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镜子里的女鬼 我鼻子里消毒水的味道,告知我现在正在医院白色的病床.上,回想起昨晚的经历,我不寒而栗。 睡梦中,耳边突然传来淅淅沥沥下雨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起身下床,赤脚踩在地上的那一刻,莫名觉得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我摸索着向前走,老旧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个午夜,显得格外渗人。从黑暗中摸索着走到书桌边朝外望去,地面上很干没有一点水。 “这就奇怪了。”我挠着脑袋,小声嘟囔了一句,又钻回了被窝。 但是紧跟着床.上本来温暖的棉被被一股瘆人的寒意给侵蚀,将我吓得从床.上蹦了下来。 这时候我发现我的整个房间都传来了滴滴答答渗水的声音,将我吓得不轻。我想打开房门,却发现门已经生锈了死活打不开。 我拼命捶打着房门,突然一缕头发从天花板垂落下来,砸到了我的脸上。 我自己的卧室,怎么可能会有别的女人在,更何况是在墙上的。 心脏底处传来扑通扑通扑通的响声,我紧张的抬头看上去…… 一个长发盖住脸的女人悬挂在天花板之上,全身腐烂的味道,传入鼻中,让我更加紧张了起来,手心里全部都是汗。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一杯白开水徐徐飘着热气被孤儿院的院长伯伯端到了我的面前。 我叫曲灵溪,今年二十岁,身体虚弱的我,进医院的次数,就和回家一样多。 而此时的我,因为昨夜昏迷,又被送了进来。 “来喝杯开水,小溪。”望着院长伯伯全白的头发,我想起了晚上看见的头发,暗自舒了一口气。希望昨晚只是一场梦。 “谢谢,许伯伯。”我有点感动,许伯伯年龄这么大了还把我当成自己孩子一样照顾着。 因为紧张过度,我的喉咙有点沙哑,我接过院长伯伯的开水杯,稍微抿了一口,突然之间我盯着这个还在徐徐冒着热气的开水杯的水面,吓得将开水杯一放,滚烫的开水往我的大.腿浇了下去。 院长伯伯揪出纸巾来帮我擦干水渍,又急忙的喊道:“来人呐来人呐!” 最终开水带给我的肌肤带来剧痛的灼热感,也无法烤热我被恐惧感所扼住带来的刺骨寒冷—— 我在那个开水杯的水面看见了我自己,紧挨着我的身后站着一个身穿白衣服的女人,她背朝着我的黑森森的长发,蠢.蠢.欲.动的要将我吞噬。 我立马回头,什么也没有,我吓的冷汗直冒,直接晕了过去。 医生给我涂抹了烫伤膏之后,对在我身旁照顾我的院长伯伯嘱咐道: “这个烫伤膏每天都要涂,你看看她这个大.腿已经都起泡了,千万不要戳破,知道了吗?”我望着自己大.腿上一大.片的红肿,上面隐隐约约有着一块透明的水泡凸起。想起开水浇下来的那个画面,我内心想的更多的不是被烫的疼痛,而是水杯中的倒影,感觉后怕不已。 正文 第二章 滴答滴答的声音 在医院进进出出我自己都数不清了,虽然医生不是同一个人,但是我对兢兢业业治疗我的一些小病小灾的医生有着好感,还有几个护士姐姐人都挺好的。 “我带她去厕所,老爷爷你就放心回去吧,有我们几个照顾她,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呀。”从爷爷手上将我接过去,护士小玲姐姐搀扶我进了厕所。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在路过厕所的镜子的时候,发现护士小玲姐姐的头发上面有一块白布,我正准备提醒护士姐姐的时候,再一看已经不见了。 