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仙绛之仙修者》修炼等级划分 打酒写仙绛,如今已经有了一个多星期。打酒不知道写的这些,读者们看起来怎么样,但这样的小说,还是打酒第一次尝试。希望各位能够喜欢吧。 打酒很早开始准备仙绛了,如今也有了一些库藏章节。但真正开始上传的时候,打酒才意识到点击量真的是一个问题。 不过,打酒相信日后的点击和推荐,会慢慢多起来的。 打酒很喜欢在晚上一边写,一边喝点小酒。呵呵,不然晚上熬夜的话,不喝酒精,总有些打不起精神来。 仙绛讲的一个故事,其实说起来很好理解。可我想追求点不同的东西。打酒在仙绛的前二十章里,大部分都是埋下的伏笔,过程可能会有些紧促和应接不暇。但从《第十九章、离开》开始,笔调会慢慢的缓慢下来。 尤其是《第二十五章、重生》之后,打酒更会将节奏变的缓慢下来,这一过程,是一个蜕变和修行的过程。正如其卷明,“血途逆修”一样。 《重生》之前,大都是为了以后埋下的伏笔。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打酒总是相信两句话“有因才有果”和“冥冥之中”。或许,这样看起来才不会突兀吧。 打酒现在想说的,是希望大家多多点击和推荐,让仙绛能够走的远一些。下面先是仙修者的层次进修等级,给大家将其细致的写在下面,让大家更容易看懂。 仙修者修法术,九个层次。 开灵期、修术期、洗髓期、醒神期、二相期、三阳期、造化期、化魔期、参天期。 1》开灵期:顾名思义“以练气功法,开醒丹田,炼收灵气”。其分十三重天。前七重天吸收天地灵气,在丹田形成灵源。第一重天有一团灵源,之后以九倍增加。 在进入八重天之后,有“六转”,每一转,灵源的数量会以九倍减少。最后一转进行挤压式的融合,形成一团如指甲盖板大小的灵源。方为大成。 2》修术期:凡是修者,修仙法,为的是窥天道。天道万物,皆有法,所以要修习法术。是为承前启后。 3》洗髓期:修者修仙法,窥天道,在此阶段将经过第一次“命衰”。“命衰”渡劫者,获得延年益寿之姿,灵气大长,褪去凡体,方才有感悟天道的基础。 4》醒神期:觉醒天识,此时身体上已经褪去凡尘,神识上也要化去凡念。是为醒神。 5》二相期:天地初开时,有阴阳二相体。或生为阳,死为阴;或光为阳,暗为阴抑或天为阳、地为阴,是为阴阳。明悟阴阳二相者,仰视窥天之途。 6》三阳期:人。天。地。或者灵(人为万灵之长)、道(天道)、途(一切有形死体),三阳合一者,结“三阳丹”。历经“人衰”后,修仙一途到达新的高度。 7》造化期:人有造化,经历造化者,修为更加精进。这一造化,是为对信修的追求。结“造化丹”者,修为进绝。 8》化魔期:已经无限的接近窥天一途,但修者仍有魔心,故要经历“化魔”。化魔者,去除心中杂念,成则结“魔丹”,修为高深。退则终生为魔,或死或入地狱道或饿鬼道。 9》参天期:此时的修者已然到达了真正的窥视天道的门槛。经历“三劫”和“天衰”后结出“涅槃丹”。成为真正的超凡出尘的仙人。 三劫:无渊劫、小轮回劫(转世为生,到死时,悟道得果)、涅槃劫。 ······其中,除开灵期十三重天,和参天期三劫后。其余七期,皆有三境六等划分。 即:小境、大境、圆满。 小境有小成、大成。划分。 大境有小成、大成。划分。 圆满为半步、圆满。划分。 《以上,为南瞻部洲修仙界,仙修者的划分层次。日后打酒还会将暂时用到的东胜身洲修仙界,蛮修者的划分层次写出来。呵呵,希望大家能够喜欢和点击、推荐啊!》 正文 第一章 陨落(1) 陨落(1) 大禹王朝东南方向的千里开外,在和它的附属国独明王朝接壤的地方,横亘着一群连绵跌宕的大山。