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引言 十几万大军兵临城下,甲胄银枪反射的光晃得眼睛生疼。城墙上,一抹红色宛若血色蔷薇,身形坚定,目光没有丝毫犹豫。 领兵的元帅亲自驾马来到城下,目光对上那一身红衣的女子闪过一丝悲凉,“夕儿,当真如此?” “玄瑾御,叛臣贼子,本宫誓死保卫国都。”一开口,冰冷的音色不夹杂丝毫情感,眸光似火、视死如归的样子终是惹怒了那个口中之人 “传令:攻城!”玄瑾御恨恨转身,夕儿,我只是想要夺回你!错了么? 兵士如潮水般涌向城墙,女子镇定自若的指挥一天一夜硬是没让玄瑾御的人攻上城墙。他是知道她的才能的,只是想不到她真的会为了那个帝王来阻挡自己的军队。一天一夜,他如坐针毡。 “报——” “说!” “启禀元帅,我军伤亡过半。” 听到探子的回报,玄瑾御豁然起身,夕儿!“用那个吧。”声音很是无奈,然而手下的几位将军却是知道使用那个的后果。 第二天,城下摆了一排箭雨器。此物最适合攻城时使用,一旦开启方圆五十米内全部笼罩在一片箭雨中,很难有生还者。 一个时辰之后,玄瑾御再次来到了城下。那城墙上为数不多的几个侍卫立在女子身后,依旧是那件红衣,却是因那箭雨之故颇为狼狈,淡漠的表情坚毅的眼神却是丝毫不受影响。 “夕儿,如今胜负已分,你难道还要为了那帝王与我作对么!” “玄瑾御,我南家世代忠臣,南夕悦绝不做这背主之事。今日纵然战败却也绝不苟且偷生。”说罢,那一袭红衣翩然而落仿若折翼的蝴蝶,美得令人惊心。 玄瑾御呆了,看着那一袭红衣落地身体似是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夕儿!——” 很久,久到兵士以为自家元帅石化的时候玄瑾御飞身下马冲到了那女子尸首身旁,一声怒吼就这么自胸腔喊出,悲愤、悔恨、凄凉。 大军攻入城池,昔日繁花似锦的苍圣皇都入目之处尽皆残垣断壁。来到皇宫,尸积如山。誓死忠于帝王的侍卫以微弱之力妄想阻挡大军的步伐。 玄瑾御怀中抱着南夕悦,一步一步沉稳的逼近帝王的金殿。沉重的门‘吱呀’一声开启,里面围着帝王的朝臣顿时一片慌乱。这便是苍圣的臣子?他不屑道。将怀中的南夕悦找了个还算是干净的地方放好,走到中间,“玄珺凕!本王说过,若是你好好对待夕儿,那么本王不介意你的陷害。可你是怎么做的!” “皇叔,夕儿之事不过是你叛逆的借口。若是没夕儿的存在,皇叔依旧会叛逆。”帝王、玄珺凕嘲讽一笑,不过一个女子,若是有用那么朕自是不介意宠爱,可你终究还是叛逆,那么既是无用,朕自当利用最后价值。跟心爱人对战的滋味如何呢?皇叔! “呵!”玄瑾御勾唇冷笑,“三殿下,你说如何处置?” 不知何时,玄珺凕的三子一袭白衣出现在殿内,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皇叔爷,此事还听您的办法,侄孙并无意见。” “你!逆子!朕怎么当初没掐死你!”玄珺凕这下知道为什么玄瑾御在自己的算计下死在战场上了。竟是这逆子相助 “父皇!”三殿下叫了句,然而下句话却是将所谓的父亲打入地狱,“当初你就不该任凭太子玩弄一众兄弟。现在好了,太子死了,大哥死了。一众兄弟也只剩了儿臣跟七弟,八弟。两位弟弟是带头攻进来的,这下父皇可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玄珺凕,众叛亲离的滋味其实也还不错吧。”玄瑾御说着风凉话 三殿下招手将自己的人叫了过了,耳语几句便见那人朝着玄珺凕走过去,手中的利剑刺穿了他的身体。 这一幕,朝臣看在眼中,一时惊得没了动作。弑君杀父?可、谁又敢说! “谁有问题尽可说出。”三殿下走到了帝座前,悠然坐下,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臣子。七殿下、八殿下进殿后持剑立在了两边。 倒是有胆大的,嚯的起身,指着帝座上的人骂道,“弑君杀父的乱臣贼子!没资格做苍圣的皇!……” 话、说了一句便被身后不远处立着的八殿下亲手诛杀,那滴血的剑在地上开出朵朵血花,“谁,要来试试?” 不轻不重的音调,甚至还有些笑意。只是这下再无人开口,都道八殿下是个面善手软的,今日突发制人令人意想不到。 “八弟的话便是本殿的话,若是都没疑问了就去准备明日的登基仪式吧。”三殿下一开口,朝臣门只好在士兵的监视下准备登基仪式。 万里晴空,徐徐吹拂的清风令人心神开阔。 三殿下身穿龙袍,头戴皇冠。面目清秀俊雅,愈发显得长身玉立。祭天、告祖。一系列的仪式下来,累的够呛。 玄瑾御趁着无人注意悄然离开了,带走的还有南夕悦的尸身。一同消失的还有祚亲王妃以及在苍圣做客的漠南公主。 城外,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出城,车上那女子灵动的双眸泛着雾气,嘟着嘴满脸的埋怨。赶车的女子一袭素衫,透着冷漠,看着她的样子不禁笑了。朝着马儿甩了两鞭子,转身近了车厢。双手捏上了她的腮帮,边捏边笑道,“堂堂漠南公主怎地这个模样,有失体统。” 这一袭素衫的女子正是祚亲王妃、墨羽涟,而这被墨羽涟捏腮帮的女子自然是漠南公主、枫梓染。 “哼,还不是羽。要我说直接坐着我的豪华车马大摇大摆的走就行,羽偏偏要说太张扬。呶?现在我身子都快散架了。”枫梓染拍开墨羽涟的手一通埋怨 “好了,也不过是几日的路程,在忍忍啊。”墨羽涟笑着摇头,染自小娇生惯养,可是遇到自己后受了不少苦。一开始知道染对自己的心思,不是没有拒绝,可后来遇到那个冷心之人,发生那些事情,染一直都陪在自己身边。自己本也是冷心之人,可是染却是让那颗久久冰封的心逐渐融化。 记得自己答应染的时候,那样子真的很想得到糖的小孩子。 枫梓染在墨羽涟的劝解下终是不再抱怨,只是心疼墨羽涟赶车劳累,硬是两人倒得赶车。追了这么久的人总算是属于自己了,又怎么舍得累着她。 苍圣新帝即位,用了三年的时间恢复了原貌。百姓安居乐业,国库充实。兄弟和睦,少了那些阴谋算计倒是多了不少的乐事。 少年帝王与自己的两个弟弟趁着春天的大好时光又再次撇下了后宫一众妃子踏青去了,路旁的早梅林开得正盛,三人进到林中玩乐宛若回到孩提时。 “那边有个木屋,说不定有人住着。”七王爷的一句话引起了另两人的注意力 三人走近木屋,推门一看,空空荡荡。简陋的家具布满尘埃,显然久未有人到来。木屋后面是一座坟冢,倒是没有杂草丛生。 “原来如此。”少年帝王推开卧室的门,看着墙上一副女子的肖像图叹了句 另两人寻来,皆被那女子画像上所写的内容所惊。一时间,三人对当年皇叔爷所作所为明了缘由。“那坟冢中埋葬的便是她吧。”八王爷轻吟道 正文 第二章 初始 园标物序,惊时最是梅。衔霜当路发,映雪拟寒开。枝横却月观,花绕凌风台。朝洒长门泣,夕驻临邛杯。应知早飘落,故逐上春来。——咏早梅何逊 幽静之处,那飞奔的骏马溢出丝丝血迹。马上少年一袭玄衣,不见丝毫凌乱。鼻翼间传入淡淡的梅香之气,带了些许的冷冽。放眼望去,不远处那片梅林开得正盛。少年纵马上前,驻足那片梅林,鼻翼间淡淡的冷冽梅香有些醉人。 眼前美景令人流连,少年将马丢在一旁,缓步进到林中。花瓣飘落,少年倏地接下飘落的花瓣,在鼻间嗅了下。 “小姐,该回家了,不然奴婢又要被老爷说了。” “没事,不是还有小姐我呢么!” 耳边传来的声音,少年一眼看去便见那女子一身黄色衣裳,眉目温和,嬉笑怒骂尽皆入耳。一时间,竟是没顾男女大防的礼节,上前打招呼。 “佳人在此,瑾御唐突了。”少年的身份是这苍圣帝王的叔叔、玄瑾御,与帝王年龄相差不大。然而独身在外却是不能报出‘玄’这个字。 “瑾公子多礼了。”这女子是此间富商独女、南夕悦,见着口称瑾御的少年温文尔雅,眉清目秀,心中增了些许好感 轻风吹拂,花雨飘落。南夕悦发丝上落下不少花瓣,粉嫩的色彩令人赏心悦目。玄瑾御伸手为她拂去了头上的花瓣,动作轻柔,不觉丝毫唐突。 “多谢。”南夕悦后退一步,似是在保持距离。抬头,已是将近黄昏。转身唤来了自己的侍婢,“回去吧。” “恩恩。”侍婢连连点头,要是再晚些自己就又要被罚了 看着佳人远去,玄瑾御却是不能阻拦。夕阳西下,拉长的倒影显得十分孤寂。入夜的林子显得静谧、可怕。 “主上,帝王传来密旨要主上在此处查贪污案,说是此案涉及本届举子,定要慎之再慎。”黑衣人单膝跪在玄瑾御身后,身子紧绷有些惧怕这个少年 半响, “你来暗阁多久了?” “回主上,十年了。” “十年?时间不短了。”玄瑾御语气突转,“十年了还不懂规矩么?帝王是怎么知道暗阁之主的!别说是本王那好侄儿自己查出来的。”暗阁是自己父王所设立的,除了祚亲王一脉无人知晓,现今帝王都通过暗阁来传密旨了,真当自己不存在嘛 手、轻拂。那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倒地,嘴角溢出血迹。 走出林子,唤来了自己的马。利索的动作很是漂亮,挥鞭、绝尘而去。 江州——枫城。 一大早,随着城门的开启,商贩们便开始了一天的忙碌生活。城内的仙客居是最好的客栈,临街的房间,一人探出头来看着街上的繁华。 房间的门开启,一袭锦衣素服的少年见自家主子的样子冷峻的目光微微闪烁。撩起衣摆,单膝而跪,手成抱拳的姿势。“玄亦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倚窗的少年一听,回头上前虚扶了一把,“好了,在外面还是叫本王瑾少爷。泄露了身份你可担当不起。” “是,是!”玄亦连声应道 用过了早饭,玄瑾御带着玄亦去了这城内的府衙。既然帝王要自己查这里的案子,怎么都要好好查上一番的。 府衙前的衙役并不认得玄瑾御,看着玄衣少年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富人,所以只是很客气地将人轰走了。 玄瑾御连连冷笑,这府衙的老爷还真是架子大。“玄亦,去打听这府衙的老爷外出做什么公干了!” 一听这语气,玄亦知道自己主子气的狠了,暗骂这府衙的老爷也是个不长眼的。笑嘻嘻的过去,塞了两锭银子到手上,“你家老爷现在何处啊?” 衙役一见银子,顿时笑的没眼了,“嗨!告诉你吧,我家老爷被南老爷请到踏莎楼赴宴了。今日是南老爷的生辰,所以特意请我家老爷过去。” 玄亦将这些告知玄瑾御时换来一声冷冷的笑,“走!我倒要见识下!” 玄瑾御虽说跟这个侄儿皇帝不对眼,可是事关朝廷,身为皇室中人哪能坐视不理。两人到了这踏莎楼时,被门口的两个护卫拦住了。 “二位公子可有请帖?” “将这个带给里面的知府,让他滚出来见驾!”玄瑾御丢给两人一个玉佩,恨恨地说 那两人倒是识趣的将东西带了进去,不一会儿便见府衙的知府老爷几乎是跑的奔了出来。一到门口便四处寻找玉佩的主人,“微臣参见王爷,见驾来迟还望赎罪。” 玄瑾御不慌不忙的看着知府俯身在地,却没有丝毫叫起的意思。一时间,不少的百姓围了过来。毕竟能够让知府大人跪在地上的人很是值得膜拜的,随着议论声越来越肆无忌惮,玄瑾御跟玄亦耳语几句,径直朝着不远处的一个茶楼进去了。 玄亦将这知府拉了起来,“大人,我家主子说、茶楼相候。”说完,诡异的看了眼知府笑着离去 知府起身,擦了擦额间的冷汗,“看什么看!滚!” 茶楼的雅间中,玄亦立在玄瑾御身后,而那个知府依旧跪在地上,只不过门是关着的。玄瑾御悠然的品了品茶,“知府大人,好大的架子!就连本王也要等你这大忙人有空了才能见到。真好!” 茶盖‘嘭’的一声摔倒了茶杯上,知府身子一颤,“王爷恕罪!微臣实在没有那个胆子啊!” “奥?是么。”玄瑾御明显在反问他,话锋一转,“今年枫城的举子可真是聪慧过人啊,去的人便有一多半的人得中!你枫城的教育好呀!恩,风水也好。” “王爷?” “恩?本王说的不对?只是怎么有人说枫城的举子都是靠些不入流的手段得中的,这说法还是那些没中的举子说的。前后矛盾的说法难以服众啊!” “玄亦,拿给他看!” “是!” 当知府结果玄亦手中那厚厚的一叠纸时,脸色有些发白,然而越看越是心虚。直到最后,整个人瘫软在地。 “王爷明鉴呐!微臣绝无参与此事!”那上面记录的都是人的名字,包括所贪污的银两。虽然不知道这位爷是怎么拿到的,不过、此刻小命要紧 “哦?那知府总该向本王证明一下吧。” “是!协助王爷办案是下官职责所在。”知府信誓旦旦的样子,唯恐这位爷会反悔 接连几天,名单上的一些小人物都关押的关押,被捕的被捕。然而那些大有来头的人倒是没有动,知府按着玄瑾御的意思将那些有背景的人放到最后,据说是要敲山震虎。 “下来,改着龙争虎斗了。”玄瑾御品着茶,笑的欢畅 “主子,南府小姐求见。” “哦?带过来吧。”是来求情的么?下一步可就是南府了 “是。” 正文 第三章 缘起 罗裙飘飘,玉钗轻晃。肤如凝脂,眸若秋水,花为神来玉坐骨。那似笑非笑点绛唇,似情非情秋水眸,行动间、如弱柳扶风惹人怜惜。 “夕悦、参见王爷千岁。”柔意绵绵的强调,令人如沐春风 “起来。坐吧。”玄瑾御在她一开口便认出了是那林间少女,只是想不到居然是南府的独女 “谢王爷。”南夕悦微低头,谨守礼仪不敢有丝毫冒犯。虽然听声音有些熟悉,却也没有那么大胆的抬头 “你来是为了,南老爷?!”不知怎地,玄瑾御居然觉得自己有一丝醋意,幸好那冷淡的声调作为了掩饰 “王爷,夕悦自知家父所犯之罪,不敢有求情念头,只是恳请王爷能准许家父尸骨得以入葬祖坟。”南夕悦一句话说的声情并茂,说到后来眼角划过晶莹泪珠 玄瑾御皱了眉,这貌似不是来、那啥的呀。“南小姐,你父亲并非死罪,只是受些牢狱之灾罢了。” “多谢王爷开恩!”南夕悦一时不能自抑的跪了下去,幸好,幸好不是死罪。这些日子听着那些与父相交的人均是死罪,因此自己前来探探口风,本以为死罪难逃,不过既然王爷都说只是受几年牢狱之灾,那剩下免除牢狱之事便是看父亲自己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玄瑾御不带一人独自到了南府,之前在府衙见了南夕悦,终是按耐不住心中的雀跃到了府上。这几日他在枫城所做的事广为人知,自然这样貌也传得神乎其微。南府门前的护卫之前在踏莎楼见过他一块玉佩将知府老爷叫出来的事,所以这次一见他的到来直接都没敢拦着。只是赶忙前去告诉自己老爷,任由他直接进府。 “王爷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赎罪赎罪。”南老爷听了下人的回话,连忙出了厅内迎接 “好说好说。”玄瑾御边说边踏入厅内,在主位上不客气的坐下 南老爷着人拿了账册过来,狗腿的样子献给了玄瑾御,“王爷,这是此次贪污的账册,还请过目。” 玄瑾御接过随意翻阅了下便放了到桌上,“府上小姐可有婚配。” “不曾,小女刚刚笈笄,未曾许配人家。”南老爷心中猛地一喜,当今天子登基不久,再有一月便是选秀女的时间,难道王爷这是要夕儿入宫? “哦?本王倒是有兴趣见见府上小姐。” “好!”南老爷现在一心坐着攀龙附凤的梦,哪里顾得上其他,“来人,带小姐出来见客。” 一柱香的功夫,南夕悦稍稍装扮了一下,出现在厅内。双膝微曲双手放在左侧,口中说着:“参见王爷千岁。” “抬起头来。”玄瑾御有些恶劣的想着,要是她知道林间遇到的少年便是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南夕悦遵从的抬头,心中着实被惊了下。怎么会是,想到在那时自己的无礼之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民女无状,还请王爷赎罪。” “起来吧。”玄瑾御起身走到南夕悦面前,将人扶了起来,“不怪你,本王当时并未表明身份。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没叫‘非礼’本王就已经很高兴了。” 晚饭是在南府吃的,南老爷准备了丰盛的菜式,将吃饭的地点安排在了后花园。彼时,月朗星稀,佳人在侧,玄瑾御吃的很是开心。与南老爷小酌了一番,直到有了醉意这才到了南府客房休息。 半夜时分,四五个黑衣人潜入了南府。这里的守卫不比府衙,很是松懈。本来玄瑾御怕贪污案幕后之人会杀人灭口所以调了暗阁的人守着府衙,然而今夜他只身一人到了南府给了那些人刺杀的机会。 月光洒了一地,床上醉酒的人睡得正酣。然而一把明晃晃的利剑径直袭来,那睡得正酣的人却身手敏捷的躲开了。眸光清明,哪有一丝醉意朦胧的样子。 “你们总算是来了。”