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天地现败笔 第一章天地现败笔 清晨，真是什么都没有啊！路边有几个记错时间起床太早的上班族，或者是几个坚持锻炼而早起晨跑的老人，再就是那些“小时候不努力，将来扫马路去！”的代表人物们了，就这一把把扫把还算是陪伴着人度过这寂寞的时光吧。 “呼哧！呼哧！”周云翔不知道为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背负上这样的运气了，自己兜里面每天的10元大洋连吃都给不起，又没有人愿意与自己一同搭乘一辆出租车，事实上他也没有试过和别人去接近，几个白眼自己就被吓退了。 哎……本来唯一抱着的希望，那就是黑车，上个学期开始的时候就把这些老式金杯面包停了，现在上街的时候天知道会怎么样，反正现在就算是开个金杯面包连路边都不敢停了，弄不好非法载客的帽子一扣，票子，车子，胆子一次性全部都丢干净了。 早知道就不要和人家打什么赌，说什么要是有机会就努力的试着去每天早上跑五公里，现在倒好，早上起来的时候公交车不发车，6点的时候发车都个违反纪律。出租车坐不起，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离家比较远的同学都是需要这样混过来，10元大洋打个车就要飞上7元，最后还要和司机吵吵半天是用去尾法还是用进一法计算零头，虽然每次都是因为看到了自己满兜的零钱而省了那么六毛钱，不过周云翔还是不敢再坐出租车了，为了肚子，为了生命，还是吃饱些比较好。 “跑！跑！跑！”刚到校门口，那段小坡就让这个体重到了160，和书包一起合计将近180，的家伙褶起了眉头，同时叫他褶起眉头的还有校门口的年轻保安奚落的声音：“看看你这个样子，吃的胖死去吧！每过几天就要迟到，这么几步路看把你跑的累成个啥样子了？” “呼哧……”周云翔想要反驳，自己锻炼的力度比谁都要打出很多来吧？但是肺部提出的极大地抗议，本来就已经撕裂般的疼痛加重了些，眼前还发了些黑。 “看看你的身体虚的！肥肉颤的，那汗珠子就像那个水啊……”这个保安嬉皮笑脸的看着周云翔的背影，好像自己瘦弱的身体是个巨大的本钱似的。 “……”不和他吵了！虽然周云翔还想吵起来，自己明明身体素质很可以的！只是快跑和跳高完全落水而已，但是现在校园内的街道上面什么都没有，是的，连条狗都没有，迟到定了，只是希望可以别被领导撞见。 “记名字……”还好……今天没有被领导撞见，教学楼下，他被一个老师拉住了，给他一个笔，叫他记名字：“如果没力气拿笔的话，或者手指头太粗，那么我帮你写好了……” 周云翔到了她的面前，然后只能大张嘴巴，在她鄙视的眼光下跑到教学楼里面。 “又是你迟到！又是你迟到！”在班级门口，还没等打报告，年轻气盛的班主任用一只手握拳，砸到他的肩头上，顶着他往后退，而他也只好做样子似的往后边退几步，直到班主任满意了他后退的距离为止。 “嘻嘻哈哈……”教室里面男生女生的声音，无不是透着嘲弄的笑意。 “知不知道咱们班里面几周都没有得一类啦？啊，说话！”班主任用一只手按着他低下去的大头，往起来搬了一下，然后再摔下来，再甩甩手，把手空到一边去，害怕被他头顶上的头皮屑弄脏了衣服，就这么空着这只手，和刚才顶着他退的那只手是同一只手。 “三周……”周云翔撇了一眼教室里面“开心”的笑容，半低着头，不愿看见班主任的脸来。 “是四周，你家里面人怎么教你算术的，小学是怎么过来的？”班主任又用那只手，扮转了他的身子，再顺势一推，很有节奏感，最后再补上一脚，不知道是从哪里看到这个动作的，反正他的花样还真的很多：“站到那边去！” 于是，班主任背着干净的手，甩着“弄脏”的手，去洗手间洗去了，而周云翔就站在门边。 “哈哈……”在班主任走开以后，教室里面又爆发了出来许多的噪音，而他听出这样一声，很明显是冲着自己的。 “外边那个胖子！说你呢！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一个气焰很旺的声音，冲到他的耳朵里面。 周云翔向教室后门的那边挪去，不敢放开步子，好像是从小到大就没有敢过，而教室里面的奚落声在找不到人之后，身边几个男男女女的声音好像透着“你不行啊”的话语，嘻嘻哈哈的又说起来了。 “吵什么呢！”班主任来了的时候，第一件是不是回对门的办公室，而是进了教室，把叽叽喳喳的声音全部关闭了下来，教室里面一片寂静，刚才闹起来的人都消失了似的。 “……”待教室完全静下来，周云翔也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就是那种长跑过后很粗的呼吸也不敢出来，害怕成为出头鸟，真的相当的害怕，要是被盯上了，加上迟到在一起的话就不是被罚站的问题了。 “……”事与愿违，班主任一出来就看到周云翔站的远了些，停下脚步，就这样看着。 “就你这种借读来的东西，把整个班都搞砸了，真不知道我造什么孽了，把你分到我的班里面里面来了”然后指着更远的地方：“给我站远远的，看到你心烦。” 周云翔解脱般的“滚”到更远的位置，而班主任也好像解脱般的进了办公室，教室里面解脱般的又爆出了一堆由小到大的旋律。 周云翔，不小心因为错过抱三线生机会所以被挤借读后来以高于三限生分数线近20分走入的借读生，身高174cm，体重80kg，算是一个身材胖的了吧，不过很多长辈都说他看上去只是70kg到头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一个讽刺，反正他算是很惨了，捏捏自己下巴上沾着水一般的汗滴的肉，虽然捏的起来，但是怎么说是会摇起来呢？没人的时候他才会像这样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好像自己的身材就没有变过，一直以来都这样，从高一，到现在高二的上半学期，哎……可能跟自己在吃饭和坐车之间选择了用更多的钱来吃饭有关吧。 背后的将近20斤重的书包，刚才还不觉得，一停下身子来，就压的肩膀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没地方放下书包来，也没有人给这么一个机会，自己又把所有的东西每天都要装起来，全当练体力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汗流这么多，只是把自己弄得没力气，而不见肥肉消下去呢？ 算了，不想了…… 在无聊的等待中，周云翔送走了每天例行检查的教师年级组，在那些眼光之下，周云翔也保持的很镇定，镇定的蛋疼。 同样是少年人，他算是一个悲剧了。 “下楼！早操！”教室里面体育委员叫了一声，于是大家开始往出走，周云翔等着人走的差不多，没有机会被人撞到，然后被骂一句“好狗不挡道”，之后才进去放下书包，接着跟在队伍的最后，挤下楼梯，为女生们展开一个围着他半米的禁区。 “干什么你都最后！”体育委员整队的时候，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把他的位置调整了一下，其实没有什么必要，他本来就在最后一排。 摇摇晃晃的跑操，然后因为体力虚弱被周围的男男女女笑的直不起腰来：“你该减肥了……” 每次奚落，周云翔也就是轻轻抹过去，自己因为和别人争辩吃的亏太多了。 虚弱的身体几次差点儿濒临掉队，但是每次都跺跺脚跟上，跑后边的外办同学笑。 做操的时候，常常注意自己动作，明明没有出什么问题，但是身后的女生捂着嘴笑，似乎还有外班老师的，可能与身材显眼有关。 “去去去！你迟到的问题罚站还没有完呢！”班主任在和身边一位女老师说说笑笑的途中好巧不巧的撞到了下操想要买早餐去的他。 于是周云翔继续站在风中，操场角落里面，看着人来人往，听着肚子咕咕叫。等着老师规定的十分钟过去，可是他没有代表，只能等着操场上的人散光。 “喂！云翔！”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还有一个倩影，跑向他来。 “你好啊……”周云翔露出一个“我很悲惨”的表情，对着前来的女孩子，他这个表情经常露出来给她，不过那都是半年前的事情。 “你怎么又被罚站啦？”面前的女孩子身材特点和他是相反的，她属于娇小型，而且是很娇小的那一种，如果皮肤可以白一些，再摘掉那个大大眼镜的话，应该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吧，周云翔这样想。 她叫陈雅静，周云翔在一班的时候班里面的同桌，因为成绩不够得周云翔被高二分班的时候，从班里面分了下来，虽然班里面抽烟喝酒的全部都留了下来，但是他这样的倒霉蛋因为成绩不足，要培养精英，所以出来了。 “早上迟到……”周云翔还是那样的表情。 “你笨死了！怎么还这样笨！”陈雅静握住拳头就敲了一下他的大头，这个是真的，他测量过，他自己比班里面公认的大头的“头围”还多了2cm。 “叫你罚站你就怪怪的站了？现在你还管什么啊，老师可能看着你到你站完吗？这次又是十分钟？算了，走了，再不去的话就买不到饭了，你又不肯在食堂里面挤……” “我站我自己的，人看着无关……”周云翔的脑子好像是水做的，进水都免了。 “陈雅静！走了啊，买不到东西了！”另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而周云翔的眼睛也转了过去。 “你有时候理由那么长！但是有时候却这样的迂腐！”陈雅静气的跺跺脚，不管周云翔，像那边的两人跑去。 那边的一个俊的好像金光直射的男生，一个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柔和无比的校花级女生……都是周云翔碰不起的大神级别的，他们也只是看了周云翔一眼，不熟悉也就和陈雅静走了。 水一边漂亮的女孩子就要配一样帅气，成绩好，身材好，个子高，精神好，体质好，长相好……的男生……校花级的女生就去配那样的…… 周云翔心中想着，看着一位曾经出现在梦中一次过的伊人的背影，心中的醋坛子立刻被自己给用碱中和了，不过滋味真不好受。 哎……反正所有的品质都和我是反着的…… 啧！ 怎么这么像脑白金？ 后来，周云翔一个人挤进食堂，成为最后一个买到饭的，趁着铃声一边跑一边吃，因为不吃完的话会发生些什么自己明白。 “叫你估摸个时间都不成啊！”这次是在教室门的位置，但是暴露在全班同学的面前：“叫你预备铃响了就往来知不知道！” “知道……吃呢……”周云翔低头道。 “哈哈哈哈哈哈……”班里面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快出去，站着去！” 于是周云翔在教学楼阴暗角落里面站了一早上，没有人通知他进教室，大家也把他给忘了，除了多事的老师把他记了一次旷课。 下午。 “你就能蠢死！” “别找借口，上课时间到了该干什么你能不知道，什么没叫你进去，尽是你理由多！” “给我过去把检讨写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在更大的笑声之中周云翔终于走进了快被冰封的座位，在临坐下的时候，后边的人还用脚探走了他的凳子，害的他一个趔趄。 “哎……”班主任老师摇摇头，转身就走，放心，他男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不断。 还是放学了好，就是不知道成绩下来了自己能得多少，不然自己回了家…… “你一天到学校里面学了个啥？叫你不要玩了不要玩了，好好念书，以后到了大学不就有用了吗，不就成了有用的人了吗，不就可以好好干别的了吗？” “你看看人家那个谁，每天12点以前都不睡，一直看书呢！”虽然那个谁恐怕是装出来的，科学上行不通。 “你以后每天给我12点以前别睡，看书，瞧瞧你的成绩，要是你再退步，那些什么破烂书，什么航模全给你扔了！” 渗啊……那些航模是我自己省钱买的，5元一个呐…… 那些书我不是研究不研究的啊……有用啊！ “喂！想什么呢！听课！”一个粉笔打在头上。 正文 第二章 懵懂不觉 第二章懵懂不觉 晚自习之前，总是给学生们一点儿休息的时间，这个时间没错，就是用来吃饭的，也就够吃个饭了，要是想干别的，迟到伺候吧。 周云翔的一天最大的悲剧曾经就是从这个时间开始的，现在的人们谁能做到10元钱保持一天？对，可以说现在的学生娇生惯养，吃东西都挑，相当年人家怎么过来的，现在的娃娃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可是谁去想想周云翔在你一碗面，我碟菜，后边再那一串烧烤的烧烤之中是怎么混过来的，刚才那些说法他不知道都已经听了多少便了，以至于他都不敢去因为吃饭的问题多要些钱来。 到头来什么也说不了了，肚子还是饿的，原因是自己挑食，馒头什么的准备下不好好吃，放弃华夏人的传统健康饮食，虽然现在好多大学里面营养丰富，又相当健康，而且完全保障学生饮食需要，可以完全在“胃口”方面吸引学生人流就餐的大学食堂里面这些饭已经推出了，不过这个价格也是相当的不错。 “咕噜……”早上半包方便面，中午一顿剩饭，然后到了下午肚子终于代替整个人抗议了。 初中的时候，家住的还算近，所以一日三餐还能供的上，到了高中，现在全部都要看自己的了，因为自己无论什么后要求要钱，想要改善伙食的时候，都会因为“长的这么胖还一个劲的吃。”给驳回过来。 “虽然不是没有意外，但是有意外了之后我也不会用钱干些什么去，就是一个吃，顶多能吃好一点儿。”在一条经过一定建设过后的街道，两边展现着许多新开张的店铺，从饭店，文具店，饰品店什么的，可以说这里算是学校附近人流最多，最繁华的地方了吧。 “怎么？有意外的话你能有多少钱？” 镜头一直转，转，转……直到一个被周围的店铺快给埋起来的店面前，旁边两家店都相当的红火，店前的桌椅都摆了一堆，绿化用的树坑和旁边的满到溢出来的垃圾桶里面，阴沟里面，都塞满了“香气扑鼻”的各种食品垃圾，嗯，再加些痰，白的，颜色也有了，色香味俱全。 在被这些东西环绕起来的桌子上，当然，这些东西和这些桌子只有单向关系，每每是几个一坐的男人在一起喝酒划拳吃烤肉，或者是别的什么，还有个炒田螺…… 来这里的学生不是那么多，不过有个共同点，无论每桌几个人，总是起码一个男生一个女生，落单的和没有和异性出来的都留在学校食堂或者是其他小饭馆了。 “又在发愣了，你要和人说话的时候就一次性说完啊，不要这么吊人胃口！”周云翔坐在中间小餐馆的里面，那个小小的招牌“顺心”，都被两边的大牌子给遮的仔细看都看不着了，没有谁会去注意路边小石子。 “啊啊啊……”周云翔听到魏燎的声音，立刻回过头来，不过明显他走神了半天。 “如果有什么不想说的话，那就不要说了吧，没事的。”魏燎也是随口问问，不过周云翔不认真的态度让他也提不起兴来，但是周云翔却希望他听自己说，于是又吵吵了起来。 魏燎就和周云翔坐在同一张桌上，嗯，或者说他们是现在店里面的唯一客人，一共就4张桌子和一个小厨房的小饭店里面能弄出些什么东西来呢？现在除了干净的冷清之外，就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了。 魏燎是和周云翔在这个小饭店里面认识的，周云翔对他最大的印象就是他的肩膀比同样的青年要来的宽。 本来周云翔和许毅飞两个人在一起因为是经常在一起吃饭，鄂，或者说是周云翔来许毅飞这里吃饭，就这么个意思了，反正两个人意气相投或者是臭到一块儿去了，就关系好起来了，魏燎还算是一个局外人。 但是后来，在一个个客人和同学的冷眼之下，一个同样不顺的人走进了点里面，他就是魏燎。 “老板！这里能吃白饭吗？”魏燎进来的时候，用较大的声音叫了一声“老板”之后，便放低声音，谦和的说道。 店里面叽叽喳喳的声音断了下来，周云翔赶快装作自己在很安静的吃东西的样子，虽然在许毅飞给自己使眼色之前，他都没有注意到又来客人了，自己说话太活跃了太影响声音了。 “有！”许毅飞迅速回到厨房里面，去乘一碗白饭来，说真的，一碗白饭在别处恐怕会被认为故意搅合生意，就算可以只吃白饭，也没有位子坐，但是现在还有什么可挑的？有客人来就需要得到尊重。 “好了……1元”许毅飞刚刚从厨房里面钻出来，就看到自己刚才坐的位置的旁边，魏燎就坐来那里。 “什么地方干活啊，居然有这么多的红薯吃！”周云翔的见面熟等级又一次突破了许毅飞的理解极限，现在的周云翔就在许毅飞转身进厨房的一会儿，就把魏燎摆平了，可能是听到魏燎只要白饭吧，他立刻发挥自己的作用，马上把凳子拉开，叫魏燎坐，然后请他一起来吃。然后，他和魏燎不知道谈了几句，魏燎也觉得就这样吃他的菜不好意思，就从怀里面取出一个红薯来，离烤的时间好像长了，现在都冰了。 “许哥！不用装样子了！自己人！”周云翔刚刚还在研究那个红薯该什么时候啃，怎么啃，还有怎么说谢谢，但是看到许毅飞从厨房里面走出来的时候立刻就把救兵叫来了，嘴皮子上的客套从来在周云翔这里来的比直接扯淡直接。 “你不知道啊，我们两个现在今天我请客，虽然这个店就是他的，但是好多客人都是超高姿态，要是我们表现的不好，还不等进来就扭头就走了。”许毅飞和魏燎还对视一眼，两人都是没有半点儿交集，但是出于客套还是对视轻轻打一下招呼，也没有想到以后居然就这样认识了。 “你们怎么都不吃了？”周云翔和许毅飞认识的时候，就是这样，两个人一起聊天，至于许毅飞，则是因为发现这个学生和自己意气相投，有不同其他人的品质在身上。而周云翔则是对这样一个愿意和自己好好聊天扯淡又不笑话自己的人很有好感，估计这样的人世界上也不多吧，他太能扯了。 “都吃啊！我一个吃不完，听听你饿的肚子都叫唤起来了，许哥，今天的是我掏的全部的钱啊，你可是赚进去了，不是平时你都要吃回去吗，今天怎么啦？” 本来两个同样的青年可能只会成为点头之交吧，但是在这个活宝般的家伙的撮合下，居然还真说到了一起，从最初的时候两人一起说“你好”。然后被周云翔调笑很有默契，到后来两个人被这个高级活宝硬是从气氛冷淡搅合到了无话不谈。 “这个是同事给你的？”周云翔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塞到了书包里面的红薯重新掏了出来，闻了闻，好像要不是因为桌子上摆着的一碟碟才需要自己的肚子，自己就要一口把这个红薯吞下去。 “我想卖红薯的一般不会有什么同事……”许毅飞一般的时候话很少，不过周云翔没有见过他那时候的样子，也只有和周云翔在一起的时候话才会多，偶尔多的周云翔都害怕，今天又多了一个人，许毅飞也没有什么夸张的动作和过多的言语，不过还好，算是交流上了。 “是啊，不是卖红薯的同事，而是一起收人摊子的同事……”魏燎还是不好意思吃周云翔这个见面熟加上活宝点的菜，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周云翔一鼓作气把一碟的炒白菜拨到了魏燎的碗里面。 “别看了，那个我不喜欢，我喜欢的是这个……算是你帮我打折了，不要谢……”虽然他点的菜全是素菜，而他那个喜欢的也不过是一碟豆腐：“别跟我抢……” 接着两人看着他埋头苦吃的样子大汗淋漓。 “你刚才说你是一起收摊子的？”许毅飞保持着餐桌礼仪问道。 “嗯，最近到了城管部了，现在街道上边的非法摊子也真多，听同事说的，一个老头没有人管，居然跑到证券所的大门口卖红薯，还说什么这里的收入不错……” 许毅飞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个一身西服的人中间一个推着油桶改造的烤炉…… 还有一辆辆黑色轿车，以及几个被老头的火钩子钩的快崩溃的小城管。 ————————————————————————————————————— “那时候就是好啊……虽然没有什么钱，没有多少摊子收，偶尔还要客串一下环卫工的职责……”魏燎怀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也算是感触良多了…… “李友兵……”周云翔等到菜一上来就把就没有停过，似乎再考虑去学习腹语吧，含含糊糊的用塞满饭的嘴巴说道。 “现在呢？”许毅飞选择无视了。 “现在收的摊子多了，查的车子多了，我们这些没有效率的全部被开除了……”魏燎无奈的摊摊手。 “哈！那么你现在怎么过啊？”周云翔可能是不想那样拉风了吧，收敛了一点儿，突然认真起来的时候，姿势礼仪还很到位，弄得魏燎还是一愣，不过许毅飞了解他的更多，就没有什么惊讶了。 “你是在耍我吗？我现在是你们的校保安。”魏燎想要擦汗，可惜只有冷汗。 “那么你现在也算是够惨了吧，试用期都没有过呢吧……”许毅飞问道。 “估计马上就可以走人了吧，太闲了，我自己都不想呆了。” “不要说魏哥他了，许哥你现在好像也很难过去吧？”周云翔又活跃起来：“这段时间好像你这里猫光顾的次数都少了，那些剩下的当做猫食的剩菜也不够了吧。” “你好像是在揭短吧……”魏燎总觉得在周云翔这里可以找到一种久违的孩子气来：“明明知道他生意现在过不去，你还提什么？” “事实而已……”周云翔的话没有说完便被许毅飞打断。 “不要说我了，咱们三个也都算是倒霉蛋了吧……呵，刚才你在看外边的时候别以为我没有注意到，想看谁啊？想要守株待兔吗？” “￥#@%@￥……@……”周云翔以火星语回击。 小小的吵闹是朋友间的调味剂，三人在短暂的吵闹后，便是一起欢笑，然后一同扑上去啃那几碟平平淡淡但是被炒的还算不错的素菜，这个光杆的许毅飞还真的厨艺相当的不错，不过这一技独秀还是不能顶起自己的店来。 “上学了！上学了！”三人一起把自己眼前的东西打折干净后，魏燎对着还意犹未尽的舔了一遍碟子和自己的碗的周云翔叫道。 简陋的小店中奔出两个人，一个是已经整理完毕的魏燎，另一个是才接过魏燎给的卫生纸擦嘴巴，却被魏燎拽着跑的周云翔，还不忘了挥挥白色的卫生纸说声再见。 还好，周围没有同学，准确的说有的全都走了，要迟了，这下周云翔这小子不小心露出的“举着卫生纸在空中飘舞着说再见”的一幕没有被有心人注意到。 “……”当两人走后，许毅飞又回复自己一向看上去有点儿呆的样子，准备往里面走。 “这边的店一个比一个烂啊！”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么换个地方……”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对，快快快！这个小房子我还以为是杂货间，怎么这么脏，快走了！” “呵……”许毅飞摇摇头，轻笑一下，将一个凳子摆到阴暗处，然后坐下，淡看那些无视自己往往来人。 “叫你快！看看要迟到了吧！”魏燎带着周云翔冲进校园，按理来说校门口的保安不能在这个时间里面进入学校里面的。 “哎呦！肚子疼！”周云翔知道魏燎的意思，这家伙当过兵，体力比自己好的多，如果给自己的话，头进去不知道还有多久。 “别想开岔，要不是你扯了那么久，咱们怎么可能都这样倒霉？”魏燎的臂力比周云翔大出许多，周云翔想挣脱都是白想：“这么长时间了，这点活动量肚子也会痛？” 于是在马上就要变成空的的校园通道上，两个人一起吵吵闹闹，直到一个冲进教学楼，另一个才回身去岗位上去。 “报道！”周云翔在铃声响起前赶到了。 不过过大的报告声好像冲到了正在保持气势给同学们看的班主任身上，迎着自己的是班主任和全班人数-1的冷眼。 “进！”在说完之后，班主任就看也不看周云翔一眼就这样出去了。 正文 第三章 心岂无恨？ 第三章心岂无恨？ 这是在过了几天的时候了，其实除了日期之外没有什么区别，还是那样的过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身高，体重，血压拉力变得是最明显的，其他的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一直到死，然后发发牢骚，作为一个学生，周云翔最容易发的是教育的牢骚。 现在是自习课上，是的，就是自习课，但是没有什么声音，别人都说自习课是上帝也疯狂，但是这个自习课却不，为什么捏？因为刚才班主任过来发了一个飚，把全班人员镇住了，只不过不知道在干些什么，除了学霸之外好像就没有什么人在看书。 “……”周云翔是唯一一个几乎没有受到影响的，反正周围的同学也没有几个对他说话，没钱没长相没成绩没地位的他已经这么过习惯了，有没有被班主任骂娘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噪音多少的问题。 “蹄子收回去！”前面的一个男生踩了一脚周云翔的鞋子，因为他把腿伸到了他的凳子旁边，虽然前面的家伙只不过是因为用余光看见了周云翔的脚。 这个是自己不对吧，周云翔想，反正也没什么，虽然对方对自己说话的语气相当的无理，但是至少自己没有什么损失，而且确实自己妨碍到他了，以礼待人，恭维的笑一笑然后就把腿收了回来。 静静的看看好像天书般的数学书，嗯……准确的说不是像天书，看还是看的懂，也不是那么深不可测，自己从前的基础还是不错的，主要问题是看不到脑子里面去。 “那边的那个东西，还有这个东西……那个可以吃……外边那个电线杆子好像放了几年没有人换了，对了，自己家附近还有一个黑木头的电线杆子好像是拿一整棵树做的，还挺高，杨树？对了，记得以前路上没有铺上水泥砖的时候，还有些树桩，小时候可以站在上面踩一踩，觉得自己变成巨人了，还有……” 长不大的孩子一边抠着鼻子，一边看着数学书，一边脑子里面不断浮现着这些东西，好家伙啊……怎么也想不通周云翔是怎么把自己现在看着的数学书想到那些玩意儿上的，难道就是因为肚子饿了，然后向外边看一看，想要看到不可能出现的提前放学？ “嗯……”当周云翔抠出一块不大不小的鼻屎，正想要黏在凳子腿上等待它自己漫漫干掉，然后脱落。（勉强算环保），同桌的女生好像表现着“拿去”的鼻音传入耳中，一起出现的还有一张冒着香气的卫生纸。 “啊……谢谢谢谢……”周云翔不想再扭扭捏捏的装什么，说谢谢不用了，那样子只会让人更加鄙视自己，于是一把接过来然后把那坨鼻屎黏在卫生纸上，然后把手也擦了擦，放心，一张纸够用。 “你得改一改这个习惯了。”同桌的女生说道，这句话好像说过了不止几次了。 这个女生是周云翔现在的同桌，漂亮！类似于校花级的存在了，但是什么东西都不要去胡思乱想了，就算是想了，想想就是了，不要说出来，说出来就是大家的不对了。 她叫于雯雯，嗯，个子不是那么高吧，皮肤挺白的，看上去应该属于可爱型的，班里面的副班长，学习不错的，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成为副班长把，虽然两个班长都是女生，但是从小从学校里面长出来的洋芋蛋蛋还有什么领导能力呢？摆设罢了！ 哎……当初自己刚分到这个班里面的时候，她还是在别处坐的…… 为什么现在坐到一起了捏？ 因为她同桌因为某些事情和老师杠上了…… 为什么捏？ 因为她同桌就是她的老公…… 正班长还就是她老公的另一个老婆…… 也就是说她老公挺牛的…… “哦……但是鼻子痒……”周云翔不知不觉的开始要抬杠了…… 身后的那一个男生把他的凳子踹了一脚，但是力气不大。 不是因为他想要提醒周云翔什么，所以轻轻地踢，而是他的脚在周云翔这里放了很久了，周云翔也不管，像刚才那样子的踢上几下周云翔也不在意，除了像机枪一样的连击之外周云翔根本不管。 不过接下来周云翔不得不管了，那家伙踢在了自己坐的很正常的屁股上。 “干啥？”周云翔也有些恼怒，自己虽然老被欺负，但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这边两个家伙一个比一个瘦小，还欺负俺？还一个一个上？我体积都比你们大好多好不好！ “把B夹紧！”后边的家伙身材不怎么得，但是他的气焰倒是很嚣张。 “你……”周云翔很想吵起来。 “行了行了行了！像个小气筒子一样，转过来看你自己的书吧你！”于雯雯叫了周云翔一声，然后把手隔在两人中间，在那家伙带着胜利和优势，并向着于雯雯释放着男子魅力的眼神之下，周云翔和于雯雯一起转了回来。 哎……人家于雯雯的面子就是大啊！周云翔想到，每天自己下课之后只要一起来，就不会有人嫌自己的位置不干净了，全都把自己位置占地死死的，次数最多的当然是于雯雯她老公，阿门……这一切都因为于雯雯没出去，而自己经常帮她买早餐还有要配合大家的与异性友好相处的行动…… “你以后就不要和别人这么吵，就算是吵得话，你嘴巴厉害也不要说那么快，三下五除二的就打起来了……”于雯雯侧眼看着周云翔说道，于雯雯知道自己如果太认真的话会怎么样……周云翔遭到全班男生集火，当然少了他自己。 “打起来我也不怕，我力气大，哦……不怕挨打……”周云翔刚想要说不会输，但是身后的家伙又踢了一下他的凳子，突然想起来自己要是打架的话谁都不敢打，闹着玩的话还可以，只不过是经常被大家逗得站起来追人，然后在追上的时候被气喘吁吁的人家一拳在脸上轻砸一下就退开了。 “行了，行了！”作为一个女生，总是容易吸引男生的注意力：“不和你说了，转过去！” 于雯雯是看到前面转过来脸的男生的眼神，所以善意提醒，但是周云翔因为一直把脸转过来，所以没有注意到，就要悲剧了。 就算是被当成了小弟弟也要理自己啊！怎么说不理就不理了呢？周云翔郁闷了，反而继续问了起来。 “怎么了，我没有说错什么，你怎么要生气？”周云翔显然是心机少了很多，完全不知道于雯雯侧脸对自己说话还有现在叫自己“转过去”是为了什么。 “叫你他m的闭嘴你就没听见么？”前面的家伙大声的骂了出来，周云翔也就看到了，并转过了脸来。 于是，一拳本来是瞄准周云翔脸颊的，直接砸到了他的鼻梁骨上。 “哦……你疯了！”周云翔的体型比一般同学大些，毕竟160不是白长的，当然也不是那种胖胖的样子，看上去挺壮的，但是这样一来，全班同学都知道打他要打就打脸，别处打上没有用，要害除外。 “总……总算闭嘴了？”看到周云翔两个鼻孔一起冒血的那个家伙还有点儿蔫，但是接下来被体内的雄性激素重新给激活了过来，又牛起来了。 “你才该闭嘴！” 于是两个人就隔着桌子掐一块儿了，周云翔的胳膊粗，力气大，能把那家伙的胳膊拉开，但是止不住他往自己脸上不断招呼的拳头，但是周云翔从小到大就没有打过人脸，虽然自己脸被打的很多…… “你两个行了！”于雯雯也站起来叫了一声，她不喜欢看到男生打架，尤其是这样两个就在她的身边，可是她除了捏出拳头使劲喊出来，搞的全班注目这里之外别的也干不了，她也不敢靠近，害怕被两个男生相互击打中伤到。 周云翔还罢了，因为他有分寸，只是拨开攻击，十个里面七八个能拨开，剩下的能泄一些力，打到脸上的没什么问题，但是那个家伙就不一样了，越打不到就打的越重，小小的身子完全忘记了该怎么保护自己，只是一个劲的砸周云翔的脸。 “能的很啊……能的很啊……再防啊……”连着改了几个方向之后，命中力打了些了之后，这个家伙立刻又牛的起劲了，周云翔的鼻子里面的血刚刚少了些，又往出涌了。 “痛！”周云翔的鼻子一酸，急忙想摆脱开来，于是双手用力一推，以完完全全挨了一拳的代价，把那个家伙失手推的过大了，一把推的把那家伙的桌子都撞开了许多。 那个家伙，他叫王浩，一起被从一个班分到一起的，于是矛盾也持续着，他被掀翻之后好像听到周围有人笑他“长这么小，还牛的了不得”的话，于是恼羞成怒的再站起来，心中幻想着一会儿周云翔被他打的鼻涕眼泪到处都是，然后缩在地上求饶的样子。 “对……对不起……”周云翔看到恼羞成怒的王浩，完全蔫了…… “叫爷！”王浩吼了一声，举起自己的凳子想都没有想就往下打。 “哇咧！惨了！”周云翔看到拍下来的凳子，脑子里面只想着把脸躲开，于是头向后一仰，用胳膊去防这个家伙打下来的凳子。 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脑子，一个劲的只知道自己打的爽起来就好，完全没有想过后果，还有别人会怎么样。 周云翔很悲剧的，打架时都怕把别人伤了，而且就算没有后顾之忧，他还是不敢举起凳子开砸，连拳头都不敢用…… “呀！”