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第一章 “我K,TMD什么玩意,老子不干了,我还就不信,老子不干这工作老子能饿死。”只见一个青年男子走在马路中央,一边走着嘴里一边不停地问候着他刚辞职的那家公司老板家里的女性直系亲属。这青年男子身上穿着一件胸口上有着阿迪打斯标志,袖子上印着背靠背牌子,背后还有一个大大的耐克标志的白色“名牌”运动服,下身穿着一条“露膝”地摊二十元随便挑的牛仔裤,脚下穿着一双传说中“李宁”牌的运动鞋,里面穿了一双肉色袜。哦,不好意思,是本人看错了,这位男子穿的不是肉色袜,是一双白色的袜子,只不过烂了一个洞洞,从外面猛一看不真看不出来穿了袜子。青年男子身高大概有1米80左右,走路却总是低着头,佝着腰,看上去好象一点自信也没有的样子。一头碎发,一张略显阳刚却又很苍白的面容,如果去掉脸上几乎可以布成一座周天星斗大阵的青春痘,到是勉强还可以算的上是一个帅哥。 青年男子名叫徐子童,今年二十二岁,是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和许多二流大学的学生一样,子童也曾为了大学食堂里十元一盘的排骨而奋斗过,为了失去初恋而醉酒痛苦过,为了网游而彻夜疯狂过,结果毕业了,一切又回到起点,要出去找一份工作,要养活自己。当他走出校门,正式踏上社会的时候才发现身为大学生的悲哀,NND现在社会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大学生。本以为自己好歹也是一个本科的大学生,找个工作应该不会太难,可是他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第一次去应聘业务员的时候,子童下了一大跳——丫的,光本科生就有四十多个,算上其他的大约有一百多个人。等了二个多小时终于轮到自己填表格,姓名、年龄其他的都填好,看到下面还有一个特长栏,子童就有点晕了,自己的特长是什么?努力回忆,大学四年别人都在努力学习,自己却在虚度年华,记忆中最多的竟然是电脑上网络游戏中的画面和起点里面的YY小说。自己在大学里究竟学到了什么?就在这样的迷茫中子童被叫进去面试,面试过后,结果可想而知。人家公司到还给他留点面子,没有直接回绝他,说过两天会给他打电话,结果子童在等了一个星期居然一直等不电话,子童还以为自己留错电话了,跑到那一边一看才发现人家早就招完人了。子童那个郁闷,靠,你这不是玩我吗?你要不招我早啊,害老子多花一个多星期方便面钱。 于是,子童找工作的标准一降再降。上周,终于还是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工司里当一名打字员。工资在1000元左右,勉强够得上交房租费,和一天三顿饭 钱。结果才上两天班,这厮就受不了了,说是打字员丫的实际上就是个打杂的,比打扫卫生的还累人,天天给老板拎茶送水,外加打扫卫生,打字到是用不着多长时间。今天上班的时候子童特别早到半个多小时想给老板留个好印象,刚到公司走进办公室正想跟老板说声早上好的时候,老板却把手一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把外面的地打扫打扫”。 子童正在满头是汗的挥舞着拖把,好不容易快要拖完了,回头一看,那位据说是老板小姨子邻居大表哥干妈密友的清洁工大妈才刚刚来到,坐在大厅沙发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拿着一本青春无敌美少女小说一脸痴迷的看着。也许是没有注意到子童那杀人的目光,在看到子童刚扫完地以后,大妈慢悠悠地站起身来坐到另一座沙发上用手指着刚才那地方说道“把这边也扫扫”。子童愤怒地把拖把一扔,气势汹汹地冲进老板的办公室,“MD,老子成天不吭声,你还真以为老子是好惹的”,大妈明显被子童的举动吓了一跳,准备拿起拖把装装样子时,却看到子童一脸垂头丧气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又继续坐到沙发上,用她那尖利的嗓音对子童鄙夷的说道“哟,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有本事就别在这里工作,回家做少爷多好,什么都不用干,还舒服,还”。子童听着那大妈充满嘲讽的话语,脑子一发热,指着那大妈“老子还就不干了”。说完把工作服往地上一扔,头也不回地从公司走出,用脚把大门踹开,昂首挺胸地从那大妈不可思议眼神中离开。心里默念着“一、二、三、四”数到九十九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走到马路上了,而老板还没有出来挽留自己,给个台阶下,自己好回去继续工作,又大吼一声“老子,真不干了,”见还没有人出来,还想回去,又想到那清洁工大妈鄙夷的眼神,狠狠地跺垛脚,“NND,严重计算失误啊”!子童最终还是不甘地离开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座公司。 秋风拂过路边的枫叶,卷起了一片灰尘。子童正在诅咒着老板不给自己面子时,忽然感觉好像有一些沙子飞进了眼里,眼睛好酸,好想大哭一场,又觉得有些丢人,强行忍住快要掉落的眼泪,抬起头来,看着路边那些为自己生计而忙碌的小贩们,子童觉得他们真的很幸福,起码有一份工作可以供自己生活,不像自己还要靠自己那年迈的父亲一点卑薄的血汗钱生活。想到自己的父亲,子童终于忍不住悲伤,眼泪不停的洒落在地上,自己母亲在生自己的时候难产而死,父亲怕自己委曲,一直都没有再娶,含辛劳苦的把自己拉扯大,自己却为了一点意气之争,把唯一的一份工作都给弄丢了,狠狠地往自己脸上脸上打一巴掌,自己真TMD的不是东西,为了一点破面子,还要再次成为无业游民,靠父亲的钱生活。心中暗暗发誓,如果再次找到工作,别说是打扫卫生,就是扫马桶也愿意。 子童刚回到租的房子那里,屁股还没坐热,就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就看见满脸推笑的房东太太正拿着两张单子“小徐,你看这两个月的房租和水电费是不是?”“阿姨,你放心,等再过两个月我找到工作拿到工资的时候一定会给你的”子童努力挤出一脸微笑地对着房东太太说道。一听到还要再过两个月,房东太太立码变了脸色“还要再等两个月,对面的房子都已经涨价了,我这是最便宜了的你还要拖,这水电费我都帮你交了两个月了,等你找到工作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没钱回家拿去,再不交钱就给我收拾东西走人,你不租有的是人租!”说着把水电费的单子往子童身上一扔,“哼”的一声,扭着那水桶似的腰恨恨地走下楼去。看着那两张单子,子童头疼欲裂,把单子往桌子上一扔,往床上一扑,双脚用力把鞋子一甩,拿起被单蒙头便睡。第二天,子童一大早就起来了,其实他一夜也没睡着。刷过牙擦过脸以后,穿上衣服走到楼下,把自行车推起来,回头看了一眼这间从大学就开始租的房子,想到自己可能以后就不会再住在这里了,不由的有些失落。在一声叹息声中,子童慢慢地蹬着自行车向外走去,背影显得那么孤寂。 路边白桦树泛黄的叶子一片片掉落在地上,已是秋天,田野里的农民正在勤劳地收获着丰收的果实,野地里还有几个孩子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不停地追逐嬉戏。子童正在用力的蹬着车子,“嘎”的一声,自行车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齿痕,稳稳地停在离门口一尺的地方。满头是汗的从车子上下来,疯狂地发泄过后,子童心里痛快了许多,看着紧锁的大门,从门旁枯萎的葡萄架下拿出钥匙,打开大门,推起自行车走进院子,把车子放在从他出生以后就没有再用过的猪圈里,子童走进自己的卧室,看到屋里一尘不染的写字台和床上叠放整齐的被子,子童眼圈有点发红,想到自己从上大学起除了过年以外就再也没有回过家,父亲时常打扫自己的房间,说明父亲有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常回家看看,自己以前的时候却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些。坐到写字台上,想到小的时候自己在这里写作业,父亲总是坐在旁边看着用充满希毅的眼光注视着自己,那时候倒是没有觉得什么,现在想起,自己觉得无比惭愧,等下不知道该面对父亲那张苍老的面容。 子童正在沉思当中,忽然被门外传来的一片争吵声惊起。皱了皱眉头,起身走到外面,一看却是几个小孩子不知因为什么事情在那里吵的不可开交,大有一言不和就要动手的架势。看到左边那个看起来比较强壮点小孩刚抬起拳头正想动手,子童赶忙跑过去用手把俩人分开,“好了好了,别吵了,再吵我告诉你们家长去!”子童用严厉的语气对俩个小孩说道。“你是谁啊?我俩的事还用你管”那个强壮一点小孩一脸不服气地对子童说道。听到那小孩的话,子童狠狠地瞪那小孩一眼。那个小孩迎着子童凶狠的眼光吓的他向后退了好几步,看着子童身高又看看自己的身高,感觉自己和子童不是一个极别上的人,最终还是不甘地把手放下。“他是子童哥哥,这就是他家门口,人家是可是大学生呢,我妈经常给我讲子童哥哥的事呢!”那个瘦小一点小孩得意洋洋对那个强壮点的小孩和旁边的小孩说道。一听到子童是大学生,旁边几个小孩均漏出一脸羡慕的表情。看到小孩子们的表情,子童只能苦笑,大学生,听起来好生牛B啊!却连一份工作都找不到。如果是以前听到别人说自己是大学生自己可能会感到多么光荣但是现在听到却感觉是一种莫大的讽刺。“你俩不回家,在这干嘛?还差点打起来,还不赶紧回家写作业”子童强压住心中的烦闷对那几个小孩说道。“他把抢我的珠子还给我,我就回家”那个瘦小的小孩指着那个强壮的小孩一脸不忿的说道。“什么你的珠子,这是我先看见的,应该是我的”“你孬,明明是我先看见的”“你才孬,是”看着刚平息的场面马上又要激烈起来,子童一阵头大。问了旁边几个小孩半天才了解事情经过。原来这几个小孩都是一起玩的很好的朋友。今天放学一起结伴回家。刚走到子童家的时候有其中有俩个小孩同时看到了一个玻璃球,一个瘦小的速度快一些,抢先捡起了那个玻璃球,强壮的认为是自己先看到的当然很不服气了,就又从那个瘦小的手中抢了过来,瘦小的虽然小但看起来也不个肯吃亏的主于是就有了先前的一幕。“珠子呢?拿出来给我看看”子童指着那个强壮的小孩说道。知道了一切后子童对这小孩一点好感都没有,才这么大一点就知道抢别人的东西了,而且还是自己的好朋友,长大了还得了。听到子童的话,那小孩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来一颗约有核桃大小的珠子,浑身黝黑,微微泛紫。