群山环抱,峻峭挺拔,山势奇威,蜿蜒数万里之长。 这条山脉被大禹王朝唤作“蛇山”,被独明王朝唤作“独嶂山”。凡其山脉跨过的地方,称谓各个不一,不下五种,足见山脉之蜿蜒,纵横之广阔。 蛇山常年被湿雾缭绕,烟腾袅袅,从无断绝。凡人狩猎,多是在蛇山脚下。即便是修者御风而过,对于蛇山也不敢太过深入。 它的雾气尚在其次,蛇山更是一座凶兽的世界。传闻多次有修者见过化兽,可能还存在一条荒兽。 当这件事情在大禹王朝修仙界中传播开来的时候,修者们无不震惊。曾有数位造化期高手联合闯山,为的就是收复一条幼年荒兽。结果却很出人意料,数位造化期高手除了一人生还外,余者尽皆死在山中。 生存下来的造化期高手回到宗门后,就发布了一条令修仙界震惊的门规,限制门人私自进入蛇山,违者以死罪处置。 自此以后,修仙界关于“蛇山”的议论众说纷纭,存在各种各样的幻想和臆测,可是再没有人敢于进入蛇山深处一窥究竟。 笑话!连数位造化期这种巅峰的高手都差点全殁于此,一般的修者还想不想要命了? 蛇山的凶名自此传来,除了偶尔成群结队来到山中历练或者采药的修者外,此地更是鲜有人至。 虽说人少,却也不是没有。在蛇山西北方向,此时就御剑飞来两名修者。这两人一男一女。左首男子一身黄袍,星眉剑目,面若冠玉,十分英挺的脸上略显狼狈。 男子嘴角还挂着殷红的血丝,神情涣散。左手拿着把断剑,剑光闪闪,却没有一点凌厉气势。 他左侧的女子一身雪白貂裘,窈窕纤细的身材被貂裘包裹,略显风韵。眉目含情,素颜皓首,宛若仙子将世,颇是美丽动人。 女子身上并无伤痕,只是赶路匆忙,风尘仆仆。其眉间深深锁起,遍布哀怨之色。 女子手中抱有一个棕黄包袱,露出的一头是一个双目紧闭的婴孩。婴孩不大,好似刚满周岁,一张小脸十分安静。嘴角还轻轻上翻,带起浅痕,似乎是梦中遇到了娘亲一般。 男子疾行中,看眼婴孩,沉吟良久后,轻声叹道:“罢了。婉妹,你还是带着末儿早早回家吧。许程念在你的面子上,定然不会为难末儿的。” 女子闻言,花颜失色。带着一丝恐惧问道:“你是在赶我走吗?童哥,我是不会抛弃你的。” 男子斜了女子一眼,脸上浮现出震怒的神色。男子喊道:“事已至此,你以为我们还有在一起的可能吗?许素婉,你父毁我家业,害我双亲,我马童若是能够逃离此地,必定要回来报这血海深仇!” 女子神色慌张,连忙说道:“伯父伯母并非是死在我爹的手中,童哥,我们,”女子还未说话,男子左手一挥,一掌打在女子脸上,厉声喝道:“许素婉!你还是在替许程那个狗贼狡辩吗?双亲之仇,不共戴天!” 许素婉神情一黯,虽然掌风带过,左颊有些胀痛,可是许素婉的心中更痛。看着眼前爱人如此仇恨自己家族,眼泪一酸便滴落下来。 “童哥,······”许素婉紧抿嘴唇,语言又止。再次看向怀中的婴孩,不由轻声问道:“末儿,爹爹和娘亲如今这般模样,你快教教娘亲,娘亲该怎么做才能弥补呢?” 马童微微一怔,随即脸色肃然,哼声道:“你莫要问末儿。从今以后,许家任何人和我再没有关系。我之所以活着,便是为了复仇。你要是为末儿好,就赶紧滚!稍差一步,我便亲手将你杀了!” 许素婉闻言神情悲痛,眼泪化作水珠滴落凡尘。迟疑着道:“童哥,我。”马童右手再次一挥,喝了声道:“滚!”许素婉便被掌风震退十丈之外。 马童看了木然呆滞的许素婉一眼,当下狠下心来,御剑向前急速掠去。 马童心道:婉妹,若非这样,恐怕今日我马家再无后人。你若念在我们十年相恋、刻骨铭心的感情上,就好好将末儿抚养成人。即使我死,也能够去面对列祖列宗。 许素婉望着马童身影转眼便消失天际,心中默然一阵抽搐。仿佛滴血一般,白皙的脸上带着不甘和悲痛,眼泪如珠,滴落虚无。 “童哥,你的心意,素婉怎么会不知呢?”