? 哼!你们不想让我在场,我还不稀罕留在这里招呼小流氓呢!宋晨曦拿起手包,回头狠狠地剜了苏羽一眼,眼睛里不争气的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泪光,一捂嘴,泣不成声的跑出了办公室,肃立在走廊上的几位保镖,赶紧拔腿跟了上去。 苏羽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心办错事,刚来就被人当流氓了,这算什么事啊! 看着宋晨曦夺门而出,宋安邦歉意的冲苏羽笑了笑:“抱歉,我这孙女快被我娇惯的不成样了。” “不不不,您千万别这么说,是我救人心切,太不注意方式方法了。”苏羽道。 “小兄弟,我还没请教你的尊姓大名呢?” “我叫苏羽,渔村里的乡亲们都叫我阿羽,您也可以这么称呼我。”苏羽谦虚地道。 宋安邦道:“那怎么可以呢!你可是我们宋家的救命恩人,如此称呼你,岂不是太失礼了!” “宋爷爷,我这么叫您不介意吧?”苏羽晒然一笑,十分坦荡地说:“其实名字就是一个代号,您就叫我阿羽好了,真的不必拘泥于形式。” “好吧,那老夫就斗胆放肆了。”宋安邦心说,这孩子不错啊!天性质朴,真是一块不可多得的璞玉,随即又像想起什么似地追问道:“阿羽啊!之前你说看出我孙女的问题,请问究竟是什么问题啊?严不严重?需不需要叫医生啊?” 苏羽皱眉缓缓渡了两步,走到巨幅落地窗前眺望着江上的风光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初见大小姐时,发现她瞳孔里灵力充盈,纯度极高,如果不将其暂时封印住,一旦灵力外泄,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什么后果?”听到苏羽说的如此严重,宋安邦的心一下子又吊到嗓子眼了。 “搞不好会招惹无数修行人士秘密前来抢夺!”苏羽神色凝重地道:“到那时,恐怕宋爷爷的博物馆乃至整个宋家都将永无宁日。” 宋安邦一下汗毛倒竖起来,这也太危言耸听了吧?能让我宋家在苏沪市永无宁日,那岂不是翻了天了? “那石窟内的黑衣人如果是冲大小姐瞳中灵气而来,我废掉其琵琶骨也有些无济于事了,他大可将消息捅给他的其他朋友,呼朋引伴的前来争夺。”苏羽问:“对了,那黑衣人现在何处?” 宋安邦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道:“唉!别提啦!原本将他暂时羁押在西山监狱里,但没想到一不留神,他打晕两名看守的特警,自己踹飞铁门跑了。” 苏羽一言不发地看向窗外,这个结果似乎在他的预料之中。 宋安邦擦了擦额头的汗道:“他伤势这么严重,一时还不敢找上门来吧?” “这个就很难讲了,我并不清楚他藏身的地方是否有上好的药材,又或者是否有人替他运气疗伤。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伤好之后,他还会阴魂不散地盯着你孙女,伺机寻找下手机会。” 宋安邦吓得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果……果真如此?” 苏羽大点其头,沉声说道:“大小姐天生瞳中蕴含灵气,这可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修行珍宝啊!一旦被人囚禁起来,用采阴补阳的方式将灵气吸收炼化,不知实力会飞升到何种可怕的程度,你说如此诱惑算不算大?” 宋安邦战战兢兢地道:“阿羽,不!大救星,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晨曦她还小,如果她出了点什么事,我这个做爷爷的便是愧对宋家列祖列宗啊!” 苏羽耸了耸肩:“这就有点难办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别人有的是时间耐心潜伏,等待时机。但我不可能全天候守在大小姐身边啊?再说她也肯定不乐意!” 宋安邦眉头紧锁,起身来回渡步,眼珠子飞快转起来,似乎在苦思什么对策。 正文 第四章 安全顾问 苏羽神色尴尬地坐在沙发上,半响之后,方才略微腼腆地道:“呃……宋爷爷,您说过让我来找您,您可以帮我安排份工作什么的。 我虽然没读过大学,但是我人机灵,能打能跑,要不你就让我替您看守这些骨头吧?我听大小姐说这些畜生骨头都挺贵的,一个就要上百万美金呢!” 宋安邦一听这话,当即眼睛一亮,兴冲冲地上前抓住苏羽的胳膊道:“想要什么待遇?尽管开口!” 苏羽愣住了:“呃……起码要发套制服吧?嗯,就是刚才展厅里那群拿棍子的人穿的那种,每个月多少钱,我想想……我听渔村进城打工的乡亲说,他搬砖一个月能挣五千多呢!不过,我帮您看骨头,风吹不着,日晒不着的,给个三千块就是了,但是最好管吃管住……”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宋氏集团的安全顾问,我以董事会主席的名义聘用你!年薪一百万整,并且一年之后以公司投资名义在外滩给你买套顶层豪华公寓,我看你挺喜欢看江边风景的,不知道这样的安排满不满意啊?”宋安邦试探着问道。 “年薪一百万?当安全顾问?等等……安全顾问是个什么官啊?有我们渔村村长大吗?”苏羽又惊又喜地站起身来痴痴问道。 “安全顾问是一种职务称谓,它和你们村长不在一个系统内,这个没法比较!不过晨曦的安全我可就交给你了,你必须做到如影随形,她去念书你就跟着去念书,她去逛街你就跟着去逛街,她睡觉时,你也守在她房间睡觉。” “啊?敢情这安全顾问?搞半天也就是专属她一个人的顾问啊?” “没错,她就是我们宋氏集团最大的资产,也是我宋某人的掌上明珠,与她的安危相比,我博物馆这些破骨头又算得了什么?” “听起来好像很不错!”苏羽语带兴奋地道。 “怎么样?这个条件接受吗?” 苏羽沉思片刻,横竖都觉得这是一个好差事!能挣钱不说,还白白捞了一个安全顾问的头衔! 以前师父一直让我低调行事,在渔村里连个一展所长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好了,不但找到工作,而且还专业对口,似乎保护千金大小姐,比看守畜生骨头有意思多了,应该不至于太无聊吧? “没问题!”苏羽当场应承道:“不过,我有几个前提条件!” “行,你尽管提!” “首先,我不能既当警卫又当保姆,伺候人的活儿我做不来!” “这个自然。”宋安邦一口答应。 “其次,我修行者的身份希望你能保密,所谓大隐隐于市,我是奔着进城体悟来的,所以不想第三个人知道,其中也包括你的孙女。” “好,我答应你。”宋安邦满口应承道。 “最后!”苏羽挠了挠脑袋道:“我的修行一结束,你要及时找人替换我,我不可能在这里无休止地耗下去。” 宋安邦皱眉想了想,最终还是不舍的点了点头:“行!我全部答应!” 夜幕降临,城南半山别墅,一辆迈巴赫亮着刺眼的大灯,沿着盘山公路驶了过来。 随后,门外传来一阵门铃的叮咚声,里间一女子清脆地应道: “谁啊?是爷爷回来了吗?” “晨曦,爷爷回来看你了。” 镶嵌兽环的扇形大门被拉开了,少女亭亭玉立的站在门口嘟嘴道: “爷爷,今天怎么有空回来看我啊?不用去应酬吗?” “应酬什么都比不上看我的宝贝孙女重要啊!” 少女莞尔一笑,这才兴高采烈地上前挽住宋安邦的胳膊:“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爷爷最疼我了!” 不过,当宋安邦正欲跟着孙女一起往里走时,忽然不知刚才隐于何处的苏羽也跟着大模大样的想要进来,宋晨曦一见之下,当即气不打一处来的伸手将他拦下。 “你鬼鬼祟祟地摸进来想干嘛?想要偷东西吗?”宋晨曦作势就要张口去喊别墅岗亭里的保安。 苏羽立即满脸歉意地道:“之前是个误会,我……” 咣当一声!扇形大门合上了。 “哎呀,晨曦,这是咱们家的上宾,你怎么可以这样待客呢?”宋安邦面容急切地道。 “上宾?”宋晨曦心底的火一下窜起,夺她初吻的事情,她可仍旧耿耿于怀呢:“爷爷你今天是怎么了?一会儿带这个民工去办公室,一会儿又带他回家,他对我耍流氓的事情,您就这样全然不顾吗?” “晨曦,别使小性子,既然之前的事情是误会,那以后就不要再提了,阿羽是我们宋家的贵客,你不要再胡闹了。”宋安邦斥责几句后,随即伸手拉开扇形大门,亲切地将苏羽迎了进来。 “哼!”宋晨曦原本因为爷爷回来雀跃地心情,瞬间因为苏羽的出现,再次阴云密布了,她神情冷漠地道:“我这里没给你准备鞋子,你自己赤脚进来吧。” 苏羽暗自吐了吐舌头,双脚从塑料拖鞋里解放出来,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赤脚踩在光滑铮亮的木地板上,不过,随之而来的是空气当中逐渐弥漫着一股呛人的臭味,一时之间,劣质塑料拖鞋的副作用,令苏羽尴尬的有些无地自容了。 宋晨曦满脸嫌弃地扇了扇鼻子,水汪汪地大眼睛狠狠地瞪着苏羽。 