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第一章 独孤凝月,月华国国君嫡系四女,出生时其母慕容皇后因难产血崩而薨,月华国君独孤武清悲痛欲绝,视其为不祥之人,克母,十四年对其不闻不问,漠然视之。所受冷眼无数。其遭遇可想而知。 气势恢宏的皇宫熠熠生辉闪耀着威严的光芒。而如此气势恢宏的皇宫也有如此孤寂苍凉的角落。 皇宫偏僻的角落,有这样一个凄冷的院落。国君赐名「无忧」。无忧,无忧。不染红尘事事休。名副其实的冷宫,独孤凝月自打记事的时候就一直住在这个小小的院落里了。 无忧阁。院子里萧索凄凉却并不破败。本来斑斓的宫墙也因年久失修而有些许的颓圮斑驳。但还算得上是勉勉强强。院子里十分干净,干净的几乎不染纤尘。院子里的布置也十分简单,不。不是简单而是简陋。这哪里像是皇宫,平常人家也要比这无忧阁好上三分。一棵参天的桂花树,还有就是寂寞生长的杂草。再无其他。也正因为冷清,桂树荫下偶尔竟然会看见一只毛茸茸的松鼠,树上也有常鸣的鸟儿。这也让独孤凝月多了一分乐趣。就是如此简简单单什么都没有,其余的便就只有好心的同窗偷偷塞给她的一两本典籍和笔墨纸砚而已。再无其他。 静默的女子站在桂树的树荫下倚着树干发呆。想什么,想的出神。虽然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瘦弱高挑的身材,冰肌玉骨,如瀑的青丝披散在双肩。只有一部分被用一只荆钗挽住,却显得十分清秀半分狼狈。细柳如眉,一双流转的桃花眼微闭勾勒出万种风情。羽扇般的长睫微微阖动,如同振翅欲飞的夜蝶,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微微的阴影。宛如上好的白瓷的肌肤。樱花般的薄唇轻抿,尖俏的下巴显出女子的单薄与秀气,洁白的脖颈上却隐隐约约显出的与这分美好极不相符的青紫掐痕。一袭玄色的粗布衣衫单薄的罩在女孩身上,却丝毫掩不住女孩的灵秀之感。 良久,女孩才微微回神,却只是遮掩了眼中流动的光彩,嘴角翘起好看的弧度却最后只能形成苦笑。踉跄的起身,摇摇晃晃的拖着身心都已十分疲惫的身子出了院落的大门。却在刚走出院子的时候女孩回视着简单的院落,眼中浮现的是难以言表的复杂情绪,有隐忍,有伤痛,还有疲惫。更多的是读不懂得坚毅。而这抹复杂的情绪却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则是波澜不惊的平静,却平静的像一潭死水没有半分的情感波动。仿佛经历过太多的风雨已是沧桑。「伪装吗?已经够了吧。我真的很累了。」女孩轻轻的说。仿佛在诉说又仿佛在自言自语。如此缓缓地离去,女子单薄纤瘦的背影在阳光下被拉得很长。而这样孤寂的背影在暖暖的阳光下更显得十分凄楚孤独。 孤独者。独孤。独孤凝月是也。 翰林书院,贵族子弟的书院。独孤凝月自嘲的笑笑。若不是自己还是个四公主,以后和亲怕别国笑话。只怕现在连字都不认识半个吧。独孤凝月低下头,缓缓的走进教室,坐在教室最后的角落里。微长的刘海遮住了她漂亮的眼睛,看不见复杂的情绪。 刚刚写好的文章已经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几乎辨不出字迹的涂鸦之做。还有衣裳上不明显的却是被故意泼上的墨汁。 「凝月!」一声怒喝,来自书院最年轻的先生,欧阳丞相的长子,欧阳墨醴。独孤凝月闻声缓缓抬头,却在触及对方的视线之前又低下了头。女子轻抿嘴唇有一种隐忍和无奈。却最后还是艰难地小声的缓缓吐出两个字「先生。」淡淡的嗓音像是春天里的清风,清凛又不失甜美。「为什么又不交文章!」欧阳墨醴愤怒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欧阳墨醴是个并不大独孤凝羽月几岁的男子,却已经是翰林书院的先生了。欧阳墨醴十四岁高中状元。年二十方为翰林先生实为天下奇才。盛怒之下的欧阳墨醴白皙的脸颊泛着愤怒的绯红。「先生,我……」「这是你写的吗?!」欧阳墨醴拿起桌上的文章,应该说是涂鸦,问道。独孤凝月为难的看着欧阳墨醴。先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到底是不是!」「…是……」独孤凝月低着头小声的说。「手伸出来!」女孩无奈只得怯生生的伸出双手。「二十界尺。」「先生。别打了,别打。」女孩苦苦哀求道。「不打可以,那你现在把大学给我背出来!」「先生,一定要背吗?」「对,你要是能背出来,我今日便免你这二十戒尺。」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欧阳墨醴居然做出了妥协和让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啊。「真的吗?」独孤凝月欣喜的问。「恩。对。背吧。」看着女孩干净明澈的双眼,欧阳墨醴竟舍不得用戒尺去惩罚他。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於至善。 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静,静而後能安,安而後能虑,虑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後,则近道矣。 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诚,意诚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齐,家齐而後国治,国治而後天下平。自天子以至於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後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此谓诚於中,形於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女孩的声音清澈动听,字字珠玑。「可以了,不用再往下背了。」独孤凝月的背诵没有半分的磕磕拌拌,欧阳墨醴收起了戒尺,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欧阳墨醴不相信自己是从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女孩口中听见的如此流利的背诵,而且还是这个几乎没有交过文章的独孤凝月的口中。欧阳墨醴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掩去眼中惊异的神色。暗自思忖,自己的才智也不过在他这个年纪多了一个文采的能耐罢了,竟不想独孤凝月竟有如此才华。看来这月华的天下要变天了。 而且这个倔强隐忍的女孩却让他不由自主的心疼起来。想去保护。 「谢谢先生。」独孤凝月欣喜的说道「罢了,看在你背的不错的份上不打了。你回去吧,不可骄傲。要更加努力学习。」「恩,先生我记下了。」女孩暗自庆幸,自己今日可以少受一些皮肉之苦了。不过,想想过一会的毕学,就不尽暗自握紧了拳头。 先生传出毕学的讯息,与女孩年纪相仿的学生都松了一口气,今天先生没有火山大爆发。皇子贵族也都带着自己的伴学书童离开了翰林书院,而当欧阳墨醴准备收起书案上的四书五经时,却看见独孤凝月一直坐在原处一动不动。女孩仿佛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向自己看来。眼神中带着一点歉意。「凝月,你怎么还不走?」「啊。对不起,先生我这就走。」独孤凝月的眼中带了一丝慌乱和一丝畏惧。独孤凝月貌似十分吃力的站起来,却在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摇晃着摔倒,但女孩又努力的使自己保持平衡,缓缓的走出了教室,向院子走去。看着独孤凝月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了视线中。欧阳墨醴觉得总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却说不出来是那里不对。怎么觉得自己今天这么奇怪呢。算了,什么吗?不想了!欧阳墨醴使劲的甩甩头,想甩掉这个奇怪的念想。抱其桌上的四书五经大步走出了学堂。 独孤凝月缓缓的走在回无忧阁的路上,步履却显得有些艰难和摇晃。还有些微跛。 「呦,这不是四妹吗?」一个戏谑的声音传入女孩的耳朵,独孤凝月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的颤抖起来。「呦,四妹这是怎么了啊?」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背对着阳光站在少年面前,细看男子的眉眼竟与女孩有五分相似,却比女孩多了一份凛冽的气质,与顽劣。让人不易亲近。「二哥……」独孤凝月低低的唤道。说话的男子便是独孤凝月的二哥,独孤凝月的亲生哥哥,独孤凝斓,月华国二皇子,生性不羁,飞扬跋扈的个性。「四妹可是在怕我?」男子蓦然的靠近,让女孩不由自主的崩紧了身体。「呵呵…有趣,那今天二哥就陪我不得宠的妹妹好好玩玩好了。抓住他!」独孤凝斓冷冷的向身边的伴读书童下达了命令。「二哥。别…别这样……」独孤凝月被扑过来的两个书童抓住惊慌的说道。而独孤凝斓却直接忽略了独孤凝月的话。「四妹,你看今日正值深秋时节,这荷塘的水这么清澈,不用来游玩岂不可惜了?」独孤凝斓挑眉邪邪的说道。而只是这样一句话让被,两个书童抓住的女孩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独孤凝斓似乎发现了独孤凝月的恐惧,「看来四妹也是这么想的吧?那若是为兄的不成全四弟你,岂不是为兄的过失了吗?那就……把四公主丢下去吧…」独孤凝斓冷冷的下达了命令。「二皇子,这…」书童有些怯懦的问道。「害怕了?嗯?你认为你不能把她怎么样?」「不,不是啊!四公主她毕竟是公主啊,小的,小的只是……一个奴才啊。」「我道是如何,原来你小子害怕了啊!哈哈哈,如果她得宠,父皇又怎会十四年对她不闻不问呢?」「二皇子教训的是。」书童唯唯诺诺,而被架起的女孩也因为刚才独孤凝斓的话被戳到了痛处。不再挣扎,也不言语,仿佛认命般的闭上眼睛。「扔下去!」独孤凝斓厌恶的说。 都是她,都是这个独孤凝月,就是她害死母后的,她就是杀害母后的凶手。如果没有她母后也不会死,如果没有她父皇也不会性情大变。如果没有她,自己还会和以前一样无忧无虑,不会像现在一样这样去麻痹自己。独孤凝月,你怎么不去死啊!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啊!为什么当初母后说什么都要保你安康,不惜自己独赴黄泉。我恨你。独孤凝月我恨你。我恨不得你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啊?为什么是母后!你去死吧!「哈哈哈!」 正文 第二章 女孩认命的闭上眼睛,再不挣扎反抗。就这样直接被抛进了深秋的荷塘。荷塘的水冷得刺骨,就这样刺骨的水却没有丝毫能换回独孤凝月的意志。反而让坠入寒潭的女孩麻木了对生命的认知。丧失自己的求生欲。 「凝月!」扑通……一道白色的人影如同离弦的利箭直直射入水中。 是谁?怎么会有人救我呢?别傻了那一定是错觉。落水的女孩这样想着,转念便将萌生的求生欲望又埋没了。却在这时感觉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温暖的温度传入神经,来人的手臂揽上独孤凝月孱弱的腰身。把女孩向水面往上的地方拉去。 「噗,啊…」带着落水的女孩冒出水面的正是翰林书院的先生欧阳墨醴,月白的长衫打湿,墨色的长发滴着水珠,风雅的气质却不减分毫,倒是给原本严谨儒雅的他添了一份魅惑,「快点拉先生上来啊!」而混乱的岸边刚刚扔独孤凝月下水的三人早已不知踪影。 被众人拉上水面的二人衣衫尽湿,而被欧阳墨醴救上来的女孩由于根本不识水性陷入了昏迷。原本白皙的脸颊现在苍白的如同白纸一般原本仅有的不多的血色也尽数褪去,更显得女孩的苍白无力。欧阳墨醴按压着女孩单薄的胸膛,帮独孤凝月吐出灌进去的水。当欧阳墨醴解开女孩的衣领企图帮助女孩顺畅呼吸时赫然发现女孩雪白的脖子上竟尽是青紫的掐痕,这分明是指力造成的淤伤可见下手之狠,下手之重。而女孩的衣衫尽湿,紧紧的贴在女孩身上,独孤凝月的衣袍是玄色的,掩住了血迹,但女孩的鲜血却染红了欧阳墨醴的白衣和冰冷的池水。 独孤凝月吐出一大口灌入肺中的水渐渐转醒,费力的抬起眼睑看见了和他一样衣衫尽湿的欧阳墨醴不由得吃了一惊。刚刚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却没想到真的有人救自己,而且还是欧阳先生。「先…生…」费力的吐出两个字,独孤凝月的声音十分沙哑,独孤凝月觉得自己的喉咙象是被火烧过的痛。腿上的伤口更痛,又裂开了,好痛啊! 「啊,你醒了啊。」欧阳墨醴见独孤凝月醒了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可是却在说完这话的时候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话,怎么说了这样的话啊!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 「先生?你怎么了?」独孤凝月看见了欧阳墨醴纠结奇怪的表情,不由得出声问道。「啊。没…没什么…没事。」欧阳墨醴尴尬的扭过头避过女孩探究的目光。「先生,太医来了。」来人气喘吁吁的嚷到。「知道了。」欧阳墨醴很快恢复了淡定。 欧阳墨醴俯身把地上的女孩扶起来。