看向怀中那个安静入眠的婴孩,许素婉将纤指轻轻在婴孩脸上一搭,轻轻的拂过婴孩的眼睫毛,拂过婴孩的幼脸,轻声叹道:“为了你,童哥都不要我了呢!” 语气平缓,可是话语中的寥落和伤心,让人心痛如绞。再次看眼马童消失的天际,许素婉道:“童哥,素婉曾经说过,若无你,素婉也无法苟活。即使是因为末儿,也不行!” 身形一晃,许素婉御剑急速飘落。穿过层层水雾,许素婉将身落在一株苍天古树旁。这株古树虬龙盘结,树枝粗厚,直指天际。枝叶繁茂,如同撑开的巨伞,遮天避雨。 古树四侧是许许多多株枝疏叶稀的小树,小树也有十丈之高。地上枯枝败叶,叠叠落落有数寸厚,散发着一股苍凉腐败的气息。 环视自周,虽然远处不断发出凶兽吼叫的声音,临近古树旁却不见这样的踪影。偶尔从古树间穿过的,都是一些小貂、飞鸟、爬虫之类的小兽。 “这个地方,倒也安静。是吗,末儿?”许素婉再次细细的打量着怀中的婴孩,喃喃自语道:“末儿。此去娘亲是抱着必死之心,若能生还,当来此地寻你。若是童哥死去,娘亲也心意已决。 只是,娘亲有愧于你。若你还能够生长天地之间,当使得娘九泉之下对你爹爹也有说辞。若你无法再生······下辈子,别再转世我这样的人家了!” 许素婉说完,两手轻轻推出,怀有婴孩的棕黄包袱便卡在了古树的两根树枝中间。拭掉泪水,许素婉咬下嘴唇,便御剑离去。身子一飞,带起一阵清风消失原地。 古树四周清风阵阵,带着古老腐败的气息盘桓不止。虫鸣鸟语,彼此风声鹤唳。没有一会,一条人影再次掠到了古树旁。看着那个棕黄色包袱,身影轻轻一颤。 良久,那个身影呢喃道:“童哥,即使素婉有负与你,也不想独活。”又是一阵清风带过,一个墨玉形的小牌子便是夹风飞到了包袱上。身影不再犹疑,化作一条长虹消失在天际尽头。古树顿时间陷入了安静,死寂死寂的荒凉,从古树慢慢传向四周。 许素婉化作的长虹一边急速追向马童,一边心中呢喃保佑末儿的话。忽然间心神一阵,许素婉感到胸口猛的一缩,脸色有些煞白。望向东南的天际,多了很多不安,疾唤道:“童哥!”眼内充满坚毅,飘过长空。 而在离许素婉几里外,马童脸上毫无血色的站在一座小小山峰上。他左脸淤青,手中断剑已无,身上的黄袍也粉碎不堪。惟有一双眼睛,怒目瞪向前方众人。在马童身前不远,是一个身穿皂青衫的老者。 老者眼睛微小,眼睑沉重,远远看去似是入睡了一般。可是他那轻轻裂开的缝隙,却是透漏出十分精湛的目光。盯着马童,如同盯着眼前的猎物一般。在老者身后,还有七八位大汉,或中年或老年,每个人身上都散发出雄浑的气势,狠狠的扫过马童。 为首的老者轻轻一哼,道:“小辈,今日至此,你再也难逃一死。老夫问你,素婉在哪里?还有你们两个生下的孽子,又是在什么地方?”马童狠狠的看向老者,怒声喝道:“可惜我马童今日无法再生!否则,我定然让你许家血债血偿!” 老者轻轻一笑,笑意中带着不屑和嘲讽,指向马童道:“老夫耐心有限。和你玩了这么长时间,老夫已经没有耐心。如若你还不知好歹,老夫不介意让你和你双亲团聚!” “你!”马童怒极反笑,捧腹而为,声音很是萧瑟。老者身后迈出一个中年大汉,对着马童厉声道:“畜生!你勾引我们素婉表姐在前,如今死在今日,尚不悔改。难道要还我许哲送你一程!” 那个中年说完,眼睛瞥了老者一眼,老者似乎没有听见,神情极为淡漠。那中年心中生喜,身子上前。一手祭出一把飞剑,一手掐诀,念念有词后大喝一声,道:“霹雳剑!”那菱形短剑带着啸声,四侧环起雷光,顺驰而去。 马童眼孔微微一缩,祭出一个龟形骨牌,双手诀印变幻道:“遁甲!”龟形骨牌立时变幻出一个龟形战甲,横在眼前。同时扔出一把黄金锥道:“千锤!”黄金锥迎风变小,如同蚊蝇一般,闪电掠去。 那霹雳剑的雷光打在遁甲上,顿时雷电四起。御风疾驰下,遁甲开始龟裂,条条裂痕不但蔓延,最终啪的一声碎响,霹雳剑余势不慢的穿过马童左肩而过。