看到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玻璃球,子童一把从那小孩手中夺过来说道:“这是从我家门口捡的,归我了,走、走、走、都回家吧!”用手把旁边看热闹的和那个强壮的小孩都撵走后,看到那个瘦小的小孩也要走了,子童赶忙叫到“哎,你过来。”那小孩转过头一脸迷茫的望着子童。“对,就是叫你”用手把他招过来。“你叫什么名字啊?”子童蹲下身一脸微笑的对他说道。感觉到子童没有刚才那么严肃,小孩也感到轻松了许多,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对子童说道:“大哥哥,我叫小明。”“噢,小明啊!这颗珠子给你,以后不要再跟那个小孩玩了”子童说着把那个珠子递给小明。小明却一脸不在意地说道:“大哥哥,我不能要,本来我也没有太在意这颗珠子,只是很气不过大壮动手抢我的东西,虽然大壮经常喜欢欺负我,但是别人欺负我的时候,大壮也会帮我打别人,我不能因为这一颗珠子不跟他玩了。”看到小明那张纯真却满是坚定的脸,子童心弦被狠狠地触动了一下,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像他这么纯真,直到慢慢长大,才渐渐了解社会上的凶恶。尔虞我诈,你争我夺,你最信任的朋友往往最容量在你背后捅刀子。不忍破坏小明心中的童真,子童对小明说道:“继然这样,我也不强迫你,珠子还是要给你吧。”小明看着那颗珠子犹豫了一会,想了想对子童说:“算了,我还是还要了,要是让大壮看见了,又不好了。”子童微笑的用手去摸着小明的头说道:“不要就算了,那赶快回家吧,你妈妈在家里不见你回来肯定会着急的。”看着小明渐渐远去的背影,子童心里一阵感叹“多么善良的孩子啊!希望你将来步入社会的时候还能够一直保持着心中的善良。”看着手中的珠子,把玩一下,随手放在口袋里,转身回到家里。 正文 第二章 神秘一号 第二章神秘一号 在无尽的星空,璀璨的银河中,无数星球在永恒不停的运转,发出阵阵光芒。 “发现目标能量源”“是否开始掠夺目标能量源”“无人回答,按系统规定自行决定”“开始掠夺” 只见在太阳系中有一道蓝色的光芒正在以超越光的速度向地球所在的方向飞行,光芒上还不断的闪烁着一些神秘的符号。 “警报!警报!控制目标能量源失败!目标能量源正在进行不明攻击!进行逃离,无法逃离!进行反击,剩余能量不足,无法反击!进行自我保护程序,自行认主隐藏,认主成功”“探寻目标能量源攻击方式,方式确定”“攻击方式:超时空转换”“警报!警报!被目标能量源发现!被目标能量源击中!丢失信号丢失信号”那道蓝光最终和一个人消失在一道空间裂缝中。这人是谁?这个人正是子童,却说子童在家里待到傍晚的时候,听见有敲门声,跑过去把大门打开,看到一脸疑惑的父亲背着筐正站在大门口。赶忙走上前去把筐从父亲身上拿下来问道:“爸,你上哪去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早?”父亲看到是子童回来了,非常高兴,双脸通红,搓着双手说道:“童童你昨回来了?今天不用工作吗?啥时候走?我今天没去干活,去下地了,这筐上都是土,你别碰,我拿着就行了。”说着又从子童手里把筐拿过来,对着子童露出一脸憨厚的笑容。父亲满头是汗走进家里,把筐轻轻地放在院子里,走进屋子里。看到屋里就一张椅子,子童连忙跑进卧室再搬了一张椅子,接着又进到厨房中拿出水壶和杯子倒了一杯热茶给父亲端过去。父亲赶忙起来说:“好,好,先放那里,坐,坐,你先坐下。”接着走进内屋,出来的时候手里攥着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我寻思着你和钱该用完了,准备明天去你那里给你送钱,没想到你今天就回来,正好也不用我去你那了”说罢把钱递向子童。子童看着父亲渐渐发白的头发,苍老而又满是皱纹的面容,微微驼的后背,忽然没有勇气去接父亲那布满老茧的手中的钱,把父亲的手推回去,笑着说道:“不用了,我已经找到工作了,在一家很大的工司里上班,一个月工资有三千多呢!”父亲听到子童找工作了很是激动,脸上布满兴奋的表情,眉开眼笑的说道:“我就说我们家童童堂堂一个大学生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工作,你二表哥在厂里干了三年多现在工资才涨到二千快钱,你现在才刚上班,一个月就有三千多,看你二婶子以后还咋跟我吹!”接着又把钱强塞进子童的怀里,坐在椅子上说道:“你现在在大公司里上班,没有一身像样的衣服怎么能行,把钱拿着,去买一身好点的衣服,可别给你爹我丢人。”子童看到一脸兴奋父亲的表情,不忍破坏父亲的兴致,默默地把有点湿润的钱放在口袋里,感到身上好像平白增加了几百公斤的重量,把胸口压得非常沉重“嗯,我知道了。”“在公司里一定要好好干,老板给咱脸,咱得给老板表现勤快点,多干点活,多”父亲不停地交待着子童。 夕阳的余晖交织着天际,火红色的云彩照印着大地,好象要把地上的植木全都燃烧起来一样。路边的行树无风自摆,发出“哗、哗、哗”的声音,田地里的小孩快乐的追逐着蚱蜢,不停地在欢笑着。子童黩默地走着,想起父亲看着自己 那充满希望的眼神,自己始终无法直视,于是对父亲说出来走走,逃一般地离开家中。看着眼前虽然不是很怡人,但是却清新的田野,感觉有些陌生,以前的时候放过学经常在这里看着父亲在地里干活,每次都要等到天黑父亲才恋恋不舍地收起锄头和自己一起回家。而自从上了大学以后,应该有几年没有到这里了,因为除了向父亲要钱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而且每次都是把钱拿就急匆匆的离开,后来嫌麻烦干脆就不回来了,直接给父亲打电话让他往卡里打钱,或者让父亲跑过来给自己送,却没有想过父亲为了省几快钱路费,从来都是用脚走完从家到学校十几里的土路,到地方把钱放在子童宿舍以后,坐不了几分钟,想到家里还有一些农活不能耽搁,立码又要再跑回去。狠狠的往路边那棵老杨树上打了几拳,把手打的彤红,一点也感觉不到痛,心里却非常痛,恨自己一点也不争气,父亲辛苦了一辈子,把自己拉扯大,现在自己二十多岁了,不但不能够让父亲颐养天年,还要靠父亲的钱生活。伸手去摸父亲给的钱,却摸错了口袋,感觉到自己摸错了东西,不像是钱,用手拿出,看到是自己的用了三年的诺基亚手机,不敢往地上摔,放在另一只口袋里。再伸手拿出一件东西,这次拿出来看上去是一个不值钱的玻璃球,子童顿时向是找到发泄对象,把那颗玻璃球用力的往地上一摔,(无数事实证明,对于不明球体是不能垂直往地上用力摔的)那颗看上去是由玻璃制成的珠子,却没有像子童意料中的一样破碎,反而像跳球一样又快速地弹起来,“噗通”一声,子童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转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伸手一摸额头,好象比平时胖了一点,还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血”看到手中那猩红的液体,子童气的差点没再吐两口,“NND,老天你玩的我还不够是吧?”。看着还躺在地上安安稳稳的玻璃球,子童真想一口把它吃了。快步地走向前去,把它捡起来,恶狠狠地端详着它,越看越气,对着珠子就是一拳,子童却忘了,他的手刚才已经往树上打的彤红,只是刚才沉静在伤心之中才没感觉到有多痛,怎能再经历与使很大劲摔都没事的珠子的亲密接触。只听“啊哦”一声,珠子应声滑落一旁,子童蹲在地上,头上挂满热汗,赶紧用嘴吹吹手,又捂了好一会才感觉好点。看着头上的血迹还未干手上又挂满红彩,那玻璃球在地上还一幅很“无辜”的样子,子童气的牙都快要咬碎了,双眼通红地再次把它拿起来,忍不住又要把它往地上砸,突然反应过来,赶紧忍住要砸的冲动,对着那颗珠子诡异的一笑道:“NND,同样的错误,老子一般不会犯第三次,嘿嘿。”站起身来,往周围望望,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臭小池,池上面还有苍蝇不断地在飞舞。子童眼睛一亮,把珠子往天上一抛,然后又接在手中,以每小时八十码向池塘方向跑去,并保持着投枪的姿势,他却没有想过那颗玻璃珠两次把他弄伤,而玻璃珠的表面却为什么没有留下一丝血迹。就在子童快要把那颗玻璃珠丢进臭水池里的时候,异变突生,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蓝光照在子童身上,接着子童感觉到双眼一黑,恍恍惚惚之好象听到几句叽里咕噜的话。“MD,老子抢了这个珠子,真是倒了血霉了”这是子童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道意识。 路边的树叶还在哗啦啦的摇摆着,夕阳渐渐地落下,天色慢慢地泛黑,地里的农民们不舍地收拾起锄头准备回家,孩子们仿佛没有感到天色已晚,依就在不知疲倦的玩闹着,没有人注意到刚才在这片土地上消失了一位失意青年。 秋风拂过路边的枫叶,荡起一片片灰尘。已是秋天,天气渐渐凉爽,而街道两旁的小贩不停的吆喝叫卖,满身的热汗却如同雨一般洒在灰白的地面上。 乌山县在漓水群中有名的县城。 虽然不是什么大城,但其繁华之处对于群都来说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切都是因为一户人家。 童家! 童家府院座落在乌山县的最中央,占地数百亩,地势开阔,大门上高高挂着一对两人环抱不及的大红灯笼,门外两座足有三人高青玉石狮子,朱红大门,金漆堂匾,旁边一座不足一亩三分的县衙相形见绌之下更是显示出了童家的不凡。 提起童家,不要说在乌山县中人尽皆知,就是在漓水群中也是赫赫有名。 童家世代经商,祖上甚至有一代做过富可敌国的的商霸! 而如今家业虽然不及全盛时期的三分,但在整个大夏王朝的也是排得上号的商贾。几百年的沧海桑田,连鼎盛繁华的王朝也更换了几代,而童家却依然长存于世,屹立不倒。这一切的一切都显示出了童家的地位。 只是…… “周先生,你别走啊!我们再好好商量商量啊!” 日落西山,在童府门口处有两个衣着光亮的老者不停地拉拉扯扯。 “王管家,此事万万不可,你还是另寻高明吧。”那名叫做周夫子的胡须皆白的老者不停地摆手,示意无能为力。 “别啊!周先生,谁不知道您是县中最有名的夫子,门生遍布天下,如果您再办不好这件事,那整个漓水群都没有能办得好的先生了。要不您看这……”王管家从袖中又拿出一碟厚厚的银票,塞到周夫子手里。 看见手中唾手可得的一大笔财物,周夫子眼中明显闪过一丝贪婪的目光,但随即又好像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惊恐地说道:“老夫突然想起家中还的些事物处理,此事王管家还是找城南的李夫子吧!咱们明天再絮,明天再絮。” 