女孩费力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迈开步子,刚迈出第一步却毫无征兆的直接向地上摔去。眼看着就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独孤凝月无奈的闭上眼睛,准备接受疼痛,恩?女孩蓦的睁开眼睛,没有预想中的疼痛,一双手牢牢抓住了自己。「先生……」独孤凝月带着歉意的唤道。「看样子是不能让你自己走了。你流血了。」女孩却感觉身子一轻,不由得吃了一惊自己竟然被欧阳墨醴打横抱了起来。「先生!」女孩有些惊异羞怯的说。「没办法,看样子你走到书院就得鼻青脸肿了。而且你把我的衣裳都染成血红色的了。」欧阳墨醴难得开了个玩笑。「啊……我……」独孤凝月白净的脸上蓦的升起两片红云,「对不起……先生……」女孩满含歉意的说。「没关系,反正你也不重。」欧阳墨醴感觉自己怀中抱着的独孤凝月几乎没有什么重量,像片羽毛,好像一撒手就不见了,安安静静又像极了一个玻璃娃娃,仿佛一碰就会碎掉。让人忍不住去小心翼翼的对待。唇红齿白的女孩,泼墨般浸湿散乱的黑发,羽扇般的长睫,孱弱的腰身裹在湿透的衣服里更显得单薄,让人忍不住去保护。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欧阳墨醴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自己怀中的人儿是四公主啊。是自己逾越了。 欧阳墨醴头一次觉得,荷塘到书院的距离这么短。他竟然有点舍不得放开怀中抱着的人儿。走进内堂恋恋不舍的放开怀中秀气的女孩,将少年轻轻地放在软榻之上。注视这着榻上安静的独孤凝月,眼中多了一份希望保护的意味。 「太医。看看她怎么样了。」欧阳墨醴清冷的声音响起。 太医们马上围了过来,太医们也知道,就算这四公主再怎么不得宠,也总归是皇上的女儿,这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啊,再说了,常言道,半君如半虎这万一皇上一个神经大调一下就失了四公主没法活这自己一家老小的脑袋都保不住,更别说自己家的祖坟不被皇上派人给刨了啊!这还了得!快快快!这四公主可不能有一定点的闪失,再看这翰林书院当家的最年轻有为的先生的这舍身相救,这丞相家的大公子亲自抱回来的,瞧着这大公子的紧张劲,还有这眼神中的情愫,。哎!这年头!这不吗?这丞相大公子连衣服都还没换呢!呀!不好,这丞相的大公子要是病了,我们可就更担待不起了。这丞相的大公子又是翰林书院的当家先生,这万一要是病倒了,耽误了皇子贵族子弟的课业,那可就完了。别说保住脑袋,这么凶恶的情形下要是能保得住脑袋,那就是自家的祖坟冒青烟几世修来的福份啊。这四公主和这丞相大公子的身体这么弱不禁风的,糟了,糟了…… 所有的太医几乎都是在一秒钟之内考虑完上述所有的问题的,所有的太医几乎是蜂拥而上,争先恐后的为这四公主和丞相长子瞧病。 「先生,还是快些去换件衣服,不要感染了风寒。」「恩,好,宣砚,你去取两套干爽的衣物来。」「是,先生。」唤作宣砚的书童转身进了内室,欧阳墨醴回头望了望榻上的女子,抬起脚步,转身进了内室。 看见欧阳墨醴进了内室,太医们松了一口气,啊,自己的脑袋算是保住八分之一了。 于是乎,所有的太医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榻上安静的沉睡着的女子身上。所有的太医从未见过四公主,这是第一次,太医们惊异的发现,四公主竟是像极了故去的慕容皇后。本以为太子的容貌已经够像慕容皇后的了,竟没想到这皇上十四年不闻不问的四公主,几乎所有的人都忽略的四公主竟像极了慕容皇后,这岂只是像啊,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这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四公主年龄还尚小,天啊!真不知道如果皇上看了四公主这容貌会是和反映。 慕容皇后是当年名冠天下的奇女子,能文能武天下无双。一套凰琳剑法更是武林中人顶礼膜拜的武林秘籍。而这秘籍只有心法只能传承记忆,无法外授。所以在慕容皇后生前并未见其传承而慕容皇后又是死于难产所以这凰琳剑法便就此失传了。相传慕容皇后师出药王谷,江湖上众人闻风丧胆的玉面鬼医是她的大师兄。药王谷善毒善药,实属天下奇门。 慕容皇后的容貌更是人中龙凤,一见倾城,二顾倾国。而这四公主就是最好的诠释啊!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倾世无双的容貌。 一定要救,这四公主万万不能有一点闪失。不为别的,就算只为这张脸。如果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可就真是暴虐天物了。 太医们看着女子纤细的脖子是青紫色的掐痕,不禁暗自腹诽,真是暴虐天物啊!如此天人之资的女子竟遭受如此的对待。轻轻的解开女子的衣襟,刚要褪去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怒吼传来,只见欧阳墨醴一袭水蓝色的长袍,袖口和领口用金丝滚的云边,袖口和衣摆上绣着精细的祥云纹理,宛如谪仙。「出去!」欧阳墨醴无名的业火不知从和而来,只觉得像是自己的珍宝被人窥视了一般。太医们瞧着这架式,哪还敢出声,立马识趣的退下去。识趣的还体贴的带上了门。 看着榻上沉睡的女子,欧阳墨醴的眼中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心疼。男女授受不亲。「宣砚,你去找女太医来。」「是。」 「先生,太医来了。」「快请。」 屏风后,「伤势如何?」「鞭伤、淤伤、掐痕、细小密密麻麻的针孔……」 「背部还不如胸膛。」原本光洁的背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皮肤。 「麻烦你了。张太医。」「先生客气了。」 看着塌上的女子。眉如黛柳,长睫似扇,肤如凝脂。欧阳墨醴却莫名的心跳。 看着如此的丽人。欧阳墨醴有些心痒,虽然有违伦理,但是偷偷的亲一下吧,就亲一下应该没有事吧。就亲一下吧。就一下,她不会怪我的吧。女子的容颜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让欧阳墨醴忍不住动情的吻上熟睡的女子的额头,只是轻轻地,像羽毛一样轻轻滑过,浅尝辄止,生怕惊醒了榻上的人儿,生怕打破了这美好的平静,小心翼翼的,结束了这个吻。 欧阳墨醴的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绯红,给他平素冷清的容颜添了一份动情的妩媚。 凝月,如果可以我希望尽我所能的保护你。只要可以,我希望我可以一直保护你。 欧阳墨醴给榻上的女子轻轻地盖上薄被,抬步踏出了房门向太医们询问独孤凝月日后的伤势该如何处理去了。 榻上的人儿安安静静的躺着,蓦的独孤凝月的眼角滑过一滴晶莹的泪滴,却在转眼间没入了锦榻上的床褥中,在顺滑的丝帛上留下斑驳的泪痕。 娘,娘,你在哪啊!月儿想娘亲了!娘,你在哪啊?他们都是坏人,他们都欺负月儿。月儿好痛啊!娘,别让他们打我,别让他们扎我,娘,别让他们掐月儿,月儿听话好好读书,好好背心法。娘别让他们用刀子划我的腿啊,别让他们把我丢进荷塘,水好冷啊!娘亲,最好了!娘亲保护月儿。 在女子的梦境中一个一袭白衣,有着和女子十分相似的容颜的素雅却如同九天仙女下凡尘的女子抱着哭泣的女子,一下一下的拍着女子的背,为怀中的女子擦去眼泪,为女子狰狞的伤口小心翼翼的上药。 娘亲,不要走,你不要月儿了吗? 娘亲没有不要月儿,只是娘亲现在不能陪你,因为现在有人在等你呢。等月儿把娘教你的凰琳剑法练会的时候就能见到娘亲了。 真的吗?娘亲不骗人? 娘亲不骗人,月儿练会了凰琳剑法的时候就是月儿再见娘亲的时候。月儿记住娘说的话,我命由我不由天,天定命数莫须有。月儿,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活,不要因为别人的话动摇了自己的内心。 娘亲!不要走,娘亲!不要走!娘! 正文 第三章 “啊!娘!”榻上的女子从梦中惊醒。看见欧阳墨醴趴睡在卧榻边上儒雅的容貌严谨又不失温和,先生也就是个大自己几岁的兄长罢了,而且先生好漂亮,女子有些脸红自己的想法,先生可是男子,男女授受不亲,自己在干什么啊!独孤凝月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抓住,便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和欧阳墨醴的手十指相扣紧紧相握,少年不由得脸更红了,这姿势着实有些暧昧,“凝月,你醒了。”欧阳墨醴用另一只手揉揉眼睛,丝毫没有在意自己与独孤凝月相握的手。“先生,你怎么在这?这是哪里啊?”独孤凝月略带疑问,这时才发现自己与独孤凝月相交握的手,不动声色的放开,这时候欧阳墨醴才发现自己十分贪恋眼前的人儿,当女子的手离开自己的掌心时,欧阳墨醴感觉到自己有多贪恋眼前人儿的体温,容貌,甚至是气息。 可是他不敢表露生怕吓坏了眼前的人儿。欧阳墨醴回神才想起刚刚独孤凝月的问题“啊这是书院的墨毓轩,我的住处。”“先生一直都在这里吗?”女孩不好意思的问。“啊,算是吧,本来刚才想离开的,不过看样子你好像是做噩梦了,一直哭喊着不要走,我就没走。”欧阳墨醴如是的说道。女孩儿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沉重之感,身上的伤口也不再疼痛,而是透着丝丝的清凉,让独孤凝月觉得很舒服。低下头想去看看自己的伤势,可是,猛然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换过了,不再是自己先前一直穿着的玄色长布衣,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一袭雪白的锦缎华服,领口精细的绣着凌霜的红梅,袖口和衣襟上也是大片劲瘦峥嵘的寒梅。只是这衣裳有些过于宽大了,自己坐起身子稍微动动,衣裳仿佛就要滑下肩膀褪至腰间了。独孤凝月霎时红了脸,这衣服大概是先生的吧,而且自己的衣服不会也是先生换的吧。那自己岂不是……想到这儿独孤凝月的脸更红了,从脸一直红到脖子。欧阳墨醴,满意的看着女子,不盈一握的腰身包裹在自己的便袍里,清瘦的身形惹人爱怜,让欧阳墨醴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女子被自己拥在怀中,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满足感。 “先生,我的衣服……”独孤凝月红着脸欲言又止。“啊,你的衣服坏了好多,而且又都湿透了,穿着湿衣服很容易着凉的,我就让宣砚去找了件我少年时的旧衣,凝月应该不会介意吧?”“啊,不会,有劳先生费心了。”“恩,那就好,只是这尺寸不太合适啊。凝月怎么这么瘦?”“……先生,我的衣服也是先生换的?”“啊,不是啊,是女医换的。我这里没有丫鬟,就麻烦女医帮着换了。”女子听了这话脸红的几乎滴血。欧阳墨醴看见独孤凝月窘迫的可爱模样开心极了。这常言道男女授受不亲,只是这种感觉却并不是很违和。 “凝月,你梦见什么了,看你一直在流泪。”欧阳墨醴的话打断了独孤凝月的想法,女孩使劲的甩甩头,甩开这奇奇怪怪的念头让自己保持清醒。“啊?!是吗?我都不知道。”女子抬手抹了抹眼角却触到一片濡湿的润泽。“罢了,不早了,你先休息吧。而且凝月,为什么受了那么多伤却从来不找太医?而且还有是谁对你滥用私刑的?”欧阳墨醴想到女医说独孤凝月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时,心中更是升起了一股无名业火,带着凛然的怒意。如此惹人爱恋的女子竟遭如此境遇。毒打这样美好的女子的人是不是没有良心啊!独孤凝月看见在自己面前温柔的欧阳墨醴眼中跳跃的情感和怒火蹿动的火苗,小声的回答“啊,我都不记得了。”独孤凝月不知先生在恼什么,自己做错什么事了吗? 可恶,居然多到让凝月记不住的地步,真是该死。「先生,怎么了?」「没什么,只是欺负过凝月的人先生会一个一个的揪出来。」「先生,别,别这样好吗?」「为什么?!」「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些事,就当他们的无心之过吧。先生不要追究了好吗?」欧阳墨醴看着女孩儿恳求真诚的目光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僵硬的点了点头。「凝月,我还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办,你自己把药喝了,然后休息吧,深秋落水染了风寒可不好。」「哦,好,不过先生,没事的。我不是一直都很好吗?」独孤凝月随意的说,却没来得及捕捉欧阳墨醴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疼,「那好,那我就先去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叫宣砚。」「恩,先生快去吧,莫要耽误了要事。」欧阳墨醴不舍的回望了一眼榻上女子清丽无邪的容颜,转身出了房门。 独孤凝月,别人视你如草芥,我视你如同珍宝,别人欺负你,就让我竭尽全力的护你周全。 看来有件事情不得不做了。 「皇上,翰林书院先生,丞相长子,欧阳墨醴求见。」侍卫禀报的声音传来,月华国国君独孤武清坐在御书房的案前批着奏章,独孤武清也不过四十岁左右,岁月在他脸上也刻下了挥之不去的印记,硬朗的线条丝毫没有半分与独孤凝月相似,那凛冽的帝王之气更是让人感觉到绝对的权威,高贵,令人肃然起敬。