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第一章 站在礼堂的一角,看着妈妈和赖成文千恩万爱的样子,我真的很想吐。真的。我绝对没说假话。 我很不明白。爸爸意外死亡才三个月,我胸前的孝还没有取下来,就要来参加妈妈的婚礼,这是怎么个情况?面对我的反对和怒气,妈妈竟然视若无睹,还对我说什么她的苦心我总有一天会明白!屁!我才懒得去明白!我恨这样无情的妈妈! “你很恨么?看来我们很有共同语言么。” 和我说话的正是赖成文的宝贝儿子赖温凉!看他那一脸欠扁的样子,真的很想送他去医院!“干卿底事?” 面对我的冷漠和怒火,他似乎并不以为怵。“我的妈妈和你的爸爸都死在你爸爸的车里,你不觉得很蹊跷么?” 我冷漠的看着笑的一脸幸福的妈妈,心绪千变万化,对呀,我怎么没注意到这一点?是不是爸爸背叛了妈妈?所以妈妈这么做只是为了报复死去的爸爸?这些事情,让我怎么消化? “雅嫣,温凉,过来和我们照一张相吧。” 穿着婚纱的妈妈真的是很漂亮,一点也不像有了我这个上高一的孩子的母亲。可是,即使你是为了报复爸爸,也没必要这样做吧?爸爸留给我们的财产,足以我们花一辈子,你还不知足么?你就那么恨么?爸爸都已经死了,你还那么恨么? 纵然这些话我很想问那个一脸幸福的妈妈,但是我没有勇气。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勇气。看来,我还是一个比较懦弱的孩子。 “好啊。只要爸爸开心,我无所谓啦。”赖温凉笑的很纯真很诚实。 “雅嫣……”妈妈很渴望的看着我。 我冷冷的看了赖成文一眼,转身走人。我不知道看着我的背影的妈妈会是什么感觉,会是什么心情,总是,我很痛快。我就是喜欢看见她为难痛苦的样子。 我已经住在小姨家三天了,妈妈根本就没来找过我!这种被最爱的人不理不睬的感觉真的让我很不开心很不爽!好!既然你这样对我,那我就不回去了! “雅嫣,出来吃饭了。”小姨在门外轻轻的唤我。 “不吃。”我赌气将自己藏在被子里,就这样吧,不吃,什么都不吃,然后饿死自己得了! 小姨似乎真的就不再叫我去吃饭了,这样也好,都别来烦我! “雅嫣。”小姨猛的掀开我的被子,坐在了我的床边。“你真的要这样和你妈妈最对么?” 我用力的抢过被子,抱在怀里。扭过头看着窗外不说话。 “雅嫣,你相信小姨么?” 我疑惑的转过头,看着面有难色的小姨,点点头。 “那好,雅嫣,你一定要相信小姨和你说的话,你妈妈这么做,是有苦衷的……”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是她的亲妹妹,你当然会向着她说话!爸爸才死了三个月!曾经那么的恩爱,都是假的么?我那么哀求她,没有爸爸,还有我,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会是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呢?在礼堂里,看着他们的样子,你们都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么的痛!”我跳到地上,甩开小姨拉我的手,冲出了小姨的家。 外面正在下雨。秋天的雨,落在身上,真的很冷。冷的我浑身都在抖。无力的坐在马路边上,抱着双肩,想回家,想爸爸,想妈妈,想我那个三个月前的温暖的家,独一无二的家…… “追!他在那边!” 我正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的时候,从我面前跑过一个伤痕累累的男孩子,似乎没比我大多少。我一瞥,看见后面有七八个手里拿着砍刀的人往这边跑来。 我也没有多想的机会,追上去抓住那个男孩的手,没命的跑,就那样一直的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帮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只是拉着他那和我一样冰冷的手,不停的跑。 终于,我跑到了这里。这是我和爸爸闹别扭的时候,经常躲藏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矮房子,里面还有存放的被子、衣服和吃的。我曾经想着,如果哪天再和爸爸闹别扭,就躲在这里睡觉,然后呆上一天再回家,看看他们焦急不堪的样子,看爸爸以后还敢不敢逼我去碰那些策划文件…… 可是,现在…… “他们没有追来。”看着坐在地上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男孩冷冷的说。 “你还真能跑啊。”男孩子冲我竖起了拇指。 那是因为家庭条件的原因,从很小的时候爸爸就训练我练柔道,学跆拳道和散打。怕我将来有一天会被人绑架,爸爸总是想方设法的保护我……可是现在…… “干卿底事。”我冷冷的说完,就径自翻出矿泉水喝了几口。拿另一瓶扔给这个狼狈的男孩子。 “那你为什么救我?” “我乐意。”我摊开被子,躺在上面,闭上眼睛打算不再理会这个男孩子。“他们可能已经走了,你也随时可以离开了。” 我在发烧,可能是淋雨的原因吧。恍恍惚惚竟然睡着了! 妈的。发烧睡觉真不爽!如果爸爸在的话,他总是会有办法让我舒服点。不对,如果爸爸在的话,是不会让我感冒的! 爸爸,不在了…… 我睁开眼睛,看着外面的星星,一眨一眨的提醒我,爸爸,不在了。 用力的擦掉眼角滚烫的泪,起来吃点东西喝点水。哎,以前什么都准备了,就是没准备点药。 “你终于醒了。” 黑暗中,那个男孩子的声音在我坐起来的同时,响了起来。 “怎么不走?要我赶你不成?”由于发烧,我没有太多的力气理会别人了,所以连看他一眼我都懒得看。 “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生活,挺可怜的,我想等你醒了带你一块走。” 我晕。 我头晕绝对不是发烧的缘故!这绝对是因为他说的话!我就那么像是一个没家得人么?不过……这也是事实,也好,省的一个人死这里了都没人知道。 “那你现在带我走吧。”我站起来,将东西收一收,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 “你不怕我是坏人?”那个男孩惊讶的看着我。 “我早就见识过了。而且是被人追着砍的弱智坏人。所以和你在一起不见得就会吃亏。”我自顾自的往外走。 外面雨停了,但是很冷。忍不住打了个颤。那些衣服,我实在是不想再看见了。有关可以勾起对爸爸的回忆的一切东西,我都不想再看见了。 那个男孩很快就追了上来,“我叫单东起。你呢?” 我看了他一眼,“你要带我去哪里就快点,我很困。” 单东起很别扭的看了我一眼,识趣的耸耸肩,“跟我来吧。” 住在单东起小小的家里,我竟然不会不习惯,他很爱干净,总是把家里打扫的一尘不染。我总是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忙忙碌碌,然后想着妈妈和小姨着急找我的样子。其实,一个人想要躲起来,不让人找到是这么的容易。 “喂,夏末,你别总是看着好不好,过来帮帮忙行不?”单东起手里拿着扫帚对着在沙发上发呆我的狂吼。 夏末,是他在问不出我名字之后给我取的,他说,我是在夏季快结束的下雨的时候救了他,他就好心收留了我这个‘无名无姓的流浪儿’,所以他就叫我单夏末。当做他的妹妹。 “不。”我很干脆利落的回绝。其实,我真的不会做家务。家里都是佣人打扫的。 “真不知道收留你干嘛!不会做饭也就算了,家务也不会做!成天就知道坐在那里发呆!”单东起无奈的白了我一眼,继续他的打扫。 我挑挑眉,真是个罗嗦的人。“我出去了。” 单东起听见我说的话,惊讶的瞪着我,“你出去?穿这身?” 我身上穿的是单东起的衣服和裤子,我的衣服都被我扔掉了。那些,全是爸爸亲手选给我的。 我很理所当然的瞪了他一眼,“不然?光着?” 单东起无语的耸耸肩,“随你,早点回来。我做了饭还要出去办事。” 办事?不就是出去打架?小混混就是小混混,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出了单东起的家,我不顾路人好奇的眼光,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给自己买身合适的衣服吧。总穿他的也不是办法。 一抬头看见的是爸爸总会带我来的大厦,心,又跟着痛。 “欧阳小姐,欢迎光临,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么?”我一进大厦,就有眼尖得人凑上来奉承。 “最新款的衣服给我拿两套包起来。”我把卡递给他,冷冷的说。“还是以往的风格。” “好的。很乐意为您服务。” 我拎着衣服回到单东起的家,看见他的哥们儿郑正和手下坐在客厅里。不理他们径自走回我住的房间。 “夏末,你回来了,饭在桌子上,我出去了。”单东起说完,就和他们出去了。 我走到厨房,看看那些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转身回房睡觉。 正当我睡的很香的时候,门被剧烈的关上,吓醒了我。翻个身,肯定是单东起回来了。懒得理。 “夏末,在么?”单东起敲敲我的门。 “有事就说。” “可不可以过来帮我一下?” 感觉到单东起说话的语气不对,我起身打开门,看见一脸苍白的单东起站在那里,手臂上的血正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笨蛋。”我冷冷的说了一句,就熟门熟路的把药箱拿出来,“坐到客厅去。” 我接了盆热水,给他清洗伤口,“你需要缝合。一会儿我给你简单的清洗一下,你就去医院缝一下。” 单东起忍着痛,给我一个很难看的笑容,“你真是一个不简单的女孩子,见到这样的伤口竟然不会觉得害怕。” “把你的脸转过去,笑的真难看。”我将纱布小心翼翼的为他绑好。“他们为什么不送你去医院?” “都受伤了。我就没让他们过来。”尽管我很小心了,单东起还是痛的呲牙咧嘴。 “等我下,我去换身衣服,然后和你去医院。” 我站起来刚要走的时候,他拉住了我,“知道么,这是你这么多天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其实你长的真的好漂亮。我也知道你不是什么流浪儿。但是,只要你不说,我绝对不会去问。” 我回头看了单东起一眼,就回房换衣服了,他还真不是一般的罗嗦。 “单哥,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吧?他砸咱们的场子,你没说什么,这回呢?他竟然公然把脚伸进我们的地盘了!”单东起的哥们儿郑正气的在客厅里跳来跳去,我在沙发上端着牛奶,冷冷的瞪着他。 “你有完没完?挡着我的视线了!”没水准的家伙,电视都看不消停。我终于忍无可忍,咬牙切齿的说。 郑正看着我,气的眉毛都翘起来了。 “瞪什么瞪!你们就是很没用,不过是一个矮冬瓜,也搞不定!”我很不屑的冷笑着。 “你算什么东西?少在那指手画脚的!死三八!如果不是你救了我大哥,我早扁你了!”郑正张着大嘴冲我一阵乱吼。 我放下牛奶,走到他面前,看着他,他还真的挺高的,我一米七的个头在他面前还要抬头看他。“那个矮冬瓜叫什么?晚上会在哪里出没?身边会有多少人?” “啊?”一时间,郑正有点反应不过来。 “夏末,你要干什么?”单东起警惕的看着我。 “我想让你们见识一下是什么叫做技术含量。”我挑挑眉,挑衅的看着郑正。 “你?”单东起和郑正同时惊讶的看着我。下一秒,郑正就爆笑出声,“哈哈,好个自不量力的小妞!我告诉你,他叫夏荣,晚上会在‘泡吧’迪厅,一你问他是出了名的单挑王,所以,他很少带小弟。我都告诉你了,你打算怎么办呢?” “郑正!正经点!你冲她发什么火!”单东起喝住和我较真的郑正,瞪了他一眼。 郑正识趣的闭了嘴,冲我办了一个鬼脸。 “夏末,别听他胡说八道,你老实在家呆着,我的事你不用担心。” 我冷冷的看着他,手环胸靠在墙上,“我声明:第一,我不是担心你的事情,你的事情,我无心管;第二,我之所以想插手,是因为我太无聊。明白?你们晚上只需要站在一边看好戏就可以。” 说完,我转身回了房间。 正文 第二章 第二章 “夏末,你确定不用带人过去?”单东起把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瞪得无比的大。 我挑挑眉,“你是白痴么?带人过去,那不就是找打架呢吗?”说完我离他远了点。 “你干嘛一下跳那么远?再说,只要我和郑正就可以了么?” “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我怕弱智会传染。回答你第二个问题,你和郑正是帮里的老大和老二,所以只要你俩跟我去就可以了。还有,从现在开始,你和郑正都把嘴给我闭上,不然我就帮你俩闭上。”说完,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上去。却发现有人叫我。似乎是赖温凉的声音。 我回过头,果然是赖温凉!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冷冷的看着正一步步走过来的赖温凉。 “妈妈和小姨还有爸爸都很担心你。”赖温凉习惯性的拉起我的手,很担忧的看着我。“我查出你在这一代的大厦刷过卡买东西,所以找过来的。我没有和他们说你在这一带出没,就是希望你可以跟我回去。让他们放心。” 我厌恶的甩掉他的手,“既然你没说,就一直沉默下去。我的事情不要你管。”说完,我就上了出租车。单东起和郑正也跟着上了车。 “他是你哥哥?长得真帅,不过怎么和你一点也不像呢?”单东起一脸好奇的看着我。 “干卿底事?”我冷冷的瞄了单东起一眼,就看着窗外,不想在说什么。 没错,我没听错,刚才那个赖温凉说的是妈妈小姨和爸爸!他已经承认这个事实了!很抱歉,你会逆来顺受,我不会!我不会就这样妥协! “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我大哥也是关心你!”郑正嚣张的冲我怒吼。 我连瞄他都懒得瞄。 终于,到了‘泡吧’。看着上面那土的不得了的牌子,就很容易想象出,它的主人有多么的逊! “怎么了?怕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郑正对我冷嘲热讽的说。 单东起拉住正准备走过去的我,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我不知道听你的是对还是错。但是,我真的很不希望你趟这浑水。” 我甩掉单东起的手,“这浑水,我趟定了。” 我义无反顾的走进‘泡吧’,我知道,一切会随着今晚而改变。一切的一切。没想到,我竟然会期盼接下来的事情。 进了‘泡吧’,进入我眼帘的都是一些肥肉,也不管自己身材好还是不好,就将自己那满身的肥肉暴露在昏暗的灯光下,还有还有,那一张张画的跟鬼似的脸,在我面前飘来飘去。让我有种进了盘丝洞的感觉。如果这真的是一个盘丝洞,那我就绝对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惧的孙悟空,可是,那个让我想保护的人究竟是谁? 终于有黑龙的手下发现了我身后的单东起和郑正,便一拥而上,将我们围得水泄不通,单东起和郑正很有默契的将我护在中间,随时准备动手。 “你们胆子不小啊,竟然敢这样就来荣哥的地盘,是来送死的么?”其中一个红毛冲我们冷笑。 “我要见夏荣。”我走到单东起的前面,冷冷的说。 “你?”红毛指着我,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哈哈大笑,“这个小妞说她要见荣哥诶……” 毫无征兆的一巴掌挥向我,却被眼明手快的郑正挡住了。“要打她,你先经过我的同意!” “你们还真的是很嚣张啊!”红毛冷哼的眯了我一眼。“你们送这个漂亮的小妞来是不是为了贿赂我们荣哥啊?好让我们荣哥对你们手下留情,不至于赶尽杀绝是不是?哈哈哈哈……” “看来,夏荣是不会轻易出来了。”我向前走了几步,随手从旁边桌子上拿起一个酒瓶,想也不想的砸过去,不带红毛反应过来,又用力的将碎掉的酒瓶扎进了红毛的肚子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红毛有点应接不暇啊!他怎么也想不到,像我这样弱不禁风的女孩子会这么利落的动手。 不过说来,我也真的是紧张的不行,毕竟我是第一次真刀实枪的动手。以前只不过是在道馆里点到为止。冰冷的双手和狂乱的心跳提醒我,我真的动手了。我真的踏出这不可救药的一步。 待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夏荣的人一拥而上让郑正和单东起有点措手不及。 我趁乱一把揪起那个躺在地上痛的打滚的红毛,捡起一块儿碎酒瓶,抵在他的大动脉的地方,在他耳边温柔的说:“让他们住手,不然我让你没命见到外面那美好月亮。” 天作证,我说的是真的。 “住,住手!都给我住手!”红毛的声音因为恐惧已经完全走掉了。全然没有刚才的嚣张。 现在的我已经镇定了很多,那么接下来……呵呵,没想到,现在所做的一切,竟然让我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所有人都住手了,看着我们,不甘心的停了手。