漫步在客厅的苏羽有些傻眼了,看着欧式古典风格的别墅设计,做工考究的各类家具和装饰物,无一不透着低调奢华的主题,就连墙壁上不起眼的麋鹿壁饰,看起来似乎也是纯金的。 宋晨曦看到苏羽一副叹为观止地表情,当即不由地面露鄙夷,转头不耐烦地向宋安邦问道: “爷爷,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啊?你带他回家究竟想要干嘛?” “阿羽是我特意为你请来的贴身保镖,从现在开始,不管你是去上学还是回家,他将寸步不离的负责你的安全,你们……你们要好好相处,别再闹别扭了。”宋安邦故作坦荡地道。 宋晨曦唰地一下伸出手指指向苏羽,面露不解地道:“爷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给我搞什么贴身保镖?我还有没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啊?” 宋安邦无奈地冲苏羽干笑了一下,苏羽含笑摆摆手示意无妨。 “晨曦,你不要再这么任性了,爷爷也是担忧你的安危,这才特意寻来阿羽这样的顶尖高手保护你。” “谁稀罕他的保护,我巴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再瞧见他呢!”宋晨曦心中暗自冷笑,一个流氓来保护自己?简直是荒谬至极,自己还能有安全感吗? “晨曦!”宋安邦语重心长地摁住孙女的肩头道:“你知不知道上次的事情差点把爷爷吓出了心脏病,要是你再有个三长两短,你还让爷爷活不活啊?” “爷爷,你不是已经给我找了一堆保镖吗?难道谁还能在他们手中把我掳走不成?上次的事情只是个意外,你就安心好啦!” 苏羽懒得继续理会这个刁蛮大小姐地撒泼,他心想反正给他发工资地是宋老爷子,又不是这个刁蛮地傻妞,于是自顾自地信步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兴趣盎然地欣赏起墙上地名画来。 偌大地软木墙壁上挂着各式名画,古典、现代、前卫,应有尽有,正当苏羽看的起劲时,忽然墙角地一幅写实油画落入他的眼帘。 只见油画上的宋晨曦风姿绰约、眼角含情,似乎一颦一笑之间都是如此地勾魂夺魄,传神地表情宛若画中仙子,不得不令苏羽暗自称赞画家的妙笔神韵。 苏羽只觉画上的宋晨曦,煞有一番绝世美女的风范,之前白天因为各种事情分散注意力,现在细看之下,越发感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天生丽质难自弃,国色天香诱凡心了。 看到苏羽沉醉不已地盯着自己画像晃头晃脑,宋晨曦忽然有种莫名的屈辱感,这个臭气熏天地流氓不知道此时脑子里正想着什么龌蹉事呢?随即攥紧双拳,气势汹汹地上前质问道: “你凭什么盯着本小姐地照片看?那是你能看得的吗?” “为啥呢?挂在这里不就是给人欣赏的吗?”苏羽一脸呆萌地问道。 “没有为什么!我直截了当地告诉你,不管爷爷怎么说,你妄想做我的什么贴身保镖,想都不要想!” “晨曦,你不要如此不识好歹行吗?爷爷为了你的事情操碎了心,好不容易请到阿羽做你的贴身保镖,你竟然说出这种话来……你……唉!”宋安邦气的哆嗦着嘴唇叹气道。 “爷爷,你究竟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都已经成年了,你要学会尊重我的决定,您怎么说也是归国华侨,怎么在这方面一点也不开明啊?而且还找的是一个小流氓来保护我!”宋晨曦气的感觉自己头皮都要炸了,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爷爷坚持要用苏羽这个小流氓做自己的保镖。 “宋小姐,之前的冒犯是在下的无心之失,还望宋小姐大人有大量,能够原谅在下。”苏羽一脸真挚说道。 “我明白您接受过高等教育,在私人空间上非常在意,但我向您保证,在我职责范围内尽量不妨碍到您的私人生活,在保障您安全的前提下,您的一切生活习惯照旧。 至于我本人,您大可把我当做一个透明人好了,就像空气一样,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真实实存在。” 苏羽为表诚意地深鞠了一躬。 宋晨曦丝毫没有领情,仍旧眼神高冷、盛气凌人地看着苏羽,随即伸手指向大门:“收起你的这副惺惺作态,GetOut!” 正文 第五章 最基本的尊重 苏羽脸上的笑容收起,脸上讥讽的说道:“给脸不要脸”。 “你说什么?”宋晨曦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小流氓,她不敢想象这个小流氓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爷爷你也看到了,这样一个小流氓这么能保护我的安全,他连一个保镖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有,他都不知道尊重我。”宋晨曦撒娇说道。 “尊敬我的人,我自然会尊敬,但是对于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对不起我还没有达到那个境界。”说完苏羽又走到了宋安邦的身边,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宋爷爷谢谢你对我的赏识,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并不适合这份工作。” 虽然在保护宋晨曦的这件事上,宋老爷子给了丰厚的酬劳,但是如果要他舍弃掉尊严来办这件事,对不起他苏羽做不到,如果是这样,他宁愿去做他一个小渔民去,无拘无束,倒也是生活的一种乐趣。 况且身为一个保镖可不像那些小说中说的那样,一天到晚耍帅泡妞就可以办得到,真正的危险是来源于四面八方的,尤其是宋晨曦还拥有瞳中灵气这样逆天的东西,这就使得宋晨曦的索要面对的敌人更加凶险异常。 所以在保护宋晨曦这件事情上,就算是宋晨曦完全配合,保护她的安全也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情,更何况,被保护的人还严重不配合,这就使得保护变得难上加难。 虽然年薪百万是件极为诱人的工作,但是想到随之而来的失败,苏羽觉得自己还是放弃比较好。 “我想我还是走吧。”苏羽颇有礼貌的说了一句,然后就朝着大门外走去。 不过苏羽在离开的途中,忍不住嘀咕道:“不就是亲了你一下吗?犯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我可是看过那些外国的电影,那些外国人别说接吻了,连上床都是极为正常不过的事情,这位刚从外国留洋归来的大小姐,犯得着因为接吻这么小的一件事情和自己生这么大的气吗?” 当然苏羽不知道的时候,虽然宋晨曦是从美国留洋归来,但是思想上还是一个颇为保守的华夏人。而且苏羽不知道的,自己刚才那无意一吻,正是宋晨曦小姐的初吻。 见到苏羽的离去,宋安邦赶紧站起身来,想要挽留。不过早已进入破劫期的苏羽要走,岂是宋安邦这样俗世凡人所能留的住的。只见宋安邦嘴里的苏字还没有说出口,苏羽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着苏羽的离去,宋安邦长叹一口气。 那天在解救宋晨曦的时候,宋安邦见过苏羽的身手,虽然身为凡人的宋安邦不知道那里面的门道,但是送苏羽那天的表现来看,苏羽身上绝对拥有着超越凡人的能力。毕竟那个青铜使者可是完全不惧于现在的热武器,而苏羽的能力还在其之上。 活了大半辈子的宋安邦的知道,像苏羽这样的人才可遇而不可求。 但是让他绝对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么一个人才,就让在自己孙女短短几句话就给气走了。 看着因为成功驱赶苏羽,而脸上露出洋洋得意神情的宋晨曦,宋安邦脸上的表情不由的转笑为怒。 “宋晨曦,你太不听话了,你...你...。”宋安邦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宋晨曦,脸上的愤怒不可言状。 看到宋安邦生气的样子,宋晨曦有些愣了。因为作为宋家唯一孙女的宋晨曦来说,在她的记忆上,爷爷永远的是一张笑盈盈的脸,无论爷爷遇到多么生气的事情,只要自己乖巧的叫一声爷爷,爷爷脸上立马就会露出开心的笑容,高兴的走过来,乐呵呵的抱起自己。 但是让宋晨曦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家,爷爷竟然会因为一个小流氓对自己发怒。这简直让自己不可理喻。不过此时的宋晨曦还怀着侥幸的心意,以为爷爷还会像以前一样,只要自己稍微撒一下娇,自己的爷爷就会重新露出喜悦的表情。 