我怀着莫名不安的疑惑走进了厕所隔间,行动不便的我手拉着门把,坐在马桶盖上,天花板上开始莫名的出现了滴水的声音,这声音就像一道催命符一样,在催促我快点离开。 我有点紧张的喊道:“小玲姐,你听见天花板渗水的声音了吗?”我侧耳听着感觉水滴声如同战场上打鼓一样,渐渐频繁激烈了起来。 “没有呢,我什么也没听到。小溪,你上好厕所你就出来吧,等一下要给你吊消炎药水了。”小玲姐声音带着一丝的焦急。的确离医生给我吊水的时间快到了。 “哦。”我失落的发现除了我,她们所有人都看不见那个女鬼,这种感觉,让我好害怕。 吊完水之后我借来小玲姐姐的笔记本,打算查看一下邮件。 几天前我投了一份简历,打算应聘一家不错的公司,其实我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就算只是一个文员,他们会需要一个高中才毕业的我吗? 我登录了邮箱,心里有点忐忑不安也带着一点期待,我轻轻一点收件箱,“哦天哪”我捂住了嘴,腾祥公司竟然回复了,还要录用我?! 我不敢置信,激动万分的打电话给院长伯伯。 电话里面传来的“喂——咳咳”让我的心从天空坠入谷底。 “怎么了,许伯伯?!”担心许伯伯生了什么病的我语气有些急促,我忽然觉得我该为孤儿院做点什么了。 “我——咳咳,年龄大了,最近咱们孤儿院又接收了一对双胞胎,好可爱咳咳,小.脸红彤彤的,就跟你小时候一样……” 我的眼睛湿.润了,回想到小的时候都是许伯伯一个人照顾我的情景,他就如同我的爷爷一样!但是这家福利型的孤儿院只有院长伯伯一个人支撑,他为了筹钱还经常东奔西走,现在还要分身照顾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我捏紧了拳头,暗自下了决心—— “许伯伯,等我出院,我——我就回来帮您照顾他们!” 说完这句话我就挂断了电话,我呼出了一口长气,虽然放弃了那么好的工作,但是能够报答养育我的院长伯伯,为自己从小居住的孤儿院做点事情,什么都是值得的! 大概压在心底的石头拿开了一样,在医院的这天晚上我睡得很熟,直到半夜,我又被瘆人的滴水声吵醒,好像整个医院变成了一个快融化掉的洞.穴,滴滴答答的声音吵得我不能入寐。 正文 第三章 见鬼了 加上白天吊水的关系,我想上厕所,烫伤还没有完全好,下床还有点吃力。 我一瘸一拐走向厕所的方向,走廊的灯黄澄澄的闪了几下,空气里面传来保险丝烧焦的味道。 见鬼!我赶忙加快脚步远离这黑漆漆的走廊往走廊尽头的厕所跑去。 那儿有白光,看来厕所的电力线路跟走廊的线路不是同一条,我拖着烫伤的腿走进了女生厕所。 厕所里面的灯泡发出微弱的黄澄澄的光亮,我呼出一口气,从小因为我的体质问题我就格外怕黑,我拍拍胸口,终于逃离黑洞.洞的走廊了。 不过,隐约中,我感到不对—— 厕所的灯光是黄颜色,那我刚才看见的白光是怎么回事? 我身体从面相隔间的方向僵硬的扭向身后,镜子反射.到厕所的门口—— 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出现在镜子里面,她阴森森的倒挂在厕所的门口,脸部被血浸染,眼珠子惨白直勾勾的望着我。 一双纯骨头的手,暴露在外,缓缓向我伸过来,仿佛想要掐死我。 我吓得全身发抖,忽然想到护士姐姐小玲头上的那块白布,以及厕所门前的白光,这都是这个女鬼身上的一部分啊!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冷汗浸.湿.了我的后背,我战战兢兢想借力起身,手一碰地面我惊叫的跳了起来,这时候的地板上全部都是血! 我吓的双脚发软,这时候女鬼倒挂的头慢慢的调转了过来,整个头发半遮住眼睛跟脸,惨白的眼珠瘆人的望向我,我一步步的后退,在她的狞笑声中,终于我摸.到了后面墙壁冰冷的触感。 在退无可退的情况下,只能破釜沉舟了。 