玄瑾御笑的像那狡黠的狐狸,“你们主子就这么沉不住气?若是不派人来暗杀本王也不会惹来麻烦,毕竟有些事情怀疑也只是怀疑。” “上!” 黑衣人一个个的朝着玄瑾御扑去,手中招式变化万千。玄瑾御淡淡一笑,真是不知死活!腰间抽出的软剑仿佛金蛇狂舞,那些人几乎看不清他的招式,极短的时间便是躺在地上哀鸿一片。 走出房门,玄亦如影相随目光有着一层淡淡的薄雾,“主子,夜深了。” 一夜,清早的时光总是很美好。花园内, “王爷,夕悦参见王爷千岁。”南夕悦看着前面的玄瑾御忙见礼 “起来吧。”玄瑾御将人扶起来,“夕悦,做我的王妃吧。”他没有自称‘本王’而是说的‘我’,这令南夕悦有些诧异 “王爷。民女何德何能可以随侍王爷身边。”下意识的,南夕悦拒绝了 “夕悦,你是南老元帅的孙女吧。不然仅凭着你家的财富还不足以涉及贪污案。” 苍圣的南元帅是战功彪炳的,然而即使如此却也没有被新帝所猜忌,内宅不合这是帝王所希望的,而元帅府却也真的如此。大儿子也就是南老爷喜好经商,以至于被南老元帅赶出家门,二儿子却是个喜好舞文弄墨的,只是相比较老大来说,老二算是幸运的,南老元帅念着后继香火所以容忍了老二这个文人喜好。 “是,祖父却是立下赫赫战功的南元帅。只不过,父亲他从未提过祖父,也从未回去过。”南夕悦有些失落 “所以,你、做我的妻吧。” “啊?”这是什么逻辑? 枫城的案子查的差不多了,就在玄瑾御打算回皇都的时候,帝王派来的钦差到了。钦差来此是为了选秀的事,而到枫城的钦差却恰恰是与玄瑾御不合却又与帝王合得来的祐亲王、玄瑾默。 若说玄瑾御是温文尔雅,放浪不羁,那么玄瑾默便是沉默寡言,冷心冷情。两位同为苍圣的皇叔,却是永远立在了对立面。一似水、一如冰,却是永远不能相融。 “七哥,皇上的意思是枫城这里要选五位才德兼备的女子入宫。所以方才臣弟以派人吩咐下去,选秀期间、严禁婚嫁。”玄瑾默冷着张脸,怎么都只是通知玄瑾御一声 “九弟,你我兄弟二人算是硕果仅存的吧。怎么见了哥哥就是没个笑脸的?”于是玄瑾御干起了平日里的勾当,手直接伸到了玄瑾默脸上,不停地、捏。 玄瑾默对于自家七哥这个举动一向避不开,只能是趁着人捏的入迷的时候将那脸上的手拍开。“七哥,弟弟这是脸。”冷冷的丢下去话直接摔门走了 玄瑾御摇摇头,还是沉不住气。这秀女?糟了! 南府, 南老爷收到钦差到来的消息很是兴奋,自己女儿正好符合条件,也就是说自己也有希望做皇亲国戚了! “夕儿,为父在你幼年时就请了好的师傅教你读书、写字。如今也是你该回报的时候了。”南老爷的话,使得南夕悦陷入矛盾。 前些时候听了玄瑾御直白的话,如今。正想着,便听下人说,王爷来了。 玄瑾御担心的就是自己那冷心冷情的弟弟将自己的心上人也选为秀女,所以专程亲自看着。他前脚刚来,玄瑾默便后脚到了。 “七哥,选秀期间,未婚女子均是有机会选为秀女的。”看着玄瑾御将南夕悦护在身后,玄瑾默顿时冷气四溢 “她是你嫂子!” “七哥,别犯糊涂。” “九弟,哥哥的女人你也要给那个破孩子!” 兄弟二人的对峙,互不相让。玄瑾默对着被护在身后的南夕悦言道:“此次皇上点名跟南老元帅要孙女,你可别做出对家族不利的决定。” “王爷,夕悦只是枫城富商之女,何德何能做元帅孙女。”南夕悦说的决绝,走到玄瑾默身前,“皇上点名要的是南老元帅的嫡孙女,跟夕悦有何关系。” “对。老九,别拿那破孩子压我,我玄瑾御还不怕。”说完,带着南夕悦离开了南府 梅花飘落,放眼望去一片粉嫩之色。第一次的林间相遇,而这第二次却已然心境不同。曾有诗曰: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只今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不知不觉,玄瑾御与南夕悦两人被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围困。而那些人却是玄瑾御极为熟悉的暗阁中人,瞬时、那背叛的滋味涌上心间化为一股浓烈的恨意。 “理由。”玄瑾御丢弃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音色,如今的他周身充斥着杀意。 “主上,我等原本效忠之人便是坐在帝位上的人。来暗阁坐着探子,原本可以一直相安无事,可主上处死了那个帝王最重视的探子,所以、下了杀无赦的命令。” “是么?”玄瑾御认得出来,开口的是暗阁内数一数二的高手,而一同来的也是暗阁中以一敌三的人物。 探子? 呵呵,想不到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高手之间的过招是利索的,南夕悦被安置在了一旁,那一袭玄衣在黑衣人之间游刃有余。两方的打斗快的令人看不清招式,只是南夕悦感觉得到,他、受伤了。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那掉落的梅花粉嫩的令人生厌。“唔。”听到玄瑾御闷哼一声,南夕悦赶忙过去扶着,却见那些黑衣人此刻已是成为了死尸。 玄瑾御身上的衣服不知是汗水还是血的缘故贴在身上,原本的玄色却是已看不出本来面目了,只剩下了狼狈,而南夕悦一袭黄衫倾颜犹存。 “你没事吧?” “夕悦,没事。”玄瑾御慢慢起身,“我送你回去吧。”天已经黑了,孤身男女深处野外过夜传出去影响的是她的闺名 “好。” 选秀的事情玄瑾默弄的绘声绘色,只是终究将南夕悦选为了秀女。进皇都的日子定为了一个黄道吉日,玄瑾御直接跟玄瑾默打了声招呼先行回去了。 枫城离皇都其实不算远,满打满算走下来也是两天的时间而已。一路上,与南夕悦同行的四个秀女倒是有些兴奋的样子,明里暗里的互相打压对方。但是四人表面上还是姐妹相称,南夕悦看了只觉得恶心、虚伪。倒是玄瑾默找过她谈话,透出的意思是:若是想要成为祚亲王妃,那么现在就谨守本分。 那冷冷的面容着实令南夕悦体会了把冬天穿单衣的感觉。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一进皇都,全国的秀女便被安排到了单独的院落,根本连皇宫都没有进。休息了几天后,皇宫派了专人教导秀女规矩。 一天夜里,南夕悦刚躺下,便被房间的动静吓住了。起身点起灯才发现是个面容冷清的女子,一袭白衣在夜晚显得吓人。 “南小姐,我是墨羽涟。”那白衣女子淡淡的口吻脸上表情丝毫未变。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墨小姐,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听了这话,墨羽涟突然笑了。自怀中掏出信件,“这是祚亲王托我送你的。”说完,人从窗户离开了 南夕悦拆开信件一看,里面的话令她岑然泪下。 正文 第四章 缘灭 一大早,皇都的街道两旁站满了官兵。城门口到皇宫的道路中间被空了出来,两侧不少百姓伸着脖子看着城门的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城门口来了两队人马。位于最前面的是漠南皇子,四殿下、珞王枫梓洛、华岳皇子,六殿下沐绯夜。两位皇子之后是两国的公主。 漠南公主:染主、枫梓染,清雅别致。华岳公主:可依、沐绯依,精明可爱。 四位都是靓男俊女,引来不少百姓围观。 奉命迎接的是礼部侍郎、李大人,“四位殿下,远道而来,辛苦了。我皇已在奉天阁设下宴会静候四位到来。” 四人点点头,随着李大人之后前行。 奉天阁, 丝竹管弦声声入耳,很是动听。桌上的菜肴一看便是精心烹制,只是在座之人哪个又是稀罕这些东西的。 “六殿下,辰帝可好?”玄珺凕举着酒杯问道 沐绯夜起身举杯说道,“父皇安好,且托本殿下问玄帝安。” “玄帝,本宫一路劳累,可否先行到驿馆歇息。”枫梓染款款起身,精致的面容在灯光的照应下显得美艳不可方物。 “公主随意。”玄珺凕招手叫来了跟随在自己身边的陆公公,“安排人将公主送到驿馆。” “遵旨——” 台上灯光暗了下来,曲子也换了一首。 “六殿下,四殿下。这是朕特意为你们准备的。”玄珺凕指着台上的人,这些人是选出的秀女,特意在别院训练拍出这么一个节目 坐着的臣子一听,一个个的顿时来了精神。