单东起和郑正靠了过来,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 啪!啪!啪! 一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男人走过来,带着一脸诡异的笑。 “小姑娘,你很有勇气。” 看来,他就是夏荣了。我松开红毛,将他踹到一边。“好说。” 夏荣气定神闲的坐在他手下端来的椅子上,对旁边的手下低声说了句什么,那个人和另外两个人就把红毛带出去了。然后不慌不急的点燃一根烟,“不知道各位来此有何目的呢?” 我扔掉手里的碎酒瓶,冷冷的看着夏荣,“和你打赌。” “哦?”我的话,引起了夏荣很大的兴趣。“赌什么?你的赌注在哪里?不会是你身后的两个废物吧?” 郑正被夏荣的话一下就惹火了,幸亏被比较冷静的单东起拦住了。真没出息,这么容易动怒。怎么做老大?鄙视ing。 “赌注是我这个人。如果我输了,我随你处置。如果你输了……”我环视了下周围的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夏荣那面无表情的脸上。“如果你输了,我要你以后都听我的。你敢不敢赌?” 夏荣沉默的看着我,并不表态。倒是站在他身边的手下,比较沉不住气,“就凭你一个丫头片子?真是天大的笑话!来这里之前你有没有打听一下我们荣哥是什么人!” 我看着夏荣,冷笑一下,“正因为打听了,才会来。如果他不是名声那么响亮,我也不会来,因为,不配。” 听完我的话,夏荣竟然笑了。“有意思!我赌!多一个漂亮的小妞呆在我身边也不错!说实话,我真还喜欢上你这副调调了。” “好说。”我将左胳膊上的长丝带取下来,将自己的长发紧紧的绑在脑后。 “在这里打会影响我的生意,跟我来。”夏荣扔掉手里的烟,对我说。 站在‘泡吧’的后门,我知道,真的不能回头了,这不是我想的。但是,只要一想起妈妈知道后难过的样子,我的心里就会很痛快。 挽起袖子,我冲夏荣勾勾手指,“放马过来吧。” 单东起拉了我一下,担心的看着我,低声的说:“别逞强,我已经通知了弟兄,只要一有变故,他们就会冲进来。” 我瞪了单东起一眼,“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虽然,这是我第一次打仗。当然,这句话我是不会说的,我怕郑正和单东起会很不争气的当场昏过去。 说完,我就率先站在一个空地上,“怎么?怕了?” 夏荣笑的十分开心,“小姑娘,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先发的战帖,所以规矩我来定。第一,不论双方伤成什么样,手下都不许动手,否则就算输。第二,即使我输了,你也不许为难他俩,必须放他俩走。”我镇定的看着夏荣,说了规则。 “好样的!我同意!”夏荣脱掉外衣,站在我对面。“姑娘先出手吧。” “应该是长辈先。”我无意先出手。是不是行家,出手就知。所以,我要看看他到底有几把刷子。 “那我就不客气了!”夏荣话刚落,拳头就已经向我招呼来,看得出,他这一拳,几乎用了全力。 我没有躲,硬生生的接住那一拳,却忍不住后退几步。真疼,真的很疼,疼的我差点掉眼泪。 “傻瓜!你怎么不躲!”单东起在一旁气急败坏的冲我吼。 我不理。直直的看着夏荣,夏荣有点惊讶,“小姑娘,你是第一个能接住我一拳而不倒的人!” 我不说话,看着夏荣。是么?似乎是我该出手的时候了! 我向旁边的墙跑过去,一脚踹在墙上,回身就给了夏荣一脚,尽管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我那脚踹的后退了几步,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我连续发出了一连续的攻击,夏荣都迎接的比较吃力。所以他根本不敢小看我了。很认真的和我过招。很快,我的体力有点不支了,他趁机就一脚踹在我的胸口上,我吃闷的后退几步靠在墙上,胸口一阵温热,呼吸有点困难。 夏荣不给我喘息的机会,追上来一只胳膊横抵在我的脖子处,另一只胳膊压住我的手,“小姑娘,有几下子啊。” 他说话的时候也有点喘了。 艰难的看着他,停了两秒钟,趁他没防备,我一脚狠狠的踹在他的脚踝处,他吃痛的后退了几步,不得不松开了我,我一把抽出腰带,跳起来甩在他的脸上,顿时他的脸上出现一道血痕。 “你个三八!你竟然用家伙!荣哥!接着!” 夏荣接住手下扔过来的砍刀,月光下,砍刀反光在我的脸上,有点刺眼。 “小姑娘,恭喜你,你赢得了我的尊重,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来我身边,我不会亏待你……”夏荣似乎并不打算动手了,手握着刀却不动手。 “谁输谁赢还不知道!”我站直身子,冷冷的笑着。 “好样的!”夏荣笑了两声,随即就拿着刀朝我砍过来。 我知道,我的腰带未必接得住这一砍,该死的,爸爸给我准备的十二节鞭我竟然放在了单东起的家了!混蛋! 在我走神这档,我没有利索的闪掉那一刀,被刀尖划了一下,胸口的衣服成功的裂了一条口子。 “混蛋!”我忍不住怒骂一声,握紧腰带,跳起甩他一下,他一闪,后退了几步,我有了喘息的机会。我乘机追上去,握紧腰带的两端,又甩了他一下,他脸一躲,我趁机用腰带缠住他的刀,向自己的侧面用力一拉,也许是我从来没用过这么危险的一招,也许第一次真刀实枪的打,我太紧张了,结果被刀刃擦到自己的腰部,我感觉自己的腰一阵刺痛,不敢多想,将缠过来的刀扔在地上,在夏荣惊讶的空当我飞起一脚,他硬生生的接住我这一脚,我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用腰带缠住他的脖子,他一慌,连忙伸手去拉,我旧招新勇的跳起来踹在墙上在空中转了一圈,夏荣成功的被我摔倒在地上,我用膝盖压住他的胸口勒紧腰带,看着他的脸在月光下变成了紫红色。 “夏荣,我赢了。” 半分钟后,看夏荣快背气了,我松开了腰带,迅速后退了几步,看和地上猛咳的夏荣。冷冷的宣布。 夏荣的手下连忙跑上来扶起夏荣,其中有一个不甘心的人举着砍刀就冲过来却被夏荣厉声喝住了。“住手!想让我名声扫地么?” 我扔掉腰带,看着夏荣。“不愧是大哥,说话就是算数。” 郑正和单东起跑过来,看着我,“夏末,你没事吧?伤到了哪里?有没有怎么样?” 我摇摇头,看着夏荣,“认输么?” 夏荣已经完全顺过气来了,“我认输。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如果谁敢对你不利,我第一个站出来废了他!” 有了这句话,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胸口一闷,一张嘴,我吐了一口血。遭了,内伤。 今天我真的是代价惨重啊。 “夏末,夏末,你吐血了。”单东起扶住摇摇欲坠的我,紧张的跟个什么似的。 “来人,把车开来,送大姐去医院!”相较于我也好不到哪里去的夏荣连忙对自己的手下吼道。 哎,我真的成黑道大姐了?来不及细想,我已经完全昏过去不省人事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单东起和郑正、夏荣都焦急的看着我,我想坐起来,结果刚一动,就引来了剧烈的疼痛,没法,只好乖乖躺着了。 “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那口淤血是你打架的时候震到了肝脏,所幸并不严重。胸口的伤和腰上的伤都是皮肉伤,不久就会好的。”单东起温柔的看着我说。 “大姐,东起说你不说你叫什么,所以就自作主张的叫你单夏末,那我是不是……” 我很不耐烦的打断了夏荣的话,“别叫我大姐,我才上高一,你们就叫我欧阳吧。我本名叫欧阳雅嫣。” 三人互视一眼,眼睛里的惊讶和不敢相信全被我看在眼里。 “不用怀疑,我就是欧阳集团的千金欧阳雅嫣。”我无意再隐瞒我的身份。 “那我们要不要通知你的家人?”单东起看着我,似乎有点不舍的说。 “不用!”我冷冷的瞪着单东起,“我的事情,你们不要过问。以后你们的事情,我都会插一手。” “我不准!”病房的门被推开,妈妈随即进了来。她的身份和修养没有让她当场发作。 第一次,我看见妈妈那张愤怒的脸。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单东起连忙把床摇起来,怕我扯动伤口。 “我已经带人来了,你给我乖乖回去养病。”妈妈冷冷的看着我,压抑着怒火说。小姨在她身后,很失望的看着我。 看着她们,我的心,被刺痛。 但是,我不会回头。“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凭我是你妈妈!凭你是欧阳集团的千金,是赖氏集团的千金!”妈妈很努力的克制着她的怒火和悲伤,平静的看着我。 “啊哈哈,真的是很好笑。我是欧阳集团的千金?这我承认。可是我什么时候变成是赖氏集团的千金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冷笑着。 妈妈深吸一口气,“你……就是为了和我作对,对不对?” 我冷冷的看着妈妈,“我的家没有了,我成一个孤儿了,我能怎么办?我只能靠自己,混出个名堂给自己一片天地!除非,你和赖成文离婚。你离婚我就回去。” 妈妈很哀伤的看着我,很哀伤很哀伤的那种。看着妈妈的眼神,我真的动摇了。或者,就这样回家吧,只要妈妈开心就好。可是,爸爸呢?爸爸知道了会不会很难过?我硬生生的别过头,却听见妈妈很坚定的说:“要我离婚,不可能。” 真的,天可以作证,在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很清晰的听到了我的心碎掉的声音。 “OK,那要我回去,绝对不可能。”我转过头,看着妈妈,冷冷的说。 听了我的话,妈妈站不稳的后退了两步,幸亏小姨扶住了妈妈。迎着我冰冷的目光,妈妈终于还是选择把头扭到一边,妈妈选择了逃避,那我还有什么话好说? “没什么事的话我要睡了。”看着妈妈的选择了赖成文,我的心,不停的沉,一直沉,沉到我感觉自己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妈妈听了我的话,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就跌跌撞撞的离开了我的病房。小姨很忧伤的看了我一眼,就追了出去。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我硬生生的将眼泪咽回肚子里。为什么一个幸福的家庭,在三个月之前就面目全非了? 从小到大,爸爸都把我当做男孩子养,让我留长发已经算是对我的破例了!爸爸经常说,自己能有今天,就肯定不会是一个好人。所以得罪的人一定会有。为了不让那些人来伤害我们温暖的家,所以,我们就要坚强起来,强硬起来,保护妈妈。 这些话我都没有忘记,我知道爸爸不在了,保护妈妈的重任就由我一人承担了,可是,现在的妈妈,还需要我来保护么?我这个孙悟空,还用保护已经有了如来守护的唐僧么? 很显然,我out了。 正文 第三章 第三章 那赖温凉三天两头的就过来问东问西,我冷冷的看着他,他却当我的目光是空气,该忙忙自己的!这让我很是恼火。 “赖温凉,你给我消失。立刻消失。我不想见到你,很不想。” 赖温凉很受伤的看着我,然后低下头,呐呐的说:“好吧,那我以后再和你联系。不打扰你养伤了。” 看着赖温凉的背影,心,没有来的痛起来。 但我还是硬生生的将目光转回到窗外,告诉自己,不必在意。 “夏末,你终于可以出院了。”单东起有点兴奋又有点失落的看着我。 “谢天谢地。没死这里。”我跳下床,回头冲他和郑正还有夏荣挑挑眉,“大爷们,姐姐我要换衣服。” 三个人尴尬的互看了一眼,转身出了病房。 我换好单东起的衣服,走出病房把他给我拿过来的衣服扔到他怀里,“不过住两天,你至于把我的行李全搬来么?你拿过来的你负责拿回去。” 单东起看着怀里的衣服,有点发愣。 夏荣看了单东起一眼,又看看我,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像个男人么!”我冷冷的看着他们,淡淡的说。 “赖成文找过我们,希望我们劝你回家。”郑正终于还是沉不住气,叹口气说道。 我挑挑眉。赖成文?“这个不用你们管,你们只管做你们自己的事情。既然你们已经开始合作,那就做你们想做的事情。我的事情,自己会解决。还有,用这张卡把我的所有的费用结了。密码是123456。如果不能刷,你们先垫上。” 说完,我转身准备离开。“对了,我晚饭要吃那个叫蛋炒饭的东西。” 我坐在赖成文的办公室里,看着他,不发一语。 “雅嫣,你父亲将自己名下的财产的四分之三给了你,说明你是欧阳集团的董事长,现在董事们听说是你继位,都还比较放心,你之前的策划很得他们赏识,等到你满了十八周岁就会正式接管公司。所以,我希望你回家,认认真真的学习如何掌管一个大集团。”赖成文面容慈爱的看着我。 “这些我自己会处理。不劳您老操心。还有,别再找我的朋友。否则,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我利索的站起身,冷眯了他一眼。准备走人。 刚打开门,却和正打算进来的赖温凉撞个正着。 “雅嫣,你回来了,真好。”赖温凉也不管我同意与否,拉着我的手就把我重新拉回赖成文的办公室。“你喝咖啡么?放多少糖块?” 我甩掉赖温凉的手,心底有点慌乱。“赖成文,爸爸的东西我会捍卫到底,不会允许任何人打它的注意。” “雅嫣,你不要误会。我现在只是你的监管人,我只是代替你掌管两年而已。”赖成文慌张对我解释,似乎很在乎我会不会误会他。 “那最好。”说完,不理赖温凉递过来的咖啡,转身利落的走人。 我百无聊赖的在街上走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小姨打来的。“喂。” “回来小姨这里吧。既然不想回家,就来小姨这里。”小姨在电话那头忧伤的说。 “谢了。我在外面很好,很快乐。麻烦你转告我最最亲爱的妈妈,我不会改变初衷,如果她做不到,那就一切免谈。”说完,不给小姨说服我的机会,匆忙的挂断电话。 回到了单东起的家,他们正在厨房吃饭。“你没说你中午会回来吃,我没准备你的那份。”单东起有点歉疚的看着我,“我这就去做点给你。” “不用了,我吃过了。我在客厅看电视,你们吃你们的。”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心,有很多点累,有很多点疼,有很多点郁闷。 “夏末,”夏荣走了过来,“现在我们两个帮派已经合并了,在本市占有四分之一的地盘,我们打算扩大自己的势力,你有什么想法么?” 我喝了口可乐,看着电视,“随你们,那是你们的事情。对了,那张卡能刷么?” “能。”单东起走过来,坐在我旁边,“我们早就把你当做是帮里的一员。所以,我们想争取你的同意。” 我从桌上夏荣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熟练的点上,这是我背着爸爸偷偷学会的,感觉还不错。“我不打算管你们之间的事情,不打算管你们会怎么做。我只是在你们决定怎么做的时候我出手。我懒得管那么多。” “你还牛上了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今年是牛年你就可以这么牛气冲天啊?不就是能打点么,有什么了不起的!”郑正那他那大鼻子对我冷哼。 “郑正,说话别老是不知道轻重。”单东起瞪了郑正一眼。 “论年龄,咱们四人当中我是最小的,所以,这种事情应该是你们说的算,我只能是给你们一点意见充当跑腿的。”我盯着电视,淡淡的说。 “那也好,等我们策划好了,再和你说吧。”夏荣点点头。 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我的卡,竟然没有被停。妈妈是怎么想的?不停我的卡,言下之意就是,我可以在外面独立了?可以不回家了?妈妈,你究竟……还是不肯放弃现在的婚姻啊。 你究竟还是放弃了我和爸爸,选择了那个该死的赖成文。 我将烟用力的摁在烟灰缸里,妈妈,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帮我做的抉择?很好,我也不会让我亲爱的母亲大人失望,不是么? “对了,东面地盘是谁的?”我打断他们的讨论,“听你们刚才说的,东面底盘的大哥行事果断而心狠手辣,心思阴险比较小人;西面的地盘的大哥行事比较求稳,不喜欢多管闲事;南面的地盘的大哥就比较火爆而且没有头脑,对不对?” 夏荣点点头,面色比较凝重,“一开始,因为我们北面地盘因为我和东起不和的原因,南面的阿彪和东面的毒蝎总是会趁机掺上几脚,但是西面的雷泞却从来没有招惹过我们地盘,所以我们就再想,要不要找雷泞,和他合作,干掉其他人。” 我摇摇头,“不行。照你们所说的看来,想正面找雷泞合作,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毒蝎和阿彪知道你们合并了,可能会出面找你们和解。因为你和夏荣一个是单挑王一个是军事级人物,合作肯定是会给他们带来威胁。所以他们暂时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阿彪是个没有头脑的人,但是很能打,手下也很能打,所以暂时不能动他。就怕毒蝎会在那坐收渔翁之利,在你们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同时铲除你俩。 