于雯雯尖叫一声，远处一个男生连忙赶过来，她面前两个男生一个像是脑残了一样不断用凳子砸着另一个，而周云翔只知道用胳膊勉强挡着，被砸的胳膊发抖，而就是不敢把脸转正，然后一把把凳子甩开。 “天哪……疼死了！这么下去咋整，别打了……”周云翔心中叫喊着。 “打爽了吗？”一个看上去比自己瘦些，但是很强健的男生一把捏住了王浩的凳子腿，就把王浩的凳子停在了半空中。 “给你！止血！”于雯雯把卫生纸扔给了周云翔，然后就转头向着来帮忙，或者说是怕自己受到伤害而敢来的她“老公”说：“季嗔行，你小心点儿！” 关心的意味前所未见，周云翔没有管，而是堵住还在淌血的鼻子，顺便擦擦嘴巴上的血。 “没事。” “你也能不够啊！”王浩想把凳子拉开，去砸季嗔行，但是拉不开，于是趁着季嗔行捏着凳子，一把放开，就砸向季嗔行的脸。 “通！”的一声响，季嗔行连凳子放都没有放下，就用另一只拳头，以无论速度，气势，还是力量的绝对优势把王浩一屁股打的坐在了地上。 “记着点儿，不是所有人的面前都可以叫你这么嚣张！”季嗔行一拳打的王浩爬都不敢爬起来，然后把凳子抛在了王浩的身上。 “你太冒失了吧！”于雯雯也不知道为什么季嗔行现在这样厉害，不过自己老公厉害自己也高兴，只是对他这样暴力有些不高兴。 “没什么，太可气了！” “……”周云翔刚刚把鼻子上的血收拾了一下，装路人甲，这一对面前自己就不去找事了…… “谁干什么呢！”季嗔行还刚要对周云翔说什么，教室门打开，班主任进来了。 接下来的故事就全部在办公室里面完成，没什么可扯的…… 正文 第四章 玲珑至心一片 第四章玲珑至心一片 当校园里面的学生都出去吃饭的时候，学校里面是最安静的了，只是不知多久以后会有学生买盒饭什么的在教室里面吃，这可真是够糟糕的啊。 宋林良，这个名字是谁起的？可能他娘姓林吧，管呢，不过最近这段时间用这个名字都用的自己熟悉了，姑且就叫自己宋林良吧，虽然不过多久就会把这个名字也改掉了。 宋林良向着教学楼里面走着，简简单单的一个文凭就叫他来到了这个学校里面任教，还算不错，现在学校里面“朝气蓬勃”的，因为现在学校在自己的合理建议之下，招了更多的学生，同时又通过自己，找到更多的大学毕业专门从事教育专业的新一代人来了，不过这同时也有一部分的退休教师下岗，至于为什么就不用说了。 教室里面。 “你的还剩下多少了？季老大？”周云翔今天没有机会出去吃饭了，更是说没有机会去见见自己的那两个哥们儿了，因为今天的事情还远远没有完，对的，因为打架的检讨，而且这个事情可能会通到学校里面公开处理，现在的3000字检讨还得做很久。 “没呢，我写这些还可以，只不过因为打架写的还真不多。”季嗔行，比周云翔高出了半个头，能够同时得到两个漂亮的女孩子的芳心，并且到现在还在一起，可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说的对，他很帅，但是也没有什么架子。 “你不要这么小心翼翼的了，刚才叫我老大，那算了，我不管了，但是现在怎么像是老鼠见到猫似的？”季嗔行说话时不得不把手下的笔停了下来。 “不是，不是……”你要人自然些，但是你这么强势的气质叫人怎么能缓的过来？ “呵，该不是因为今天打架把你吓到了吧。”季嗔行的笑容很阳光，且这一会儿和周云翔一起趴在同一张桌子上，本来老师叫他们两个一起趴在窗台上，但是季嗔行只是给老师留了点儿面子，站到教室外边，然后一放学，就把还想继续趴在教室窗台上写的周云翔硬拽了进来，真不知道他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叫人自卑。 “有点儿……”周云翔自谓如果和季老大打起来的话，自己就不用说还手了，就算是招架都招架不住，人家一拳就好像是个冲锤似的，不等你看清楚他的动作，就把你的那点儿嚣张气焰打的无影无踪，只能蹲在地上哭，然后叫老师过来再告状。 “这有些人就是活该挨打，就是太贱了！”季嗔行看上去义愤填膺的，谁知到王浩那个小子平时见到周云翔就嚣张，打起架来就怎么讨厌怎么来，完全不计较别人，那么吃点亏也能忍一下吧，结果他当时涨红着脸坐在地上不起来，老师一来，周云翔的鼻血都没有止住呢，他就大声的释放了“水”的威能，冲的班主任大显公平之风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啊……他的成绩还很不错呢！” “就他？的确，要不是因为分班考试的时候被发现了一门课作弊，那么他早都留在你原来那个班级里面了，我看就凭他那个到处见个有权有势的就尾巴摇的不停地样子，见个没有什么权利的就这样狗仗人势，可真是有大作为！”季嗔行都丢掉笔了。 “但是那个指标就是真的需要啊，你看看我这次又考砸了……”周云翔想起今天早上发的卷子，阿门，上帝保佑，阿弥陀佛，如来救我。 “我才不管呢，学这么些玩意儿有个屁，专门给社会搞科研那？”季嗔行想要继续热血沸腾的骂出些什么来，但是没有词了：“反正就是这些玩意儿就算是弄出来再多也是没有用……” “可是我爸我妈今天回去，我真不知道能瞒多久……”周云翔觉得就好像看到夜空中的一束曙光，但是，这束曙光自己都是一个二愣子。 “你看人家那些真真闯出来的人，哪一个是在学校里面憋死的？现在一天到头这么早上晚上，点点滴滴的，一份卷子就把人包死，真的叫咱们做些什么事情，咱们到底能干什么？”季嗔行绝对是一个标准的愤青。 “可真是……要是我长的有他那么好就好了……”周云翔的脑子打岔能力又派上用场了，看着季嗔行一边说一边热血沸腾的样子，自己的思绪却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有人来了，不要再说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教室门口附近，确切的说，真的是只有一个影子，但是周云翔发觉到那个影子在听这些话，而且他好像是个老师！ “什么？”季嗔行装样子立刻拿起笔来。 “是我啊！”门口，班长来了，嗯，就是季老大的另一个老婆…… “老婆啊……”季嗔行见到老婆之后，立刻双手大张准备扑过去，好像是要一口把她吃下去，嗯，蛮有情趣的男生。 叶丽娜双手提着两盒盒饭，用袋子装好的，个子高挑的她的美丽绝不逊于于雯雯，与于雯雯的可爱相比，她是一个个子挺拔，有种淡淡的水乡气质的女孩子，这种气质周云翔只在从前那个班里面的校花级的副班长孙怡婷身上见到过，不过现在她和班长任兆混的好近，估计是名芳有主了…… “滚！”拥有亚校花级姿色的叶丽娜在季嗔行流氓般的举动下，抽出一只手，然后抡起来那两个饭盒，就做砸击状，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低调…… 季嗔行连忙在她身边哄她，而她也就扬起了头来，偏到一边，和季嗔行个子有一拼的她愣是没有叫季嗔行看出她嘴角的那丝笑意。 “不对头啊……不是她啊……没有这么矮啊……”周云翔一连三个问号就飞了出来。 “你说什么！我矮？”叶丽娜现在就是这个胸脯发育的还不够完善，真的，现在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有她这样的身材已经是个奇迹了。 “速度道歉！”季嗔行以绝对的高度优势，然后以暗惊两人的速度闪到了坐在凳子上的周云翔身后，按住了他的头。 “哼！”叶丽娜本来是想要过过二人天堂的，于雯雯好不容易给她了这个机会，但是现在教室里面却多了一个同学，真的是好不生气，但是她又不想说出来。 “连我都惹不起的大姐你能惹起吗？”季嗔行好像恶狠狠地一句话把她逗笑了。 “对不起，大姐……”周云翔做双手投降状。 “哼哼……”叶丽娜把饭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从身后拿出六张纸来。 “我滴好老婆啊……”季嗔行两眼冒金星，然后扑向那些纸的方向，只是在马上就要到的时候，两眼的桃心藏不住了，想要去抱住叶丽娜，可惜叶丽娜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住了。 “？”季嗔行不解。 “……”叶丽娜撇了一眼正在抽空当写检讨的周云翔。 “哈！哥们儿！”季嗔行笑面佛一般的对周云翔说：“就冲着你叫的这声老大，我就把你当我小弟了，所以今天这个事情我就帮你罩着！” “好想你已经罩着我了，要不是你今天我就去校医室了。”周云翔咬着笔，但是吐字还算清晰。 “不是，我说的是检讨……”季嗔行身后的叶丽娜也点头。 “班长给老班说了，不用写了？”周云翔惊问。 “不是……哎呀……”季嗔行身后的叶丽娜叶班长正在笑眯眯的点头，为了后边的温馨培养情绪，但是马上就在季嗔行的背后狠狠一捏。 “那么还不是得写……然后想办法回去弄成绩的事情。”周云翔失望。 “不是的，他不会说，是你写的这些已经够了……”叶丽娜刚刚开口，就哑了，周云翔才写了半张。 “哎呀！婆婆妈妈的，就是作为一个老大，我今天帮你包了，刚才我就叫老婆……嘶……帮忙去给咱们处理了，现在已经有了，别给我说你要坚持写这些无用的事情，也别给我说你真的就以为你这会犯了错！” “那感情好，但是我不能让你累到啊！” “你别婆婆妈妈的了，已经有了，我叫她……嘶……在外边就做好了，现在只是拿进来。”叶丽娜笑眯眯的点点头，掐人的时候一瞬间的表情可以一瞬间回复：“所以你可以出去吃饭了！” “？”周云翔看了看这些字迹潦草的检讨，的确，这样的字体谁都看不出来到底是谁的，和自己的特色一样，就算是认真写都没有个什么样儿。 “算了，不出去吃了，晚了……”周云翔伸懒腰。 “……”叶丽娜又掐了一下季嗔行的腰。 “你看看表！”季嗔行给他看了一下墙上的表，这同时也让周云翔看到了叶丽娜头上渗出的汗，却强作不累，放学才5分钟！ “偶也！”周云翔把笔一丢，就好像是刚才坐在这个地方的人直接气化，当然，虽然很雷，但也只是从精神上有这样的效果，物理上还是没有这回事的。 当周云翔刚刚离开，教室里面两人就甜蜜蜜的相视一笑，轻轻地吻在一起，当然了，不要想那么多，二人天堂不是说只有特殊关系才是二人天堂，不过现在的温馨远远胜出了肉体上的感觉。 ————————————————————————————————————— “咪呜……” “呼……” “呲！” “汪呜！” 一只纯黑色的小猫站在地上，而眼前的是三条比它大出了好多的流浪狗，四个家伙正在争抢垃圾箱边上的一条鱼，当然是熟的，一般人扔鱼刺，阔人扔一点儿鱼肉，而只有这种上上上阔人才会扔出来除了头部的肉以外的地方，当然，这种人也看不上来到这条街道上的餐馆，可是昨天居然就有了，还是两个，于是流浪猫狗有了一次难得的丰收，可惜独处的流浪猫争不过几个同行的流浪狗。 周云翔看了看周围，就是没有什么灯管啊，什么木棍啊，什么钢筋啊什么的，就只好吃手而上，和三狗一同击打，最后在三个流浪狗边退后边诅咒之中，洋洋得意的独自站在了这里。 “小黑？小黑？”周云翔到处看看，就是没有发现只不过是藏到垃圾桶后边的小黑猫小黑：“我不摸你了啊！” 他真是一点儿也不顾及形象啊，裤腿上都沾到了一些油点子，虽然周围的人都不怎么喜欢这些流浪狗，但是也没有什么人去这样收拾它们，任由它们自生自灭去了。而周云翔爱这样的举动无疑给路人还有店主们一个笑料，这一般是几岁小孩干的事情。 看着周围的人的忍俊不禁，周云翔只好挠挠头冲进了顺心快餐店，就是许毅飞的店没有因为被挤得没有办法之前还能看清的招牌，现在算是被油烟熏到了黄。 “和这种家伙走在一起就是自掉身价！”小黑走出赖叼走被周云翔抢来的鱼。 “今天还算好，因为老爸心情好吧，所以，我得到了一点儿票子，说什么有时候要把握好人际关系的话，就是需要用钱来维持的，请请客啊吃吃饭啊什么的，我仔细想来也是。” “我还以为你放了我们两个鸽子，你不知道我们等你了多久……”魏燎平时不管公不公平都会和周云翔比一比谁更快。 “哈！怎么可能！许哥！今天咱们吃点肉菜，我拿到了几块钱，够花几天的了！” “得了吧，你有钱以为我也有？”许毅飞也坐在同桌上，恐怕饭菜都已经下在了锅里面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什么大客人了，你又只吃一点儿素菜和豆腐，我没有准备肉……” 许毅飞说着在两个以为他最富的人诧异的眼球低下，昏昏欲睡状。 “呯！”厨房里面传了出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三个人一呼而上，一起挤在了厨房门口，在宽肩膀的魏燎和稍窄些的许毅飞的挤压之下，周云翔过的还算凑合。 片刻。 “今天咱们吃的只有醋和盐了……”许毅飞把菜全部端了上来。 “这钱真的是可以整死人啊！”魏燎感慨。 “可恶的猫……”周云翔在想是不是可以抓住那只白猫，居然从许毅飞从前留的小窗口处进来把酱油瓶打了，头进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白尾巴，真的是打了个酱油就走了。 “不过这样的日子倒也消停！要是像我原来那个地方现在这样子，我就是饿个半死我也不去！五斗米就可以折腰了？”魏燎也有些愤青，不过还好，他是二十多岁的青年模样，虽然没有听他说过自己的年纪。 “你别太理想了，要是真的饿死了该怎么办？人就是要好好活着，如果钱够得话，那么什么卖不了了？”周云翔对他的愤青情节有些不屑，这样的回答不是他会给每一个人的。 “那你说怎么样？有钱了把你妈都可以卖了？”魏燎火了，怎不愧他的名字。 许毅飞只是保持住了原来的姿势，是保持住，本来装作沉沉欲睡的样子也没有了，双目如矢，不显眼但是精神集中于周云翔的接下来的话上。 “理论上是这样！”周云翔不管他的那种火气，那种没有攻击力，只是在道理和情绪上的气势他不怕。 “你……” 小饭店爆发大战争， “行了行了。”一直装着没有反应的许毅飞拉住两人，没有叫他们继续吵下去：“吃饭，吃饭……” “娃啊！你小，怎么能这么想东西？” “怎么得？本来什么东西都要讲个程度什么的，怎么能和你讲这些！”周云翔放下还剩一半的米饭：“许哥，我饱了。” “我也饱了！”两人互视一眼，哼了一声，一同出了小店。 许毅飞十指相扣，默默地看着两人的动作，摇摇头：“今天看来是只有我一个人吃饭了，虽然没有什么必要……” 怎么非要在世上这么多事上斤斤计较？ ————————————————————————————————————— “打车，到xxx”周云翔虽然不怎么花钱，不是说自己把自己的钱都不攒起来带在身上，他一直装在脖子上挂着的一个长线口袋上。 “到了，7元！” 迅速进家门，不然的话时间不够，肚子因为运动隐隐生疼。 “回来啦？成绩怎么样？下午不上晚自习？” “上呢，取个东西，快迟到了！” 周云翔回屋悉悉索索的取了些自己的抽屉中的东西。 “成绩呢？”爸爸的语气明显有些那个，选择性…… “不怎么的！” “回来！问你话呢！” “人话听不懂？畜生！回来！” 周云翔早跑远了。 “有种的就不要回来，这个家不叫听不懂人话的畜生进！” “听的懂人话的畜生进来还是畜生啊……”周云翔这种话听多了，没有在意的加速跑，给爸爸他没有听到的假象。 “去1中……” “到了，8元！” “我过去一趟7元，来了怎么是8元？” “就是这样，你坐什么车斗一样，怎么能有个7元？计价器……” 周云翔早就跑了，和你这样的人吵有什么意义？又不是我的魏哥那样。 “怎么又来了？”许毅飞还是那样坐着。 “给你！算借的，这点儿钱，我拿着也是乱花……” “这点儿？” “走了走了！年钱而已！我拿着都没有什么用了，就一点儿，明天要吃肉！” 周云翔马不停蹄的赶往学校。许毅飞出门目送了一下他。 “年钱？”7张红100和一些零碎的钱在一起，达到了八百有余。 “一点儿？”一天到晚嚷嚷着要吃，但是都舍不得花。 “……”许毅飞在秋风中，远眺着那已经离去的身影。 “你说钱达到一定价值的时候，可以表示很多东西是吧……” “也可以把钱换算成各种东西想……权利，地位？” “你说可以换，父母？朋友？” “朋友就值这个价？”许毅飞把一把钱捏在手里，转身回店里。 “你的全部……” 正文 第五章 若愚大智谁见？ 第五章若愚大智谁见？ 公交车，中午，阳光明媚，秋日很少有这样明媚的阳光的，今天是一个好日子，真的是个好日子如果只考虑天气问题的话，绝对是一个相当好的日子，记着是只考虑天气。 周云翔可以在中午，下午，晚上的时候坐公交车，因为这个时候的公交车发车了，就这样简单，从前的时候，他还可以坐个金杯面包吧，不过自从那个伯伯的金杯面包被扣了之后，后边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了，反正像这样的十几年的老司机自己就没有再见过了，然后加上出租车渐渐被人们所熟悉起来了，所以这些私人的黑车也没有什么市场了，倒是流言蜚语很多。 每次周云翔挤公交车，都要忍受着闷热，拥挤，他比大多数人忍的要多些，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路程比较长，而挤公交车的人真的很多！ 在学生上学放学期间的时候，同样是上班下班的高峰期，公交车里面挤的相当厉害，还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比如小偷啊什么的…… 作为一个挤公交车的老手，周云翔从小时候只要一坐车就头晕的想要吐开始，就慢慢步入这样的一个环节了，怎么说呢，是吐了太多了还是人练的猛了，反正周云翔的头真的不晕了，现在在公交车上面几乎可以做到“巍然不动”了。 恩恩，周云翔的皮肤和身体以及背后的大书包也给了他很大的帮助，作为一个“康师傅”，在公交扯上边要做到无论怎么闷都不淌汗，怎么挤都不会被夹住，到了哪里，都要和别人有一定的距离。 “偶尔还可以混混票，是不是？”季老大就坐在了周云翔的身边的位置，自从昨天之后，两人的关系还算是不错的，不过明显季老大比周云翔轻松了很多很多。 “看看你这张脸，都这么个样子了，怎么掉的这么长？”季老大又拍拍周云翔的肩膀，周云翔的那张脸就好像是吃下了一吨的黄连，只少不多！ “难活……”周云翔肚子里面都憋着不想说话了，季老大就来开导他，顺手就掏了一元钱，给售票员买了两张票，一张周云翔的，一张他的，至于他两个老婆，都不知道住在哪里，反正人家家里面人也不太清楚他们的关系吧。 “怎么，看你整天被人欺负，难道你就不想起来反击一下？” “这不是重点……”周云翔把头低的更厉害了。 “话说过来，是什么把你弄成这样子了，就算是考砸了，或者被班主任当堂骂娘，全班同学把你当笑料，你都没有这样过啊？”季嗔行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开导别人带来的感觉，这也算一个好现象吧，总比落井下石强！ “其实不要这么想不开啊……人生一辈子这么长，你就这样过？像我这样，管他成绩什么的呢！有了你照样是什么能耐都没有，还不是一辈子给人打工的命？”季嗔行不知道是开导周云翔还是开导自己，反正就开始了。 其实，我见到的问题很简单。周云翔低着头坐在公交车的座位上，今天公交车上边人不多，所以他还真的找到了一个好的座位，反正也没有人和他抢。 如果一个人被自己父母骂到吐血…… “你到底能干些什么，白吃人饭了么，从小到大你怎么越学越傻了呢！你看人家那个谁家的谁谁谁……你怎么就给你说了都不听啊！只要你用功成绩就上去了么，以后想干什么去不就都可以干了吗，叫你每天晚上都熬熬夜什么的，成果不就有了吗！” “畜生，好么，畜生，你算是把我们家的先人都亏完了就算好了么，什么事情你都做不下是吧，叫你干个啥你就能把你懒死。” 虽然自己是这个年龄段里面像这样的人很少了…… “你看人家那个感动xx上的谁谁谁……人家自理能力多好，还照顾家呢！” 要是一个人能多看看自己的话，就好啦，自己也就不会昨晚因为成绩挨那么多打了，虽然脸皮厚，看不出来，但是很痛。 然后再……碰到这样一个爷爷…… “你听着啊，你要是考上大学了啊，我一个就给你奖励2万块钱，爱干啥干啥去，要是考不上，一毛都没有！” 好……好慈祥的爷爷啊…… 好像科举……那些人考科举…… 总是有那么些无形的墙，好像自己无论怎么读书，读多少成绩还不是一样，人家真正有地位，有能力，能继承到家业或者别的什么的，就是比自己这些人猛啊！ 但是怎么总是在自己热血沸腾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却好像四处是无形的墙壁，无论怎么做，好像都是错误，都是偏执，只有对着苍天发发牢骚就是了，难道说一个学生现在发现去上课没有意义，然后不上了？怎么可能！不上了能干什么！ 对了，就出现在这个能干什么上面！ 一个小小的，可怕的念头在刚被骂到身上“体无完肤”，打的浑身淤青臃肿的周云翔那个难看却纯净的心中浮现，转瞬即逝。 我不是一个没本事的愤青，我忍…… 在周云翔因为季老大的话，而展开深思的时候，季老大也在静静的讲着，因为这里离学校还有一段路程。 “喂！前面的那两个家伙，你们到底有没有到站啊，你们没完没了的蹭公交很有意思吗！这么好个日子，叫你们两个祸害了！不能坐出租车啊！”身后，一个很好听的女孩子的声音，却以很不和谐的语调射出了愤怒的声音。 “？”周云翔被从沉思中叫醒，没有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回正常的时候，那种有些呆呆傻傻的样子。 “有好看的事情了……”季老大，抱着膀坐在周云翔身边的位置没有动，不过嘴角轻蔑的一笑，一只手正搭在他的肩膀上。 “说你们两个呢！怎么这么呆，需要去医院看看吗，要是怕痛就别去了！怎么在今天这样一个节骨眼上出来混什么公交车！没事撑的啊！”身后那个女孩子的声音，好像还是很生气的样子。 “请……”季嗔行的肩膀被一个人按着，那个人很形式的说道，就好像是一种工作和责任是的，没有太多感情色彩。 “把手给我放开！”季老大一下子站起身来，用肩膀把那个人的手一下震开，这个时候公交车已经停下来了，或许停的早了，反正周云翔没有感觉到。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那个女孩子的声音。 “季……”周云翔站起身来，但是没等他说话，便被眼前的一幕幕震呆了，给力啊！ 两人坐着的后车厢，除了自己和季嗔行之外，其他的人的衣服和装扮都是清一色的运动装，天知道是多少钱的运动装，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墨镜，一样高低的衣领，一样的发型，每个人身材也差不多，就好像是看到了一个人的一堆分身，而且每个人的胸口的口袋处都别着一个黑色的笔，地知道那个到底是什么！ “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扫人兴啊！”那个女孩子的声音，同时周云翔注意到了有整个车内的人都大抵是一样的气质，都是相当标准，棱角鲜明的衣服，而且没有人出声，只是在程序式的做着一些小幅度的动作，或坐或站。 “呵呵，我不知道我坐个公交车怎么扫人的兴了？”季老大完全不忌惮这样阵势，而周云翔却是因为季老大在这里，所以不忌惮这样的阵势。 “……”当周云翔看到那个女孩子时，魂都飘了一半。 冰肌玉肤，青春无限的少女就在自己身后坐了这么半天？她简直就是一个拥有着调皮的灵魂的美的天使啊！现在因为两人的缘故，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充满了恼意，但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子眼中的神情反而给她一个活泼可爱，摄人魂魄的无比魅力。 不知道是不是上帝的理论出了错误，这个女孩子简直就是毁了上帝的造人传说，因为即便是天人来了，哪里有这般美丽？一件华丽而清纯可人的衣服，原本应该去映了3分长相，七分打扮的说法，但是在她的这里好像全部都是多余，因为无论什么样的东西，在她的身边都好像是衬托百合花的绿叶。 微嗔薄怒，檀口倾吐，盈盈红唇，飘逸青丝。 无论是从哪一个角度来看，如果不是上帝打算造一个超越一切的艺术品，就是爱与美的天使化身世间！ “看够了没有！”当那个女孩子还带着疑惑和恼怒的看着周云翔那双透着特殊感情的眼睛时，前面一个带着墨镜的男子就立刻上前，去抓周云翔的胳膊。 “你继续看！”季嗔行一把将那个人的手钳住，脸带笑意的对着那个人，手上却暗暗法力，就好像是在捏着一股绳子似的，那个人脸上却流出细汗，比季嗔行粗壮很多的胳膊被他轻轻松松的折了回去。 “给我滚！”季嗔行不来好像只是想要发力去喝吓退他，或许是因为他认为吓退一个人比打倒一个人要更加的完美，但是这个年纪和自己相仿，但是动作姿势都显得有板有眼的墨镜男，却又想要肘击他的肋骨，于是季嗔行将他一挥手给甩了出去。 “鄂，牛……”周云翔只是用余光看着季嗔行的动作，他的主要集中力都在了那个女孩子身上。 “？”女孩子也开始看着周云翔了，好像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周云翔在这样看她，两个人同时都没有去管那边的打斗，就好像是身边飘过一丝浮云。 “你等一下。”她旁边的男孩子，在季嗔行的明显挑衅下，丝毫没有反应，就连季嗔行出手伤人，都只是挥手示意将那个被打倒的人叫后边的人拉起来，再让出来一个座位叫他坐下，要不是因为周云翔和季嗔行两人在这里的话，他们应该会是每人一个凳子。 “你做什么啊！松开，我咬你哦……”女孩子在被他遮了一下眼睛之后，看不到周云翔她也就不看了，笑眯眯的看向那个男生，一副可爱且天真的模样。 “……”周云翔看到嘴角那个弧度，就差闭不上嘴巴了。 “不管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希望你们之中有个带头的，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还急着上学呢！”季嗔行对这些人的气势浑而不觉，只是挺立人群之前，强势而立。 “喂喂喂！这是我们的车，叫你上来都是客气的了，怎么还打人啊？”女孩子葱白玉手指向了季嗔行。 “先放下来。”她身边的那个男孩子轻轻握在她的小手上，她也很听话的将小手收了回来，只是看上去气冲冲的样子轻轻搭在身边男生的耳边说起悄悄话：“永祥哥！你不是说过今天我们的车上的时候不会有什么人来吗？” “呵！亲亲妮妮的，可不可以以后回去再慢慢来，床上的事情用不用我来教你？”季嗔行对两人的表现很窝火，居然视自己为无物？ “……”那个女孩子身边的男生好像和她的年龄差不多吧，因为脸上的气质看起来差不多，都是一些朝气蓬勃的样子，不像是整天塞在学校里面装孙子似的我……周云翔想到。 “呃……”不等那个脸上微微显现愠色，有一种不容抗辩的气质的男生开口，周云翔就看到了他的脸，这样的反应不是因为他帅的过了头，逆了天。 “嗯嗯，你就是带头的？我就说为什么车站到了一定时间的时候，居然冲出来十几个人把我们给拦起来，不叫我们上上这趟车，理由还那么多，原来是阔少出门游览环境啦，久仰久仰……”季嗔行看到他的脸，没有被惊到，反而笑容满面的迎上去。 周云翔不适时的拉拉他的胳膊，请他赶紧和自己一起下车，季嗔行也只是报以一对嗔目。 女孩子一对大大的会说话的眼睛看着站出去的男生，脸上还挂着的笑意说明她根本不在意季嗔行的出现。 “嗯……”帅气的难上看上去脸上充满朝气还有一些稚气，当然，只是一丝而已，看上去只是比成年人多了一些少年心性，或顽劣或不羁，但是他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不易察觉的深呼吸后，他便对着季嗔行说道：“我知道今天我们租车出来是打搅你们了，但是这件事情你也有错在先，我的人都已经说过了，下一趟车是辆包车，只是因为想要停下来看看旁边才开开门停了一会儿，而你居然就强打了进来。” “嗯，还有什么狡辩的？”季嗔行甩开了周云翔拉着他的袖子的手。 “这里有些零碎钱，希望你接受下来，算是我对于你的补偿，这些钱可以拿去打辆出租车了，而且我的人被你打伤的事情我不追究。”高个帅气男生看了看周云翔一眼，好像使了什么样的一个眼色。 “你认为一个人的道理就可以拿这点儿钱就买下来？”季嗔行看了一下他手中的那几张整齐的干钞，难以想象他是随手从口袋里面抽出来的，还能保持的这样好，就好像是周云翔取出5毛钱一般的取出了百来元钱。 “请不要难为我们。”那个帅气的少年很客气的说道。 “谁先为难谁的呢先想……你干什么？”季嗔行刚刚想要动动身子，但是看到周云翔走过去一把接过那些钱，而那个少年连看都没有看低着都走开的他。 “走了！走了！”季嗔行一个人根本就支不起来来自己的气势，更不必说身边有一个拿了钱就示意自己下车的人，只好气冲冲的和那个少年对视一眼，转身下车。 “下次说话声音不要太大就要你们坐车！”女孩子甜甜的声音传过来，依旧给人的感觉那么幼，不过现在有给人一种天真可爱的感觉。 “没下次了！”季嗔行下车之后就向着周云翔发起了脾气。 “希望如此。”不知道那个少年是怎么听到两人之间在车下的对话的，不过他这样的一句自言自语好像不是对着车上的人。 “永祥哥，学校里面好玩么？他们怎么天天要上学？”那个女孩子在少年坐回她的身边后，黏住他就开始问起来。 “先坐下。”少年先是招手，让经过检查后没有什么问题的两人坐在那两个周云翔和季嗔行的座位上，然后脸色一变，做出同样稚气未脱的样子：“好玩？那有什么好玩的，今天带你去玩的时候你在路上看看就是了，去那里的人都是要一坐一天的！” “坐一天？”女孩子没有这样的概念，一只指头指尖轻轻咬在口中：“那么就不会累么？” “哈！所以说很累啦！” “那么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女孩子好像对这样一个地方充满好奇。 “……”少年人的话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想找个说法打消她的想法还是在享受她的那对眼睛：“那么很好啊，我今天回去的时候就叫我爸爸告诉你爸爸，把你关到学校里面，让你天天坐着，然后养成一个刚才第一个下去的那样的人！” “不要，呆呆笨笨的！”女孩子一挤鼻子。 “你就不觉得他难看吗？” “难看？”女孩子又咬咬小指头。 “嗯嗯，头发乱乱的，衣服也那么脏。” “没什么啊？头发乱乱的也好玩！”女孩子居然立刻就去刨自己整齐美丽的头发，不过幸好有一个发卡挡着了点儿。 “小姐……”后边一个人的声音，这个女孩子可真的是太给力了，有点儿漂亮女孩该有的样子好不好？ “不好看，不好看啊！”少年赶快把她的手握起来。 “没什么啊，有什么难看不难看的，不是照样看？” “你以后再长大一点儿就知道这样很难看了……”少年知道无论男孩还是女孩不一定都像自己这样的早熟，虽然古时候现在这个年纪就算成年了，但是无论心理发育还是生理发育还是需要经过一个周期的。 “那么长大的事情以后再说！咱们好好的先玩玩！”女孩子趁他不注意，一把把自己的小手抽出来，笑嘻嘻的把他的头发也刨了一遍。 “好了，好了，乖乖的啊……”少年要将女孩子搂在怀里面，但是她好像误以为是少年不叫她刨头发，她就挣扎开来，继续刨少年的头发，一点儿都不配合少年的亲热行为。 路边，等出租车的地方，两个人正在争论。 “你刚才拿那些钱干什么？扔掉！打车也打自己的，最看不惯的就是他的那种嚣张劲！”季嗔行真的“嗔行”了。 “等等……要不咱们三七开怎么样？”周云翔正在想方设法的把季老大的心情平静下来。 “这不是钱的事情！”季老大一点儿也不动心。 “那么九一开总是可以了吧？”周云翔在退一步，退的还挺大的。 “就算是你全拿去我都不管，但是一分钱我都不要！”季嗔行一点儿也不妥协。 周云翔：“看来是死活都拧不过来？我们这种毛头小子的年纪的家伙们我都处理不了我怎么混？看看吧，已经把注意力从刚才车上的事情上转移到了分钱的事情上了吧，看我再加把火！” “季老大啊，你可别这样啊……这么下来你还是凭了一时的痛快了，但是到头来你什么也没有得到啊。”