一想到这里,宋晨曦赶紧就跑到爷爷的身边,摇着手臂撒娇的说道:“爷爷,我哪里不听话了,只要你不让那个小流氓作为的保镖,我什么事情都依你,你看看他穿的那个样子,知道的明白他是我的保镖,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宋家破产了呢,请了一个农民工当我们的打手呢。这也太丢面子了吧。” “爷爷,我听说中山路上又开了一间西餐厅,我听说哪里的厨师可是英国皇室的雇佣的厨师,尤其是牛排,做的可好吃了,要不今天下午我请你去吃西餐。”宋晨曦笑嘻嘻的说道。 “啪”。当一道火辣辣的烧热感在自己脸颊蔓延的时候,宋晨曦才发觉自己的爷爷竟然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滚,你给我滚。”宋安邦怒不可遏的吼道。“我们宋家没有你这样的孙女,也不敢有你这样的孙女。” 宋晨曦有些震惊的抬起头,泪水从她美丽的脸颊上滑落而下,她的吼声甚至变得撕心裂肺:“从小到大,你没有打过我一次,今天,你竟然为了一个小流氓打我。好,我滚,我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说完宋晨曦小跑着就出了门。 不一会,一道巨大的轰鸣声便响了起来。 而从独特的声音来看,正是来自于富有英国血脉的赛道传承法拉利530。满脸泪水的的宋晨曦一边擦拭着泪水,一边飞快的踩下了油门,很快有着百公里加速只需要5.3秒的法拉利,顿时化成一道光影,飞快的驶出了宋家的庄园。 这辆法拉利530是宋晨曦在年满十八周岁的时候,爷爷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事实上,当宋晨曦第一看到这辆法拉利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不停的砰砰乱跳,流畅的设计感,充满爆发力的线条,犹如雷鸣般的发动机声音,这一切都像是一个花季少女在见到自己喜欢的男生一样,心里露出愉悦的表情。 尤其是当宋晨曦踩下油门,轰出一百八十迈的时候,宋晨曦当时就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都离不开这辆红色的法拉利了。她太喜欢那种感觉了。 四周已经变成逐渐模糊的光景,响彻在耳边的只有呼呼的风声,而自己唯有专心开车才能逃脱死亡追击,毕竟在那样的速度,任何一丝的疏忽,紧随而来的都将是死神的致命一箭。而这样的一段旅程,足以让宋晨曦忘记所有的忧愁和烦恼。 但是今天,宋晨曦已经把法拉利开到了极限,但是自己的脑海欧尼依然无法忘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爷爷会因为一个小流氓打了自己。 爷爷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打过自己,但是今天却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打了自己,而自己只不过做出了一个理所当然的决定,毕竟谁家的大小姐会请一个农民工来做自己的保镖。 此时的宋晨曦的眼瞳里早就忘记的眼前的路,他想起了爷爷对自己那张失望之极的眼神,仿佛自己是爷爷最不争气的孙女。可是晨曦明明是你最争气的孙女啊。 想到了这里,宋晨曦的泪水又是一阵簌簌而下。 不过最让宋晨曦印象深刻的这是那个混蛋,在做完那物事之后,一脸幽怨眼神的苏羽,明明占了便宜,偏偏要做出那样的一种的眼神,来显示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混蛋,混蛋。宋晨曦忍不住不停的敲打的方向盘。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不过宋晨曦咒骂完之后,瞳孔猛地睁大,随后身体出现了恐惧的颤抖。因为正是在他刚才的敲打中,方向盘出现了一丝稍微的偏移,而在高达240迈的速度下。任何一点小小的偏移都是致命的。 而正是这一点小小的偏差,让原本平直行驶在高速路上的法拉利,变成的微斜着冲向了护栏。而护栏之后,则是一道悬崖。 “不!”宋晨曦大声尖叫着,肆力扭动的方向盘,但此时已经无济于事。 轰得一声,只见法拉利撞向了护栏。坚硬的护栏在强大的速度下,宛如一块豆腐般被破开,很快红色的靓影宛如一道利箭射向了悬崖。 “不!”坐在车里的宋晨曦绝望的嘶吼着。她用力的拍打这自己的脸面,想要自己醒来,仿佛自己刚才只不过在做一个噩梦。 但是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宋晨曦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因为此时她已经意识到,这一切都不是梦。 “爷爷!”宋晨曦眼中的泪水如同泉涌。“孙女怕死不孝了。只是你不要伤心。” 就在宋晨曦已经做好一切死的准备的时候,突然法拉利竟然在空中直直的停了下来。难道这一切是梦。宋晨曦惊喜的睁开眼睛,因为根据他的了解,一辆时速高达240迈的法拉利,是不会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更何况,这辆法拉利还悬停在空中,这简直就是人间奇迹。 就在宋晨曦想要拉开车窗一探究竟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一道不那么和谐的声音。“喂,我说我的大小姐,不就是吻了你一下吗?用的着自杀吗?” 正文 第六章 英雄救美 声音很熟悉。 宋晨曦拉开车窗,很快就见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正是那个明明坏事做绝,但是偏偏一张脸上永远都仿佛写着我很无辜的苏羽。 此时的苏羽笑嘻嘻的站在悬崖边,单手抓着足足有一吨中的法拉利,轻松的样子仿佛手里是拿着一块棉花。而嘴上则毫不留情的嘲讽着。 “我说我的大小姐,您好歹你在那个国家待过的人了。我告诉你,我可看过那个国家的小电影,在哪里人们啪啪起来就和吃饭喝水一样正常正常,你好歹还在那里生活里几年,心胸怎么还是如此的狭窄,反倒不如我们华夏人了,我告诉我,就连我们村的二丫,没事都会让我亲两口。” “那个国家?小电影?”宋晨曦睁大一双眼睛看着完全自顾自言的苏羽,而这两个词汇联系在一起,无疑让她想起一个极为恶心的国家,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那个国家,才会把啪啪这种事情当成吃饭喝水一样的平常。 “你才在那个国家待过呢。”苏晨曦愤怒的反驳道。因为在她看来,在那个国家留学,无疑是件很羞耻的事情。 此时的苏羽才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想起来了,你留学的地方是美国,不是日本。” “不对啊,我也看到那个地方的电影,照理说你应该更疯狂才是,犯不着因为一个吻就寻死觅活的,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你...你...你这个混蛋,你立刻给我松手,我宁愿你也不需要你来救我。”宋晨曦杏眼倒竖。本来刚刚对他这个小流氓生起的一点好感,也因为刚才那几句不堪入耳的话化为乌有。 “你确定。”苏羽笑眯眯的说道。 “对!”送成西仰起头毅然决然的说道。 “那好。”苏羽脸上的笑容消失,然后松开了手。 嘭的一声,只见法拉利直直的掉了下去。所幸悬崖的高度不是很高,只有三米,如果是以刚才的速度冲下去的话,必死无疑。不过以自由落体的速度掉下去的话,以法拉利的车身结构还是可以保护车主的安全。 车身受到震动,安全气囊嘭的一声打开,白的气囊袋猛地拍到了宋晨曦的脸上,让原本准备破口大骂的宋晨曦一下子闭上了嘴巴。 不过在安全气囊里的氮气排清后,宋晨曦立马就跳了出来。对着苏羽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混蛋,你还真放手啊!你是个男人吗?” 站在高处的苏羽啧啧的笑着。面对宋晨曦的怒骂,脸不红心不跳的回应道:“对自己的救命恩人破口大骂,你还算个人吗?” “你...。”宋晨曦芊芊玉手直指着苏羽,但嘴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两手一抹,竟然流出了眼泪。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两只玉腿不停的伸缩这,如同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女孩一样。嘴里则哭泣的骂道:“你这个混蛋,你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看到这一幕,苏羽不禁傻眼了。 在苏羽的记忆里,他在害怕的东西只有两个,一个是女人,另一个是女人的眼泪。 