如果先动毒蝎,很可能会引起阿彪和毒蝎联手对付我们。所以,你们先别动手,等待时机。你们越是稳如泰山面不改色,既不和他们合作也不和他们敌对,很快他们就会不安,有所行动。 你们现在所应该做的就是把地盘上那些刚兴起的小混混趁机铲除干净。顺便放出风去,说我是雷泞的女朋友。” 说完,我站起来准备回房间。 “为什么要散步那样的谣言?”郑正很白痴的看着我。 “因为我要雷泞亲自上门找我。他的地盘在西面,和我们合作很是方便不是么?既然直接交锋他不可能接受,那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法了。” 在单东起和夏荣斗得时候,道上兴起了很多小混混,下手都比较狠毒,所以,单东起和夏荣想弄干净这些害虫,需要耗一段时间。于是我就和他们一起东征西打。很快,道上就有了这么一个传言: 雷泞和夏荣单东起合作了,因为雷泞的女朋友都开始帮着夏荣和单东起了。 对于这种谣言,我很满意。尽管每天我都是挂彩回到单东起的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自虐的笑得极其疯狂。笑着笑着却想哭。很想很想哭。 爸爸,你知道么,你刚走没多久,妈妈就和你的好哥们儿赖成文结婚了。 爸爸,你知道么,妈妈和赖成文过得十分惬意。 爸爸,你知道么,妈妈竟然可以不要我这个女儿也要和赖成文过下去。 爸爸,我的爸爸呀…… 孤身一人的女儿,真的好想你,你听见女儿的心声了么? 我蹲在卫生间里,淋浴的水无情的落在我的身上,衣服上我的的血迹、别人的血迹渐渐被冲刷掉,我告诉自己,我没有哭,脸上的只不过是淋浴的水。 明天就开学了,我要去学校上课了。 我永远是爸爸口中的坚强的孩子,永远不会落泪不会言输的孩子。 爸爸,你放心,我永远不会承认我输了。我会让妈妈醒悟后悔她的所作所为的! “夏末,你的衣服我放在门口了。”单东起在浴帘外闷声闷气的说。 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将身上的衣服退下,冲了下身体,拿了衣服套上,来到客厅,夏荣和郑正还有单东起已经换好衣服等在那里了。 夏荣把十二节鞭递给我,上面的血迹已经全然不在了。“现在十二点。两点的时候,我们会去那间酒吧摆平最后一个家伙。你明天要上课,要不就别去了,我们会解决他的。” 我将十二节鞭环系在腰部,“雷泞已经找上我了,我要过去一趟,你们去摆平酒吧那边。” “不行。”单东起立即反对。“你怎么不早说,早说的话我们就会取消今晚的行动,会和一起见雷泞的!你自己去,太危险了!我不会同意的!” 夏荣也同意单东起的说法,用力的点点头。 看着他们,我明白不可能自己去了,“那就郑正和我一起过去。” 夏荣和单东起同时摇摇头,“他和你去我们更不放心,这家伙行事向来不用大脑!” “喂!你们怎么这么说!”郑正气得直跳脚。 我挑挑眉,“既然我这么安排,就有我的道理。” 看着我不容他们发对的样子,只好认命的点点头。 我们各自上了车,郑正从后视镜里看着我,“夏末,你不害怕么?雷泞和毒蝎还有阿彪不同,他不是一般的人。” “既然我敢招惹他,我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没什么好怕的。”我淡淡的说。 “其实,你不知道,我们特佩服你的气魄。和你在一起干事的时候,我们真的特别得兴奋,特别期盼。”郑正很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很一本正经的说。 我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我已经安排好人手,如果,雷泞敢有什么举动,我们的人就会杀过来。不会让你有事的。”在进酒店之前,郑正对我说。 “对不起。我们今天不营业。” 酒店服务生迎上来,例行公事的说。 “她是夏末,我们来找雷泞。”郑正走上去说。 服务生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就恢复了平静,“请跟我来。” 我们跟着服务生上到了四楼,走到了4007房前停下来,服务生敲敲门,恭敬的说:“老板,夏末来了。” “让她们进来吧。” 我挑挑眉,雷泞说的是他们,而不是她。我们在电话里说过我会一人过来。看来,刚才我们进酒店之前他就看到我们了。 “请进。”服务生为我们打开门,待我们进来之后就把门关上了。 房间里就一个人,应该是雷泞了。他背对着我们,站在窗前。“你说你会一个人来。” “我哥哥不放心我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乱走。”我淡淡的说。 雷泞转过身来,看见我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惊讶。“原来欧阳雅嫣就是道上的夏末啊。” 我挑挑眉,坐在沙发上,稳如泰山,“我的身份在道上并没有曝光,你怎么知道我是欧阳雅嫣?” 雷泞倒了一杯红酒递给我,“我是雷瑞阳的儿子。” 雷老的儿子?爸爸的心腹雷瑞阳的儿子? “我看过你的策划书,也听过你在董事会上的讲话,家父很欣赏你。我也很佩服你。你既没有大小姐的脾气,而且还是一个很独立的女性。”雷泞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微笑的看着我。 “可是我竟然没有想过,雷老的儿子竟然是混黑社会的。你不是企划部门经理么?钱还不够以至于你要出来赚点私钱?”看在雷老面子上,我对雷泞比较有好感,比较客气。 “你也知道欧阳集团是什么集团,不黑白通吃怎么可能?”雷泞轻轻笑了几声,“不过,我们对董事长的死感到很遗憾。” “不要再提我父亲。”我冷冷的打断他。“既然你是雷老的儿子,那一切是不是应该好说一点?” “就道上的传言,你是我的女朋友,而且已经和夏荣还有单东起合作,难道我这个当男朋友的能推脱么?”雷泞温柔的看着我。“有你这样的女朋友,我很荣幸。我会通知下去,只要你开口,我手下的人,会无条件支持你的。” 我站起身,对雷泞点点头,“谢了。那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欧阳小姐。”雷泞走上来,拦住我,“我每周的一三五七会在这里过夜,如果有什么事,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好的。” 对于雷老的儿子,我还是有点印象的,我记得爸爸跟我说过,雷老的儿子对雷老说过对我很有好感,是我打断爸爸不让他说下去的,所以,雷老的儿子叫什么我也就没关心过。如果当时稍微有一点好奇心问一句的话,也就省去了今天的很多麻烦。 出了酒店,郑正一直在吹口哨,看上去心情不错。 “夏末,雷泞似乎对你有好感。” 我挑挑眉,“此话怎讲?” “凭男人的直觉。”郑正很自豪的挺了挺胸。 “开你的车,别废话。” “我们的夏末真是一个地道的万人迷!”郑正开心的大笑。 “不想死你就把嘴给我闭了。”我有点不好意思的吼他。 “乌拉拉,这可是我们亲爱的夏末小姐第一次生气哦!”郑正依旧不知死活的对我一脸灿烂的笑。 我转头看着车外。不理这个弱智男。 雷泞?看见他,就会莫名的心安很多,可能因为他是爸爸最信任的人之一的原因吧。有一种没由来的亲切感。 这么说来,接下来的事情,会比较好办。 正文 第四章 第四章 把地盘上的灰打扫干净,就应该迎接客人了不是么? 果不出我所料,最先找上我们的就是行事鲁莽,比较没有头脑的阿彪。不等放学,我就拎着书包大摇大摆的向着校门走去。 于是我很理所当然的被门卫拦住了。“同学,你是哪个班级的?现在还不是放学的时间,如果你要走的话就拿出假条。” “我是欧阳雅嫣,要出去给班级办点事情。”我淡淡的说完,就直直的看着门卫,脸不红气不喘。 听到我这么说,门卫很和气的对我笑了笑,“那你快去快回啊。” 我点点头。 这是爸爸千挑万选为我选择的贵族学校。现在却是我最讨厌的地方之一。 回到单东起的家,把书包扔在床上,拿起十二节鞭就赶往我们的总部——‘转折’酒吧。 酒吧还不到时间营业,大家却已经聚集在这里,似乎已经等我多时。“我来晚了。” 说完,我走到单东起旁边的空位上坐下。“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雷泞那边的人有没有安排好?” “那边的人我已经招呼过了。他们说会准备好等我们的电话。”郑正一脸的兴奋的说。 “夏末,你确定这个计划万无一失?如果万一失利的话,后果可不敢想的!”阿彪有点不屑的哼了我一句。 我挑挑眉,冷冷的看着他,“如果害怕的话你现在大可以走人。你走的话,我不会有什么损失,倒是你,恐怕会被毒蝎追杀的。因为我早就放出话去,毒蝎已经知道你和我们合作了。” 阿彪听了我话,一下就火了,“妈的!你耍老子!我们说好的只是暗地里合作!你竟然出卖我!” 我悠哉的靠在沙发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就顺势把头枕在单东起的大腿上,闭上眼睛准备睡一觉。 “姓夏的!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以为老子会任你耍么?”阿彪更是火大的冲我怒吼,我感觉他都快冲上来灭了我了。 “阿彪,何必那么大的火气?”夏荣悠哉悠哉的说:“没有人说要耍你,我们之所以会这么做,就是怕你临时反悔。” “哼!出来混,讲的就是信誉!难道还怕我出卖你们不成?”阿彪冷哼一声重新坐在沙发的另一边。 “我们又没有说你会出卖我们,我们也说了,只是以防万一么。”夏荣笑的天下天平。 “好了,荣哥,我累了,想睡会儿。”我冷冷的说完,阿彪就冷哼一声率先走出去了。 我睁开眼,使了个眼色给郑正,他心领神会的出去看了一圈,回来冲我点点头。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单东起,郑正还有夏荣。我挑挑眉,“准备的怎么样?” “一切就绪,放心吧。”单东起温柔的冲我笑道。 “很好,我们就杀他一个措手不及。”我冷笑着点点头,闭上眼睛睡觉。 我们踏进了毒蝎的老窝,见人就砍,动作利落而狠毒,而他们的人似乎并不恋战,打几下就往回跑。看着他们我冷冷的笑了。这样也可以出来混? 我一路向毒蝎的工作间杀去,十二节鞭在我手下不知道染了多少血了,唯一让我明白的就是,我似乎上瘾了,因为我深深迷恋上血的味道,每次看见别人在我面前呲牙咧嘴的倒下的时候,我的心里就会产生强烈的快感。 就这样没有任何阻力的找到了毒蝎,他似乎并不紧张。面对我们的时候还不慌不忙。 “听说你和夏荣打过,结果他并不是你的对手?我倒是很好奇,你这样弱不禁风的女孩子真的有那么厉害?”毒蝎不慌不忙的将手里的烟泯灭在烟灰缸里,拿起桌子上的砍刀,“敢不敢和我单挑?” 我冷笑,“可以。我们赌点什么吧。” 毒蝎听了我的话,笑的好不开心,“没问题。你说吧。” “我赢了,我就要你的地盘和你的命。”我也笑的好不灿烂。 “你为什么不说你输了怎么办呢?”毒蝎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因为我不会输!”我很坚定的看着毒蝎。 “真的么?”毒蝎猛地笑了两声,挥刀就向我砍过来。 我不慌不忙的拿起桌子上毒蝎没有喝光的红酒,泼在他的脸上,他下意识去擦眼睛,我趁机甩出十二节鞭缠在他的刀子上,用力一拉,他的刀就被我拽过来拿在手上,想也不想向他前胸用力的挥了一刀。 毒蝎整个人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我走过去,脚踩在他的胸口上,俯视着他笑的好不灿烂,“谁输谁赢呢?” 此时,夏荣和单东起还有郑正已经赶过来了,冲进来看见躺在地上的毒蝎,并不惊讶。“外面处理干净了。” 我点点头,又看着脚下的毒蝎,挑挑眉,“谁输谁赢呢?” “未必!”毒蝎冷笑着,然后突然从腰处抽出一把匕首挥向我。 虽然我闪的比较快,但还是被匕首把腿砍到了,不过似乎并不是很严重。 毒蝎趁我闪他匕首的空当,一挺身站起来推到了比较安全的地方。阿彪就从里间走了出来。“你们输了。” 我挑挑眉,“你出卖我们,你和我合作只不过是一个幌子?” “没错!我让阿彪假装和你们合作,实际上是为了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然后在你们行动的时候,阿彪的一部分人就会偷袭你们的老窝,另一部分人在和你们一起行动的同时趁乱砍杀你们的手下。我的人马只留下三分之一守在这里,三分之二会守在雷泞的周围,抵挡他们来救你们。如果你们不行了,雷泞那样的人也未必会执着着救你们。”毒蝎冷笑着不屑的看着我们。 我将十二节鞭缠在手上,坐在沙发上,挑挑眉,不屑的笑了,“你知道么,你的计划真的是很完美。可惜,你的对手是我,而不是别人。” 毒蝎看见我的表情,然后又回头看看阿彪,阿彪也是一脸的疑惑的看着他,直到现在,他们还在认为他们的计划是完美到不行的。 “所以说,人太执着,不见得是好事。 所以说,人太自信,不见得是好事。 所以说,当人有对手的时候,就要衡量一下,对不同的对手用不同的心思,如果斗不过就要很明智的放手。”我笑的好不开心。 “你什么意思?”毒蝎可能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我贪婪的欣赏着毒蝎眼底的慌乱。 “既然你还不明白,那我就解释给你听。”单东起淡淡的看着毒蝎,“其实,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想着和阿彪合作,既然他主动找上来了,就没有把人往外推的道理。所以我们就随便的说了个计划糊弄他玩儿玩儿。” 郑正趾高气昂的接着说:“我们妹子告诉过我们,对任何人都要保留一手,尤其是过去的敌人现在的合作人!我们只是听取了她这个小小的意见喽。至于你们安插的手下——” 说着,郑正打了一个响指,我们的兄弟就从外面带进来几个不知是生还是死的人,毒蝎和阿彪瞬间就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我还来不及欣赏够,两人就变成了鱼死网破的表情,二话不说的向我们砍过来。 这样的打斗我不屑于打,我站起来转身走掉,省下的事情,交给手下的兄弟就可以了。单东起和郑正还有夏荣跟着走了出来,“这一仗,打的真是爽呆了!”郑正在那兴奋的说。 “回去了,我累了。”我淡淡的说。 离开了毒蝎的地盘,我和单东起他们分道扬镳了。坐着出租车直奔雷泞的酒店。 “欧阳小姐,老板已经在房间里面等候您多时了。”经理迎上来毕恭毕敬的说。 我点点头,跟着他上楼去。他知道我会来?怎么会知道?我只是突然想来这里看看,如果不来呢? 经理为我们把门关上出去了。雷泞坐在沙发上,喝着红酒,笑眯眯的看着我。我坐下来并不言语。只是一味的看着他。终于他有点沉不住气了。 “你有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气魄。”雷泞由衷的看着我说。 我挑挑眉。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今天晚上会来是么?”雷泞起身为我倒了一杯红酒,“其实,真的只是直觉而已。对你,我不用费什么心机的。因为我和家父对你和董事长是绝对忠诚不会背叛的。” 我知道雷老对爸爸忠诚,而且,似乎里面有什么故事。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爸爸没有不让我过问。 我端起红酒,看着若有所思的雷泞,慢慢的喝着酒。“那你的直觉真的很灵。你似乎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 雷泞笑的心无城府,“果然逃不过你凌厉的眼睛。家父已经知道你在道上混的事情了,而且不止家父,其他的董事也都知晓了。我恐怕……” 我看着灯光下的红酒,它荡着一层层圆润,真的很诱惑人,可惜,我不喜欢红酒的味道。“接着说下去。” “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难道知道你在道上混的事情会有其他人?董事们现在大部分对你的印象已经开始转变了。如果在这样下去的话,对你两年后接受事业很有阻碍。”雷泞有点担忧的看着我。 我挑挑眉,心底平静的连我自己都有点害怕,难道我真的就不在乎爸爸的事业么?可是,现在的我,真的是什么都不想管。 “家父有点怀疑这股风是赖成文传出来的。所以家父让我转告你,还是要提防点赖成文。”雷泞终于说到了重点。 我放下红酒,淡淡的说:“应该不会,先不说他和我妈妈结婚了,且说他是我爸爸的哥们儿,是看着我长大的uncle,我认为他不会。” “但是,我支持家父的说法,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太小,不明白这其中的利与害。我觉得你还是收手吧。”雷泞极力劝说我。 我挑挑眉站起身,准备离开。 “雅嫣!”雷泞急切的喊住我。 我停在那里,却不转身,想看看他还会说什么。 雷泞终于不再坚持,恢复了温柔的态度,“OK,我什么都不说了。我和家父是一样的想法,我们认为你不会放弃你爸爸一手创建的事业。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和家父都会竭尽全力保护你支持你。” 