但眉宇中却总是有化不开的结。帝王轻舒了拧紧的眉宇,「让他进来吧。」而帝王的思绪却飘到了远方。 欧阳墨醴刚走,独孤凝月喝完了药,正打算就寝时,却听见门外嘈杂的人声。 「二公主,您不能进去,您不能进…………啊。」「滚开!」骄纵的女声尖声吼道加之宣砚的声音传来,听得并不真切。却还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房门被来人大力的一脚踢开。 来人正是今日将独孤凝月推下荷塘的二公主独孤凝澜,后面跟着的还有独孤凝月的大哥,太子独孤凝鸿和三哥,三皇子独孤凝殇。独孤凝澜气势汹汹,带着涛天的怒气,太子独孤凝鸿没什么表情,酷似独孤凝月的脸多了一份正气和儒雅与阴柔,和独孤凝月完全不是一种个性,而三皇子独孤凝殇则显得波澜不惊,仿佛置身世外,一双凤眼轻挑,比三人多了一份邪肆。 太子和三皇子根本不知道,独孤凝澜要干什么,只是二公主派人来请说务必要到翰林书院来,二人来了才发现原来这二皇子是要拿自己做靠山啊。 「二妹,这是……」「大哥,她害死了母后,我要她偿命。」二公主眼中生着火苗,咬牙切齿的说。「那二姐这是要干什么?」「三弟,二姐我可是很喜爱四妹啊,这不找了乐子与四妹一同享受吗?来人,好好伺候四公主。」独孤凝澜狞笑着,此时甜腻的声音如同催命的咒语。 独孤凝月暗叫完了,看来今天是要了结在这儿了。两个侍卫架起女子把独孤凝月从榻上拖下来按在地上,女子散乱的流海遮住了她的绝世容颜,看不清女子的脸。 「给我上夹板。」夹板拿上来了女子的双手被大力的分开十指,冰冷的夹板粗暴的夹上纤瘦的手。「动手吧。」独孤凝月仍是一言不发,低着头任凭夹板夹上纤细手指开始施力,仍是不吭一声,「给我用力!」指上的力度越来越大而独孤凝月仍是不吭一声只是咬紧了下唇,「呵,四妹倒是挺有骨气的吗,给我夹到她求饶为止。」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侍卫的额上都开始冒出密密的汗珠,十指连心,独孤凝月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下唇也早已被咬的血肉模糊,可独孤凝月仍是倔强的不肯发出一声。「二妹,莫要做得太过分了。」「二姐,别在夹了。」「大哥,三弟,莫要担心,我无非就是想看看四妹向我下跪求饶的样子而已。」 啪!的一声,伴随着骨头碎裂的清脆声音铁木制成的夹板应声折断。十指骨头几乎全部碎裂,这铁木堪比精铁,而独孤凝月却在铁木断裂开来的时候只是几不可闻的闷哼了一声。 女子的十指无力的垂着,已经完全断裂开来,失去了原本灵巧的能力。 这是什么做得骨肉啊,十指全部断裂开来的情况下竟只是闷哼了一声,这是多大的承受力啊! 「四妹果真好魄力,那就继续吧。」「二姐,不可啊!」「二妹,在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大哥……!」「既然二妹执意如此,那大哥先告辞了。四妹,大哥救不了你。」独孤凝鸿对这个打小就从没留意过的小妹起了一丝敬佩之心,又带着些心疼,原本自己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怎么会不忍心看着二弟去对这女子用刑。 独孤凝殇觉得自己十分反常。「那二姐,三弟也先行告退了。」邪肆的皇子眸中却多了一份怜惜的看了看地上的女子,转身出了房门。 二公主独孤凝澜在刚刚夹断独孤凝月十指的时候,也对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孩有了一丝怜惜,但是她又不得不收起这份同情,因为如果不恨她了,她怕她会失去自己的羁拌与执念。「继续。」独孤凝澜收起自己的同情,冷酷的吐出两个字。 不知打到多少下的时候,一声爆喝传来「住手!」「皇……上……」「父…皇…您怎么来了?」「混账东西!我要是不来岂不是让你著成大祸!给我滚到默林阁去面壁!快去!」「是……」 「凝月,凝月,凝月你醒醒啊!别吓我啊!」欧阳墨醴怀中的女孩儿没有一丝动静,安安静静的,像一个破败的娃娃,破碎的让人心疼。欧阳墨醴低头看向怀中女子的手,十指无力的垂着,就这样被生生折断。怀中的女子脸色惨白如纸,原本仅有的一丝血色也尽数退尽,仿佛下一瞬就要淫灭般脆弱。原本月白的锦服也已经染满了血迹,衣襟上烈烈的红梅因有了独孤凝月的血液的晕染而开的更加妖娆。原本美好的薄唇也破碎不堪,白皙的脸颊上,唇边的血迹让女子此时美的惊心动魄,美的蛊惑人心。 血肉模糊的背,折断的十指,凝月,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害了。再也不会了。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情愫。是怜悯?是眷恋?还是别的什么。 「皇上,现在您还怀疑下官的话吗?」欧阳墨醴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 刚刚欧阳墨醴在御书房和皇上聊独孤凝月的是,他告诉皇上,自打独孤凝月出生后就一直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从来不敢与人发生任何争执。但是就算是这样的小心翼翼,也一样无法逃过别人对她的不公平对待。滥用私刑的人多到连独孤凝月自己都记不住了。饭菜好则是清汤寡水,差则是腐败的残羹剩菜。独孤凝月何曾说过什么?十四年体弱多病,却从来没有找过太医,纵使是被同胞姐姐打得遍体鳞伤几乎去了半条命也从未见独孤凝月去太医院讨过半点伤药,自知受人白眼又何必自找麻烦。纵使受了千般委屈也从未有过一句埋怨。打掉了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吞。十四年从未有过一次懦弱的哭泣与求饶。当别的皇子、公主窝在温暖的锦被中被众人关心着,担忧着。撒娇耍赖不肯喝苦涩的汤药时,皇上可知独孤凝月是怎样渡过的?竭尽全力的将自己缩小蜷缩,在漏雨漏风的无忧阁里的努力给自己取暖。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爱护,从来没想受过父母的爱。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但是虎毒尚且不食子呢?皇上为何对四公主如此呢?皇上对四公主冷漠的理由时,四公主的到来让皇上深爱着的慕容皇后离世,那么皇上十四年从没见过四公主一面,又任其自生自灭十四年,那敢问皇上可对得起皇后娘娘用性命换来的骨肉。皇后娘娘若是泉下有知定也会是垂泪啼泣啊。微臣在荷塘中救起四公主后派书童去无忧阁为四公主取衣服,可无忧阁根本没有。也就是说四公主只有一件玄色的粗布衣衫。宣砚还告诉我,无忧阁根本就没有人。堂堂四公主身边竟无一人侍侯,而且连伴读的书童都没有。而且,微臣也派人去宫里问过了,四公主从没领过一次月奉。 正文 第四章 染墨华年第四章 在学院被欺负是我这做先生的失职。文采飞扬的文章不是出自别人之手,正是四公主所写。涓秀瘦劲的书法不是出自别人之手,而是出自这夹断十指的女子所书。而今,在想写出这样漂亮的字迹,怕是不可能了。这样的手别说是笔了,恐就怕这样的一双手连穿衣都要费力了吧。 「皇上可觉着有一丝对于四公主的愧疚?」独孤武清陷入了沉思,的确锦儿用生命换来的孩子不就是为了让他好好疼惜吗?可是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啊!自己真是个混蛋!而且自己自打她出生时就没抱过她,十四年甚至根本就没见过她一次。 「水………」欧阳墨醴怀中昏迷不醒的女子如梦般的呓语。沙哑的声音震的欧阳墨醴的耳朵生生的疼。 欧阳墨醴赶紧把独孤凝月从地上抱到榻上,而这女子的背触到床榻的时候抽搐了一下。感受到女子的痛苦,欧阳墨醴的动作更佳小心,轻轻的把女子趴放在床榻上,轻轻执起女孩儿无力的双手,怕独孤凝月自己压到断了的手指。旁边的宫人早已端了水侯着。欧阳墨醴把杯子拿来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把水送入昏迷的女子口中,情急之下只得以口喥水口对口的送入独孤凝月口中。一个不带有任何情欲的吻静静的盛开在两人之间。欧阳墨醴慢慢的将口中的水一点一点喥给昏迷的女孩儿,生怕快了会呛到榻上的人儿。 昏迷的女孩干渴极了,水…水…只能无力的呻吟着,四肢百骸传来的剧痛让她只能无力的挣扎。女子只觉得有一冰凉润泽的东西贴了上来,轻轻撬开自己紧闭的牙关,开始女子还在抵触,而当有清凉甘甜的水被喥进来的时候,女子放弃了抵抗,奋力迎合这,想要更多的清凉。欧阳墨醴显然被独孤凝月的回应吓了一跳,可是欧阳墨醴立刻反应回来只是喥水而已,没有情欲,也不想情欲污染了这纯洁的吻。 旋及,欧阳墨醴又喝了一大口水附上女子破碎干裂的唇瓣,把维系女子生命的希望之泉喥进女子口中,无尽的温柔,无比的小心,生怕惊扰了什么似得,不忍打破这平静。 「大人…啊!」欧阳墨醴这才反应过来室内不是只有他跟独孤凝月两个人,而是还有皇上在内的一大屋子人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平时不苟言笑的翰林先生竟然将水一口一口的哺入女子口中。这,这是怎么是好啊?这先生和四公主是什么情况啊?!这可吓傻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这自己平常中规中矩的臣子这是真的越礼了,这可如何是好,男女授受不亲也就算了,毕竟是特殊情况,但是这可是自己的女儿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爱卿,你……」「啊,皇上,微臣越礼了。」「…都给我退下!」看着一大堆呆若木鸡的宫人,独孤武清龙颜大怒。宫人们一见,不妙,立刻成鸟兽散。很快室内便只剩下三人。 三人的脸上呈现不同的情绪。榻上的女子安静的趴着,独孤武清面色冷峻,欧阳墨醴则是神色淡然,一双明眸更是泛着心疼的看着躺在榻上的女子欧阳墨醴伸手抚去女子额前散乱的碎发,露出女子倾绝天下的无双容颜。 !!!锦儿!!!独孤武清惊讶的看着榻上的女孩儿,好像,好像,真的好像啊。锦儿,那是锦儿!虽然女子十分狼狈却遮不住她的风华。原来,就是为了这样……锦儿,你这傻丫头…… 独孤武清傻了眼,如果榻上的人儿褪去狼狈定要比当年的锦儿还要风华绝代。 锦儿,锦儿,一遍遍念着这个让他入骨相思入骨痛的名字。 自己亏欠你的太多了,为什么不等我,是在惩罚我吗?说好了上穷碧落,下黄泉都要一起的,为什么抛下我,你一定是在惩罚我。 可为什么又要给自己一个容貌与你如此相似的儿子,还让我如此愧对他。锦儿,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 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对不起,对不起,锦儿,是我让凝月受伤害了。锦儿,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他,锦儿,我真的……好想你。 独孤武清此时已经没有了往日帝王的威严,两行清泪划下他的脸颊,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这个男人那还有往日的睿智。 此时的独孤武清就像是一个弄丢了心爱之物的孩子。只是毫无顾忌的哭泣。 一代帝王竟落下了男儿泪,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为情所困的人,像是真正的困兽,盲目的慌张急切的想要逃离情爱的束缚。却又只是做着无意义的挣扎。又如同那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的将自己焚烧殆尽。却还是那么奋不顾身。 良久,从回忆的漩涡里抽身而出的独孤武清他手引袖拭去自己眼角的泪痕,恢复了往日的睿智与清冷。 眼前的人不再是刚刚哭的像个孩子的伤情之人,而是那高高在上的当世枭雄,一代明君,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和威严的帝王。 「爱卿,你这是……」独孤武清面露难色,垂下眼帘看不见喜怒。「回皇上,微臣方才越礼了。可是微臣愿意承担越礼的代价。」「那爱卿的意思是听凭朕处置了?」「回皇上,微臣愿意领罚。」独孤武清愣了愣但转瞬便释然了。 却暗自开心,哈哈哈欧阳老儿,不是我逼迫你欧阳家的,这可是你儿子自己说的。这可不是我惩罚你,这可是你儿子自己找的。哈哈哈,啊呀啊呀,没想到你欧阳老儿也有今日啊。你不是要辞官回家乐享天伦么?我偏偏不如你的意。谁叫你头些年老在先帝面前说我坏话。 丞相府。欧阳丞相连着打了一串喷嚏。欧阳丞相幽怨的眼神飘过,揉揉鼻子「谁在骂我!?」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欧阳墨醴看着独孤武清大笑出声觉得异常诡异「啊?!爱卿你刚才说什么了?」「微臣只是在说皇上这是怎么了?」「啊,没事,朕没事。」「那皇上是否要降罪给微臣呢?」看着皇上异常的神情,自己刚刚说了那么违背道德的,大逆不道的话皇上居然没有怪罪,反而一副天祝我也的大喜神色,实在令欧阳墨醴捉摸不透。 「啊?朕为何要治你的罪啊,你救了朕的四公主,身为凝月的父王朕也觉得愧对凝月,逾越了又如何,如果真正的爱是不需要在乎那些繁琐的缛节的,这是当年慕容皇后曾经告诉朕的,朕此生只爱过一次,帝王其实也是有爱的,朕这一生只爱锦儿一人,就再也容不下别人,先前对凝月的冷漠是朕的过错,反倒是你敲醒了我,凝月是锦儿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啊,朕对凝月如斯,不就等于对锦儿如斯吗?