马童一声闷哼,左肩鲜血激射出来,身子一晃摔倒在地。 那个黄金锥却在同一时刻划过中年汉子的左肩,撕开道道血痕!汉子大怒,喝道:“你!”手法变化,霹雳剑再次袭来! 正文 第二章 陨落(2) 第二章陨落(2) 马童神情涣散,此刻虽然没有看到霹雳剑掠来的痕迹,但是耳旁嘶鸣作响,一股寒意从后侧袭来。马童眉头一皱,身子迅速向前递出,同时扔下几个符宝,用以缓解飞剑气势。 许哲面带嘲讽,一脸愤然的哼道:“若我霹雳剑就这点本事,岂不是堕我名声!”说完双手法诀变化,两手食指平递,指尖陡然生出一丝亮光,化作闪电一般打在霹雳剑上! 霹雳剑嗡的一声鸣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破各种符宝,掀起一道血光从马童左胸穿膛而过。 马童闷声一声,身子一晃迅速跌坐在地。睁眼去看胸口时,那被霹雳剑所伤的胸口,此时已经烧焦一片,隐隐冒出白烟。 马童凄然一笑,伸手从方戒中掏出数瓶丹药,全部灌进口中。身子一晃之下,御风再次退后数十丈。眼睛内爆发出冷冷寒光,如同死尸般盯着许哲不动。 马童的目光冰寒刺骨,让得许哲心中微微一惊,但看到马童全身惨然的形象,不由充满不屑,吼道:“我们素婉表姐到底在哪里?还有那个孽畜!若是你将他们二人行踪说出来,或许我会让你死的痛快!否则,我就把你活捉送进虫池!” 马童神情依旧,回头看眼许素婉离去的方向,暗道:婉妹二人应该已经走远。只要给我马家还有后人,黄泉之下,我也能够无愧列祖列宗了! 想到此处,马童心神一松,再也无牵无挂般,怒目看向许哲道:“既然你想死,我就送你一程!” 马童说完,口中祭出一块方形印。此印宽三寸长三寸,高三寸三分。其上盘有一闭目小蛇,小蛇微弓,舌尖半吐,其上金光闪闪勾勒成纹。此印一出,便迎风见长,一股雄浑的气势从起印上波荡而出! 那为首老者目中突然一凝,仔细瞧着这金蛇印,闪烁不定,舔了舔嘴唇笑道:“妙啊!终于把这个‘盘蛇印’给祭出了吗?这个法宝,可归我了!” 许哲也看出此物非同一般,尤其是上面带给自己的气势震荡,远非人阶法宝可比。不由暗道:“他还有这般法宝,真是让人吃惊呢!若是我得了,在族中的地位恐怕会更高吧!”脑中开始浮想联翩,双手掐诀对着马童喝道:“你既然想死,便送你一程!” 双手再次打出数道光芒,纷纷打在霹雳剑上。霹雳剑再次嗡鸣一响,剑身忽然变长,四溢雷光闪闪,散发出冷冽锋芒! 许哲一声冷笑,喝道:“去!”霹雳剑闪烁雷光,瞬间变奔马童而去!马童望着那道雷光,心中虽然惊骇,但脸上战意更胜!双手变换间,吐出一口精血在小蛇上,吼道:“你既想比,那就看看是我的盘蛇印厉害,还是你的霹雳剑无敌!” 盘蛇印染上精血,顿时一道血光流溢金蛇全身,似脉络一般,迅速蜿蜒而去!当其血光汇聚到蛇印双目时,金蛇双目陡然睁开,一股凌然冰冷的气息迅速从金蛇上波荡而出! 在金蛇身后,灵气凭空汇聚,形成一条盘身十数丈的金蛇。金蛇自周黑气弥漫,唯有从黑缝内散出点点金光! 许哲看到此处,瞳孔微微一缩。但仗着对霹雳剑的自信,许哲并未退身向后,反而再次扔出三把飞剑,吼道:“我让你灭!” 为首老者眼瞳睁大,眼光闪烁,似是很想知道这霹雳剑和盘蛇印究竟哪件法宝更是凌厉! “给我吞!”庞大金蛇双目横扫,顿时发出一声厉啸,弓身向前飞射而出。血口大张,直接将霹雳剑化作雷光吞进口中。余势不减,口中吐出一团黑气,打在后三把飞剑上,飞剑竟直接蹦析! 三把飞剑被毁,许哲脸色一黄,喷出一口鲜血。但他还是一脸狰狞的吼道:“霹雳剑,给我破!” 那金黄大蟒眼芒横扫,直生生的逼向许哲,正要大口张开吐出黑气。肚内突然爆发出一阵闷响,金蟒半空中一阵翻腾,生生将爆炸给压制在肚内!