言闭也不等那王管家回答,匆匆的又把手中的银票塞回王管家手中,撒腿向着自己府院的方向跑去。 “周夫子!周夫子!”王管家急忙去追喊周夫子,只是大街上哪还有他的背影,一愣神的工夫下,早已不知闪到什么地方了。 “唉……”,王管家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夫子了,城中小有名气的夫子都被他请了个遍,连外城的夫子都快请完了,请来吃酒摆宴倒是容易,但一提到那件事却是一个个比谁都跑得快。 王管家苍老的面孔上不停地露出疾苦的神色,摇着头走进院内,不停地叹息地走到一间房前。 “砰砰”王管家轻轻地扣了两下门。 “吱”地一声,门被打开,门口站着一位身穿白衣,眉清目秀,年纪在十五六岁之间的少年。 “少爷”王管家恭敬地弯腰道。 “又走了?”少年微微皱眉,言语之中不由得有些落莫。 “走了。”王管家苦笑一声,“少爷,这已经是第二十三个了。” “第二十三个了吗,算了,走就走吧,这样的恩师,不要也罢!”少年自嘲得说道。 提起他的名字,搁在整个漓水群谁人不晓,童家少爷童蒙,自幼聪慧过人,五岁之时,就能出口成章,六岁便能吟诗赋对,十二岁中了秀才。 童家虽然生意做得很广,然士农工商,商人却是最低贱的阶层,又有哪个商人不想往“士”上面发展呢!要是搁在朝野昏暗的时代,童家早该花大把大把的银子捐它两个官当当了,毕竟童家虽然有关系,但关系总没有自己人牢靠! 可是如今大平盛世,当今天子又励精图治,勤政爱民,贤明广播,自然不是什么朝野昏暗的时代,想要往仕途上发展,那就只剩下科举一条路子了。 然则大夏王朝虽然广开才路,而且国内学风大兴,特别是在才子云集的漓水群更是如此,但对商人的轻视却并没重科举而改变,反而更胜别的朝代。 商人若想要靠科举光耀门楣,光有才学不成,还要找一位有名气的夫子做为恩师,代为举荐,然后和当地县官的举荐信一起送到州府,由州府大人省批,当然能不能科举自然要看州府大人的意思了。 当他今年兴致勃勃地准备进京参加应试,请了几个老师在家中饮宴,刚说出自己的意图,却突然发现几位有名的老夫子左推右推,不但不肯代为举荐,反而劝自己不要好高骛远,天下有才之士如此之多,谁又不想一举高中,想要高中又谈何容易,还是踏踏实实在家多读几年再准备赴考吧。 他本以为只是几位夫子的一番好意,怕自己年幼,不懂世事,一但落榜,不但自己伤心,还要折了几位老师的名气,所以对于几位移夫子的“良言”也只是一笑而过,并没有多想什么,然而过了几天请另几位夫子在家中饮宴,谈起此事,却又被几位夫子含要糊应过,聪明如他,自然嗅到其中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少爷” “嗯?” “少爷,城南还有位李夫子没请,你看?”见到童蒙脸上的落寞的神色,王管家不忍心,又小心翼翼地询问一句。 “李夫子吗?”童蒙嘴角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位李夫子他是知道的,据说他年纪已逾花甲,还是个布衣之身,连秀才都算不上,又瞧不起行商做买卖的,潦倒做个教书先生,收的也只是一此五六岁的顽童。不过却人老心未老,收了学钱以后,经常在醉春楼里流连,吃酒吃到天亮,是童家药号里出的“龙虎壮阳散”的忠实顾客。 “福伯,莫要忘了你的身份!”童蒙脸色一变,郑重地向王管家说道。 王管家猛的一怔,抬头迎着童蒙目光,毫不退让地说道:“少爷,我不能误了你啊!” 童蒙闭上双眼,不肯对视王福的目光,只从嘴里崩出一句“福伯,你没有误我,童家也没有误我,是我误了你们”就转身回到屋中。 “唉!”王福注视着童蒙的清瘦却挺得笔直的背影,只得唉声叹气的离开。只是脸上疾苦的神色更浓了,额上三条纹路挤成一条,皱巴巴的好似树皮,嘴里却还喃喃的道“我不能误了你,不能……” 童蒙坐在书桌前,打开一部书,读了两句,心中稍定,朝门口看去,发觉王管家已经走了,把书本轻轻合上,轻叹一声。 虽说大夏王朝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末,然商人的地位真就是如此之低吗?每朝每代都有不同程度的重农抑商,但商人的地位又岂是一部法令能够压下的,农夫一年地里的收成还不够纳赋税的,那农夫与商人打交道,又有谁能够趾高气扬的看不起商人呢,随便扔他几两银子,马上欢喜的一口一个“大善人、大善人”的叫个不停,至于工人就更不要说了。 是以象童家这样屹立几百年的家族大概都有自己的骄傲吧!没有士族官僚间的勾心斗角,少了农夫市侩中的斤斤计较,以“诚信”而行之天下,挥手几十万两而不皱眉头,才真正不愧算得上一个“商”字! 然商人虽好,身份却只是平民百姓,自古有“民不与商斗,商不与官争”,更何况如如今的大夏王朝虽重农抑商,却鼓励士族经商,,士族可以经商,却又算不上商人,象童家这样的商人又怎敢与那些士族相争呢? 而且每个朝代的更替,总是伴随着血雨腥风的清洗,商人永远是最受苦难的,商人行之天下靠得只是诚信二字,然兵荒马乱的时候,命都没有准头,还有谁和你讲诚志信呢?不要以为商人和以前一样,家大业大,可以招募私兵以护身命,如今的大夏王朝严格限制商人府中的人口,除了丫鬟老妈子,不能招十名以上的仆役,超过十名则严令罚税,超过百名则以谋反罪论处,全家上下一律斩立决,财产充公,而可以招募私兵护院的则是那些王公士族,所以大概每个商人都想往“士”上靠吧! 天边的云彩一片片似白驹般飘过,不断漏出的蔚蓝天色迷的人眼神离乱。 童蒙打开房内的一扇窗户,趴在窗扇前,双手扶住下巴,呆滞的看着天边。 自从记事起,父亲便教他读书,从简单的读词识字,到难嚼古诗赋词,从薄薄的一册《三字经》,到厚厚的几大部四书五经。可是就算是自己再怎么用功,父亲也总是目然着一张脸,分不清喜怒哀乐。甚至自己有时怄气,把书往地上一摔,大声嚷着不再念了,父亲也只是静静地把书拣起来,轻轻地拭去上面的灰尘,没有焦距的望着自己,平善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使自己不敢直视。 直到自己中了十二岁的时候中了秀才,高高兴兴的回到家中,想向父亲表功,却猛然听闻父亲已经快不行了…… 正文 第三章 第二章 一老一少立在床前,床上躲着一位中年男子,男子清瘦的脸上苍白的毫无一丝血色。 “咳咳……”男子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润,而雪白的香帕上一朵嫣红触目惊心。 “福伯,蒙儿以后就要靠你照料了” “是,老爷”老人眼角噙着泪,不忍的看着床上的男子,青丝未老而方华已逝。 “蒙儿”男子艰难的呼唤着旁边的少年。 少年呆呆的的看着男子,年幼的他还不知出了什么事,只知道好象眼前的男子要离他而去,突然听闻男子唤他,陌名地眼泪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蒙儿,过来”男子再一次呼唤少年。 少年低着头走到男子面前,男子伸出一只粗糙却温暖的手抓住少年的手,从嘴边生硬地挤出一丝笑容,“哭什么,我没事。” 少年惊喜抬头,一张清俊却显得苍老的脸望着他微笑道:“我要去寻你母了,答应我,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哭,好么?” “是,爹爹。”少年果敢地擦去眼角的泪水,以后也再没有流过一滴泪水。 男子仍是微笑的看着少年,只是笑容渐渐变得呆滞,目光渐渐变得失神…… 突然一阵冷风吃来,童蒙猛得后退一步,眼前却哪还有什么老人少年,只有男子的笑容还依晰的萦绕在眼前,挥散不去…… 失神地坐到书桌旁的摇椅上,看到眼前堆满在书桌上一本本厚厚的书籍,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厌恶,索性用力一推,哗啦啦全部掉落在地上踩在掉在地上的古书上,童蒙烦躁地用脚尖旋了一下,然后随意踢落在一旁,看见面前“干净”的书桌,心中果然痛快了许多,在桌上趴了一会,感觉心中稍定,也不理洒落得到处都是的书籍,便抬脚向外走去。 几天后,童家门前, “李公子,这些便是我家少爷不要的书宝了。”王福指着身后堆积成小山似的古书说道。 那名叫“李公子”的青年目光轻轻扫过王福身后的书籍,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不以为然地道:“谁不知道童少爷乃是漓水群第一才子,爱书如命,再说童家家大业大,什么时候需要卖书为生了?哈哈……” 这名叫李公子的青年,乃是漓水群守的次子李慕华,前些年随其母在京省亲,今年才回到群府,听几个朋党说起漓水群出了个第一才子,心中大为不屑,自己以前也曾经被评过漓水群第二才子,不过那是因为当初安国公之子在漓水群之时,自己才走了几年,这就又出了个第一才子,而且听说还是个商贾之后,不屑之意更胜,刚好被乌山县令请来赴宴,看到王福在童家门前搬弄书籍,便借买书之名准备前来刁难。 王福笑道:“李公子说笑了,要不是李公子这几年在外省亲,漓水群第一才子早就应是李公子才对,如今我家少爷辍学经商,这些书宝深怕所托非人,准备封入别府,李公子有意,本应不吝送给李公子,不过以李公子的身份……” 李慕华抻手止住:“王管家不必多说,我家虽走的是仕途,但这些许银钱还是凑得起的。” 王福赔笑道:“那是、那是。” “不过……”李慕华走到堆积成山的书前,用折扇轻轻挑着书籍,故意叹息几声,对着王福说道:“本公子还以为童少爷要贩什么书呢?就这些,本公子五岁时便能倒背如流了,你不会是故意框我吧!” 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性,看到少爷平时珍藏若宝的书籍被贬的一无是处,王福沉着脸道:“李公子既……” 却听李慕华惊叫一声“慢着!” 李慕华惊喜交加,手中的折扇都扔到了一旁,从书堆里掏出一本古籍,颤抖地捧在手里,“这本,这本好象、好象是古黎志,绝本,绝本啊!终于让少爷我找到了!哈哈哈……,咦?不对,怎么好象少了几页,噢!可能绝本都这样吧!咦?还不对,这几页中间怎么有个洞洞?他妈的……谁这么缺德……把这样的宝踩成这样……呜呜呜……” 看着李慕华抱着一本书又哭又笑,状若疯狂。路人不禁纷纷侧目“那个不是我们漓水群第二才子李公子吗?怎么是个傻子啊!“是啊,是啊!”“哎!看他捧着书又哭又笑,真不亏是才子啊!”“呸!你懂什么!定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从古书上找到了什么古方振纲有望,这才高兴屁急,欣喜若狂!”“对啊,对啊!风流才子做不得啊!” 童蒙静静地在街道里走着,对旁边小贩的拉拢充耳不闻,只知道没有目的的向前行走。 天色渐晚,天边孤月与残阳并起,将人的身上沐起一层光亮,分不清是日光还是月华。 而乌山县的夜市才刚刚开始,各种奇怪悦耳的声音不绝于耳,无处不透着一股人气、俗气、财气,和高深幽静人童家大院形成鲜明的对比。 “妈,我要吃糠葫芦!”一个扎着小辫四五六岁的小孩拉着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妇人哭着哀求道。