真只希望凝月能够平安喜乐,也算是朕对凝月的补偿,也算是对朕自己的救赎吧。倘若锦儿泉下有知,也会暝目了吧。有你这样的人在她身边必能护得凝月她一世长安,朕为何要治你的罪,若是凝羽月愿意把她的爱情放在你身上,那朕也不会阻拦,毕竟是朕亏欠了凝月太多了。若是你和凝月真的是两情相悦,那朕为你们做主。但倘若凝月不愿,你是聪明人,所以朕也希望如果凝月不愿的话,不要过多纠缠,就当是放彼此一条生路,可好?」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帝王现在却眼角含泪带着浓浓的深情与惆怅。「好,微臣应下了。如凝月愿意,我便护她平安喜乐,一世长安。倘若凝月不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微臣定尽力辅佐,绝不逾越。」「好,好啊。墨醴,有劳你了。凝月的伤势甚重,太医院治不好,前些日子有一位神医云游到皇城,朕已经派人去请了,估计不多时就会到了。」「其禀皇上。神医已经到了,在外间侯旨。」「这不,说曹操,曹操到。请神医进来吧。」「是。」 「草民扣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神医不必多礼,既然是江湖中人便不用那么多礼了。」 来者抬眸。对上一双灿若繁星的眸子。来人一袭红衣,如同美艳得蛊惑人心的罂粟花。一袭带着暗金纹的红衣却丝毫不显得俗气,到是透着一种妖冶的妩媚。身材纤长,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白皙的肌肤,及腰的黑发闲闲散散的随意的披散着,只有额上一块雕琢精致的凤纹黑玉额饰,女子一双细长的眼眸微微上挑,两道黛眉更显出女子的媚骨。如同精魅的女子,容颜近乎妖孽。欧阳墨醴打量着这个妖孽般魅惑的女子,当与对方的目光对上时,欧阳墨醴才发现女子璨若繁星的眸子带着探索和好奇的神色,女子的目光则一直在自己身上,欧阳墨醴觉得十分尴尬,连忙别开头,避开女子的视线,转头望向榻上昏迷不醒的女子。眼中划过的是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怜惜和抱歉。欧阳墨醴没发现一边的女子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女子转而将目光投向床榻上昏迷的女孩儿。 「真是有趣,这孩子还真是奇人呢,竟生生夹碎十指指骨不吭一声,又挨了将近一百五十多板吧。皇上也真是的,这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呢!都打成这样了。而且……」女子眯起了细长的眸子,眼中闪烁的是危险的意味,「这孩子是慕容皇后的小女儿吧。」「!!!嗯!!!你……!」「不用惊讶,皇上,我是锦夜的师姐,想必你也知道。」「……对不起,我……」「没关系,都过去了。而且,也不是你的错。」女子摆摆手,「皇上,请回吧,我有话要对她说。」「好。」皇上看来看欧阳墨醴又看了看榻上昏迷不醒的独孤凝月,抬步走出了内室。女子如若削葱的五指划过独孤凝月的脸颊,「凝月吗?你长得真像她啊。」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却在转瞬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欧阳墨醴的眼睛一直盯着女子的动作,像是生怕女子对床榻上昏迷的独孤凝月做出什么。「呵呵…你比凝月有趣。」男女子低低的喃喃。纤细的指间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颗不大的羊脂玉般色泽美丽的药丸,当欧阳墨醴发现的时候,女子已经把药丸喂进了独孤凝月口中。「喂!你给她吃了什么!」「啊呀啊呀,生气了?我是大夫,给她吃的当然是止血药啊,难道你想看着她血流身亡?」「……」「不过凝月这孩子也真是奇才,竟然生生将铁木的夹板崩成籭粉。真是烈害,而且凝月这孩子这么漂亮,倘若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治疗不当的话,在这如同美玉般的皮肤上留下伤痕的话就不好了。呲呲……真为难啊。锦夜师妹她说过的,让我保护她。可是,我却是失职了。」欧阳墨醴都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正文 第五章 染墨华年第五章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而他们面前的女子只用了第一步望就直接判定了独孤凝月所受的全部伤害和过程。这是多莫恐怖的一件事。 而眼前这个看上去跟独孤凝月差不多大的女子却一口一个孩子的用在里面,而且还说自己是慕容皇后的师姐,而且皇上好像有什么事愧对眼前的女子似的。「你这孩子可别小看人,你们二人年龄加在一起都未必比我一半大。虽然年龄这种事我真讨厌说出来……」「什么!?」「怎么不信啊?在下上官千里,药王谷谷主,江湖上一般叫我鬼医,我很讨厌的说一句……我已经活了一百七十多岁,不管你叫孩子,你岂不是要成老妖怪了啊?!」女子有些郁闷,「我只是吃了留颜而已。」留颜,多少人渴望不可求的圣药。服之者留颜终生,容颜不老。「原来姑娘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玉面鬼医,药王谷谷主上官千里前辈啊!久仰大名啊。」欧阳墨醴恭敬的说,心想凝月的手一定会好起来的但是欧阳墨醴的心却始终悬着,玉面鬼医,相传死在她手上的人远比她救过的人多。上官千里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暗自欢喜的欧阳墨醴自然没有发现上官千里这个小小的神色。 看来榻上的女孩儿对他来说很重要吗。呵呵,那就好好治疗凝月这孩子吧,而且这是锦夜的孩子呢。 上官千里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想在欧阳墨醴儒雅的脸上看见失望和痛苦的表情。上官千里这么多年的人生中第一次生出了这种情愫,想替一个人去保护他。不想让那个人难过,上官千里并不在意欧阳墨醴的目光只停留在榻上的人儿身上,并不在乎自己如此重视的人忽视自己的存在,至始至终欧阳墨醴的目光都没有在自己身上停留。 欧阳墨醴看独孤凝月的眼神里有着无尽的温柔和宠溺,那种生怕独孤凝月受一点伤害的小心翼翼和说不出的心痛的。 「我要带凝月回药王谷。」上官千里沉默了一会打破了平静。 「我跟她去。」「恐怕不行,孩子,药王谷可是不准除了谷内弟子以外的人进的。」「…那该如何是好,神医不回去呢?」「你可别叫我神医,我不过比你年纪大些,但是这张脸可是很小的年纪啊。都把我叫老了。」「那…」欧阳墨醴无奈了。「就叫我千里吧。」「千里前辈。」上官千里几乎要吐血了。「把前辈去了!」欧阳墨醴看着上官千里炸毛的样子只得别扭的叫了一句「千里……」「嗯,听着舒服多了,药王谷最适合药物生长,资源富庶,还有各种珍品药物,更适合养伤,况且凝月伤到的是手指。此事非同小可,再说凝月再呆在这宫中,你想他还有命吗?!」「……」 女子打横抱起了榻上的独孤凝月,「人,我就带走了,到时候凝月她愿不愿意再回到这皇宫深苑中,就要看她自己的意愿了,我答应过锦夜要帮她保护凝月的,既然皇上不珍惜她,那我就把她带走了,带到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对了,谢谢你啦,谢谢你救了凝月。」欧阳墨醴看着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子抱着一个纤细的女子这样真的吃得消吗?欧阳墨醴不禁有些疑惑。上官千里抱起床榻上衣衫染血的苍白少年。「千里,真的没问题吗?你抱着凝月。」「啊,哈哈哈,我们习武之人哪里像那深闺绣阁里的小姐般弱不禁风啊。那么,凝月我就带走了。」银铃般的声音在夜空里更显空灵。 衣袂飘飘血红色的衣襟在窗口的风中猎猎作响。上官千里的黑发在风中散乱,张狂妖娆,邪肆又魅惑。 「我知道你喜欢凝月,但是,以你现在的能力不足以保护凝月,等到你有足够的能力能护凝月一世周全平安喜乐的时候,再去药王谷找她吧。」上官千里转头对欧阳墨醴说,罂粟般的容颜泛着致命的诱惑。上官千里轻笑一声,「不过,你若是让凝月等的太久的话,我可不敢保证凝月不被别人带走。」 还没等欧阳墨醴回神,上官千里就抱着昏迷的女子从窗口跳了出去,消失在夜幕中。翩迁的身影淫没在无尽的夜色里。 微冷的夜风中还飘荡这上官千里淡淡的声音。 你若是让凝月等的太久的话,我可不敢保证凝月不被别人带走。 欧阳墨醴不由得攥紧了拳头,那么好,很好,他的凝月,得靠他自己去守护。我要变强,强到能够为凝月撑起一片天,护她一世无忧,平安喜乐。 凝月,你是我全部的执念了。 「皇上,她们走了。要跟着吗?」「不。那个人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下去吧。」独孤武清对前来禀报的暗影卫,月护摆了摆手说。 独孤武清闭上眼睛,站在御书房的窗前,望着天上混沌的云气喃喃自语「锦儿,你一定是在惩罚我。走了好,走了好啊,这样就不会受伤了。终究还是我保护不了你。锦儿,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明明说好的,上穷碧落下黄泉都不会分开的,为什么,不要我了,锦儿,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 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只是未到伤心处。独孤武清靠坐在窗下,一代帝王又如何,还不是为情所困,无法挣脱出命运的束缚和对这唯一的爱的执念。高高在上的帝王此时哭的缺像个孩子。 凝月,等我,我必会倾其一切护你一世无忧。 上官千里抱着昏迷女男孩儿飞檐走壁在皇城之上。 完全没有因为带着一个人而降低了速度。灵活的身姿如同骁勇的海东青。上官千里低头看着自己怀中安静的女子,陷入了沉思。 锦夜。我说过,你的愿望我都会替你完成,现在,我要兑现我对你的承诺了。 凝月的安康有我来照料,直到她有能力保护自己的那一天,或者说有一个真正能够保护她,或者是命中注定的姻缘,能够托付终生的人出现为止吧。凝月的身体果真和你一样,只可惜红颜薄命,凝月的身体根骨又是纯阴极寒之体,恐怕这一生要多病多难啊。看来凝月的命运的确坎坷啊。我会竭尽全力的将自己所有的能力去保护好凝月的。你的愿望我都会竭尽所能的去完成。 这也算是对你的补偿了。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这样,斗转星移,不过是白驹过隙间三年依然流年不复。 药王谷,曾经青涩的女子依然成长成举世无双的绝色美人,一双流转的桃花眼中早已没有了那些年的忍辱负重和那样的自卑,多的已然是风华绝代的无限风情。独孤凝月迎风站立在枉生涯顶。消瘦的身形,仍然是孱弱纤细的腰身,在徐徐的风中凌乱了黑发。微扬的发丝拂过女子白皙的脸颊。雪白纤长的脖颈早已没有了那时虐待的痕迹,修长纤细的腿上也早已没有了那时的步履艰难,十指如若削葱的手执着折扇,黑玉的扇佩在风中微摇,润白如玉的十指恢复了往日的灵活,那里还有意思当年的伤痕。女子就这样迎风伫立在枉生涯边。 三年了,我就要离开了,这三年月华的天又是哪一方独大了呢?如今的我已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独孤凝月了,从今日起,脱胎换骨,回到月华我在不是独孤凝月,我只是楼凝月。不再是那时的四公主,我只是我,只是药王谷的弟子楼凝月,只是救死扶伤的大夫。曾经的月华已与现在的我再无瓜葛。 「凝月,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再等等,很快了,一定要等我。」欧阳墨醴站在窗边凝望这窗外凝重的夜空。握住簪子的手却猝然攥紧。任凭簪子上简单的雕琢刻花印进手中。 那几乎没有雕琢的簪子是独孤凝月唯一的饰物,也成了欧阳墨醴唯一的念想。三年在欧阳墨醴的脸上刻下硬朗的轮廓,让原本儒雅中带着一丝稚气的他蜕变的多了一份肃杀的威严。 三年。欧阳墨醴,任右相,权倾朝野,手腕极硬,交际甚广,除奸倿,立清廉,不近女色,为世人称赞。殊不知,欧阳墨醴做这些只是为了一个人,为了一个人,不惜放弃自己的初衷。只为了一个人,只为了这一个人,只为护她一世长安。 「凝月。」「师父。」「凝月,你可是想好了?」「嗯,我意以绝。求师父成全。」「唉。你…不后悔?」「不后悔。」「唉,也罢,你…去吧。」「谢师父成全。」「唉…去吧。」女子转身背对独孤凝月挥了挥手,显然不忍去面对。独孤凝月面对男子站立的方向恭恭敬敬的跪下行了三拜。「一谢师父传授医术之恩,二谢师父教授武功,三谢师父再造之恩。」女子行完跪拜之礼,转身决绝而去。而站立在涯边的女子却已泪流满面了。 「锦夜,你看,凝月她,和你多像啊。就连当初的选择也一样。锦夜,我的能力以不及再去保护她了,这样算是为你完成愿望了吗?」女子眉目如画,骨子里透着一份如同曼朱沙华般的妖冶,这不是上官千里又是谁?岁月没有在上官千里的脸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而这样坚强的女子落下泪来竟是这样脆弱惹人怜惜。 师父,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的一切,但是我必须选择离开,因为我一直都是在托累别人,一直需要别人去保护我。我虽然只是个女子,即使是女子岂是只能靠别人保护去过一辈子。以前的我一直恨自己无能,一直自卑自己。