随即喷出大团黑雾,扫向许哲! 许哲早在金蟒压制住霹雳剑的爆炸时,便已经吐出数口鲜血,脸色的如同白纸一般。此时再见大团黑雾飘来,眼神露出惊容,心下生汗,第一次感到可怕! “三叔救我!”老者桀桀一笑,左手对其许哲一挥,顿时将许哲推至百丈开外。眼睛带起笑意,右手拍向金蟒,道:“孽畜尔敢!” 一道黑掌印凭空幻化,逐渐凝实,最终带起尖锐的呼啸声,向着金蟒一拍而下! 轰然一声,金蟒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还未坚持便崩溃而去。露出其中暗淡无光的盘蛇印,笔直掉落。老者却嘿嘿一笑,将盘蛇印隔空吸在手中! 马童脸色焦黄,喷出数口鲜血,踉跄后退。起头发沾满血丝,无风起舞,十分悲惨诡异。看着眼前老者,马童心中不忿,灵气乱流,伤势愈重,再次吐出血来! “你许家的仇,可恨我今生无法去报!不过我以余下道心诅咒,许家终有一日会血光大盛,全族被诛!哈哈哈哈!” 老者闻言,本来还因为得到盘蛇印而欣然的神情,瞬间冷了下来。看到马童自废道心下了这样的诅咒时,不管以后这件事情是否会真的发生,但这老者却是无法再忍下去! “放心吧,杀了你之后,我就会将你和素婉的孽子找出来杀掉!”右手挥出一阵清风,却冷厉的拍向马童。 “住手!”一声娇喝,便见一个身穿白色貂裘的美丽女子飘落马童身前,剑光一挑,破开清风后,转身扶起马童。 “童哥,你,他们竟然把你伤成这样子了?”女子便是许素婉,眼神中充满悲痛。伸手去擦拭马童的血丝时,马童狠狠的将许素婉纤手打落,怒声问道:“我不是让你走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许素婉闻言一怔,神情平复好一会,黯然的说:“我担心你。把他送走了!”马童神色一变。在他看到许素婉空手回来之时,心中就隐隐有了猜测,如今听到许素婉亲自承认,耳旁仿佛阵阵雷霆轰过一般。 “你······再说一遍······”许素婉神情平淡,轻声道:“我把他送走了,现在他很安全!” “啪”一声,马童将左掌打在许素婉脸上。马童虽然此刻已经没有灵力,但许素婉也没有动用灵气去防,一声落下,许素婉脸上肿起半边高。 老者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幕,心中虽然有些震惊,同时心底冷笑,暗道:许素婉,这就是你背叛家族也要找的男人吗?活该! 那名许哲的男子,望着眼前这一幕同样有些惊讶。但惊讶过后,就和老者身后的众人一般心思,活该、自讨苦吃之类的声音变充斥在他们心中。 许素婉抬起臻首,轻轻的将耳旁刮散的青丝扶到耳际。对着马童微微一笑,似开在黄昏的花朵,美丽凄凉。许素婉道:“童哥,就是你再打我,我也不可能让你一个人面对死亡的。你忘了,我们的誓言吗?” 马童暗咬嘴唇,鲜血不知不觉间流下。跟鲜血相比,马童却感到一阵刺痛从心中传来,好像自己最在意的东西,此刻已经崩碎了。双眼一酸,有液体流下,却不是泪,是血! “好!好!许素婉,你们许家人先是杀我父母,如今你又弃我亲子。你还真的不亏姓许!” 许素婉看到眼前这一幕,心神剧痛。强忍着痛苦,温婉的摇摇头。许哲听到马童公然诋毁许家人,不由冷哼一声道:“表姐从背叛家族起,就已经不是许家人了!不过表姐这样的行径,也是出乎我们意料,看来表姐也很恨你呢!”说着,嘴角浮起嘲笑,颇为冷漠的抱臂立在远处。 老者也是不闻不问,好像权当两人再告别一般。暗道:素婉,族长、三叔、和你父亲可都曾告诫过你,是你不听。如今马童道心已毁,频将死亡。你又受此人抛弃,罢了,若你还想回到族内,三叔到时候帮你一把就是。毕竟这个盘蛇印可是个好东西呢。 