而整个人已经瘫坐在地面上宋晨曦的更是身兼两者并不。看到宋晨曦掉眼泪的样子,原本一颗戏谑的心,顿时软了,顿时从十米高的悬崖上跳了下来,轻飘飘的落到了宋晨曦的身旁。求饶似的说道:“我说我的姑奶奶,你不哭了行不行,刚才只是开玩笑。求求你,你这个样子,要是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伤天害理的大事呢。” “呜呜,你这个混蛋,欺负我一个女生。”宋晨曦不停的蹬着双腿,抹着眼泪哭诉道。 看到宋晨曦梨花带雨的样子,苏羽整个人立马就心软了,赶紧蹲下身子,安慰宋晨曦。“我的小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苏羽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了。 见到苏羽整个人蹲了下来,宋晨曦脸上露出了促狭了笑容,脸上的眼泪立马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张阴冷的脸蛋,来不及苏羽有所反应,宋晨曦的一张手已经拧住了苏羽的耳朵。“我叫你欺负我,我叫你欺负我。” “疼疼疼。”苏羽痛得龇牙咧嘴。对于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苏羽正是感觉到无比的绝望,正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你说你还不敢不敢欺负姑奶奶我了。” “不敢了,不敢了。”被痛着呲牙裂嘴的苏羽只能不停的哀求道。 “哼,我告诉你,以后你若再敢冒犯姑奶奶我,信不信我让你碎尸万段。” 温润的胳膊接触到苏羽的皮肤,让从来没有接触过女人的苏羽,浑身上下起了一阵异样的感觉,与此同时,宋晨曦身上的体香淡淡的飘入了苏羽的鼻中。让苏羽不禁觉得,这简直就是爱与痛的边缘。 不过好戏还在后头了,就在苏羽忍受着来自于宋晨曦爱与痛的折磨的同时,眼神无意间的一瞥,让他犹如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惊喜,原来在刚才宋晨曦不停的蹬腿中,她月白色的短裙早已高高挽起,露出洁白如玉的大腿根,以及大腿根深处那抹嫣红的小内内。苏羽的眼神不由的直了。 原本四处眺望的眼神,此时也死死的定格在同一个地方。 “你说以后敢不敢了。”此时的宋晨曦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最为私密的地方已经被这个登徒子一览无遗,反而沉浸在降服这个小流氓的满足感中。你看,这个小流氓在我制服下,一动不动。宋晨曦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不过很快宋晨曦就觉察到了不对劲。因为他发现这个小流氓脸色微红,而嘴唇上竟然流出了哈喇子。深感意外的宋晨曦赶紧顺着苏羽的眼光看过去,不看不要紧,一看简直让宋晨曦抓狂。原来自己的短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高高挽起,露出了自己身上最为私密的部位。 “啊!”宋晨曦高声尖叫着。刚才脸上的骄傲一扫而空,变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羞辱感。 那里。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看过。 而且宋晨曦知道今天她穿的内裤,是那种丝质的内裤。这种内裤的好处是透气性特别的好,不会让自己的下体出现那种的难闻的气味,不过缺点嘛!就是这种内裤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同塑料布一样透明。 此时的宋晨曦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宁愿自己刚才没有得救,死在她这辆最爱的法拉利里,而不是在得救之后,还被这个登徒子看到自己最为私密的位置。 而从这个登徒子红润的脸色,以及嘴里的哈喇子来看,他满脑子里绝对是龌蹉的思想。 “别拦我,我要去死。”宋晨曦大声吼叫着,头重重的朝着法拉利车身撞去。 不过就在其准备撞上法拉利的时候,一道身影快速的出现在了他的身旁。正是苏羽。他紧紧的扣住了宋晨曦,嘴上不紧不慢的说道:“你确定你要自杀。” “我都被你看到了,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情呢,大不了我让你看一下就是了。”苏羽大言不惭的说道。 “什么?”宋晨曦瞪大眼睛看着不知羞耻的家伙,竟然要她看哪里。尤其当她看到苏羽准备脱裤子的举动后,立刻就紧张的捂上了眼睛。 看到苏晨曦的样子,苏羽立马就乐了,原来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也有害怕的东西。当下就清了清喉咙说道:“我可警告你,如果你敢自杀的话,我就在你面前脱裤子,让你死也不安心。” “你敢。”苏晨曦瞪大眼睛看着这个无耻的家伙。 “你看我敢不敢。”苏羽脸上露出洋洋得意的神色,然后左手叩开裤腰带,然后右手放在裤腰带的顶头处,大声的说道:“来来来,一二,我脱裤子,你自杀。一...二。”呼啦一声,苏羽抽出了裤腰带。 “啊!”宋晨曦大声尖叫着,双手紧紧的捂住眼睛,仿佛害怕看到这个世界上最为龌蹉的东西。 “哈哈哈,还真是个胆小的女孩。”苏羽笑眯眯的拿着那个裤腰带挥舞起来,裤腰带迎风一展,却是一把寒光霖霖的软剑。 “你才是一个胆小鬼。”宋晨曦不甘示弱的回击道。不过她也发现了其实刚才苏羽抽出来的并不是他真正的裤腰带,而是他的防身武器。 不过就在其大松一口气的时候,苏羽的声音又响起起来。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如果你要自杀的话,我就在你面前脱裤子。二,如果你现在不乖乖跟我回家的话,我就脱掉你的裤子。” “你选择哪一个。”苏羽眼里故意露出淫邪的目光。 此时的宋晨曦终于感觉到了害怕,而且她在这短暂的接触中,也终于明白,无论文武,自己都不是这个小流氓的对手。 看到宋晨曦惊慌失措跑进跑车里的样子,苏羽终于笑了,看来像她这样的女人,就该让我这样强势的男人来征服。不过苏羽还是有一点想不懂。为什么那些电影里,女人一见到那些玩意全部都是又喜又爱,怎么到她这里全部变了样。 正文 第七章 铁树银华 宋晨曦不愧是熟练的车手,苏羽刚拉开车门,还没来得及坐下去。宋晨曦已经踩下的油门,法拉利的速度陡然加速。 不过苏羽好歹也是破劫期的高手,岂是这点速度就能被吓到的。只见苏羽从容的坐好,然后拉上了车门。 驾驶座上的宋晨曦冰冷至极,一张冷漠的脸上像是写着生人勿近。不过好在苏羽贵有自知之明,在这个时候和宋晨曦说话完全是苏羽自讨苦吃。所以苏羽也自觉的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很快法拉利在经历了一阵颠婆之后,窜上了高速公路。 宋晨曦看了一眼瘫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苏羽,一双眼睛微微闭上,像是在闭目养神。看到这一幕,宋晨曦的脸上露出冷笑,看一会你还能不能有这么悠然自得。随后,宋晨曦立马踩下了油门,法拉利飞快的加速到了240迈。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处在这个速度下,多多少说有些异常反应。不过反观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苏羽,不仅一点点反应都没有,反而颇有些怡然自得的欣赏着车窗外的风景。 “看来不给你点狠的,你是不行了。”想到这里,宋晨曦脸上露出一丝疯狂,只见她的双手不停的而快速的打着方向盘,让法拉利在笔直的高速公路上曾S型飞驰,不过在持续了一段时间后,还是失败了,因为不但苏羽没有出现一丝异样的动静,反倒是自己出现了一点点的呕吐感。 当然如果宋晨曦知道,在以往练功的时候,苏羽曾在破空而行飞出每秒300米的后,她就不会和苏羽玩这么无聊的游戏了。 一路无语。 很快高速的法拉利就缓缓驶进了宋家庄园。看着宋家庄园明亮的灯光,宋晨曦心里深生出一丝暖意。这里可是居住着深爱着疼爱着自己的爷爷,无论自己遇到什么样的困难,这里都是带给自己温暖的港湾。 汽车停下,宋晨曦飞快的拉开车门,快速的朝着客厅跑去。 在经历了刚才的那一系列变故之后,她格外的怀念爷爷。 不过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苏旭心情可就没有那么的好了,毕竟自己刚刚又对宋晨曦做出那么无礼的事情,虽然是无意的,但是在这种事情上,男人哪有道理可讲。 