如今我已经有能力去保护自己,去保护我认为最重要的人了。师父,谢谢你这三年来对我的教导与帮助。即使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夫,我也要离开,月华毕竟是我的故国,虽然我已经不再是四公主,但我毕竟是月华的子民,是父王母后的孩子,他们就是月华的天,月华的地,而我也想尽我的一份绵薄之力,为月华做点什么,因为那毕竟是我的国家。 女子敛起了儿时的怯懦,换上的却是看似坚强的伪装。痛苦过了,不再害怕,哪怕是害怕也要用厚厚的伪装假装坚强。也许这样心不会再痛了吧。以前的事,就忘了吧,就当作命运的历练,从今起,我命由我不由天。 「驾!」夹紧坐下雪白的宝马的马腹,独孤凝月绝尘而去。雪色宝马如同离弦的利箭般风驰电掣。马背上的女子女扮男装,一袭金丝绣线的月白锦袍,眉目如画,及腰的长发张狂的披散随风飞舞,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俨然一副悄悄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店家,有上房吗?」一袭白衣的绝世男子手持佩剑牵着雪色宝马,站在醉月楼外扬声问到。 店中吃饭的客人们都不禁看过来,当人们看见如同神仙般的少年站在门口时都不由得呆住了。「……有…有」小二也看呆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连忙答道。「那,我要一间清净点的上房。帮我把马喂了,再准备一桌素食和一桶热水。」「好嘞,客官你楼上请。」 踏进房间,环顾四周楼凝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室内的布置十分清雅,环境也很幽静。不错,比自己在皇宫的住所无忧阁不知好上了多少倍。 正文 第六章 染墨华年第六章 「客官,饭菜来了。」小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破了这份宁静。「进来吧。」少年柔和的声音响起。「放桌上吧。」「诶,热水也已经备好了。」「搬到房里吧。」「啊,是,客官你慢用。」小二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楼凝月,像看见了什么稀世珍宝似得。直到退出了房门。这让楼凝月十分不舒服。 移歩至桌前,看着十分美味的饭食,楼凝月漂亮的薄唇撤出了一抹笑容。坐在桌前将可口的饭食尽数送入腹中。奔波了一天累死了,弄的尘土飞扬的,弄了自己一身灰。得好好洗洗澡。 「客官水来了。」小二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放下吧。」小二走出房间关上房门。楼凝月伸手试试水温,修长的十指划开水面漾起道道涟漪,少年的掌心被温热的水流弄的痒痒的咯咯咯的笑出声来,俨然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楼凝月抬手随意的甩掉指尖上的水珠,开始着手褪去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除去自己的衣物。却在刚要褪去中衣的时候一阵眩晕,栽倒在地上。 外面的人听见屋里的动静,打开门冲了进来。一干人等一进来便看见如同冰山上雪莲般的少年面颊绯红,发丝凌乱,衣衫半解,白色的中衣滑下少年圆润的肩头,露出纤细精致的锁骨和修长的脖颈,大片雪白的肌肤裸漏在外。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令在场所有人血脉奋张,当即就有人鼻血喷勃。 而在这时候昏迷的少年不动声色的动了动手指。「啊!」随着一声尖叫,在场所有的人都几乎立即瘫倒在地,连一个手指都动不了。 而刚才还还昏迷不醒的晕倒在地的少年已然站立起来。少年伸手理了理凌乱的衣衫,抬手纶起了散开的长发。悠哉悠哉的行至床边拿起了挂在一旁的佩剑。 宝剑出窍,寒光四射,楼凝月单手挽了一个剑花,宝剑直取为首的大汉的咽喉。「啊!少侠饶命!少侠绕命啊!」大汉剧烈的颤抖着。楼凝羽的剑停了下来,只微微划破了大汉咽喉处的皮肤。「说!为什么要给我下药?!」楼凝月愤怒的问到。「小的也只是一时糊涂。小的真的只是一时糊涂,小的看少侠生的如此俊俏,一时间鬼迷心窍了,想把少侠迷晕了卖到小倌管去谋个不义之财,少侠绕命啊。」少年看着大汉求饶的样子不禁犹豫了,「先绕你这一次,如果还有歹心,定将你碎尸万段。滚!」地上动弹不得的众人一听纷纷挣扎着连滚带爬的向房门外跑去。 等到房中只剩下楼凝月一人时,夜又恢复他的神秘与安静。褪下身上的衣物着里衣沐浴,修长的双腿跨入浴桶,温热的水温放松着楼凝月紧张的神经。少年靠着浴桶,微闭起漂亮的桃花眼,优美的薄唇勾起一道讥讽的笑容。蒙汗药吗?太小看我了吧。这三年师叔几乎拿自己当兔子养,几乎顿顿都是草药,自己早已是百毒不侵了,自己的血液都有解百毒的功效,更别说这小小的蒙汗药了。 少年表示无压力。少年从浴桶中站起。光洁的裸背,从前的大大小小的伤痕早已经不复存在。少年背部优美的曲线,纤细的腰身,修长的双腿,圆翘的臀部,还有……胸前的一片旖旎春色,女扮男装行走江湖还真不容易,女子不禁腹诽一下。黑发打湿,散在背上,女子的背被温热的水气熏染的漫上粉红色的色泽。黑白红的色彩强烈反差与对比显得女子如此秀色可餐。水珠停留在女子如同暖玉般色泽的肌肤上尽显妩媚与诱惑。 女子抬起修长笔直的腿跨出浴桶,拿起便袍披在身上,抬手用绵布擦干滴着水的发丝。 就这样和衣躺在床上。也许是累极了,不一会女子就平稳了呼吸,安然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在梦中,楼凝月喃喃的呓语道「先生。先生。」絮絮的低语如同倾诉,有如同带着无限的眷恋与安慰,更多的是一种名为依赖和信任的情愫。 安安静静憇睡着的女孩像极了乖顺的猫儿,柔美可爱。 多余的事情像他干什么,等明日再想也不迟啊。明天,会怎样呢?先生。凝月好想你。你还好吗。 安静憇睡的女子眼角划过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转瞬间,没入床榻。淫灭。 明天就从头来过吧。从明天起,就以楼凝月的身份重生。 天边的朝阳为天际染上清辉。阳光穿过窗子,照亮了房间。 暖暖的阳光洒在女子精致的睡颜上,如同给女子绝世的容颜度上了一层金光。女子微微睁开了漂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在女子白皙的脸颊上投下小小的阴影。女子抬起手轻轻揉了揉眼睛,伸展着身体。如同刚睡醒的猫儿,带着一丝慵懒的神情,刚睡醒的小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给女孩儿平填了一分娇媚。 女子披衣起身,简单的洗了洗脸,依旧是男装的公子模样,绝世的女子便成了公子。拿起桌上的佩剑和折扇出了房门。 要在这尘世立足,就要自食其力。我得先寻一处店面开一家医馆糊口。少年手执折扇信步行至一家当铺,少年磨拭这手中折扇上的扇佩,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走进了当铺。 「哟,客官,请问您是赎是当啊?」「我要当东西。」少年温和的嗓音响起。「叫你们掌柜的出来。」「欸,好嘞,您稍安毋躁。」伙计进了内间,不一会一位约默五十多岁的老者走了出来。「客观可是要见我?」老者看上去十分和蔼,「嗯,我要当东西,还请掌柜给开个价。」少年将自己手中的折扇递给了老者。老者接过折扇细细端详,老者皱了皱眉,开口道「少侠是要死当?」「这倒无所谓,您看看我这扇子值多少钱?」「少侠这扇子的扇面是王曦之的真迹,扇骨是昆仑琼林木,单凭着就已经价值黄金千两。而这扇佩更是万中无一的潇湘水沧玉,极尽能工巧匠之雕琢,更是万金难求啊!”“那掌柜的收吗?」「收,当然收,这么好的东西,我奇珍斋不收岂不是暴虐天物。」「那死当掌柜的开个价吧。」「少侠果真是性情中人,那就两万两黄金。」「好,成交。」「少下果真爽快。双儿带少侠去取银票。」「好的,少侠这边请。」名叫双儿的女子看着楼凝羽不禁红了脸。这公子生的如此俊俏,如若谁人能得此人垂青必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从当铺出来楼凝羽绝的有些难过,那扇子是师叔送给他的,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当了师叔的东西的。单手,实在是没办法,谁叫自己从药王谷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呢。不过话说回来师叔的扇子可真值钱呢,小小的一把扇子就值黄金两万两,那是不是凌霄剑呵无尘更值钱啊。 少年边走边胡思乱想者。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皇城最大的医馆,白草堂。唉?!就这个了。那么和这白草堂的主人商量一下盘下这间医馆。 少年踱步进了白草堂,一进白草堂,药香扑鼻,令人神清气爽。让少年感到十分清新。 「先生,可否请堂主出来一下?」「我就是这草堂堂主,不知公子光临蔽社有何贵干呢?」楚颜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肤如凝脂,金冠束发,气度非凡,定非等闲之辈。非富即贵。「在下只是想问问先生,是否愿意将在店面盘给在下。」「公子,我这里是医馆,不是画舫。公子莫要弄错了。」「我知道,先生,在下出黄金万两购置您的医馆,可否?」「不兑。」楚颜的态度坚决。 「那先生可愿意在下打一个赌?」「赌什么?」「赌医术。」「好,赌就赌,我白草堂还怕你不成?」「先生若是输了,便把这白草堂让给我可好?」「可以,你若是输了呢?」「听凭先生处置。」「好,你说怎么比?」「医者既医必先熟毒。就比毒如何?」「好,就比给对方下毒,解得出便赢,解不出便输,如何?」「若是解不出呢?那边请公子上路吧。」「哈哈哈,这可是先生说的,呆会先生弱势输了可不要耍赖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那,开始吧。」「先生承让了。」「哈哈哈,那公子就不知有没有命跟我赌了。」「先生不必手下留情。」少年眉眼轻挑,淡淡的语气吐出的却是极其张狂的话语。少年敛起了青涩,换上的冰冷,拒人千里的伪装。 但事实证明楼凝月的狂妄是有资本的。 「先生请喝茶吧。」楚颜笑着递上一盏骨瓷茶盅。楼凝月不动声色的接过,轻磕盖碗滤去飘在表面的茶屑。抬起眼看了看楚颜的表情,微微向楚颜扬了扬手示意,仰头一饮而尽,滴水不漏。然后楼凝月,把茶盅翻了过来。 挑衅般的看着楚颜。楚颜笑眯眯的看着楼凝月,「公子,感觉如何啊?」「不错,很不错的錾劫,无色无味,放入茶水中,凭添茶的香气,只可惜…这錾劫我不需要解。」「什么?!怎么可能!」楚颜伸手去抓楼凝月的手腕,楼凝月没有躲,但还是微微皱了皱眉,楼凝月不喜欢别人的触碰。但还是出于礼貌没有甩开楚颜把脉的手。楚颜着实吓了一跳,脉相平稳,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更不用说是毒中极品的錾劫了,少年喝下毒茶却丝毫没有任何异状,真的好像只是喝了一盏普通的茶水一样。但是……这脉象……是女子!原来如此啊…… 「先生。如何?」楼凝月开心的笑,恢复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该有的天真无邪。楚颜有一瞬间的失神,「这,这怎么可能?!」楚颜难以置信的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楼凝月笑着摇了摇头,「先生,该我了吧。」楼凝月看着楚颜咬紧下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得点了点头,到像是视死如归的架势。 「呵呵,放心,先生,不会很痛苦的,而且还会很甜的。」楼凝月从白玉雕花的精致小瓶子中取出一粒霜糖般的药丸,拿到楚颜面前晃了晃,带着孩子一般的天真,「先生,吃了吧,很甜的。」楚颜看着楼凝月眼角抽了抽,没办法谁叫自己太过于自信,以至于没毒死别人,到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这臭丫头……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兴许还能解呢。虽然这种可能只有万分之一。 正文 第七章 染墨华年第七章 楚颜从少年白皙的指间接过霜糖毒药,头一扬就吞进去了。甜甜的,没有什么异状,没有什么毒药的烈性,到像是霜糖一般甜腻,但是却是入口即化的。「先生如何啊?」少年的声音似乎也含着笑意。楚颜搭上自己的经脉,没有发现自己有中毒的迹象。楚颜舒了一口气,轻松极了,心中担心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这个根本就是普通的霜糖而已啊,这丫头片子一定是在戏弄我。楚颜放松了绷紧的神经,「公子,不努力,可是赢不了我的。」楚颜刻意强调了公子二字。楼凝月暗自思忖,嗯?怎么?被他看穿了么? 端起盖盅抿了一口清茶,甜甜的,嗯,甜甜的。嗯?!甜甜的!怎么会是甜的?!而且甜味久久不散,入骨的甜腻。楚颜慌了,慌乱中抬头却对上少年似笑非笑的眼睛。楚颜的冷汗都下来了,错觉去,一定是错觉。我一定是太紧张了,才会产生错觉的,楚颜又端起盖盅喝了一大口茶水,嗯,这回对了,苦的,就是苦的,嗯?!怎么这么苦,比黄连都还苦涩上十倍。谁在给我熬的茶水里放了苦胆和黄连啊?!啊!不对,是毒,真是毒啊。杀人于无形中,真是奇毒啊。这是什么毒啊!