然而,一直神游天外的玄瑾御却是在见到台上那张熟悉的面孔之后目光深邃,握着酒杯的手猛地一紧。 演完后,这些秀女便来到了玄珺凕这一桌。 “二位殿下若是有看的上眼的尽可开口。” 玄珺凕话一出口,玄瑾御担忧的看着秀女中的她。那沐绯夜倒是注意到这点,顺着玄瑾御的方向看去,惊了一下,上扬的嘴角透着一丝玩弄,“玄帝,本殿下要她。”手指着秀女中的一人,却令玄瑾御周身冷气四溢 “皇上,本王要她。”玄瑾御突然开口,满足了那些人的八卦心 “皇叔,也要、这位秀女?”玄珺凕声调微扬有些惊讶的意味 “玄帝,本殿下愿同祚亲王、一较高下。”沐绯夜挑衅的看了玄瑾御一眼 “好!”玄瑾御嚯的起身,双手猛地拍到桌子上 沐绯夜一拱手,“请。”一撩衣摆,飞身到了台上。玄瑾御也不落后,起身到了台上。两人的姿势很是漂亮,对视一眼同时出手。 两道身影很快纠缠在一起,快的令人看不清招式。观战的臣子议论纷纷,对两人的胜负倒不是有什么兴趣,倒是对那位引得两人比较的女子很是感兴趣。 “各位,这女子叫做南夕悦。是本帅长子独女,能赢得各位注意,本帅很是心安。”一直未开口的南老元帅说道 “奥!原来如此。” 听了这话,众臣将话题转到了别处。有的说祚亲王胜的几率大,有的说看沐绯夜胜的几率大才对。 纵然众人议论,台上两人的比试还在继续。玄瑾御趁沐绯夜不注意将其打落台下,随即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只是这么一来玄瑾御深知为了安抚华岳,这个好侄子一定会令其入宫。 “承让。”玄瑾御对着回到位置的沐绯夜说道 “好说。”沐绯夜虽然输了却也颇有风度 此事就此搁置不提,当然为了安抚,玄珺凕将几个漂亮的秀女送给了沐绯夜与枫梓洛。 “皇叔王妃之位空置已久,今日朕借着这个机会就赐镇国侯之女为祚亲王妃吧!”一句话,玄瑾御、以及镇国侯俯身谢恩 旨意第二天到了府上,祚亲王府的管家欣喜的为自己王爷张罗着聘礼。只是这婚礼的新郎却并没那么开心,看着府上的红色只觉得刺眼。 镇国侯府, 墨羽涟听着自己父亲的话,心中却是有些纠结。倒不是没见过那个王爷,而且自己还帮他送过信。明知道他有心上人自己还掺和进去,总是有些不舒服的。可是这毕竟不是原先,在这里可由不得自己胡闹。 “爹爹,我没意见。”墨羽涟一袭白衣飘然而去。前世的种种已是过眼烟云,现在自己只是墨羽涟。穿越千年到此处,她可不信是安排自己寻觅老公的,只要能够每天活得舒服,哪里不是住着。走出府门,墨羽涟再次独自闲逛着。这种机会不多了,日后进了王府哪里还会有机会。 街上依旧热闹非凡,两侧的商贩叫卖声不断。阳光照耀,身上似乎有些暖意。瞄到家玉器店,居然看到了玉做的剑。 “这个怎么卖?”墨羽涟失了平日的淡定,指着那把玉剑问道 “这个,姑娘,这是客人定做的。所以……” “这样啊……”墨羽涟有些失落 “老板,我要的东西做好了没?”一个清雅俊美的女子走了进来,张扬的神态中尽显风采 “洛小姐是吧,好了好了!”老板摘下那柄玉剑交到了女子手上 女子一进来便看到了墨羽涟,一袭白衣飘然,眉间带着淡淡的忧郁。少了女子的柔弱却是恰到好处,“我是洛菲。” “羽涟。”反映了下才知道原来是问自己的名字,淡漠的神情似乎方才为玉剑激动地不是她 “这送给你,可以请你吃饭么?”洛菲将刚刚拿到的玉剑放到了墨羽涟手上,晶莹剔透,令人心生怜爱 “这。”墨羽涟惊了下,“不大好吧。” “没事,我看你顺眼的很。走吧!”洛菲不管墨羽涟同不同意,直接将人拉走了 晚上回到家,墨羽涟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要散架了。夜空明月依旧,只是难回旧时路。望着夜空,墨羽涟生出浓烈的思愁。 一大早,向来爱睡懒觉的墨羽涟便被侍女拉了起来,说什么今天祚亲王府的人会来下聘礼。就在墨羽涟睡眼惺忪的到了客厅时,被股强烈的冷气激的清醒不少。 “起来吧。”说是玄瑾御娶妃,然而来的人却是玄瑾默,身后跟着的是玄瑾御府上的管家 管家拿出礼单要念的时候被镇国侯爷制止了,“王爷,喝茶吧。聘礼本侯就收下了,有劳王爷还来一趟。” “哪里,侯爷说笑了,应该的。”玄瑾默淡淡的说道,“那本王,就告辞了。” 送走了王爷,看着那些聘礼,镇国侯爷大手一挥,“送到小姐院里。” 院里,侯爷可没说屋里。下人听命的将聘礼摆在墨羽涟院中,煞是壮观。 “羽涟,只是苦了你。”镇国侯爷夫人抱着自己女儿泪水盈盈,既然那祚亲王如此做,那也莫怪旁人了 墨羽涟只知道自己母亲回了趟元帅府,之后南夕悦便被皇上封为了彤妃,住进了彤夕宫。至于这之间有没有关联,她表示、南家的人都是护短的。 婚期将近,墨羽涟也没了自由出府的机会,整日里被宫里派来的人教导皇家礼仪,累得半死,就算是有机会也都睡觉了。 正文 第五章 大婚 十里红妆,漫天红纱。 玄瑾御乘马来到侯府,等着新娘上轿后,打道回府。花轿之后的嫁妆,最前面的已然入府,最后面的才刚刚出了侯府的门。 围观的百姓无不羡慕的看着那些嫁妆,“侯爷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 “那可不?侯爷膝下就这一个女儿,加上兄长在朝为官,想不风光也难啊。”两个大婶在一旁羡慕的说 或许在旁人看来新娘、新郎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只是就连坐在花轿中的墨羽涟都察觉的出,自那人身上散发出的冷意。手中捧着的苹果被丢弃在了一边,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零嘴吃了起来。 花轿外的喜婆自然听得到里面的动静,不过对于她来说只要不是在吃喜果就、很、安、慰、了。 不知走了多久,花轿停了下来。较帘掀开,顾不上收拾的墨羽涟就看到玄瑾御的头探了进来。她嘴中的零嘴还没有咽下,手边零散的放着些吃的,“那个,我、肚子饿了。” 玄瑾御神色淡淡的,伸手将那些吃的迅速放到了香囊里。给墨羽涟擦了下嘴,“到了。”说完撤出了头。 墨羽涟有些尴尬的挑了下眉,理了微乱的喜服,下了花轿。与玄瑾御并肩而行,手被他拉着竟是升起种安全感。 随着玄瑾御跨过王府大门,在他的引导下走着,也不知身处何地。墨羽涟有些晕头转向,只听得一阵乐响,这才明白到了喜堂。 玄瑾默是这次婚礼的主持者,冷冷的声色让人很难想像出是在主持婚礼。 “一拜天地。” 两个新人,一个莫无表情,一个满脸不愿。 “二拜君上。” 再次跪下,面对着玄珺凕便是重重一叩首 “夫妻对拜。” 两人相对,眼神相望,完全没有夫妻间应有的情意 “送入洞房。” 玄瑾默说完,墨羽涟便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到了新房。将人赶了出去,头上的盖头被随意丢弃在了床榻。眼眸是刺眼的红色,一如前世那场葬礼上的漫天白色让人很不舒服。纵然来此间许久,墨羽涟对于前世的事终究未曾忘怀。 十二岁那年随一位高僧在寺中三年,之后回府对于那高僧的临别赠言终是不解:心性清冷、福寿绵长,妄动情欲、则情深不寿。 月光清冷,洒落一地银辉。喜烛跳跃似是在欢庆这大喜时刻,门外脚步声传来,那推门而入的人见房中情形,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羽涟?”玄瑾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要娶得人居然是自愿为自己送信的人 “别来无恙啊,王爷。”墨羽涟坐在床上朝着玄瑾御拱了拱手,清冷的眸丝毫不起波澜 玄瑾御转身出了房中,“好生照顾王妃!”嘱咐了门口守夜的人便朝着书房走去了 这夜,墨羽涟独守空房依旧神态清冷。这夜,玄瑾御将其搁置房中一夜未归,书房的灯亮了一夜。 翌日,一大早,墨羽涟在侍女的伺候下穿好了常服。王妃品级的服饰纵然是常服却也极为繁琐,在侍女问早膳摆在何处时,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送到房中吧。” “主子,王爷说要主子到前面用膳。”侍女有些为难的说道 “哦?那就按王爷说的来吧。”