看着宋晨曦急速奔跑的背影,不用猜,也是向他爷爷告状去了。看来自己这个安全顾问是做到了。苏羽长叹一口气。 不过就算自己要离开,好歹也要和这个赏识自己的宋老爷子告一下别吧,就当是一种缘分,想到这里,苏羽无奈的打开车门,然后缓缓的朝着大开的屋门走了进去。 “爷爷。你刚才不知道,我差点见不到你。”一见到爷爷熟悉的影子,宋晨曦的眼角处就溢出了泪水,身体也飞快的奔向了爷爷。 爷爷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我说苏老弟,你真是大人有大量,来来来,这是我刚刚泡好的普洱茶,要不要来一杯。”看到苏羽慢吞吞的走进客厅,宋安邦立刻就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杯刚刚砌好的普洱茶就走了过去。 本来还想和爷爷来个紧密拥抱,顺便叙述一下相思之苦的宋晨曦看到这一幕彻底愣了。自己的爷爷竟然殷勤的给一个人奉茶,要知道自己的爷爷在苏浙市也算手眼通天的人物了,只有见到金华市的那些大人物,爷爷才有可能放下身段为他们奉茶。而今天,自己的爷爷竟然给一个年仅二十岁,穿着破破烂烂像是一个农民工的家伙沏茶。 难道说,这世界要变天了。 苏羽到没有一点的拘束,反倒是大大咧咧的接过茶杯,茶刚入口,噗嗤一声,苏羽就将刚刚喝入的茶吐了出来。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 “这他妈的也叫茶,我说宋老头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小,就可以糊弄好,我可告诉你,我苏羽年龄虽小,但是好茶坏茶倒还是分得清的。” “苏小弟,我看你是误会了。这茶绝对是我们宋家最好的茶叶,平时我都舍不得喝,现在看到你苏小弟来了,才稍微砌了一点点。”宋安邦脸上露出冷汗,赶紧解释道。 “照你意思,是我不懂欣赏了。”苏羽冷哼。 “不敢,不敢。是我这茶叶不好。”宋安邦脸上又是一阵头疼。凭借多年来的看人经验,从苏羽的言谈举止来看,他绝对有着常人难以拥有的经历。而现在正是他们宋家正需要苏羽帮忙的时候,他可不想因为这件小事上得罪苏羽。 不过宋安邦虽然这样想,但是一旁的宋晨曦却不这样想。 她从一开始就看苏羽不怎么顺眼,尤其在他刚才喝茶的时候,一饮而尽的样子,一看就不像个品茶的。不懂茶也就算了,偏要装出一副高深的样子,真不知道爷爷是怎么回事,竟然对这个乡巴佬如此的尊敬。 “我说你这个乡巴佬,明明是你不懂品茶,偏要做出高人的样子,真让人恶心。”宋晨曦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 “晨曦,不得无礼。苏小弟乃是世外高人,他的经历岂是你我能想象的,不得无礼。”听到宋晨曦的讥讽,宋安邦赶紧打了一个圆场。刚才已经把苏羽给气走了,现在要是在气走,恐怕是回不来了。 “爷爷。”宋晨曦嘟起小嘴不满的抗议道。“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顺从这个小子,你刚才也明明看到了,看他喝茶的样子,根本就不懂得品茶,要我说,这样的茶给他喝,简直就是浪费。” “你说我不懂茶。”苏羽睁大眼睛问道。 “难道你懂吗?”宋晨曦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 “我喝过的茶比这好的多。” “简直一派胡言。我告诉你,我爷爷给你的茶,乃是正宗的普洱茶,产于福建的普陀山,是华夏公认的最好的茶叶。这样的茶叶一年只产十几斤,然后通过特殊的工艺烘焙。还有你喝茶的这水,乃是取自天山的冰水,烧沸后泡茶。这样泡出来的茶叶不仅清香,更重要的是有沁人心脾之功效。”宋晨曦洋洋得意的说道。 “还有你品茶的姿势也不对,真正的高人哪里是这样的品尝的,我告诉你真正的品茶步骤,一向闻味,然后饮一口入舌,先不急喝下,待茶中的苦涩消去之后,再咽入喉中,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好茶叶了。” “要是想你这样喝,即便是再好的茶叶,在你嘴里也如同牛饮一般,别无二致。” “喝茶有这么复杂?”听完宋晨曦的长篇大论,苏羽有些诧异的询问道。 “当然品茶的习惯因个人而异。茶叶终究不过是一饮品,苏小弟随意怎么喝酒怎么喝,倒也没有个定例,要我说,只要喝的舒服,细品也好,牛饮也罢,都是不碍事的。”宋安邦乐呵呵的说道。 “还是宋老爷子明白的事理多。不像某些毛都长起的小丫头,什么不不懂,偏偏要做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 “你说什么?”宋晨曦不敢相信的看着苏羽,他完全不会想到这个小子的脸皮会这么厚,刚刚爷爷的话玩去是在敷衍他的,想不到他竟然会拿这作为依据来反击他。不够宋晨曦可不小心和这小子理论下去,毕竟刚才在高速楼上已经领略到了这个流氓的口齿,和他说道理,完全是自讨苦吃。 “照你刚才说的,想必你是喝过更好的茶叶了,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宋晨曦心生妙计,既然争吵不过,那就来个先抑后扬,先把这小子捧上天,然后再让他狠狠的摔下来,到时候他就知道错了。 “当然。” “那你告诉我茶叶的名字。” “名字我倒是不知道。我只知道它长在南海之滨一个小岛上,那年我奉师父之命去游历,路过那个小岛,正好看到那颗树枝叶繁茂,头上星星点点开着几朵小花,心里觉得好玩,就摘了几朵下来,回去泡了茶叶,也还就那个样,不过比你这个普洱茶要好喝的多。”苏羽洋洋得意的说道。 不过说真的,当时说真的没觉得那茶叶有多么的好喝,不过只有和这普洱茶比起来,有着说不出的好喝。 “编,你接着编。还在南海之滨的一座小岛上,你怎么不说他长在火星上,受尽日月精华而成,常人喝一口能延年益寿万年。”宋晨曦讥讽的说道。 “我说你这个小妮子,你怎么不相信我。”苏羽有苦说不出。 “哼...”不过就在宋晨曦准备嘲讽苏羽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爷爷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苏小弟,你说的那棵树是什么颜色。” “颜色?我一下倒很难描述,不过和你们凡间铁的颜色差不多。” 宋安邦听闻之后,眼神里射出一股精光,呼吸加重,急切的问道:“那叶子呢,叶子是什么形状。” “叶子的形状嘛,倒是我见过最奇怪的,是铜钱状的。”苏羽不解的回答道,他想不明白,这个宋安邦一下子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正文 第八章 两条规定 “那花呢,花是什么颜色。” “花是白色的,不过很小,从其量也就指甲盖这么大。”苏羽摇头晃脑的说道。 “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铁树银花。”宋安邦震惊的说道。 听到爷爷的感慨。宋晨曦也愣了。“爷爷,你说的那铁树银花是什么东西?怎么惹得你如此的激动。” “而且你老人家也算是咱们华夏国鼎鼎有名的人物,若说全华夏的珍稀品你都见过,这句自然是大话,不过你好歹也算是见过大多数珍品的人,怎么会对这个古怪的名字这么感兴趣。”宋晨曦有些疑惑的说道。 “因为这铁树银花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据说他生在一南海之滨的一座小岛上,六十年一开花,开出的花叶清香扑鼻,若是用来泡茶,凡人喝一口可延年益寿。据说这种茶叶乃是玉皇大帝的御用之茶,我们这等凡人来闻都闻不到的。” “爷爷,难道真的有这么神吗?”听完爷爷的叙述,宋晨曦有些不可置信的反问道。要是刚才的那番话不是从爷爷口中说出,她一定会把刚才那番话当成江湖骗子的一派胡言了。 宋安邦仰起头脸上有一些期许,喃喃的说道。“那个时候,我看到古籍里的那些千奇百怪的描写,我还以为那些都是古人杜撰出来的神话,万万不成想到,这些竟然全部都是真的。” 突然宋安邦发疯似的跑到了苏羽的身边,两只手不停的在苏羽身上乱摸。 “哎,我说宋老爷子,你这干什么,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你这样做又是何苦。”看到宋安邦惊人的举动,连苏羽也有些愣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动了,我就想问问你,你身上可有那铁树银花。卖给我一株可好,你开个价,一千万一株可好,不!不!只要你给我一株铁树银花,我把整个宋家送给你都成。” “爷爷,你疯了吗?”听到爷爷刚才的话,宋晨曦的也傻了,毕竟在宋晨曦的心目中,自己的爷爷可是睿智和冷静的化身,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爷爷说出如此不靠谱的话。 