我咬了咬牙,头低下去,往前一冲,进入了层层黑暗里。 恐怕没有人像我一样绝望的在医院漆黑的长廊里面,用毕生最快的速度飞奔着。 我一边飞快的跑着一边惊恐的回头,我发现医院长廊的灯泡仿佛有了生命一样,在不安的明灭着。 透过这些微弱的灯光,我清醒的看到天花板上面倒爬着一个白色身影,她扭曲的犹如一只鬼魅,悬挂在天花板上飞快的朝我极速飞来。 “救命啊!”我边跑着边敲打医院长廊旁边的门,但是这些门犹如是被钉死了似得,里面徒有医生护士开灯应答的声音,却死活不见他们出来。 我急的不行,声音喊的也渐渐嘶哑了起来,而在天花板上的女鬼此时已经将我堵在了长廊另一尽头的墙壁上,我拼命的嘶喊声吸引了刚下夜班已经走到大门处的护士小玲姐。 她去而又返推开了进入医院走廊的偏门,我被女鬼吓得语无伦次蜷缩成一团,拼命抱着头在墙角摇头,不断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护士小玲姐跑了过来将我搂在怀里,我触摸.到这温暖的怀抱,嘶喊声终于停了下来。 “你怎么了,小溪?”小玲姐将我的头发轻轻摸着,试图抚.慰我瑟瑟发抖的身躯。 正文 第四章 害怕 “有、有、有女鬼!——啊!”女鬼的头突然从小玲姐的身后冒了出来,一双惨白见骨的手指准备掐住我的脖子,我把头一偏躲了过去,用力从小玲姐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赤着脚往刚被小玲姐打开的偏门飞快的跑去。 “小溪,你去哪啊!你刚才说什么女鬼,哪有女鬼啊,要不要我带你去找医生看看啊?!”小玲姐焦急的声音在我后面喊着,并朝我追了过去。 “医院有鬼啊,我要离开这儿!”我不敢回头只得凭着本能钻进了偏门,在我跑出医院走廊的时候,我隐约听到医院人头攒动,仿佛那些被禁锢的房门都被打开了一样。 小玲姐焦急并大声的喊着:“小溪刚刚走了,她嘴里还说着胡话!” “那赶紧把她找回来啊!”几个值班医生交头接耳的说着“精神”“有问题”之类的话,我跑的速度很快,渐渐这些声音都听不见了。出了医院往右边大概有一千米就是孤儿院,那是我的家,我毫不犹豫往那个方向跑去。 天空呈现出一种灰白的色彩,雾蒙蒙的罩着整个街道,因为太过熟悉,就算闭着眼睛我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我熟门熟路的打开孤儿院的大门,里面有一个大院子,三三两两坐落着几个屋子,右手边是我的小房间,紧挨着的是院长伯伯的房间,而此时,他的房间竟然开着灯。 一夜不安的情绪让我急需安慰,我想也没想就推开了院长伯伯的房门,整个屋子里面除了灯是亮的,四下都没有看见院长伯伯的人影,我有点失落,转身打开了门回到了房间里。 此时天渐渐亮了,我躺在房间里还在想着刚才惊恐的经历,我的心脏砰砰砰的跳着,一方面为安全从医院逃出感到庆幸,另一方面隐隐约约的感到不安的氛围在急速的蔓延。 我心事重重的在太阳高高挂起的时候打开了房门,我想马上见到我的院长伯伯!我开始在孤儿院里面四处转悠,所有的地方我都去过了,但是都没有找到他,更别说他跟我讲的那对双胞胎了! 一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袭击了我,适逢早晨的凉风吹了过来,我打了个喷嚏,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鞋子在逃跑的时候已经丢了,而且,身上处处都是脏污,我往院子中间的那口井走去,不管怎么样,先打理好自己再出门找院长伯伯吧! 我将水桶抛进井里,水桶在水面上打了个圈,我一拉一扯,水桶在我手中像是被我.操纵的傀儡,听话的沉了下去,我再用力往上拉,满满一桶水就随着绳子往上攀升。 