我回过头,看着这个英气的男人,真的很像一个和蔼的大哥哥,他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总是那快溢出来的温柔。 我忍不住又这回沙发那里,坐下来,“有药箱么,我的腿需要上药。” 雷泞慌张的走过来,“你受伤了?在哪里?该死,我竟然没有注意到!” 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我忍不住安慰他:“只是一点小伤,不是大事。” 雷泞看了我一眼,尽是心疼,那目光,让我有点幸福又有点想逃避。每次我练武受伤的时候,爸爸都会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只是,他更多的还是严厉。 看着他为我的这一点小小的伤而进进出出,我竟然觉得困了,累了! 猛的从梦中惊醒,发现在即在雷泞的酒店里,我坐起来,环视一周,他应经不在了。我看一下手机,已经是十点了。他应该是上班去了。我也该上学去了。 感到教师的时候,上午的课已经快结束了,班主任找到我,厉声问我怎么才来。自从开学以来,这已经是第几次迟到我已经记不得了。不过我的态度才是让老师恼火的原因吧。我冷冷的看着他,“干卿底事?” “你说什么?你现在怎么能这么堕落?如果让你母亲和你那死去的爸爸知道了,该有多伤心你没想过么?” 我噌的一下站起来,冷冷的瞪着他,“那你就去和校长说,然后让他开除我!还有,以后不许提我的爸爸,不然我不会因为你是我的老师而放过你。” 班主任又吃惊又气愤的看着我,指着我你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终于挤出几个字来:“把你的监护人找来。” 天作证,我刚才说的话绝对会说到做到。 我转身离开办公室,回到教室,本来很吵闹的教室,因为我进来而变得安静了。有几个以前关系还好的女同学靠上来关心的问我最近还好不。 我看着窗外,一句话也不想说,谁也不想理。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雷泞的。“喂。” “你已经去教室了?腿有没有好点。” “你现在忙么?”我的鼻子有点酸的说。 “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来我学校一趟。我们班主任找你有事。”我深吸一口气,恢复平静。 雷泞沉默两秒钟,“正好,我想去接你吃午餐。我一会儿就到。” 挂掉电话,我握紧腰间的十二节鞭,走出教室。 我很安分的上了已给星期的课,晚上就住在雷泞的酒店。雷泞怕我无聊还买了个笔记本放在那里,可我还是发现日子是那么的无聊。拨通了单东起的电话。“处理的还可以么?” “有点麻烦。” “在‘转折’等我。” 挂断电话我直接来到学校后门,不费吹灰之力的跳到门外,离开了学校。 我不要华丽的幸福,我只想要朴素的温暖,没想到,连我这个简单的请求,老天都吝啬给我。它不顾及我的悲伤的徜徉,不顾及我的暗淡的心痛,只是一味的贪食着我的所有痛苦的情感,来满足自己变态的兴奋。 老天总是那么不公平。 正文 第五章 第五章 到了‘转折’,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端起桌上不知是谁的酒杯,一饮而尽。“挑起事端的是谁?” “他现在在哪里?”我点燃一根烟,淡淡的说。 “我们都已经调查好了……” 我不等单东起说完,就站起身,“走吧,解决他。软的不吃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可是,现在这个时间好么?现在是下午三点,时间上来说,不是很好吧?”夏荣拦住我,若有所思的说。 我推开他,“郑正和我带点人去就可以,你和单哥在这里就好。不把刺挑了,总会发炎的。” 郑正乐颠颠的跟了出来,“诶,夏荣,我发现你总是喜欢带着我打架啊,为什么啊?” 我白了他一眼,“就你那智慧,让你守着家,那是绝对不行的。” 郑正被我一句话说的彻底郁闷了。 看着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就忍不住想笑,“你遇事比较冲动,所以我喜欢把你带在身边。” 听了我的话,郑正傻傻的咧嘴笑了。 单东起所说的刺头是毒蝎以前的一个手下,叫许升。比较是个人才。一开始我说如果能收编就收编,没想到这家伙软硬不吃。 到了许升所在的洗浴中心,我走到吧台前,看着那个穿旗袍的营业小姐,“许升在哪里?” 看见我们的其实,吧台小姐有点害怕,但还是强作镇定的说:“在上面。” 我点点头,“谢谢。”然后回头对郑正使了个眼色,郑正便带了几个人冲了上去。我坐在营业厅的沙发上,点着烟,和剩下的人坐在那里等。 吧台小姐端着杯子和茶壶走了过来,“请慢用。” “恩。你不用害怕,他欠我们钱,我们只不过是来讨账的。不许多事。”我旁边的人冷冷的说。 “是。”吧台小姐脸都吓白了。 我抽着烟,是在这里解决还是带走? 过了大约十分钟,穿戴整齐的许升和他的几个兄弟就站在了我面前,是个比较精明的男人。我看着他,不言不语。就那么看着他。郑正做到我旁边,见我不说话,也装作没事似的点了根烟。 终于,我们的僵持等来的不是许升说话,而是这个洗浴中心的经理。 “麻烦你们可以去别的地方解决你们的私事么?你们这样很影响我们的生意。”经理一脸为难的看着我们。 我泯灭刚点燃的第三根烟,“OK,给经理一个面子,许先生,和我们走一趟吧?” “***,叫我大哥和你走?你算是什么东西你?”许升的一个兄弟冲我怒吼。 我的兄弟一拳就挥过去了,打的那个人一个踉跄。 双方开始变得一触即发。 我看着许升,许升看着我。谁都没有说话。许升的人见我们的多,又没有许升发话,于是不敢轻举妄动。 “要么跟我们走,要么这里解决。”郑正眼睛一瞪,冷声说。 “要我听你们的话,凭什么?”许升镇定的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 经理看着我们,急得满头大汗。“那个,这位小姐……” 我看着经理,经理一看我的目光,差点坐地上。便一句话不敢说的跑了。 “我们开出的条件你是不是不肯接受?”我冷冷的说。 许升听了我的话,突然笑了,似乎是听了很大的笑话。 郑正刚要发作,我用眼睛一瞪他,他只好气呼呼的看着许升。我静静的等着许升接下来说的话。 “在我眼里,只有毒蝎这一个老大。”许升愤愤的看着我说。 我点点头,“其实你这个人我真的很欣赏,既然你这么不合作,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再会。”说完,我起身离开了。 郑正不甘心看着我,“夏末,就这样算了么?” 我冷笑,“怎么可能?” 既然做不成朋友,那就做敌人。既然是敌人,我就会毫不留情的杀掉。 晚上,我来到了‘转折’的地下室,看着被掉在那里的许升。 许升看到我进来,冷哼一声就把目光转到一边。我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对手下淡淡的说:“放他下来。” 倒在地上的许升,腿被郑正他们打断了,突然落地,引来了他一阵低吼。看来是痛的不行。 “只要你消失,我想,你所谓那些可以组织起来的人,就会自动的散伙回家哄儿子了吧?”我点燃一根烟,轻轻的说。 “你这个贱人!要杀就杀!”许升冲我怒吼。 我站起来走过去,一脚踹在他的脸上,顿时,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蹲下来,看着他一脸的血,冲他吐了一口烟,“给你看样东西。”我从衣服里取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漂亮的少妇,怀里抱着一个似乎刚满百天的小女孩。 许升看见我手里的照片,顿时眼里燃烧出一片火海,似乎想烧死我。 “额呵呵呵,你不用这样瞪着我。现在的人不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么?我也不例外,只不过,我比一般人善良那么一点点。我只提出几个要求,你做得到,你会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家人也不会受到威胁。如果你做不到,这个小女孩就会成为一个可怜的孤儿,我会让她跟流浪汉一起长大,或者……” “贱人!你住嘴!”许升不顾疼痛,向我扑过来,却被我的人一下按住,引来一场毒打。 “好了。”我喊住他们,看着许升,“你听好,第一,我要你退出黑道。第二,我要你离开本省。我会给你一笔钱。” “夏末,直接杀了他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这样?”郑正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如果你不答应,你今天就在这里和他们说再见,答应如果做不到,我就杀了他们。”说完,我撕碎了他妻女的照片。重新走到椅子旁边坐下来。 许升抬起头,看着我,哭了。“我答应。” 我的心,因为许升而变得复杂不堪。回过头看着单东起和夏荣,“送他去医院吧。路上小心点。医药费,拿我这张卡刷。” 我看着许升,很认真的看着他,“许升,照顾好你的妻女。别让他们后悔跟了你。别让孩子没了爸爸。即使你想做一个好哥们儿,也要看形势而定。如果你不在了,你的妻女,是不会有任何人管的。相信这些话,你应该明白。别执迷不悟。”说完,我离开了‘转折’。 坐车来到了雷泞的酒店,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看见我进来,冲我笑了一下,“今天怎么过来了?” “累了。”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我感觉到累的时候,我都会来这里找雷泞,他总是会给我很大的安全感。 我将外套让在沙发上,躺在偌大的床上。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雷泞走过来,坐在床边,温柔的说。 “不需要。”我坐起来,从兜里取出一张卡,“里面有三十万。你明天弄到一个新的卡里给我送过来。密码是六个零。” 雷泞接了我的卡,很吃惊的看着我,“你拿这么多钱干嘛?出事了么?对了,最近警察查的比较紧,你还是少走动的好。” “别问那么多。”我起身走进浴室。 次日,我还没睡醒,雷泞就敲门走进来。 “还没起?”雷泞坐在沙发上,“我买了早点过来,起来吃点吧。” 我离开家有多久了?妈妈竟然当真就一个电话也没有打给我。小姨倒是时常打过来。但是也不再劝我回家了。因为他们都知道,只要是我决定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改变。即使我的决定是错的,我也会一错到底! 我懒洋洋的坐起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雷泞愣了一下,随即又温柔的笑了,“因为你是我妹妹啊。我一直都把你当我妹妹看待的。” 我挑挑眉,“一直?” 雷泞嘿嘿装傻,“快过来吃,一会儿就冷了。” 算了,懒得关心那么多。我起身进了浴室,换了身衣服,洗漱完走出来。“钱呢?” 雷泞把存折递给我,“在这里。” 我点点头,开始吃早点,顺便拨通了单东起的手机,“他人在哪家医院?” 说完,我挂了电话。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雷泞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坐在沙发里,微笑着看着我。 “恩。”我点点头。 雷泞开车真的是四平八稳,很遵守交通规则,不像我,每次我开车的时候,只要爸爸不在,我都会把车当飞机开。 “一会儿要不要我来接你?今天周末,我放假。” 我看了看雷泞,“既然没事,那就跟着我到处晃吧。” 雷泞停好车,和我直接去了后面的住院处。路上他很沉默。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带着钱来这里,似乎真的是在散步,脸上还挂着似有似无的笑。 到了许升的病房,我推门走了进去。屋里的人,看见我进来,立刻警惕的都站了起来,看着我怒吼:“你这个三八来干什么!滚!信不信老子在这里砍死你!” 说话的应该是许升的兄弟。 我不理他们,他们见我肆无忌惮的继续往前走,他们便要冲过来,雷泞大跨步的走到我前面,将我保护在他的身后。 “你们站住。”许升适时的阻止了他的那些怒发冲冠的兄弟。我走过去坐在许升旁边的椅子上,另一边,就是许升的老婆怀里抱着他们的女儿。“你老婆本人比照片上好看多了。我可以抱抱你的女儿么?”我对他老婆微笑了一下。 他的老婆看了看许升,见许升点了点头,就把怀里的可爱婴儿给了我。我小心翼翼的抱着她,她真的好可爱,很嫩的皮肤,红嘟嘟的小嘴。“她叫什么?” “许婴儿。”许升的老婆温柔的说。 “真的好可爱。”我将许婴儿还给了许升的老婆,将衣服里的卡拿了出来,放到许升的床上,“这是我的私人卡,里面有三十万。我只有这么多,你先用着。” 说完,我起身要走,“对了,密码是六个零。” 我和雷泞快走出病房的时候,许升突然开口叫住我:“夏末。” 我回头看着他,挑挑眉,“有事?” 许升很认真的看着我,很认真的说:“我跟你。” “大哥!”他的兄弟不明所以的等着他,“你怎么能……” 许升笑了,“因为她值得我跟。” 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还不赖。 “那你好好养伤吧,拿钱,就是你的医药费和宝宝的营养品钱。”说完,我转身离开。 雷泞走上前,“这个结果很完美。” 我不置可否。 在我们转弯下楼的时候,突然有人在我背后狠狠的给了我一棍,我站不稳,滚下楼去,雷泞想抓我,但是晚了一步。于是回头和那三个人打起来。 我支撑着,胳膊似乎是撞到了。 这时从下面冲上来几个人,手里拿着砍刀。 妈的,是纯心弄死我。 我挣扎着站起来,抽出十二节鞭。不让上来的人靠近来。然后跳到上面,一脚踹飞一个,拉着雷泞往回跑。后面的人锲而不舍的拿着砍刀追上来。 旁边的人看到这场面,吓得要么站在原地不敢动,要么撒腿跑回病房紧锁上门。跑到许升的病房门口,一下把雷泞推进去,“不许出来。”顾不上雷泞是不是愿意,我用力关上门,回头看着那几个人,这里是三楼的尽头,我无路可退。 “夏末,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他们叫嚣的冲我吼。 “那就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能耐。”我冷冷的看着他们,手里的十二节鞭狠狠的握紧。 一个男的拿着砍刀首当其冲,我挥着十二节鞭,缠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拉身体一侧,他人不由自主的去过来,我用膝盖顶他面门,血,溅在我的裤子上。顾不上那么多,捡起他手里的刀,砍向趁机溜过来想给我不备的人一刀。 这个时候,许升的病房门开了,许升的几个兄弟手里拿着棍子冲了出来,和他们打了起来。给我减少了很多的压力。 见形势不对,他们边打边退,许升的兄弟还要追上去,我拦着了他们,“别追。” 我们退回许升的房间,“你们把棍子给我。” 许升的兄弟把棍子给我之后,我用衣服擦了擦扔在了走廊上,然后关上门,看着雷泞“你没有叫人来吧?” 雷泞摇摇头,“外面应该会有人报警,我找人来,只会徒增麻烦。” 我点点头。手里的刀因为刚才太过紧张,手一时之间不回血,握得太紧而松不开。 “你腿和胳膊受伤了?”许升看见我裤子上的血,有点紧张的看着我。 我低头看了看胳膊上的血,什么时候挨的?把左胳膊上的丝带取下来,紧紧的系在上面,阻止血再流。 雷泞终于在再三努力的情况下,把我手里的刀取下来了。“我看看伤口,还有,你刚才挨了一棍,要不要紧?我去找医生。” 我摇头。“不用,我没事。” 一抬头,看见许升的老婆有点害怕的看着这边,应该是被刚才的场面吓到了,紧紧的抱着许婴儿,捂着许婴儿的眼睛。 “宝宝没吓到吧?” 许升的老婆摇摇头,“应该没有。” 我站起身,“雷泞,我们走吧。” 雷泞有点担忧的看着我,“万一那帮人没走怎么办?要不要再等会儿?” 我冷冷的笑了笑,“没走的话,有一个杀一个。” 正文 第六章 第六章 我坐在沙发上,单东起小心翼翼个给我胳膊上的伤口换药,我点燃一根烟,看着窗外发呆。 “喂!现在在讨论你的事情诶!你可不可以认真一点!”郑正跳脚的冲我吼,“我们根本就查不出任何头绪,你就一点都不紧张么?” 我挑挑眉,“查不出就不查。一会儿去看看许升,看他好的如何了。” “现在还是不要先管他了。你现在的情形的确很危急。”夏荣也很紧张的瞪着我。 “我心里有数。”我将衣服放下。单东起起身把药箱收了起来。并不说什么。他说的少想得多。不过,我相信,他心里也是有数的。 “如夏末说的,查不到就不要查了。” “可是……”郑正继续不甘心的还要制造噪音,我利落的起身准备离开。 “要去哪里?”夏荣拦住我,“在没查清楚之前,你还是少一个人走动得好。” 我挑挑眉,“难道多一辈子?我要去看许升。” 看着我眼里坚定的目光,他们知道,拦不住我。 我们坐在许升的病房里,郑正和许升的几个兄弟说说笑笑,完全不是之前敌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样子。我抱着许婴儿,看着她在我怀里开心地笑。 “我去打点水来。”许升的老婆柔柔微笑着说。 