听到宋安邦刚才的话,苏羽心里简直那叫一个后悔啊。当时他并没有意识到那几株铁树银花的价值,只是随便采了几株,随后在觉察到泡水并没有那么好喝的情况,就随手给了别人。 “哎!真是少壮不珍惜,老大徒伤悲。”苏羽长叹道。 不过苏羽感叹归感叹,心里却没有多少的悔意。毕竟对于他们这些修真者来说,世间一切都是身外之物,要是太在乎,反倒是入了魔道。 “宋老爷子,我看你是要失望了,我现在身上是真的没有你要的铁树银花,当然如果你想要的话,等到铁树银花再次花开之日,我倒是可以为你采栽而来。”苏羽笑眯眯的安慰着宋安邦。 “怕我是没机会喽。这铁树银花乃是六十年一开花,开花之日不过持续几个时辰。况且这种天地异物,树上通常与守护之灵,上次你能采花乃是极幸之事,你哪能指望次次都能如此好运,况且等到这铁树银花再次花开之日,只怕我这把老骨头早已腐烂成尘埃了,看来我是无福享受了。”宋安邦淡淡的感慨道。 听到宋安邦的这些话,竟让苏羽生出一丝无奈之色,毕竟这世间凡人的寿命多不过百年,百年之后皆化为尘土。所以才有人不顾一切修真,以期能够突破这世间的打劫,成为与天地同寿的存在。 只可惜这样的神话,如同凡人嘴里的铁树银花一样,他撰写在泛黄的纸片上,却无人能够亲证它的存在。 “哎!”想到这里,苏羽长叹了一口气。 “爷爷,你说什么呢。”一旁的宋晨曦听到爷爷的话,赶紧跑过来拉住了爷爷的手。“爷爷你怎么能说那样的话,像爷爷这样的好人,老天爷巴不得让你长命百岁呢。你怎么能死亡的话。”说话的同时,宋晨曦的泪水哗哗的流了下来,想必是宋晨曦太爱他的爷爷了,所欲一想到爷爷有可能离开自己,泪水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宋晨曦哭了,宋安邦脸上却是一副解脱的笑容,他捧起宋晨曦的小脸,轻轻的用手擦掉宋晨曦脸上的泪水。“我的傻孩子,人总是要死的。你现在哭的这么伤心,到时候,你可怎么办?” “我...。”宋晨曦抬起头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小弟。你过来。”宋安邦对着苏羽叫道。 见到苏安邦脸上悲切的神色,苏羽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要低着头走了过来。只见宋安邦将苏羽的手抓了起来,然后按在了宋晨曦的手上。 “苏小弟,我这个孙女就交给你了,她父母死得早,我名下有这么一个孙女,所以从小被我惯坏了。她的性格虽然有些刁蛮,但是心却是极好的,希望我走了之后你能好好的照顾他,毕竟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宋安邦的眼泪已经索索而下。 “爷爷。”宋晨曦神色悲切的扑倒了爷爷的身上。 “好了,不要哭了,我今天有些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说完宋安邦松了手,然后有些颤巍巍的上了二楼。 宋安邦走了,但是两个人的手却紧紧握在一起。 宋晨曦仿佛还没有从自己爷爷刚才的话里走出来,不停的抹着眼泪,哭到动情处,更是扑倒苏羽的怀里,忘情的痛哭着。 “爷爷,我不要你离开我。”宋晨曦紧紧的抱着苏羽,不停的怕打着。 被宋晨曦如此紧密的拥抱着,苏羽简直有苦说不出。 苏羽虽然修真多年,但是从从小到大却从来没有和女人亲密接触过。当时握着宋晨曦的手的时候,他都感觉自己的汗毛倒竖,心跳砰砰乱跳,更别提此时的宋晨曦的身体的仅仅的贴着自己了。他只感觉自己的胸前一处柔软的物事紧紧的贴着自己,一股股极具诱惑的处女香扑入他的鼻间,他只感觉自己越来越干渴,小腹处更是腾腾的冒出一阵火气来。 不经意的一低头,更是看清楚了宋晨曦胸前那抹白皙,感受到宋晨曦柔软的身体,以及肢体紧密接触同时带来的快感,更让苏羽的小腹冒出一阵阵的火气,渐渐的,苏羽的小兄弟起飞了。 突然宋晨曦停止了哭泣,抬起头看着这个一下子看起来并不讨厌的苏羽,有些淡淡的问道:“你下面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硬。” 苏羽脸上涨红,他怎么好意思说是那玩意,只能喃喃说道:“手枪。” “什么,你竟然带手枪进我们宋家。”宋晨曦脸上一下子变得冰冷。 原来江浙市有一项约定,如果你以朋友的身份进入某个家族,身上就绝对不可带枪支弹药,如果被发现,将会被视为对家族的挑战,格杀勿论。 听到宋晨曦的话,苏羽的脸上更苦,想不到宋晨曦这小妮子竟然听不懂弦外之音。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宋晨曦的手猛地朝下面抓去。抓住了那根又粗又硬的物事,然后用力一拉,待发现那个物事带着一定的温度之后,宋晨曦才猛然觉察到,她手里到底抓着是什么东西。 “啊!”宋晨曦用力甩开手,脸上涨的通红。 两个人足足对视了一刻钟,宋晨曦脸上的红润才缓缓退去,有些喃喃的说道:“我想我上辈子,我一定是欠了你好大一笔钱没有还,否则上天不会如此捉弄我。” 此时宋晨曦简直投降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生命里会有这样的一天。刚见面,就被这个可恶的男人夺走了初吻,第二次见面被他看了最为私密的地方,第三次见面,她的小手就抓了他的那个。 除了上辈子因为欠了这个人一大笔钱没有还之外,宋晨曦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让老天爷如此捉弄自己。 “你明白就好。”苏羽大言不惭的说道。 “不过...。”宋晨曦提高嗓门大声的说道:“不管我们上辈子发生过什么?但是这辈子你必须要清晰的知道,你是我的保镖,而如果你要做我的保镖,你就必须遵守我对保镖的两项的规定。” “那两项规定。” “第一,我的命令你必须完全执行。第二,如果实在有无法执行的命令,请参考第一条。我说的你明白了没有。” “明白是明白,不过我好像记得这是老婆对老公的规定,不是雇主对保镖的规定。”苏羽忿忿不平的反击道。 “那你是执行还是不执行。” “执行,执行,当然执行。”苏羽举双手投降,对于女人,他从来只有投降的份。 “那就好。”说完宋晨曦踩着高耸的高跟鞋叮叮的上楼了,不过走到一半,宋晨曦突然停了下来,对着苏旭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对了明天就是星期一,我要上学,我上学的时间是早上七点。所以我希望你能在早上四点坐在车里等我。”说完宋晨曦摇曳的身躯向路上走去。 “喂喂喂,凭什么你早上七点上学,早上四点我就要在车里等你,这不是赤果果的虐待吗?”苏羽气愤的抗议。 宋晨曦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笑眯眯的说道:“我刚才说了,如果有无法执行的命令,请参考第一条。” 正文 第九章 快要疯了 回到屋子里,宋晨曦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快气炸了,仿佛自己二十多年来做的孽全部都在这一天全部得到了报应,有时候想想,宋晨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先是被夺走了初吻,然后被看了私密处,而后又是抓了男人的那玩意。 哎!宋晨曦长叹一口气走到了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 瀑布般的长发,浓黑如墨,白皙的脸上没有一颗雀斑,红唇黑眸,柳眉如同一轮弯月。这样的美貌脸宋晨曦自己都不仅看呆了。 与此同时,她拿着一个粉底在脸上紧紧的涂抹了一下,让自己本就白皙的皮肤,增添了一抹红润,同时嘴里幽幽的说道:“宋晨曦,像你这种即美貌与智慧与一身的女子,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的如意郎君呢?” 不过就在宋晨曦刚刚发完这句感慨,突兀的发现镜子里并不止自己一个人脸。宋晨曦赶紧扭过头去,震惊的发现,刚才还在楼下拌嘴的苏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自己的身后,正一脸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宋晨曦看了看了门,明明锁好了,又看了看窗,也是关的严严实实。那么他是如何进来了?宋晨曦只觉得自己的头顶上冒出了虚汗。 “你是如何进来的?”宋晨曦颤声问道。 苏羽无所谓的耸了耸腰,淡淡的说道:“你进来的时候,我就进来了。” “那么说,我刚才说的话,你全部都听见了。”宋晨曦颤声问道,脸上却涨的绯红。 毕竟自己的刚才说的那些话,也只有自己对着镜子的时候才敢说,在外人的眼里,宋晨曦给人的感觉是十足的冰山美人,对于男人的搭讪向来的是爱理不理。