那女子身着灰色布衣,上面还有几个大大的补丁,显然不是什么富裕人家。 妇人听见小孩的哭闹,面色一紧,拉着那小孩哄道:“娃儿乖,那什么玩意不好吃,赶快和娘回家,我给你贴饼子吃。” “不嘛,不嘛!我就要!”那小孩仍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那卖糠葫芦的商贩,而且紧紧拽住女人的衣袖,不依不饶得摇晃着。 见小孩没有一丝离开的意思,妇人猛得变了脸色,怒道:“吃什么吃,就知道吃!和家里那吃货一个样!你再不走,我自己走!叫你在这里被人贩子拐走!反正我也不想要了……” 小孩一听,哭闹得更凶了,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任那妇子如何打骂,就是再也不肯起来。 旁边的人看见这边出事,都围了上来,纷纷劝道:“给他买一个不就算了。”“是啊!大姐,给孩子买一个吧!” 妇人看到这么多人围了来,尴尬得站在一旁,吱吱唔唔得说不出话来。 “诺,我请他吃吧!”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粗糙的手上拿着一支晶莹剔透的冰糠葫芦,却是那卖糠葫芦的老人看不下去了,走过来递给哭闹在地上的小孩。 妇人赶忙抓住老人的手道:“大爷,您这几个钱来的也不容易!他也就是好奇,过一会就好了。” 老人看了一眼妇人,展颜一笑,不着痕迹的把手从妇人手中抽出来,“大闺女,我老头子虽然老,但一个葫芦还是请的起的。”又把糠葫芦递到小孩面前“诺,吃吧!” 小孩停下哭声,好奇地看了看面前和老人,又小心地看了看妇人,猛得从老人手夺过那串糠葫芦,躲到妇人身后。 妇人看到小孩的举动,跺了跺脚,涨红了脸从菜篮子里拿出一把不怎么新鲜的蔬菜,喏喏地递到老人手里道:“大爷,这给您。” 老人看了看,虽然是时下最便宜的菜,不过贫苦人家能吃上菜就不错了,从妇人接过菜,又在手中分成一半还妇人:“闺女,那一串糠葫芦值不了这么多钱,一半都彀了。” 妇人又拉出身后的小孩让他向老头道个谢,然后拉着小孩急急离去。 周围的人看到妇人离去,哈哈笑着,不是嘲笑,亦不是讥笑,都只为了事情的圆满结束而高兴。 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童蒙微微有些暖意,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只是陌名的又有些惆怅。 现在想一想,父亲的才学恐怕胜自己十倍吧!然而却从未听过父亲有上京应试的意思,只是听福伯说过,父亲年少的时候也曾去过一次京,那次虽然落榜但却带回来一位女子……那位女子自然就是自己的母亲了。 但自己却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一面,果然,童家是做生意的,自己的生换来了她的死…… 自己从小刻苦读书,为的是什么?是有朝一日金榜提名,光宗耀祖?不是!只是想向父亲证明罢了。 然就算自己再怎么用功读,已经去世的人也回不来了,自己又向谁证明呢? 就在这样惆怅中,童蒙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决意,罢了罢了,自己已经不是懵懵懂懂的孩童了,童家,还需要自己…… 想清楚自己以后的路以后,童蒙心中痛快了许多,松了一口气,眼前迷茫的情景也变得清晰起来。 看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街道口央,童蒙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咦?”第章 眼前是一间很阔大的店铺,金漆染就的牌匾上写“鉴宝斋”三个大字。 这间“鉴宝斋”童蒙是知道的,是乌山县中最大的一间当铺,也是童家的一所百年老店。 不过童蒙知道这家店铺的原因却不是它的名气,而是上次王福从这家铺里死当的物品里找到一本书给他,好象是什么绝本吧。 对于这些童蒙也没有在意,只是随便想了一下,刚想离开,心中突然一动,“对了,我既然以后不准备读书了,象父亲一样经商,不过童家这么大的家业,经营起来可不容易,刚好听闻福伯说这间鉴宝斋在乌山县经营有道,不如进去看看,也好学习学习。” 童蒙下定决心不再读书以后,就动了经商的心思,虽然童家现在的生意是靠王福打理,但最终还是要交给他的,毕竟,他才是童家的主人! “少爷,你怎么来了?” 刚走进门,就见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向他迎来,“你是?”童蒙略感诧异地问道。 “少爷,我是刘贵啊,上次去童府给您送书的那个。” “噢,你就是刘贵啊。我刚巧经过这里,便想进来看看。”虽然对眼前的人没有什么印象,但童蒙还是装做认识他的样子。 “对,对,我就是,我就是。”看到童蒙想起他来,刘贵大喜过望,正想向他再介绍介绍自己,就听见一句颇为威严的声音传来。 “刘贵,怎么了,谁来了?”从柜抬后走出一个四十来岁,面带威严的中年男子。这个中年人虽然眯着双眼,仔细一看却能看出其中锐利之气。 “二叔!”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中年人,童蒙惊叫道。 “咦?蒙儿,你怎么来了?”中年人看到童蒙在这里,虽然也感到好奇,但却并没有表现得过于惊讶,只是眯着的双眼稍稍睁开了一点。 这个中年人名叫李云,也是童蒙的姑父。 李云年青的时候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客,和童蒙的父亲意气向投,结为异姓兄弟,不过他却厌倦了江湖上的纷争,由其是和童蒙姑姑结亲以后,甘愿隐名埋姓在童家做一个商铺的掌柜。 不过李云的名望却是没有丝毫减退,仍然是威镇四方。可以说,童家能够屹立不倒,李云的功劳也是当仁不让。可想而知,如果没有李云的话,童家又怎能镇得住那一群宵小之辈。 对于李云的大名童蒙一点也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如雷灌耳,小时候,童蒙的最仰慕的人除了父亲以外,就是李云了,而且还曾经一度迷上武学,虽然,李云对他的说法是,骨骼奇佳,筋膜却……,而童蒙也没有吃苦的毅力,但却也挡不住对李云的敬佩,毕竟童蒙小时候最爱看的就是杂耍…… 童蒙知道李云在童家的一座商铺里做掌柜,却也并没有想到正是这间“鉴宝斋”。 “二叔,我……我想学习经商。”犹豫了一下,童蒙最终还是决定向李云说实话。 “经商!”李云惊叫一声,“呃……”不过看到童蒙愈加发苦的神色,李云干笑一声,拍拍童蒙的肩头,“经商也没有什么的,你看看二叔不也是经商吗?过来,坐这边,二叔和你聊聊。刘贵,去沏壶茶!” “是”刘贵恭敬地应道,连忙朝后堂走去。 “来,来,和二叔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云把童蒙拉到一旁,两人坐在椅子上,李云面露关切地问道。 “二叔,我……”童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些天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原原本本地向李云说出来。 李云地眉头皱着,直到听见童蒙准备弃文从商的时候,才渐渐舒展开来,严肃的脸庞上有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道:“蒙儿不必如此,以你的性子弃文从商未必是件坏事。” 童蒙苦笑一声,道:“话虽如此,可是我……” 李云笑道:“放不下是吗?苦读十年,能轻易放下才怪呢?不过……” 李云眼中闪过一丝落莫,“当你最终发现你所追求的东西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到那时候才是真正的放不下……” “李叔,茶!”刘贵端新沏的一壶上来。 “少爷,您请。”刘贵恭敬地倒好一杯茶递给童蒙。 “谢谢”童蒙颔首道。 “不客气,不客气”刘贵欣喜交加,正想打蛇缠棍上,却听见门口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 “掌柜的,有生意做了!” 回头一看,门口正站着一位三十几岁的汉子,身着粗俗,袒胸露乳,背上背着一个用白布紧紧缠住的包裹,脸上的两棱刀疤更显得狰狞丑恶。 李云看了他一眼,对旁边的刘贵淡淡道:“贵子,去看看。” 刘贵苦着脸应了一声“是”,不甘心的看了看童蒙,便朝那汉子走去。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刘贵不耐烦地问道,虽然这汉子看上去凶恶,但他却一点也不怕,毕竟他虽不知道这个看上去看威严,平时却“很好说话”地掌柜的实力,但童家的势力他却是知道的,何况,现在还是在乌山县童家的一亩三分地上。 那汉子瞧了瞧刘贵,很不屑地说道:“你是什么东西,这里你能说上话吗?” “你!”刘贵被他气得脸色通红。 “好了,好了!”却是李云在一旁听到他们的话过来打圆场, 李云很有兴趣地盯着中年汉子脸上的刀疤看了几眼,直到看地那汉子有些不耐烦,这才说道:“这位壮士,不知到小店有何要事?” 中年汉子狐疑地打量李云两眼,问道:“你是做得了主?” 李云淡淡地答道:“鄙人李云,正是本店掌柜。” “噢?”听见李云的这间当铺掌柜,汉子仔细地打量打量他两眼,然后哈哈一笑抱拳,道:“在下宋铁,见过李大掌柜了。”不过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看都显得狰狞…… 李云不为意地一摆手:“宋壮士不必多礼,不过,你应该知道我这鉴宝斋里的规矩……” 宋铁打继李云的话道:“当然,谁不知道这鉴宝斋只鉴宝贝,不过……”他拍了拍背后的包裹,故作神秘地朝李云一笑,“我这宝贝可不比寻常,李掌柜您看?” 正文 第四章 第四章 “噢?”李云果然来了兴趣,用眼神示意一下旁边刘贵,刘贵会意地跑去把店门关上。 童蒙在柜台后面听到有生意做了,非常感兴趣地跑到前面。 宋铁看到柜台后面地童蒙跑过来,为难地看了一眼李云。 李云不为意地道:“这里都是自己人,可以把宝贝拿出来了。” 宋铁哈哈一笑,也不再多说,“砰”地一声把背后的包裹解掉放在柜台上。 童蒙被他勾起了兴趣,目不转睛的盯着包裹,想象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 “宋掌柜可看清楚啦!”宋铁嘴角微微上扬,盯着李云,慢慢地解开包裹。 “啊,血……血!”刚关上大门回来的刘贵刚好看到这包裹里的东西,吓得瘫倒在地上!手指颤抖的指着包裹。 那包裹里哪是什么宝贝,赫然是一只刚被生生砍掉的一只血淋淋的手臂!!! “咄!”