墨羽涟愣了下,不知道他搞的什么名堂 前厅,玄瑾御在墨羽涟到了才开始用膳,手边放着一张字条,墨羽涟一坐下望见那张字条便已明了。 “用些这个,对身子好的。”玄瑾御夹了一筷子放到了墨羽涟面前的碟子中 墨羽涟没有推辞,浅浅一笑,“王爷有话直说,妾身必然不会让王爷失望。” 玄瑾御为她夹菜的筷子稍稍一顿,有些尴尬的放下手中的筷子,“今夜四殿下在秋风渡设宴,邀请了朝中大臣参加,要求必须携带女眷,王妃稍后准备一番随本王前往。” “妾身遵命。” 入夜后, “王妃殿下,这是王爷为您准备的。” 看着侍女托盘上的衣服,墨羽涟眉头轻挑,真不愧是皇家人,这衣服可是又贵又重啊。“放那吧,取那件白衣来。” 侍女虽然有些奇怪,只还是乖乖的取了那白衣。为墨羽涟换好后,头上插了一根苍翠欲滴的碧玉簪。“王妃殿下,这是不是有些素了。” “就这吧,王爷问起来自由本妃顶着。”素么?她可不这么觉得。 等玄瑾御在府门口与墨羽涟相见时,脸色顿然一惊,“怎么没穿本王送的那件。” “这不是很好么?简单、轻松。”墨羽涟绝不会承认自己就是嫌弃那件穿起来太重 玄瑾御看了看时间有些不够了,也就没再说什么,“走吧。” 亲王的马车空间绝对足够大,两人一上车便是一左一右泾渭分明。 秋风渡位于皇都的城郊,临湖而建,靠湖泊的房间可以欣赏到美景。今日枫梓洛在此设宴秋风渡周围便充满了重兵把守,毕竟来的客人非富即贵,有什么闪失谁也负不了这个责。 祚亲王府的马车到时客人差不多已经来齐了,玄瑾御下了马车,伸手让墨羽涟托着他的手下来,里面的枫梓洛听到下人回报忙出来迎接。 “王爷赏脸前来,真是三生有幸呐。”枫梓洛行四,又以十六岁之龄被楠帝封为珞王,成为漠南历朝历代最年轻的王爷。 “哪里的话,四殿下亲自设宴,本王岂有不来之理。”玄瑾御笑笑,牵着墨羽涟随枫梓洛进去了 宴会,说白了不过是一个交际的场所,只是因这宴会的主人,所以在场宾客还是看玄瑾御的,再怎么说他都是皇室中人。 “王妃先在这里,本王去去就来。”玄瑾御突然俯耳说了句,便向枫梓洛道了句辞便将墨羽涟丢在此处离开了。 墨羽涟看着玄瑾御一离开,那些宾客似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目光晦暗不明的打量着她。倒是枫梓洛开口说了句,“祚亲王不过去方便一下,各位尽情饮酒作乐是真。” 墨羽涟感谢的看了枫梓洛一眼,而此刻门外传来一句颇为熟悉的声音,“涟,你可让我好找!”来人一袭淡黄色劲装,腰间缠着一根用上好材质打造出来的鞭子,上镶嵌着的宝石在灯火下熠熠生辉。 “参见公主殿下!” “想不到可依公主也赏脸到此,请坐。”枫梓洛起身相迎,只是这沐绯依朝着枫梓洛淡淡点头,便直接坐到了墨羽涟身侧 “殿下客气,本公主听说涟在这里所以冒昧前来,倒是打扰了。”不冷不淡的语气却也不失体统 “真的是你,依。”难怪那时非要自己称呼她依,原来‘沐可’只是化名 “涟,莫恼。这不专程给你道歉来了么!自罚三杯,可好?”沐绯依笑着饮下三杯酒,有些讨好的说道 “好了,我不过也是用的羽涟这个名,彼此彼此。”墨羽涟淡淡摇头,表示没有生气 正文 第六章 失踪 直到宴会结束玄瑾御也未曾出现,只是在枫梓洛听了手下一句话脸色突变,墨羽涟大概猜到:他得手了。 “涟,今晚就到我那去吧,秉烛夜谈,岂不快哉!”沐绯依缠着墨羽涟不肯放手 “好!” 漠南跟华岳的人都在驿馆住着,沐绯依带着墨羽涟一到驿馆,枫梓染那边便得了消息。走到沐绯依房外只听得里头传来阵阵欢笑声,不觉间心中莫名的不舒服。推开房门酸酸的说了句,“公主真是好兴致呐!”入眼之景竟是两人相依而坐。 “原来是漠南的染主,请坐。”要说枫梓染,在漠南与那洛王极为不和,两人势成水火,在朝中平分秋色。 “可依公主客气了,本宫听说祚亲王妃到了,特来打声招呼。王妃,别来无恙吧。”枫梓染坐下后对着墨羽涟笑的开怀 “原来洛小姐便是染主,羽涟当日不知染主身份,有失礼之处还请染主包含。”墨羽涟屈膝一拜,这位染主她是听过的,只是从未见过。 “羽涟客气了不是!当日本宫未曾表明身份,羽切莫怪罪才是。”枫梓染口中墨羽涟的称呼从两个字转而成了一个字 墨羽涟一愣,转而明白这‘羽’是称呼的自己。只是,自己与染主不过一面之缘,还没到这么熟的地步吧。 “染主与涟既然是旧识,那也别客气来客气去的了。不如聊些别的也省的话题干涩不是?”沐绯依淡笑着说道,嘴角有些抽畜。笑话,要是再让这两人说下去那酒还能不能喝成啊。“把酒送进来!”朝着房外的侍女喊了句,酒送进来之后,“两位,这次不醉不归谁也逃不了!” “好!”墨羽涟太想醉一场了 “没问题。”枫梓染浅浅一笑 “那好,行酒令都知道吧。就从染主开始吧!”沐绯依说道,“既然是三个人那么就来个简单的,色子令怎么样?点数最小的罚酒三杯!” “好,那我就先开始吧。”枫梓染唤人送来了色子,投掷在桌面上,“好了,可依公主该你了。” “好。”沐绯依投掷之后交给了墨羽涟 三人所得点数下来墨羽涟点数最小,因此被罚酒三杯。 “倒是如了我的愿了!”墨羽涟笑着说了句 时至深夜,三人各有胜负,结果就是醉的沉睡不起,东倒西歪的在房中睡着了。天明之后,她们是被人吵醒的。 “恩?祚亲王妃呢?”枫梓染一醒来在房中没见到墨羽涟,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回染主殿下,奴婢们进来时没见王妃殿下呀!” “没事,说不准涟先回府了。”沐绯依倒没多想,以往与她一起喝完酒之后她醒的酒都比自己快,而酒醒之后她会直接离开。 “这样。”枫梓染知道沐绯依与墨羽涟相交甚好,也便没想什么,只当她回府了。 竹苑, 此间地处帝都繁华之处,却环境清幽,颇有隐居之地意味。然而此间却也是众所周知的小倌馆,而此处的头牌便是那言公子。 “人带来了?”嗓音清澈、似那曲幽之处的泉流,墨发披在肩上,一袭红衫半拢着露出了精致的锁骨,白皙的肤色在红杉的映衬下分外惑人。 立在此人面前的是一个暗卫,一件黑衣透出的气质只有常年处于黑暗中的人才会有的。“主上,人放在了床上。” “好。你可以离开了。”抬头、那惑人心智的精致面容,正是这竹苑的头牌、言公子。此刻他唇角微扬,带着魅人的笑意走到了床榻前。床上躺着一位女子,虽然是沉睡着然而紧抿的唇还是透露了心中的不安。 “他会不会来呢?”指尖摩挲着女子脸颊,意味不明的目光浮现出笑意 祚亲王府, “王爷,夜楼之主送来了拜帖。”玄亦走近,将拜帖交给了玄瑾御 “事怎么样了?药引可是交给你了。”夜楼一向不跟朝廷交往,现在送帖子过来要做什么 玄亦微皱眉头,“王爷,药引是没问题。只是那雀翎之血极为难弄,所以……” 玄瑾御猛地将拜帖扔到了桌上,“难道就连神医也没办法?” “王爷,神医倒是说过,这雀翎之血虽说难寻,只是若是能得到他徒弟血液那么难题便可迎刃而解,只是这神医之徒就连神医自己也不知他的下落。” “找!可是神医之徒名字样貌!” “听神医说此人名叫魅羽,人称魅医。是一位长相阴柔的男子,不过现在此人在江湖中消失了很久了。” 魅医。魅羽。“查此人消失的时间!”若是能找到此人,那么夕儿所中之毒便能得解。 “是!” 午时刚过,下人来报:华岳六殿下来访。 玄瑾御行至厅中,淡淡说道:“殿下来,不仅仅是喝杯茶吧!” 沐绯夜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开口轻笑:“自然,只是手下回报,说在竹苑看到了与祚亲王妃一样的人,本殿下倒是好奇,不知王妃可在府上?是仅仅相似还是说……” “殿下多虑了,本王妃子不劳殿下操心。”说起来似乎自昨夜便没再见她了 “王爷可有兴趣到竹苑饮酒?” “那里?殿下邀请,岂敢不从!”竹苑?难道这六殿下也好那口么! 夜,帷幕降落遮蔽了白昼。竹苑内,灯火交映好不热闹。 玄瑾御、沐绯夜一到,竹苑的管事爹爹一眼便看得出此二人非富即贵。巧笑嫣然的迎了上去,“哟,二位爷第一次来吧。喜欢什么样的,跟爹爹说说?” 沐绯夜勾唇一笑,“爹爹,我二人是慕言公子大名而来的。” “这可真是不巧!言儿还不到见客的时候,要不我帮二位爷问问?”管事爹爹的话、说的圆滑,然而一见沐绯夜掏出的一锭金子,顿时语气软了下来,招来了苑内的小厮,“领着二位爷去竹阁。” “二位爷这边请。”