如果当人们得知,就是这么一个冰山美女,暗地里也在思春,真不知道那些臭男人的脑海里会脑补出什么样的画面。 “我的大小姐,你看我像个聋子吗?不过你放心,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我是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我以我的人格担保。”苏羽郑重的说道。 “你的人格值几个钱。”宋晨曦讥讽的说道。不过虽然宋晨曦嘴上这么说,不过在得到苏羽的保证之后,还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很快,宋晨曦就意识到了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为什么一个男人会出现她的闺房里。 想到这里,宋晨曦的脸色立马变得冰冷,嘴里毫不客气的讲道:“请你立刻滚出我的房间。我要睡觉。” “是啊,天色也不晚了,我们赶紧睡觉吧。”苏羽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变戏法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绳子,用力一抛,绳子宛如钉子般定在了卧室的两堵墙上,随后苏羽又是轻轻一跃,整个人横躺在那根绳子上,微微闭上眼睛。 “喂,我说我的大小姐,你怎么不关灯啊,这灯太亮,晃得我睡不着觉。” “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莫非是看我太帅,看上我了,不过看上归看上,我可是个农村人,我很保守的,如果你要和我睡一块,那必须等三个月之后,师父说三个月才能真正的看透一个人。” 宋晨曦痛苦的闭上眼睛,花了很长时间才平息了心中的怒火,随后她抬起头一字一句的对着苏羽骂道“请—你—立—刻—马—上—滚—出—我—的—房—间。” “对不起,我这个办不到。”苏羽一口回绝道。“来的时候你爷爷已经交代我,要我24小时负责你的安全,必须做到如影随形,她去念书你就跟着去念书,她去逛街你就跟着去逛街,她睡觉时,你也守在她房间睡觉。” “他老人家还说了,你就是宋氏集团最大的资产,也是他老人家的掌上明珠。要我不惜一切代价来保护你。说句实在话啊,要不是你爷爷答应给我年薪一百万,我才懒得保护你。不信你自己照照镜子。说漂亮吧,脸蛋顶多就是八分,说胸吧,顶多就是个B,说腿吧,虽然细,但是长啊。” “要我说,花100万请向我这样年轻帅气,英俊潇洒的人来保护你,简直就是你上辈子及的福分,你还嫌弃我。”苏羽冷哼道。 宋晨曦彻底无语了。他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而对于这种不要脸的人,宋晨曦觉得自己也只能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报警。很快宋晨曦就从自己的包包里,翻出了苹果6S手机,啪啪几声过后,电话接通。 “喂,你好,我这里是宋氏庄园,这里有个民工强闯民宅,意图非礼,请你立刻前来处理。” 挂掉电话,宋晨曦冷漠的眼神看着苏羽。“你不是很能说吗,有种把刚才的话和警察说。”说完宋晨曦气鼓鼓的坐在了床上。 苏浙市乃是华夏最大的城市之一,同时这里的治安也是华夏最为安全的,据说警察的出警速度已经与欧美相同步,即接到报案,警察最迟在五分钟内赶到现场。 很快警笛声响起,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很快就到达了宋家庄园。 车门打开,从车上走了三名警察,一女两男。 看到警察走了进来,苏晨曦脸上露出了笑容。 “是谁报的案。” “是我。”宋晨曦赶紧接口道,并且随手一指苏羽。“就是他,在未经他们允许的境况下,进入她人房间,并且进过多次交涉,依然执迷不悟。” “喂喂喂,我说我的大小姐,你这明明是在睁眼说瞎话,什么我未经他们允许,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是你的爷爷要我贴身保护你的,还有你和我交涉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苏羽眨巴着眼睛,笑眯眯的说道。 “我爷爷是我爷爷,我是我。”宋晨曦加重口气说道。 其实刚才宋晨曦找过他爷爷,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刚才爷爷还说要睡觉,可结果管家却告诉他,出去办事去了。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自己的爷爷一走,那么他是自己的保镖的事情,就无人得知了,到时候自己还可以利用警察把这个流氓关进监狱里,最好住个十年八年,到时候自己就再也不用担心,看见他了。 想到这里,宋晨曦的口气越加的严厉。“而且你以什么身份进入我们宋家。这里有认识你的人吗?几位警官,我要求你们立刻逮捕这个疯子,否则像这种神经病如果可以随意进入他人家庭的话,整个苏浙市还谈什么安全。” 听到最后一句话,几位警察大惊。如果是寻常百姓说出这样的话,这些警察还不是那么的在乎,但是这句话从宋大小姐的嘴里说出来的话,意义可就不一样了,毕竟以他们宋家在江浙市的地位,足以影响警察内部的事情。 “放心,宋家小姐,这件事情我们会很快处理的,我向你保证,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一个男警官点头哈腰的说道。 站在前面的女警官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像是不屑于宋晨曦的话,但是嘴里却没有说话,而是把头转向了苏羽。 “告诉我,你来宋家有什么目的。” “什么叫我来宋家有什么目的,明明是他们家老头子请我来的好不好。”苏羽说道。 “请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保镖了,我可不会娶这样的媳妇。”苏羽大言不惭的说道。 “既然你说你是她的保镖,那么请问你有保镖证吗?” “没有。” “那你有合同之类的凭证吗?” “也没有。” “来人,给我带回去,小子,我早就看你不是好人。正好哥几个今天晚上没事,随便审审你这小王八蛋,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丫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然敢强闯民宅,我看你是活腻了,也太不把我们警察放在眼里了。”一个警察在听完女警官和苏羽的对话后,勃然大怒,瞬间就掏出了手铐咔嚓一声就把苏羽给烤上了。 “我想你是不会替我说话了,但是有一点,我想告诉你,你会后悔的。”看着手上明晃晃的手铐,苏羽的脸上露出冷笑。 虽然这种钢制的手铐,对于苏羽这种级别的高手来说,只要轻轻一用力,就会应声而碎。但是苏羽却不想这么做,毕竟在他的思想里,他还是很崇拜警察的,如果不是因为那场奇遇的话,现在的苏羽说不定就是一名人民警察了。 “我说,你这个臭小子,你还傻站着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跟我回局子里,到时候给你两皮鞭,你就什么都遭了。”另一个警察见苏羽长时间没有动作,也一脚踢了上来。 苏羽脸上生气怒色。“我警告你,不要踢我。” “哎呦,我就踢你怎么了。你样,耍牛B耍到警察头上了,你丫的挺拽是吧。”那个警察听到苏羽的警告,非但没有一丝的退缩,反而更加有力的踢了苏羽一脚。 见状,那个女警察皱起眉头,用力的说道:“张海威,不要闹了,把我犯人带回去再说。” 看起来这个女警官是他们的头,所以那个女警官一说完话,那个赶快还怒气冲冲的男警官立刻就堆起了满脸笑容。“是苏警官,是我大意了。”说完又是一推苏羽。“你小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跟我上车去。” 待苏羽走过那个女警察的身旁的时候,苏羽停了下来,然后冷声说道:“记住,你救了他一命。”说完苏羽抬起头,大步的朝着门口处走去。 而听到这一句,苏警官警觉的抬起头,扭过头看着刚才被他忽视的苏羽,她突然发现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汗臭味的农民工,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当她仔细想的时候,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一定是我看错了。”苏警官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正文 第十章 鬼眼书生 “消息准确吗?” 