周云翔分出一半的钱来：“这些钱对我来说，可真是顶了几天的生活费呢啊，不要白不要，你这样的性格会叫你在以后的生活里面吃大亏的啊！” “要是你需要自己拿去，不用给我说，我一分钱也不要，我以后就爱吃这亏，别人都管不着！关于这些你是一点儿也不懂！”季嗔行看上去身上有浩然之气。 周云翔：“哈！给你个坑你就跳，恩恩，很好，算你认了，只有这么点能耐的你就有没有想过……算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出来，开始下一步！” “怎么说呢啊！什么我不懂，但是你认为你这样很值吗？”周云翔开始第二步，先是脸色一变，正色道。 “你懂？那么你怎么还下来？还拿了他的钱？这叫我们像条狗一样！”季嗔行生起气来的样子真的有一定的威势，周云翔看到后不自然的向后退了一小步。 “……”周云翔心中微微将自己一定。 “你也不想一想！”周云翔眼睛不转，肚子里的坏水却转了一个大圈：“你要是刚才和那些人在车上打起来，那么多，能赢吗？” “就算打不过我也要打打试试！” 周云翔：“我想一般情况下家长教育娃娃的时候都说……别在那么一群人眼前丢人现眼了，起码我是这样听到的，但是我明白我要是这样说的话就……”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全部打翻，然后去支付医药费？” “要是乐意告就告去吧！我等着，乖乖的回家告妈妈然后去要医药费去吧！” 周云翔：“有门了！看我致命一击！” “用的着吗？你认为把他们打到医院里面去你就是胜利了？如果你认为自己是不屑他们的话，干嘛要和他们争个高低？狗把你咬一口你也要把狗还上一口吗？”周云翔接着补充：“就算是还咬一口至少也要煮熟了先吧？” “阿Q精神罢了，气是放不下的。”季嗔行摇摇头看在一边去，轻轻叹了口气。 周云翔：“你就没有发先自己一边说气放不下，却一边放下了自己的那股气吗？” “别管了，在他们那里争个高低不值得，那个小子回去还忙着玩去呢！他愿意表现一次风度，咱们先拿来再说，免得什么都没得到，还惹上一屁股的事情，我最怕事情了。”周云翔接下来有是一阵嘀嘀咕咕。 “现在好像是你一肚子气放不下了……”季嗔行纳闷中。 周云翔：“咱们在背后骂骂就好了，要是你要打架或者别的啥的，你自己上去，少把我牵扯上，你以为人家真的是怕了你了，人家只是不屑于和你计较罢了！周家明日之星，成绩体育武术，管理领导专修，还有些……咦好像够多了？反正你只要知道就算动手，他这个文邹邹的角色都可以一下子把你打到没牙，人家可是专门学的！虽然自认为专门学也没差……” “你想什么呢？”季嗔行当然看出来本来唠叨来唠叨去的周云翔现在却在一边沉思状。 “哎……”周云翔也叹一口气。 “怎么了？” “没啥，有时候好希望和你一样，什么都不用顾忌，多好！多好！多好！” “……” “没啥，没啥，只是想起来了点儿事情。”周云翔摇摇头。 “呵。”季嗔行拍下周云翔的肩膀，那看上去好像很慵懒的身体却有个结实的肩膀，而且从来不见其退缩过：“我懂。” “懂什么呢，我自己都什么都不懂。” 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城市街道阡陌纵横，何处是路？ “我当然懂！给钱！我六，你四！” “什么！你就懂的是这个！没有一分都没有！” “你敢，下次不罩着你了！” “你敢！我六你四！” “我六你四！” “我四你六！” “我四你六！” “你自己说的！” “擦！我你外婆的！” 周云翔：“好像不是计划中那样的快啊，不过事情还是像我发展的那边去了，只是刚才弄到的钱怎么转手就没有了一多半？不就因为你比我多了两个老婆么！虽然我一个都没有，但是你牛个什么啊！” “哎……下次最好不要再遇到那个车上的牲口了，未来之星啊……家大业大，我最小就是了，哎……考大学……” ————————————————————————————————————— 时间总是过得相当的快，而且有些事情总是在简简单单的时光中渲染出美丽的色彩，为什么呢？总之，友谊总是进行的如此之快。 “你怎么又……” “没啥！” “老公又怎么了？”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你们不是一天走的那么近么，怎么又惹事了？” …… 周五，忘记是哪一周的了，反正就是一个周五的集会上。 “嗯，这就是传说中的批斗会……” “我认为这不仅仅是批斗会……还是吹牛大会……” 整个操场上站满了学生，一边高一，一边高二，一边高三，三种颜色的校服看上去很整齐，不过小范围的动作什么的实在是没有办法止住，但是看上去总是没有那么的现眼。 “你看看，无论什么时候，总是这个样子，男生和女生的位置队子一比，男生的比女生的要乱上很多，毕竟男生总是喜欢几个一扎堆，经常一片子人都会扯起来，而女生则是站在一块儿的聊聊天，最多的时候也不会多于四个，而且好像很怕麻烦似的几下子重新分开了。” “你怎么看的这么细？” 周云翔和季嗔行两人，一个宽些，一个高些，在主席台下的位置，上边不能给他们上，自然，上边有各级级主任，还有其他的什么，反正总是学校的关，比如什么校长啊，学生会主席啊，还有那个被晾到了一边的播音员。 两个人在一起聊着，偶尔有些嘲讽的眼光或者别的什么，都投在了周云翔的身上，至于季嗔行，他是两道来自班级里面止都止不住的，来自女生队的眼光的来源。 不知道怎么想的，不过学校喜欢追求个性就随他吧，叫高个站在前面，矮个的站在后边，叶丽娜还好些，个子高，站在女生队的最前面，而那个周云翔的同桌，矮个子却很可爱的女生于雯雯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平时她眼中几乎遮挡住了全部的身影现在是她努力偏过脑袋之后才可以看到的。 “又不是上刑，哎……”季老大看看周围几千人的眼神，大家都是这个样子，在下面津津乐道的聊着关于这两个被提出来的学生。 “季老大，你就别哎了，咱们话说过来只是比较倒霉些，谁知道居然抓了这样的典型……”周云翔摇摇头，想起昨天晚上被抓的时候的事情。 “不扯了，不知道是不是烧错了香了，外边打群架咱们过去看看都不成？” “咳咳！”主席台上边的校长，对着话筒咳嗽两声，一是为了验证话筒是不是可以正常使用，二是为了叫下面听不太清的吵嚷声停下来。 “关于我们学校最近发生的事情，在此，学校再次提出声明，放学之后就尽快回家去，不要在校外逗留，尤其是网吧，酒吧等营业厅等场所。” “这是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全着想……”周云翔小声说着。 “这是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全利益着想……” “哎呦妈呀，又猜错了！”周云翔看上去很沮丧，拍一下额头，动作有点儿夸张。 “你做的够好了，别那么夸张了，小心被当小丑。” “哦……”周云翔又去挠挠头，这个动作还是有些夸张，季嗔行一把就把他的胳膊打了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 在经过几次领导解说，然后还有几次轰轰烈烈的千人掌声之后，大家的手也算是鼓累了吧，这才算是到了正题了。 “哼……”季老大的心情好像被上边的主人和校长的声音弄得很糟，这样一来，就连看到周云翔身上那奚落的目光都少了一些。 “对于两名严重违纪的同学，我们抱着严谨但是宽容的态度，给予主要犯错同学开除学籍留校察看处分，另外一个同学给予严肃批评，并记过处分！” “记得我给你说的不？别在政教处牛，你牛出来的时候，可就搞笑了……”周云翔只有记过处分。 “你觉得我们错了吗？错什么？我只不过是对于那些严重挑衅的家伙来点儿教训罢了！徒手打斗他们上了棒子，用完就走，还好说？那么” “算了吧，算了吧，现在咱们先想着怎么度过这一劫吧。”周云翔看着人群里面招手的那两个女生，从来都是被油糊满了的心脏也感到了一丝酸意。 “哎！”季嗔行好想从台子上翻过去，找坨大粪砸在那个胖乎乎的家伙的脸上。 “现在需要的就是各种乖宝宝，懂不？要不打架，爱学习，爱体育，热爱国家，还有就是能给学校交钱，比如我就是……我被开除的话交钱进来的就人人自危了。” “你怎么也多愁善感的了？”季老大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周云翔身上。 “没啥……”周云翔还是在看人群里面的那两个人，虽然那两个人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看进去，但是周云翔多么希望有人也在热心的盯着自己，嘲讽的目光不算。 “……”季老大当然懂周云翔的心思：“平时你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也算是装的难受吧，那么多人看不起你，你也能宽的了心，你也够累的，也伤心啊……” “谁伤心了，谁累了！”周云翔一听就急了，然后摇头晃脑，老神在在的说：“老衲看破红尘万事，不喜不悲……“ “哈！你装个什么样子！那次就是因为看到公交车上的那个小美女，你就闷了两天，虽然时间挺短的，但是你看了就是看了，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故意装个什么样子啊……” “你不懂……老衲不装成这个样子，怎么能道貌岸然的到处胡扯捏？怎么才能隐藏我那龌龊的心捏？” “……” “希望各位同学引以为戒，抓紧自己的学业，不能与这种人为伍，这次的事情就是一个教训，同时也希望这两位同学可以积极改正。”周云翔模仿着上边的校长的动作，先说了校长的下半句话。 “擦！又错了两个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 “果不其然啊……” 两个在群体批斗大会上被批斗的家伙不知道为何无耻的大笑起来，幸亏喇叭声音大，两人的声音不至于传出去，不过站在下边的老师一边遵守纪律，一边在风中凌乱，不知道上边的家伙们看到这个场景会作何感想？ 正文 第六章 苦海之畔不心疑 第六章苦海之畔不心疑 “分手吧。”小小的咖啡店，应该是个调情的好地方，但是同样也是一个说这种话的好地方。 附近。 “做的怎么样？”宋林良从后边不经意的拍拍一个人的肩膀。 “你找死啊！”那个白皮肤的男子没有对于没有发觉到身后有人靠近，还被拍了一下肩膀觉得十分恼怒，挥手就是一记重拳，脸上挂满了狂妄的神采。 “啊啊啊……”他马上就转了脸色，变成一副嬉皮笑脸的奉承模样，只是因为他的手腕被对方两只指头卡主之后，让他有时间看看对方是谁。 “大哥，大王，大大王来了啊……”他都快要跪下了。 “办完了吗？”宋林良根本不去看那个快要缩起来的家伙，只是毫无感情色彩的淡淡一句。 “完事了，完事了，那个婊子我们送去给那个叫‘宋林良’的了，玩了几次就和这个小子散了。” “那就好，干你想干的去吧。” “是是是是……”白皮肤的男子好像一条狗般的，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这种哑巴亏，吃起来是相当的不错的……” ————————————————————————————————————— 神秘声音：“你要知道，忍，忍的过来就是了，小处不忍，又怎么能办大事？” 周云翔：“我懂，用不着教，你到底是个什么？” “忍一忍，以后你会出来的，有个好工作，成个好家，然后世界也会这样继续下去。” “我知道你的意思……” “坚持过去吗？” “我知道少年人的一时热血可能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但是同时，我也想说，我现在这个年龄也该是做做一辈子都不敢做的事情的时候，为什么我一定要在这个世界上做个世界的宠儿，为什么我不能站出来，就算是我以后能拥有再多的东西，就算我以后拥有再大的地位，我不一样是在这个秩序中乱窜么？人生苦短，总是得要有些事做出来吧，不然吃毒品过量死亡和抱着钱财死亡有什么两样？”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说再多也是一样的，你确定吗？” “是的，把后悔留在以后吧。” “好的，记着你的话。我会再次找你的。” “你能不能别抢我台词？” ————————————————————————————————————— “昨天是不是法定批斗日？”中午，周云翔破例来了顺心快餐店里面了，不过他来的原因可能不是那么的顺心。 “噗！”许毅飞一般情况下不会对某些事情逗笑，不过周云翔的造型实在是不错。 一个大书包，这个东西是周云翔的特色，一直把书包背着，什么东西都装进去，从来不在家里面或者别处整理书包，据魏燎的说法就是这个家伙的书包都是固定的，从来没有见过里面有什么变化，好像很难看的脸色配着几块青斑。 “笑就对了，昨天晚上只睡了4小时，一直被家里面人批斗，至于怎么批斗就不解释了。”的确不需要解释了。 “到底是怎么了？”魏燎中午值班，现在估计在啃饼子，只有许毅飞在里面喂猫。 “还不就是昨天那个事情，被批斗完了之后，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我们那个班主任居然告家长了，然后家里面继续批斗……” “然后就……”许毅飞没有注意到小黑已经跳上了桌子。 “被打到半夜，叫我过去给老师‘道歉’，说：‘我错了。’态度要诚恳，然后去给校长写信道歉，也真不知道他们脑子怎么长的，真是把几十年前被思品课弄出来的东西扯来了，还叫我跪，说什么‘你给老师不跪给谁跪？’”周云翔试着去摸小黑，但是小黑一下子就抠了他的手一把，然后扭头就走：“真不知道这样猛的等级观是怎么来的，就算是有，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贱呢？只是给他们那些毕业分不到工作然后靠关系进学校里面找学生嚣张的人一个饭后趣谈罢了。” “你刚才好像把你爸爸妈妈和你的老师校长全部骂了个精光。” “是的，我也没必要否认，我确实是这样说的，所以我现在是忠孝廉耻都没有了……有些话我根本不敢当面说，像他们这样一出口就是‘不满意以后当个官爱咋弄咋弄去。’一有不对的地方就说：‘我把我该弄的弄了，现在我持家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什么，这是我休息的时候。’这样的人在一起，我还是慢慢的倒霉吧。” “那么你跪着道歉了吗？”许毅飞也没有抓住猫。 “没有，希望回去的时候，家里面人不在或者老师没有打电话……”周云翔喝掉桌子上的一个一次性杯里面的水：“也不知道班主任是怎么想的，一早上就发疯，我刚进去办公室，没走一步就被‘滚出去’的一声和一本书砸出来了。” “……”许毅飞还没有来得及说话。 “猫呢？”周云翔总算是想起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平时自己都可以摸到让人摸的猫，现在都哪里去了？ “没来。”许毅飞指指地上那个小黑正在啃的碗，里面是简单的猫食。 “怎么回事，不是每天都喂喂，所以总是有猫来踩点么？”周云翔指着地上的碗。 小黑满头黑线：“我是什么？” “都在外面呢！中午在这里吃吗？” “不了，来就是来玩猫的！”捕捉到的只有个背影。 ————————————————————————————————————— 下午，自习课上。 “季嗔行，你的纸条。”整整睡了半个下午的季嗔行被身边的人叫醒，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算是不想睡他还是睡了整整一个下午，估计在认识周云翔之前，他没有这样睡过。 “哦……”季嗔行看看手上的那张纸条，粉红色的纸张上有着娟秀的字迹，看的出来是于雯雯传过来的，也只有她这样心细的女孩子会常常传纸条。虽然折叠的很细，但是估计已经被人拆开看了好多次了，为了表达绅士风度，这帮小子看的时候还会挡一挡，估计整个班里面不看的只有那个自卑心重的周云翔吧，瞧把他一天到晚裹得连个什么似的。 “嗯……”季嗔行一看到这个纸条，就褶起了眉头，就算是掩人耳目也别这样啊！ “昨天的作业给我弄得那样脏！今天的不给你借了！(╰_╯)#” 难怪班里面这么吵，哎……自从一个人被分在这一个单桌上，自己现在也过得很潇洒啊……至少现在都没有被发现呢！ 从笔袋里面摸出一支笔来，不是为了写字，而是用另一边的灯照了一下，谁会想到一天到晚的用紫外线灯呢？又不是为了验钞！ 季嗔行正在对自己这样的作法感到满意和自豪的时候，纸条上的信息却让他褶起了眉头。 “周云翔他今天下午都没有来，对你来说倒没有什么，但是他从来没有翘过课，而且我听说老班办公室里面有一个学生被请了家长正在暴打，你怎么看？” 银白色的笔记看上去不是那样的显眼，但是确确实实用粗线条构成了精致的文字。 “哎……这点儿小事，逃课总是会有一次的……”季嗔行刚刚把手上的笔拿起来，写了几个字，就想起来有些事情不是那样的简单。 周云翔：“以前有想过吧，但是现在我都乏了，不敢了，学乖了，快被彻底改造了……” 季嗔行：“你是不是看多了肖申克的救赎？那么你以前是不是闹过？” “没有，两个问题都没有……” “难得的乖孩子啊……” “或许，反正我不敢，小时候就算是发过牢骚，说过些什么，现在也算是忘了个精光了吧。” “你发那么多牢骚还不是什么都没有……” “呵……是吧，我是什么都没有，除了在世界底层发牢骚，干耗着身上不羁的血液之外还能做些什么，顶多是我发的少点儿，但是明显点儿罢了……” “你发的还少？” 周云翔摇头不语，季嗔行不明白，为什么平时看上去呆呆傻傻的他在仰望苍天的时候会变的这样，却是这样的深邃，他这个样子，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别人见过？ 想到这里，季嗔行站起来，走向那个应该没有事情的办公室。 “干什么去！没下课呢！”叶丽娜虽然和季嗔行关系很好，但是也顶不住季嗔行看完另一个女孩子的纸条就往出走，不是说好大家一起考大学，然后再考虑未来么？ “没什么。”季嗔行对她的作法微微有点儿反感，就算是成了班长，怎么现在就管的这么牢了呢？哪里像于雯雯那样的没有心机的好？ 在叶丽娜那双愤怒的眼神下，季嗔行快步跑了出去，弄得全班的同学都看向这个一向不顾规矩，只求不闹大事的男生，和这个被摆到了一边的班长。 走廊里面空荡荡的，但是那种打骂和教训人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却不像是那样的悦耳有趣，更多的是令人发慌的感觉，从小到大季嗔行就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 “叫你跪你听到了吗？跪，跪，跪！给老师跪你都不跪？你自己做出来的事情你都不认错是不是！你今天不跪下把错给认了你就别回去了！”周母气急败坏加歇斯底里，不知道是因为道理而出现的，还是因为儿子在自己的严辞强调下，居然还是不跪，或许两者都有吧。又是抡包，又是踢腿，在两个老师的夹持下，肥滚滚的身子砸周云翔半天，几乎每一下都在脸上。 “哎……养了个畜生么，连眼泪和眼色都没有……”周父坐在办公室的凳子上，脸色快憋成了黑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整个办公室里面只剩他一个坐着，看来是摆谱摆习惯了…… 周云翔站在墙角，脸色变了，紫的红的都有，被打的。 “其实你儿子学习还可以的……就是一天到晚不听话……” 一顿打，两个男老师拉不住…… “娃还是不要打了，回家后好好的教育去，再不要在学校里面打了。” “畜生你听到没有？你这样子哪个学校敢收你，你们老师这么操心你，对你这么好你就不懂？”周父站起来就是一耳光，黑青的脸一下子变的通红。 “这才是我最怕的……”周云翔心中想着，从小被父亲打，他怕，真的很怕。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非得看着他们的眼色行事，为什么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周云翔好像准备死了，刚才好像要听话的跪下来又好像是放不下面子而勉强直起来的膝盖现在完全直起来了。 “你个畜生！你死去吧你！”就好像是无边梦魇。 “我是不是在做梦，我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 算了，不管是不是梦，反正今天我站直了，虽然脸上又挨了一耳光，身上也很疼，不过没啥，这种踢打和耳光5岁时就开始挨了。 看着另一边悄悄有说有笑的两个“老师”，变了脸色看着他并过来，周云翔就知道今天自己没法善了了，因为今天他们往网上传的校园趣事里面没有一个傻傻的家伙屁事不懂的不听话，最后被“贤明”的家长监督下，明白道理，然后自愿下跪道歉……然后网上盛赞老师，批评学生现在出现各种不良风气，还死不认错的扭曲心理…… ————————————————————————————————————— “小子，你给我撑住了……”季嗔行不知道自己到底来的是不是时候，自己居然在他有难的时候没心没肺的睡了一整个下午！现在想起来真是该死！ 季嗔行来到办公室门前，那个自己不知道进过多少次都是挨批的地方，现在自己确实要冒着极大的危险撞着进去，一面漆红的木门在季嗔行仅仅犹豫了半秒之后，被一头撞开。 季嗔行没有时间去审视一下办公室里面到底有多少人，他相信自己的身手，而且他很了解周云翔那种懦弱的性子。 当一把凳子被举起来，又重重的砸下的时候，季嗔行觉得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周云翔可能会做到半天不跪，但是在这样的一下之后，就他的那点儿硬气，一下子就会泄的干干净净。 但是，不等季嗔行动手，倒下的就是班主任，那个骂周云翔是个不学习来专门祸害其他同学的废物的班主任。 “畜生啊！畜生！”好像只剩下畜生这一个词了。 “快走！”季嗔行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周云翔敢拿起凳子来砸人的事情，一定不是一件小事情。 “滚开！”周父怒火冲天的就要出去追，但是季嗔行却挡在了门口，盛怒中周父向着季嗔行脸上就是一耳光。 “闪一边去！”季嗔行对于这个火气疙瘩似的中年人根本就没有当回事，腾出一只手来，抓住周父的手腕，顺手一拉，然后一腿搭在他肚子上，像弹簧般的将周父踹了出去。 “很好啊，平时作威作福的都惯了吧，拳头很硬是吧？”被一脚踹过去几米的周父还连带了另一个老师一块儿倒在地上，虽然伤的不是那么重，但是绝对的力量打得刚才还威风无比的他现在只是用杀人的目光看着季嗔行。 “怎么了，都不肯声了？”季嗔行一把拿起地上放着的凳子，周云翔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拿了一把随意被扔到墙角只有两条腿的凳子，不过拿来打人倒是很不错。 “有什么话要说么？”季嗔行走向那个地上被拍在头上，现在还没有站直的班主任。 “我会叫你们都后悔的！” 于是，一个该挨两下子的人终于被狠狠地砸了两凳子，一个最懦弱的和一个最强势的人送他的。 正文 第七章 大鹏未羽先折翼 第七章大鹏未羽先折翼 单人办公室内，“宋林良”正在看着手中的文件，到底是些什么，估计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不过旁边的作业却在他悠闲的生活中就被处理完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弄出来的，他看到那些圈圈叉叉的东西就头痛。 不过，也不是每天他都必须这样等待着时间结束，然后出去看看那些新学来的词汇“小弟”做出来的事情，今天就有了例外。 “保安！保安！把那个跑出去的学生抓进来，别叫他跑了！”级主任很明显没有记住一个保安的名字，这很自然，每天他都只需要在经过门房的时候昂首阔步的显摆显摆就好，好好发扬一下自己的斗鸡风格，就是记不住保安们的名字，这没有办法，平时高贵惯了的他不经意间就是这个样子，在学校里面一直禁止学生拿手机，上课时间不可以拿手机的时候就在走廊里面吼。 “再来两个人，这里有个学生发狂了！” “闭嘴吧！猪！”季嗔行在这里把办公室里面的老师堵了好久，只希望周云翔出去的时候可以找一个借口，比如请假了什么的，然后再别进来，可是几个力气大的新来不久的男老师拉着自己，虽然自己的力量要打上很多，但是自己毕竟是个未成年人，废了半天的时间才挣脱开来，就飞起一脚踹在了级主任的脸上。 “怎么现在学生都是这个样子？”周父刚起来，就开始发起了感慨。 “这只是个极个别的，走后门进来的借读生。” “学校里面怎么能把这种东西弄进来，这根本就是把我们孩子带坏了！”周母继续。 看着现在趁乱大发感慨的两人，就不知道从前在家里面大骂周云翔是畜生的时候，到学校里面因为孩子是个借读生的时候，有没有这样的气势？真是一有点儿势力就威猛的不行了。 “同学，你先静一静……”学校里面一个四十多岁的老资本教师过来放下来脸色，来劝已经几乎发狂的季嗔行。 “用不着！”季嗔行一把把那个老师扯开，要是你平时在学生面前发脸色的时候也这样，那么还有听听你的屁的必要！现在？免了！ 周围教师里面各种老师，无辜些的，与世无争型的，多数是女的，都走进去然后把门关上，而教室里面关着的学生也被外边的阵势吓住了，有几个班里面的男老师也过来了，试探性的拉了两下，然后就去做观众，这些班级里面几个胆子大的就开始探头探脑的看看这台戏。 “是不是遭到不公平对待了，说说就好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他妈的在想些什么，静下来我的情绪然后就好管了是不是？”季嗔行和周云翔在一起了一段时间，考虑问题也有些多面性了，不过他自己觉得这很自然，根本没有把周云翔想到一块儿去：“我告诉你们，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应该是天地间的豪杰！用不到你们这些无知宵小来这里没完没了的妄论对错！” “拦住！拦住！反了！”爬起来的级主任脸上的血管都暴起来了。 “找死的！闪开！”季嗔行正打算离开，这个学自己也不打算上了，什么大学不大学的，屁啊！但是不等他想完，面前就出现一个雄伟的且俊朗的身影，隐隐他感觉到一种若有若无的气质。 “……”宋林良没有说话，只是双目盯着季嗔行，一只手拉住了他挥舞过来的拳头。 “你！”季嗔行对于这个人可以拉住自己的手，感到十分的恼怒，顺势一甩，但是却好像被黏住了一样，而且在自己用力的时候，他的手就好像是一条胶带，却在自己想要收回去的时候，哪怕前进的力量稍微小一点儿，他的手都好像一下子变成了无法扭曲的钢筋，弄的季嗔行动弹不得。 “你们先稳住家长情绪，我带他去我办公室！”宋林良在面对那些老师的时候，又一下子好像是变得情绪激动难以抑制这个学生似的，不过就凭着他推荐这些勉强毕业的大龄青年来当老师这个面子，他没有任何疑义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留下那些老师在哪里一个个表现自己的紧急事件处理能力。 “你，放开！快！”季嗔行几次想要动弹起来，但是身体却一直无法爆发起来力量，就这样被宋林良扭住了胳膊就往下送，自己也只能在这里无力的嘶号。 “别以为这个世界上面只有你这么想！” “你说什么？” “哼！”宋林良不看他一眼，这个人自己早就看到很久了，今天总算是闹出来了些事情，就连那个没头没脑却很楞的废物都不在，这下子很好，看看他准备要做些什么。 “你，快松开！”季嗔行感到被扭住的胳膊被宋林良一拽，自己就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松松垮垮的被宋林良拖在地上走了。 ————————————————————————————————————— “你这回下班的早啊。”许毅飞刚刚招待完了来吃点儿小菜的民工，现在这里在周云翔上次给了那点儿钱之后，暂时能周转起来，不过来这里的客人还是以那些社会底层的人为主，空气中还弥留着劣质烟草的味道。 “被开了。”魏燎看似不经意的挥手，好像是想要扇一扇自己眼前的烟气，但是就这样轻轻一下，整个屋子里面的烟草味道少出来了很多。 “如果不介意的话，先帮我扫扫地，然后我看看那里可以有个店面给你卖馒头。”许毅飞好像在用正经的口吻开玩笑。 “拉倒吧！我干什么很好找，一身力气实在不行去非洲当佣兵……”魏燎可能只喜欢在周云翔面前充大辈。 “你还是一边呆着去吧，你跑去做什么？靶子？” “不扯了，不扯了，咱们打个赌，10元，怎么样？” “什么赌？” “我赌今天下午，周云翔一定会哭哭啼啼的跑过来找咱们想办法，谈谈心……” “综上所述，是不是他闯祸了？” “我觉得是我闯祸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把老师惹了，往出跑的时候，我把另外几个保安拦住，叫他跑了，后来那个整天摆谱找茬的保安队长叫我也滚了，不愧是一个走亲戚出来的！” “你呢，现在准备干什么？” “在你这里等呗……” “扫地。” “知道……” —————————————————————————————————————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干了一个没头没脑的事情，把一个本来没有多大的事情复杂到了这样的程度，本来就是爸爸妈妈脑残，正义凌然的以道理为主张然后发发威，现在却弄成了这样，如果这次乖乖跪了，他们能得个教子有方，圈浪子回头，然后得到一段时间的敬重，心情也好，自已也能好像时间里面被人说说好话，虽然背地里面一定是很多的嘲讽，但是一段时间里面自己家的人气一定很旺，现在的世界就是以虚伪来掩饰虚伪然后表现出虚伪，不是么？ 在外边，唯一能让自己感觉到温暖一点儿的，就是这带着寒意的秋风了，单薄的校服的材料和设计方面好像只体现了外表，不过神经大条的学生们也不在意，这里面除了脑子里面有，但是不往出说的周云翔，现在这个每日陪伴总是不离不弃的秋风又一次告诉自己自己是对的。 可笑啊！从小学上学到了现在，自己除了学校和家里再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就算是什么跟着旅行团出去见见世面，就是初中的那一次，也只不过是见了见自己小时候被硬拉着去连选择权都没有的商场，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面人到底是个什么，虽然明显知道现在的生活简直是荒唐的可笑，但是自己却走不出一步，这是为什么？ 看着街道上的往往行人，周云翔想起曾经一次自己渴望和家里面人谈谈心，虽然每次都是同样的结果，但是到了认识季嗔行之后，他才戒掉这个自己找打的毛病。 这个世界其实从来都是处处吃人的地方…… 第一次验证是一个疯子被压死在路上，准确的说他是流血流死的，流了一天，没人喜欢和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而且脏兮兮整天到处乱窜，没亲没故没地位的人走在一起，他就必须死。 现在不知道到底是第几次，反正自己又验证了一次，一天没有吃饭了，脸上的颜色估计已经快要退干净了吧，除了以前在小人书里面看到的那种人看着动物的时候，给自己身边的人讲这些动物多么好玩的时候的眼神之外，周云翔什么都没有得到。 不过换成自己，那么也是一样，你会没事找事看见一个好像很狼狈的人就过去搭讪？