小厮样貌清秀,想来也就是这个原因才没能做得小倌吧 竹阁位于竹苑的中央位置,地处幽静,周围一片竹林环绕,不像小倌住处倒是像隐世之人住所。 “二位爷,请进吧。”小厮将二人送到了门口,便自行离去了 两人推开门,只见言公子红杉半褪,白暂的皮肤在红色的映衬下分外诱人。侧卧躺在榻中,双眸紧闭。似是因着门开的,被凉意惊醒,慵懒的神色像极了那猫儿。 “二位是打算将言儿、冻死?!”言公子一句反问的话到令他们二人有些哭笑不得 进到房中,将门关好。 “言公子别来无恙啊!”沐绯夜抱拳说道,对这眼前的美人儿无动于衷 言公子这才坐正了身子,拢了下衣衫,“是你啊!人在里面,自己去看吧。”说罢对这玄瑾御打量了一眼,“你就是玄瑾御吧!果然不错。” 玄瑾御被这目光看的心里有些发毛,“言公子缪赞。” “哎,直接说吧,本公子喜欢你!” “在下不好这口。” “你不考虑下?本公子可是知道神医之徒的下落,而且,也知你王妃的去处哦?” 正文 第七章 野心 风过,竹林发出簌簌的声音。 房中,玄瑾御似乎是在考虑。不得不说,神医之徒的下落还是很诱人的。“好,本王答应。”她、等不了多久了。 言公子顿时笑了,扬起的嘴角久久未曾放下,“好!王爷果然爽快,那本公子也不打哑谜了。魅羽、其实早就在王爷身边了,只是王爷不知道而已。王妃嘛!想必六殿下知道下落。” “你说魅羽早就在本王身边?”那么自己怎么从来不知道。 “是啊!王爷从来没发觉出来么?不对啊,王爷身上可是有着魅羽独制雪华丹的味道呐。此丹味道极为清幽,若是不细心的话是闻不出来的,也难怪王爷不知道呢。” “雪华丹?”怎么会!若然如此为何自己都不知道? “看来王爷还真是不明白呐!可惜了,可惜那雪华丹了。”言公子摇头轻叹,魅羽呐,你是无意中送出的还是专门的?“王爷请回吧。” 出了竹苑,沐绯夜不知从何处搞了辆马车,停在了玄瑾御身前。 “请吧。” 马车是沐绯夜亲自驾驶的,玄瑾御在里面不知道自己所要去的地方。只听得周围声音渐渐消失,似乎是出了城。 “下来吧。”沐绯夜停下了马车,掀起车帘说道 玄瑾御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这间木屋有些疑惑。“殿下这是?” “进来吧。”沐绯夜推开木屋的门,里面的摆设很简单。一张木桌,两把木椅,靠墙之处是一个摆着古董瓷瓶的架子。他走到架子前,旋转了中间的一个花瓶,一道暗门出现在眼前。 玄瑾御看了沐绯夜一眼,“殿下不亲自带路?” “当然,当然。”沐绯夜轻轻一笑,率先进了暗门里。 夹道有些窄,仅容一人通过。行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到了一个屋子里。屋中摆着的床上躺着的正是王妃墨羽涟,而一旁的桌子上放着的却是千年雪莲。 “王爷只可选择一样,雪莲?还是人!”眸见流转的戏虐,纯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这。” 玄瑾御有些犹豫,半响,“殿下要本王王妃做什么?” “这就不是王爷要管的了。”看着玄瑾御选择了桌上的千年雪莲,倒是没出乎他的意料,“那么,王爷请吧。” 拍手,出来了两个黑衣人,将玄瑾御送了出去。 “夜,你就不担心师父他老人家?”墨羽涟缓缓起身,伸手揉了下额头。这次大意了,酒后有吸入***,幸好有师父送的避毒丹所以才只是昏睡几日,只不过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师兄会对自己下手 “涟,我自有十足把握。” “夜,师父果然说得对。”当年离开时,师父说过:若是日后遇到你师兄定要小心,不可大意。而如今、只怪自己大意 “涟,华岳皇子殿下不止我一个,若是没点手段怎么能够令父皇重用。此处能够与依到此靠的不过也是手段而已。今玄帝与祚亲王面和心不合,若是能好生利用,那么本殿下夺取皇位指日可待。涟,难道你也不帮着师兄么?”那带着野心的目光,嗜血、杀戮。 “夜,你的事我不想掺和进去!那祚亲王与我夫妻情分全无,只是名义而已。若是想通过我来掣肘他,你倒还不如拿彤妃来的有效!”话必,负手而立的她,却有一丝轻颤 墨羽涟自行离去,沐绯夜也不拦着。只是说了句,“师妹当真没对他起意?那雪华丹并非常人所制吧!” 离去的脚步骤停,却只是那一刹那之间。“师兄莫要猜测那不存在的事。”怪不得找不见那颗雪华丹,原来竟是到了他的手上。该死!不会当做定情信物给他了吧。看似淡定的她,心里却是无比纠结。 离开木屋,阳光却是格外刺眼,马车拦路,那一袭红衣的男子跃下马车,“姑娘,搭车么?” 听着那声音,心中不觉平静下来,“好!” 一进城墨羽涟便下了马车,对那男子道了声谢,抬步要走的时候却被人从背后打晕。男子隐隐一笑,“你、还不能走。” 驾车前行,那方向分明是去竹苑的。 皇宫,彤夕宫。 淡淡的黄色充斥着整个寝宫,贵妃榻上南夕悦柔若无骨的合眸小歇。 “娘娘还真是悠闲,倒是苦了那位四处寻药。”一袭暗紫长袍,手中把玩着折扇。面目似笑非笑,步履轻盈的进到寝宫毫无忌讳。 小歇的南夕悦骤然起身,眉目间有着怒意,语气却是平淡,“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呐。” 太子,玄熙凛。一手拿着折扇敲打着另一手,笑眸相望,“好说。娘娘身中雀翎之毒,皇叔爷百般奔波,真是用心良苦。孤对其甚是感动,特亲自为娘娘送上解药。”说着,将自玄瑾御的人手上得到的解药交给了南夕悦,“娘娘有次人呵护真是羡煞旁人呐。” 南夕悦结了解药,嫣嫣一笑,“太子殿下亲自送药,本宫先谢了。若是无事还请殿下先行离去,本宫倒是有些乏了。” “好。”玄熙凛手中折扇转了个圈,“那孤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告辞。” 走出彤夕宫,嗤笑一声。招手叫来了身边太监,“人呢?” “主子,在寝宫呢。” “倒是够快的!”玄熙凛加快了步伐,朝着自己的宫殿走去 太子宫作为储君宫殿,装饰风格以暖黄色为主。外表看起来庄重,然而里面早已玄熙凛的喜好弄得格外华丽。 “言。”玄熙凛一进去,见到里面的人笑的很是真心 “凛,好久不见呐。”一袭红衫的他笑意魅人 “言,夜楼的事怎么样了?你那兄长认出你了没?”玄熙凛是知道他的身份的,同时也有些惋惜。 “没。凛,你的别院借我用下,这段时间我就不回竹苑了。” “好,那里不是早说送给你了嘛。这次来就是只为了说这事啊!” “怎么会?想必那位回来找你,到时候你可要答应他的条件才是。”当年所受之辱,今时要你百倍偿还! “好!”玄熙凛应的干脆 “好,那我先走了。” 望着那一抹红衣消失,玄熙凛眼眸闪过一丝叹息。只怕华岳最后还是这位接管,当年轰动三国的事,现在还有多少人会记得华岳的二殿下,沐绯言? “主子?华岳六殿下来了。” 哦?倒是来的快!“请他进来吧。” “太子殿下。”沐绯夜步履匆匆,端起放着的冷茶大口地喝了起来 “六殿下这是打哪来?怎么这么没眼色,还不去给六殿下倒茶!”玄熙凛佯怒道 沐绯夜缓了缓,说道,“太子殿下,在下是来你借兵的。” “借兵?”玄熙凛淡笑,听闻华岳辰帝病重,由三殿下执掌朝政。这位是急了吧! “是啊,太子殿下想必也不甘心一直坐着太子之位。”沐绯夜的言下之意是若是玄熙凛有朝一日逼宫,那么他鼎力相助 正文 第八章 情意 清早,祚亲王府迎来了一位贵客。 “羽呢?” 玄瑾御对于这位漠南染主的态度格外不喜,而且这口中的‘羽’、是他那位王妃么? “染主寻王妃何事?” 枫梓染冷淡的瞟了一眼,“这点还不需要王爷知道,只说羽的下落便可。”自上次与墨羽涟分别,便一直关注着她的下落,只是收到消息,说是在城门口出现过然后不知去向,于是枫梓染只好来王府寻问 “你说!”立在玄瑾御身侧的玄亦被枫梓染盯上了,“羽,可有回府!” “染主,这毕竟是王爷家事。”玄亦躬身说道,“王爷,王妃至今未归。这说出去也不好听~~” 枫梓染得到这个消息连句告辞都未说,找来自己的下属吩咐全力找寻祚亲王妃的下落。可恶!若是早知羽所嫁非人,哪里会出这个疏忽。 “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可依公主。”既是好友那么就出一份力吧 驿馆, 沐绯依收到枫梓染传来的消息,沉默了。