这么烈害,连银针都试不出来。太可怕了。而且更可怕的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入骨甜腻,苦彻心扉,如此烈害,我真是输了。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楚颜思忖着,端起盖盅有准备喝第三口时却被一只润白如玉的手拦下了。 「先生,不可啊,若是喝了,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先生了。」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你不打算取我性命?!」「我只是跟先生开个玩笑,医者仁心,想必先生也如此,不过是与先生切磋下医术罢了,并没有想害先生的意思。先生,吃了吧。」少年的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小小的蓝色药丸,楚颜接过服下,再探脉相已平稳安好,没有丝毫的紊乱与不妥。「若喝了第三口会怎样?」「筋脉寸断,气血逆流,最后在无尽的梦歾中死去。」「我输了。自古英雄出少年,果真是这样。」「先生过奖了,雕虫小技而已,卖弄了。」「君子一诺,白草堂堂主从今日起就是你了。」「多谢先生了。」「可否告诉我为什么你喝了錾劫没有事,我中了什么毒,你又是谁?」楚颜一肚子的问题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些答案,更想知道这个宛如谪仙一般的人儿到底是什么人? 「你中的是佐鸢。傍鸢而生,鸢成则毒成,独食之无害无毒,但若与甜食同食则为世间剧毒,食其他食物三口命归黄泉,唯一的解药是与之并蒂的鸢尾,若食错,加速死亡。」少年耐心的解释道「至于为什么我喝了錾劫没事,是因为我是楼凝月。」「你就是楼凝月?!你就是江湖上玉面鬼医上官千里的传人,楼凝月?!」「上官千里是我师父。」少年显然有些羞涩。「那这白草堂堂主你更是当之无愧了。而且……输在你这丫头手里,我也心服口服了。」最后一句则是压低了声音只有楼凝月一人可闻。 「今日起,你便是这白草堂堂主,我呢,也应该去完成我的梦想了。」「先生有什么梦想?」「当一个闲云散人,治病救人,悬壶济世。这白草堂你来照管,我也放心,再说我不是也输了赌约吗?哈哈哈。加油吧。」楚颜拍了拍楼凝月的肩膀,大笑着出了白草堂朝落日的余晖方向去了。楼凝月对着楚颜离去的背影深深的鞠了一躬,谨尊前辈教诲,晚辈定当救死扶伤,仁心仁术,不负众望,谢谢前辈。 楼凝月转身背对着落日的天空,看着白草堂里的人,心中无限感慨,却被一声参见堂主打断。楼凝月这才发现,白草堂内跪了一地的人,「大家快快请起,今后草堂内没有级划,大家均已兄弟相称,如若违背就是看不起我楼凝月。」「是。」 这样的开端是福是祸呢?福兮祸所至,祸兮福所倚。究竟是福是祸呢? 一时间,白草堂一夜之间易主的事成了皇城百姓差与饭后的最大谈资。一时间各种云云如同潮水般的涌来众说纷纭,不知究竟什么是真是假。只知道新堂主医者仁心宛如谪仙是事实。 楼凝月站在白草堂的内阁。月光透过窗子将清辉撒入室内,俊秀的少年负手站在窗前,任凭清冷的月光为他度上魅惑的色彩。 「先生,你看,凝月有做为了,先生。不知道为什么,凝月总是想到你,有了作为也希望先生会认可凝月。凝月十五岁了,是大孩子了,凝月会武功会医术,能百毒不侵了,但是凝月不知为什么,总希望先生能在凝月身边,陪着凝月。凝月真的很想你,先生。」楼凝月的脸上飘过可疑的红晕,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对欧阳墨醴生出这种情愫,欧阳墨醴可是自己的先生啊,自己真的和那些情窦初开的女子一样,怎么会这么想啊,真是惭愧,太惭愧了。肯定是自己累了,没睡好,脑子不清醒。女子甩了甩头,想从脑海中赶出这不符伦理纲常的想法。 但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欧阳墨醴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的样子,还有那落水时的舍身相救,水中传来的温度,先生衣衫上的气息……一切的一切,这些自己怎么也甩不掉。 楼凝月不知道自己对欧阳墨醴到底是什么情愫。 是朋友?是亲人?是师长?还是哥哥?自己分不清。这其中的情愫暗长,自己根本不知道究竟哪一个才是对的。 女子纠结极了,难道自己真的对先生动了心吗?若真的是这样会不会让先生觉得我很过分。自己的学生竟会对自己的师长产生这样不合礼数的想法。是对欧阳墨醴的过分依赖,还是说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情谊呢? 女子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长发,拔下束发的玉冠,三千青丝散落而下,微长的刘海遮住了女子神色复杂的眼睛。褪了外袍躺在睡榻上,静静的思考,但最后还是克制不住的想念。 也许是因为依赖。因为依赖才去想念。依赖欧阳墨醴给过的她从来不曾拥有过的温柔与关怀。想念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想念那个儒雅的男子。先生,凝月真的很想你。先生,女子白皙的脸颊划过一行清泪。泪水打湿了女子长长的睫毛。 明天会怎样呢?先生,我们何时还会在相见呢?先生,你还好吗?凝月真的好想你。先生,若是凝月喜欢你,你会觉得凝羽不规律吗?先生,凝月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啊。 闭上光华流转的双眼,梦中又会有谁的身影。 执念,执意,执思,执情。 白草堂易主的事情遍布了整个皇城。都说新任堂主救死扶伤,扶贫救困。如果家境困难没有钱看病若是遇到了楼堂主,就有救了。楼堂主是大善之人,是活菩萨,是神医的种种云云。 「老伯,不要再做烧炭的工作了,你的肺已经很不好了,如果继续烧炭的话,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你需要静养。」「不行啊,大夫,如果我不继续烧炭了,那一家老小吃什么啊。不行不行。」「老伯听我的,我是大夫,不要再烧炭了,这是十两银子,你先拿起吧。」「这,这怎么能行,您为我看诊都没要银子,我有怎么能再要您的钱呢。不可,不可。」「拿着。」少年的态度很坚决。「这,这……」少年拉过衣着褴褛的老者的手,硬把十两文银塞进了老者手里。「拿着。等有钱再还我也好,总之你拿着就好。」「您真是活菩萨啊。小老儿膝下有一孙儿,就让他在您这做个苦工吧。就算是偿还您的恩德了。」「您看,老伯,您这是什么话啊。您让您的孙儿当苦工怎么行。谁不是母亲身上的掉下来的肉啊。若是偏要这样就收他做学徒吧。」「您真是活菩萨啊。」「老伯,好好休息吧。」「诶。」老人的眼中含着泪花。 「狗儿,快给恩人跪下。」老人将名叫狗儿的孩子推到楼凝羽面前。「恩人。」名叫狗儿的孩子跪下磕头。「使不得啊。」楼凝月一惊,连忙去扶跪在地上的男孩儿。「快起来,从今以后你就在这白草堂当学徒吧。狗儿这名字不好,以后你就叫小陌吧。」「是。」小陌乖巧的答道,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闪着灿若繁星的光芒。 楼凝月,长长的舒了口气。这白草堂被自己管理经营的到还是有模有样,自己也在这皇城之内,有了容身之所,自己在城郊购置了一栋宅子,也算是安顿下来啦。这白草堂的大夫到也不是盖的。所以自己也不用每天都往白草堂跑,自己只需要隔三差五的巡视下就好。若是遇到有什么棘手的病人,便会里快马加鞭的通知自己。自己到也是落的清闲。在皇城感觉自己离他很近了。只是自己仍是不敢去找他。先生,凝月,真得很想你。 楼凝月站在窗边,寂静的苑落荡漾着圆月的光影。明月千里寄相思。先生,你还好吗? 「凝月,你还好吗?你一定要等我啊,我可是许过你一世无忧的。」欧阳墨醴凝望着夜空中明媚的满月,愿月华带去我的思念与眷恋。欧阳墨醴不禁攥紧了手中的玉簮,放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轻轻磨拭。 楼凝月只觉得心烦意乱,起身拿起佩剑,披上一件玄色的外袍就出了苑门。楼凝月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心中是无限的烦闷与纠结。自己究竟是怎么看待先生的自己根本就分不清了。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长街的尽头。「嗯……」奄奄的气息和微弱的呻吟却没有逃过少年灵敏的耳朵。少年握紧了手中的佩剑,轻轻的向声源处靠近。 狭窄的胡同深处有一个黑影躺在地上。「谁在那里?」没有人回答,少年朝着黑影的地方伴随着微弱的呻吟声慢慢靠近。行至跟前赫然发现居然是一个人,一个重伤的男子。 男子紧闭着双眼,雪白的牙齿死死的咬住下唇,似是在压抑这自己的呻吟声,怕被别人听见似的。精美的月白锦袍说明此人的身份非富即贵,但锦袍却早已被汩汩流出的鲜血染成了暗红色,黑发凌乱遮住了容颜,无声的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惨斗。男子的远处还有一个人,被人切断咽喉毕命。已经是尸体了。貌似还残留着余温,应该是刚刚死去不久。男子的左肩上插着一把匕首,匕首末入男子的身体,可见伤口之深,伤势之重。如果不马上处理伤口怕是无力回天了。 正文 第八章 染墨华年第八章 不知为何,楼凝月不受控制的迈着脚步到了男子身边,又鬼使神差的帮男子点了穴道止住了流血。楼凝羽月猛然惊醒,自己居然救了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这么危险的男人。楼凝月吓了一跳,急忙起身,转身就走,但没走两步就又折了回来。 楼凝月心想,我只是一个大夫,大夫的天职不就是救死扶伤吗?自己又怎能违背医德见死不救呢?还是就吧,就当是为自己积德行善了。 楼凝月俯下身子想扶起躺在地上的男子,但在楼凝月把男子扶起来之后才发现,这重伤的男子整整比自己高出一个头来,这根本就背不回去啊。可恶,这可如何是好。对了,楼凝月脑中灵光一闪,让男子靠坐在墙边。自己从袖中取出一只短笛来。轻轻靠在唇边吹了几个单音。「嘶~……」一声长长的嘶鸣伴随着清脆的马蹄声打破了寂静的夜空,只见一道银色的闪电飞驰而来踏着月光。正是楼凝月的坐骑,汗血良驹无尘。 无尘奔至主人面前,亲昵的轻轻蹭了蹭主人的颈窝「呵呵,无尘,别闹了,好痒啊。」楼凝月银铃般的笑声响起,轻拍了拍无尘的长颈。无尘乖乖的退到一边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少年扶起男子想把他弄到无尘背上,可是力不从心。无尘却看出来了主人的意图,甩了甩雪白的长鬃走至楼凝月面前,竟趴跪了下来降低了自己的高度。这样楼凝月毫无压力的把男子弄到了无尘背上。少年拍了拍马儿的脖颈,「无尘真聪明。」从袖中取出一块霜糖来喂进马儿嘴里,以示奖励。无尘满意的甩了甩长鬃马尾。等着少年坐上。 楼凝月,上了马,马儿毫不费力的驼着两人在寂静的夜里风驰电掣。不一会就到了城郊的宅邸。少年下了马,无尘又以趴跪的姿势让少年把重伤昏迷的男子弄了下来。 可是男子身上的淋漓的鲜血却染红了大半个马背。无尘扭过头看了看自己被弄脏的皮毛十分不满的朝少年肩上昏迷的男子打了个鼻响,就自顾自的去河边清洗自己了。 少年,还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昏迷的男子弄进了内间。将男子放在榻上,少年长长的舒了口气。「呼,累死我了,这男人看着挺瘦,怎么这么重啊。」虽然嘴上说着不满,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楼凝月用银针封住男子的几处穴道,然后卸了男子的下巴,以免过一会拔出匕首的时候男子会咬到自己。楼凝月烧了一桶热水。用铜盆呈了放在一边。 还好,匕首没有淬毒,不然可就难办了。楼凝月握住匕首的刀把,一,二,三,数到第三声的时候少年发力将深入骨头的匕首拔了出来。而榻上昏迷的男子猛的颤了一下。 没伤及经络和心脏。没事了。少年将男子的下巴归位。褪去了男子染血的衣衫露出了男子如同白玉般精壮的胸膛瘦劲的腰身。白皙却绝不娘气,六块腹肌匀称的排列在男子的腰腹。黑发散落在男子宽阔的双肩。 少年,拧了毛巾擦拭男子的伤口。为男子上了金创药,然后用干净的绷带包扎好。少年又为男子拭去脸上的狼狈。 渐渐的污垢被清除干净,露出了男子妖孽般的容颜。少年暗自腹诽,真是祸水。却是微微红了脸。扮的是男子,但是却始终还是女子。 男子微扬的凤眼张显出男子的邪肆,浓密的睫毛在男子俊美无双的脸上投下两道阴影,刀削般的棱角,两道飞扬入鬓利眉,邪媚却威严,蛊惑人心却又带张扬。楼凝月发誓他这辈子,没看过比面前这位男子更好看的人了,师父比不上,就连先生也比不上。若说先生是冰山上的雪莲,师父是凤凰花,那眼前的这位男子就是那最为邪肆的并蒂凤鸢,开得妖冶无比,如火焰般炽热得点燃别人的热情,却炽热得蕴含着极大的危险,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其灼伤,甚至会到万劫不复的地步。又如同王者的威严,君临天下,唯我独尊。让人不禁臣服。 这样的男子让楼凝月看呆了眼。这时榻上的男子的眼睛却微微动了动。「水…水…」呓语般的呻吟,楼凝月端起茶杯,将一段中空的麦杆放进男子口中,自己喝了一大口水将麦杆的另一端含进自己口中缓缓释放,榻上的男子渐渐平静下来。 楼凝月也觉得自己累极了,毕竟一个女子搬动一个成年男子走了这么慢远,能不累吗。就这样靠在塌边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榻上的男子猛的睁开了眼睛。