一个一身白衫的中年男子,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一个茶杯,眯起眼睛看着跪倒在他面前的六丁六甲,饶有兴趣的问道。 这名中年男子,身穿一身白衫,但衣服的的材料却不是用寻常的布料而成,而是用一根根即细的小草编织而成,当然如果苏羽在场的话,一定会惊呼出声,因为这名中年男子衣服上用来编织的每一根草,都是价值连城的雪炆草。 这名中年男子的脸蛋于常人并无多大区别,马字脸,浓眉大眼,鹰钩鼻,嘴唇微薄。不过最奇异的乃是他的一双眼睛。他的眼睛是寻常人的两倍大,但却和正常的眼睛不同,他没有眼瞳,整个眼睛都是一片黑色,远远望去,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据说这双眼睛自他生下来就有,见他长着一双奇异之眼,村里人都以为他是怪物,遂把他放在了山上的寺庙里,祈求老天爷收回这条性命。不过好在该人命不该绝,就在其奄奄一息之际,正好被云游四方的冥尊所发现,救其性命,并授其独门秘法。 经过十八年历练,终于修炼成了鬼眼通,据说其发功时,眼里会射出一道死灰之光,光芒照耀起初,则变成一道名副其实的死灰之地,草木凋零,生命凋谢。 而他修炼成功的第一件事,就是返回自己出生的小村子里,启用死灵之光,将自己的家园变成一块死灵之地,以报当年的丢弃之痛。 而此事让原本修真界籍籍无名的他,瞬间成为修真界的顶级高手。 而他就是修真界令人闻风丧胆的鬼眼书生。 即便是六丁六甲这种在修真界业已成名许久的修士,也不敢直视鬼眼书生的那一双眼睛。那道眼睛的里透露着绝望和死灵之气,看了让人不由的心灰意冷。 “六丁六甲岂敢骗你。”六丁六甲的王文卿唯唯诺诺的说道。“我们那天准备前去月华之地,吸收日月灵气,奈何我们到达那里的时候,哪里正在发生一场争斗。我们本欲出手,奈何那少年的实力的实在是太弱,所以...。” “所以你们就躲在那里,不敢露头,眼睁睁的看着青铜使者被人带走。”鬼眼书生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自从三百年的一场大战中,玄冥尊者被白帝苏击败,整个玄冥教就呈现出衣服支离破碎的样子,若不是这六丁六甲有命门握在自己的手里,恐怕这些人还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呢。 “鬼尊,实在不是我们兄弟们不敢出手啊,那小子身上实在是邪门,身上无一丝灵气,但是却轻易能够制服青铜使者,我们看其古怪,才不能出手,况且那小子尚且年轻,依我看很有可能是天生灵力,无门无派,现在正值我们玄冥教凋落之时,不如你老人家出马,收了这小子,到时候我们玄冥教的壮大之日可待。”六丁六甲中的王文卿说道。 鬼眼书生信他们的话才怪,他们无非终于看到了自由的曙光,所以怂恿自己前去和那个少年决战,他们则正好逃出自己的掌控。若是放在玄冥教强盛的时候,鬼眼书生早就使出了鬼眼通,让他们个个陷入冥域之地。 只是现在玄冥教已经凋落到快要摇摇欲坠,这六丁六甲是自己手中唯一可用的人才,所以才保留他们性命到今天。 鬼眼书生又喝了一口茶,笑眯眯的说道:“先不提那少年,你们告诉我一下,那青铜使者没事跑到那月华之地干什么,哪里每逢月圆之时都是修真认识吸收灵气的大好时机,他一个玄冥教的人,怎么敢去哪里?” 六丁六甲听完面面相觑,想不到这鬼眼书生这么快就抓住了重点。本来他们还想通过青铜使者这事,让鬼眼书生和那个少年来一场厮杀,待到他们两个两败俱伤之时,他们趁机出手,到时候他们既可以生擒了那个少年,获取他们身上的灵气,也可以趁机杀掉鬼眼书生,解掉他们身上的封印,让他们彻底解脱,自由自在的活着。哪能想到,这鬼眼书生是如此的聪明,很快就识破了他们的诡计。 看着他们的样子,鬼眼书生又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说道:“莫非你们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哪敢,哪敢。”六丁六甲听闻此言,赶紧说道。 “既然这样,哪你们还不赶紧告诉我,青铜使者一个玄冥中人,干嘛要跑到月华之地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青铜使者前去有何企图,不过待战斗结束之后,我曾派赵子仁侦探一番,虽然现场已经遭到了些许的破坏,但是还是看得出来,哪里很显然被青铜使者布置过阵法。而在战斗中,我也听闻那少年怒骂青铜使者,这么一块好好之地,却被你用来施展你那劳什子的邪术。所以属下推断,那青铜使者,手里真的可能有失传已久的上古卷轴。” 说这些话的,六丁六甲简直是苦不堪言。毕竟他们当天去月华之地的目的就是,擒杀青铜使者,然后夺取青铜使者手上的上古卷轴。奈何那个少年的出现,生生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不过他们并非真的不是苏羽的对手,虽然他们六丁六甲单人实力很弱,但是当他们结谛出阵法的时候,就连元婴期的高手都要忌惮三分,更别提还没有进入金丹期的苏羽了。而他们这样的做的目的则只有一个,就是吸引鬼眼书生和少年争斗,到时候来个两败俱伤,然后他们就可以坐手渔翁之利了。 “上古卷轴。”即便是修真界顶级的高手鬼眼书生,听到这几个字眼,也不禁眼里冒出精光。“他现在在哪里。” “那天我们看到他们被打败,被人类的警察带走了,所以我就派六丁六甲中的丁亥神将张文通前去跟踪,而根据其回报,他现在正在被关押在苏浙市的一处营地里,看守那是华夏国最为精锐的国安局。” “国安局。”鬼眼书生的脸上露出冷笑。“你觉得华夏国安局能关的了青铜使者,还是能抵挡我们的进攻。” “依我看,我们还是国安局的外面等他吧。逮他个措手不及。”毕竟关于青铜使者的事迹,鬼面书生也是听说过的,他的法力虽然不高深,但是在逃跑的技巧上,确是人间少有。” 说完鬼眼书生扔掉了手中的茶杯。然后快步朝着山洞外走去。 “怎么办?”六丁六甲互相对望,毕竟他们刚来的计策可是,策动鬼眼书生和少年争斗,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哪能想到事情竟然演变到这种地步。 “哎,现在还能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大不了到时候,我们和这鬼眼书生拼了。妈的,足足驱使了老子们三百年,把老子们当狗。”六丁六甲中的王文卿低声嘀咕道,眼里露出阴狠之色。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正要出门的鬼眼书生突然停了下来,扭过头看着,看着他们六丁六甲几个。鬼眼书生嘴里虽没有说话,但是整个人突然散发出一道道死灵之地。 看到这一道道向他们扑来的死灵之气,他们几个人大惊。如果是以前,他们六丁六甲都在的话,他们还可以缔结阵法抵御这死灵之气,但是现在六丁六甲中因为派人跟踪了青铜使者,所以这六丁六甲阵即便缔结,也有了空门。 “鬼尊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去擒拿那青铜使者吗?”王文卿急切的说道。 “你们心里在想什么?你不要因为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是想要告诉你,就算你们没有命门在我手里,我也是一样可以致你们于死地。”鬼眼书生说道。 虽然这话让六丁六甲颇为不服,但是奈何他们此时根本没有时间缔结阵法,所以只能唯唯诺诺的说道:“那是,那是,自从冥尊被封印之后,你鬼眼书生便是我们玄冥教的第一高手,我们哪敢有异心,还想跟着你老人家恢复咱们玄冥教的威风呢。” “我希望你们最好这样想。否则我们让你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感觉。”鬼面书生话语说完,身上的死灵之气也收了起来。 看到那死灵之气终于被鬼眼书生收去,六丁六甲终于松了一口气。那灰色的死灵之气透露的诡异,就算他们这种修真之士看了以后也难免生了心灰意冷,意图自杀等奇怪念头。 待他们那六丁六甲都恢复正常的时候,鬼眼书生才笑意盎然的说:“放心,你们乃是我们玄冥教少有的中坚力量,我是不会杀你们的。况且玄冥教的复兴还需要你们多多用力。” “是是是。”六丁六甲齐齐应道。 鬼眼书生这才露出满意的微笑。 当然鬼眼书生永远不可能想得到的是,当他发笑的时候,一张满是笑纹的脸上,配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起来就向一只笑面恶鬼向你索命。而他每一次这样带有安抚性质的示好,都让六丁六甲他们更加渴望脱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