宋铁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把牛耳尖刀,“噌”地一声切在柜台上!刀面直直没入柜台,只余闪着烁烁寒光的刀尖! 宋铁狞笑道:“对不住啦李大掌柜,兄弟我不得以犯了点事,没办法,只能和李掌柜借点路费钱用用。”说罢目露凶光直直向李云逼去。 旁边的刘贵早在宋铁拿出刀的时候就吓昏过去,而童蒙虽然内心也是惊骇万分,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因为他相信,有李云在这里,谁也不可能动得了他一根毫毛! 李云仍是那一幅风清云淡的样子,就连宋铁把刀亮出也没有丝毫举动,突然!他笑了!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地蘸上那只手臂上面的血迹,接着竟如婴儿舔指般的把手指放到嘴里!轻轻地吸吮起来。 “你……你竟然……”宋铁惊恐地用手指着李云。 李云轻蔑地看着宋铁,冷笑道:“我怎么了?呵呵,告诉你,我不但喝血,我还要吃肉呢!”说着竟然又伸出一只手放到那只血淋淋的手臂上,从小拇指上生生掰下来一段小指,放到口中“咯嘣、咯嘣”地嚼了起来! “啊”这下连童蒙也被吓退两步,恐惧地看着李云,心中更是惊涛骇浪,“难道,难道眼前这个二叔是假的,是妖魔所变,直的二叔已经,已经被它吃了……” 宋铁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改凶悍地模样,一把鼻涕一把泪哭道:“李掌柜,哦不,李大爷,你放过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啦……” 童蒙的想像被宋铁的哭声惊醒,正惊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宋铁,不知道他如何会如此,却听见李云“呸”地一声,把那一小截小指吐出来,对地上地宋铁笑道:“好小子,要不是老夫见多识广,差点就被你骗了,呵呵……,白腊做的假手,红糠水混的假血……” 童蒙往地上一看,果然,那被李云李云咬碎吐出来的一截假手指,里面白清白清的,不正是点灯用的白腊。 “呼”童蒙大大松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不过一想到自已刚才竟然把二叔想成……,不由得感到非常羞愧,抬头去看李云,却正迎上李云关怀的目光,心中微微一热。 李云看见跪在地上的宋铁,皱了皱眉头,喝道:“起来!” 宋铁被李云一喝,吓得赶忙站起身来,正迎上李云威严的目光,吓得他一伸脖子,干笑道:“李大爷,小的有眼不识……” “过来”李云不耐烦地道。 “啥?”宋铁没听明白,正要开口询问,突然被李云一把抓过去,却看见李云伸出那只沾满红糖水的手向他脸上探过来。 “啊!”只听一阵杀猪似的惨嚎响起…… “叫什么叫!”李云把手中的东西扔到地上喝道。 声音嘎然而止,“呃……”宋铁紧张地睁开眼睛,突然感觉脸上好象少了什么东西,好奇的摸了摸脸,平平滑滑,再看到地上的东西,宋铁非常用尴尬地笑了笑。 童蒙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人,明明是个相貌憨厚的汉子,却非要装出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还不惜在脸上贴上两道刀疤。 把宋铁脸上的刀疤“移除”过后,李云看他顺眼了许多,忽然,李云好象想起来什么,向他问道:“你是燕子们第几代传人?你师傅是谁?” “啥?燕子门?我不知道啊,我也没师傅。”宋铁小心翼翼地答道。 “噢?你没师傅?那你这身本领是跟谁学的?”李云目光一凝,向宋铁逼视过去。 在李云的目光逼视下,宋铁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连周围地空气似乎都变得凝固,两腿更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宋铁努力挤出一幅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李爷,李大爷,这玩意是从小我在破庙里见了一个老头,看他快饿死了,好心给了一块馒头,他才教我的,该死的,杀千刀的老头,早知道就不学他给的什么破秘籍了,死老头……” “好了”李云打断他下面的话,眼睛一眯,撤回身上的气势,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跑到到我这小店来勒索?是不是受到什么人的指使?” 宋铁刚感觉身上一松,听到李云询问,猛然想到些次来意,失魂落魄地瘫倒在地上,喃喃地道:“完了完了……现在该怎么办……” “嗯?”听到似乎真的另有隐情,李云眼光一凝,铺天盖地的压力又向他挤压过去。 只是这次对宋铁来说好象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他仍是失了魂一样地倒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 忽然宋铁猛得站起身向李云扑去,李云大惊之下竟忘了反应,心想难道我看走了眼,这宋铁如此轻易挣脱我的气机难道是个高手不成,正想把他擒住…… 却看到宋铁表现哭笑不得地说道:“宋铁你这是干吗?” 宋铁紧紧抱住李云的大腿,不停地哭嚎道:“李掌柜我求求您啦!你一定要救救我家中老母啊!” 李云双手轻轻一提,把宋铁抬起来,看他哭的象个小孩子似的不由得又好笑又心酸,叹了口气道:“慢慢说,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宋铁这才哽哽咽咽地把事情说出来,和许多卖身葬母的前半传一样,他自幼丧父,全靠母亲辛苦把他拉扯大,而今年他家中老母得了重病,危在旦夕,非要济安堂的一株千年人参吊命不可,而那颗千年人参是人家店中的镇店之宝,名码标价一千两银子…… 宋铁不得已想要筹集一千两银两,本来他去是想去人家高门大院“借”点银钱的,怎耐得他这人确实不是做“贼”的料,虽然从他那便宜师傅给的秘籍里学得一些轻功法门,而且真的翻进了人家内院,但是一夜进去了五六趟,硬是没被他找人家藏钱的地方! 他又不想干抢劫那样没技术的活,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刚好从那本秘籍上看到了一些易容之术,便被他活学活用地用到了敲诈行业上…… 正文 第五章 听完宋铁的描述,童蒙唏嘘不已,没想自己刚来这家店铺想学习一下经商,就遇到这般“离奇”地故事(没见过事面,这样的事对他来说就属“离奇”的那一种了),心中决定帮宋铁一把,便向李云说道:“云叔,不如我们帮帮他吧,何况一千两对我们来并不算什么。” “噢?”李云似笑非笑地看着童蒙,“蒙儿,你这生意学得不错,还没赚到钱,就学会花钱了。” 童蒙被李云臊得脸色通红,刚想开口辩解,却听李云道:“不过嘛……,这一千两到也并不算什么,只是我们是做生意的,这买卖吗,总是要有交换,就算两样物品价值相差太大也没有什么,如果没有东西拿别的也行,比如说做工、卖身……” “对对对!”宋铁突然醒悟道。 李云一副孺子可教地看着宋铁,正想听他接下来的表示,却见宋铁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珠子呈给他,询问道:“李掌柜,这是我从山中捡到的,您看看值不值一千两银子?” 李云一怔,差点没被他气死,心想我要的是你这个人要这个破珠子有什么屁用!正想开口训斥,旁边的童蒙却一把从宋铁手中把那颗珠子抢过来递到他手中道:“云叔,你看看这颗珠子。” “咦?”李云惊奇地把那颗珠子拿在手中,这颗珠子浑身漆黑,微微泛着紫光,让李云惊奇的是他竟然看不出这颗珠子的来历! 要知道行走江湖武功高低却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就是靠一双眼力!眼力不但能识人,还要能鉴物,君不见,武功再高,敌不过一柄背后刀!内功再强,也拼不过一碗蒙汗药! 更重要的是若是得到什么宝贝,没有眼力,当做俗物弃之,白白错过岂不可惜!所以李云年少时行走江湖就煅炼了一双火眼金睛! 而退隐后他更是没有别的爱好,除了练武就是喜欢鉴赏古玩玉器,练武强精健魄,古玩玉器锻练眼力,所以李云虽时刻眯着双眼,但他却是识人鉴物本事却是极准! 而这颗珠子能让李云看不出来历,并且一看就是不凡,自然不是什么俗物,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颗珠子真的是个宝贝! 不过,对李云来说,宝物虽好,却仍抵不上一样东西,那就是人才!而宋铁虽然胆小懦弱,但不可否认,能被燕子门最后一位掌门选为传人的他,肯定是有不凡之处(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发现),但李云相信自己的眼力,假以时日,他一定能够成为一位高手,能把这样一位还没发展起来的高手拉上童家这艘船,对童家以后的好处定是无可限量!所以一瞬间,他心中就有了决定。 “这颗珠子……” “慢着!”童蒙忽然出声打断李云的话,刚刚他把那颗珠子递到李云手里,只是让李云想做个顺水人情,并没有想过那颗珠子真的是什么宝贝,不过在他看到李云拿着珠子后的反应以后,心中瞬间就有了计较。 “二叔,你能告诉我这颗珠子的来历吗?”童蒙装做一幅非常好奇的样子盯着那颗珠子。 “这……”李云尴尬地笑了笑,难道要他告诉童蒙他竟然认不出来这颗随便拣来的珠子,正想胡乱编造一个来历敷衍过去。却听童蒙忽然发出一声惊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万年老蚌所产的黑珍珠!” “对对对”李云赶忙附和道,虽然这颗珠子和那黑珍珠八杆子扯不到一块去,但他还是立码顺着台阶下来,总不能让他在小辈面前丢面子吧。 一旁的宋铁听到他们的谈话却是后怕不已,万年老蚌!那是什么怪物!幸亏上次在山上的时候没有遇到,下次千万不能一个人单独上山了。 童蒙一脸凝重的说道:“二叔,据说黑珍珠万金难得,千年难求一见,二叔!这次我们走了好运了!” “呃……”李云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哭笑不得之色,如果他这时再听不出童蒙的意思那他也就不用活了,没想自已竟干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样的蠢事,只得硬着头皮应道:“不错。” “那,二叔……”童蒙一脸希冀地望着李云。 李云苦笑着从杯中掏出两张银票道:“宋铁,这二千两银子就算我把这颗黑珍珠买下了,你拿回去给你母亲治好以后,剩下得就点小生意吧。听着!若是再让我看见你出来坑蒙拐骗的话!定不饶你!”说到后面运足功力,声色俱厉! “是、是”宋铁惶恐地点着头,双手颤巍地接过银票。 “砰砰砰”宋铁恭敬地给李云磕了两个头,“谢谢李大掌柜!谢谢这位公子!”接着欣喜若狂地向外跑去,不停地叫道:“我母亲有救啦!我母亲有救啦!” “哼!”宋铁走后,李云脸色一沉,道:“行啊!现在都会算计二叔了!” 童蒙看了看板着脸的李去,知道他并没有真正的责怪自己,笑道:“二叔,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过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我们挟恩望报,就算他真的答应我们,一但出了什么事情他也不可能跟我们一条心。” 李云听罢哈哈大笑,拍了拍童蒙的头,道:“好小子,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是来学经商的还是来教云叔大道理的,不过你这个小子还真和你父亲的性一样,想当年你……” 听到李云提起父亲,童蒙脸上立刻露出伤心的神色,如果父亲当年的病有药能救的话,无论是刀山火海,他会比宋铁更疯狂地去救自己父亲! 看到童蒙神色,李云知道说错了话,赶忙换个话题道:“对了,蒙儿,你易弟回来了,你见到他了吗?” 童蒙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茫然地摇摇头,道:“表弟?没有啊,我没见到他。” 童蒙的表弟,也就是李云的儿子李易,五岁时就和李云修炼家传绝学,进步如飞,乃是修炼武功的不世奇才,不过他倒是和童蒙性恪截然相反,李易的性格颇为外向,而且善于御人,这点倒是继承了其父的真传。 李云哼道:“这小子,肯定是被王福哄去干白活了,平时让他多学点武功怎么都不愿意,倒是去做生意勤快的要命,你如果想学习经商的话,不如去找找他,这小子的鬼点子比谁都多!” 童蒙惊喜地答道:“我回去问问福伯,明天就去找他!” 李云捋了捋胡须笑道:“行!天色不晚了,你也早点回去歇息吧,记住!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云叔问问,另外,抽点时间多去看看你姑妈,她和我说,多时不见,挺想你的。” 童蒙心中默默感动,点点头道:“我会的,云叔我走了。” “慢着!” 刚走到门口,就听李云叫住自己,童蒙疑惑地看看他。 李云从手中丢出一物道: “把你这千年难得的黑珍珠拿上!” “……” 正文 第六章 第六章 夜深人静,天空中繁星点点,一闪一闪的眨着光,让人心宁神静。 不知何时,童蒙就有了趴在窗户上看星星的习惯,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难以入眠的自己廖解寂寞吧! 满天星光,璀璨河汉,又凝成一张谁的脸呢? 星空中突然一道流星划过,在灰暗的星河中显得别样耀眼, 听老人们说,当夜晚出现流星的时候,如果能仰望着默默许愿的话,那么愿望就一定会实现的。 算了,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童蒙自嘲地想道。他没有许愿,甚至没有再去看那颗流星,目光从星尘点点的夜空,转到灯火通明的屋内,空旷的屋子就剩自己一个孤单薄弱的身影。 三更了,该睡了,听到府内更夫搞锣的声音,童蒙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伸出一双稚嫩的小手拉向窗扇。 “砰”地一声,一颗漆黑色珠子从童蒙腰间滑落在地上,与光滑的地板相击发出清脆地响声。 “咦?”童蒙好奇的盯着躺在地上的那颗珠子,不知怎么,他好象感觉这颗珠子在发出一种光线,而且还是种黑色的光芒。 童蒙苦笑地摇了摇头,看来最近自己是熬夜熬多了,都出现噫症了。 就在童蒙弯腰正要去拾珠子的时候,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银色的光华透过窗户,照射在他身上。 而童蒙对这一切却丝毫不知,因为他的心神已经全被那颗珠子所摄…… 就在他拿到那颗珠子时候,珠子上突然光芒一闪,童蒙微微一怔,他竟然看到了珠子上的光芒,那确实是一道黑色的色彩,童蒙不明白这世间竟有一种是黑色的光芒。 不知怎的,他突然很迫切地想要看清楚那道光芒,就如同溺水的人想要抓住稻草般地紧紧抓住那颗珠子,忽然,珠子上黑光一暗,接着竟然爆发出更胜地银光。 接着,他忽然好象失去了对珠子的兴趣,而且在他心中突然冒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永远不要碰到这道光,并且想拼命的想摆脱银光的照射。本能地想把珠子扔掉,然而这次珠子却没有听从他的想法,而是紧紧地吸附在他的手上,任他内心一次又一次地呼喊着想摆脱珠子的吸咐,却仍是无济于事,并且那颗珠子还在不断地不断地向童蒙脸上靠近。 渐渐地,珠子离童蒙越来越近,童蒙惊恐地看着它,内心恐惧万分,他有一种想法,就是,他会被这颗珠子吃掉!不错,虽然这颗珠子看上去那么小,怎么都不可能吃掉这个大的童蒙,但是童蒙却真正的感觉到,这是一种人处在危险之中的本能的真觉! 慢慢地,童蒙不断接近了那颗珠子,越是接近它,童蒙就能越发的感觉到颗珠子的强烈吸引力。 就在童蒙距离那颗珠子不足一寸的时候,那颗珠子忽然出现一颗更加庞大的吸引力。身不由己的被这吸力一扯,整个人好象被猛得一拽向前摔去,而正好他的头磕在了那颗珠子上,珠子这时候突然银光一暗,象光一样地挤进童蒙脑海里。 而童蒙的感觉却是,他觉得是自己被吸到那颗珠子里,那一道光,把他的全身都融入到了其中。 童蒙发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仿佛没有质量地在珠子里面飘着,而出现在珠子里面的,是一片灰蒙蒙的场景,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光,只有无尽的黑暗。 忽然,四周的黑暗不停地往他身上挤压过来,童蒙感觉自己被紧紧的束缚住,全身都被挤成在一起,用尽全身力气想向外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出,只能在一片狭小的空间内苦苦挣扎。 这种感觉,就好象小时候发烧时,那么无助,那么压抑,而他在这一片黑暗中挣扎就好象努力地向墙角上挤,刚挤出一片墙角,又进入另一个墙角,随后,再挤,再进,周而复始。 终于,他不在挤了,他像是认命般的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无尽地黑暗向他挤压过来,意识一点点地被黑暗入侵,最终还剩下一个光点,就当他意识快要完全泯灭的时候,忽然,黑暗的空间内进来一位同类。 那是一道银色的光芒,当它进来的时候,周边的黑暗仿佛找到了更大的敌人,舍弃了童蒙,全力向那道光芒挤压过去。 而那道银光却比童蒙厉害太多,在黑暗之中不停地游走,任由四周的黑暗向它挤压,却总是追不到它,被它轻而易举地甩在后面。 童蒙的精神也在这一刻苏醒了,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似的,怔怔的看着这黑暗与银光之间的的争斗。 黑暗似乎有点恼羞成怒,在它的地盘竟然还斗不过一道银光,接着轰隆一声,整个空间都变的颤抖起来,无边无际的黑暗浓郁地好似水一般的全部向那道银光挤压过去。而银光这时也不如刚进来时候那样的游刃有余,在黑暗之中显得非常艰难,悲鸣不已。 就在那道银光快被黑暗压住的时候,银光猛地大减,竟然全部缩成一道细钱,向针一般地刺破黑暗,往童蒙这边飞来。 童蒙正看着黑暗与银光之间的争斗,接着竟见银光往他这边飞来,大惊失色下,就想逃离到一旁,但此刻他已经是身不由己,无论如何都无法离开。 “轰”地一声巨响,他整个人被毫无抵抗的吸纳到银光之中,银光之中传出无数不可思议的图像,这些图象像针一般狠狠地刺在他的脑海之中。就在他意识快要撕开的时候,银光忽然好象有意识般的不再往他脑子里进行传输。 童蒙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脑海中那恼人的刺痛消失,他整个人舒服了许多,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刚才那一片黑暗当中。 现在他所在地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内,无数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在不停地忙碌着,他好奇地看着这一切,微微的张开了嘴巴,想要呼喊,但是口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伸长了手臂,去拉旁边的一个人,却发现手掌穿过那个人的肩膀如同穿过空气一般。 正当他膛目结舌之时,忽然,那群人好象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一起吵吵闹闹,为首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不停大声喊叫,像众人诉说着什么,众人发出一阵唏嘘,一哄而散,不过还是去继续工作了。 接着,“砰”地一声,大门忽然被踢开,走进来一列比这群人穿的还要奇怪的人,那群人中刚走进来,整个房子里面的人就好象沸腾的水中泼进了油一般,两种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开始争吵,最后,显然还是后来居上,后面来的人拿出一种很短小奇特的武器制住屋子里原有的人。 那个为首的老者一看情况不对,竟然猛得挣脱控制,用尽力气拍在一个大柱子上。 童蒙睁大眼睛看着从那柱子里放出一道银光向自己袭来,眼前的一切开始晃动,整个空间慢慢的在他的眼前破裂了。 “啊!”童蒙猛然从黑暗中惊醒,脸色苍白地喘着气,“咦?我怎么在床上?”眼前是一座古香木制成的大床,上面挂着华丽而又不失典雅的古丝帷幕,可能他明明记得自己是站在窗户旁边的啊。 “难道是我最近过于劳累而产生了噫症?”童蒙惊疑不定的拍着胸口,“哎!算了,别想了!”,他拍了拍头,实在想不通,而且感觉头痛的要命,便不再多想,躺下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正文 第七章 第七章 漓水群是大夏王朝极西的门户,而其赖以成名的漓江也是大夏自古以来一道天然的屏障,以漓江再往西则是一望无际,连绵不绝地山脉,乌山县则正是以其旁边的乌山所名。 如今正值深秋金华,秋雨连绵之下,清净的江水也变得狂暴起来,铺天盖地地江水自上流汹涌而上,又猛烈地击在高大的提坝之上发出惊天巨响,溅出高达十几丈的雪白浪花,当真是惊心动魄!也就是此时,前来观赏漓江的游客才子非常之多,所以被漓水横穿而过的乌山县才变得繁华起来。 