我点点头,“找个人和你去。” “不用,她一个人也没事。”许升不好意思麻烦我们。 “不行,安全起见。”我坚定的说。“郑正,别玩儿了,你当这里是赌场?和柔柔姐去打水。” 郑正不满的嘟囔着什么,我也听不清,不过我也不想知道,继续逗弄着许婴儿。 过了大约十分钟,郑正突然冲进来,看着他,我心知不妙。 “夏末,有人抓走了许嫂!” “什么?!”许升听后挣扎着要下床,被单东起和夏荣强行摁住了。“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救她!” “你上哪里救?”我把许婴儿交给许升一个兄弟,冷冷的说。 一句话,让许升安静了下来。 “应该是冲我来的。”说着,我的手机就响了。“喂。” “想救人,就一个人到城南的十五号仓库里来。记住,一个人!”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挂断电话,“单哥,把车钥匙给我。” “你要去哪里?”单东起警惕的看着我,不肯把车钥匙给我。 “他们约我在城南的十五号仓库里见面。许升,你放心,我一定把柔柔姐安全的带回来。”我淡淡的说。 “不行,这次听我的安排。你一个人取绝对不行!”单东起很坚定的看着我,其他人也附和着。 “那好吧。” 我只能坐下来,点点头,等他们安排好。 混蛋,敢这么威胁我,我一定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我站在仓库里面,冷冷的看着这几个该死的人。“我来了。把人放了。” 我很清楚的看见柔柔脸上的红印,应该是被打过。 一个男的站在柔柔的身后,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刀子放在她的脖子上。“我们只是想要你的命,如果你敢反抗,我就杀了她!” 我瞪着这群小人得志的畜牲,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个男人,“你先放了她,谁知道我死后你会不会杀她灭口。” “你再靠过来我就杀了她!”这个男人明显被我弄得慌张了。手上的刀真的在用力,柔柔姐的脖子上渐渐出现了血痕。我很明智的站在那里不动。这个距离,很好了。 “我们谈个条件吧。”我冷冷的说。 “现在你是瓮中的鳖,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这个傻逼男人笑得十分的傻逼。“外面都是我的人,你以为你可以活着走出去?” “未必。”我摇摇头。 这是单东起他们冲了进来,将他们围住。 “你知道么?你给自己挑了一个很好的毁尸灭迹的地方。”我冷笑,甩出十二节鞭缠住那个男人的胳膊,一拽,就把他甩到一边,我跳过去,把柔柔护在身后,郑正他们很快就解决掉了剩余的残渣。 我看着躺在地上不在反抗的男人,“说吧,谁让你来的。” 他狠命的摇头,“我不知道,就是一个陌生男人,给了我们一百万,说是一定要想方设法的做掉你,一旦成功,我们就会得到剩下的两百万。” 看出他没有说谎,我甩出十二节鞭,缠在他的脖子上,拉向我自己,“你知道么,你真的是个很笨的笨蛋,竟然用别人来威胁我。我最讨厌别人威胁,也最讨厌碰到笨蛋。你很不幸的占了这两个我最讨厌。所以,你说吧,你想怎么死?” 他恐慌的握着我的十二节鞭,再次狠命的摇头,“不,别杀我,别杀我……”我握紧他刚才拿着的刀,用力的挑断了他的手筋,“你怕了?这才是刚刚开始。” 看着满地打滚的男人,我冷冷的对旁边的人说:“过来两个按住他。” 男人一脸惊恐的看着我慢慢的蹲下身,“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笑了,“你知道你抓的是什么人么?是一个小Baby的母亲。好死不死的你竟然还伤害了她。你让我很生气,知道么?” 说罢,我用刀把他的另一只手的手筋也挑断了。引来的是一阵杀猪般的真情嚎叫。 “你真的让我很生气,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呢?你说,我是现在一刀杀了你呢?还是……算了,你的手筋已经断了,我就放过你好了。”我将刀扔在了一边。冷冷的俯视着疼的说不出话的男人。看到他那样我突然很不忍心。我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呢? 呵呵,我在这里感慨自己是不是太过狠毒,可是,有谁考虑过对我做的事情是不是残忍?现在还差不出为什么爸爸的汽车里的炸弹从何而来,我的幸福家庭又是被谁毁掉的?看到我们变得家变得面目全非,他会不会有点不忍?即使有不忍之情,那又能改变什么? 作为一个坏蛋,我还是不合格的。有不忍之情的坏蛋,是不合格的。 拉着柔柔,大步向外走。我努力把眼睛睁到最大,让呼之欲出的眼泪流不出一滴。 “雅嫣,我来接你回家。” 我忍不住身体一僵。半天才回过头去,看见赖温凉很温柔的看着我。用那种很温柔很温柔的目光。是我在知道妈妈和赖成文结婚的消息之后就一直逃避的目光。 “雅嫣,我来接你回家。”赖温凉缓缓走过来,看着他的靠近,我想躲,可是却无法挪动半步。就这样僵硬的看着他接近我,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我的雅嫣,我来接你回家。你知道么,我有多担心你,却也只能暗中保护你,可是,知道你这两次被追杀的事情,我担心的都快死掉了,我控制不住自己了,我受不了你离开我的视线。我说过,我会从一而终的保护你,就绝对不会任由你被人欺负。所以,跟我回家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好么?” 久别的温柔,久别的怀抱。久别的温暖,久别的幸福。久别的呼吸,久别的宠爱。 我想我真的输了,我输给妈妈了。我究竟还是没有那么强硬,我坚持不到妈妈离开赖成文的那一天。 我任由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赖温凉宽阔的肩膀上,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自不量力。到最后,让自己满身伤痕却改变不了什么。 “回去吧。”单东起和夏荣走过来,很温柔的看着我,“你的小孩子脾气给收一收了,你的妈妈真的很担心你。她私底下找过我们好多次,要我们照顾好你。你可能对你的母亲有什么误会。回去解释清楚吧。这里的生活真的不适合你。不过,将来你过来玩儿或者帮忙,我们会非常乐意的!” 我点点头。不敢再多看任何人一眼,和赖温凉上了车。终于还是逃脱不了命运逃脱不了这个家。 回到家中,看见妈妈坐在沙发上,一脸的憔悴的歪依靠在那睡着。我很心疼。可是,却无法靠近一步。 硬生生的别过头,“我的房间是哪个。” “不去和妈妈打声招呼么?她很想你。”赖温凉温柔的看着我。 “不必。我累了,要回房间。” “那好吧,跟我来。” 跟着赖温凉上楼,我告诉自己,不要再看了,这种薄情的女人,不屑于看。 “你房间在我的房间旁边,你看看吧。妈妈给你安排的和以前一样,衣服也给你准备好了。我还给你买了一些娃娃。你应该会喜欢。” 看着妈妈为我布置的房间,我的心,就好像被最喜欢的泰迪熊一拳一拳的打下去。别扭的想哭。 赖温凉走过来抱住我,捧住我的脸,“没有你,我哪里都不对。没有你,我总是若有所失。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要你不再离开,我做什么都可以。”说完,赖温凉低下头,我看着他的脸在我面前无限扩大,直到……他吻上我的冰冷的唇,将我唇上的眼泪吻去。 然后紧紧的拥着我,“我一直以哥哥的身份守护你,保护你,爱护你,可是,现在我发现,这个身份已经不能满足我了。我要你,我要你是我一个人的。永远。” 听了赖温凉的话,我有点惊讶也有点欢喜。可是,现在可以么? “别因为其他条件而推开我。”赖温凉霸道的说完,就很用力的吻住我。“知道你和雷泞在一起,我就好难过,我根本就没办法容忍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我……”我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已经被赖温凉狠狠的吻住。很快,他的手不安分的伸进了我的衣服里,我立刻从他的缠绵的吻里清醒过来,想推开他。可是,我低估了男人的力道。我根本就真脱不开他。不知道自己的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我竟然放弃了推开他,放任他把我的身上的衣服脱下…… 我想,我是爱他的。从很小的时候,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是他拉着我的手,给我买很多好吃的零食。哄我开心,天天围着我转。大了之后,到了他该交女朋友的时候,他却带着我满哪转。任谁都知道,他有一个小他五岁的未婚妻。 虽然,这一切只是默认,我们谁都没去澄清。每当听到他的朋友叫我‘温凉的老婆’的时候,我的心里总会有那么一丝丝甜蜜。 痛! 没想到,想成为一个女人,只这么的痛苦。真的很痛!几乎让我留下眼泪!赖温凉温柔的吻着我,将我眼角要留下来的眼泪吻去。在我耳边轻轻的说:“雅嫣,怎么办,我是真的好爱你。” “你们在干什么!” 我猛地推开赖温凉,抓起地上的衣服盖在身上,看着妈妈,掩饰心里的慌乱。 狼狈,真的很狼狈。 “你……你们……”妈妈指着我们,气的浑身开始发抖。“雅嫣……你……” 看着妈妈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很痛快,冷笑着站起来,迎着妈妈气的苍白的脸,“怎么,生气了?你和男人睡,我就不可以么?现在,我们都是女人了。平等了,不是么?” 啪! 我感觉到嘴里一丝腥味。妈妈生平第一次打了我,就是此时。 “妈妈,你别打雅嫣,我是真的爱雅嫣的……”赖温凉走过来站在我的前面,低声下气的对妈妈说。 “妈妈!哈哈,有个不是自己的儿子的人叫自己妈妈,那是什么感觉?很爽么?”我扔掉衣服,转身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光不出溜的自己,脸上红红的巴掌印子,听着妈妈在外面痛苦的哭声,我忍不住哈哈大笑,真的,好开心。我真的好开心!原来我从来就没输。 我出了洗手间,看见赖温凉还坐在我的床上,很难过的看着穿着浴袍的我。“对不起……” “滚。” 我拉开衣柜,毫无顾忌的换衣服,刚穿上裤子,赖温凉就在我后面抱住了我。“怎么会这样,我们是那么的爱着彼此,怎么会这样……” 我仰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什么叫命? 命就就是总是在你意料之外发生一些让你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的事情。 这就是命。 什么是缘分? 缘分就是本以为可以在一起可以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让彼此隔海相望。 这就是缘分。 我转过身,笨拙的吻了赖温凉一下,“我不认命,也不认同缘分。所以,不要难过。路再难走,也要坚持着走下去。” 自从那天看见那一幕之后,妈妈就不再睁眼看过我。她也不和我说话。看见她的样子,我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心里有点难过和歉疚,可是却还有那么一点兴奋。 坐在饭桌上,我面带着微笑,很平静很幸福的给赖温凉夹菜盛饭。俨然是陷入热恋的小女人。 妈妈突然放下筷子,嘴唇有些抖动,“够了,你给我滚!” “妈妈,不要这样。”赖温凉很悲伤很为难的看着妈妈。 我放下碗,环着胸,冷笑着看着妈妈:“滚?不是你希望我回来的么?现在我回来了你却要我滚。您老真的是……太自相矛盾了吧。” “雅嫣,你就少说两句吧,毕竟是我们不对。”赖温凉拉了拉我,忧伤的低下头。 “我们不对?”我挑挑眉,“我错在哪里了?谁告诉我?我错在哪里了?我不明白,我错在了哪里。不如,让妈妈来告诉我吧。好么。” 妈妈用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眼里的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看得我心烦意乱。 “赖成文又不在,弄出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给谁看?我不吃了。”说完,我起身回房间。 这种纠缠,是对是错?孰是孰非? 正文 第七章 第七章 我刚躺在床上,手就响了,是郑正的。“喂。” “夏末,出大事了。有人偷袭咱帮。损失惨重。夏哥和单哥受了重伤,许升也被砍伤了。”郑正在电话那头火烧屁股似的乱吼一通。 “那你呢。”我躺在床上,抱住小熊,淡淡的说。 “那晚因为我在我女朋友家,所以逃过一劫。你快帮想个办法吧。本来单哥和夏哥不让我告诉你。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现在帮里乱作一团。” “单哥会知道怎么办。我不想再参加任何黑社会的事情了。以后这种事就不用和我说了。” “我知道。可是,这次,真的不同以往。因为那些人放话是找你的。单哥和夏哥只是无辜受牵连而已。” “那就对他们说,想报仇就来云中找我。”说完,我挂断电话。 原来和妈妈斗,未必就非要加入黑社会。 赖温凉走进来,看见我躺在床上,走过来坐在我的旁边,“这两天你很认真的上课和学习,会不会累?” 我把头枕在他的腿上,微笑着看着他英俊的脸,“不会啊,我觉得这样很好。有你在我身边,做什么都好。” “小丫头片子,甜言蜜语要人命啊。”赖温凉抱起我,轻轻吻上我的唇。 温凉,这不是甜言蜜语,是真的,只要你在,做什么,都好。 赖温凉的手缓缓揭开我的裤子,我猛地睁开眼睛,似乎看见了妈妈忧伤悲哀的脸,爸爸似乎也在训斥我不该让妈妈流泪,可是,我却没办法推开赖温凉。 内心告诉我推开他,可是却又不想推开他,我就是这么矛盾……温温的阳光透过浅粉色的窗帘映在我的被子上,我被赖温凉紧紧的抱在怀里,后背是他皮肤的温度,让我觉得前所未有的温暖。虽然,我还是在矛盾。 轻轻把他的胳膊从我身上移开,轻轻的下床穿上衣服。该去上课了。下个月的月初就是他的生日了,我得给他一个惊喜。 放学了,一天又要过去了。 “赖雅嫣,门口似乎有人找你,样子很凶,见到同学就打。他们还说什么,你再不出去就见一个边一个。”一个男生气喘吁吁的跑进教室,拦住我。“你还是走后门吧。这些人老师他们会打发的。” 我拎起书包,“逃走?我不喜欢。还有,我姓欧阳,不姓赖。”说完,我大步离开教室。好样的,竟然敢主动找上我。 还没到门口,就看见一帮小混混围着两个女孩子。一个个脸上都是淫荡的笑,看见就想吐。其他人都绕的好远走,根本没人敢出面阻拦。也是,他们不过是平凡的高中生,谁敢惹这事? “你们,放开她们。”我冷冷的看着这几个闹事的人。 “你终于露面了。”其中一个类似小头头的人走上前来,“既然你来了,那么我们级慈悲一次,放了她俩。” 那两个女孩见可以走了,二话不说,跑得比兔子还快,可怜的孩子,一定吓坏了。 “你们是谁,找我何事?”我懒懒的靠在墙上,冷冷的问。 “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算算帐。”小头头抽着烟,对我笑的幸灾乐祸。 “那就快算,算完赶紧给我滚!” “兄弟们,上!不同手下留情!”小头头突然将烟扔在地上,从身后抽出一把砍刀,毫不犹豫的就向我砍过来。 妈的,真是想脱离黑势力真的很难!都说了不再关心黑道的事情,可是仇人怎么会放过我?扔掉书包,从腰间抽出十二节鞭抽在小头头的身上,跳起来踹了一脚冲上来的人,他立刻后退好几步吐了一口水,这一脚我直接踹在了他的胃上,没让他吐血已经是我脚下留情了。躲过另一个人的砍刀,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顺便给了他下面一脚,痛得他满地打滚。 我捡起地上的一个人扔下的砍刀,挥刀砍在有一个扑过来的人,可是胳膊却被人砍了一刀,我捂着伤口后退了几步。瞪着对方。 对方已经被我搞定了一半的人,小头头也被我砍伤了。他们不敢轻易往上冲了,只能握着刀看着我。“夏末,你最好别反抗,不然,受罪的只会是你自己!” “受你妈的罪!有种就在网上冲啊!”我左手握着砍刀,右手握着我的十二节鞭,冷笑着看着对方。伤口的血不断地往外涌,痛我的有点麻木了。 “操!给你脸你不要脸!兄弟们,砍死她!” 深吸一口气,我直冲向那个小头头,用十二节鞭缠住小头头的脖子,跳起来踹在他的小弟弟上,他立刻浑身软了下去,我用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冷冷的看着其他人:“识相的,就给我停手,不然我就让他血溅你们一身!”边说着我用了点力,小头头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了血痕。 小混混们一看,都不敢乱动了。 我收回目光,看着小头头,“叫他们站到一边去。” “快,快站到一边去!”小头头都快哭出来了,“我的小弟弟啊……” 忍不住冷笑,一刀扎在他的大腿上,“说,谁让你来的!” 小头头大叫一声差点昏过去,“……有人花钱雇我们杀了你。” 又是?没想到我出道不久,仇人就这么多,个个恨我想我死啊!