走到沐绯夜房中,“六哥,涟在哪里。” “可依,这个怎么来问皇兄?”沐绯夜正在为借到兵的事高兴,哪里愿意回答这个事 “六哥!她是你师妹,我师姐,除了你谁还会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人带走!”沐绯依虽说学医不精,却也知道在那种情况下,能够潜到驿馆而且进入她的房间不被发现的人除了眼前这位还会有谁。能够令涟事后不反抗,还会有谁! “可依,你就是这么跟皇兄说话的!涟她再怎么都是苍圣人,就算要问还轮不到你!”沐绯夜起了恼意。 “呵!六哥,如今国内三哥执掌朝政,你是着急了吧!不过,别忘了,二哥可还尚在人间呢!”沐绯依说罢甩门而去 在这里是得不到消息了,倒是听说这几日他去过竹苑,也没听说他好那口。 “查竹苑头牌身份。”沐绯依找了自己的人前去查探 清幽、雅致。这是此处给人的第一感觉,揉了下脑后泛疼的地方,缓缓起身。墨羽涟只记得到了城门口一下马车便被人打晕了,只是这里是什么地方。 “王妃殿下,您醒了?要吃东西么?”一袭红衫的言出现在房中,手上托盘里放着一些吃食。将东西当到房中的桌子上,走到床前,“这里是我的别院,王妃殿下身体虚弱,就在此处休养几日再回府吧。” “阁下怎么称呼?”墨羽涟不是傻子,这话哪里有商量的余地 “言!王妃殿下还是先吃东西吧。”告知了名字,递给墨羽涟一件白衣,上面有着以淡淡蓝色丝线所秀的波浪。 脚刚占地,便是一阵眩晕。身子虚弱的根本没有立着的气力,怎么会?“白色曼陀罗!” “果然是魅羽!凭感觉便可猜到。”言拍手称快,有种棋逢对手的意味 “不敢当,若让他人得知魅羽居然会中了这毒,必然贻笑大方。”既然此人知道身份,墨羽涟便大方的承认了 “哈哈,还是先吃东西吧。”言将墨羽涟馋到了桌前,“放心,吃食里没毒的。” “呵呵,魅羽还不至于这么胆小。” “请!” 竹苑, “叫你们头牌过来。”女扮男装的沐绯依掏出一张银票,交给了管事爹爹 “这位公子,言儿身子不大舒服,在别处休养。”管事爹爹收了银票却告知这么一个消息 “在哪里?” “公子,这个就不是我要管的事了。” 驿馆, “如何?” “回染主,城外一所别院内发现了下落。” 驿馆, “公主,染主来信。” “准备人马,听候染主调配!”看了枫梓染信中所写,打竹苑回来的沐绯依吩咐了句。只是那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却是有些看戏的意味 黄昏之时,城外的一所别院被重重包围。别院内,言在墨羽涟房中笑的淡然。 “她来了。” “哦?言知道来的是何人?”轻扬的嘴角,浮现淡淡笑意 “是她,漠南染主殿下。”言肯定的说 她?墨羽涟有这一丝的惑意。“染主?倒是稀奇。” “怎么?倒是没想到染主殿下会为了王妃殿下大动周折。”若是祚亲王倒还说得过去,只是这染主怎么会掺和进来 “走吧,看来我要出去会会染主殿下了。人质自当有人质的作用!”言说罢带着无力反抗的墨羽涟出去了 别院的门一开,枫梓染便见言挟持着墨羽涟,一时有些怒意。“尊驾如何称呼?” “染主莫要如此客气!在下单字、言。王妃殿下在我手上,染主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言扣着墨羽涟的脉门,脸上毫无惧意 “放了她,本宫保证你全身而退!” “染主只要应了在下一个条件,人绝对交由染主!” “你说!” “日后自见分晓,染主别忘了就好。”言将墨羽涟丢在一旁,重重包围硬是没拦住他离去的步伐 “羽,没事吧。”枫梓染将人拉到身前,唤手下赶来马车。“羽,我带你回城。” 马车疾驶而去,直到驿馆前才停下。沐绯依早已在门口等着,只是见枫梓染像保护易碎品一样抱着墨羽涟下车,那目光有些明白的味道。 擦肩而过,沐绯依叹息道,“你确定?这情意可不一定会有所回应。” “本宫决定了便会一直走下去。” 沐绯依看着两人进到里面,那周围不容许他人进入的气场,涟,你会作何选择?“去拿断肠丹来。”那味道,此生也不会忘怀,华岳、将会是另一场波澜。 “这个给涟服下。”将药交给了枫梓染转身离去不打扰这二人 枫梓染强制的让墨羽涟躺在床上,喂她服下沐绯依送来的药。“羽,你想跟我一起到漠南么?” 墨羽涟抬眸,对上那充斥着怜惜的眸光,“染主,羽涟是苍圣亲王妃。”仅仅如此,但是却不能轻易离去 “好好休息。” 枫梓染命人点了熏香,关好房门,立在门外不知想着什么。 “染主,涟自小便是一副冷情的样子,那时我只道她是受过什么伤,可后来才知道,她只是不知道情为何物。若是有人能够进她心中,想必是很幸运的。祚亲王是不可能了,只是这一生不知道谁人还会有这运气。”沐绯依看着枫梓染失落的样子,劝了下 “若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依,我从未想过自己爱的是不能爱的。”若是早知,怎会有今日 “染,世事变化,总会得到你要的。”能与不能,如今说的还很早 正文 第九章 现身 华岳辰帝归天,三皇子作为储君暂理朝政,不日登基。 消息传到苍圣,沐绯依,沐绯夜仓促归国。临走时,沐绯夜向玄熙凛借的人跟随其后。在此地的漠南洛王也在安顿好枫梓染之后会回国了,枫梓染留在了苍圣,以做客为名。 朝堂上,就谁前去华岳参加辰帝葬礼起了争执。 “父皇,儿臣认为此行三弟去最是妥当。”玄熙凛站出来说道 这一句话,那些支持玄熙凛的臣子顿时哑口无言。这主子发话了他们还能说什么?于是几乎是一片倒的呼应三殿下,玄熙漓前往华岳。 “儿臣领旨!”玄熙漓出列叩恩谢旨,对上玄熙凛的眸光,隐隐一笑。 几日之后,玄熙漓踏上了前往华岳的路途。临走前,修书一封遣人给魅医送了过去。路途的第三日,一袭白衣的男子阻了玄熙漓的车马。 “漓,好久不见,只怕也就你找得到我。”男子长相阴柔,说是女子也不为过 “羽,前次承蒙相救,这次又要麻烦了。”玄熙漓淡笑着,嘴角凝滞着一抹笑意 “朋友间就不客气了。”魅羽直接不客气的上了玄熙漓的马车中,对这布置舒适车内,大摇大摆的享受起来 玄熙漓上来之后看到的便是侧躺在车内小歇的魅羽,那阴柔的脸庞令人看着便很舒服。“将马车速度放慢。”这样睡起来会舒服些吧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行至小镇在镇上的客栈住了下来。车内的魅羽还没有醒,玄熙漓亲手将人抱到了客房。 子时, “唔?”魅羽睁开惺忪睡眼,见玄熙漓正趴在桌子上睡着 天空悬着一轮明月,皎洁的光芒照进屋内。看时辰显然不早了,只是睡到现在全然没了睡意。倚窗而立,此间的月似乎没有自己那个世界的美,纵然是再有着那许多回忆却也只是一场空。回不去,还要卷入是非之中。 翩然白衣,月光之下那眸内为谁人闪烁。夜色褪去,露出了第一丝光芒。眨眼间,已是清晨。那桌上趴着睡了一晚的人似乎被这阳光唤醒,带着惺忪的睡眼抬头。 “羽,什么时候醒的。饿么?吃点什么?” 魅羽见他醒了,笑了下,“醒的早了些,不怎么饿,你要吃啥?” “还是吃点吧,今天还要在车上呆一天的。”说着,玄熙漓叫了小二送了吃的过来 “恩。”魅羽轻点头似乎是同意了这个说法 路上, “漠南的去的人是珞王。”玄熙漓看着手下送来的消息说道 “他?看来那个传言倒是八九分是真的了。”魅羽一手扣着他的脉搏一手端着杯子喝茶 “传言?” “是啊,据传珞王与六殿下签了协议,此番前去想必是履行协议的。”松开了玄熙漓的手腕,点点头,“你并无大碍,不过那雪华丹还是要吃的,你那七弟、八弟倒是也可以一直吃,对身体有好处的。” “恩。” 另一边,祚亲王府。 玄瑾御不断收到彤妃受恩宠的消息,虽说面上一派平和,只是那周身的低气压令人犹恐避之不及。 “王妃呢?”先前顾着南夕悦的事倒是忽略了自家王妃 “回王爷,王妃说与染主殿下相约出游,要一个月之后才会回来。”墨羽涟身边的侍女喏喏地说 “哦。”玄瑾御轻叹了句,倒是没放在心上 书房, “王爷,华岳的探子传来消息了。”玄亦近前说道 玄瑾御看了纸条上的一行字,脸色微变。魅医在华岳现身?还是跟熙漓一道的。“去查魅医身份。”想起竹苑言公子的话,魅医若是早在自己身边,那么现在也只王妃不在府中。 “遵命。” 