拥挤的人群中这时突然匆匆走过三人,为首一人,乃是一个三十几许的汉子,生的高大威猛,孔武不凡,只是脸上的三道刀疤让人看起来狰狞邪恶,所过之处,人群不禁纷纷躲避,或有些少年郎性子执拗不肯躲开,但却禁不那汉子铜铃似的牛眼一瞪,吓得脸色苍白之下,被旁边的同伴急急拉扯过去,本来繁华的人群竟然硬是让他给生生挤开一条路。 望江阁乃是乌山县一家有名的客栈,依江而建,如果在二楼雅座上,可以临窗看见一江春水,浩浩荡荡奔东而去,非常壮观,县中一些有名的一些文人骚客每日都要到望江阁上小饮片刻,看着奔流不息的江水,醉酒傲歌,耍诗颂墨。 “少爷,已经上午了,我们还是先在这上店歇歇脚吧!”那名刀疤脸走到望江阁门口,忽然停下,朝身后的人弯腰恭敬地说道。 旁边的人不禁大奇,此人是谁!竟能让这桀骜的汉子态度如此恭敬! 却见从汉子身后走出来一位白衣少年,看了看那望江阁的招牌点点头道:“嗯,既然如此,我们就暂且在这里歇息歇息吧!”就罢旁若无人的带着那汉子和身后一名小厮往望江阁走去。 这少年和汉子不正是童蒙和宋铁,童蒙昨日无所事事,在家中闲逛,突然有下有来报,说有人找自己,随下人到正堂一看,却是一个相貌丑恶的汉子,童蒙正疑惑间,仔细一看,不正是脸上加了疤的宋铁。 原来宋铁以前去济安堂问人参的价钱的时候,那卖药的伙计见他衣着粗俗,认为只是来找消遣的,便顺口胡诌了卖一千两银子,而宋铁得了李云给的两千两银子后,立刻马不停蹄跑去济安堂准备把那颗千年人参买下,到了药铺里那伙计见他真的找到了一千两银子,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赶忙把老掌柜请了出来,老掌柜的出来以后,明明白白地告诉宋铁这颗千年人参是不卖的,不过看他也许是真的有急用,只要二千五百两银子就舍于他吧。 宋铁是什么人,大怒之下,当场便要撒泼,只是他却没有想到,脸上失了疤的他早已镇不住药店里的伙计,被后边几个拉着衣袖出来的的伙计镇的不敢吱声,多亏李云碰巧从外面经过,才帮他付了银子解围。 可他却欠了李云五百两银子,只能进入童家当下人抵帐。 童蒙听他说完,原本想义正严词把他劝回,却听宋铁哭着喊着非要当他的一名跟班,没办法,只得苦笑着答应…… 童蒙以为做人就应当无拘无束才好,殊不知,这世间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自由,宋铁平日里帮人累死累活做工一个月才二钱银子,而听李云所说在童家当下人一个月不用劳累就有二两银子,如果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有打赏,孰好孰坏,自然一判而知。 童蒙刚进了这望江阁的门,就见酒楼中坐满了人,一些所谓江湖人士在一旁不停的吵闹,县上几个有名的酒鬼站在桌子上脖子通红的在吹牛,还有几个读书人在一边趴着窃窃私语,各种声音混在一起不绝于耳。 那个和童蒙来的下人名叫来福,在童家也是个善长察言观色的人,见童蒙微微皱眉,脸上闪过一丝不愉之色,忙喊来酒保,要包二楼雅座, 酒保见有人唤他,跑过来一看,见到是童家少爷,不禁暗叫一声苦也。原来这童家少爷乃是他店中的常客,出手很是阔绰,给的赏钱也是非常的多,若是平时里见到这好主顾,自然是加倍奉承,只是今日不巧,这个二楼雅座今天一早就是被一位富家公子给全包了,只得小心赔笑道:“童少爷,这二楼已经被人包完了,要不您今日在这楼下坐一次?” 子童还不待说话,这边宋铁已经大怒道:“放屁,我家少爷怎能与此等俗人同坐一室。”他以前也曾知道这望江阁的名声,只是囊中羞涩,不曾与人来过,只是如今跟人童家少爷,自然高人一等,不同与旁边的俗人。 酒保看到与他说话的乃是一名相貌丑恶的汉子,说话间脸上的刀疤一抖一抖,十分骇人,吓得他诺诺地应道“是是” 又苦着脸赔笑道:“这楼上的几位公子是从早上开始包的,现在已经是响午时分了,小人估摸着几位公子应该吃好了,如果童少爷一定要上雅座,要不然就多等一会?” 童蒙也实在受不了这下边的吵闹,看见那酒保满面委屈的样子,不忍心正想答应,这时楼梯上突然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哟呵,这不是所谓的漓水第一才子童家少爷吗?今天怎么有空跑这来了?” 正文 第八章 第八章 童蒙定睛一看,说话的人乃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锦衣华服,腰上挂着一枚价值不菲地玉佩,手中还轻轻摇着一柄折扇,打扮地倒是人模狗样,只是一脸酒色过度的苍白面孔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后面站着一位点头哈腰模样的奴才,一脸阴骘之气,从五官上就可以看出是一个一肚子坏水的人。 此人乃是本县中的第二大户王家公子,王家是从童蒙那一代开始发家的,一开始便经营本县中的赌场、妓院,等到渐渐发家之后,便想把生意洗白,经营一些银号,绸庄、田产等等,怎耐得这些白道生意在本县乃至周边几个县城全被童家所垄断。 那时童蒙的父亲已亡,但童家仍有周福做镇,周福虽然没有做生意的天赋,但口儒耳染了几十年,即使无法将生意越作越大,保本却还是行的,王家只能望着这摆在嘴边的肥肉而吃不下去,这王家的人怎能不恨童家! 洒保看见是这位财神爷刚吃完酒饭,忙跑上去,一脸讨好地笑道:“王公子,您吃得怎样?” 那王公子只是斜眼看他一眼,微微答道:“嗯” 酒保又笑着说:“既然已经吃好了,您就赶快走吧,翠香楼的红宣姑娘正等着您呢!” 王公子却连理也不理他,酒保只得又硬着头皮道:“那您哎呀!”话没说完,就被那王公子身边的家奴用力甩一个嘴巴,叫嚷道:“大胆泼才!我家少爷的事也是你能说的,还没见过你这样作生意的,光把客人往外撵。” 酒保吓得赶紧一面捂着脸一面不停地弯着腰道歉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家奴嘿嘿一笑,一脸阴险地笑道:“我也不与你为难,只是你与我说说,是谁给你这么大胆子,敢撵我家少爷?” 酒保无耐,吱吱唔唔地说不出话来。 王公子扫视童蒙三人一眼,心中瞬间就知道事情经过,轻轻地一拍着肚子,笑道:“阿财,你吃好了吗?我怎么敢觉还有得点饿啊。” 那名叫阿财的家奴也是一脸怪笑道:“是啊!少爷,你可得多吃,不然怎么有力气去征讨翠香楼的十大叛军啊!”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我们继续上去吃吧,等到晚上,嘿嘿……”说罢,一脸得意地看了子童一眼,被他那奴才小心搀扶着又进了二楼。 酒保还待要劝,却被那家奴瞪了他一眼,吓的他忙跑下楼下,一脸无辜的对子童说道:“童少爷,你看?” 这边宋铁刚要发做,却被童蒙轻轻拉住,微微摇头,他不想再让这酒保难做,应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坐这边吧!”拉着一脸不快的宋铁走到旁边靠窗的一座桌子上坐下。 宋铁心里正郁闷着呢,见童蒙把自己坐到座上,嘟嘟囔囔道:“少爷,你拉我干什么,只要让我老铁牛眼一瞪,管叫那个什么娘娘腔老老实实地把房间让出来!” 来福正向那酒保点一些童蒙平长都爱吃的菜,听到宋铁说话,一脸鄙夷地嘲讽道:“就你,也就能吓吓外面那些没见过点世面的人,知道人家是谁吗?王家的人!兴许今天能被你吓到,若是被他知道你的底细,嘿嘿……” “你说什么!”宋铁大怒,一拍桌子向来福吼道。 “好了,好了!”见两人一言不和,有动手的架势,童蒙赶紧站起来打圆场,一脸无耐地说道:“行了,旁边的人都看着你们呢,别在这里现眼了。” 两人这才悻悻地坐下,但却是别过头,无视对方。 这时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穿着破破烂烂道袍的道人,那道人腰间别着一个破旧的大红葫芦,背上背着一口裹的严严实实只留一点剑柄的宝剑,脸上的泥土虽多却遮不住双眼之中的炯炯神光,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凡夫俗子。 道人刚走进来,酒保就忙跑过去,拿起他肩上那擦桌子的抹布,像赶苍蝇似的挥舞着道:“走吧!走吧!我们这可没有剩菜给你吃。” 道人一听,却是不为意的哈哈大笑道:“你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你竟然把道爷看成个要饭的,道爷我双袖虽破,里面装的银子你搬都搬不动哩!还不快好好招待道爷!” 酒保听见这道人口气虽大,却只是一脸穷样,但做生意总不能把客人往外赶吧!不得以只得无力地向厨房喊一声“给他下碗面条”。 道人听到这酒保给他只叫碗面条,却似受了多大侮辱似的,大怒道:“你看道爷我像是吃面条的人吗?” 酒保一怔,道:“那馒头?” “……” 道人凶恶地道:“赶快给我来十斤好酒,五斤牛肉,十只鸡,外加一整只烤乳猪。不然我拆了你的破店!” 酒保被道人凶恶的样子吓了一跳,听到这道人要这么多的菜,而且还都是荤的,不禁又被他逗嘿嘿直笑,道:“道爷,你要这么多酒菜吃的完吗?再说出家人不是不准开荤吗?” 道人听到酒保与他说笑,也露出一口白牙:“你管我吃不吃的完,破不破禁,只与我上就是了,酒钱少不了你的。” 说着从他袖拿出一锭足足有五十两重的大元宝在酒面前晃了晃,把酒保的眼都直了,看见道人把钱又放回袖子里,不由地想道:乖乖,这么大的元宝放在袖子里,不咯累慌吗? 道人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喂喂,回神啦。” 酒保忙擦擦了嘴角的口水,向厨房高声喊道:“上十斤好酒五斤牛肉十只鸡一整只烤乳猪来。”然后又朝道人媚笑道:“道爷,您看这里面的人都满了,要不给你把菜摆地下吧!” 道人冷笑道:“别人花钱都有座,凭什么我花钱没座?”四处看了看,也确实都挤满了人,只有童蒙那桌子只有三个人,正好空了一个位,便径直向童蒙那边走去。 酒保还没来的急去拉,却见眼前一花。那道人已经是坐在童蒙对面了,只得跑过去向童蒙陪理道:“童少爷,你看这店中已经没座了,不如让这位道爷和您将就一下?” 宋铁正待要呵斥,童蒙忙拉住他道:“无妨无妨,就怕这位道人不嫌弃就好。” 道人摆摆手道:“没事没事,只要快与我上菜就好了。” 正文 第九章 第九章 “不知这位道长在哪座观中修行?道号作何?” 童蒙见眼前这位道人道袍虽烂,却挡不住生得一幅仙风道骨,看似随意的斜靠在窗口,却别有一种洒脱不羁的意味,眼神看似毫无焦点的四外打量,实则神光暗藏,不像是个四处行走骗钱的道士,大夏王朝尊道敬佛,有名地道士高僧,身份不下与王候,不由起了相交之意,便起身探问道。 道人听见童蒙与他说话,微微一笑,打个稽首道:“贱名不足为挂耳,出家离家哪个不也没有家,道观亦只是一座房子罢了,今日既然你我有缘,在这凡尘相遇,和不把酒同欢,理那些不相干的事干吗?” 童蒙眼睛一亮,以茶带酒敬道:“却是在下冒昧了!” 道人轻轻一摆手:“无妨,无妨。” 话不多时,酒保已经把菜上来了,都是些清淡素菜,唯有几样荤菜却是给宋铁与来福上的,满满地摆一桌子。 