这种感觉还挺好。 “说!以后不再到云中闹事!”我用了点力气,刀又入肉几分,“说你不会再找云中任何人的麻烦!说你以后都在道上消失!” “操!你个臭娘们!敢这样对老子!我总有一天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挑挑眉,很好,还知道骂我。 一脚踹在他的嘴上,他一下扑到在地上,两颗牙齿飞出老远。我走过去,一脚踢在他的脸上,鼻骨被我踢折了。 “现在还骂的出口么?”我蹲下来很温柔的看着他。 “雅嫣,小心!”我还来不及反应,只见一个人冲过来扑在我身上,另一个人一刀砍下来。 我利落的推开扑在我身上的人,握紧还在小头头腿上的砍刀一刀拔出来砍在那个挥刀砍向我的人。“操你妈的,真***不知道死活!”我冷冷的低声骂了一句,追上去一刀扎进他的肚子里。 这时我才看清,原来替我挡掉那一刀的是赖温凉!我走过去,扶起他,“温凉,温凉,没事吧?” 赖温凉冲我无力的笑了笑,“我没事,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你在这里坐着,我一会儿送你去医院。”我轻轻放下赖温凉,拿着刀,亦步亦趋的走向省下的几个小混混,“给你们活路你们不肯走,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们这么多人,害怕你一个人么!兄弟们,不必怕,杀了她!” 看着他们一拥而上,我咬着牙,操,别怪姑奶奶手下不留情! “兄弟们!砍死他们!” 突然熟悉的声音走进了我的耳朵里,是郑正,是他们来了。我回过头,看见郑正和单东起拿着砍刀就冲过来了。我扔下砍刀,收起十二节鞭,走到赖温凉的旁边,扶起他,“我带你去医院。” “我来开车吧。你在后面照顾他。”单东起走过来,温柔的对我说。 我看看远处的奔驰,“好。”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单东起透过后视镜有点歉疚的对我说。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头上还缠着白纱布。 “你的头没事吧。” “没事,小意思。他呢?刀口深么?”单东起无所谓的笑了笑。 “还可以。帮里的事情严重么?” 单东起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既然你决定退出了,就别再过问帮里的事情了,今天我们来是以朋友的身份。” 我点点头。 看着赖温凉头上豆大的汗珠,我知道,他真的很疼,可是却在极力忍耐。 我用长丝带系在自己的胳膊上,血才止住一点。把外衣脱下来,捂住赖温凉的伤口,看着他的样子,我的心痛得好像有人拿刀砍我一样,“温凉,忍着点,马上就到医院了。” 赖温凉用他冰冷的手握着我的手,“以后一定要小心点,不要再让我担心,当我看见那把刀快落在你身上的时候,我的心脏都快停跳了!吓死我了……” 我用力的点点头,不让自己的眼泪留下来。 赖温凉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看着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要一想到他替我挡刀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就会不由自主的心口一阵窒息。 “雅嫣,我没事了,你不要再苦着一张脸了好么?笑一个吧。”赖温凉握住我的手,温柔的看着我,笑得天下太平。 我发誓,此事,我不会,就此罢休。 “你还是别笑了吓得我心脏有点不规律了。”赖温凉假装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 我白他一眼,“懒得和你计较。” “温凉,我已经把那些讨人厌的急着打发掉了。你的伤,不要紧吧?雅嫣呢?有没有哪里受什么伤?这件事,我一定会追查到底的!”赖成文推开病房的门,大跨步的走进来。 “雅嫣没受什么伤,我只是受到一点小伤而已。爸爸和妈妈不用担心。”赖温凉安慰着赖成文和妈妈,边说还边把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用以表示他的生龙活虎。 虽然我爱赖温凉,但是,每当他叫我妈妈做妈妈的时候,我的心就会很不舒服,很不自然。我坐在床的边沿,不回头,也不说话。 “雅嫣,文叔叔担心死了。明天再去上课的时候,带两个保镖吧。”赖成文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副慈爱的样子。 我站起来甩掉赖成文的手,冷冷的看着他:“少碰我。还有,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说完,不管赖成文面子上会不会过得去,转身向外走,路过妈妈的时候,我分明的看见她眼里的无助和担心。可是,我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要一想起他们纠缠在同一张床上,我就忍不住想吐。 “雅嫣,你要去哪里?”赖温凉轻轻叫住我,“不在这里陪我了么?” “我有事。”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话,我就出了病房。 站在医院门口,看着灰暗的天空,竟然会觉得日光那么的刺眼。不知道单东起他们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本不想在插手黑道的事情,看来,不由得我了。摸了摸裤兜,手机不在?肯定是落在赖温凉的病房里了。 “我为什么要和欧阳雅嫣订婚?” 我刚要推门进去,却听见赖温凉不带任何感情的说出我的名字,我下意识的收回门把手上的我的有点开始变得冰冷的手,静静地听着里面所说的一言一语。 “你已经和雅嫣……而且,你们不是很爱对方么?”说话的是我的亲爱的妈妈,她的声音竟然有点颤抖。 “温凉,你怎么会这么说话?”这句话应该是赖成文说的,语气里是无限的惊讶。 “呵呵,真的好笑。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话?我不要和欧阳雅嫣订婚。我和她在一起,不过是玩儿玩儿而已。如果当真了或者认真了,那是你们太天真了。我的母亲才死了多久?我的母亲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和欧阳泽死在欧阳泽的车子里这还是个谜。我会查处一切真想,绝对不会放过背后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我跟她自始至终都是一场游戏,我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我喜欢看见你们为难和痛苦的表情。 啊……这么说会不会早了点?其实我应该当面应下你们让我和她订婚的要求,然后再订婚宴上狠狠的羞辱你们一番……” 我极力的控制着内心的委屈,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什么事也没发生。推开门,走了进去。“我手机落在这里了。” 看见我的出现,三个人脸上的表情各异。羞愤的赖成文,已经摇摇欲坠的妈妈,还有表情复杂的赖温凉。 我很平静的走到赖温凉的床边,拿起自己的手机,平静的说了声再见,平静的离开病房,平静的离开医院,平静的在大街上乱走乱逛。 赖温凉,我的一切自尊,我的一切情感和信任,都在你的世界里搁浅直至消失。我就像是一个小小的飞蛾,不顾一切的扑向你这一团无情的怒火。头脑无比混沌的忘记了你的恨意。我的所有的一切竟然成了你报复和玩耍的资本。 这回好了,玩具坏掉了,你会怎么办?把坏掉的玩具扔在一边重新寻找目标? 捋捋被风吹得有点乱的头发,看着马路上纵横交错的车。我竟然会有点眼花了。脚不受控制的迈出人行道…… 天旋地转,我坐在地上,旁边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孩子,短短的学生头,一身学生装,似乎是云中的学生。 “你疯了么?脸红绿灯也不看就直接过马路!想死么你!”女学生很不客气的指着我的鼻子,怒骂。 我站起来,拍拍裤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干卿底事。” “喂!你那是什么态度!如果不是我刚才奋不顾身的救了你,你早不知道被撞几次了!”女学生也跟着站起来,被我的话气的直跳脚。 “没人叫你救我。”说完,我懒得和她继续废话。转身走掉,任凭她在背后跳脚怒吼。 随着天黑了下来,空气也变得冰冷了。冰冷的空气也让我清醒了很多。脱下外套,瞬间打了个冷颤,是不是这么冷了,就顾不上去流眼泪了? 嘴边进了一间酒吧,因为还不到时间所以人不是很多,我随意挑了一个角落坐下来,要了几瓶酒。静静的喝着酒,听着台上的美女在那里低声唱着什么。我很想集中精力去听听这首歌是什么,可总是会忍不住走神。 “把你们老板找出来!老子有事情和他说!” 正在我坐着强烈的思想斗争的时候,一声大喝把我的视线和思想成功的吸引了过去。几个穿的很没品的小混混吊儿郎当的站在吧台处叫嚣着。 收保护费或者找事? 我挑挑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就是这里的老板,请问各位有什么事么?”一个有点瘦弱的中年男子跑出来,点头哈腰的。 “我们看见你们的酒吧最近不是很安全,所以我们大哥决定帮帮你,可是,帮你也不能白帮,我们会很辛苦的,所以你得给我们一点工资吧。”其中一个小混混尖声尖气的说道。 说得真好听,不就是要保护费么。 “可是,我们这里是小本经营,最近也没人闹事的。不用你们帮忙的。” 也不知道这个老板是装傻还是什么。 “你少废话!想死是不是!”小混混一把揪住老板的衣领,将酒吧老板甩飞了。还不等老板站起来,小混混就跳上前去,用脚踩在老板的胸口上,坐在旁边的高脚凳上,俯视着老板“说吧,你会给我们多少工资?” 我随手拿起一个酒瓶,慢慢走过去。 “这位大哥,我真的是才开业没几天,还没赚到什么钱,我真的没有钱可以给你啊。”老板可怜兮兮的看着几个小混混。 “真是不想活了你!”小混混抄起一个酒瓶就要砸在老板的可怜的脑袋上,我快走几步拦住了。 小混混抬起头瞪着我,“你***干什么?想死了?” 冷冷的看着他,迅雷不及掩耳的将手里的酒瓶子砸在他的头上。这瓶酒还没开启,这一下子下去,这个小混混几乎昏厥。 其他人见势一起冲向我,我扔掉手里的半个酒瓶,抽出腰间的十二节鞭,冷冷的看着他们,我前所未有的冷静。 正文 第八章 第八章 看着地上那些已经叫不出来哭不出来的人,我拿起一杯酒,倒在一个小混混的脸上,“你们是混哪里的?” “大、大姐,我们只是刚成立的小帮派,招收的只是一些高中生。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们再也不敢了……” 我蹲下身,捡起他们扔下的刀,拍拍他的脸,“那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小的有眼无珠,不、不、不知道……” “我是夏末,你们如果想报复就来‘转折’找我。这里是我地盘,如果你们再敢来这里找茬,我用我的性命担保,绝对会让你们有命进来没命出去!记住了么?”我将他的头用力的扔在地上,看着他翻了个白眼,差点死过去。“现在你们给我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几个人互相搀扶着,屁滚尿流的往外跑。 我回头看见躲在角落了的老板,对他招了招手。老板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小姐,谢谢你刚才出手相助。以后的消费本店免费。” “以后在有人闹事,你就打这个电话。或者报我夏末的名字。自己收拾下吧。”说完,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他,我转身离开了。直奔‘转折’。 ‘转折’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我直奔地下室走去,一个服务生很敬业的拦住我,“你是谁?下面非工作人员不可以进。” 看他趾高气扬那样,二话不说,我一脚踹在他的小肚子上,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谁在这里闹事?不想活了!”一帮人围过来,其中一个扶起被我踹到的服务生,冲我嚣张的怒吼着。 我回过头,看着他们,“是我。有事?” 其中有个人认出是我,连忙赔笑:“是大姐啊。他是新来的,不认识,您别介意哈。” 我摆摆手,径自进了地下室。一阵阵烟味扑鼻而来,吵闹声很不客气的进入我的耳朵。郑正和几个人在打牌,许升和夏荣还有单东起在看黄片。我抬起脚,踹翻旁边的椅子。所有人都静了一下,郑正还没抬头就开骂:“妈的,谁他妈活得不耐烦了!敢打扰……” “夏末?你怎么来了?”单东起匆忙比了电视走过来,欣喜的看着我。 “很闲是么?帮里的事情很少么?一个个这么清闲!”我挑挑眉,冷冷的看着所有人。 “你算什么东西啊你!臭三八!还轮到……”其中一个比较面生的男人冲我吼,还没说完,就被郑正一巴掌扇一边去了。 “你怎么对大姐说话呢?她是当家的之一!” 我亦步亦趋的走向那个已经犯傻的人,“你是新来的?竟然能进得来地下室,说明你还有点能耐,可是怎么就这么冲动?不会察言观色?” “大、大姐,我知道错了。”刚才所有的嚣张气焰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点头哈腰。 “错?所有的错都能改?”我抬起脚,毫不留情的踹在他的胸口上。他退了很多步,撞在墙上,我快步追上去,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他立刻头晕目眩的倒在地上,我很不留情的对着他的脸踹了一脚。 夏荣跑过来拦住我,“夏末,好了,别打了。怎么说他也是帮里的人。” 我停下来,看着已经昏过去的他。旁边几个小弟赶紧上来把他架出去了。“最近是不是新起了很多的小帮派?” “是,不过都不构成威胁。所以我们就没有太在意。”单东起说。 “好,把最近的一个的资料给我。郑正,找好人,和我出去解决了他们。”我走到沙发那里,拿起桌上的烟,点燃一根。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反对。 “夏末,你……打算回来了?”单东起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有点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我什么时候离开过了?从明天开始,我要很认真的办事。所有得罪我们帮的人,我都要他们没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我淡淡的说完,就闭上眼睛靠在沙发背上。“上次受袭击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已经查出来了,但是涉及到部分元老级人物,所以就不了了之了。”夏荣隐忍的说。 “不了了之?”我瞪着夏荣他们,“跟我说说,我同意你们不了了之了么?” “夏末,这次不能意气用事。”单东起心平气和的看着我,“元老们这么做就是为了打击一下我们的嚣张气焰。” “嚣张是我的本性!岂是他们说打击就能打击的?元老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我泯灭手里的烟,扫了其他人一眼冷笑着说。 见我们几个大人物要开会,剩下的那些小弟乖乖出去了。 “一开始道上被一个叫昭哥的人统领着,黑道和白道都会买面子给他。后来,他退出了黑社会,将地盘分为四部分,分别给了他四个手下。四个手下又传到我们这一辈。本来一切风平浪静,可是,我们地盘却出现了卧底和争地位的事情,原来的老板被人暗杀,至今不知道凶手是谁。省下金德利,楚阳,蒙凡。他们的接替者就是雷泞,阿彪和毒蝎。而我们的地盘老大被人暗杀,一时之间不知道谁才是接班人。于是接下来就是我和夏荣的争斗。现在所说的元老就是昭哥和金德利,楚阳和蒙凡。 袭击我们的就是毒蝎的老大金德利。他纠集了一对人马,对我们下的手,而其他的元老没有出面反对,就表示他们已经默认了金德利的所作所为。所以,一时之间,我们就没再敢说什么。” “放屁!”我一脚踹翻我面前的茶几,“你们是不是傻子?就这样算了?这明明是给你一个提示!他们会这么罢休了才有鬼!你们真当他们是傻子么?之前那么做明显就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他们还不明白么?” “可是,元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许升淡淡的说。 “给个屁!等到他们又把你们打回原形,瓜分你们的地盘,你们再想着反抗就已经晚了!既然他们不肯消停的享福,那就别怪我们无情!”我冷冷的说。 “那你是打算灭了那几个元老了?”郑正眼睛里闪现出兴奋的光芒,一闪一闪亮晶晶。 “谈不上灭,就是给他们一点警告。”我冷笑着,“不想让我好过的人,都得给我死。” 