华岳, 客栈内,一袭红衣的男子面容妖媚,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魅羽一进客栈,认出了此人。想不到他也到了而且跟自己是住在同一客栈,看来真不该拒绝漓的邀请。 “怎么?不来叙旧么?” 就在魅羽上楼之际,那男子出生叫住了他。 “我跟在下是故人么?”魅羽上前坐在了男子对面 “呵呵,若是在下没认错的话,魅羽不该是器量狭小之人。”男子摇头轻笑 “言,明人不说暗话。我魅羽再是大方,也绝不会对给我下毒之人有好感。”魅羽一语道破男子身份,虽然对此人出现在这里感到好奇,不过还是没有问 “倒是,这里的是魅羽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言的话带了警告、威胁的意思 魅羽抿唇一笑,“并非在下插手,是是非非早已由不得我。”起身上楼,那背影有些孤寂、落寞 “或许,既然卷了进来,那便保重好自己。”言用的是传音入耳之术,所以只有魅羽听到此句 转身,轻点头。 “借你吉言。”魅羽使得千里传音,同样只有言听得到 翌日, 华岳储君殿下于大殿召见两国使者,玄熙漓硬是拉着魅羽去了。一行人中,魅羽那白衣显得格外注目。 宫门口,玄熙漓的马车与枫梓洛的马车不期而遇。 “三殿下,久违了。”枫梓洛下车打着招呼,一身王爵华服遮不住那内敛的风华 “珞王殿下,客气。”玄熙漓抱拳说道 结伴而行,到达大殿,储君已是坐在了那帝位之上。殿内,立在最前面的沐绯夜脸色很是精彩。 “三殿下,珞王。一路辛苦了!”储君已是一派帝王的架势 “殿下客气了,新君即位,本王代表漠南理当来贺。”枫梓洛淡淡的嗓音响起,语气不轻不淡 “本殿下代表苍圣前来,恭贺新君即位。”玄熙漓说道 “二位即到我华岳,孤自当好生招待。”说着,看向沐绯夜,“六弟,你看招待之人……” “回殿下,招待之人臣弟自当听候殿下吩咐。”沐绯夜黑着一张脸,然而语气却还是不得不恭敬 “好!”储君殿下当即宣布了令众人大跌眼镜的人,“那六弟就好生招待吧!” “臣弟领旨谢恩!”沐绯夜脸色一转,兴高采烈地谢恩 一直支持沐绯夜为帝的大臣一脸莫名的看了眼自己主子,当即下决定要到府上好生商量下来的布置。 魅羽对这种场合不感兴趣,悄悄的溜了出来,然而却迷路了。 “跟我来。”言很及时的出现在魅羽面前 “你?”这人怎么无处不在。魅羽暗暗撇嘴却还是跟在言后面走着 正文 第十章 结盟 辰帝死后,储君执政朝政,一上来做的便是给兄弟封号。沐绯夜为夜亲王,沐绯依成了长公主。对于当今储君为帝,沐绯夜自是不愿的,因此也在暗中筹划着。 储君殿下将接待两国使者的事交予了沐绯夜,他以赏月为名将枫梓洛,玄熙漓邀到府中饮酒,就是魅羽也受到了他这位师兄的邀请函。当夜,魅羽一袭白衣随着玄熙漓一起到夜亲王府中赴约。 夜王府本是前朝一位贪官的府邸,其内建筑华美,清秀,用来做亲王府邸也不为过。倒是不知,储君赐予此处是意在警告还是纯碎觉得此处适合。 “王爷,殿下,魅医。这边请!” 三人随着王府的管家,一道去了府内的花园凉亭。 “请坐。”沐绯夜一身常服,手持酒杯,面带笑意 “夜王殿下,客气。”三人几乎是同声的说道 落座之后,身前的酒杯中盛放着美酒在月光下显得晶莹剔透。 “今储君初定,夜王不知有何打算?”枫梓洛直接一语道破 “珞王说笑了,本王能有何筹谋?一个亲王,若无人相助能有多少胜算。”沐绯夜淡淡苦笑道 “若是本王允诺相助,那么夜王……”枫梓洛话没有说完,相信沐绯夜已然明白 “那本王必然不负所望,三殿下、你说呢?”沐绯夜转头看了眼玄熙漓,那意思不言而喻 “自然。”玄熙漓含含糊糊说道 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看着那三人淡然间定下了三国未来的走势,魅羽不得不叹句:真是皇室中人呐! 不知什么时辰,玄熙漓起身带着醉意阑珊的魅羽回到了驿馆。 “准备热水。”一进门,便如此吩咐了句 将魅羽放到房中的床上,就在为他解衣时才猛然发觉,原来‘他’是‘她’。那精致的耳垂上虽没有穿孔,却是有着带耳坠的痕迹。 国丧三日,在隆重的葬礼之后,紧接而来的是登基大典。葬礼再是隆重也不过物是人非,然而这登基大典玄熙漓、枫梓洛却是明白,若是登基只怕也是那位。 身着龙袍的储君一步步走向那高位,刚坐了上去便被突然飞出的箭射个正着。场面一时混乱起来,出现的黑衣人衣角绣着‘夜’。 “护驾!” 混乱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宫中侍卫纷纷拔刀相博,一场登基仪式却成了储君的丧命之所。黑衣人似乎是寡不敌众,井然有序的一一退去。 “先帝所余子嗣独剩夜王殿下,我等愿奉夜王殿下为华岳新君。”一个人开口了,其余人见此形势纷纷附和。 城门口, “三殿下,就此告辞。”枫梓洛上了马车踏上了回漠南的路 玄熙漓挥挥手,说了句:“等你好消息。” “就这么回去?”魅羽吃着东西在车上坐着,默默问了句 “恩,回去还有事要做。接下来只怕是烽烟再起,那个珞王也不是无野心的。”玄熙漓看着枫梓洛离去的方向叹道 不久, 楠帝受命珞王全权负责与华岳联手一事。 沐绯夜同意与漠南一道入侵苍圣。 玄瑾御受命抵御外敌,而且太子为监军。 夜, 宫中奉天阁内灯火辉映,好不热闹。玄珺溟带着宠妃南夕悦在主坐相候多时,然而今夜宴会的主人却还没有到。那坐于主位的人却没因此恼怒,下头的臣子也只当做不知道。 “祚亲王到——”玄瑾御一来,立在那的太监便是一声通报。进到里面,方才的音乐也停止了,静静地仿佛没有人在。 他,一身墨色常服,腰间玉带、其上悬着一方墨色玉佩,皇帝召见这么便到实在是不合规矩。拱手屈身,“臣参见吾皇。”目不斜视,不等玄珺溟发话径直朝着那个空着的位置过去 玄珺溟眼眸微闪,倒是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爱妃,帮朕为皇叔倒酒。” 一旁的南夕悦一袭鹅黄色华服,身姿妖媚。起身、手中拿着酒壶,走到玄瑾御身前,“皇叔。”尊称的声音、实在小的可怜,酒壶微斜、倒入杯中声音很是清脆。 玄瑾御漠然而视,吃着菜肴那杯酒却是分毫未动。“皇上,臣自罚三杯。”随手拿过旁边人的酒杯,三杯下肚面色不改 “皇上,这杯敬你!” 又是几杯酒下肚,面色如常。 “皇叔真是海量!”玄珺溟淡淡一笑,“爱妃,你说呢?”一把将南夕悦抱到了腿上,当众秀起了恩爱 “皇上~~”南夕悦嬉笑的唤了声,抱住了玄珺溟的脖子 玄瑾御获得起身,“皇上,臣不胜酒力,先行告退。” “好,那皇叔早些休息。”玄珺溟边说边亲着南夕悦 看着妖媚身姿在那人怀中巧笑嫣然,玄瑾御心中蓦然一痛,转身离去的背影有些落寞。南夕悦抱着玄珺溟的手臂微微一紧,眼角的泪悄然滑落。 夜空明月一如旧时,然而失去了共赏明月之人。既是你所甘愿,那么、助你又有何妨!离开皇宫的玄瑾御,在街头流浪一宿。 天微明, 朝堂之上,玄瑾御一脸疲惫之色听着那太监宣读完封帅的圣旨。 “皇叔,拜托了!”玄珺溟亲手将帅印交付他的手上,那笑颜背后隐匿着利益算计 “臣领旨!”玄瑾御接过帅印,飘然走到外面 城门口, 回头遥望,那城墙之上不可能出现的人,似是要将这风景印在脑海。玄瑾御打马走在最前面,一旁是作为监军的太子。 “皇叔爷!” 玄瑾御停下回头一看,是三殿下玄熙漓。“殿下,何事?” “皇叔爷出征,作为侄孙怎么能不送一份厚礼。”玄熙漓身后是一袭白衣的魅羽,他指着身后人,“此人擅长医术,皇叔爷带上此人也好让侄孙放心。” “好!”玄瑾御看着此人倒是有些面熟,不过倒是没想起来他就是自己让玄亦查的魅医 “皇叔爷一路保重!” 大军继续前行,逐渐消失在远处。 “你这可是在为她创造机会。”不知何时到的玄瑾默过来说道 玄熙漓轻轻一笑,“那么,皇叔爷呢?” “本王?呵呵……”玄瑾默冷冷一笑,既然早已知不可为,因而早已做了选择的。不是么?转身离去,有些孤凉。 玄熙漓默默摇头,两位幼年本也是亲近之人怎奈何那份情愫,生生毁了两人之间的情意。若然七皇叔爷对九皇叔爷无意,那么恋上与九皇叔爷容貌相近的南夕悦又是为何! 一段情愫却是两段姻缘,皇室之人的情爱之路当真没有一个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