然后提出帮助吗？ 跟你有关系吗？“好心人”都只是擦肩而过的时候在想，会在以后回家了然后好好过日子，至于“坏心人”，走过去的时候只会考虑这人是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无论是不是以什么所谓道德思考一下这个人的，都只不过回到家里面后得到一个饭后小憩的话题。 这一点，周云翔确定，自己不会过去帮忙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怕自作多情，又怕周围人的闲话和鄙视，很简单的道理，虽然嘴头上说自己是干了件好事，心里面无不鄙视自己做了这个谁都可以做的事情然后赚取别人的注目。 虽然周云翔经常把自己“武装”的像一个小丑，但是自己绝不喜欢这种即便是引起别人注意，却只能带给别人愤恨的做法。 “哎……”周云翔怕回家，虽然总是想起自己家里面的那张温暖的床，家里面好像很阔吧，居然自己的床都是个双人床，但是自己没有钱花，现在肚子也很饿。 想起来学校里面的书包，除了上学上学考试考试之外周云翔想不出自己还知道些什么，现在放心不下的是学校里面的书包……真是个贱骨头，周云翔对着自己说。 在经过第三轮骗子之后，天色到了黄昏，周云翔总算有勇气了，有勇气先去拿书包，然后去那边看看自己的两个大朋友，在他们的劝说下自己回家跪爸爸妈妈，然后跪老师校长，接着去跪万能的老天爷，最后再在各种保证下回家，睡两个小时，全家批斗，然后再过上一段时间平淡下来，对以后的生活来讲，自己只不过是被多出来一个骂自己的时候的好素材…… “你不会有未来，你以为真的没有人知道你真正的内心深处在想些什么吗？虽然你自己都不了解，但是你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明白自己，而别人都没有过，不是吗？” “或许吧，你又来了。” “放弃吧，不仅仅你没有未来，你也会毁了别人的未来。” “……” “放弃吧，你以后会有安定舒适的生活的，你的寿命也很长，战乱也不会波及到你，虽然你不会成为那种风光无限的人物，但是你也有自己独特的牢骚可以发，以后照样可以闻名遐迩，你从前的梦想都会实现的。” “是各种各样的过去，比如教科书？比如思想教育？我活的是一个什么？” “……”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内心里面有你，但你又不是我，也不是唯一的迷，你去吧，如果可以毁了未来，我试试。” ————————————————————————————————————— “你都等睡着了吧，这个报纸都已经被你看了5遍了。”许毅飞也真能静，起码到现在为止他没有一秒坐不住的情绪，现在魏燎已经等的睡了一觉了。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啊？他没有来，还是走了？” “没有来，要是来了他能放过你，叫你安心的睡？”许毅飞毫不留情的回击道，你以为我想要弄来你的钱？ “再等等吧，要是原先，听到满屋子的猫叫声，就知道是他来了，不知道是他喜欢欺负猫还是不招猫喜欢，反正后边不是猫全跑了就是猫把他欺负了，反正他还没有摸到一下哪怕一只猫……”魏燎想到，尤其是那只黑猫。 店门外。 “阿嚏！”周云翔快到学校了，走着走着却打了个喷嚏。 看来还是把自己给冻感冒了，哎……还是跪着认错算了，不然就把自己逼到绝路上算了，2悬一，呵呵……今天现在就不忙着去看那两位了，先到学校里面看看爸妈他们在不在，不在了趁着晚自习没老师的时候，叫季老大帮着自己把那个书包拎出来，哎呀……要是刚才跪了，现在没有这些屁事了，我是不是很贱？一直觉得他们一时兴起没事找事，现在自己不是也一样在没事找事不给自己点闲，弄得一身骚…… “哎，等等，现在还有点儿早……”看了看周围的一个店里面挂的表，然后在里面人的憎恶的目光下加速了几步，现在进去没有到快放学的时候，真是害怕碰到些什么人就惨了，被抓住和自首可不是一样的啊！ 还好，有时候总是在特殊的时候有着特殊的运气，虽然自己今天遭的大难，但是总算找到了那些猫咪了。 “小猫不是这样喂的……”周云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那根筋长错了，看到那边几个不知道是哪家出来的小孩正在喂猫，就走过去搭讪，可是那两个小孩子就根本没有搭理他。 两个小孩子正蹲在地上，几只小猫正在围着他们两个喵喵叫着要食，本来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对劲，而且很温馨的一幕看的周云翔却直褶眉头。 “不能给猫喂这么多这些东西啊！”周云翔赶忙阻拦，这两个小孩子好像是从店里面拿出来了那些客人没有吃完剩下的鱼肉和别的什么，反正都是周云翔每天吃不到的，爸爸请人吃饭的时候除外。 两个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看到周云翔这样着急的样子，也就认真了一下，把手上本来还在一点儿一点儿扔下去的东西一把扔在了地上，然后抬起头奇怪的看着这个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很着急的周云翔。 “这个……”周云翔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喂猫，但是猫现在吃的都很满足，周云翔也不打算解释什么了。 “小三小四！回来！”一家饭店里面一个妇女探出头来，不等两个小孩子对周云翔说什么话，就把两人领了进去，这期间都没有正视一眼周云翔。 “知道吗，和不好好学习的娃娃说话就会把脑子变笨，以后也学不好了！”周云翔本来希望自己是无意中听到这样的声音的，但是说无意中的话，她的声音好像也太大了。 虽然从小到大听了很多次了，但是到现在听到这样的话，还是觉得心里面很难受，但是也只有唉声叹气的份了。 “就是这个！” “你们干什么！” 当周云翔还正在抒发感情，想着去找一点儿虚无缥缈的希望的时候，几个社会青年打破了他不可能实现，也不可能出现的梦境，一只手捂住他的嘴，还有几个人去拉他的胳膊，一动手就把周云翔弄了一个趔趄。 “你们松开！”周云翔冷汗直冒，自己身体虽然还算可以，但是绝对比不上季老大那样的有力，擅长打架，就身上自己练出来都不怎么会使用的蛮力，勉强让自己甩开了几只手，撒了欢的往街道另一边跑去。 我这是惹到谁了？周云翔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自己一向都是低头做人，被人欺负在了鼻子上都只有自己道歉的份。 “追上去！夜宵钱啊！”后边的社会青年喊着让周云翔崩溃的口号，就追上去，准备要狠狠的把他拉回来，不知道是要干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一旦被拉住，自己连想死的份都没有了！ 在旁边店铺的店主疑惑的目光中，周云翔被几个社会青年追的满街跑，虽然周云翔现在肚子很饿，但是这几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家伙绝对不是请自己去吃饭的。 “死胖子还能跑的很！”后边一个人的声音有点儿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气喘吁吁的听也听不太清。 “你要是能的很的话你自己跑快些啊！”周云翔现在算是稍稍安下了心，虽然自己的身材不好看，但是中用，现在在这段时间每天都坚持跑步跑上几公里的前提下，虽然速度不是那么太快，但是甩开他们算是绰绰有余了。 “你嚣张的很啊，再不站下一会儿拉住你把你往死的打！” “有种的你追上啊。”周云翔和他们的距离越来越大，不过总觉得自己这会儿因为他们追不上自己自己气焰也开始旺了，但是要是追上了自己怎么办呢？ 算了，不考虑了，蛋疼的事情发生之后也一定会出现蛋疼的处理方法，自己现在怎么愁都是个没有用。 但是自己这么逃，能逃到哪里呢？家里面自己不敢回，学校里面，自己有病么？这是事实，无论自己走到哪里都一样，这个世界上不会在你有难的时候，或者命运会发生转折的时候就出现一个老仙人，然后说什么你我有缘，就把你拉过去学什么武功仙术然后横行世界，那种东西连童话都不是。 不过现在紧要的事情就是赶紧跑，就算是跑到哪里都不知道，但是总不会这会儿就挨打，天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神经错了，居然就这么来拉我去打！ “拦住他！”还是那个声音，现在听起来都快把气接不过来了。 “你们还是算了吧，整天娇生惯养的，跑都跑步起来！”周云翔现在马上就要离开这一片儿地方了，到时候人多起来了看这些家伙怎么追，虽然周云翔一点儿也不懂，他如果到了街上可能会更加的惨！ 果不其然，就在出街道的口的位置，面前两个人就闪了出来，一人脖子上一个链子，看上去体质挺不错的，瘦一些，但是肌肉还算很不错的，这种人在学校里面的地位应该很高的，一般周云翔见到他们和几个女生围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低着头绕开，最好不要叫他们看到，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面前这两个就是学校里面的，两个人的关系也挺不错的，当然与他们关系好的人周云翔连一个都不敢碰，就算碰上一下，让人家看不顺眼自己都会觉得芒刺在背。 懦弱的性格开始发挥了作用，在这种明显是找事的情况下，周云翔心里发了毛，他连想都没有想过要打，从小在家里被打，学校被打，办公室被打，街道上都被人看不起，认识的叔叔阿姨看不顺爸爸妈妈的时候都说自己是个败家子没用的祸害的他，更本就没有和人打过架，从来都是自己挨打，然后打人的“英名”或者说是黑锅都是自己的，因为自己太壮了。 “刚才叫着让你站下你听不到啊！”擦！这位……这位大哥居然手里面提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天啊！ “我……我不敢……”周云翔现在还是脸不红气不粗，就连站在了这里，后边追自己的还有好段路要走。 “能跑的很啊……”另一个，手上是个手盔。 周云翔觉得自己现在脸都要绿了，想要掉头跑已经来不及了，那几个跑的都要站不直的家伙追过来了。 没有一会儿，他们就把周云翔围了起来，周云翔颤颤巍巍的不敢问到底为什么追自己，不过看着他们这些人到一起都嬉皮笑脸的，知道自己不会在跑了，就拍拍那两个人的马屁，什么王大哥，张大哥的，然后再互相调侃调侃，说什么居然连个胖子都跑不过怎么的，反正就是没有把周云翔当个人看。 “你们就看清楚了啊，这样的其实你不能逼的太急了，好好给他说就是了，反正他什么都不懂。”王大哥，就是那个拿着匕首的瘦高个，两个都是，在女生眼中属于力量型的帅哥吧，不过在周云翔眼中现在他太可敬了，居然没有让这些人打自己。 “这种娃，以后叫抓开了，你们就给说清楚，有人叫着呢，看看人家的这肌肉……软软的（你丫捏的那叫摆摆肉），小心把你们都给甩了啊……”张大哥是个运动型的吧，虽然他们两个在学校里面的名气和女朋友好像都很大，很多，但是周云翔现在不敢管什么了，一边看着他们互相捧着，一边在那里点着头。 从面相上来看……周云翔虽然一点儿都不懂，但是靠着自己的感觉，觉得那个王大哥好像比较喜欢摆谱，而不是打架，可能平时会以比较稳重的形象来展现自己吧，不过惹毛了他肯定会很惨，而且他也一定很招女生喜欢，在学校里面看到他的时候，周云翔是会让开一点儿地方然后走开的，只要不碍着他，什么事情都没有，估计这会儿拿把刀子，也只不过是刷刷帅！但是自己如果这么说出来可就不是耍帅了！ 不过这个张大哥，没有把那个手盔取下来，他好像更喜欢的事情是“活动活动”吧…… 看到这个张老大，好像在自己的眼前研究研究手盔的样子，握拳然后看一看，好像很专注认真的样子，周围的人都半张的嘴巴，为后边的喝彩做准备。 “呜！”果不其然，一锤就稳稳的，以一个周云翔看着很明显但是不敢躲得轨迹，自以为出拳又猛又有力，其实也只能拿来欺负周云翔这种懦弱的家伙，打的肚子挺疼的。 “别打了啊……”周云翔捂了一下肚子，这个怎么感觉没有自己的那个手盔打上疼？周云翔自己也有一个手盔，周云翔拿自己练过手，那个是自己家里面哪一个叔叔给的，好像是自己小时候，那个叔叔尚武，作为一个家族的后代，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儿东西的，虽然基本被忘了，而且多数值钱的都被爸爸妈妈拿走“保管”了，就连那个没有见过的老爷爷给的书，都快要被扔掉了，情何以堪啊…… “喔喔喔……”周围的人喝彩，但是看到周云翔只是退了一步，好像让步般的，然后捂捂肚子，就开始求饶，就觉得不对劲了。 “能挨的很啊……”周云翔看到张大哥因为这一下的收获不大，自己很没面子，现在的他刘海儿遮了半只眼睛，半弯着腰，嘴角咧开，好像是笑又好像是…… 终于，周云翔不必想那么多了，张大哥怪叫一声，“威猛无比”的跳起身，一拳就砸到了自己这个胆小又懦弱的孩子的脸上。 可笑！周云翔头一次这么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在自己被打的骨头“咯噔”一声的时候，自己的脸只是继续往过偏，虽然没有被打成什么样子，但是就是因为疼，自己脑子里面居然直观的给出信息，闪啊，躲啊！求饶啊，不然就被打了！ “你能躲得很啊！叫你躲，叫你躲！躲啊，你还手啊！”就连周云翔勉强的一下，拨开了张大哥的手的一下，都被张大哥的气焰压了下去，周云翔只好连手都不动了，但是自己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躲。 怪自己躲？不躲了就不会挨打了？ “别打了啊……”周云翔在周围人的欢呼中，惨呼道。 “你还命令我开了？”张大哥很愤怒，这个是自己一直打不倒的第一人。 周云翔突然感觉回到了家里面，一个时间，一个时候。 “畜生，畜生！畜生！”这个好像是爷爷传给爸爸的，不知道谁传给爷爷的称呼，反正就好像是电视剧里面的近代教子镜头一样，因为学习和作业问题的周云翔被连骂带打，同时自己身体也渐渐熟悉着这些棍棒和拳打脚踢的攻击，脸上怎么扇叶不会肿起来了。 “我错了！我错了！”周云翔小时候曾经有过辉煌的时候，那时候是因为自己的学习成绩不错，聪明，不过就是从第一顿打开始，自己开始低迷了，原因是自己在假期丢了上学时的正式作业，爸爸妈妈一点儿也不懂，就叫自己补这个已经没有用的东西，而且还以此打发神威…… “字写大点！”一尺子。 小时候的记忆，周云翔都要忘记了，那个时候自己还是有气的，自己去抢了爸爸的尺子，直到后来自己才开始大叫“我错了，我错了！” “我们家里面怎么会出你这么个东西！整个家都是因为你败了！”这句话在别人耳中周云翔也听过，很小的时候，他也听过，可是除过前一百次，周云翔都没有哭，尤其是第一次，周云翔哭出了血来，而且后来因为自己“装样子”被打的更狠。 在现在，从前的一幕幕开始重现了，那一拳一拳，都往脸上砸，自己脸上不知道哪里来的血，开始叫自己清醒了些，或许是因为打断了大脑的反射思维吧，自己不是那么想逃了，可笑的是，这种现象是被打蒙的前兆。 “你怎么不倒啊，叫你跪听到没有？” 周云翔被打的耳鸣，真的没有听到他什么时候说过，反正自己被打的有一会儿了。 “叫你跪听到没有。” “你家娃其实挺聪明的，就是太不听话！” “听到没有！” 妈妈在踹周云翔的膝盖窝，而周云翔看到地上的凳子，和只顾着和爸爸说自己坏话的老师，天真的以为只要把老师打了，然后老师来打自己，就不会说自己坏话，然后妈妈爸爸就能打轻点了。 没想到把老师居然拍翻了，周云翔觉得自己这是个极大地失败，一直在想以这个借口来跪着认错去。 “叫你跪听到没有！”张大哥的声音。 周云翔连躲避都没有了，长大后从来没有被打哭过的周云翔第一次眼眶热了起来，一股已经好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的东西燃烧起来，从心中，一直燃烧向了四肢和骨髓，让自己这已经疲软了的身子，用这处处疼痛，多出出血的身子，沸腾起来。 “你爷不是给你欺负的！”在张大哥接续嚣张的时候，周云翔，总算是愤怒了。 虽然没有力量，但是起码不能输了这么一口气。 我还是回来了。 在“张大哥”骇然的表情没有完全出现之前，周云翔已经对着他的拳头，砸了过去，然后一个头撞，就把他那相比之下瘦小的可怜的身子打翻在地，估计是晕过去了。 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谁还可以再这样猖狂？ 来啊！ 血水模糊的眼中只剩下了眼前几个找死的混账！ 后边的事情，由一个受伤但是重新找回了自尊的野兽发起，一只很久以前就想要站起来的野兽，他咆哮着，眼前的一切都被染上了赤红的外衣，所有拥有赤红色外衣的人都被视为自己的猎物。 “别躲啊！”当周围几个小弟在周云翔暴走的样子之下，没有打个照面就掉头跑的时候，王大哥急了，但是他也不怕，到底稳重些的人比刚才那个毛头小子要好上一些，虽然周云翔不喜欢这些人，但是他的勇气还是可嘉的，至少他是唯一一个拿到子拼的。 “不痛！”周云翔用胳膊硬生生的架了一刀，鲜红的血液从右手小胳膊里面淌了出来，一道红痕狰狞的出现在了上边，无论周云翔活动，力量都被减去了大半，但是周云翔不觉得自己因为这个就可以停下来了。 “会好的！会好的！”周云翔最怕的就是把什么事情弄得一团糟无法收拾，他怕自己不能回复从前的生活，怕自己的手从此废掉，不过他更恨这个给予这个风险的人。 再王大哥再次刺过来的时候，周云翔一拳，和着沸腾的热血砸了上去，毫不忌惮那把寒光四射的刀子。 在最后的时刻，周云翔的手被刀子刺破，疼感被自己的心所屏蔽，恐惧被愤怒所掩埋，王大哥的最后的勇气也被周云翔愤怒的血所冲淡，唯一一个敢站出来的人，被周云翔直接提起来，那渗着血的手，就这样把他甩开，然后头向下砸晕在地上。 “谁是下一个！”周云翔左手提起地上沾着自己血的刀子，虽然不知道现在自己是怎么样的，但是灼烧般的痛和同样的愤怒，让周云翔踏在被自己打倒的人的身上，蔑视着眼前的其他“生物”。 ————————————————————————————————————— “咳咳！”王浩刚才跑得太慢了，这段时间一直熬夜上网，可能缺乏休息了吧，他是这样想的，不过后边还有几个人都折返回去了，自己还算是坚持下来了，倒也不错，反正他是这么想的。 “都怎么了？”王浩对于眼前的事情看得有些可笑，居然刚才追上去和抄近道堵截的几个人都脸掉的老长老长的，而那个周云翔现在被一把从右臂上钉上了一把刀子，贴在墙上挣扎着下不来。 “不是说稍微打打就完事了么，怎么放这么多血？”王浩还是气喘吁吁的，刚刚想要和哥们扯扯，但是没有人回应他。 “会好的，会好的。”周云翔一边去取那把刀子，一边说。 “继续……”一个站在周云翔眼前的人，把他右臂上的那把刀一把抽出来，然后捏住他的胳膊，一把折到后边去。 “会好的……”周云翔脸上本来已经开始变白，现在又一次涨红了起来。 “宋哥好！”王浩一个立正，然后嬉皮笑脸的打招呼，就像平常一样，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应他的腔。 “你们班这个同学他姓什么？”周云翔听到的，这个宋老大的名字就叫宋林良，就和学校里面的那个老师一样的名字，不过他可真能打，虽然一样的年纪，学校里面那个老师可是一个文角，而他刚刚过来，自己不等动手，就被他一把钉在了墙上。 “姓？性？哦，姓周。”王浩明显是在受宠若惊，周云翔在学校里面可没有见过他这么像一条狗的时候。 “不能就这么放了！”宋老大身后，一个人的声音，周云翔熟悉的声音。 要不是因为换了一身衣服，耳朵上边还重新带回了那个从前就常常带的耳钉，周云翔可以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班主任！ “干净些，我不想有风险。”刚才才打完架的宋林良就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最近有很多的事情，你们别给我找事了，记得烧了。” “是！”周云翔觉得这个强大的青年是里面唯一一个还可以用语言交流的，但是他现在可不想因为这个人对自己的姓有兴趣就去求饶，现在，死也要好好地站着死出来！ “你们几个，擦地。”那个穿回原来“装备”的班主任。 “火哥你猛啊，当了几天的老师就有谱了，不过把头发能弄回来就好了。”王浩又适时的拍这个“班主任”的马屁，被介绍进来的老师就是不保险！ “行了行了！”这个人，可真是越来越像个老师了，但是也只有那个谱，但是没有任何的责任心：“耗子，那个，那个，你们跟我走。” “这个呢？”耗子王浩十分兴奋地，好像是被抬举了似的，指着地上已经因为失血而头晕的周云翔。 “打晕，去老地方。” “哇呜！我也可以看看那个‘老地方’了啊！”耗子很兴奋，但是周围的人脸色还是那样的铁青，死活不愿意靠近蹲在地上不能起来的周云翔。 “你们打啊，我恐怕打不晕……”耗子绝对不敢相信自己的力气可以打晕他，连个凳子都没有，拍都没法拍，但是跟着走的早跑了，擦地的则是等着周云翔走了之后才敢靠近他。 “真是废物，一群废物！”班主任火哥冲回来，照着耗子脸上一耳光，然后耗子讪笑的闪开。 周云翔最后看到的是这个“班主任”的高抬腿，至于后来有没有把自己打疼，他已经感觉不到了。 ————————————————————————————————————— “你都睡醒来了两次了。”许毅飞觉得自己现在都可以去打毛衣了，因为这么干坐着是自己的一个强项，在魏燎在这里做客之前真没有发现原来能坐住也是一个好的能力啊！ “哦……”魏燎不好回答，自己刚才不是在睡觉，自己也没法解释，不过现在他知道自己该要出场了，不然有些人可真不知道要服人。 “给，十元。”魏燎把口袋里面的十元钱放到桌上，然后一反常态的摇摇晃晃的走出去，就好像是睡晕了头。 “不加利息？可以等到凌晨！”许毅飞调笑道，好像被魏燎的表象迷惑了，认为他真的是睡的什么都忘记了。 “不了……”魏燎出了门，就左拐，然后抛下一句话，加速消失在阴暗的街道里。 “……”许毅飞过去关了电里的等。 “后门是开的，地上的碗里的东西随便吃！”然后对着地上那对发光的猫眼说道，这只猫挺有灵性的，这么久以来，许毅飞可以确定的就是它可以听人话，不知道懂不懂…… “喵……”但是有回应。 “good.”许毅飞一把将卷闸门拉下，连半分迟缓也没有。 “……”你以为我是语言学专家吗？小黑自谓道。 ————————————————————————————————————— 周云翔知道自己现在是晕过去了，但是自己却能感觉到自己周围的存在，但是不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 “不用睡了，在这里醒来吧。”一个苍老但是有力的声音。 “嗯……”周云翔还想睡一会儿，因为这里的空气很舒服：“我睡多久了？” “不知道，我也才来……”老人看上去好像很失落的样子，说的话好像总是在叹气。 周云翔有机会睁开眼睛了，这真是个“鬼”地方！ 周围的天，不用说了，全是不知道是什么构成的，黑漆漆一片，好像有着无尽空间，连个天都看不到，只能这样形容，估计就是传说中的虚空吧，不过脚下的东西却很真实，甚至不知道哪里来的光，反正就是可以看得到身边的东西。 圆盘般的地表，最外边好像是无尽的微崖，作为一个好奇心极旺盛的人，周云翔原本会第一时间看看这个天空中的“盘子”边上是什么，地面上好像是砖头一样的东西弄起来的，就好像是自己小时候走过的最简单的砖地。 “你看到了什么？”老人好像有些精神了，对周云翔的发现。 “没什么，砖头。”周云翔如实回答，一边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什么玄机的敲敲砖。 “砖头啊……你可真是单纯！”老人穿着白色的袍子，好像是坐在地上，不过看不清下边有什么，因为被袍子挡住了，难道这里可以搬椅子？ “单纯是好，但是我还是想知道怎么出去！”周云翔绝对不会认为自己身边那种无尽的虚空和盘子下边是出口，虽然做梦不需要那么较真。 “出去？别人想进来都进不来呢！”老人看了一眼周云翔：“难怪，年轻人啊，听我一句劝吧，出去也只是永堕轮回，再无归来之理，世间万物也只不过是无尽的轮回一场，在这里消散你的生命吧，本来世界也只是一场‘无’的幻影。” “我知道，我知道，我最不怕的就是讲道理，那么我告诉你好了，生命本来就是这个无的有，有的无，了解不？轮回就是轮回，于我之心我永恒，于我之身常在，何必以我之魂乱我之人？”周云翔不懂怎么拽，反正这些讲道理，大道理他全懂。 “现在，我就是要出去，这个是一个人需要做的，而不是在这里当孙子。” “你不想逃？你一出去还是会马上回来。” “再说，逃什么啊！我出去就出去了，你这里难道是死人的地方？” “不是我的这里，是这里的这里，我也是死后才进来的。” “好了！说重点，我没有死，而且我想活！” “嗯……”老人点点头。 “你没有死，也快了……” “你真是乌鸦嘴……”周云翔不否认那些人会处理了自己。 “来这里，你就就是可以逃离一场苦难的。”老人摸摸胡子，现在看上去有型多了：“我一生执迷不悟，最终来到这里，渐渐坐等天年，归于平静，不过你或许没有死，你还是可以出去，不过是否选择出去，也没有什么区别，不出去，你死的轻松，出去，你疼一下就回来了。” “什么道理，我还以为我已经死了，罢了，要死的时候我不会疼的，我去安乐死……”周云翔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对于自己的死看的淡了些，不过这样也好，死不死的以后考虑。 “……”老人看着周云翔，却无言以对。 “你会后悔的……”周云翔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样的。 ————————————————————————————————————— “记得最后处理干净把火点了！”耗子王浩的脑海中最后一直重复着这样的话，这个事情自己是第一次干，有些好奇，但是那些看上去明显比自己胆子大的多的人却一直躲在后边不敢上，最后这个肥差就这样给自己了，只要办干净了，出去躲上几天就什么事都没有，这是因为有人罩着！即便自己没人罩着，自己还是个未成年！ 抽着自己被赏的这根烟，耗子觉得相当的享受，一会儿免不得有笔钱赏，就是这里实在是太味了，还得要和一个死人待在一起，真是的，虽然是垃圾场里面，但是这么臭也实在是对不起自己啊！ 那个机子好像是用搅拌机改造的吧，耗子心中想，就像是一个绞肉机，亏得把他已经打死了，虽然他相当的恶心，但是处于“仁慈”的角度考虑，起码耗子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有作为有能耐有品行端正的人，他想，就算是杀一个屁都不是废物，也别把他弄得太疼了，虽然他是从自己的角度考虑的。 同时。 “那两桶油，是干什么用的？”许毅飞不喜欢走到亮处，一路疾奔而来，并没有去打什么出租车，他这段时间以来连门都没有怎么出，更不要说到这个城市边缘的垃圾场了。 “谁谁谁，干啥的？”耗子本来想着听到物体碾碎的声音，然后就可以走了，但是没想到这里居然出来一个人，这大半晚上的跑出来个人装鬼啊！ “捡破烂的！”许毅飞可以确定是这里，但是他想不通一个搅拌器和几个装满油的油桶能干什么。 “哦哦哦，赶紧走吧你，我是这里管焚烧垃圾的，一会儿就把垃圾点了，闲了的话走远些，要是走到燃烧区域那么就算是你自己的事情了！”耗子还以为自己的演技不错，随机应变能力很强，虽然他根本就没有想清楚自己现在说的不就是个废话么，跑到垃圾场里面大晚上来捡垃圾的，可能吗？就算可能，能不知道谁管这个垃圾场吗？ “哦，我知道了。”许毅飞一边搭着腔，好像是唯唯诺诺的样子，就像是自己平时在人眼前一样，一边往耗子那边走。 “知道了就赶紧走开啊！”耗子本来想要用“滚”这个字眼，但是想到今天有事没有处理，要是出一点儿岔子都不好，于是稍微“礼貌”了一点点。 “我知道。”许毅飞以一个看似很正常的速度走过来。 “我说你这人神经病是不是？叫你不要过来听到没有！”要是有人注意到这里的话，那么什么事情都要坏掉了！王浩一只手都已经握住了配发的匕首。 “呵，我当是谁！”王浩看到许毅飞过来之后，就笑了起来：“许呆子，是你啊，去去去，回家睡觉去吧，知道少点对你有好处！” “嗯，那边是谁？”许毅飞好像真的很呆似的，应了一下腔，殊不知他只不过是不屑于与这些俗人打交道而已，才故意唯唯诺诺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一个娃，惹错人了，投胎去了，想一起去就多站一会！”耗子很威风的拔出匕首来，幻想着把这个好奇心重的呆子吓得屁滚尿流的跑开。 “……”但是接下来，耗子不敢说话了。 他的刀子，出现在了许毅飞的手中，正抵住自己的喉咙，而许毅飞也不再像平时那样的“许呆子”的样子，如炬双目让耗子觉得生命垂危。 “我问你，他，是谁？”许毅飞把刀子一把抛开，分明是摆臂了好远，却好像在同时就抓住了耗子的脖子。 “小伎俩！”许毅飞另一只手去轻轻拉起耗子的一只手，就好像是在抚摸一件艺术品般的细腻，然而，就在一秒之后，随着耗子的惨叫声，耗子的手臂被折成了三节。 “我需要，知道，这里面，是谁，听得懂吗？”许毅飞双手好像一点儿杀意也没有似的，手上的血还没有擦干净，就搭在耗子的肩膀上，好像是哥们之间的动作，然而这两双手却直直的掐住了他的脊椎骨。 骨头碾碎的声音从粉碎机里面传出来，同时传出的还有很低很低的痛呼，而且一瞬即逝。 “不是，不要……”真是个欺善怕恶的混混啊，平时耀武扬威，就连刚才都架子极大，现在在看到许毅飞注血的双目之后，吓得魂都要飞了。 许毅飞也不说话，直接把耗子一把提起来，谁能想到许毅飞看上去身板比较窄，却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不要！不要！”耗子好像都要尿出来了，被许毅飞径直的砸向那个还在运转着的粉碎机。 “住手，得饶人处且饶人！”一个男子的声音姗姗来迟于许毅飞，但是却疾速的冲向那个粉碎机的边缘，只是一手刀，就将那个盛放口砸烂，耗子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打断了鼻梁骨。 ————————————————————————————————————— 周云翔觉得自己是被吵醒的，虽然自己总是觉得自己现在和睡觉没有什么两样，但是自己却有种预感，自己真的不是在睡觉，只是醒不来！ 这一路上，周云翔疼痛的伤口处也渐渐不痛了，而是一种苏苏麻麻又有些痒的感觉，周云翔明白自己现在不是用力的时候，就好像是腿抽筋，现在要是用力的话，会让自己疼的很惨。 刚刚可能是坐了车吧，反正自己的“睡姿”没有被人注意过，就放在有些缺氧，好像也摆设过一些糟糕的东西的地方，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后来几个人把自己扔到了一个地方之后，就不再管自己了。 好想打架！周云翔心中一直有这些东西，第一次疯狂的打架就是这一次了，什么都不用考虑的打架，要是心中出现的那个老头不是老头而是耗子的话，他一定会上去宰了他！ 这些感觉直到自己清楚的听到机器运转的声音时，才渐渐变的清晰，尤其是自己头发感觉到触到了什么东西的时候，周云翔才醒过来。 仅仅是不到一秒的时间，周云翔知道如果自己不起来的话，那么自己将会失去起来的机会了！ “头，不能！”