就在绳子快到井口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水桶的外壁反射了一下白光,不过我再一看就不见了,水桶被我拉了上来,我将里面的水倒进我的洗脸盆里面。 我端着盆准备回房间,突然我想起了刚才我看到的桶壁反射.到的白光,再联想到医院里面看见的女鬼,有股不祥的预感在我的太阳穴底下拼命的跳着,我快速的打开我房间的门,将盆放好,飞快的将门上了锁。 正文 第五章 深夜的晚上 这时候我的手机在我的口袋里面响了起来,我惊喜的发现是院长伯伯打来的。 “小溪啊,我这几天要在外地处理事情,孤儿院你先照看一下啊。”电话里的许伯伯声音平缓,将我每天需要做的事交代了一遍。 但是唯独没有提起孤儿院刚收养的双胞胎,我有点奇怪:“许伯伯,那对双胞胎呢?” “这个……等我回来再说啊!”许伯伯那边似乎有事,他急切的说完了话,就将电话挂断了。 我感到疑惑,为什么院长伯伯突然出去办事,而且托管婴儿的事情也含含糊糊的,我带着这些疑问洗了一把脸,我拿出包包里面的镜子准备检查了一下脸上的脏污洗干净了没有,在拿到镜子的那一刹那我的眼睛无意中一瞥,看到镜子里面我的窗台上趴着一个人头。 我吓的扔掉了镜子,扭过头去忽然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我洗干净换了件新衣服,虽然还为刚才的惊魂未定的事情耿耿于怀,也许是眼花了呢,我一边安慰自己一边从孤儿院走了出去。 得买点零食放在屋子里面,不然院长伯伯不在我不得要饿死? 超市在孤儿院的斜对面,非常近,但是必须要穿过一条绿化带的小路。心事重重的我走到了超市,拿了一些我最爱吃的海鲜泡面之外,我还拿了不少西红柿跟水果。这时候我在超市里看到了一些装修用的木板跟钉子,脑海里突然冒出了那个窗台上的人头,如果说我将门窗钉住,那么这些可怕的东西不就不得其门而入了吗? 想到这儿我瞬间将过去的不快一扫而光,我捡了好几块木板放进购物篮,仿佛装进了好多“护身符”一样。 我整个人拎了两大袋的东西从超市走了出来,天已经黑了,但是我的心情却出奇的好。 绿化带种植了不少桂花树,长的还比较高大,在初秋的季节发出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我从那儿穿行而过,突然我感到树枝在我身后无风自动,想到身后可能有着什么,这让我背后起了一层密密的冷汗。 我不敢回头,但是好奇心又驱使我往后查看,我飞快的将头往后望去,白布纷飞之下有着一双冷冰冰阴森森的眼睛,正狠狠盯着我,整张脸面目全非在路灯的照射下,咧出一个恐怖至极的冷笑,双手隐藏在自己白色宽大衣袍之下,好像下一瞬间就会扑向我的脖子! 我大喊了一声,拎住我的购物袋飞快的往孤儿院方向飞奔而去。 身后似乎有挂花树枝不断被折断的声音,这声音好似夺命连环CALL一样将我一步步逼进了自己窄小的房间里。 我飞快的闪进自己的房间,将门狠狠的关紧并上上锁,我打开购物袋,手忙脚乱的我来不及整理洒落在地的零食,抓紧拿出从超市买来的木板跟钉子,将木板扣在窗棂上开始钉上钉子。 就在我满头大汗的将房间的窗户全部用木板封死之后,我那种不安的思绪反而更加明显的浮现在我的心底,我张口干嚼了一口方便面,美味让我将莫须有的烦恼抛之脑后,我心满意足的望着被我钉的乱七八糟木板封闭起来的窗户,拍了拍双手滚去被窝睡觉去了。 在这个深夜的晚上,奇怪的是明明很冷,但是房间里面仿佛被一股巨浪包围着一般,都快要沸腾了。 正文 第六章 被诅咒的电梯 夜凉如水形容秋冬,而现在的我在这初秋的夜晚,却燥热难眠。 我反反复复的在床.上翻滚,身上的棉被被我反复的盖上掀开,我就像一个多动症的患儿,在跟床.上的热浪做着斗争。 终于我大汗淋漓的从被窝中钻了出来,热出的汗水突然停滞了,而冷汗却潺.