夏荣和单东起对视一眼,没再说什么。许升也不说话表示默许。 “今天晚上我和郑正找几个可靠的人,暗地里把那几个小帮派解决了。就不惊动咱亲爱的元老了。”我冷笑着说完,躺在沙发上,头枕在单东起的腿上,闭上眼睛养神。 可是,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赖温凉那毫不带感情的话语,每一个字狠狠的扎在我的心口上,让我浑身每个神经都跟着颤抖。 “夏末,组织好人了。”郑正拍了我的腿一下,略带兴奋的说。 “郑正,你至于这么兴奋?打架对你而言就那么兴奋?”许升没好气的瞪了郑正一眼。 郑正很一本正经的看着许升,“不是,我是喜欢那种争抢的感觉,喜欢被人仰视的感觉,喜欢踩在所有人的头上的感觉。” 许升无语了。 我抽出十二节鞭,紧紧的握在手里。淡淡的扫视了在场的人。“我就是要颠覆所有人,我不能安宁,别人也休想。” 我和郑正进了迪厅,有个醉汉很不小心的撞到了我。被我一脚踹飞。长得跟熊似的醉汉就很不小心的撞到了几个人,引得一阵此起彼伏的怒骂声。我走上太,拿着麦克:“这里谁罩?给我滚出来。” “操你妈的!是谁闹事!”一个在鼻子上打了一个鼻钉的蓝毛,手里挥舞着砍刀在下面冲我们这个方向嚣张的怒吼。 我很温柔的对着麦克风说:“是你祖奶奶我。今天我是来解决你们小小的狼帮的!” “你这个臭三八竟然活得不耐烦了!兄弟们!废了她!”蓝毛刚说完,郑正他们已经冲上去从他们后面包抄解决了好几个。 我扔下麦克风,跳下台,来玩儿的人早就躲到一边不敢说话。直直的走向蓝毛,用十二节鞭拦下他的砍刀,十二节鞭和他的砍刀擦出火花,我一瞬不瞬的看着蓝毛,他似乎已经有点打怵了。回身跳到他的身后,他的刀也跟着我的力道走,很自然的自己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你知道么,我特别讨厌蓝色。” 看着蓝毛倒在地上,狠命的捂着自己的脖子,但血还是从他的指缝之间不停的涌出来。本来就只是小混混的他们,平时只是小打小闹,看见这个场面已经开始手脚发软了。随手捡起地上那把沾着血迹的刀,指着这几个还在作垂死挣扎的小混混,“要不要一起上?” “**你妈!死三八!”他们怒骂着不顾一切的冲上来。 “她是你们可以骂的么!”郑正一声怒喝,手里的刀挥舞起来。五六个人一起扑过来,我收起十二节鞭,用扎头发的丝带把刀和自己的手,狠狠的绑在一起。 “小心!”一个女孩子扑过来,刚站在我的后面,就软软的倒下去了,几个玻璃碎片崩到了我的脖子上,我下意识的回身抱住这个瘫软下去的身体。这才看清,似乎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还是一身云中的校服。她看着我,脸上是很讽刺的笑容,“一天救了你两次,这就是缘分?” 说完,就整个人向后一仰,几乎将我压倒,我似乎有点印象了,今天我失神过马路的时候,是她把我拉回来的。 一刀扎在那个手拿着半个啤酒瓶的男人。用力的抱着这个女孩,我边打边退,来到郑正的身边,将女孩子交到他手里,“照顾她。”说完,我一脚踹飞一个那砍刀冲过来的男人,那个男人倒是很精明,就在我腿踹是他胸口的一瞬间将刀扎在我的小腿上,因为我速度太快,他扎不深,却狠狠的划了一道,顿时皮开肉绽。我咬着牙忍着痛,飞起一脚踢在他的下巴上,他连血带牙的喷了一大口。手撑地,跳到一张桌子上,一刀砍倒了两个,抓起一个扑到在桌子上的人,当我的人肉盾牌,冲进他们中…… 看着迪厅一团乱,地上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帮的人,有晕过去的有昏死过去的。我走到郑正的面前,扶着那个混着的女孩子,她的脸已经被血弄得很脏,看不见她的本来面目,但是我凭着白天的模糊印象,应该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打完就想走么?不收拾一下这个乱摊子么?” 一个中年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保镖。 “**,大半夜的带着墨镜,装逼也装的有点太夸张了吧。别挡着你爷爷我的道!”郑正冷笑着说。 中年人的一个保镖飞快的一脚踹在郑正的胸口上,让我吃了一惊,很快的速度。郑正不稳的向后仰着,幸亏后面有自家的兄弟接住,才勉强没倒地。那保镖还要出手,我抬起脚迎上那保镖飞起的腿,踹在他的膝盖上,他整个人面部扭曲的掉在地上,腿很不自然的拧到一边。看着中年人,我冷冷的说:“这个场子以后是我夏末的,你有意见?” 中年人面不改色的故障,叼着雪茄,“不愧是欧阳大哥调教出来的,欧阳小姐,有没有时间?或者我们可以谈一谈。” 我挑挑眉,“你是谁?” “在下蒙凡。” 我冷冷的看着他,“蒙凡……sorry,我现在没时间。您也看见了……” 我刚才给那保镖一脚,用力过猛,扯开了我腿上的伤口,血呼呼地往外流,我所在的地方,已经有了一小滩血。 蒙凡并不纠缠,带着墨镜我根本看不清他的眼睛,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OK。改天我会和几个兄弟亲在拜访贵府。” 我的兄弟横抱起这个女孩子,跟在我身后,从蒙凡身边走过,“贵府谈不上,和阎王殿倒是有点相似。” 不管蒙凡是什么反应,我们消失在迪厅。 坐在床边,看着还没醒过来的女孩子,她的脸上已经被清洗过,露出她姣好的皮肤和容貌,很美丽。真的很美丽。 看着她的长长地睫毛轻轻扇动,眼睛缓缓睁开,我淡淡的靠在椅背上,心,没有来的松了一口气。 “这里是哪里?”女孩子看着我,眼底竟是和我一样的落寞和深深的悲伤。 “你叫什么名字?”我挑挑眉,点燃一根烟。 女孩子皱了下眉头,“别抽烟好么?我头疼。” OK,可以理解。我把刚点燃的烟泯灭,“说吧。” “我叫陈盈休。”女孩子,哦,是陈盈休,轻轻闭上眼睛,似乎真的很不舒服。 “谢谢你救了我。”我帮她把被子往上拉拉,“两次。” “没什么。”陈盈休又睁开眼睛,看着我,“我这是在你的家里么?” 我起身将窗帘拉开,让阳光一下子充斥着整个房间。让我不得不眯起眼,半天才能适应。“不是。这里是酒店。” 雷泞推开门走了进来,“雅嫣,我带来了早点。咦?小妹妹醒了?” 陈盈休的脸,竟然因为害羞而变得红彤彤。“你是……” “我表哥。”我淡淡的结果雷泞递过来的糕点,“过来吃点?” 陈盈休摇摇头,“头好晕。” “那我给你拿过去好了,不吃食物是不行的,或者可以少吃一点。医生说你有点轻微的脑震荡,这几天可能都会出现头晕呕吐的现象。所以,如果什么都不吃,就不会有什么原材料给你吐得哦!”雷泞温柔的说着,还小心翼翼的把早点给陈盈休拿过去。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喂。” “欧阳小姐,是否有时间见一面?” “可以。在哪里?”我放下叉子,淡淡的说。 “酒店下面的林肯会带你来的。” 放下手机,发现雷泞征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我。我面无表情的吃掉最后一口糕点,“陈盈休,如果不想回家,就住在这里吧。雷泞会照顾你的。”说完,我起身向外走。 “你去哪里?自己么?会不会危险?要不要我找人跟着你?”雷泞快步追上来,拉住我,担忧的目光挡住我所有的视线。 我越过他的视线,看见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陈盈休,“帮我照顾好她。” 我不知道自己正在走向何处,我也不能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些连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只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我掌握别人的命运,就是别人把我玩弄于鼓掌之间。此时的我,已经满脑子里都是恨,恨妈妈的寡情,恨赖温凉的无情,恨自己的多情。 我不认输,我也不相信自己会那么轻易的输掉。 坐在林肯上,看着那位置的前方,心底一片荒芜。 正文 第九章 第九章 下了车,站在我面前的是几个是几个穿西装的一板一眼的大叔们。他们很自然的引领着我走进这栋独立别墅。刚进大厅,就听见一个很讨人厌的声音。 “欧阳小姐,欢迎欢迎啊!”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男人,油光满面,看着他,我第一想法就是,他怎么可以长得那么像猪? 我挑挑眉,看着他一语不发。径自走到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下来。一个佣人很快端着一杯咖啡过来,“小姐请慢用。”然后就走开了。 胖子很自然的坐在了我的对面,“我叫金德利。”然后摆出一副很高傲很不可一世的脸看着我,自认为很优雅的抽着雪茄。 我悠闲地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并不打算说什么。 “你不会好奇我找你来做什么么?”金德利见我并不买他的帐,脸色有点不好看,但还是极力压制。 我挑挑眉,微微一笑,还是不说什么。 “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昭哥让的。我们很想和你开个会。”金德利摆出一副不和你一般见识的表情,喝着佣人给他的茶。 “呵呵。”我轻轻的笑出声,“和我开会?我何德何能?” “欧阳小姐当然有这个能耐了。”蒙凡突然出现在门口,气度非凡的走过来,坐在长沙发的一角,“对你的胆识和魄力,我们很敬佩的。” 我挑挑眉,不置可否。 “哈哈哈,看来我来的最晚了!” 不用猜,进来的一定就是楚阳了。他相对就比较年轻点了,大概有三十多岁。“欧阳小姐,在下是楚阳。”楚阳走过来,把手伸出来。不过我没有和人握手的习惯。但是,我还是很礼貌的伸出手和他象征似的握了一下。 楚阳坐到了金德利旁边。结果金德利递过去的雪茄,比较优雅的抽着。 “我是你们的晚辈,按照规矩,我应该称呼各位为叔叔的,对吧?所以还是不要叫我欧阳小姐了,叫我雅嫣就可以了。”我坐正了身子,面无表情的说。 “呵呵,既然欧阳小姐这么说了,那我们就不见外了。”金德利那恶心的嘴脸让我很不爽。“雅嫣,你最近所做的事情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挑挑眉,“初出茅庐,如果有什么得罪的,还请你们多多包含。” 面对我淡淡的口气,金德利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已经对我们采取了报复手段,还想我说什么?我能坐在这里,已经给足了他们面子。 “德利,昭哥一会儿就来了。”楚阳出语阻止了快压制不住怒火的金德利。 一时间,场面有点尴尬。我并不以为杵,悠哉的闭目养神。 “昭哥!” 我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大概五六十岁的老人,缓缓走进来,被一帮人簇拥着。我站起来,迎着昭哥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一脸的无所谓。 “你就是欧阳雅嫣?不错,是个好苗子。够胆识,够气魄!我喜欢!”昭哥走过来,轻轻地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友好。 “谢谢。”我不咸不淡的回应。“不知道昭爷找我来有何事?” 昭哥看着我,不显山不漏水的说:“怎么说你也是道上的人了,约你过来喝点茶。大家见见面,将来好有个照应。” 我点点头。说得真好听。“那么,昭爷,给我来一杯铁观音吧,我不喜欢咖啡。” 昭哥点点头,微微笑着。 看着茶几上的小茶杯,昭哥缓缓的说:“对于你父亲的事情,我感到很哀痛,葬礼上我只能用三支香略表心意。” 葬礼那天我的飞机晚点,到达礼堂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所以并没有看见昭哥他们。 我点点头,并不说什么。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们说,什么是生活?”昭哥见我没什么表情,就转移话题。 “生活就像是喝酒,很香醇,很甜美,让人陶醉,让人欲罢不能。”金德利自以为是的说着,还不忘很蔑视的看了我一眼。 我只能冷笑着摇摇头。 很显然,昭哥看见了我的表情,就带着好奇的语气说:“看来雅嫣有点不同意德利的说法啊。” 我喝了一口铁观音,“在我看来,生活就像是一杯白开水。” “哦?”楚阳微笑着看着我。“此话怎解?” 我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小小的森林,这里的环境真的不错。“对你们而言,生活可能像美酒,或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但是对我而言,它就是一杯白开水。 没有任何味道,心情好的时候,它会带丝丝甜,心情不好的时候它就是苦涩的。想放下不理,可是没有它生命就会受到威胁。不能脱离它,又不能完全依赖它。这样的它,就是会让所有人身不由己。 美酒可以给人选择的权利,不喜欢的人可以看见就厌恶,但是白开水不行。不管你喜欢与否,你都妄想脱离它。” 啪!啪!啪! 昭哥听了我的话似乎心情很好。“你说的很好。一直以来,我就是这样的想法,看来我们是不谋而合啊。” “过奖。”我走回沙发旁,坐下来。迎上金德利那喷火的目光。 “看来现在真的是英雄出少年啊。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该给年轻人让让座了。”昭哥轻轻叹息。 “昭爷不必这么说吧。我也不过是玩儿玩儿。”我淡淡的说。 “玩儿玩儿?那我的干儿子毒蝎的手脚都让人废掉了,这个也是你喜欢的游戏?那你的癖好会不会有点太怪?”金德利咬牙切齿的看着我。“今天你不给我解释清楚,你休想从这走出去!” 一句话,很多穿西装的人冲进来,将我们围住。 我淡淡的扫视一眼,从衣兜里拿去烟,悠哉的点燃一根,眯了金德利一眼,“干嘛?咬我啊?!你不是已经扫了我们的场子一次了么?如果要解释,那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德利!让他们都退下!像什么话!”昭哥眼睛一瞪,老大架势十足。 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金德利。 金德利只好憋出内伤的让他的人出去了。 “其实,这次让你来,有一半的原因就是解决这些问题的。”昭哥自顾自的饮茶,并不理会金德利郁闷的目光。金德利只好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摆出一副随便你瞪的样子,不理会金德利。 “雅嫣,你刚出道,就颠覆了整个城市,面上统一了黑道。其实你不知道道上也有道上的规矩。所以也就不怪你。过去的事情我就暂且搁浅。只是希望你以后可以收敛一点,昨晚你砸的场子是蒙凡的迪厅。多少给我们这些老头子点面子啊。” 我挑挑眉,“哦,这样啊。既然昭爷都开口了。我不会不遵守规矩。以前有人追杀我暗杀我,我也不计较了。 但是……”我冷冷的目光扫视了在座的元老,把烟泯灭在烟灰缸里,“如果还有人有什么想法的话,我绝对不会傻傻的认账的。” 昭哥一脸莫名的摇摇头,“你被追杀和暗杀?”说着也把目光转向金德利,然后又看着我,和蔼的笑着,“不可能,我们没必要这么对待一个孩子。” 金德利不屑的笑了下,“如果我想杀你,绝对不会用这一招的,没品。” 我无所谓的笑笑,“想杀我的话就放马过来吧。生和死对我而言根本无异。” 昭哥一愣,“这么小的年纪就没有了活的欲望,是什么另你这么消极?” “难怪,下手那么狠不计后果。”蒙凡笑的毫无心机。 “小姑娘,不能这么消极的,面对生活,还是要充满希望的。”昭哥一脸似乎有所了解,并不多问。 “呵呵,能不消极么。父亲被暗杀死后不到半年,妈妈就改嫁给父亲最好的哥们,然后又被赖温凉耍得团团转……”金德利那张可恶恶心的嘴一张一合… 我手撑茶几,跳到金德利面前,他一个保镖冲上来却被我一脚踹在小肚子上,刚从衣服里取出来的手枪从手中脱落,我跳起接过手枪,上了保险抵在金德利的脑门上。一系列的动作让人有点反应不过来。 “雅嫣,有话好好说。”楚阳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手掌里温度传到我浑身的每个细胞。让我冰冷的皮肤感到了一点温暖。 我冷冷的看了楚阳一眼,缓缓的放下手枪。“金德利,别再惹火我。不然,我死也会拉着你做陪葬。希望你记牢我的话,否则后果自负。” 金德利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不发一语。 “不错!就是这个表情!昭哥,你果然没有找错人!她昨天一脚就踢折我一个保镖的腿,我就觉得她是难得的人才。”蒙凡似乎十分高兴我的表现。 我将手枪放在茶几上,冷冷的看着昭哥,“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昭哥似乎并不生气我的举动,很温和的看着我,点点头,“外面的司机会送你。”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别墅。 