这是一双深邃的眼睛,如同子夜的幽黑,光华流转勾魂摄魄,仿佛一对视,自己的灵魂就会被吸走一般。这样一双眼睛闪着冰冷的寒光和杀气。却在看见趴睡在塌边的男孩儿时停滞了一下。是这个孩子救了我吗?轩辕锦夜的眼神柔和了许多。看着自己身上处理过的伤口,再看看塌边趴睡着的,精致的男孩子,心中不知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下。轩辕锦翔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想要抚摸一下如此美好的睡颜。可是在他还没触碰到的时候。睡着的少年却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天亮了,啊。」少年像一只乖巧的猫儿般惹人怜惜。「嗯,你醒了啊?!」少年看着坐在榻上的轩辕锦翔不由得吃了一惊。「你怎么坐起来了,快躺下。伤口会裂开的。」看着少年焦急的样子,轩辕锦翔竟有些不忍看他着急,依言乖乖躺下。少年这次小小的松了口气。看着少年可爱的举动,轩辕锦翔自己都没注意自己居然笑了。这一笑,如同最妖冶的盛开,一世明媚,一世妖娆。这又让楼凝月看呆了一次。 轩辕锦翔看着少年呆呆的样子不禁问道「怎么了?」声音如同山间的清泉干净,同时也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你真好看。」少年小声的说到,仿佛被眼前妖冶的男子蛊惑。轩辕锦翔竟然觉得自己很开心从眼前的少年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以往自己听见别人称赞自己的长相时都会觉得不屑。而从眼前的少年口中听见这样的话自己却觉得非常高兴。 轩辕锦翔看着眼前有着绝世容颜的少年,不由得也吃了一惊,如此美好的少年,就这样真实的站在自己面前,少年就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人。与其说是少年,这孩子倒是更偏阴柔,像是个绝色的女子…… 轩辕锦翔看了少年许久,刚刚还睡眼惺忪的少年似乎也感觉到了轩辕锦翔炽热的目光,有些尴尬的别开脸,悄悄的红了耳根。轩辕锦翔看着少年可爱的举动,漂亮的唇角扬起了完美的弧度,眼中闪过的是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是你救了我吗?」轩辕锦翔抬起头,看着漂亮的男孩儿。「嗯,是啊,你流了很多血,还有,为什么会有人刺杀你?」少年疑惑的问着躺在榻上的男子。「我是坏人呗。」轩辕锦翔看着男孩儿笑的邪肆。男孩儿红着脸别开头,「才不会呢,你这么好看才不会是坏人呢。」少年小声的说道。 轩辕锦翔坏笑着撑起自己的身体,突然凑近楼凝月,「我是坏人,专门做坏事的,尤其喜欢把你这样的漂亮的小孩子丢到深山去喂狼哦。」少年,没料到轩辕锦翔会突然靠近吓了一大跳。「可恶,我才不是小孩子呢!我已经十六岁了!」少年气恼的在轩辕锦翔背上一点。轩辕锦翔一下就砸在了榻上。只觉得浑身酸麻无力。轩辕锦翔觉得郁闷极了,自己居然会被点了麻穴。看来这个孩子不能小瞧啊。 「你叫什么名字?神医先生?」轩辕锦翔只得运功冲开了这让人难受的穴道。重新支起了身子。「这下知道我的烈害了吧。」少年得意的笑着,却在转身的瞬间僵在了原地。「你怎么坐起来的?!」少年诧异的看着榻上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人,一时间不知所措。「神医大人,你叫什么名字啊?能不能帮我换下绷带啊?我的伤口似乎因为刚刚的跌倒裂开了。」「啊?我看看。」少年果然是职业病啊,而且少年又一次的忽略了轩辕锦翔的问题。少年拆下轩辕锦翔身上的绷带,为轩辕锦翔查看伤口,发现伤口果然裂开了。「都怨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少年熟练的为轩辕锦翔上着药,一面不停的道歉。「没关系,作为补偿告诉我你的名字好了。」「啊,我,我叫楼凝月。」少年给轩辕锦翔重新包好伤口,带着歉意的看着榻上的男子。「翔。」轩辕锦翔沉默了一下,开口说。自己的身份还是不说的好,以免给他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乾坤阁的杀手。专做坏事的大坏蛋。」另一个身份就不能说了。 「哦,我,我是白草堂的大夫。」「真烈害呢,这么小就能当上白草堂的堂主啊。」「你知道我?」「玉面鬼医的传人,白草堂堂主。楼凝月,怎会不知。」轩辕锦翔挑眉看着少年,真不简单,原来楼凝月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啊。真让人惊讶,看样子这少年还有不少秘密啊。轩辕锦翔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楼凝月。 「堂主,不好了!」小陌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怎么了?」一定是白草堂出事了。「堂……堂主……无尘它,它……」「无尘怎么了?!」「无尘不知怎么了它居然跑进白草堂后苑的药庐里,发狂似得弄翻了所有的药材。」「什么?!」楼凝月不淡定了。白草堂的药庐啊!那得是多大的工程啊。无尘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弄成这样,「快走,快回去。」「诶。」少年几乎是冲出门去的。轩辕锦翔彻底败了,自己居然被当成空气了。 少年丝毫没有注意某人黑的像锅底似的脸。竟直出来门。可恶。自己居然被无视了。轩辕锦翔愤愤的想着。 「对了,翔,等我收拾完药庐给你带些药材回来,这里没有。」少年突然回头,站在院子里喊。轩辕锦翔不禁呆了呆。还算这小东西有良心,没真把自己当空气。 「小陌,快走!」「堂主……无尘在白草堂呢。你是要走着去?」「……」「啊!」轩辕锦翔被呼喊声吸引,只见少年拎着小陌飞了出去。 轩辕锦翔扯动嘴角,这小东西轻功不错吗。带着个人还丝毫不减速度。 「无尘!」少年中气不稳的声音响起,「嘶……」无尘低着头,从草堂的内室蹭了出来。「怎么回事!?」少年略带火气的声音响起。「嘶……」无尘小心翼翼的凑近带着火气的少年,轻轻的蹭了蹭少年的脸,然后打着鼻响长嘶一声。 正文 第九章 染墨华年第九章 这时候竟从草堂里跑出一匹毛色纯黑的骏马。长鬃及地,一双大眼炯炯有神,毛色乌黑油亮,透着一鼓劲的张狂和霸气。「堂主,这白草堂都快成马圈了……」少年的脸更黑了。 如同墨玉般的黑马气势汹汹的对着无尘充满敌意。一向狂妄的无尘此时竟然躲在少年的身后,微微拱了拱少年。「无尘,这……」少年也蒙了。「堂主,无尘好像是被追杀了……」「……」「无尘,你闯大祸了。」小陌压低了声音在无尘耳边说。无尘可怜兮兮的睁着大眼睛看着少年。 少年并没有发作,只是走到了黑马面前,只是平静的看着黑马,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又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那个回头凝视荒凉苑落的清瘦的少年,不是神医,只是人尽皆知的不得宠的皇子。 也不知黑马是怎么了,仿佛是感觉到了少年的目光,微微收敛了狂妄和张扬,感受到少年身上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压迫与王者的气质。无尘感觉到主人气息的变化,也感觉到了这种无法言表的威压。悄悄的在主人身后低低的嘶了一声,示意黑马随他离开,黑马也是极通人意的良驹。便尾随了无尘出去乖乖跑到后院的空地上玩耍去了。 「小陌,随我去药庐。」少年极为无奈的摇了摇头,抬起修长的腿进了草堂的后院,向药庐的方向走去。小陌乖乖的跟在楼凝月身后,生怕一个不小心又点燃了这堂主刚刚才熄灭的怒火。 看着药庐里七零八落的药筐,满地的草药更是一地狼藉。少年的嘴角不尽抽了抽。「小陌,过来。」「堂主?」「来,我教你认这些草药。」「哦,好。」 落日西沉,夕阳的余晖拉长了两个身影。一大一小在白草堂的药庐里絮絮低语。 累死了。白草堂的药庐何止几百种啊。真是累死了。但是小陌也算学到了些东西。少年站在院中的桂树下,好多年前,在那个偏僻的苑落里好像也有这样一棵。少年微微偏过头看着在药庐里上窜下跳忙的不亦乐乎的男孩微微扬起了嘴角。这本来整理白草堂的药庐是一件让楼凝月非常之头疼的事情,没想到倒是这个傻小子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而且那傻孩子自己也学会了许多东西,也认识了不少草药,也知道一些草药的用法和搭配。这也让自己感到十分欣慰。这不,楼凝月站在院子里晒太阳,小陌欢脱的在药庐里给草药分类,真是不错啊。要不要考虑考虑给小陌买点糖葫芦奖励一下,小孩子吗。毕竟还是小孩的心性,楼凝月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而已。就在楼凝月笑出声来的时候,小陌欢乐的跑了出来。睁着一双孩童特有的大眼睛对着楼凝月使劲的眨呀眨的。「堂主,我整理好了!」男孩儿欢快的嗓音传来。带着几分讨求大人表扬和认可的可爱模样。 少年看着眼前讨巧的男孩儿,伸手替他拨开汗水打湿从而沾在男孩儿脸颊上的乱发。又带着安慰意味的拍了拍男孩儿的头以示鼓励。「小陌,做的很好,这么快就好了。」「堂主……」「对了,小陌,以后别叫我堂主了,你就叫我师父吧。」「堂主……我……」「叫师父。」「师父……」「嗯,小陌,以后你就跟着我学医术吧。小陌你觉得怎样?」「真的吗?!太好了!谢谢堂主。不。不对,谢谢师父!太好了!太好了!爷爷一定会高兴的。」「呵呵,小陌,你去帮我抓点药来吧。我带回去。」「哦,好的,知道了。」「……」「师父,你要什么啊?」「……陌罘陵,乾中粟,半塘荷,芥白织各取四两。」「哦师父,等下啊,马上就好。」少年看着男孩儿飞快的跑进了药庐开始忙上忙下的找药。少年微微得笑了笑却看见后院的空地上似乎还有一个麻烦等着他去解决。 楼凝月伸手揉了揉额角。她怎么把无尘这个惹祸精给忘了,况且现在还不止无尘一个。这还真是够要命的了。没办法了,只好吧它们俩个先都带回宅子了。 「…师父,师父,包好了。」小陌手里拎着一包药材飞快的向楼凝月跑过来。「!小心……」楼凝月的话还没说完,小陌就华丽丽的跌进了楼凝月的怀里。 幸好自己及时抓住了这个傻乎乎的小徒弟,不然站在这傻小子一准躺在地上哀叫着。 小陌没看见地上老桂树突出地面的树根,又跑的飞快,眼见着自己一个重心不稳要亲吻大地,就在小陌闭上眼睛准备接受疼痛的时候,!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却感觉自己被一双手揽住跌进了一个单薄的怀抱。小陌睁开眼睛,发现摔自己在楼凝月怀里。楼凝月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不是衣服的熏香,而是那种常年累月的摆弄药材,而留下的早已入骨的药香,淡淡的,很清新,这是师父的味道。男孩儿的脸贴着楼凝月的胸膛,能听见楼凝月平稳的心跳。怎么有点……奇怪啊…… 「没事吧?小陌?伤到了吗?」「啊,没事……没事,师父,这是你要的药。」男孩儿慌乱的睁开了楼凝月扶着他的手。「嗯,好,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毕竟今天你也累了。」「没事,师父快回去吧。」楼凝月这才觉得自己今天虽然没有小陌做的多,但是还是感到十分疲惫。「嗯,如果堂里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嗯,师父再见。」男孩儿在楼凝月身后挥手告别。楼凝月走到空地上,正在和黑马奔跑的无尘看见自己的主人,抛下黑马竟自跑了过来。无尘跑到楼凝月面前,亲昵的拱了拱楼凝月,丝毫没有在意那被自己抛在一边,现在十分不满的黑马。「无尘,回去。」楼凝月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轻轻坐在了马背上,无尘长嘶一声,挑衅的看着黑马,「走吧。」楼凝月牵起缰绳。 无尘不愧是万中无一的良驹,蹄下生风,快如闪电。无尘跑的正得意的时候,无尘的旁边却多了一个并驾齐驱的黑影。正是和无尘一起打翻药庐的黑马。楼凝月倒也不惊,只是默默的看着两匹奔腾的骏马互相竞争追逐着。一前一后,交替着领先的顺序,互不相让。黑马长嘶一声,如同飞驰的利箭射了出去,远远的超过了无尘。楼凝月这才觉得这匹马绝非普通的快马。马的主人也必不是等闲之辈。能比无尘快的马真是少见啊。无尘本就是世中无一的千里马,无论速度耐力都是极品,若是比无尘还快。就只有汗血马可比了。那么这马的主人还真是开来头不小啊。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两匹竞速的骏马就到了城郊的宅邸。楼凝月翻身从马背上跃下,远远看见一道人影立于檐下。还未等楼凝月开口,却见黑色的骏马已然狂奔向了檐下站立的男子。黑马长鬃狂野的在空中飞舞一如它张狂的个性。 「碎玉。」男子的声音如同清澈的泉水。黑马在离男子一步的地方陡然停下,仔细的看着男子,似乎是在检查男子的身体有没有受伤。轩辕锦翔伸手拍了拍碎玉的脖颈。碎玉甩甩长鬃马尾,悠然接受着来自轩辕锦翔的安慰。碎玉的个性就像是轩辕锦翔一样狂野张狂。 无尘此时却极其不屑般的打了个鼻响,闷哼了一声。蹭了蹭楼凝月的脖子,像是两个妃子在争夺帝王的目光一样。楼凝月也伸手顺了顺无尘刚刚被风吹乱的雪白的长鬃。 「这是你的马?」少年开口打破了平静。「嗯,是啊,月儿是怎么找到的?」轩辕锦翔似乎是心情非常好,语气中都透着轻快。