潺的往外滚了出来。我在昏暗的房间里面,依靠人的本能视力,看见自己的床头柜上面有一个鼓起来的黑乎乎的东西。 我努力回想,我没有放任何东西在床头柜上面啊! 方便面零食都被我塞进了衣柜,而自己的漱口用品都堆砌在被封的窗户下面的书桌上,甚至盆都被我踢到了床下,那么这个鼓起来的东西是什么玩意儿? 我冷汗冒的我战战兢兢的用手伸向了床头柜,那个鼓起来的东西还有一些黑影散落在床头柜上,我触摸上的感觉,就像—— 就像、就像头发! 妈呀!我鸡皮疙瘩像飞了一样将我从床.上带离,我慌不择路滚到了地上,发出“轰”的一声闷响,那个鼓起来的头连带着头发还有白色的长裙,整个女鬼就跟纸片人一样悬浮到了空中,整个屋子瞬间变得阴森诡异了起来。 我用手将冷汗从我眼睫毛上面挥开,咸.咸的味道像极了我内心的苦水,这女鬼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揪着我一个穷女孩不放啊? 我还没有吐槽完毕,女鬼就快速的向我攻了过来,我迟疑了一下往右边一滚,刺痛的感觉从我的脖颈处传了过来,腥味瞬间蔓延开来,在这个窄窄的小房间内。 我疼的眼泪嗞的一下冒了出来,我用手摸了一下脖子,很奇怪的发现竟然没有血!那么这些血的腥味是从哪来?而且为什么我明明感觉到了疼痛,脖子摸上去却很光滑? 联想到渗水的房间里面没有水,桂花枝掉落在地却看不见踪迹,我忍不住突发奇想,难道这个女鬼只能做到吓到他人进行自残,却无法形成实质性的伤害? 想到这儿我不禁胆子变大了不少,我先盯着女鬼的下一步动作,一边往门的方向挪动。 女鬼狰狞的面目突然从上直冲而下,扑了过来,虽然远远看到这个女鬼面目,知道可怕,但是这么近距离的跟女鬼面对面对我而言是头一次,一双惨白的眼睛离我眼睛近在咫尺,而我的魂快被吓到了天涯。 我妈呀一声,低头拼命往门口爬去,狠命将门锁插销拔了出来,我一鼓作气跑跑了出去。 就在我跑出门的一刻,我被女鬼冲撞的滚了几下,全身都摔破了好几道口子。我抓紧起来,开始飞奔,我朝着亮光的地方一个劲的跑,好在一路上没有车辆,不然我肯定是要被撞死了。 我累的气喘吁吁停在了一所大厦面前,这个就是我看到的亮光的位置。 身后传来的呼呼类似的风声让我不敢停顿更不敢大意,我知道这身后肯定不是风声,肯定是那个女鬼追过来了! 正文 第七章 消毒水的味道 我进入这座大厦,很奇怪的是,竟然没有门卫,门上面也没有上锁! 但是现在我顾不上考虑这些了,看到左侧有个敞开的电梯,我立马钻了进去,并随便按了一个15的按钮。希望这个女鬼被我甩掉了,我闭着眼睛祈祷,阿弥陀佛。 电梯开始不断的上升但是却根本没有停止,我开始有点慌了,难道说,这个电梯坏了不成? 我将这上面-2至31层所有的按钮都按了一遍,但是这个电梯给我的感觉就是在不断的上升,整个显示楼层的屏幕全部变成了乱码,我在里面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满头大汗。但是这个电梯像是被一个遥控器给控制住了一样,在不断的上上下下,但是根本不停! 很难想象一个人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面会有什么样心慌的体验,而我正经历着一场跟心跳博弈的运动,心在极度的害怕之中,仿佛要逃离心脏,从喉咙口腔钻出嘴巴,努力去呼吸新鲜空气一样,这种绝望的感觉渐渐要将我吞噬掉。 我整个人因为刚担惊,现在又受怕,在电梯里面被急速的上升降下,晃的头晕眼花,就在我昏倒的上一秒,电梯似乎渐渐的停了下来,恍惚之中我仿佛看见一双男人穿的鞋子出现在了电梯门口。 再醒来的时候,一股熟悉的气味将我包围,随之而来的是安心抚.慰了我揣测不安被惊吓的灵魂。 