接到夏荣的电话,我回到‘转折’。“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不能回家再说?我很累的。” “不是我们,是他。”郑正指了指坐在沙发里的赖温凉。 我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看着赖温凉,“有事?” 赖温凉温柔的看着我,那目光,让我恶心想吐。“带你回家。” 我坐在沙发的另一角,点燃一根烟,手有点抖。“滚。” 我不想发火,但是,我说的话,和我的举动,都将我心底的懦弱和愤怒表现得淋漓尽致。我很想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但是面对赖温凉,我无计可施。爱上他,就是我的毁灭。对我而言,爱情,就是毁灭。 “你都听见了?”赖温凉脸色变得淡淡的。 “好戏才刚刚开始不是么。”我镇定下来,“不送了。” 赖温凉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什么也不说的走出我的视线。我努力告诉自己不去看他,闭上眼睛,将烟头狠狠的摁在我的胳膊上,一股很难闻的烧焦味道进入我的肺。咬牙忍着我的剧痛。单东起冲过来一巴掌拍掉我手里的烟,扬手给了我一巴掌。 “夏末!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不然我该怎么办?我已经快把自己压抑的疯掉了!”我冷笑着说。 “东起,夏末的腿……血已经染红她的裤子了。”许升犹豫一下,轻轻的说出口。原来,刚才在昭哥别墅里我踹那个保镖一脚的时候扯裂了伤口,我竟然一直没有注意到。 单东起难过的看着我,轻轻将我抱住,“夏末,看见这样的你,我也快疯掉了。是不是很痛?我给你换药吧。” 我狠狠的推开单东起,用力的戳着自己心口,“换药?有医治这里的药么?你们谁都不知道,这里被人捅了一刀又一刀的不能言语的痛究竟有多痛!” “夏末……”郑正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竟然跟钻石似的,一闪一闪的刺痛我的眼睛。 “谁也别理我!出去!都给我出去!”我跌坐在沙发上,不让任何人看见我那随时会流出来的眼泪。 面对几近崩溃的我,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转身离开,只留下我一个人。抬头看见空荡荡的房间,我终于没能控制住,凄凉的眼泪爬满曾经被深爱的他轻吻的脸颊。我是那么的可怜可悲可叹。不管是谁都能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看着自己腿上的血,我狠狠的拽下纱布,看着那丑陋的伤口,我不知道是腿痛的我哭还是胳膊痛得我哭,总之,眼泪就是那样悄无声息的留着,我张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让我信赖的人。 这不可悲么? 这不可怜么? 我是这么的失败! 单东起从拐角出走出来。 我匆忙的将脸上的眼泪擦掉。别过头。 “这么痛么?”单东起抬起我的脸,轻轻擦掉我的眼泪,“这么痛么?那我该怎么做,你才会不痛?” 靠在单东起的怀里,我咬着牙,不再让自己流下一滴泪。 “你连哭,连痛苦都这么压抑,为什么?”单东起的臂弯渐渐用力,似乎想将我融入他的身体。 我推开单东起,“我没事。”抬腿离开‘转折’。这么对我,为什么不来个干脆一点的?这样的折磨,我宁可被人拿刀砍! 做在酒吧里,我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到最后,我竟然觉得自己是在喝水,什么味道也没有了。手机突然在裤兜里狂震,我懒洋洋的拿出来,是雷泞的。 “喂?小雷雷,找姐姐什么事啊?” 雷泞在那头沉默了一下,淡淡的说:“你在哪里?” “不知道,随便找了个酒吧就进来了,你要来么?”我控制不住的笑着。 “恩。” “那你等等哈。”我抬起头,看着调酒师,“帅哥,麻烦你替我跟他讲两句哈,我不记得这个酒吧叫什么名字了。好么?” 调酒师有点失神的对我笑了一下,接过我手里的手机。 我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或甜的,或苦的,或酸的,或辣的,真是好喝啊!突然手里的酒被人抢走了。我好脾气的抬起头,看见雷泞愤怒的脸。 “哈喽!元旦快乐!2009年过去了!多灾多难的一年过去了!哈哈,祝福我吧!!!”我站起来,想拍拍雷泞的肩膀,没想到已经脚软了。身体不受控制的瘫软下去。雷泞手疾眼快的扶住我,顺势将我横抱起来。我搂着雷泞的脖子,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没由来的开心,看着他,嘟起嘴唇:“吻我。我要你吻我。” 雷泞有点失神的看着我,“雅嫣,我该拿你怎么办?” “嘻嘻,你害羞了~哈哈,堂堂雷少,竟然害羞了~!”我傻兮兮的笑着。 原来喝多的感觉是这么的美好。所有的痛都不痛了,所有的快乐都飞回来我的身边了!所有人都变得那么可爱! 正文 第十章 第十章 我被剧烈的头痛唤醒,揉着太阳穴,真***疼。 突然我被人用力的搂了一下,才惊觉自己腰上的手臂,回头看见的是雷泞那好看的脸庞。我有点晃神,努力的回想昨晚的种种,竟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妈的,醉成那样!真够可耻的! 我没有勇气掀开被子看自己那赤裸裸的身体。一时之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 “你醒了?”雷泞慵懒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淡淡的嗯了一声。“昨晚……我喝多了。” 我感觉到我身后的雷泞很明显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却笑着搂紧我,“知道啊,不过喝多了的你好可爱。” 我拿开他的手,掀开被子下了床,捡起地上的衣服,走进浴室,“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吧。这里是你的家么?” “对啊。你等会儿啊,我马上给你弄。” 确定雷泞离开了房间,我才打开水龙头,水,扑面而来。我抱住自己的腿,竟然觉得好冷,浑身都忍不住发抖。不停的用毛巾狠命的搓着每一寸肌肤,直到直到我的神经告诉我,我的皮肤好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人敲浴室的门,“雅嫣,你在不在啊?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小心点你的伤口啊。” 我关掉水,用毛巾擦掉脸上的水,看着镜子里面无表情的脸,用浴巾将自己裹紧,打开浴室的门。“早点弄好了?” 雷泞并不看我的脸,而是盯着我的胳膊和腿,满脸的心疼,“你到底还是将伤口弄湿了。过来,我先帮你清理一下伤口,一会儿我会叫家庭医生过来给你打一针破伤风。” 我乖乖的任他摆弄,伤口已经被水泡得发白。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我把目光放在窗外,耳边是雷泞叹息。 “你要我怎么对你,你才会不这样折磨自己?” 我懒得说什么。我怎么对自己,管他什么事! “昨晚我在酒吧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喝得很醉了。连站都站不稳,看着真让人心疼。” 我冷冷的打断雷泞,“够了,不要再提昨晚的事了。我不想听。” 我感觉到我伤口上的雷泞的手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但还是笑嘻嘻的说:“好,那我们就不说昨晚的事情。早餐已经做好了,跟我去吃吧。我煎了荷包蛋,还热了一点牛奶,你应该会喜欢。应该会缓解你的头痛。” 我点点头,不说什么。 正吃着晚餐,手机突然响了。 “单哥,什么事?” “找了你几天了,手机为什么关机?”单东起语气不好的说。 “一直在雷泞家里,懒得开机。怎么了?”我懒懒的吃了一口糖醋肉,语气很无所谓的说。 “金德利一直对昭哥的位置是势在必得……” “这关我什么事?”我挑挑眉,冷冷的说。 “昭哥已经放话,说他的位置会由你来继承。你现在很危险。我们很担心金德利会对你使什么手段。昨晚,我们的场子有三分之一被人给扫了。手法干净利落,并不纠缠。我们死了好几个得力的住手。” 妈的,金德利,根本就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在‘转折’等我,我马上过去。” 放下叉子,所有的食欲都因为金德利而弄得全无踪影。可恶的贱老头,竟然敢在我的头上动土,简直就是找死。 “欧阳小姐,雷少有过交代,如果您要出去,我们会安排司机送您。”管家刘童恭敬的对我说。 “好。” 赶到‘转折’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聚集在那里。生意也不做了,直觉告诉我,情况并不像单东起说的那样乐观。看见我进来,很恭敬的叫了声“夏末姐”。 “多少人受伤?”我做到单东起的旁边。淡淡的说。 “受伤的人不是很多,也只是轻伤,就是死了几个得力助手,让我们有点闪手。看来,金德利只是想给我们一点警告。”夏荣若有所思的说。 淡淡的扫视了在场的人一眼,“这么多人聚在这里不嫌热啊?该干嘛干嘛去。” 一帮人听了我的话呼啦一下全散了。只剩下我们几个小头头坐在那里发呆。 “操他***,接二连三的找茬,真想废了那个老头。”郑正开始有点沉不住气了。 我泯灭烟头,“打电话给那个金德利。我要和他谈谈。” 单东起拿出手机拨通了金德利的号码递给我。 “喂?”对方懒洋洋的接了电话。 “我是欧阳雅嫣,我想和你谈谈。” 金德利似乎早预料到我会主动找他,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惊讶,乐呵呵的说:“好啊。半小时后在我公司楼下的咖啡厅见。” 我挂了电话,“单哥,和我一起去一趟吧。对他们的事情,你似乎比较了解。” “好。”单东起说着就已经起身了。 半小时后,我和单东起已经坐在那个咖啡厅里了,可是就在楼上的金德利竟然还没来,只不过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么,我看看这个老头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他们来了。”单东起淡淡的说道。 “金老板,你似乎迟到了。”我坐得稳稳的,并不打算站起来。眯着眼睛看着这个肥胖的猪。 “公司的事情比较多,刚开完会就立刻赶过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啊。让晚辈见笑了。”金德利很大度的不计较我的不礼貌,径自坐在我的对面,“小姐,我给杯咖啡。雅嫣啊,你不喜欢喝咖啡,就来杯牛奶吧。” 我点点头。冷冷的看着金德利。 “不知道雅嫣找我有什么急事啊?”金德利自顾自的喝了一口咖啡。笑的很和蔼可亲,让我很想一拳揍扁他那张肥肥的脸。 “道上有传言昭哥想选我做他的继承人?”既然你玩儿深沉,那我就陪你。“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哦?”金德利摆出一脸的疑惑。“你不知道么?那你为什么不去直接问昭哥呢?” 跟我打太极?装无辜是我的专利好不好!“我一个十七八的女孩子,对你们男人的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感什么兴趣,。看来我得和昭哥见一面了,话,说清楚的比较好。不是么?”我看了一眼小姐端上来的牛奶,根本就没有喝的欲望。“至于……昨晚我们手下的场子被你们的人砸了的事,你总得给我一个解释吧?还让我们死了几个兄弟,这笔账,应该算算清楚。” 看着我面无表情,金德利的脸色渐渐变得有点难看。“我已经很少插手道上的事情了,所以对于昨晚的事情,我一无所知。” 我控制住把牛奶泼在他脸上的冲动,单东起的脚也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下,要我控制住自己的怒火。我咬着牙,低下头,努力不去看那张让我想拿刀划碎的脸。“哦?真的么?真的一无所知?” “雅嫣,你还是个小孩子,对这个尔虞我诈的社会、对这个阴险狡猾的人心还不是很了解,所以,凡事要多看多想多听多分析,知道么?”金德利一脸不与你计较的样子,让我的手不受控制的将牛奶泼在他的脸上。 他的保镖见势要扑上来,结果被单东起突然从怀里抽出来的砍刀抵住,动弹不得,只能用那双没用的眼睛瞪着我。 “姓金的!你听着,我不会让我的兄弟枉死,这件事,我会追究到底!”冷冷的看着面不改色的金德利,“我会让你知道,招惹我的下场。” 和单东起离开咖啡厅,心里的怒火还是没办法平息,天空飘着洁白的雪花,缓缓的落在我的脸上,我的衣服上,我的心上,将我的温度渐渐变得冰冷。 “夏末……” 一声惊呼,我被很用力的推开,突然之间的天旋地转,我已经躺在地上,雪钻进我的衣领里,冰的我一个激灵。怎么了? 还来不及起身,一辆车已经飞驰而去。心知不好,抬头只看见单东起躺在地上,身子下面的血渐渐渗出,将雪融化成冰血。 看着单东起,我浑身变得僵硬,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围观的人渐渐增多,我用力的爬到单东起的身边,想站起来然后扶着他离开,可是,我双腿根本就不听使唤,瘫坐在地上,抱着单东起的上半身,“单哥,你别吓我,睁开眼睛好不好……” 单东起就那么轻轻的闭着眼睛,不愿睁开再看我一眼,血不停的从他的耳朵里,嘴里身上涌出来,血的热气在空中瞬间蒸发消失,渐渐和雪融为一体。 “单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你快看看我啊,你别吓我……”我的手变得僵硬冰冷,心不停的下沉下沉,究竟要沉到什么地方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只知道我哭不出来,叫不出来,抱着单东起,想捂住他的血,“不要再流了,再流,单哥就会死的,求求你,不要再流了,不能再流了……” 单东起睁开已经变得迷蒙的眼睛,艰难的看着我,想伸手摸我的脸,可是手抬到半空中,就无力的垂下去,“夏末,如果……做欧阳、欧阳雅嫣那么痛苦的话……就、就、……”说着,又是一口血吐出来,我看着被血包围的单东起,眼泪一滴一滴的掉在他的脸上融入他的血液里。 “就做我的夏末好了……我、我会……”单东起突然狠狠的握住我的手,不到两秒钟,突然松开了,整个身子没有了支撑点,几乎将我压倒。 看着闭上眼睛再没有机会可能会睁开的单东起,我狠狠的抱住,想哭想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又是,又是一个呵护我的人,在我的怀里离开我了。 全世界突然之间变得格外的宁静,连自己的心跳都听不见了,用力的抱着变得冰冷的单东起,很想用自己的体温来让他回温,可是不论我抱得多么用力,只会让我的身体和他一样,渐渐变得冰冷…… 站在太平间里,浑身被冰冷的温度包围,看着单东起躺在那里,浑身上下变得苍白而毫无血色,我有种他只是睡着的错觉,似乎下一秒就会突然蹦起来说我没吃完他辛辛苦苦做完的饭,会说我又不干家务,会说我又喝酒喝的狂吐,会说我做事太冲动太不冷静…… 郑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单东起,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变得狂怒,而是一脸的平静,握着单东起的冰冷的手,不言不语。紧紧的闭着双唇,眼睛一眨不眨的忍着眼泪不让它流下来,可是眼泪越来越多,即使不去眨眼睛,还是会溢出来,一滴接一滴,越来越快的落在单东起身上的那块白布上面。 夏荣靠在墙上,低着头,也是什么也不说。 我靠在雷泞的怀里,寻找着一点支撑,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对于那种在生死之间交的朋友,和别的朋友怎么可能相提并论?看着躺在那里的单东起,我就好像是被人砍掉了双手,痛不欲生。 “单哥,你放心,我郑正,不给你报这个仇,我誓不为人!”郑正胡乱的擦掉眼泪,轻轻放下单东起的手,从后腰处抽出手枪,转身向外走。 “郑正!你给我站住!”我低声的说着,夏荣已经拦住了郑正。 “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报仇!”郑正几近疯狂。一脚踹翻一个小弟。 我走过去,一脚踹在郑正的腰上,连同拉着他的人也被我的力道震得有点站不稳。 “报仇是必须的,只是,你知道是谁么?单哥是为了保护我才会变成这样。所以,所有的事情必须从长计议!先让单哥入土为安!”说完,我离开太平间。 别以为耍这样的卑鄙手段我就会退缩,我不会就这样认输。 绝对不会。我一定会找到真凶,亲手送他去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