「不是我找到的,是它一直追杀无尘来的,然后还打翻了药庐……」少年带着些埋怨说到。真是累死了,要不是这两个祸人精,自己怎么会这般风尘仆仆的。脏死了,吹了一身灰。「很抱歉,碎玉是西域的汗血马种,饮过我的血液,所以对我的血液气味非常敏感,可能是因为昨日无尘驼着我,我的血液染了它的皮毛,所以碎玉才会追它的。」「……没事了,我就知道这马绝非凡品。你的身份也不同寻常。」「……」「我不过问这些,你只是我的病人而已,无论你是谁,我只是大夫,只负责救人,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因为在我这里都是一样的。」轩辕锦翔听着少年的声音有着底气不足,听见少年这样的回答却觉得是自己的不好,是自己向他刻意隐瞒了身份。听见楼凝月说自己和他只是医者和病患的单纯关系,轩辕锦翔却觉得心里就像被揪着打了个结,让他十分难受。张张嘴却最后只能艰难的突出一句生硬的客套。「……谢谢。」「没事,我去煎药,这是伤药,可以促使伤口愈合。你能好的快一点。」看着少年转身离去,一瞬间,轩辕锦翔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挖走了一样,只觉得心脏的位置在少年离开自己视线的时候变得空荡荡的。看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而月色也为这单薄的背影度上一道光环。 而这时一向睥睨众生的轩辕锦翔竟然觉得十分的失落,而这种失落感源自于这样一个完美无瑕的少年。「有劳了。」轩辕锦翔发痴般的喃喃道。这种感觉是……莫非自己真的是有龙阳之好?自己竟会对一个男子动情……可笑啊,可笑…… 少年将无尘和碎玉带进马厩。少年抬手为自己按了按酸痛的肩膀,还是先煎药然后再洗澡吧。 将药材在小炉上放好。洗个澡吧,我都脏死了。前面进了内间。 室内水气弥漫,褪了衣衫的少年恢复了女子的样子,只是胸前还裹着厚厚的布条。木桶里的女子黑发披散在消瘦的肩背,长睫微微轻颤。冰肌玉骨在水气的蒸腾下被熏染上了淡淡的粉色。水中的女子似乎十分疲惫,有些昏昏欲睡。可这时女子却突然睁开了眼睛,面露难色。 完了。睡着了,药材岂不是糊了!顾不及擦干身上的水珠,女子抬起修长匀称的腿迈出了浴桶。只是胡乱的披上一件月白的长衫,无暇去顾及里面繁琐的衣物。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上就跑出了内室。 当少年手忙脚乱的准备把药端下来的时候却发现,炉子已经熄灭了。而且药也已经滤过盛在干净的瓷碗里了。少年微微怔住了,与此同时也感受到了背后的目光。「啊,我看你刚刚在洗澡,没打扰你,但是看见药都快糊了就端下来了。」轩辕锦翔看着迷惑不解的楼凝月出声解释。「啊,翔,谢谢啊。太好了,没有糊。」少年心里微微窃喜。幸好药没事,由于自己小小的疏忽,差点把药都煎糊了,要是这样传出去,他还能当大夫了吗?药都煎不明白。女子想到这里微微红了脸颊。倒是下一秒才意识到自己正披头散发的赤脚站在院子里,而且……只着外衫。 轩辕锦翔看着少年红了脸,觉得这样的楼凝月很漂亮,美的就像画里走出来的神仙。而且多了阴柔的女子的感觉,更显倾城之色。轩辕锦翔一时间竟忘了移开自己的视线。 少年感觉到了轩辕锦翔灼热的目光,别开了头。轩辕锦翔这时才发现少年竟是一直赤着脚站在院子里的。「你怎么光着脚在院子里站着啊?!」「我…我……我怕药糊了就跑出来了。」少年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赤裸的脚踝,在土地上踩着。月白的外衫单薄,因为少年身上的水迹而贴在少年身上。「着凉了怎么办?」轩辕锦翔不禁有些担心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啊!……翔!你干嘛啊!快放我下来!」少年的惊呼响起。这才发现是轩辕锦翔把楼凝月打横抱了起来。「你没穿鞋子。脚会划伤的。别乱动。」「可是这样会让你的伤口裂开的!」「没关系,月儿不重。」说话间轩辕锦翔就已经抱着楼凝月进了内间。 正文 第十章 染墨华年第十章 轩辕锦翔将楼凝月放在榻上,当楼凝月刚刚放松一下子的时候,轩辕锦翔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把楼凝月吓了一大跳。轩辕锦翔伸手握住了楼凝月的脚踝。「啊!翔!你!……」「别害怕,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脚有没有划伤而已。」宛如白玉一般的足,小巧的足弓像是天边弯弯的月牙。轩辕锦翔在确定少年的脚没有事情以后,轻轻的放开了楼凝羽的脚踝。 被他碰过的地方火辣辣的发烫着。楼凝月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羞耻。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少年的衣领大开,无暇的肌肤,露出精致的锁骨,雪白的布带若隐若现。「嘶……」「疼了吧!伤口肯定又裂开了。快点来,翔,你快点把药喝了。」「……可不可以不喝啊……」 「翔,你把药喝了吧,我帮你换下药。」「嗯,好吧。那麻烦了。」轩辕锦翔端起药碗看着碗中苦涩漆黑的汤汁,轩辕锦翔皱了皱眉,他最讨厌的就是喝药了。但是一想到是面前无暇的少年亲手熬的,轩辕锦翔扬起头一饮而尽。 轩辕锦翔坐在榻上。少年褪下轩辕锦翔的上衣露出轩辕锦翔精壮的上身。宽阔的肩膀,白瓷一般的肌肤。前面小心翼翼的换下带血的绷带,仔细的上了药,然后又用干净的绷带帮他将左肩缠好。 轩辕锦翔看着少年小心翼翼的专注的表情,心里就像被小猫的爪子轻轻抓住一样,心痒。这样的少年毫无防备的在自己面前像极了可爱的小猫,惹人怜爱。就这样想着,轩辕锦翔觉得自己有点不太对劲。自己有一种想要这个少年的念头,而且是占为己有。这种念头一萌生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轩辕锦翔这才发现自己身体的某处竟有了变化。身上的血液沸腾。化成一股热流,直窜下腹。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身体燥热异常。 正在收拾药箱的楼凝月似乎也有些察觉到了轩辕锦翔的异样。「翔,你怎么了?!」少年看着轩辕锦翔的俊脸染上了情欲的色彩,浮起淡淡的霞红。前面忍不住伸手去摸轩辕锦翔的额头。 好烫!这种不同寻常的温度。是发烧了吗?!不是吧。那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轩辕锦翔觉得少年的手好凉,摸在自己额头上感觉十分舒服,轩辕锦翔长臂一揽,楼凝月就跌进了轩辕锦翔大灰狼的怀里。好舒服,轩辕锦翔觉得抱着楼凝月的感觉很好,凉凉的,想冰玉一般的肌肤。轩辕锦翔忍不住想要汲取更多。他想要这个少年,非常想要,就算是断袖也要。轩辕锦翔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大手在隔着衣服少年如同白瓷一般的身上肆意的游移。汲取着少年冰凉的体温。 楼凝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轩辕锦翔的身体很烫,烫的吓人。而自己腿上似乎还有一个十分坚硬,更为滚烫的东西抵着。 楼凝月一时间慌了手脚。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任轩辕锦翔火热的大掌隔着单薄的衣衫在身上游移。这种带着的情欲的摩擦让楼凝月体内燃起一种奇异的快感。「啊……」楼凝月不由得呻吟出声,却发现自己的狼狈模样,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楼凝月羞奋极了。楼凝月这时才发现自己原本就只着了一件外衫,这时衣裳已不知何时被轩辕锦翔褪至腰间,露出圆润的肩头,雪白的肩背,因为胸前厚厚的布带春光倒是没有乍现。而轩辕锦翔的大手此时也毫无阻隔的贴抚在楼凝月如玉般光滑细腻的肌肤上。而她此时正坐在轩辕锦翔的大腿上,而腿下的某物也越发的透着灼人的温度。这无疑使楼凝月吓了一跳,同时也换回了楼凝月的理智。「翔!你在干什么?!快放开我啊!」轩辕锦翔的铁臂圈在楼凝月纤细的腰肢上,无论她如何挣扎都始终无法摆脱轩辕锦翔的桎梏而她却不知道她这一挣扎惹火上身,彻底击溃了轩辕锦翔最后仅存的一丝理智。 原本极尽全力的忍耐着自己的欲望,却被楼凝月的挣扎摩擦轻易的瓦解了自己原本强大的自制力。他不是柳下惠,如此活色生香的人儿就在自己怀里,况且还是在自己喝下了汤药,身体却变得莫名其妙的条件下。而且在确定了怀中娇俏的少年是个如假包换的女子之后,理智便遵从了身体的欲望。 轩辕锦翔只觉得自己的头脑不再清明,取而代之的则是身上所有的神经都紧绷着,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的叫嚣着,他要他怀中的这个女子,他要她,近乎疯狂的想要把她占为己有,想要得到她。轩辕锦翔这样想着身体也给了他最直接的反应。 楼凝月拼尽全力的推拒着这半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翔,翔,你别这样,你先放开我,一定是小陌,拿错了药材,你是吃了莈絮魄才这样的。这些不是你的意思。你起来,我帮你解……唔……」楼凝月还没有说完的话就这样被轩辕锦翔堵住了喋喋不休的樱唇。 轩辕锦翔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将楼凝月没说完得话尽数吞进口中。狂热的吻袭来,几乎夺走了她全部的氧气。楼凝月刚想开口叫轩辕锦翔放开他时,可楼凝月没有想到这一举动却给了轩辕锦翔可乘之机,大舌趁着女子开口的空隙溜进女子口中撬开女子原本紧闭的牙关,极其灵巧的捕捉到女子的丁香小舌,勾缠吮吸,在二人的唇齿中酝酿出丝丝引人遐想的银线,暧昧淫靡。楼凝月本想奋力咬下侵入自己口中做怪的大舌阻止轩辕锦翔的攻势。然而,轩辕锦翔的吻热的像要把她融化一样,与此同时状似还抽走了他全部的力气,让楼凝月根本无暇思考也无力反击。只能任凭轩辕锦翔的舌在自己口中如同巡回境地一般探索每一个地方。良久,轩辕锦翔才放开怀中近乎被吻得窒息的女子。女子不住的颤抖着。清亮的眼睛里透出的那种无助和害怕,让楼凝月此时脆弱的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瑟瑟发抖。轩辕锦翔见她这般,在她楼凝月耳畔轻轻诱哄,「月儿,乖,别怕。乖乖的好不好。」女子渐渐停止了颤抖,安静下来。轩辕锦翔轻轻舔了舔楼凝月的耳背感受女子的微微颤栗。 好甜,他怀中的女子好甜,但很快他就发现药力的作用使他无法在只满足于一个吻,四肢百骸的全部热力全都在向自己的鼠蹊部聚拢。他想要抱她。很想很想。轩辕锦翔的吻渐渐向下移去,轩辕锦翔轻轻噬咬着女子纤细雪白的脖颈,感觉着身下女子的颤抖。在精致的锁骨上留下一个个濡湿的痕印。扯开女子胸前厚厚的布带,而后又一路向下流连在女子雪白的双峰,继而转攻雪峰上嫩红的樱桃。「啊!不要,翔,住手!不要!……不要…嗯……啊…」女子的身体由于这强烈的刺激开始剧烈的颤抖。未经人事的女子又怎经得起轩辕锦翔这极力的挑逗。火热的唇舌一路向下,在女子的平坦小腹打着旋,划开湿润灼热的圆弧。大手也游移到了女子的下腹。 「嗯……不…要……不要……啊……翔!…」女子的苦苦的哀求变成了破碎的呻吟。「月儿乖。听话。一会儿就好了。乖。」女子更加费力的挣扎着想要摆脱轩辕锦翔的束缚。可轩辕锦翔却没有给女子一丝一毫的机会。轩辕锦翔单手钳住楼凝月双手的手腕,压在女子的头顶,楼凝月奋力的扭动着身子想要挣开轩辕锦翔的手,却不想这个无意中的举动让轩辕锦翔几乎失控。 奈何技不如人,楼凝月此时万分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好好跟师叔修习内力。不然也不会受此牵制了。也后悔自己竟是女儿身,力气不如男子,而且会被侵犯。 轩辕锦翔近乎粗暴的撕扯着女子身上仅着的单薄的衣服,修长的十指向下滑动,探向那片从未开发过的森林。「啊!不要!翔!……呼呼!……不要碰那里啊!……」不谙情事的女子被着突如其来的快感截住。这种奇异的感觉如同电流流遍女子全身。但下一瞬羞耻感大于了快感,楼凝月开始用力的挣扎,夹紧了双腿。却是架不住与轩辕锦翔的力量抗衡。「啊……嗯嗯……唔」女子咬紧了下唇努力抑制住自己发出的羞人的呻吟。而女子的身体也越发的敏感。 轩辕锦翔微微用力,修长的中指滑进女子体内。女子的喘息声也随着轩辕锦翔的动作而猛的急促起来。「啊!」女子的身子猛的一僵,尖叫出声,好痛,混蛋,好痛。「这是……骗人的……吧…抽出去!」从未受到过这种刺激的女子微微颤抖着。女子的脸因羞耻而红的像熟透的红苹果。女子剧烈的喘息着。 轩辕锦翔的手轻轻抽出的,因那种异样的感觉带来的刺激,濡湿了轩辕锦翔的手。 「不…要……」女子似乎察觉到了轩辕锦翔的动作。夹紧了双腿。「月儿,听话,把腿打开。」轩辕锦翔低声在女子耳边诱哄。「不……不要…求你,不然……我是…不……会…原…谅…啊!」女子被轩辕锦翔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轩辕锦翔用膝盖顶开女子的双腿。 「别……别…求你了,……别这样…」楼凝月苦苦的哀求着轩辕锦翔停下动作,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轩辕锦翔轻轻的扣住女子不盈一握的腰肢,修长的手指划过少年敏感的腰侧,再次探向蜜穴「唔……不…要……啊!……啊…啊…疼…」女子难受的扭动着身子想脱离轩辕的锦翔作怪的手指。轩辕锦翔轻轻抽出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