这个气味就是伴随我从小到大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知道,我又来到了医院这个地方了。 我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她此时正在给我做着检查,听听心跳测测血压什么的,她似乎感受到我心脏快速的跳着,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抬头望向我,相信我此刻的脸色肯定非常不好,她用疑惑的口吻带着疑问开始问我: “检查了一下你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你被送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是在电梯里面缺氧窒息了吗?”女医生将体温计抖了抖,一边收回口袋里,一边问我。 我摇了摇头,仿佛倒苦水一样将我遇到女鬼跟电梯里面的灵异事件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但是随着女医生越来越皱的眉头,沮丧的我发现她并不相信我说的话,果然—— “我看你应该要转去精神科查一查你的情况,年纪轻轻大概是得了一些妄想症什么的。”她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但是被敏锐的我听到了,我相信我当时的脸色肯定是气的有点发青。 看着这个女医生往外走的身影,我将插在自己身上的吊水针拔了出来,我知道自己没病,何必在医院呆着,还不如早点回去看看院长伯伯可回来了。想到这个,我从床.上跳了下去,开始穿起了鞋子。 “你还不能走,现在何医生去请张主任了,你再等一会。”一个护士走了过来,将我拉住。 “我现在好了,我回去还有事。”我有点纳闷,自己明明已经没事了,怎么医院搞得像是对待疑难杂症似得弄个专家会诊。 正文 第八章 精神有问题 “不行——”这位女护士将准备离开的我硬拽回病床坐下,我跳了起来,突然—— “张主任,就是这个病人。”去而又返的女医生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将我挣脱女护士的手的动作停滞了一会,随着走过来的中年男人跟她的对话,让我挣脱的动作更加剧烈起来。 “张主任,这个病人大概精神方面出了问题,现在麻烦你为她检查一下吧。”女医生的话语激起了我的怒火。 “我没病。”我推了女护士一把,怒瞪了女医生一眼,准备从邻床拐回门口,就被一个男护士给抓了回来。张主任在我身上检查了半天,我拼命挣扎,用尽力量制止他用仪器在我身上检测的举动,折腾了五六分钟,张主任终于无奈的摇着头对何医生说道: “这个患者不怎么配合,并且患者家属也没有出现,我们还是不要冒冒然给她检查,现在我看,还是先给她服用镇定剂稳定下情绪吧。”说完将一个药瓶递给旁边的女护士,跟何医生走了出去。 我在努力挣扎都无果的情况下,只得眼睁睁看着那瓶有着难闻药味液体从我的口中灌了下去,我的内心跟喉咙中的药液一样,奇苦无比。这几天的遭遇让我感到万分的伤心难过,难道我以后就要被这只女鬼骚扰一辈子了吗?想到这儿,我的眼泪汹涌而下,紧跟着我就在自己苦咸泪水跟凶猛的困意中睡了过去。 也许,我这辈子注定要孤苦无依受尽磨难吧。 在病床.上醒了过来,我睡眼惺忪被一旁的护士喊醒,我努力睁开眼睛,这时,慈祥的面孔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使得睡意不仅被我一扫而光,而且几天的委屈也连带着泪水有了归宿,我扑向我的院长伯伯的怀里,哭了个痛快。 “小溪,别哭别哭,有许伯伯在,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院长伯伯的脸色由疼惜转为严肃,“快告诉许伯伯,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开始有了一些迟疑,如果我再说一遍我的真实经历,会不会也会被院长伯伯当成神经病一样送进精神病院?想到这儿,一向不擅长撒谎的我说话开始变得支支吾吾了起来:“没……没什么啦,就是路上被几个抢钱的人追着就莫名其妙迷路了,然后电梯坏了,就晕在了里面,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医院了。”我低头躲避了许伯伯关切的眼神,拎起自己的外套,对院长伯伯小声的说:“我想回家。” 看着我憔悴的样子,许伯伯心疼的抓.住我的手,点点头,说道:“好好好,我们回家。” 刚步入孤儿院,我就被躺在推车里面的一对婴儿吸引住了目光,他们圆乎乎的脑袋并排躺在一个宽宽的推车里面,正闭着长长睫毛沉沉的睡着,红彤彤圆.鼓.鼓的脸蛋看着我真想捏一捏,我望着这对双胞胎轻轻的对随后走来的院长伯伯问道: “他们就是许伯伯你收养的双胞胎吧?那么你出门的这几天,他们去哪了?”我将推车上的毛毯将双胞胎包裹好,将这几天的疑问问了出来。 正文 第九章 绿眼瞳的人 “我当时电话里面没有告诉你详情,是因为我把他们托付给一个小伙子了,他自己有稳定工作还坚持来孤儿院来帮忙。而且啊,今天你还有可能会见到他。”院长伯伯朝我微笑了一下,并没有往下继续介绍,我心想,许伯伯还卖起关子来了还。 听着院长伯伯的语气,我感到他对这个人照顾这对双胞胎宝宝的工作非常满意,看来这个人应该是非常靠谱的人呢,要知道我的许伯伯可是从来不会轻易提起后辈,他总觉得我们这一代年轻人不仅喜欢啃老还好吃懒做,当然,这些他眼中的年轻人不包括我拉。 我内心里隐隐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同时也对他的到来感到了一丝期待,这个孤儿院好久没有看见陌生的人了,而且还是个善良的人,我心想。 我将双胞胎的推车往屋子的方向推去,深秋季节毕竟还是凉了些,小婴儿的身体这么娇.嫩,被寒风吹生病可就不好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辆车子疾驰而来的声音将我吸引了,这声音——好熟悉,像是有一年的冬天我又被阴魂缠上而发起了高烧,就是这熟悉的声音将我送去了医院,那时候我烧的昏迷不醒只记得这辆车发出的刹车声音了。 我缓缓回头,看见白底红十字的标志在这辆车上面熠熠生辉。 阳光仿佛在那一刻闪了一下,一个穿着白大褂高瘦的男人走了下来,他仰起头看了下阳光,光晕恍恍惚惚的照在了他白.皙干净的脸上,使得我瞬间有了一种错觉,这人是来自天国的天使。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有一双手在我眼前摆了摆,阳光隐隐绰绰消失了刺眼光芒,只剩下忽明忽灭的光圈。 在这个光圈的正中,有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望着我,仿佛一处古井荡漾了一层春波,我被这瞳孔颜色惊得倒退了几步。 “你是人是鬼?”我被吓得倒退了几步,这绿色瞳孔太少见了…… 我心神不宁脚步不稳快要跌倒,被赶过来的院长伯伯扶了个正着,他语气里带着责备:“小溪,怎么跟小罗说话呢。” 我张大了嘴,原来这个身材高挑穿着白大褂,有着绿瞳孔的男人就是院长伯伯口中的小伙子,但是开进孤儿院的救护车是怎么回事。 “咱们孤儿院是有谁生病了吗?”我转过头问身后的院长伯伯,有些担心,难道是院长伯伯上次的咳嗽变得严重了?在我的印象中除非很严重病,一般救护车是不会上门来接病人的。 “这是医院的采血车,是来给咱们孤儿院的这对双胞胎抽血化验的,这个要记入新生儿医护档案的。哦对了,忘了给你介绍,这个就是来咱们孤儿院帮忙的义工小罗,我刚才还跟你提起过他,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多亏他上次在你住院期间帮我打理孤儿院,而且啊,他一个大男人比小姑娘还仔细温柔,这两个小娃子在他的手里被照顾的妥妥帖帖稳稳当当的。” 正文 第十章 大概是个医生吧 看来他应该是个医生,我猜想。 我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害羞的低了下头,心里忽然感到一丝温暖,虽然对他绿色的眼睛仍然感到奇怪,不过头一次见面我的表现还是有点太糟糕了,我不禁有些想为刚才冒失的行为弥补一下。 我将自己的手伸到罗医生的面前,微笑的说道:“我叫曲灵溪,曲径通幽的曲,百灵鸟的灵,小溪的溪,你以后就叫我小溪好啦。” “好,小溪。”绿眼睛的男人眼睛晶亮亮的望向我,他手往我的手上轻轻.握了一下就放开了,他似乎有点害羞,但是他还是很沉稳的帮我推起了推车,转头对院长伯伯说道:“院长,我先带两个小宝宝去采血车去抽下血。” 推着婴儿车到采血车的路程非常近,我有点不太习惯离一个男人这么近,虽然他身上有着很好闻的酒精味道,清清爽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对医院里的气味有一股莫名的亲近,大概是跟我从小到大经常去的关系吧。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罗医生打开了采血车车尾部的闸门,里面有专业的护士姐姐正微笑的看着我们。我抱着一个小婴儿,他抱着另一个婴儿,我们在几个医护人员的帮助下,上了采血车,我有点紧张,这么小的生命恐怕还没有经历过打针抽血吧。 我摸着怀中小婴儿的头发,软软乎乎的,它们还这么小,真的要这样做吗? 在接到罗医生坚定温柔的目光,我只好轻轻将小婴儿的衣服解开,心一横眼一闭,随着护士姐姐的一针下去,我怀抱中的婴儿哭了一下,又闭上了眼睛继续进入了梦乡,我有些好奇的睁开了眼睛望向怀中的婴儿,对面的男人好笑的看着我说:“没关系,已经打完了。” 我脸红扑扑的将棉球按在婴儿的小手臂上,有点心不在焉,那个女鬼终于不再纠缠我了吧,我可以开始跟着院长伯伯一起照顾这对双胞胎,生活终于步入正轨了吧。 这时候我没有注意到的是,对面那双绿眼睛正认真温柔的看着我,似乎他看着的地方,是他所发现到的最美丽的事物一样。 对,最美丽的事物一样。 从采血车带着婴儿车往回走的时候,对这个特别的男人我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是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带好这对双胞胎以及照看院长伯伯的孤儿院,我推着推车一步步将这对双胞胎送进院长伯伯的房间里之后,转身准备跟罗医生告别,这时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辆采血车已经开走了。 在那一刹那我仿佛觉得他仅仅只是我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就跟孤儿院来了又走的那些人一样,但就在我抬脚去往自己房间的时候,在拐角的一处墙壁旁,我所没有注意到的一处角落里,有一双注视我的目光,温柔认真,似乎我就是他生命中的全部,对,不是夏日绚烂的花,一刻绽放,而是冬日暖阳,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