酒保另拿起一壶用玉瓷银镯盛着的酒递到童蒙面前,道:“童少爷,今日没能包到雅座,乃小店的不是,这壶醉仙娥却是我家掌柜向您赔理的。” 一旁的来福闻声轻轻的掂过酒壶。 能做这望江阁的掌柜岂是凡人,除了会精打细算起来,更要圆滑通事,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都不知道,这家店铺早要关门了。 童蒙微微颔首道:“贵掌柜有心了,谢过小二哥了。” 酒保赶忙弯腰道:“不敢,不敢” “喂!我的菜什么时候上啊!”却是一旁的道人看见童蒙三人的菜上罢,心急如焚道。 酒保苦着脸道:“大爷,您才刚来啊,你看那边的几桌来了好长会了,都还没上呢,不过您放心,菜好了,我第一个给您上上来。” “唉,酒保!这边……”“来了,来了。” 听到旁边的客人唤他,酒保赶忙应声。 “好了,好了,你去吧”道人不耐烦的摆摆手。 “唉”酒保应声打个揖就赶忙跑到另一边。 “少爷,您喝酒”吃饭之余,还不忘自己的本分,来福轻轻地给童蒙斟满酒。 “恩”童蒙轻轻点头,又向那道人问道:“不知道长,为何跑这浊世之中惹这红尘瘴气?若是有事,不妨告知一二,在下不才,兴许能帮衬一二。” 道人眼馋地看着宋铁与来福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啃着肉块,不是还发出“滋滋”地响声,心里急的跟猫抓的似的,嗓子里虽恨不得能伸出一只手来,而脸上却一点也没表现出来,仍是一幅正襟危坐的样子,听到童蒙与他说话,脸上沉重地道:“此事却是说来话长,道人我在家夜观北斗,发现紫薇星南移,却是发现此地不久有一场灾难,道人我不忍百姓受苦,所以特来解之。” “噢?”听道人说得煞有其事,童蒙果然来了兴趣,追问道:“有何灾难?可否一告?” 道人沉吟道:“天机不可泄漏,何况此次灾难我也没有太大把握过去,何苦要拉上他人,不过虽是如此,便是拼了本道人的性命,也要化过此次浩劫!” 听道人说得慷慨悲壮,童蒙不禁肃然起敬,道:“道长为天下百姓而不惜牺牲自己性命,实在可歌可敬,当得此杯!”说罢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道人一摆手道:“降妖除魔,本是修道之人本分!何需多说,只是……”道人看了看窗外,皱眉道:“此时天色一晚,而我却还不知要等到多长时间,万一错过了妖孽出世之机,怕是……” 童蒙看他一脸苦色,不忍劝道:“道长既然还要赶去除魔,而饭菜还不知何时才能上了,不如先吃在下了吧。” 道人摇摇头道:“山野粗人,怎能与公子共席。” 童蒙还待要劝,却见那道人已经伸出一只手去,向来福盘中探去,狠狠地从来福正吃的那只鸡中掰一只肥得满是流油的鸡腿,塞到口中咀嚼起来。 来福正在呷菜,冷不防被道人伸手到盘中抓去一只鸡腿,若如此也就算了,那道人还伸出他那只满是灰土的脏手把鸡的全身都摸了一遍,把一个好好的烤鸡摸得全身脏不垃圾的,好不恶心!来福自小被送进童府,虽是一个下人,但以童府的家资,就是一个下人,也比寻长人家吃得好得太多,只能强咽住心中的恶心,把鸡推到道人的面前道:“道长,您吃吧,我不吃了。” 道人嘿嘿一笑,却是不客气的把鸡拿到面前,嘴里还喊着:“那多不好意思。” 童蒙愣着看着道人把爪子伸进来福盘里,见到道人把一整只鸡全塞到嘴里才反应过来,讶然道:“道才,您……您吃荤?” 道人咀嚼嘴里肉含糊不清地应道:“这不是为了降妖除魔吗,没有力气怎么行,再说我平常也不吃荤,只是每逢过年到了我丈母娘那个才吃他个一两顿。” “噗!咳……咳咳……!”童蒙刚准备喝的一口酒还没咽下去的全喷出来,呛的面色通红,狼狈的咳嗽个不停。 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你娶亲了?” 道人白了他一眼,继续啃着鸡道:“这有什么,不是为了降妖除魔吗!我们家可是三代单传!就我一个独苗,我为了天下苍生,连身家性命都不要了,但总不能让我家绝根吧,再说,我也就三房小妾。” “……”童蒙彻底无语了,一声不坑地吃着他的菜了,心中暗想难道是自己看错了,这道士只是骗吃骗喝的。 不多时,道人已经把那只整鸡啃得就剩白森森的鸡骨了,意由未尽的舔舔了手指,又把目光扫向宋铁。 宋铁这时正细嚼慢咽着一盘熟牛肉,品着色香俱全的牛肉,心中不禁默默感动,回想往日过的生活,真是不堪回首啊!兴亏俺老铁聪明,要不然现在还在家啃野菜呢,这牛肉不错,要不要给老娘带点?还是算了,以后跟着童少爷,什么东西没有啊,现在可别叫那个来福看到俺的笑话。 宋铁正沉浸在对美好未来的向往中,冷不得打个寒颤,抬头一看,发现那道人正双眼冒光地盯着自己,回想刚才来福的遭遇,宋铁赶紧一脸戒备得捂着牛肉,双眼瞪着道人。 道人看着宋铁,突然意味深长朝他一笑:“小壮士脸上的刀疤很是威猛吗,不过怎么好象沾了水啊,不会要掉吧!” “什么!哪有,哪有?”宋铁赶忙伸手去摸脸上的刀疤,这可是他吃饭的家伙。 “哼!” 宋铁突然用手抓住道人前来抓肉的手冷冷道:“早防着你啦!还想骗我!” “哈哈”道人尴尬一笑,慢慢的把手抽回,看着宋铁戒备的神情, “呸”道人忽然往盘子里吐口唾液!“哎呀呀!你盘子里有只苍蝇,看贫道我把它淹死!” “……”童蒙和来福一脸同情地看着宋铁。 宋铁满头黑钱,双眼通红的看着道人。 道人轻轻一笑,正想去拿那盘牛肉。 只听“呸”得一声,宋铁也往那盘中吐了口唾液。 道人、童蒙和来福齐齐张目结舌地看着宋铁,不知何解,却听宋铁恨恨的道: “妈*的!老子不吃,你也别想吃!” 正文 第九章 第九章 道人打个哈哈,道:“不就是一盘牛肉吗,也值得如此?算了,老道我的酒菜该上来啦。” 说罢,只见那酒保从后面已经端着盘子上来了,两大盘牛肉,满满地摆在道人面前上。宋铁看的费力地咽了一口口水,却见那道人也不动筷,只用一只手,抓着牛肉啃吃起来。 童蒙看见宋铁气的眼角欲裂,安慰道:“食无求饱,居无求安,算了算了,待我们到了庄内,里面的仆役定会好好招招待我们。” 道人闻言,哈哈哈一笑,把手中的牛肉放下来,指着宋铁和来福道:“听见没,好好学一下,怪不得人家是少爷,你们是下人。” 宋铁和来福被他挤兑的浑身发抖,若不是童蒙在这里,两上早上去把他打的鼻青脸肿,连东西南北都认不的了。 童蒙看了看道人,叹了叹气道:“道长如此玩世不恭,实在不是我等俗人能够揣摩,但既然已经成道入释,又得道家降龙伏虎手段,为何不进观潜修,严于律已,从而证得大道半仙。”他见了道士言行举止,心中对这位准备拯救天下苍生的高人敬仰已是大不如前,大夏王朝重道尊佛,每逢十里,必有一观,每逢一镇,必有一寺,谈论佛法道决,尚比科举取才还要严肃,而且以他看来,百姓如此供奉道家,道士去降妖除魔却是本分工作,实在不能常常挂在嘴边,用来做为破戒的借口,就拿当今国师来说,已经位极人臣,但却还是时时格守道家戒律,从不肯曾轻易违背。 道人继续啃着牛肉,头却摇的似拨浪鼓似的道:“我也想在观中修行,人家道观不收我,都嫌我吃的太多,养不起啊!” 童蒙笑道:“道长说笑了,似道长这等高人哪座道观不都争抢要,所谓能者多得,吃得太多也是应该的。只是既然已经走了这条路,那就决不能半途而退!道虽难,吾千万人亦挡之!” 道人听到此话,双眼精光一闪,不为意的瞄了子童一眼,接着又恢复正常,笑道:“算了,算了,不说了我了,说说你吧,我看你像是个读酸儒的秀才,怎么,这是去哪?上京赶考吗?” 童蒙苦笑地摇摇头,道:“在下,在下却不是去上京赶考……乃是走城外会友。”说到后面,声音已是细不可闻,或许连他都不相信,曾经以科举为目标的他,失去最终的目标以后,站在叉路前的他有多迷茫。 道人忽然展颜一笑,指着窗外道:“你看见那座山了吗?” 童蒙一愣,迷茫地看着窗外,万里无云,睛空一片,不由得疑惑道:“没有啊,那是去京师的地方,一路平坦,山应该在那边啊。”童蒙用手指着后面。 道人微微摇头,道:“有!三千里后面有座山。”接着又指了指桌子,“你看见这堆鸟屎了吗?” “呃……没有啊” 道人肯定地道:“有!五日后这就有。” “谢谢!”童蒙忽然起身向道士恭敬地鞠躬道。道士所言,字字珠玑。这一刻他才算是真正的解开了心结,没有最初的怨天尤人,没有后面的自暴自弃,重新生出了当初那个漓水第一才子时的自信,就如道士所说,就算这世界上少了你,山却还是山,屎依然还是屎,将要发生的不会因你而改变,已经存在的更不会因你而消失! 如果还是一味地去怨天尤人话,到头来或许不上不下,白白荒废了光阴,而既然知道这一切,何不更努力地尝试着去改变! 童蒙越品越觉得道士说的话十分有理,正想再多请教请教他,却听道士喊道:“哇呀呀,我光顾着和你说话,菜都凉了,真是罪过罪过!”说罢也不再理子童,只顾着吃酒菜。 童蒙只得眼巴巴地看着道人吃饭,过了一会,只见酒保在他们之间不停地来回穿梭,那些酒菜也好似变戏法一样的在桌子上急速扩张,,道人来者不拒,无论多少酒菜都似入了无底洞似的进了他嘴中,而他的肚皮却不见有多涨。 那道人虽然口气很大,要了十斤好酒,可是酒量却不比饭量,还没喝了两三斤,便迷迷糊糊地晕倒在桌子上。 童蒙推了他一下,叫道:“道长,道长,你不是还要赶去降妖伏魔的吗?” 道人迷迷糊糊地摆了摆手:“今日不去了,已经……已经错过了妖孽的出世之机啦……” 童蒙大惊失色道:“那……那怎么办!妖孽已经出世,这可是关系到天下百姓的生死存亡!” 道人听罢,猛得圆睁怒目道:“不错!为了天下苍生,为了降妖除魔,我……”接着又丧气地说道:“可惜今日老道我已精疲力尽,无法再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妖孽在天香楼中出世,祸乱天下。” 童蒙惊奇道:“天香楼?那是什么地方?” “咯……”道人打个酒嗝,嘿嘿傻笑道:“你……你不会连天香阁都不知道吧!那可是……咯……可是漓水最大的一间春楼,明天……明天京城的洛水姑娘就要在那演示琴……琴艺……” 童蒙还是不解道:“那和妖孽又有什么关系? 道人露出一脸暧昧道:“那……洛水姑娘生的……生的如花似玉,倾国倾城,更兼有绝世无双的琴艺……此乃亡国之妖孽,老道……老道我为了天下苍生,只得挺身而出,与她大战三百回合! “呃……”童蒙满头黑线地看着道人。 那道人说完话却似放完了力气一般,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道长,道长。”童蒙再次去叫那道人,而道人却只是翻了一下身子,不但不起,反倒打起齁来,好似雷鸣一般,店里面的人俱都停了声音,一起注视着他。 童蒙脸涨得通红,对众人抱拳道:“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 众人看了看童蒙,又继续讨论起来,唯有那几个离得较近地读书人嚷道:“店家,店家把这个醉猫给老爷我抬出去!”他们刚刚听到这道人口出狂言,心中愤懑无比,洛水仙子乃是京城洛水楼的花魁,才貌双全,更是天下读书人的梦中仙女,听到这道人如此粗言侮辱,心中怎能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