周云翔在混乱的思维中，看到只有黑漆漆的铁壳子，自己好像就在里面，然而头顶上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做出些行动来。 多次受伤的右臂被举过头顶，身体终于是在这一臂的支撑下偏离了开来。 “唔！”当周云翔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剧痛刺激着周云翔的神经，似的他明白了自己处境，也知道自己如果不赶快离开的话，将会什么都没有，希望那些人没有守在外面！周云翔心中想着，自己的第一要事不是大呼小叫然后哭出来，再争取别人救助，而是赶快出去！那里有点点微光的地方就是自己的终点！ “不能叫出来，我疼！但是不能叫出来，我需要这口气！”周云翔没有时间检查右臂的伤势，只是觉得现在右臂没有了感觉。用上比刚才更大的力量周云翔才从底下爬了起来，很幸运的是，当他爬到边缘附近的时候，正愁自己现在没有力量爬出去的时候，一只手将出口砸的更大了！ “你们，呵！”周云翔在从里面爬出来的时候，想说粗来的话卡在了嗓子里面，只好心中苦笑一声：“这下子好，我说不出来话了！” 周云翔觉得自己身体是有点儿冷，但是自己却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会让自己事情精神，好像是掌握某些感觉的器官丢失了似的。 “他活着。”许毅飞脸上前所未有的冷色对着面前的魏燎，而魏燎却气喘吁吁的，神情同样的严肃且沉着。 “先救他！”魏燎想要岔开许毅飞的思绪，放过耗子的这条命。 “不，云翔，扔进去，还是放了，你自己想！”许毅飞把耗子又一把提了起来， “……”周云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好像说不出话，好像是喉咙里面被压住了，或者说肺里面的力量都不足以让自己发声，只是摇摇晃晃站不稳的身体和愈发模糊的视线让周云翔知道现在自己有伤。 “你干什么！他还小，现在他受伤很重！”魏燎十分焦急的想过去给周云翔包扎，却被许毅飞栏了下来。 “你，自己选。”许毅飞提起来了耗子，而耗子现在满脸的血污，根本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 “你要注意，你这样做是要杀人！你不能违法，你还是需要回家啊！” “你给个话，我就把他扔进去。” 周云翔过去，示意许毅飞将耗子放下。 耗子看着周云翔的眼神中，有了喜悦和恐惧之情，还有占了80%的愤怒的神色，好不容易不死的耗子现在却在想这个无权无势的家伙怎么能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谁叫你和这些狐朋狗友勾结，然后坏我面子的！ “是啊，年轻的时候还是不要冲动，免得以后后悔啊！”魏燎对周云翔的做法很满意，不过接下来，他就什么也说不出了。 “……”周云翔什么也说不出来，也没有说，只是接过许毅飞给过来的匕首，毫无恐慌的直接刺入耗子的喉咙，直到耗子不甘的瞪了一眼然后默默离开这个世界后，周云翔才把刀子从自己颤抖的左手上划掉，失血过多的跪在地上。 “直接粉碎太痛，但死罪绝不可免。” “我可以天天享受着睡觉，可以一直到死，可是无论多么大的代价，我都要活过来……” “没有什么对的错的，有的只是我的选择，无数个理由说是，我也要说出个不。” 周云翔脸上挂着和心中的完全恐惧相反的笑意，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在渐渐的变黑，然后在恍惚中失去知觉，闭上了双眼。 正文 第八章 不忘平生各有志 第八章不忘平生各有志 学校楼道里面，季嗔行被宋林良打败之后被拉到了这里，而不是去什么办公室挨训。 季嗔行的手被宋林良握住，动弹不了，无论是用多大的力量都只会发现宋林良的力量比自己要大出很多来，几番挣扎后季嗔行想到了一个别的办法。 宋林良走路的时候似乎根本就看不见季嗔行似的，自顾自的走着，好像就没有把季嗔行放在眼里，这使得季嗔行想要给他这个傲慢的态度好好的上一课，而现在正是这个时候。 “松开！”季嗔行先是短时间的放松挣扎，好像是泄了力似的，事实上自从高二的这一学期开始他就再也没有过泄力的感觉了，就算再有多累也最多只是觉得手臂有些酸，除了这次，他真的感到自己的力量十分的渺小。 但是季嗔行不是那样一个束手就擒的人，哪怕把这个“老师”的命要在这里，他都敢做的出来。 他不顾自己手臂上的酸痛，猛然间爆发出来全部的力量，挺直身子，就好像是挣脱了枷锁一般的别开宋林良不断发力的手，然后回身就是一个膝顶，这一下瞄准的地方正是宋林良的小腹。 宋林良对于这样一个胆子极大下手也十分狠毒的学生，眼中也有一丝的吃惊的意味，倒也说不上是害怕，就连拉着季嗔行的那只手都没有因此而松开防守，只是令季嗔行的膝盖全力顶过来。 两人都沉住气不说话，而宋林良脸上还有些轻松的味道，季嗔行却紧咬牙关，头上憋出了一丝冷汗。 “很能？力量还不错。”宋林良松开手，可惜季嗔行已经没有气力再动弹了，只好眼睁睁的看这儿宋林良捏住自己还悬在半空中的膝盖。 “不想废了，就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宋林良的手在季嗔行的膝盖骨上开始发力，季嗔行也同时脸色变得更加的紫红起来。 “干。”季嗔行嘴角咧出一个轻蔑的弧度：“你妹！” 迅速蓄起立量来的季嗔行和宋林良同时发力，季嗔行以肘击砸向了宋林良的面门，而宋林良则是一把发力将季嗔行的膝盖捏碎！ 宋林良在季嗔行的击打下，终于有了反应，鼻子好像算了一下，宋林良低头轻轻护了一下，而他的身子却只是退了一小步。 季嗔行却没有这样好的本事，在这次攻击之后，反作用力就将他直接掀翻过去，而腿部的剧痛加上他死活不肯认输的态度，使他只有摔倒在地，然后强忍住不吼出声，再拼尽全力站起来的份。 “你必须死！”季嗔行再一次站起来，被捏碎的膝盖骨此时已经失去了知觉，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腿一定没有遭到太大的创伤。 这在宋林良的眼中则是完全不同的，他看到的则是这样的一幕。 季嗔行在倒地之后，眼中就开始失神，眸子渐渐的转变成白色，被捏碎的膝盖骨，伤口一边淌血一边被一种银色的物质代替，就好像是银色的血液变成了固体立刻组合上了季嗔行的身体似的，只是虽然伤处不是过大，但是看起来那个“水银”膝盖还在不断变化自己的形态，好像在尽力的寻求和人体最相符的状态。 宋林良终于发现，自己在面对一个人类的时候居然捏紧了拳头！还是一个年级轻轻的人类！ “或许你很想要打一架，可惜我像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宋林良敏锐的感官发现这里马上就不会像刚才那样的平静，而面前这个人类全力以付的砸过来的拳头，他虽然已经感觉到了劲风，可是他依然不打算去和他试试手，他怕自己不小心把季嗔行杀了。 “走。”宋林良面对孤注一掷的季嗔行，把他的气势丝毫没有放在眼里，以一个几乎无法用眼睛捕捉到的速度，侧闪过去，在季嗔行愣神完成以前，就一把提住季嗔行的脖子，然后，两人好像在宋林良的简简单单的一个跨步后，立刻消失在这片空间里面。 也就在这同时，楼下上来了两个人。 任兆在两人消失的那个时候，心中突然感觉到了异样，虽然没有看到，但是他能捕捉到两人最后留下的气息。 “你楞什么神？吵着要返校的是你，走在这里不动弹的人也是你！”身边的人是个看上去稚气未脱的亲年男子，两人身上都穿着校服，他看上去年龄和个子都更大一些，但是总给人任兆更加成熟的错觉。 “有人，刚才这里有人。”任兆这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每一个气场很强的人的气场任兆都可以感觉的到，但是他刚才捕捉到的人，虽然不知道是几个人，但是他可以肯定其中一个比身边的这位气场还要大，虽然是不同的气场，但是那个人绝对有凌驾于自己和身边的人的力量。 “有人？你瞎了？”这个人和任兆混在一个班里面，在班里面他化名“刘涛”，但是却不肯任兆叫他这个名字，于是两人之间要不就不搭理对方，要不就有话直说，他是任兆的半个指导者，不过他自己说自己只不过是闲的没事干才出来混的。 楼道的上边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有，只是窗框上一只外边的苍蝇在不厌其烦的撞着窗户，不知道撞了多久，反正它就是找不到半米之外的窗口。 “收回刚才的话，你要是瞎了你就看的到了，你是傻了。”身边人托托下巴，一幅“我很明白”的样子。 “和那无关。”任兆面向他：“是气场，我感觉到了，似乎比你都要强，你感觉不到么？” “呵！”这个人顺手就去拍任兆的肩膀：“别自以为是了，要是有了的话，难道就你一个看的出来，一个强大的气场如果不会隐藏的话，那么所有的人都会有影响，何况是一个比我还大的？要是经过隐藏的气场难道你就看的出来？” 任兆无言的点点头，这方面自己需要学的还很多，这个急性子能给自己讲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好了，如果你真的想试试自己的能耐，去试着劝劝上边的两位吧，发怒的人的气场还是说的过去的。”身边人示意一起上楼去：“别告诉我你的感官能偏差出几千倍之后又偏差出十几米！” “好！”任兆不多话，他也感觉到了上边似乎有情绪很不稳定的人，而且上面的人还很多，以至于闹出的事情使得整层楼都已经沸腾了。 这个化名“刘涛”的人，心中却在不断重复着任兆刚才的话，他怎么也想不清楚任兆是怎么这么巧碰到自己的弱项，“感应”，上的。 两人快速的奔跑上了楼上。 “算了，你先过去吧……”这个人一到上边就退缩了。 “怎么了？”任兆不太明白的看着他，他一上楼之后就遮住了脸。 “不要问，你懂，我去去就来。”“刘涛”用手遮挡了一下自己的面部，然后转身就走，这时候任兆也明白过来了。 看着从教室探出来的脑袋有一部分从事件的发起点传到了现在的这个位置，任兆再次想起了树大招风的意义。 “刚才那个帅哥是怎么回事啊？” “切……不就是个……是个……” “你，连任兆都比不上咧！” 作为一个男性，魅力太大的时候，也会遭到这样那样的头疼事，任兆对于自己这个阳刚却不显得造作的长相觉得十分满意了，要是和那个“刘涛”打扮的一样，才叫个头疼。 “我们什么都给他弄下了么！就是他说死说活就是不学么……”唧唧歪歪的吵闹声从一堆教室中间传出来，肯定是家长的，不知道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这样的沉不住气，现在倒好，不知道这些老师到底是在围观还是在维持秩序。 “那边的学生！手机摄像机收回去！”偶尔有一两个老师回过头来发现学生们都已经跑到教室门口，拿着照相机和手机，这些学校里面的禁品，想要拍下来发到网上，来出来阻止一下，但是这不妨碍拍到这群老师和里面歇斯底里的家长。 “大家不要乱……”在真正的混乱中，学生们的吵闹声令老师们都觉得自己的力量真是微乎其微。 “哎……”任兆心想，现在的老师也就是在一两个学生不听话的时候揪出来打上几下，再就没有什么会做的了，现在这个样子，很明显，要不是因为自己的教室在顶楼，要经过这里，不知道又会弄出些什么样的岔子来。 “来，大家笑一个！”任兆从口袋里面取出来了自己的照相机，这个相机是用来储存一些必要全转瞬即逝的东西的，在学校里面真的不是那么有用，但是这个情景下，自己与其和老师一样用自己学生会长的身份去说教，还不如这样试试。 一片闪光灯的强光直接刺入趴在教室门口的同学的眼睛里面，就只是这么轻轻一下，就把半层楼的学生吓了一跳。 “虽然说法不责众，但是有点儿证据了以后，现在怎么也抵赖不了了吧？”任兆的话音刚落，就把整个楼层的学生们全部吓回了教室里面。 还没有干什么人就这样散了，没有经过任何风雨的学生们就是害怕有一丁点儿事情，就好像是懵懂的孩童，要是知道要挨打，糖就不敢去偷了。 “各位老师，请你们同样注意学校里面的秩序，现在你们都有课么？”任兆把一个笔记本夹在了咯吱窝处，好像是一个积分册，虽然真的这个东西不是，但是他的气质却以假乱真。 “哦哦哦。”老师们也不说什么，一般的时候会说些东西反驳一下，这个人却只不过是个学生，但是要是要是不听的话，这个学生可以用手中的本子记录上课违纪的事情，学生会的多半都是可以的。所以大家各让一步，任兆就不记名字，这些老师就各个回教室，不过这些事情在一般的学生心目中连想都不敢想。 仅仅半分钟，整层教学楼都平静了下来，那对像个韩剧中的角色一般喋喋不休的家长也算是静了一点儿了，可能是因为没有了观众。 “这个学生，你跑出来干啥来了，还不上课？”看上去是一个叔叔，二话不说就来给自己找事。 任兆看看周围的老师，各个畏头畏尾的样子，直接说过来，就是怕惹上事情。 “要是各位老师没有什么事情，请先回办公室，这里的事情我会和主任通知的。” 可能是因为任兆的气质，也可能是因为上课期间在走廊喧哗会扣工资，所以这几个剩下的老师回办公室去看自己的笔记本去了。 “这位同学，你看你多好，看看我家那个儿子，刚才跑出去了，你见到他了么？” “没有。”任兆真的不想和这样世故的家长谈话，没有个一天半月是下不来的：“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学生在学校期间离开学校是违反校纪的，而且校保安是不可能允许学生这样直接出去，如果你们家的他跑了出去，那么可以去保安室看看，但是请不要在学校里面打扰正常的教学秩序了。” 任兆知道自己这样的话又古板，又可笑，但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样“有板有眼”的话，把这两位世故的家长愣是给说的脸红了，至于那个不幸的跑出去的学生，自求多福吧，等这两位到了保安室，阿弥陀佛属于你…… 总算是清净了，真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任兆把自己的笔记本重新收拾起来，现在该是时候看看那个“刘涛”收拾完了没有，至于自己，虽然在学校里面不可能天天出现这样的闹剧，但是自己培养自己的实际能力是十分必要的。 “刘……”任兆无意中差点儿犯了两个错，一个是叫了“他”的化名，一个是在上课时间喧哗，不过因为下课的铃声，自己总算是挽回了过来。 刚刚响了下课铃，六七个教室里面的老师一起走了出来，真不知道是不是约好的，没有一个老师拖堂，也没有一个老师提前出来，都中规中矩的，要是任兆手中还有那个本子的话，估计他们手中的书都会夹一支笔视为“认真”教学。 然后，这些老师绕着任兆为一个圈的走向办公室里面的时候，任兆被后边出来的学生就要围了。 “这个不是一班任兆么？” “不认识。” “你土！” 虽然不是被所有的学生一起围了，但是任兆是所有人的话题。 “那个刚才和你走一起的帅哥是谁啊？” “再走一次？是你们班里面的么，你们两个都那么帅！” “额，不是的……” 任兆很愁自己的动作太慢了，要是早一点儿的话，自己可就可以直接回教室了，顶楼因为是实验班，所以一般的学生部愿意上去，伤自尊。 “呜呜呜呜……”这个是广播喇叭充入电力的声音，这个声音令任兆的心里面一震。 “不好意思！”任兆强行挤开一条路，然后在身口几位花痴女的眼光中，迅速以广播室为目标奔了过去。 如果任兆还有机会多多想想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对于这次的事情觉得奇怪，可惜这件事情的另一个主人公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就连刚才在场的人都忘记了那个人，那个头被打了的老师。 任兆觉得现在可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因为现在万一叫这个广播出去的话，那么学校里面的学生们可就有口实了，要是再谁嘴长的到处乱说，那么这个事情的影响可不是“揭发”不良状况，和没事乐乐，那样的简单了。 与此同时。 “喂！”在学校操场的一个地方，早上的课间哪里有那么的长？所以这个操场基本就是空的，要是说有些学生跑到这里来的话，那么这个学生的速度一定不错，而且可能是闲的没事。 那个“班主任”，就是刚刚上任的这个年轻老师，现在正在这里打电话，在打电话的同时，也表现的快要爆发了似的，不过他的身体也真的是相当的不错，头顶上挨了这么一凳子，现在居然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就连“检查伤口”的动作都好像是在整理自己的头发。 “宋哥么？”这个“班主任”对着电话后来说了些什么，不太清楚，只不过绝对不是些好的事情。 “嗯，我就来。”倒也算是简练，没有那么多的牢骚，只是那握紧的拳头使得他散发出来的气势有些凛人。 “……”他看看身上的衣服，现在就这样出学校的话，很不是个时候，随随便便一个小保安都可以记录下自己，就算是要找人给事，也没有做的这么明显的，不过自己现在身上除了耳朵上有隐约可见的耳洞之外，什么伤口都没有，去了校医室也没有什么用，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那边是谁？”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可能是希望自己能独处吧，也可能是因为这几个星期当老师“调养”身子，所以现在有这样的习惯，他见到一个娇弱的身影在一棵树下，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他什么别的也不去想，只是对这个人有些好奇，一个女学生跑到操场里面，现在好像才刚刚下课吧，铃声也只是响起了一会儿，就算她是翘课，她来这里干什么？ 事违人意，就是在他刚刚叫那个女孩子的时候，那个女孩子也发现了他，也就是这样，这个女孩子吓得好像瑟缩了一下，然后立刻丢下手中的篮子，掩住脸面从操场的后门跑了开去，娇弱可人的身子成了这个学校操场里面的唯一一道风景。 “班主任”，看着这个女生的身影，心中想起了一阵狂涛，本来因为愤怒都有点儿淡忘的狂涛。 校波音室里面。 “咳咳。”“刘涛”站在任兆的面前，而任兆则是刚刚进门，这一路上自己一直没有听到波音员的声音，只有喇叭里面的呜呜声，本来还觉得奇怪，现在算是觉得没什么了。 学校的波音室里面有不错的独立性，就算是在早操拖延的时候，有时候都会和那个废话连篇的老师碰一碰，比一比谁的嗓门大，谁的声音就能被喇叭拨出来，虽然这些事情很少，不过足以证明这个广播室里面的独立性很不错。 任兆走过去，把麦克风的电源关掉，估计刚才“刘涛”的“咳咳”两声都被传出去了。 这里没有那么相像中的神秘，一张桌子，麦克风，两张椅子，一台机器，还有一些杂物，最后还有……一个被打晕的男生和一个被打晕的女生趴在桌子上。 “你这样做也太……！”任兆知道这个“刘涛”的能耐，别说是两个学生，就算是两个彪形大汉他都能随便放在这里，至于狮子老虎什么的，任兆还没有见到过，那些东西就算是想要找到一个打打架试试，也必须在动物园里面才行。 “有很多东西你需要学着点儿，就像是不留一声的将人打晕，还有，你难道就没想到过直接来这个广播室？”“刘涛”到底算是任兆的半个指导者，任兆也确实服了他的能力，换了自己可不会想到直接跑到广播室里面。 “现在学校里面你处理完了吗？那些小老头小青年什么的，你不会都摆不平吧？”“刘涛”唯一忘了做的就是先处理自己的形象，他好像忘了戴自己的眼镜。 “是的……”任兆一边回答道，一边去检查一下这两个被打晕过去的家伙。 “嘿，胖子！”胖子是孙祥的外号，要说他真的胖的话，可真是把他冤枉了，但是他小时候的身体有些胖，确实一个真事…… “嗯，扇两耳光扇醒！”“刘涛”撇了一眼这个家伙，然后就下了这样一个结论。 “别别别！我醒了！”孙祥一下子翻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反正醒了。 “装睡干什么！谁叫你们乱报道的，现在是播音的时间么？”任兆捏了一下他的鼻子，然后敲了一下他的脑门，效果很明显，孙祥刚才还晃晃悠悠的，现在一下子就站直了。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学校里面有事情，乱哄哄的，所以……哇，老大的老大也在啊……”孙祥揉揉眼睛道，他好像真的睡了一觉。 “叫大爷！”“刘涛”一般不喜欢在别人面前露面，要是露了面，也是出来耍大牌。 “大爷，大爷……”孙祥笑呵呵的，这样也只是一个玩笑。 “既然叫了，那么我小弟就是你老大了……” “……”任兆心里面很不舒服，你这算不算倚老卖老？ “嗯嗯嗯……”孙祥笑呵呵的，这会儿他在想，终于把你给整成别人小弟了！ “那么……” “你就少开叉！”任兆照他背上就是一拳头，男生之间说话需要这样那样的肢体语言。 “哦哦哦……其实就是……就是有人闹事情了，所以我就叫上……她。”孙祥指了一指还趴在桌子上的女孩子，他们两个是学校本周值周的波音员。 “你们还没有进教室吗？那么赶快去吧，有好戏哦，需要你们处理！”孙祥还是继续乐呵呵的样子。 “我都处理完了。” “哦，那么你们快回教室吧，大嫂等很久了……” “贫嘴！直接说想把我们支走干什么？”“刘涛”一把把孙祥提了起来。 “没，没啥！就是大爷不适合露面，要是她醒了……”孙祥继续乐呵呵的样子，好像就没有见到过他不笑的时候，包括，他现在不能做什么运动。 外边走廊。 刘涛气冲冲的主动开口：“任兆，你听好了，他那个小心眼一定是没有安什么好心！” “？”任兆不明白。 “啊……”从波音室里面传出来一声尖叫，是的，女生的！ “听到了没？以后什么不懂的跟你哥我学学！” “……”任兆瀑布汗…… 后来，几个人都被一起请到了办公室，除了刘涛因为自己的形象有个大变相，所以没有被认出来，但是这件事情还算好，没有传出去，这样也来也只是被班主任教育了一下就完事了。 “其实我真的没有做什么，我只是当时好傻……好傻……”孙祥变成了祥林嫂二代了。 “放宽心吧，没事的。”任兆在旁边劝劝这位仁兄，他真的很需要别人的帮助，虽然大家只是在逗乐子，但是他真的很需要帮助。 “你是可以放宽心来，但是我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孙祥依旧抱着头，没完没了叹着气。 “你的意思我理解，不就是说我的照相机应该可以拿的回来，而且里面也不是真的有同学带禁品的照片，但是你也可以有救啊！”任兆的照相机没有什么问题应该可以拿得回来，姑且不说学校不敢真的动手收学生的东西，一直都是给家长反应了之后便还回来，加上任兆的照相机是经过家里面“授权”使用的，学校的这些小规小矩他根本不必放在眼里。 “你懂什么啊！”孙祥把头埋的更深了，好像是一个鸵鸟一般的。 “不就是一个女生么……看看你这个出息，要是喜欢你就说啊，趁着人家晕过去的时候趴在桌上看人家的脸，你也真是想得出来，现在，你赶快想想检讨的问题吧……”任兆想要好好糗糗这个哥们儿。 “有种的自己试试！”孙祥把脸埋在胳膊下更深了，原因可能是他看了一眼任兆的身后。 “喂！两位大哥聊的怎么样啊？”一阵银铃般的声音让任兆打了一个激灵。 “啊啊啊！是你啊……”任兆现在有点儿怕见到孙怡婷，毕竟两个大男生在谈论关于泡妞一类的问题…… “聊的什么啊？给我说说！”孙怡婷和任兆是从高一以来的同学，和任兆的关系很好的一个女生，对于任兆来讲，她是自己的好朋友，起码现在一直是，但是她在学校里面，好像已经成为了许多学生的梦中情人了，青春靓丽的她，淡淡的打扮但是遮不住天生丽质，开放的性格却又保持着底线的矜持。 “没事，没事……”任兆表示自己很纯真。 “……”孙祥表示自己只是一个鸵鸟…… “最多就是在谈论大嫂不大嫂的东西……”刘涛来的可真是时候，他和孙怡婷没有太多的关系，孙怡婷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不过孙怡婷对于这个班里面神态别致又不多话，又把自己的头发弄得乱糟糟……又戴个大圆圈眼睛的同学突然飘过时说的话很上心。 “哼哼哼……”孙怡婷的笑容很阳光，很灿烂，但是任兆觉得自己现在是一个严光动物，就是一个鼠妇，渴望躲在阴影里面不出来。 “……”孙怡婷有了几秒钟的停顿，左右摇头看了看，后面的长长的马尾辫跟着摇摆了几下。 “给我过来！”孙怡婷搭在任兆的耳边说道。 后边任兆就跟着她走了，任兆看着孙祥“你给我演示啊？”的样子，拳头捏的紧紧的，但是任兆可没有那个勇气，班里面的女生要么是对别的男生不屑一顾似的，然后和自己的相好在一起又是接吻又是……要不就是比较小的，不怎么懂得这些玩意儿所以就和男生保持一些距离，只有孙怡婷这个样子，天知道她是怎么回事，虽然说因为班里面追求风大的厉害，所以现在班里面就只有任兆和她的关系最好了，甚至是不分性别的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男性朋友，可是任兆也分不清楚到底她是对自己有些意思还是把自己当了女生，反正任兆没有试图，也没有敢想过进行下一步…… “任兆！”到了楼道的拐角，这里原本是班里面的哥们儿，或者是好基友，们交流的好地方，但是等孙怡婷一出来他们都闪了，所以孙怡婷到现在还以为这里是个秘密交流的好地方。 “是是是……”任兆现在正在等待着审判。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生气！”孙怡婷紧锁的黛眉告诉任兆她是认真的。 “我……” “也很失望！你怎么也是这样的！”孙怡婷的脸上当真是有很浓重的失望之色。 “对不起……”任兆低头，他没有想到知道自己和自己的朋友平时拿她开玩笑之后，她居然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不要说了，我也只不过是生气，没什么。”孙怡婷侧过脸去，好像是不想看任兆。 “year！”周围藏起来的好基友们，那些曾经幻想过孙怡婷的家伙们发出欢呼，他们都认为任兆和孙怡婷是一对，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们很希望是这两个崩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因为可以幻想更久，或许是他们之中可以多一个伴了。 “你看看这些去吧！难道你和他们一样？”孙怡婷把手中的一沓子各色的信封摔在了任兆的手里面。 “……”任兆没有想过来，低头有些沉默。 “你觉得他们怎么样，你就写下来，我不希望你有一天也是这样！”说完后，孙怡婷就转身而走，剩下任兆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 任兆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一沓信封，心中有些酸味。 突然，任兆想起了什么…… “xx班xxx致……” “我不告诉你我是谁。” “请回信，我是xxx，我……（麻，任兆不想念……） 最后又有一张粉红色的纸片： “任兆啊，最近收到的情书忘记了回了，可能又要你帮忙了，不知道怎么谢谢你才好，真希望什么时候收到你的，就可以叫你帮忙回了，这次又拜托了啊……(*^__^*)嘻嘻……” 任兆：“……” “难怪我刚才，听到笑声，我还以为是错觉，不要这么吓唬人好不好！” 任兆知道这次自己又一次被骗了，不过她没有生气就好了，这些回信自己又不是少帮她写，她不要生气就好…… “嘿嘿嘿！任兆！”任兆的背后被人拍了一下，任兆知道这是班里面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不过这个女孩子和他的关系可不像他和孙怡婷那样的简单。 “你，你好……”任兆下意识的就把自己手中的这一沓“情书”藏在了身后。 “哇！这么多啊，比我的都要多，想不到我们的小任兆也很受欢迎啊！”不出任兆所料，不等他回过头去看这个女生，她就已经再次到了自己的身后。 “在这呢，转过来！”任兆几乎是被这个女生拉着转了个身。 蒙娟，或者叫她慕容婵娟，她一般在学校里面化名蒙娟，是个谐音，现在她站在任兆眼前，自从分班以后，她就凭着刚刚好的分数跑到了一班里面来，成了任兆的同学，任兆在班里面最怕的不是什么厉害人物，现在为止任兆最害怕的就是她了！ “嗯嗯，好肉麻呢……”慕容婵娟打开任兆的那些信封，笑嘻嘻的看着，不知道是因为内容好笑还是任兆好笑，雪白的脸颊上诱人的红唇咧着一个迷人的弧度，只不过任兆知道她笑出来一定没有好事…… 任兆像左右张望了一下，果不其然，没有看到一个其他学生，按照她的性格，是不喜欢叫别人看到自己的笑容的，既然现在笑出来了，那么就说明…… “那些碍事的小宝宝们叫我打发了……”慕容婵娟看着任兆发汗的脸，又笑容满面的把任兆的想法猜了个干净。 “你干什么，那些信是……”任兆想要赶快离开这里，然后老老实实的写回信，真的，刚才还小有怨言的任兆现在觉得只要能躲开就是好的了。 “怎么的，我会吃了你吗？”慕容婵娟立刻变脸，瞪大眼睛，刚才还笑容满面的她把任兆吓了一个激灵，变脸不带这么快的。 “不是……这些是孙怡婷给我的……” “瞎说！”慕容婵娟一下子把脸贴在任兆的眼前，这么两只眼睛就和任兆对瞪着，要是孙怡婷这样对他的话，他可能会很高兴，但是面前的不是孙怡婷，而是一个彪悍无匹，又能力霸道的女生。 “这么多的情书，怎么可能是一个人给你写的，你说对不对？”半秒，就是半秒钟的事情，慕容婵娟又变回了小巧可人的女孩子的样子，身体是一个小女生的样子，但是她的性格，却叫任兆怎么也琢磨不透。 “这当然不是给我写的，我只是……”任兆突然想起来要是叫学校里面的王老五知道梦中情人的回信是自己写的，不知道会怎么想？ “那么是谁给谁写的，你说啊？”慕容婵娟人畜无害的笑容似乎是有某种预谋。 “不告诉你……” “哼哼……”任兆身上冒了些冷汗。 “现在呢？”一把柳叶刀划在了任兆的脖子上，而慕容婵娟的动作就好像情侣之间的亲昵一般，周围重新围观过来的人也顶多会怪任兆有多手关系而已。 “你不敢……”任兆也不敢大出气，要是嘴巴张大一点儿，那么脖子上边一定会多出一道痕迹来。 “那么就让我给你刻刻花吧……”慕容婵娟的另一只手中又出现一只柳叶刀，她身上这种形似柳叶的小刀子不知道一天能带来多少，不过任兆知道起码不下二十个。 气氛僵持。 “你想知道那么多干什么。这和你有关系么？”任兆下了最后通牒，自己现在最好躲开她吧，越快越好，自己好不容易才撇清了自己和慕容婵娟的关系，现在要是叫孙怡婷看见，那么自己什么都来不及说了。 “……”慕容婵娟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不经意的收回了那两把柳叶刀，然后低下头，好像心中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我……”任兆觉得自己的话重了些，虽然对方真的有些过分，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自己这样也真的是太过分了。 “也和你没有关系了！”孙怡婷从一边窜出来，一把抢走任兆手中的那沓信：“歇着去吧！小娟，咱们走！” 任兆看了孙怡婷生气的样子，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着慕容婵娟戴上“面具”，扮回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以后，又乘着和孙怡婷说话的间隙对着自己做鬼脸，自己才反应了过来。 “……”任兆看着慕容婵娟给自己留下的等着瞧的手势，心里面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晚饭的时候，任兆在学校里面吃的，自己一般都是和自己的朋友们一起吃，今天也不例外，只不过今天大家心情都坏了。 “你和我未来大嫂咋了？”孙祥捅捅任兆的胳膊，现在他的食量少了很多，吃饭的时候也看上去文雅了些，那个胖子的外号就是小时候传过来的，不过他之所以成为这样，任兆和别人即便知道，也都不想提了。 “你要是再多叫几声，那么我告诉你，以后咱们就见不到她了。”任兆现在的目标放在对面坐的孙怡婷身上，想着道歉的事情，不过任兆也说不明白为什么孙怡婷会这么生气？ “……”对面两个女生絮絮叨叨的，而那个慕容婵娟，现在叫蒙娟的她是孙怡婷的朋友，她把自己的目标放在了任兆的身上，好像是不玩死他她就不甘心。 孙怡婷现在好像不打算理任兆，最多也就是扫任兆一眼，不过在任兆低下头的时候，她总是会撇任兆几眼。 真希望可以不要这么尴尬了，任兆心里面想，但是现在自己能做的事情和猪有一拼，那就是吃，吃完了等。 “嗡嗡……嗡嗡嗡！”任兆的裤兜里面传出来了手机震动的声音，而第一声的时候，蒙娟依旧是有说有笑，但是在后边几声震动后，蒙娟也正了正脸色。 “？”孙祥现在收了筷子，正在想着怎么样帮助任兆靠近孙怡婷，但是看见蒙娟站起身来，也吓了一跳，学校里面的同学都知道，蒙娟是一个“又冷又刺”。任何对她有意思的男生想要泡她，没有一个完整的回来的……而她也就是孙怡婷和另一个女孩子的护身符。 “怡婷，你先上晚自习啊，我可能有些事情，帮我请个假。”蒙娟脸上认真的表情使孙怡婷也只是茫然的点点头，但是随后任兆的举动却让她的眼神中流出了一丝丝不明显的神色。 “胖子，帮我请个假，我很快就回来。”任兆闪身离开，临走前看了一眼不想和他对视的孙怡婷一眼，孙怡婷只是低下了头，任兆也只能把心思压在心底，从另一个门走出食堂。 “怡婷姐，你快点儿吃吧……不然有好多狼就要来了……”孙祥发现周围出现了一双双发亮的绿眼睛，心里面直发毛。 “我好像没有你大……”孙怡婷还是不抬起头来，语气中明显出现了一些酸酸的味道。 “呃，这个……”孙祥被这边这个吃醋的女孩子和周围的绿眼睛瞄的更毛了：“因为我老大喜欢你啊……” “喜欢？”孙怡婷的声音抬高了八分，然后又立即平淡了下去：“我饱了，你先吃着吧，看不懂事情的比我大的弟弟加胖子……” 周围的狼眼跟着倩影飘了出去…… “老大，我好……好羡慕你啊！” “哎……” 孙祥看着几米外，几米外那个桌子上，一个大帅哥身边簇拥着好几个漂亮的女孩子，其中一个便是他所……今天吓的尖叫的那个女孩子，所有男生中也只有这个大帅哥的眼神最有穿透力。 “人家是体育好，学习好，家里好，上边好，下边好，前边好，后边好……”孙祥没有注意到自己动作半天没有变了。 “喂，这位同学，这碗饭没有人吃的，你要是饿了就吃了吧，不要浪费就好……”食堂的阿姨来了，本来是想要收拾这一桌，并且把这个“忘记拿走的衣服”收起来，但是看到孙祥之后，却不动手了。 “哦，哦，哦……”怪不得那边的几个女生加帅哥都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阿门…… 孙祥只好把孙怡婷的饭拿过来，仔细一看，居然一口没有吃，神，真是太神了！ 想当年啊，我也是一个特别能吃的家伙，身体虽然比一般同学宽点儿，但是我身体那个好啊，天杀的，要不是坐那趟车，我的肾能丢吗？现在一个肾，就算是胃有余我也肾不足了，这个“胖子”的名字，我真的是……受之有愧啊…… 看到那边几个帅哥美女发现这边的一个家伙终于不傻看着他们了之后，他们又开始卿卿我我了，孙祥现在也算是欲哭无泪了…… 不能哭，要是哭了，可就……这饭拿不回去了…… 等等，这是谁的眼泪！TMD，欺负人啊！ “……”下一秒，孙祥就不再那么想了，这个眼泪，是一个女孩子的。 郊区，垃圾场。 “你知道的，他现在要不送到医院，要不就死！”魏燎宽敞的身躯好像只要在过一秒，就会冲过去把那个血肉模糊的人从许毅飞的怀中抢出来。 “这样重的伤，那批庸医是什么本事，你也该明白的。”许毅飞现在回复了自己从前的神采，嘴角咧出了一个冷冷的弧度。 “你太偏激了！要不是为了救人，那么医生出来能干些什么？”魏燎已经捏住了拳头：“你这是对他人的性命不负责！” “你才真是傻，活了这么久，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明白？”许毅飞站起身子，看似比魏燎窄一些的身躯，但是其实却将魏燎完胜。 “他现在需要的，不是用什么药物，救下来他的生命。” “他需要心理治疗，他杀了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居然杀了人，他要是不接受治疗怎么可能挺下来？” “你也真是，幼稚，超脱凡人的你，明明有机会成为那些‘神’为什么去做一个地仙？去啊，现在后悔了吗？” “……” “你自己都不懂，但是，他比你懂！” “他需要活下来……” “会的，我不可能叫他死，但是我也只会救下他的生命，仅此而已。”许毅飞松开捏住周云翔断臂处的手，刚才还汹涌不止的血液现在好像是一团泥巴一般，止住了大出血。 “他的血，都可以流死了。”魏燎的特质之一，就是虚心，现在他完全不去计较自己刚才吃的那些亏，只是把自己的心系在这个半死的人身上。 “怎么可能，你说一个刚刚出生的人就会死？这是什么样的笑话啊！” “这只是一个起点，一个生命的起点，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生命就要诞生过来了，你懂么？”许毅飞继续道。 “你觉得你自己是死的么？”魏燎对他的荒谬的言论，只是回以了一个一针见血的疑问。 “我只是一个看到过光明，而向往生命的死者。| 身后，弥漫起来的一股怨念想要绕过两人，扑向周云翔的身体里面。 “简直是找死！”魏燎单手成刀，一手刀就向那股怨念切了下去。 “你干什么！” 许毅飞捏住了魏燎的攻势，而把周云翔送了过去，让那股生命最后的怨念完完全全的钻进了他的身体和心里。 “他会死！” “只是顾及的会多一些罢了，万骨枯的大将军把这些玩意儿当日常饮品。” “不要站着了，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现在……” 许毅飞把王浩的尸体吸到了手上，那脸上至今还留着恐惧的神色。 “仅仅是一个绝望的恐惧，就把你紧张的，这个比杀个畜生都简单些……” 魏燎看着许毅飞把尸体扔进了粉碎机里面，心中默默回复：“也只有杀人如麻，并蔑视小人的你才会这么认为吧……” “后边的交给你，以后我们有伴了！” 许毅飞抱着昏迷的周云翔在夜空中只留下背影。 “哎……”魏燎看两人离开远些，摇摇头，右手指尖显现一丝红光，在空中写下几个符印，然后指向一边的油桶。 “接下来呢？”魏燎处理完毕之后，转身追上二人。 “回家，你知道高出来这么大的动静，没有客人是不可能的！”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任兆和慕容婵娟到了这个垃圾场里面。 “你有时间真的需要去找找地图，多走走路！不要出来转转还需要别人陪！”慕容婵娟现在很生气，对着任兆大发牢骚。 “我记得刚才兴高采烈的答应下来的是你吧……”任兆回想刚才的事情。 “任兆，小娟，你们过来的挺快啊，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主要就是让任兆去见见光，透透气，在学校里面憋上一天，早晚得憋死！”刘涛把任兆和慕容婵娟打电话叫到定好的地方，这里是几人的“老地方”，最近一段时间外边出现什么事情，刘涛总是打电话叫任兆过来。 “怎么？我过来是不是很多余？”慕容婵娟听到过来以后也没有什么事情，心里面很不舒服。 “也许，你如果这样认为的话。”刘涛半点面子都没有给她留：“任兆，今天你去北郊看看，坐车到了北郊以后，要完全徒步，晚自习的时间，足够了，现在没有什么野兽，也没有谁会对一个身无分文的人动心思，所以小婵娟可以去上课了。” “你，哼！”慕容婵娟对刘涛的态度很生气，但是自己确实是不想上课，才跑出来的，但是这次的事情却不需要别人帮任兆的忙。 “你省省吧，你的小心眼谁不知道？要是有问题的话，我带着他去就是了，哪里轮的到你照顾我小弟？”刘涛还是个娃娃脾气，几句话说的慕容婵娟就气的想要跳起来。 要不是因为这两位都不是寻常人等，任兆哪里会在这里静静地听着两人抢自己当小弟？ “你又输了。”刘涛一把捏住了慕容婵娟的胳膊，慕容婵娟很讨厌别人动她的身子，尤其是捏住，但是刘涛的力量完全凌驾了慕容婵娟，她只好瞪着眼睛，却不说话。 慕容婵娟和刘涛因为这个冲突，两人都不说话，任兆也不知道怎么打破这个尴尬的气氛。 这两个家伙好像关系很差，刘涛对女孩子和男孩子好像就没有一点儿的不同，和任兆动手还有和慕容婵娟动手的时候，都是一样的轻重，不管怎么说，一个女孩子的力气始终是那么大，即便是强势的慕容婵娟。 “？”任兆看到慕容婵娟好像不经意间的瞥了自己一眼，然后向自己这边退了一步。 “嗯……我想我对那里不熟悉，还是让她陪着我吧……” “咦，怎么回事，坐车很快就能到站，转转而已啊？”刘涛对任兆倒是很好。 “……”慕容婵娟呲呲牙，跺了一下脚，动手就要拧任兆的肉。 “我家在南郊……” “嘻嘻……”慕容婵娟的手到了任兆的身上后，改成了轻轻的抚摸，这种感觉让任兆心里面都是一突。 后来，慕容婵娟理所当然的和任兆一起去了北郊，不过这之前，她和刘涛为了谁陪任兆一起去的事情又是一番争论。 最后，慕容婵娟因为“感应”的优势，让刘涛输了个哑口无言。 北郊垃圾场。 “我记得刚才是你走的最快的，可是现在你怎么又着急着回去了？”刚才任兆走的慢了些，慕容婵娟都拉住了任兆的袖子催她快些。 “我哪里知道你会找到这样脏兮兮的地方来啊！”慕容婵娟小心翼翼的走着，害怕旁边的垃圾蹭到自己的衣角，哪怕是一点点她都要回去好好洗个澡！ “我总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好像被烧过了似的。”任兆看到这个垃圾厂里面一堆垃圾还冒着黑烟，明火不在了，而烟还在冒着。 “要是你想要看看是谁在这里烧垃圾的话，那么你自己去看，我先回去了。”慕容婵娟一边说，一把在手腕上绑上一根白色丝带。 “你是住校的，现在回去宿舍门都不开，你得帮帮我，我自己就算过去也什么也找不到。”任兆回头：“你在干什么？” “你能不能先自己看看去？”慕容婵娟手腕上系着的丝带好像没有重量一般，随着好像根本不存在的风飘了起来，她的眼神也只是专注于这个丝带上面。 “好，你不过去？” “废话，要去快去！”慕容婵娟眼睛一翻，一把捏住了那个白色的丝带，淡淡的光芒隐没于她的手心。 “没见过你这么怕脏的。” “少罗嗦！” 把垃圾场不要和山峦相提并论，这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面前整个垃圾场还冒着黑烟，作为一个中小型垃圾场，这里应该没有太多的东西需要焚烧，所以这里的明火已经熄灭了，剩下的烟可能会烧的久些，不过最多也就是有些异味，不过慕容婵娟不打算过来也是情有可原，垃圾的味道真的很够劲。 任兆小心翼翼的踩在地面上较干净的地方，垃圾场里面的地面比较平整，只要没有垃圾，那么也就没有什么东西会垫到脚，并不是所有的垃圾都被放了火，烧到的也就是那么几堆，不过里面滚出来的变了色的易拉罐告诉任兆这堆垃圾连基本分类都没有。 走入深处，任兆的运动也就要开始了。 “好像不是那么的平静啊……”慕容婵娟看着手腕上的丝带，暂时忘记了周围的环境。 “！”丝带突然在一时间剧烈的颤动起来，就好像是被一端系在了电风扇上。 “任兆！” “快出来，里面有人死在里面了，是惨死的！” 慕容婵娟的声音在偏僻的垃圾厂里面没有任何人回应，今天这里看门的老头都不知道哪里去了，谁会没事呆在这里？ “你这个笨蛋！” 一方面，任兆也陷入了一种幻觉里面。 “我不会死，我不会死，现在不是我死的时候！” 任兆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脚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拉着自己，拼命地把自己向下拉。 “老头，你那话我不信，我还不是死的时候。” 任兆发现自己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也就慢慢回过了神来。 “吱吱兹……”刺耳的高频音弄的任兆耳朵鼓膜很痛，但是有了这种感觉，就说明自己已经回过了神来。 脚边的感觉被证实了，一只断了三个指节的手正在捏着自己的小腿。 任兆吓了一跳，自己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东西，下意识的想要收回腿来，但是那只手就好像生了根，虽然向下拉的力量不大，但是捏的很紧，而且拔不出来。 “拉……拉……”任兆脑海中又出现了那种声音。 “松开！”任兆挥出全力，一把抓向那只手去，要把他一把拉开。 “你感觉怎么样？”在拉开那只手之后，任兆不及松开，就抬头发现慕容婵娟正站在自己的眼前。 “我刚刚到，你好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不过你自己挺的住。”慕容婵娟手腕上的白色丝带在几下微微的飘动后垂了下来，然后慕容婵娟就把它收回了小包里面。 “没什么，我看到了一只手，抓住我的腿不放，我撕开它了，是幻觉。”任兆摊摊手，忘记了手中有确切的感觉。 “额……”慕容婵娟看看任兆，又看看任兆的手。、 “噗嗤！”然后止不住的笑了出来。 “喂！我承认我是有点而害怕，但是我也只有一会儿，后来马上就把它撕碎了。”任兆觉的可能是自己惊魂未定的样子被慕容婵娟看到了，所以她才会笑话自己。 “你真可爱啊，你以为我是因为你害怕了？”慕容婵娟几步走到任兆身边来：“第一次谁都会害怕的，对吗？” 慕容婵娟呼出来的气息吹到了任兆的脸上，任兆微微发白的脸上又浮现了一点儿血色。 “不过你真的好胆大啊！”慕容婵娟又大笑出来，然后把任兆的右手拉在了他的眼前。 “这个是人的手掌部分！你看看，这里还有没有被弄碎掉的四根掌骨！”慕容婵娟哈哈笑着，就好像是看到了十分可笑的事情，一点儿也没有在意任兆已经变成惨白的脸。 任兆没有一把摔下手中这个掌骨，尽管上面烧焦的烂肉好像是浓硫酸一般的腐蚀着自己，腐蚀到自己的心里面。 “我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迷惑了。”任兆蹲下身子轻轻放下这个掌骨，地上刚才自己没有注意就直接踩上去的东西，好像是一具碾碎后烧焦了的尸体，除了半只手臂以外其他的东西都什么也看不到了，不过这半只手臂，也仅仅是还有形状，就好像这个掌骨一样，都是碎的。 “嘿！不要这样无聊好不好，你不害怕？”慕容婵娟看到任兆虽然脸色已经完全白了，身体好像还有些颤抖，但是依旧稳重的检查自己的脚下，甚至连逃跑的想法都没有。 “不怕，不过第一次看到死人，心里面调整不过来罢了……”任兆把碎了的手臂拼凑了一下，里面最大的一片就是那个掌骨了。 “无趣。”慕容婵娟好像是很败兴，任兆没有抬起头看她的表情，只是从声音里面听出来的。 “喏，你看看，手臂保存下来是因为这个人的右手，在碾碎前是第一个伸进去的。”慕容婵娟指了一指那个带着半米长的“脖子”的搅拌机改造出来的粉碎机：“因为这个手臂够长，而且这个人是活着的时候惨死在这里的，所以手臂的肌肉收缩了起来，硬一些，保存下了一定的形状，至于掌骨，这说明他死之前是在握拳。” “为什么这么讲？”任兆依旧没有血色的样子：“我不是法医，我不理解这些，我也没有那样的胆量和尸体呆上几天几夜，但是我也希望给这里的死者一个公道。” “想法不错，这里死的应该就是他一个人吧，要不就是其他人死之前没有留下一点儿的遗念，想办法把这里的消息弄出去吧……”慕容婵娟站起身来，她不怕尸体，但是她觉得这个烧焦的尸体很脏。 “人死了的时候不一定会……会留下遗念吗？”任兆发现自己的身体颤抖的厉害，说话的时候舌头也乱转了。 “……”慕容婵娟眯着眼睛看看蹲地不起的任兆：“如果仅仅是彻头彻尾的害怕的废物的话，死了的时候就没有，只要有哪怕一点儿的责任心或者别的什么的人都会留下来的，有的人即便不死都会留下来自己的意念，甚至曾经有人就专门尝试着去修炼这个能力，自然啦，一个一点儿责任心和信仰都没有的东西，连只蚂蚁都不如，死了就死了吧……” “……”任兆不是不想回答，只是自己感觉动不了了。 “嘿嘿嘿……”慕容婵娟蹲下来拉了任兆的手一下。 “还说，不怕？”慕容婵娟把地上的碎肉拾起来，拿到任兆的眼前。 “不……不怕……”任兆被这么一下，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但是脑子晕乎乎的，根本站不稳。 “打肿脸充胖子！你看看你自己的嘴巴已经完全白了，是不是想吐？”慕容婵娟一步跨过去，拉住了任兆的胳膊，让任兆不至于摔倒在尸体上。 “……”任兆说不出话来，现在的感觉比想吐还要难受，好像是一口气就能把自己的命呼出去似的！ “哈哈哈……你还嫩的很呢！”慕容婵娟扶着任兆离开垃圾场：“你难道不知道法医还有一些医生都需要经过特殊训练，和一堆尸体呆在一起近24个小时，就好像练胆子似的，出来之后才能保证自己不会受到心理的影响？” “从心理学角度上，我就不说了，就从我们国家的说法，你一个大活人，打败一个遗念就够不错了，还呆在一个尸体那里，这不是没事找事么？你的阳气还少，阴气都可以把你给封起来了！” “哈哈……脸色怎么还这么白，叫我帮你弄红怎么样？” “明天记得匿名把消息弄出去啊，刚才没有留下痕迹吧……嘿嘿……没有就好，那么现在咱们都弄这么脏，回家的时候咱们一起去洗澡吧？” “哈哈哈……当然是各回各家了，怎么，脸还没有红起来？” 任兆心里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怕不怕，最后虽然没有恐惧，却把自己弄成了这幅模样，但是最过意不去的还是慕容婵娟在那天晚上的样子，以后的时间里面，慕容婵娟总是说自己最开心的一天就是看着“小任兆那副‘可爱’的样子”了。 正文 第九章 周云翔的新生活 第九章周云翔的新生活 晚上，许毅飞和魏燎一起照顾了这个失血过多晕过去的家伙，现在他的样子一定会让他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这两个大男人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情，好在两人谁也不在意，把周云翔身上那层和血和在一起都变硬了的校服外衣从上边撕下来，就开始了工作了。 “就这么放在地上？”魏燎对于这些外伤，身上没有什么药物，只好看着许毅飞处理。 “当然不行，你先按住他的胳膊，不要让血流出来。”许毅飞把自己手一直捏住的伤口处递了过去，那里的血在许毅飞的力量下，变成了像泥巴一般的东西，防止了更多的出血。 魏燎不说话，一手扶起周云翔的头，现在的脸上安详的表情在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的右臂只剩下了半截大胳膊的时候，会怎么想？ “他身上没有刀伤，被捅的位置都在他的右臂上面，现在右臂上的刀伤，我们已经不用想了，你捏好，不要再出血了，我这里有点儿药……”许毅飞说着手拉在了自己的那个简易弹簧床上面。 “你确定不送医院？要是你救不过来，我回去先取我的东西去！呃……”魏燎感觉到周云翔的身体已经开始发冷，心里面也着急了起来，但是许毅飞接下来的动作却看的他目瞪口呆。 “虽然很久都没有用了，但是我也没有让这里慢慢的长蜘蛛网。”许毅飞将这张床一把揭开，是真的揭开，这个弹簧床看上去就是简简单单的弹簧床，上面连床垫都没有，不过它不像一般的弹簧床可以折叠，而是一个整体，和地面连在一起，就好像是一个盖子！ 床背砸到了地上，地下面是一个很陡的台阶，许毅飞也不管这个台阶了，直接就从上边窜下去。 “当初我想把这里弄的更大一些，但是因为没有人进来，所以就把入口做的太陡了。”许毅飞的声音从地下传上来，不知道他到底把自己的密道弄了多深，从声音上觉得起码有5米！ “现在不要想别的问题了，要是没有药的话，我想他挺不过今天晚上了！”魏燎把周云翔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摸摸他的脉搏，那微弱的脉搏时隐时现。 小屋里面没有亮光，但是魏燎还是能看清周云翔的状态，不过许毅飞在地下室里面是怎么样看到东西的，魏燎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 “这些应该够用了。”许毅飞从地下室里面一不跨了上来，手中提着一个玻璃瓶装着的东西，还有一些发黄的布带。 “卫生条件可以么？伤口是不可以二次感染的，你的那些绷带就好像是裹尸布上撕下来的！” “这么斤斤计较干什么，我们又不是女人，娇气什么，现在该想的问题不是如何不疼，如何卫生，而是如何站起来重新走下去！”许毅飞蹲下身子，对于周云翔的伤势他所能做的就是救回来这条命了，至于这个断臂，即便是找到了掉下的残肢，他也无法接上去。 “现在的医学发展相当的快，要是有断臂，现在还可以接上去！”魏燎看着许毅飞包裹那个伤口。 “已经搅碎了，而且如果不是他用那只手臂支撑了一把，那么现在就算是医疗再发达，也不可能把一个头被搅碎的人救活过来。”许毅飞看了一眼魏燎，手摸到周云翔的头上，原来在不经意的那一瞬间，周云翔的头顶已经被弄破了皮。 “就算是人力再如何强大，也抵不过造物主的奇迹。”许毅飞继续道，“后来我全部明白了……” “你！”魏燎看着许毅飞掌心被他自己弄破的口子，里面流淌出的血光笼罩了周云翔的头顶伤口处，瞬间周云翔的头顶伤口便止住了血。 “虽然这里的血只是染红了头发，但这只不过是因为他的血流出来的太多了，所以我们看不到他的伤口，这才是最致命的……”许毅飞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药酒和绷带同时间裹在了伤口处：“能让人活下来的，也不是最好的药，而是求生的欲望。” “嘶……”随着许毅飞的动作，浸过药酒的绷带缠在了周云翔的伤口上，可能是因为太疼了吧，周云翔被疼了醒来。 “醒了？现在上药的时候睡着比较好。”许毅飞继续着动作，周云翔在他的动作之下，没有血色的脸表情扭曲着。 “是醒了，不过真的醒来的话就回光返照了！”魏燎抬起手来，一把拍在周云翔额头上，刚刚苏醒过来还没有动弹的周云翔被重新打晕了过去。 “这也许会是一个很好的麻醉方法。” 后来的时间里面，两个人把周云翔身上击打出来的瘀伤和擦伤也上了药，周云翔自然也是疼醒来和很多次。 “疼……” “忍着！”许毅飞嘴上这么说，但是手上的力度轻了一些。 “忍不住了……” “睡去，要是醒来了小心小命都保不住了！”魏燎又是额头上边一巴掌。 “你的这两下子比迷药都好用！” 再过了一会儿。 “嘶！”周云翔又在昏迷中被疼了起来。 “别别别……我没有醒，没有醒，不要打……”周云翔还记得自己是被拍晕了的，与其在昏迷中被疼醒来，不如索性就醒来忍着的好。 “没醒就睡着！”又是一下子，周云翔接着睡去了。 接下来周云翔反反复复的被疼醒来，每次醒来的时候都要吵，叫轻点，叫别动了什么的，刚开始魏燎打算把他饶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但是这家伙一张嘴巴吵的厉害，魏燎也只好一次又一次的拍晕他。 “烧，很烧的感觉……晕……”周云翔好像觉得这很好玩，一次又一次的被拍晕。 “一个女孩子似的，疗个伤还这样叫唤！”魏燎被周云翔都惹烦了。 “呵，也许是吧……”许毅飞笑了一下。 地上还残留着周云翔身上淌下来的血，即便再有多疼，周云翔也选择的是醒来，再有多么唠叨，也没有选择逃避。 周云翔新生活的第一页，就在红色的夜晚翻过了。 后来的好几天，周云翔的生活都乱了套了，自己被扔在床上面，每天也不需要动弹，等着哥们送饭来就可以万事大吉了，身上的伤口刚开始的时候很疼，许毅飞给他说了，他的伤其实不严重，只是周云翔想找个镜子看看自己到底成了什么样子，也没有机会，偶尔魏燎也会过来看看周云翔，这几天他也挺忙的，这也就导致了整个白天小屋里面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第一天的时候，周云翔在赌气，心里面还是不舒服，但是后来，周云翔也觉得怕怕的了，自己是一个学生，一个从小到大就从学校里面憋死的学生，现在每天不上学，弄得学生病又犯了，但是又不想上课去，多亏了许毅飞给他宽了宽心，这才勉强止住了他的心思，许毅飞说又不是只有在学校里面才有所作为，不过周云翔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不是有所作为的样子。 后来几天，许毅飞不要他起来，每天他也只剩下吃喝拉撒可以动动了，周云翔心里面又开始不舒服，许毅飞说了他现在是个病号，什么也不用做，周云翔也就放松了下来，不过周云翔一直这么想： “我现在是不是自我放纵过头了，我明明还是可以动的啊！” 至于那个胳膊的事情，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周云翔知道自己断了胳膊的时候实在是表现的很糟，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讲，他就是这么说的： “实在是没有感觉，就好像是作为一个学生叫我说说自己碰到责任的感觉，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只不过心里面一直给自己提醒，你的胳膊断了，断了，断了……到头来唯一能够引起共鸣的也就是想要去玩玩sl大法，回到没有断的时候，用作弊器把那几个货挑了……” 然后过了几天，有些不习惯，因为他可以动了。 “就好像是停了电，想玩电脑，不行，没电不能玩，那么看电视好了……可惜还是没有，但是总是觉得自己已经是退而求次了……就好像是现在，想要干什么事情的时候没有手干不了，就一直想着去干点儿别的什么玩意儿，但是还是干不了，却心里面总是习惯不了。” 要把这个习惯下来，可能需要很久，可是周云翔的日子还是需要继续的。 这一天早上，许毅飞就出了门了，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睡过觉了，可能有些年头了吧，周云翔现在就睡在了自己那个“床”上边，这样也好，省的这张床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床。 魏燎现在的事情还是去找工作，上次因为学校里面的事情，他被辞退了，这不知道已经是多少次被辞退了，他现在想要的是一份轻松点儿的工作，只要够糊口就行，他的目标不是赚多少钱上面，不过就这一点要求，他到现在都没有达到，想要一份能糊口的工作的人太多了，保安的岗位都叫人家挤走了，像他这样有能力只是想静静生活的人，哪里比的上那些没有文凭只好出来的人多！ 周云翔目前正在过着长假，在他的身体可以让他再次站起来之前。 许毅飞的小店现在都有些碍眼了，在这一排的店铺中间，可以算的上是标准的影响市容，虽然许毅飞不希望别人这么想他，不过从进他的店里面的人就可以看的出来，他算是这条街到上面最后一个低等阶级的饭店了，来这里的也就只有民工。 没有保险用的东西，所以许毅飞才没有在饭店里面留下肉，虽然人穷，但是真的没有到那一步，一般都是一天的肉一天卖完，多留点就给人便宜卖了，少留点就不得了了，这样的日子倒也舒坦。 不过，这样的日子不是今天。 “老板，这里没盐了！”一个声音在桌边响起。 “哦！”许毅飞也没有说什么，这些年轻的工人，多半都是从周围工地那里过来的，一般都是几个人一起，合资过来吃饭的，出来的时候都不会和许毅飞说什么话，点两瓶啤酒，几道菜，然后就坐上个半天，不过工人们一天也忙，只有在发了工资，闲了的时候才来，而且自己这里也就做个一日三餐，少不了什么，只不过自己又得出去给他们提两匝的啤酒，这也得怪自己，那种质量太差的酒许毅飞不喜欢放在自己的地盘上，管他什么啤酒白酒什么的，反正乱七八糟的酒，无论是哪个，反正连自己酿的兑酒的都不如。 这几天，每天自己的饭店里面都能坐满，而且基本上都是些年轻的民工，点道小菜，然后让许毅飞出去提上几匝酒，就这样，许毅飞在厨房里面坐了几天，至于这酒，许毅飞只不过是干跑腿攒人品，他根本不盈利。 不过今天。 “老板，盐又没了！” “哦……”许毅飞快速跑过去，加了些盐。 “你还挺老实的嘛！”一个年轻人在和同坐闲聊的空当，说道。 “这盐……”许毅飞看着他把盐罐里面的盐一下子全部扣到了汤里面。 “怎么，有问题么，这盐不好？”年轻人好像是拿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一把把空盐罐扔在了地上，然后迅速踩了两脚。 “不是，你……”许毅飞发现明显的有些不对劲。 “大家都看看，这黑店里面盐不对劲，都看看！”年轻人站起来：“你们都看看我这个面汤的颜色！” 许毅飞也撇了一眼，这个汤上边好像浮着一层灰青色的东西，不过怎么想都和自己的盐没有关系，好像本来就有了。 “我看看，我看看……”民工们一个个都涌了上来。 “呀！这里的盐还这样，不敢吃了！”没有到半分钟，就好像是安排好了似的，就开始吵了起来，时间正好是饭口，旁边两家较大的饭店里面的人都听见了，甚至有人都在门口看起了热闹。 因为这个盐的事情，大家一下子闹的沸沸扬扬的，这些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都好像是商量了好了似的，平时就算有这样的事情，也只不过是一个人和老板理论一下，而且这个事情许毅飞根本就没有见到过，更不用说有这么一群人都向许毅飞找事了。 “你说说怎么办，外边的人看看，这里要盐盐没有，还嫌人坐的时间长了，现在还想法子在盐里面做手脚开了，让人怎么来！”那个第一个起哄的年轻人，继续又对着外边的人嚷嚷：“现在要是我吃下去了，中毒了怎么办！死了怎么办？” 外边的人只有几个“热心”但是什么都不明白的人，进来跟着一起搅合，别的人只不过是指指点点，奶奶大妈级别的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叨叨些什么。 “你们看看这个盐罐里面！”另一个人，举着盐罐说道：“灰色的，是沥青！要不是刚才他发现了，恐怕我已经吃进肚子了！” “哦……”整个饭店里面起了哄，不知道有没有夹杂一些其他的什么人，反正所有的年轻民工的声音已经够劲了！ “你说说怎么办！”第一个年轻人好像强行压制着自己的怒气：“我是讲道理的，不要和他们讲，有什么办法处理和我说。” 是的，他算是最“讲道理”的一个了，其他的几个人已经开始砸了！ “……”许毅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这个一边扮黑脸，又一边扮白脸，要是自己真的是一个傻子，那么自己肯定不知道，不过现在自己也根本没有办法掏出钱给他们赔。 外边的那些婆娘现在正在正在唧唧歪歪的，说的还相当的有劲，先是两个人说，然后是3个人，再就是……一群人举办说话团体。 “虽然处理办法野蛮了些，但是这样的黑店也该啊……” “就是啊，居然嫌人家掏钱少没有给小费，就放砒霜！” “……”许毅飞一边看着面前的人在自己的眼前演戏，一边听着不知道谁传来传去已经变了味道的谣言，听的自己都想要跟着他们一起闹事了。 “请不要介意……”许毅飞继续呆呆的样子，和这样的人，或者说芸芸众生，自己无话可讲。 “你喝下去我就不介意！”第一个年轻人，头发像鸡窝似的，还甩了一下，好像是摆了个pose随口说出来的。 “好……”许毅飞一把端起碗来，把那晚“饱和食盐加沥青”面汤一口喝了下去。 “你想死啊！”反应过来的第一个人劈手打在了许毅飞的脸上，碗也被震下来了。 “哐啷！”碗摔碎了。 “砸啊！”原本只是摔凳子的人们，一听见这个声音，就好像是胜利在望一般的，把所有的碗都一把抛在了地上，地面上是水泥地，要是瓷砖地的话，一定会相当的“悦耳”。 “别喝啊！”从这群人里面，冲出来一个人：“你看看他的手，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啊，他是自己放进去的，你喝什么啊！” 一切瞬间冷场。 第一个人也不说什么话，手悬在空中，想要捏起来又怕欲盖弥彰，但是，现在这一幕已经让许毅飞看到了眼里面。 “走，走走……”第一个人挥手，瞥了还在装呆子的许毅飞一眼，然后又把那个曝了自己的光的那个同伙，然后十几个人在外边那些围成半圆凑热闹的人失望的眼神下，离开了。 最后一个走的人是那个看上去年纪稍微小些的人，他回头对许毅飞说了一句话：“说你呆，还真呆啊，去医院去啊！” “……”许毅飞也不说什么话，那些旁边的“邻居”，就是那些店的老板，马上像是避嫌似的走了，周围的大妈们也迅速离开，还有些好奇的看着许毅飞的小孩子，被爸爸妈妈拉住手，也都乖乖的离开了，只留下这样的话。 “不要和这样不好好学习，出来没饭吃，只知道害人，赚黑钱的人学啊！” “……”许毅飞不想说什么，看着那些孩子点点头，他很久没有动的心，又颤了一下，是时候去看看周云翔那小子了吧。 许毅飞在周围人诧异的目光中，提前打了烊，所有的人都认为自己和这样一个人共处是个耻辱，一个呆子，害怕人欺负，居然端起来了一碗沥青汤喝了下去，看的找事上门的人都不忍心了。 几个“老者”，像模像样的：“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不如一个了啊……” 许毅飞就这样直接回去了，与此同时的是一串鞭炮的响声。 小屋里面，周云翔还是在床上，不过现在他已经可以坐起来了，往常自己受了什么伤的时候，自然的，最多也不过是割烂了手指头，不过这一次，周云翔自从他坐起来之后，就知道现在真的是玩大了，从前自己为了装坚强，认为那样很有型，自己身上的胶布，周云翔就不会撕下来，如果快要掉下来的时候，周云翔都会再按上两下，一来伤口还是有感觉，而来自己很“勇敢”。 不过这一次，胳膊上的绷带虽然很有型，但是周云翔却一点儿也不感兴趣，要知道一个人就算是再有多少东西，也换不来一个健康的身体。 周云翔轻轻揭开自己的绷带，通过缝隙看看里面的肉，好几次都是在许毅飞给自己换药的时候，才看到那里的样子，那伤口处的血肉混在一起，现在只要不乱动就不会疼了，换药时绷带从自己的伤口上面撕下来的时候，周云翔疼的想哭，他不会在伤口处动手脚了。 现在的只有慢慢等着吧，等着伤差不多养好了的时候，去照照镜子，然后洗一洗，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家。 真想静一静啊，但是这个时候外边居然在放炮！虽然我从来不午睡的，但是这样的时候人还是不喜欢吵啊！ 窗口外边周云翔所能看到的东西相当的有限，明媚的阳光，周云翔每次都在刚刚感觉到童年的感觉的时候，就被嘈杂的鞭炮声吵醒了，这样的时光一直到了窗口前面出现一个人。 房门打开了，许毅飞走了进来。 “许哥，今天这么早？”周云翔看到许毅飞的脸色不是那么好看，阴沉沉的，而后又看到许毅飞手中提着的一个袋子：“哇！许哥，不要再撒了，我的伤不疼了，好了，真的！” 周云翔的反应让许毅飞也愣了一下，看看周云翔，又看看自己手上的袋子，板着的脸又笑了出来。 “那么一袋子盐，虽然盐可以消毒，但是我真的不想再用盐疗伤了，真的……”周云翔看着许毅飞又晴朗起来的脸，也笑了起来。 “这些盐，足够把你弄成干肉了！”许毅飞把手中的几大袋子盐放在一边的窗台上，不到30平方米的小屋里面，把东西放在窗台上没有什么不对的。 “不用盐！我已经干了都……”周云翔抬起左臂，下边的“摆摆肉”都失去和活性了。 “好了，不要吵了，你全当减肥了！” “……”周云翔讨厌比别人说他胖，脸色掉了下来，他也确实不是那么胖，可是身体就是比同龄人宽好些。 两个人便在屋子里面叽叽喳喳的聊了好久，周云翔是个爱说话的孩子，一个人呆在这里，十分的郁闷，许毅飞回来，两人就又可以嘻嘻哈哈哈的聊天了。 就这样，周云翔和许毅飞谈到了许毅飞今天发生的事情，听到这样的事情，起初周云翔还是嘻嘻哈哈的好像是在听一个故事，但是到了后边，周云翔也就认真了许多。 “哎呦！”周云翔正要起身，但是虚弱的身体比他估计的还要若上很多，要不是许毅飞用了一些特殊方法，他现在应该已经休克了。 “你还起不来呢，乖乖坐着！”许毅飞把他重新扶到了床上。 “谢谢……你，把我带到这里，以后，我还没有说过谢谢！”周云翔想想，现在也是时候了，自己在这里完全是靠着朋友的友谊，而这能说明什么？他还是在白吃白住。 “你怎么了，突然说这样的话？”许毅飞自认为自己最近没有拿周云翔见外过，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没什么，吃闲饭的总是嘴软手短……” “你不要再这么想了，知道么？是朋友，那就把那些都忘掉好了！” “都忘掉？我占着你的床最近都没有离开，你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这些天，况且我有家，我想我避一避也可以回去了……我毕竟还是学生……” “忘记吧，家是一个温暖的地方，但是也是世界上最温暖的牢笼。” “你知道的，你这样很像带着一个人堕落的样子！” “信我吧，你认为我会害你么？要是能动手我还会等到现在？” “不是，不是的……” “那么，你记着，我们是朋友，你就信我，以后身体好些了，我也不会让你吃闲饭的！” “这么说，我信你！” “这就对了啊！”许毅飞笑着拍拍周云翔的肩膀，但是刚碰到又收了回来，他太虚弱了。 “那么你也信我！”周云翔眼珠一转，快速说了出来，这句话他已经准备和好久了。 于是，许毅飞把周云翔背到了外边，好好晒晒太阳，作为交换，周云翔对许毅飞说说自己知道的东西。 “现在放炮的可真多啊，看来有很多事情值得庆祝！”周云翔坐在屋外的台阶上，和许毅飞在一起。 “我的心思主要还是在这个阳光上面。”许毅飞遮挡着直射在自己眼睛上的阳光。 “知道象牙筷子么？”周云翔摸着地上捡起来的石子，想要丢出去，但是手上没有太大力气，只好假装挥挥手。 “筷子？象牙做的，我真的没有见到过！” “我在书上看到过，商纣王有一次，用了一双象牙筷子。”周云翔摸了一下肚子，这几天都吃的是清汤淡饭，而且自己也吃不了别的什么。 “商纣王，就是那个被推翻的国王？” “是啊，这个事情是被推翻以前的！”周云翔想 “嗯，这里历朝历代推翻的国王很多……”许毅飞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怎么会有那么多国王被推翻。 “因为有了象牙筷子，就不会再用木杯子，用铁盘子，不会再吃粗糙的饭菜了！”周云翔望着不远处的街面，因为远，不明显，不过他还是有种感觉：“那么，这个天下就再也养不起商纣王了！” “你的意思是？”许毅飞听的出周云翔话中的弦外之音。 “喏，你看看那个。”周云翔指着远处的广告牌，现在刚刚立起来，甚至还没有招到商，现在还是空的，“我们住的地方不是市中心，市中心我也没有去过，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繁华区，而后周围的地方就相对落后一些，虽然我宁愿落后，这样的生活考虑的东西很少，每个人过自己的日子，偶尔有点儿小小的插曲倒也不错，什么疾病，灾难也没有影响过这里。” “不过这样的地方的人对外来的人总是有些排斥吧，做客时一方面，生活是另一方面……” “这些什么的我说不来，你要知道我是个坐在教室里面十几年的废物。”周云翔对于自己很愤懑：“我现在什么都不懂，除了各种公式，为了以后轻松赚大钱什么为国争荣之外什么都不了解，我根本不知道我学那些为了些什么，我就是要坐在教室里面！” “那么，你现在想到了什么。”许毅飞已经不止第一次听到周云翔这样的牢骚了，他知道周云翔只不过是心里面想不过来，自己要做的就是问问他现在有什么想法就好，不用开导他什么的，没有意义。 “我觉得你是被人家当成了垫脚石了！”周云翔立刻转变了情绪，刚才的抑郁一扫而空，即便是变戏法的人都要夸他变脸的手段高！ “你想想，开新店不可能自己盖一个房子吧，这里的临街房已经好了，那么现在，我们这里开始有了广告牌，有了新商店，地方又从哪里来？”周云翔看上去挺激动的：“现在，就是要把这里的经济‘带动起来’，那种小打小闹，对于经济发展没有什么作用的‘愚民’商业在这里需要代替了，这样也可以增加就业量，这就是城市发展的实质！” “……”许毅飞觉得周云翔现在好像越来越激动了：“你是不是愤青，我不知道，但是我也要告诉你两件事，第一，是你现在即便知道又能做什么？第二，你的鼻血出来了。” “哦！”周云翔捂住鼻子，自己上次鼻子上也挨了拳头，现在只要一激动，鼻子就一酸，虽然淌的血不多，但是这个形象很糟。 “……”周云翔本来是打算用两只手捂住鼻子的，但是那个断臂动起来的时候，碰到了许毅飞的身子，伤口又出了一些血，剧痛使得周云翔不去管自己鼻子上的那点儿血，转而去看看自己的断臂。 绷带上边本来颜色都已经变成了黑色，那种血液坏死的颜色，现在又出现了一丝鲜红的血液含苞欲放般的想要渗出来。 “对不起……”许毅飞知道，一个人就这样残疾了，不可能不伤心，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一个人最重要的右臂断了，现在又十分的丧志，对于一个该是热血沸腾的年轻人，压制他的激情已经是一种打击了，现在又提起他的残疾，即便是再如何不房子心上，也不可能不伤心，只是不说罢了。 “没什么。”周云翔笑了笑，浑浊的眼睛里面却闪出了智慧的光芒，“韶华白首，不过转瞬，蜉蝣天地，终须一死。” “……”许毅飞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样一个少年的话，他做的只有沉默，陪伴着他共度这难熬的残疾时光，希望他以后能保持自己的智慧，找到一个好伴侣，成家立业，然后平静幸福的生活下去吧…… “所以，我们总是得要闹，对不对！”周云翔一下子又来了精神似的，这把许毅飞还吓了一跳，“听着，我现在就想要做点儿事情，横竖是死，人活来活去不就是个死，但是我就是不愿意，我知道我是什么，我不是个有机物系统，只会每天抱怨一切，说白了还是一样，因为不满的抱怨还就是一种……一种……就是那个迷惑不解，处于下层的表现，所以我们要……发扬贯彻三个代表精神……擦！我在说什么，政治书看多了！” “……”听着周云翔唧唧歪歪的继续吵闹起来，许毅飞更不知道被自己看中的这个少年到底是怎样的了，有些事情就是不要想，越想越没有办法想明白，开心就好。 ————————————————————————————————————— 水泥地面上，用砖头写下了一些字迹，这是周云翔没事干的时候闲的练练自己的力量，现在身体就好像是早晨起来的时候那样的，明明有力量被存了起来，但是就是没有办法使用，不顾疼痛，周云翔就这样写起了自己心里想的东西，虽然慢，但是周云翔不想把时间扔给睡觉，他从来不努力，不管什么“珍惜时间”，因为听太多了，那些东西只不过是给人说，让人为了愚昧的目标奋斗的，他只是想要随便弄点事情干，反正现在什么都没有，唯独有的是时间耗。 这些是许毅飞离开，购买碗碟的时候周云翔写下的。 云翔笔记： 脑残：本人的一个特征或者特技，因为一向思维方式有些不同，所以几乎做不到用一个角度去思考一个问题，这导致了许多时候本人许多时候都没事找事，比如说看到就在现场实时记录，总是要讽刺那些家伙的“做作行为”，而且到头来自己都没法形容自己的想法，一边迎合，一边痛斥自己。长大以后，本人这样的事情有增无减，虽然杀过最大的东西是蚂蚁（杀了那个耗子之前），但是还是对于新闻上说什么人杀了人，就罪大恶极，这样的看法嗤之以鼻。 最后，这样的性质出现在了方方面面，本人无法思绪集中，看书什么事情从来都是不“用功”，成为一个“聪明但是不好好学习”的学生，看书背什么东西一直觉得吃力，这也没奈何，本人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在这些没有什么意义的东西上面耗费精力，也不会把自己的精神调动起来。 同时，无论什么样的情绪，还有思想，乃至于自己的一切，都可以随时否认，随时确立，这一点在悲伤的时候立刻兴奋起来可以体现。 这个特质有时候还会弄的本人头疼，现在暂时不考虑这个特质的对错什么的…… 闭嘴：本人话多，但是在以上所述的事情，多次因为多嘴挨打，叫人嘲笑，所以本人最终在很多没必要交流某些事情的人面前闭嘴…… 若愚：自恋一下，经常把自己装的傻傻的，呆呆的，叫人嘲笑，这不是我疯了，只不过我不屑于和他们追究什么。 可是自己的锻炼到现在都没有停下，虽然身体一直是有些肥肉，但是自己总是做了，这倒不是为了什么东西而一直做，只是为了自己吧。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地面上的自己歪歪曲曲，几乎无法辨认。 “就是这样了，在地上多扔点！”半夜的时候，周云翔在许毅飞的搀扶下到了小饭店的外边，这里在晚上的时候也挺干净的，只是有一点儿残羹剩饭倒在树坑里面，不过这只是现在，要是等建设的高潮时间过去了不知道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许毅飞把周云翔扶到饭店外边的台阶上坐下，他依然不能站起来，腿上受的伤太重了，要不是因为他的大腿部肌肉很厚的话，打断的就是他的骨头了，现在他的腿上只是看上去很糟糕而已，黑青色的淤血一块一块的，走路都走不了。 “这些人也真的很牛，把那些剩下的饭全部倒到了旁边桶里面，嗯，还有好多肉……”周云翔旁边就是那个桶，虱子多了身不痒，反正现在自己脏兮兮的，上次的血污要不是因为干了之后变黑了，自己连门都出不来，至于自己的校服，算了吧，这个衣服已经没有人分的清了，穿出来也没有人认得。 “你嘴馋么？”许毅飞把装好油污的袋子，扔到了店铺的两边，靠边上两家饭店的地方，这个地方是周云翔指出的，许毅飞只不过是调侃一下他。 “……”周云翔不吭声。 “怎么了？” 许毅飞回身，要去装新的油水的时候，看到周云翔前所未有的安静，保持着“单臂高举”的姿势不动，而他的眼睛看着的是一只黑猫。 “……”黑猫的身体很漂亮，以至于周云翔刚才都没有看到它的靠近，许毅飞也听不到它的声音，猫的脚步声实在是太小了，等到周云翔看到它的时候，小黑已经跑到了那个桶的旁边。 “似乎，你说到肉就有家伙比较开心！”许毅飞以前经营还不错的时候，就在店的后边开了一个小窗，专门喂喂猫，这附近的猫都会来到他的地方，不管是什么猫，养猫的人都是知道的，猫是一个爱跑的动物，附近的人也不是那么富裕，不会把自己的屋子装修起来，然后把猫关在屋子里面，家里面养的猫每天都有时候就会跑出去，然后玩够了吃够了再回来，这个现象一直到了最近的时候。 “我看未必……”周云翔刚刚想要动手碰碰小黑的身体，它立刻闪了一下身，躲到了一边去，在路灯下小黑看上去和一个影子似的。 “你说你这不是脑残么，你够得到桶边么？”周云翔很窝火：“我抱你上去啊！” “……”小黑不理他，自顾自的坐下了。 “你还是算了吧，小黑是只野猫，要是被你抓在手里面，非得抠出你的血不可。”许毅飞把那个桶提起来，带到一边去，而小黑就仰起脖子，跟到了一边去。 “啧！说过来不就还是一只垃圾猫！” 这话不说还好，刚说出口，小黑就立刻回身，发出一声愤怒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谁都可以听的清，像一条黑线一般，冲过去，一头撞在了周云翔的大腿上。 “哦呜……”很痛！ “它听的懂你话啊，看来和你相当有缘！”许毅飞笑呵呵的，把桶放倒，然后坐在了周云翔的旁边。 “这年头，猫都欺负我了，你知道么，现在这附近的猫都吃的很好，好像唯独它瘦了，这些大饭店里面的小孩还有客人都会把肉啊什么的留给猫一些，只要摸摸就好了……”周云翔揉着自己的大腿，要是刚才撞到大动脉的位置，那么自己现在就回去上药。 “你知道的，小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摸它了。” “嗯，是不是也算一只有气节的猫？” 小黑在那边闻着桶里面的东西，好像没有选好把什么拿走，不过听到这句话，它把头又抬了起来，看向这里了一下。 “你好像挺喜欢猫的啊，观察的挺细，你让我把这些东西撒出来，这又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喂猫？” “这当然不可能，我想要把这些想把你挤走的家伙们收拾一下，当然这不可以直接把垃圾扔在别人的店面前。” 周云翔说着话，眼睛却还是在看小黑。 “那么你可以解释一下这又是为什么，把垃圾扔在自己的店面前面，这和有人来店里面捣乱有关系么？”许毅飞不敢打开自己的店门了，里面的碎碗碟自己还没有打扫，现在还是一个头疼事。 “明天先不要开店，这就是了。”周云翔左手捏了捏下巴，脸上的伤主要在脸颊和鼻子上，这里还算是完整，只是沾了血，周云翔觉得很新鲜，就没有用手擦掉，现在已经干了。 “这样的话，你不会是想要我闭门歇业吧。”许毅飞每天还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干，自己做饭只是想要让她的手艺，造福每个人，现在自己的手艺也可以和她的并论了吧。 “不不不，听我说，现在你就把这个地方弄的越脏越好，总是会有人替你打扫的，对了，那个饭店的牌子……”周云翔看着那个牌子，现在上面挺脏的，没有广告背景的牌子上边的“顺心”两字一定会让两边的店铺很不顺心。 “拆了？这可是我第一次去广告公司的纪念！”许毅飞现在几乎就是闭关自守了，他不喜欢逛街，这是男人的天性，只不过他的更加登峰造极。 “不是，我看看够脏不。”周云翔试着扶自己起来，许毅飞搭了他一把手，扶着他的左臂。 “……”小黑看到这边的这一幕，才发现这个人好像有点儿眼熟。 “喏，你看看。”周云翔和许毅飞走到了街边，然后周云翔回身，指着这条街上的店。 “所有的都是干干静静，当然只是这个角度，而我们谁都知道，这排房子里面一定有一桶和几桶的残渣还没有倒，而平时这里一定是弄的脏兮兮的，都倒在了阴沟里面了。 路边的阴沟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上边没有缠着塑料袋子。 “这就可以这样说了，咱们这里被人检查了……”周云翔用手要指指，但是举起来的只是半只胳膊，他总是忘记自己已经残疾了。 “没事的，可以长回来的，真的……”许毅飞稍微给他宽心。 “哦……那么你帮我扶右边，我用左手给你指。”周云翔转眼又要忘了自己残疾的事实。 不远处，小黑看了一会儿之后，两只绿宝石般的眼睛眨了一下，然后俯下身子，叼起自己选好的那条鱼，转身又消失在了黑暗里面。 “我们的对手是个傻子，用一根棍子捅不死人，要是每天找人闹事的话还了得？”周云翔说道，“我看这些来闹事的人都是一个例外，可能是他们觉得你太好欺负了吧，没听你说别的店也闹事了啊。” “你觉得我们需要打架？” “绝对不是，我是这样想，这个事情是有人组织的。” “我想我没有招惹到别人，你的事情，现在别人都不知道，我自己几乎不和别人说话，而魏燎的帐只是因为放了你，何况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没有理由来我这里闹事的。”许毅飞无意间又说漏了嘴，他说道了一个周云翔还不知道的事情。 “我死了？”周云翔好像不是那么在意：“你开什么玩笑，顶多是失踪，然后你算绑架！” “我说错……”只要周云翔不要上心的好，能瞒一会儿就是一会儿吧，现在就叫他选择自己的道路，实在是太残酷了。 “好，那么我继续说……” “这么多天里面天天都要放鞭炮，而且已经有好几家店搬走了，咱们这里临郊区，是重点开发的地方，不可能是针对你一个的。” “说的也是，最近有几天了，我的店都是满员，虽然要的菜少，不过都是些年轻民工。” “你说的是工人？那么就对劲了，现在工人群体也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群体了，等魏燎哥来了，咱们问问他知不知道什么事情吧。”周云翔继续道，“现在我觉得可能这条街上边就你的店最难处理了……” “或许也是……”周云翔和许毅飞二人看着这条街道上面的店铺，就属许毅飞的最脏最烂，最低级。 “该拆掉的拆掉了，该搬走的搬走了，我想今天的事情以前，一定有人来过这里，问你是不是想要卖了这个店面？” “好像有，不过多，我都忘了多少次了……” “感情他们都已经和平处理很多次了啊……”周云翔继续说，“你现在可能是拖的时间太久了，别的地方不说，这里就剩下你这一家没有搬了，看这条街的造型，可能明天就有好戏唱了。” “那么你做的这些是有什么用的？”许毅飞不明白，这样的动脑子的事情不是他擅长的。 “嘿！你会明白的，现在把那个桶就丢在那里，然后咱们回去睡觉……”周云翔期待着自己的算计出现的效果，要不是刚才找到废汤时看到的那些堆积在一起的塑料桌椅，每家店都准备起来打算用用似的，自己还真的想不到接下来要下什么棋！ 第二天，周云翔和许毅飞都呆在屋子里面，现在外边的事情，周云翔也猜出了个大概。 “天天闹事是不可能的，想要把你从店里面挤走，然后盘下你的店面，那么这个家伙一定动了脑子，而且同样一出戏不可能唱两出，我想今天的生意一定是相当的好，让你觉得自己是唯一一个没有办法经营的，然后知难而退！”周云翔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有睡着，可能是因为最近的睡眠时间太长，也可能是因为他兴奋过了头，不过许毅飞也不睡，这样子更好，两个人在一起还是个伴儿。 “你确定？别是有些事情被你小事大做了。”许毅飞现在也只不过是说说，要是叫他回去收拾那些被打碎的碟子碗啊什么的，他还是宁愿这么打烊坐着。 “等事情发生了以后，我们就什么都知道了……”周云翔摊摊自己的“单臂”，然后又检查了一下自己那个伤口，“如果是小事大做，那么也顶多是个糗事罢了，要是被嘲笑，我随便，但是被人耍，我可不愿！” ————————————————————————————————————— 好几天以来，许毅飞的小屋附近的居民都有这样的说法，那就是许呆子家里面来了一个残疾的疯子，好像是他的亲戚，最可能是他的弟弟，不过这只是传言，那个脏兮兮的疯子几乎每天都不出门，也不和人说话，出来也只是到门口坐一会儿，然后又进屋里面去，大家都知道那是一个疯子，连小孩子都不想靠近那个疯子，不过许呆子也真的挺能耐的住。 中午饭口，许呆子给那个疯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拐，但是因为那个疯子的一只胳膊断了，架不住拐，只好又从另一边扶住他。 “完了，这两个都疯了！” 两个人的智商可能都接近负数了，唯一不同的是那个疯子是未来版的许呆子，因为他身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把他弄的黑乎乎的，还那么的虚弱，估计就是他妈来了都认不出他来。 “我觉得我是不是被当成了疯子？”周云翔对于自己伤后第一次走路的兴奋感被周围的气氛破坏了。 “不是你，是我们。”许毅飞这样扶着周云翔也不是第一次了，今天在周云翔的要求下，他给他找了一副拐，这种拐伤员用的很多，不过许毅飞没有，自己那时候用的只是木棍，这副拐是魏燎当兵时曾经用过的，现在没有了用，以前拿来叫许毅飞劈柴用。 “是一边用这个，一边被人扶着的问题么？”两人往街面上一边走着，一边交谈着。 “要是问问怎么觉得咱们不像疯子，那倒是个问题！” “这下子糗大了！” “你不是说你不怕出糗么，现在怎么了？” “就算是脸皮再厚，不会变色，这样一幕也真的是……” 两人站到了街道口，现在这个时间里面人来人往的，虽然没有市中心那样的拥挤，但是正在开发的地区也是相当吸引人的，除了周云翔这样的“本地人”之外，没有人不想到这里看看的。 远处有好几个地方，拆掉了原先“小二楼”一般的建筑物，从前它们也是临街房，不过这些早都该要淘汰了，现在那里还有几辆车在运作，工程可能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下来。 路边的防护栏上边的标语，昨天晚上的时候还来不及看一看，现在一瞧，全部都是宣传建设的，比如什么购物不用东奔西走…… 周云翔记得，小时候买东西什么的要坐车进城，这个词等到长大以后才明白，这个词和农村的集市什么的有一拼，正好说明了这里从前的落后。 城市一直在发展和建设，只不过现在速度快了好多，而且周云翔有时间注意到了。 “这么短的时间里面，这个区域就变了一个样，我那家店可能已经逃避物竞天择很久了。” “不要那么说，我虽然不能解释清楚，但是我可以给你举例子！”周云翔褶着眉头看着这一切，心里面满是讽刺和憎恶，在别人都表现的很赞扬的时候，他就喜欢反着来，这样的性子甚至他对自己都是一样，别人说自己优秀，他不喜欢，别人说他懒惰，他懒得理，这使得他小时候为此吃过很大的苦头。 “愿闻其详。” “说了你别揍我。”周云翔条件反射了。 “你这样说才可能让我揍你！”许毅飞也只是开玩笑，让周云翔轻松点，没有别的意思。 “对不起啊，小时候因为说话的事情老挨打，虽然不是每次挨打都因为说话，但是因为说话把人惹火之后挨打的效果也会让我走不动路！”周云翔又开始扯淡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刚才有什么想说的，就赶快说吧。” “嗯，小时候买东西需要到‘城’里面，不过那时候，进城花100元都是奢侈！”周云翔看上去很认真。 “呵，想到这一点就很好了，你该知道，你没有出生以前，就是你的父母还小的时候，买东西要用票，而价格却很低的，几分钱甚至几毛钱。” “……”周云翔很静，听着许毅飞的话。 “后来就一直在张，每年涨一点儿，每年涨一点，现在我的那点儿收入，只够咱们啃饼子的。”许毅飞心里面很开心，不光能说是本事，能静下来听，也是一门本事！ “我吃干饭了，你又不是我爸，我爸都说我不能吃干饭，成绩不好打完了就饿着去！” “没事，我知道你不是等人喂的人，现在我照顾你全算你借我，你给我的那点儿钱还不够，以后成大事了，我就全靠你了！” O(∩_∩)O~~ 无声无息中，一个分不开的羁绊，在街道的行人异样的眼光和100%的回头率中，渐渐的形成了，两个人笑呵呵的，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分享着彼此的快乐，周云翔间接的问出来了心中最后的问题，而许毅飞也装作不知道，不过这样一来，两个人都心昭不宣的保持着，从此，两人将不会再有任何隔阂。 许毅飞的小饭店旁边的两家店，今天都摆出来了很多的桌子，在店铺的外边，有个好的天气的时候，饭店都会这样做，一来可以有更多的地方给客人坐，二来这样也可以有个更好的环境。 “黑的，白的，越野的……”周云翔和许毅飞来到了昨天动手脚的地方，这会儿路边的车子让周云翔瞪大了眼睛，一辆辆高档车停在这里，以前周云翔都不会注意这些车子，不过今天这里的阵势实在是够大的，要不是因为身边有个人陪着的话，自己恐怕不会在这里多站一会儿。 “今天好热闹……”许毅飞看到这样的一幕，就知道昨天动的手脚真的动对了地方。 “我就知道想来这里弄的人一定是个高智商，要不是那样也不会有机会来盘这条街！”周云翔对自己的做法很满意。 今天好像是来了很多人的样子，本来也许会更加热闹些，现在却连外边也只坐了几个人而已，空摆了那么多的桌子，没有人想去收拾地上那么些的脏油，也没有愿意靠近他们，不出周云翔所料，好几张桌子都摆到了许毅飞的店的前面，象征性的留了一条缝，两个店铺把许毅飞的那家店给挡了起来，可是因为地面上的污油，没有人愿意坐过去。 就在周云翔他俩去看的时候，还有几个客人进去看了一下，然后又看看这外边，最后因为这里的环境不好而离开了。 “你看看那个人。”许毅飞指了一下在一伙人里面的一个年轻人，周云翔对他最大的印象就是他耳朵上那个耳钉，这个就是传说中的耳钉吧，周云翔不知道那个是怎么带在一个男人身上去的，不过他也不打算知道。 “昨天他，带头。”两人看着这男男女女一伙人，在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人的带领下，到了这里，那个人唯唯诺诺的跟在后边，其他的人都交头接耳的，好像有些不耐烦。 “嘘……”周云翔仔细听着他们在说什么。 “不是说这里办起来了么，脏的。” “不知道。” 这是刚刚后边两个年轻女人说的话。 “我都给他们说了，中间这个店主挤不走，我昨天带着人过去了一天才挤走的。”那个昨天闹事的年轻人。 “没有盘下，就什么都不算。”那个西装革领的年轻男子很直接的回复道。 “哦，哦，哦……”闹事的人退后几步。 从店里面跑出来几个服务员，在笑容满面的老板的要求下，开始擦起了许毅飞的顺心快餐店前面的地面来。 “我们弄脏的，他们来收拾，我本来还在愁呢。”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快，我只是想到油不容易蒸发，他们看到你的店关了，那么一定会往过来开发一下空间，到时候你赶都赶不走了，没想到他们准备好了就直接用上了啊……”周云翔接话道，“本来我还想我是不是太做作了，现在看来没问题了，他们这是自找的。” 几个服务员用手上的报纸擦起了地面来，那个被放了一个早上的桶，也被人移开了。 老板继续对着那个西装男笑嘻嘻的，希望大家等一下，但是后边的几个女人已经开始看自己的手机，褶着眉头打算换地方了。 “等一下，等一下，马上就好了……”老板弓着腰好像一个虾米，旁边他的儿子一边咬着指头一边看着他爸爸。 “走吧。”西装男挥手示意，转身对着后边的人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迅速平复了他们焦躁的心情，不知道是因为要走了还是因为他的微笑。 许毅飞拉着周云翔，赶快腾开路来，不要挡了他们上车的路，周云翔用自己的小腿还蹬了几下，自己这副造型在那伙儿人转身的时候，一看到自己就有两个女的倒退了几步。 西装男带着这伙儿人，大家一起上了停放着的几辆车，周云翔不懂车子，反正他们上去的那几辆看上去比较漂亮。 临走以前，那个西装男好像是看动物一样，用类似于同情的眼光看了周云翔一眼，后边的不是侧过头去就是装作没看到他，不过周云翔知道，他这只不过是在体现自己的风度罢了，有本事的你把这条街给放下啊！ “应该就是那个家伙了，他在管这条街的东西。” “怎么，不是随便来吃饭的吗？” “笨啊！凡是开着车来咱们这地方的，那么就一定是专门来的，咱们这里的人有车的都是富人，保证都跑城里面吃的时候才开车，谁会在这么点儿路上废油啊！还一次性来那么多，你看看人家手上那个表，还有那女的，那男的的耳钉，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货，他们可能来咱们这里来吃饭么，还是聚餐，要是有什么事情要庆祝的话，还不是找个大饭店然后钻进去？现在跑到咱们这里吃饭，还不就是为了这里的事情？那么咱们这里除了盘下一条街以外，还有什么值得他们这种人看上眼的？再加上昨天给你那么找事，还不是因为今天比较特殊？” “我知道你的意思，别激动……”许毅飞发现情绪过了头的周云翔被周围的人真的当成了疯子。 “算了，算了。”周云翔深呼吸几下，“倒脏油的办法明天不要用了，回去再看看，要是那家伙能把咱们饶了，那才是个怪事，我就不信我还不能帮你把你这个小店保住！” “你有这个心意就好，我知道你心里面一定是为我好，但是你也知道的，他们现在一个劲儿的给我找事啊，我什么办法也没有！” “你没有，我有，我今天心情好，咱们转转，对了，先进你的店里面坐会儿吧，我从那天被打残之后就没有进去过了。” “随便吧。”许毅飞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样子，现在旁边两家店也冷了下来，现在其中一家店主正在骂他儿子，自己也不怕叫人看到里面的样子，要是人多了的话自己把里面的破碟子碎碗什么的叫人看到，那么自己的名声可真是要糟糕透了。 “怎么不走了？” “你想要？”地上那个蹲着擦地的服务员，正勾着头，害怕老板看到之后找茬，周云翔就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想要拿地上的报纸。 “给你吧，别捣乱哦……”服务员也不想多理这个疯子，只是看到他残疾了，有些可怜他，把地上的报纸塞到了周云翔的手中。 “哦……”周云翔装的有点儿傻，现在就随他们的便好了，爱说什么说什么去吧。 正文 第十章 死人 第十章死人 晚上，许毅飞的小屋所属的区域，是一片小平房，到了晚上的时候，这里的电线杆上，有一盏白色的灯，是这里唯一的路灯，和路边不同，这个灯只够勉强照明，不过这里的住户都很爱惜它，大家都住平房，都买不起房子，所以大家经常集资换这个灯泡。 魏燎也住在这里，今天他排了一天队，在这里排一会儿，然后没被看中，然后那里排排队，又不被看中，大家都是找一份普通的力气活，自己想找个地方当保安，却什么都找不到，人才市场就这么难受，难道自己只配拉大粪？ 魏燎也住在这个地方，从前的历练使得他现在几乎感觉不到劳累，但是一想到周云翔的伤该怎么帮他治疗，他心里面就不舒服，这样的外伤，自己没有药，即便有药，也还需要几天休息的，最重要的是，他的胳膊自己没有办法帮他接上，同样是美丽的青春，而他却用血写了自己的一页，甚至是一辈子，每次想到他，自己心里面就很难受，看着他每天和往常一样笑呵呵的样子，就是不肯说自己的痛苦，自己心里面就更加难受。 “在吗，是我，我来看看他。”魏燎敲了一敲许毅飞的门，自己换句话说也算是他的邻居。 “你来了，帮我跟他说说吧，你说的不要把事情告诉给他的，现在你看着办吧。”许毅飞机会是第一时间冲过去，一把拉开门，他平时总是喜欢静，喜欢轻轻松松的，但是今天他的速度却好像是着了火一般的快。 “哦？”魏燎不及把自己的袋子放下，那里面有自己应聘时需要的东西和证件。 周云翔看着许毅飞把魏燎拽了进来，魏燎宽敞的肩膀在门框上还磕碰了一下。 周云翔坐在那个弹簧床上，这个床上面没有铺东西，几乎就是给周云翔准备的了，两人围着周云翔坐在了两个凳子上，这个是许毅飞从店里面拿回来的，被那些找事的人摔的都有些松了。 魏燎本来还不知道到底什么事情弄得周云翔看上去很失落，不过看到他手中的报纸，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我们本来都以为你不看报纸，也没有地方得到这东西的，再说要不是你拿的是几天前的报纸，你也不会知道……”魏燎缓下语气，虽然自己现在也是一肚子憋屈，不过重者为先，自己先帮他宽宽心，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 “……”许毅飞看着魏燎，自己也这样说过很多次了，有用，那才是怪事。 报纸上边报到的事情是一个杀人碎尸案，报到中说道，在郊区的废品回收站里面，有人纵火焚烧垃圾，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偏僻并且很少有人注意到那里，所以到底那里有什么都渐渐退出了人的视线。 于xx年x月x日上午的时候，那个时间正好是周云翔死里逃生的第二天早上，当门房老大爷回来照看这个垃圾场的时候，看到了地上的碎肉，先是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接下来看到地上的血迹和周围被烧毁的一个粉碎机之后，就觉得事情有些古怪，回到家中之后，和家人商量，最终决定报警。 经法医鉴定，死者为一人，男性，在粉碎后又被焚烧，通过剩下的臂骨和指骨的碎截判断死者大约身高1米7左右，年龄不详，周围没有目击者，判断死亡时间不会超过24个小时。 具老人叙述，他是每天都会到废品站去的，每周只有周六一天的时候会有人来回收需要的废品，而粪尸的时间正好在昨天夜间。 “可能是因为耗子弄碎了，我的手的骨头又留了下来吧……”周云翔看着手中的报纸，今天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把这个报纸松开，断了的右臂好像又开始痛了起来。 “没什么，可以挽回的。”魏燎继续想宽宽他的心。 “警方正在全力侦破中。”周云翔没有听，只是用报纸上的最后一句话堵住了魏燎的嘴，低头深思起来。 房间里面一度冷场。 “我知道，你现在应该很难过，你刚刚杀人的时候都没有像这样过……”魏燎明显没有劝人的天赋。 “……”周云翔用一双死人般的眸子，扫了魏燎一眼，他好不容易才忘记那个自己在疲劳极限时杀死的家伙，现在又被魏燎提了起来，恐怕今天他又要做噩梦了。 “魏哥，我知道你现在也不舒服，你先回家吧，我睡一觉就好……” “……”许毅飞给他使了一个眼色，本来想让他帮帮忙，现在倒好，要劝的人是个心思复杂的少年，而不是唠唠叨叨发脾气的老太婆，他不会想方设法的让别人说迎合他的话然后心里面才会舒服，他只是心中有些事情想不开罢了。 许毅飞送走魏燎，坐回周云翔的对面和他对视着。 “你现在是不是因为没有人懂你？”许毅飞问他。 “……”周云翔低着头摇了两下。 “那么是因为你自己的事情？” “……”周云翔先点点头，然后又迅速摇摇头。 “你知道吗，我现在想着我在学校里面的书包！”周云翔说完后，用手抓头，右臂举起来的时候，周云翔又注意到了之后，低头狠狠的抓起了头皮来。 “我想我明白了。”许毅飞拉下他的手，他的头皮上面也有伤，只不过他自己都不知道罢了，那里的伤让他的头发看上去好像是被泼了油之后凝固了下来。 “想不想听我说个故事？” 周云翔摸摸头顶伤口，然后用手势打了一个OK，继续抱着头。 “有个小孩，他是家里面最小的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因为这是过去的一个故事，所以男孩子相当的重要，他出生的这一天，邻居也来祝福过他，他也领到了自己的出生钱，埋在地下，嗯，那笔钱的价值也就相当于我们现在的2千多元吧，这些钱可以拿来结婚的时候用，就是自己长大的时候才可以取出来的。” “我妈妈也给我办过这样的保险，每年存款600。”周云翔不喜欢许毅飞也像刚才魏燎那样劝自己，自己又不是白痴，也不是八婆，这样说说自己倒更开心。 “是吗，不过他的钱是家里面兄弟中最少的，他也是家中最小的一个，这也没有办法，他的爸爸有三个妻子，其中他的妈妈是最小的那一个，他的大哥比他大出13岁来！” “这样的事情我知道，我听说家里面我有个舅舅，现在还在穿尿布，这也是我妈妈告诉我的。”周云翔抬起头插嘴。 “那个孩子早产了一些，身体比自己的哥哥们都差，他的妈妈也有好几个孩子了，自己又长的很慢，所以，他没有名字，他爸爸的儿子多的都要把他忘记了！加上他一共有十九个儿子！” “……”周云翔张大嘴巴。 “不过有一天，他被他家里面的人都注意到了，他成了家中的主心，没有人再看不起他了。” “别告诉我，他是孩子版的丑小鸭。” “不是，这是因为战争，他的18个哥哥带着对于功名和荣誉的向往，然后一个都没有回来。”许毅飞看着窗口，天上还有一片璀璨的星星。 “……”周云翔嘴大吃四方。 “当那个白胡子的征兵官又来到这个家里的时候，他的父亲几乎发了狂，取下墙上很多年都没有用过的弓来，把那个笑嘻嘻的老头吓得赶快冲了出去，估计他再也不敢来他家征兵了。”许毅飞站在窗前看着天上，“不过，他很好运的活了下来，那把年久失修的弓已经朽了，箭没有射出去，就断到了地上，那个官员也没有找麻烦，没有一个父亲能容忍自己最后的儿子再去送死。” “那么，那个小孩子保住了？” “你想呢？” “保住了？留下种田？” “也许，反正他最后还是逃了出去，他是为了他死去个哥哥们，他发誓要杀了敌方的国家所有的人，可能是有些过激吧，不过他最后还是当了兵了。” “那年他三十了吧，然后出去立了一堆功，回来光宗耀祖，只不过是比普通故事多了一个罢了，不是被哪个将军看中……” “那年，他十五岁。” ————————————————————————————————————— 之后的日子，暂时没有再出现有人来闹事的状况，许毅飞的小店里面继续可以有人光顾，这些人多半都是些民工和学生，毕竟许毅飞的小店里面没有很好的装修，但是手艺可算是一顶一的好，自然的，在周云翔的提一下，店里面会准备一些啤酒，不过许毅飞还是不打算买些清茶来泡上，虽然很多餐馆都是这样做的，不过他就是不。 “茶，这个东西可是很有讲究的东西，如果拿来当白开水喝的话，那么还是算了，虽然不用沐浴更衣，但是总是要认认真真的对待它，如果拿来随便摆弄的话，那么我还是给人倒些白水好了。” “你到底讲究！” 周云翔也不多劝，在许毅飞的照顾下，周云翔每天也乖乖呆着，注意自己的伤，身体都这么虚弱了，可是该瘦些的地方就是瘦不下来。 “你不要着急了，你也该知道你自己吃的和干的是什么，但是就是身子瘦不下来，对不？那么你就别管这些了，要怪就怪你自己的血统吧，这个还是有科学依据的，很可能你家以前是贫农，算了算了，这样说都是空话，你伤好了，我好好操练你，绝对不会让你就这样耗死的。” 周云翔啃着馒头，大口大口的吃着，他吃东西不多占，不讲究，喜欢就是喜欢，饱了就是饱了，虽然因为食品价格上涨的原因，所以他没有机会天天吃饱肚子，可是同学们看到他吃东西的时候还是要嘲笑他，尤其是他吃饼子吃鸡蛋什么的时候，可是那些嘲笑他的同学们吃的都是……桶面。偶尔改善伙食，这些家伙笑的更欢了，真不知道怎么说他们才好，就像这样，周云翔才养成了不要面子的坏性格。 魏燎那边，从前因为大家都是倒霉蛋，所以大家都认识了，经常过来看望周云翔，不过他最近比许毅飞还要倒霉，为了让周云翔顺利的从学校里面跑出来，被学校里面辞退了，要知道，一个被辞退的保安，没人没路子什么的，你可能会第二次找到一样轻松的工作吗？ 说道当工人，那些地方也不是想去就去的，要是装修什么的，魏燎不会，盖楼，不会，就会拆楼，拆也拆不好，估计他就要被说成那种学习不好又没有本事的吧，周云翔很高兴的拍着他宽敞的肩膀，告诉他不要计较这些庸人的评价，他也只好捂着脸摇头。 “我不过就是想要迈向他的步伐，要知道生活才是大道只理，想我……” 这一天晚上。 “有个桌子就是好！”周云翔现在可以走动了，虽然现在还是有些疼，但是这小子已经开始跑了，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讲，装病号是为了摆谱，不过现在摆谱都没有人看，所以他自己就直接跑起来了，许毅飞每次看到他装作没有跑，缓缓的装模作样坐回凳子上的时候，心里面都很突突。 “你们好，但是我……”魏燎继续抱着头，许毅飞现在的生意起来了，那个时候因为“阿飞”们搅合，一个客人都不来的日子，可算是挺了过来，可能他们以为自己只是硬撑着吧，还等着自己贴“此店转让”吧？ “我看看，你……”周云翔趴在桌子上，看魏燎的脸，看的魏燎心里面发毛。 “他怎么样？你好像在看面相！”许毅飞在一边调侃。 “不是，我在模仿富婆的眼光！” 然后周云翔被魏燎一拳头砸在了头顶，现在那里基本长好了。 “你是不是想要我继续把你打晕！”魏燎搓着拳头。 “别别别……我可是病号……”周云翔装作起不来的样子。 “起来，看我收拾你！”魏燎和周云翔便闹了起来，留下许毅飞在一边笑。 “对了，你打我的时候，那是怎么用的力气，一把就把我打晕了？”周云翔现在基本熟悉了自己没有右臂的生活，现在的他还穿着自己那时候的衣服，不过心里面不再想着怎么回学校，怎么拿书包什么了，他想开了。 “没啥，我那个力气给富婆相当好！” “噗……”许毅飞刚喝的水喷了出来。 “哎呀神啊，很有前途啊，现在你知道你该怎么办了吧！”周云翔又跑了过去，继续调侃。 “找打！”魏燎刚刚要动手砸他的头，但是他举起半只右臂，做出“你打我啊”的样子，他反而没法动手了。 “你这是……这是……揭人短！”魏燎回想起自己的从前，又抱起了头来。 “你看看你，你这副模样，现在就适合去动物园里面扮鸵鸟了！”周云翔拍他的肩膀，“你现在一身力气，而且能力也不错，为什么非要挤他们的？出来混嘛，混饭第一，为了自己才是全部啊！” “你倒是说的好，那么你自己说说你的价值又是什么，你打算干什么？” “不知道！不过我也有知道的。” “知道什么？” “人不可以和一个大脑相提并论，所以作为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我们的价值，就是自己走出来的，只有双脚踏在地面上的时候，走上几步，这个世界就会告诉你！” “……”许毅飞和魏燎喘息，不等说话，就响起了敲门声。 周云翔刚刚摆的气势一扫而空，蹑手蹑脚的过去，在不存在的“猫眼”上面看了一眼，然后才开了门。 “你小子是被吓习惯了啊！”许毅飞小声说。 “小伙子，小伙子！”门刚打开，一个老人的声音便传了进来，随后进来的是一个衣衫老旧，满面皱纹却笑意盈盈的老奶奶，每个神态无不透着慈祥的意味。 “咦？”老奶奶看到开门的周云翔，惊叫了一声。 “李奶奶，这么晚还没有休息，来，坐下吧。”许毅飞和魏燎都懂得礼仪，现在自己这个从店里面搬回来的四角桌刚刚好，两人一起站起来请老奶奶进来，而周云翔对于老人的礼仪也十分的到位。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们都是好小伙子啊，别人居然还说你们都是有毛病的。”李奶奶手中还抱着一个小铁盆，里面里面装着一些汤，不过看上去重头戏是里面泡着的东西，好像是吃的吧。 周云翔肚子叫唤起来，然后他立刻抱住肚子，这也太丢人了，周云翔脸皮厚只不过在那些他根本不看中的地方，这样一个慈祥的老奶奶的面前，你看着她的东西你…… “饿了？这个本来就是给你带来的啊！”李奶奶笑呵呵的把那个小盆放到桌子上面，双手还颤巍巍的。 “我说啊，小伙子，我这几天一直听外边的人说，你这里来了一个亲戚，胳膊都断了，还说他有神经病，我想来看看，但是空着手也不好，我泡了一些鹌鹑蛋，给他尝尝，这些东西受伤流血的人吃起来对身体好啊！”李奶奶的目光几次洒在了周云翔的断臂上边。 周云翔对于自己的查人之明很信任，自己从这个老奶奶的眼中看出来的都是慈祥和怜惜，他从小就觉得比自己大的人比同龄人要成熟和宽厚，而老人要更加的善良，尤其是面前这个身体不太好，却依旧来探望自己的人。 这附近多少人？虽然大家都不认识，但是别人给自己的是，避开几步，不好和疯子碰到一起，小孩子看到自己出来，就远远的用石头丢自己，然后笑哈哈的走开，对于这些人，周云翔从来不考虑什么面子不面子，你们伟大，把你们的孩子教育的和你们一样，在比自己高的人面前像个虾米，然后就这样欺负别人，在别人面前摆弄威风，君子，不齿也！宁千日装疯，不一日同流！ 几经推辞，老奶奶还是留下了那一小盆的蛋，对周云翔，她是最上心的了，多次问了问周云翔的伤好了没有，周云翔说好了，好了，可是脸上的青印和还没有长好的鼻翼，直接揭了他的短。 魏燎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等老奶奶走后，他自己也走了，本来他是来这里和大家聊天的，不过他现在可能找到了比他聊天的目的更重要的东西。 许毅飞帮助周云翔吃这些蛋，周云翔说，这些蛋，好吃，绝对的！ 然后补充：“没有一个人‘语重心长’的学电视连续剧：‘你现在学成这个样子，你吃的下吗？’然后别人都麻的不行的时候，劝他不要说了，他就继续：‘说个话又把他怎么了，我要是他我就一头碰死了，还吃？哪有脸吃？还不回家读书去等什么呢，你看看人家都往十一点十二点学着呢，你看看你，一直学不上去，还整天……’”周云翔说了很多，许毅飞都不想听了，不过这个语言描述的很生动，没错，他说的是他爸。 后来的日子，周云翔白天总是往那边跑，然后晚上三人聚集在一起继续扯淡，周云翔说自己还好没有玩网络游戏，自己那个单机游戏，也就是自己因为那个老是挨打的东西，以后有钱了，慢慢买电脑玩，现在自己要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然后和魏燎一起抱头。 再后来，这样过了整整一周，弄得周云翔都不敢过去看那个老奶奶了，每次那个老奶奶见了自己，都要做好多好吃的，然后问问自己的学业什么的，这倒也罢了，老奶奶那里，有些家长没时间看孩子，就把孩子寄托在她那里，周云翔过去的几次在饭口，吓得那些人差点把孩子领回家去，虽然自己都说了很多次自己不是疯子，不过还是5个里面就有一个尖叫的，自己不是和那些小孩子玩的很好么？ 李奶奶这里好像就她一个人，他的子女哪里去了，周云翔也不会那么不长眼去问，跑了呗！ 许毅飞最近也有收获，白天的时候周云翔因为不上学了，没事可干，但是也没有理由就这样闲着不动，于是他在李奶奶那里好好洗了一下，然后在顺心快餐店里面干干活什么的，这样的日子过的也愉快，周云翔还多次看到了最后一个留下来的家伙。 那只小猫，小黑！ 它是最后一个留下来没有一直跑到旁边的店里面要肉吃的，它宁可在这里吃菜，然后抠周云翔的手，周云翔和它打架，净是输！ 某天，三个人在下午放学的时间过了以后，也就是许毅飞的小店最忙的时间过去的时候，又聚在了一起。 “知道么，我最近在吃低保……”魏燎现在是三个人里面的抱头党，周云翔现在每天都有事情做，回家不回家的事情也不想了，一个活着的死人也相当的拉风。 “嘿嘿嘿……”许毅飞现在几乎包揽了这条街道上的低端消费，民工和学生，都来到他这里，毕竟有没有好的装修，穷人根本就看不到眼里去，反正这里便宜。 “这不是好兆头，我们现在就好像是跑黑帮的盐枭似的，不正规，就是因为一个价格问题才保持了我们自己的生活，但是咱们这样做，嗯……”周云翔清清嗓子，“起不到鞭策社会下层人员上进的作用，又没有好的卫生条件，甚至连营业许可证都没有！这样的小店只会让社会上的人员继续沉沦下去，破坏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团结互助性，影响了消费水平的广泛性……” “这种话你是哪里学的？”许毅飞第一次听，魏燎则是继续抱着头。 “这个简单的很啊，随便看个电视就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领导开会，我说的就是那个台词……”周云翔笑嘻嘻的，要不是没了右臂，他就想要做做那个动作。 “我觉得，咱们现在不用管那些，我是没有营业执照，我还是一个黑户，怎么滴？我现在每次的保护费都给地头蛇交过了，交的还不少，何况我在这里开店在这里住都几十年了！”许毅飞现在觉得自己安逸的日子就要回来了，而且不会再感觉到孤单。 “不不不……你觉得地头蛇靠得住？”魏燎提醒道，“我虽然以前很反对地头蛇，但是现在想明白了，可是你以为那些家伙真的可能把这里一直占着？” “这倒是，不过最多就是换一个地头蛇罢了，当差的来了，钞票搞定！”许毅飞也学周云翔那样笑，可惜学不会。 “你……” “停停停！两位，听我说一句。”周云翔让两人打住。 “我想，现在可能有些人也正在讨论这样的问题，咱们就不要想了，那个是他们自己，我最后分析一下，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真的，不过许哥，你知道的，现在咱们就是个低端市场，你交的那点儿钱，根本比不上旁边两家收的税，而且你就算是想要多掏点，那么你不从顾客那里弄来，你又怎么算？以咱们现在的利润，实话说了吧，你现在去办个假厨师文凭，然后去大饭店当厨子，一定可以把收入翻上100倍！可是你还只不过在这里做点家常小菜罢了，你这点收入，能刺激市场发展么？能提供发展资金么？更不要说有某些人还要贪那么一些了……” “……”对面两个人傻了。 接下来周云翔继续喋喋不休，以至于扯到了天南地北去了，所以，我们镜头跳转。 豪华的会议厅，自然，这种摆设是市中心。 “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一个大领导模样的人，在一个掉圆桌子的一端，然后很多人围在桌子的周围，其中，自然他的是首位了，那个胖模样，不在首位可真是屈才了。 然后他说了一大段话，虽然周云翔在他比他早上3分钟的时候说的同样的话，但是周云翔就是一个山寨版的。 “我们现在规划中，还有几个地方的进展工作没有达标，甚至其他的地方早已有了超标的！那么我们s区规划的负责人是谁？” “是我。”一个西装革领的年轻人。 “宋生泽，你现在的工作进展怎么样了，是不是三个区的进展遇到些麻烦？”那个大领导模样的人，语气都放了下来，这个年轻人是上边下来的，是上边的人罩着的，自己要是想有发展，那么就必须和他这样二代年轻人搞好关系，不过更重要的是，这个年轻人是高学历，是家族培养出来的精英人物，年轻有为，在自己手下，虽然是第一次试手，不过他的工作能力绝对无可否认，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这个s去的工厂医院学校很多，这里到底该怎么改革，是个大难题，自己没有批评他的理由。 “是我的考虑不周，我立刻去抓那里的工作。”英俊潇洒的他，站起身来，他不希望听到一句话说自己没有能力，现在的那里，自己只不过是没有放在心上，况且有些人在那里捣乱了起来，还让自己丢了一回面子。 自己一定会将更大的商业网点撒过去，那些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商业，只不过是为了追逐金钱的小商贩，还是老老实实的工作，这样一个社会才可以和谐，对于那种人，他没有生气的必要。 西装男转身离开会议室，有个机会，他早就不想继续下去了，这里的废话他也不喜欢听，他只不过为了保持应有的风度留了下来罢了，既然如此，那么也算是留了你面子了。 看着西装男步履款款的走出去，剩下的那些比他大的人，对于这样一个不老老实实的买账的年轻人，心中也是有些气愤，事情啊，总是在里没错在那里又出来矛盾滴…… 经过一会儿，许毅飞的房间里面，许毅飞和魏燎本来以为周云翔会好像一个大仙降临一般，道破世间天机，不过现在两人几乎要睡着了。 “知道么，我以前吃过的那个……” “我记得那个时候玩的游戏……” 这样的时光，过的两人对视苦笑。 终于，雨过云舒。 “说了这么多的废话，那么，就让我继续扯扯真真用的着的东西吧，你们那些玩意儿……哎呦！”周云翔站起来，好像为了抖索精神，然后向桌子上一趴，这下子好看了，他没有右臂的，怎么可能撑的住身子？于是他钻到了桌子底下。 “额……不好意思，现在我们应该看看市场的各种问题。” “记得古时候的事情，说到我们华夏的商业，有这样的评价，富人们，做了商人以后，赚够了钱就回去买房买地，然后给自己置办好家业之后，就完了事了，慢慢等死，这样的事情妨碍了华夏的商业发展。” 两人一个激灵全部精神了。 “但是穷人的生活呢？比方这么讲，一个老农……擦！我想到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比如那个李闯王！” “……”两人满头的黑线，拜托，李闯王？商业？他经商了？ “对了哈，说道闯王，我还知道一个关于榨油机的故事……” “够了够了！说完重点然后再说……”魏燎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好好好……那么就这样的，李闯王，农民，是不是？” “好像是废话。”魏燎说道。 “……”许毅飞不懂。 “那个威风凛凛英雄盖世啊，跑出去闯荡一番！把国家都给灭了！然后自己穿上龙袍当上皇帝然后……” 两人又是一个激灵精神了。 “抢了这个，搬了这个，最后还把人家吴三桂的老婆陈圆圆抢了，搞的吴三桂本来都投了降了，还是被气得开了山海关，放进来了鞑子，你说说这不是SB是什么东西？流氓一个啊，就是流氓一个，跑出来干个什么事情都是这个模样，跑出来当了皇上了还抢人家老婆？你干脆从小到大没见过女人啊还是土匪当惯了！” “噗嗤！”许毅飞被逗笑了。 “你好像是理科生……”魏燎提醒道。 周云翔白了魏燎一眼，然后竖起自己的右臂继续说。 “并不是说流氓当不了皇帝，人家赵匡胤？人家刘邦？人家朱元璋？那个不是大流氓出身的？不一样都是当了皇帝就开始要完善自身了？人家刘邦，还吼出来什么‘大风起兮云飞扬’的那种破诗？人家赵匡胤不是还有什么杯酒释兵权？人家朱元璋还有个火烧庆功楼……擦！跑题了！那个千里送鹅毛和‘饥餐甜如蜜，饱食蜜不甜’不就是他的？” “当！”许毅飞和魏燎全部倒在了桌子上。 “两位安好？”周云翔问道。 “你给我记住，一，你是理科生……”魏燎说道。 “二，你到底要说什么！”许毅飞说道。 “咳咳，现在回归话题，要是一个老农出来……” “闭嘴！”魏燎的。 “听完！”许毅飞的。 “发现地里面有何首乌……还是人形的，然后挖出来拿去卖，一夜赚发了，然后回到地里面继续挖何首乌，你认为这是什么？” “这个不是很正常么？”魏燎说道。 “……”许毅飞微笑。 “你个大傻！”周云翔说道，“即便他的地里面全部都是何首乌，那么他这么做也是个问题，他不知道自己其实得到了什么，什么样的机会，就像这样，所以书中所说的那次牛蒡危机……（牛蒡，中药药材，曾经一度价格涨到了20元一斤，所以药农争相种植，以至于来年因为过量，价格跌到了几毛钱一斤！）你这样的家伙怎么样出来还是一个庸人，我们要以利益为目的而不是让利益以我们为目的！你个庸人！” （周云翔话的意思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太懂，有心的人可以试着体会一下他的话的妙处，以后他的人生准则会使得他成为别树一帜的将才。） “……林迟暮人家也这么说过我……”魏燎抱头。 “现在，我有安排！全部听我的！！！” 第二天，周云翔去了李奶奶的那里。 “小伙子，你来了啊！”李奶奶怀里还抱着别人托他照顾的婴儿，现在好像睡着了的样子。 “奶……奶……好……”周云翔本来是风风火火的进来的，但是进来以后就放慢了速度，甚至连说话声都一样。 “最近都不常来我这里玩了啊，你这么聪明，学习肯定不错，就是天妒英才啊！”李奶奶笑着说道。 “……”周云翔脸都红了，不过转念一想，“奶奶，那个词好像是给死了的人说的……” 周云翔突然想起来，不可以和老人说“死”这个字，立即捂住了嘴。 “呵呵，没事的，我都是半只脚入土的人了，能有什么大不了的？”李奶奶笑着说道，不过这样反而让周云翔心里面很难受，奶奶果然是在意的。 “进来就好，这里还有些红糖水，你流了那么多血，也只不过是用自己年轻的体力硬撑着，多吃些东西好好补补血！”李奶奶让周云翔坐下，然后从里面端出来了一小缸红糖水。 “这也太不好意思了……”周云翔站起来接过，虽然这样说，但是在华夏，尤其是老人，不要和他们做作，成人所善是个美德。 “慢点儿吃，慢点儿吃……”老奶奶笑着说道，怀里面的婴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在看大口喝水的周云翔。 “哇啊，那句话说的，需要什么时吃什么就觉得好吃，就是对的啊！”周云翔直接一口气喝干了。 “好好好，现在我这里也没有蛋了，你要是有机会买些鹌鹑蛋，要是觉得我做的好吃的话，那么你就来，我给你做给尝尝！”李奶奶根本不去装自己想要一展厨艺的愿望，一个老年人，没有什么虚伪可讲。 “那是自然，不过李奶奶，你得教我……”周云翔的目的就是要那个鹌鹑蛋的秘方，不过你说说，跑过来问老人要蛋，这可真是……要秘方……也真是，不过明说了，一边要老人帮忙做，一边想要学，这样一来老人照顾后辈的愿望达到了，自己也达到目的了！ o(≧v≦)o~~好棒 周云翔从李奶奶家里出来，没有什么说的，那个东西原来真是那样的简单，好吃是好吃，不过，最独特的地方不是什么秘方，是老人关爱他人的善良之心，是周云翔渴望梦想的上进心，是人间纯洁的美丽之心，才可以做出那样的佳肴来。 什么鲍鱼燕窝，什么野生动物，不可比拟…… 周云翔是个急性子，现在直接跑去许毅飞的顺心快餐店了，要是说快跑，冲刺跑，他的体力和刚刚恢复的伤势不允许，但是说到长跑，他直接在市里面跑个一天都没有问题！可惜他就是一直被人说他胖，这个问题，他不去想了。 到了快餐店，现在这个时间正好不是饭口，他也知道这里的时间问题，他也在这里帮过忙的，现在这会儿，两边的两家店的店主不知道是不是在结账什么的，反正家里的小孩子被他家长一把拉回了店里面，留下那只流浪猫还正在那里想吃的，看着小孩子进去了，它还很疑惑的样子，跟着进去，自然又是被打了出来。 许毅飞的店里面，那可就是另一幅样子了！ “咪呜……”小黑好像是真正的店主似的，正趴在离窗子最近的桌子上面晒太阳，懒洋洋的睁着眼睛，这个“熟人”进来以后，它打了一个招呼，然后继续半睡半醒的样子。 “知道吗，虽然在这里干活没有任何工资，不过好歹这里的老板我一个认识，一个看上去可爱点……”魏燎穿着他以前的工作服，见到周云翔进来，站起身，手中还拿着一把榔头。 “这，这，这……”周云翔傻了。 “不用看了，现在我觉得咱们的装修问题是没什么想的了，对不对？”许毅飞坐在厨房里面，用一块以前用过的帆布做了一个小帘子，这个是李奶奶送给周云翔的，说她经常还绣，不过周云翔总觉得那双颤巍巍的手…… 周云翔还是在看，作为一个餐厅，墙壁是最大的问题，经常有各种各样的东西弄在墙上面，地上还好打扫，墙上可以怎么办？大饭店里面的墙上一般都有砖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周云翔还调侃过，说是有些饭馆用的那个颜料的价格比把20元面值的毛爷爷弄上一墙都要贵！ 结果，周云翔就是说了一个话：“我们不可以根地摊上边比，我们的墙太脏了而且这里还被人弄烂了很多地方，要是可以用什么壁纸弄上就好了，不过这样的话价格也不会便宜到哪里去啊。” 结果，魏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24孝沾到了墙上，刚好满了！ “你怎么弄来滴？” “以前别人搬家，我帮忙搬的时候，把他们不需要的东西全部收集了下来，各种各样的，你看仔细了，这幅图是我拼起来的！”魏燎正在钉墙角边的木条。 “那么，你现在钉的这些哪里来的？” “装修工我也干过，无论什么时候材料都会剩一些，那些户主都会这里挑剔那里挑剔最后换下来的不比房子里面的少！” “也就是说这个姓魏的就是拾垃圾专业的。”厨房里面许毅飞坐着靠背椅在那里优哉游哉的说道。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自己收集的东西不比我少……” 周云翔过去在墙上看了看，摸了摸，24孝一一看了过去，半分心神都不分散。 “我至少那是战力品……” 两人的话周云翔听到了，但是也不多想。 “天啊，这些东西怎么都这样的肉麻啊！”周云翔对着刚刚吵完输掉的魏燎说道。 “肉麻？那算了，不要了，在上边涂漆！” “漆？要那些干什么？我在想可不可以用油刷一遍？” “什么？”屋里的两人问道，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我们不可能在这个上边涂蜡，但是用比较纯的油弄一遍的话，可就很好看了，而且……” 魏燎最后还是照做，对于周云翔憋在嗓子眼里面的而且，只有小黑摇了摇尾巴表示理解，虽然不知道它到底听懂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