老者的一番话并没有说出来,但他不急于杀死马童,这众人能够清晰的有些猜测。 马童看向周围众人,胸口鲜血流出越来越多,神识逐渐模糊。但他却能十分清晰的看清许素婉,一字一顿的道:“许素婉,我恨你!”推开许素婉的双手,身子便往后退去,没有几步,口中喷出大量鲜血,摔在地上。 许素婉神情震惊,心中因为那六个字如同雷电击过,面色苍白,不由后退几步。等到马童摔倒地上,鲜血更喷如泉涌时,才带着眼泪,缓缓走到马童身边。 “童哥,你是不会恨我的,对不对?你是骗我的?”许素婉毫不在意马童周身全是血腥气味,轻轻的擦拭着那张越来越冰冷的脸庞,神情温柔的道:“你是担心我去找你吗?可是,没有你我怎么生活?” 这时从远处再次掠来一道长虹。长虹还未近身,便听一个焦虑的声音喊道:“小姐,小姐不可啊!” 老者和许哲等人都看向飘来的一道身影,青葱色的衣衫,一脸稚气未脱,却十分惊慌。女子身形一落地,便急忙向许素婉跑来。 “环儿,你童大哥死了呢!”许素婉一手推出,那青衫女子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阻力,让自己停滞不前。许素婉缓缓抬头,看向青衫女子,轻声说道:“环儿,念在你童大哥屡次帮你的份上,不要离开许家城好吗?若是以后你见到了一个拿着‘末’儿牌子的男孩,记得,那个男孩可能就是我和你童大哥的孩子!” 环儿听到这里,心中感到十分不妥,连忙说道:“小姐和童大哥的孩子不应该由小姐来养吗?小姐这样做,是不想做末儿的娘亲了吗?”环儿想要冲破空气的阻隔,可却是无法走进去,不由抽泣出声。 许哲见到这一幕,心中愤然,冷笑道:“哭什么哭?又不是你家小姐死了,难道你也想要背叛家族吗?” 环儿还未说话,许素婉却是轻轻一笑,不理许哲,对着老者道:“三叔,环儿毕竟是我的丫鬟,让我爹爹对她好一点。”老者背手在后,神情漠然,道:“你的事情,自回去跟族长和你父亲说去!” 许素婉嫣然,那笑容似开在冰冷寒冬,十分凄惨。回头看向已经死去的马童,轻声道:“回不去了呢?是吧,童哥。婉儿虽然对不起末儿,可是对得起你呢。 婉儿,不要和童哥分别!”许素婉说完,手中长剑一晃,脖子冰凉,顿时鲜血如雾般喷薄而出。 老者乍看之下,大为震惊,身形一晃到了许素婉身旁,再去救时,发现许素婉全部生机已断,已经无力回天。当下轻轻一叹,第一个踏步离去。许哲等人看后,神情各异,也相继离开。 那座山峰上,只留下环儿一个女子跪在许素婉和马童身旁,伴着清风,久久不离去······ 正文 第三章 狼末 第三章狼末 蛇山数万大山中,云雾缭绕,凶兽云集。自此地于十三年前再次出现一只荒兽后,蛇山更像是成为了禁地,鲜有人至。 十三年前的那只荒兽,谁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但出现后就将附近的几座城池捣毁,吞噬了无数凡人,最终惹怒了大禹王朝的那十数个高端存在的宗族和门派,派出了十数个三阳期的顶端高手,展开了一场针对荒兽的猎杀。 在这一场人兽对战中,不论是凡人或者修者,无一例外都投去了最为关注的目光。就在众人以为修者必胜的时候,异变陡生,荒兽在吞噬了数个修者的同时,轻松逃遁。 这一结果无疑是给了大禹王朝众多修仙门派一个重击。像是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刮,让得大禹王朝的修仙门派脸面尽失。之后不久,大禹王朝的修仙门派再次抛弃了互相之间的隔阂,冷静的坐了下来。 没有几日,修仙门派联合发表声明,势必要将此荒兽杀死,为那些凡人和修者报仇。在广发声明招募那些隐藏的高端散修时,又派出了一群实力强悍的修者。这些修者中间,竟还有两名造化期的高手存在! 对于大禹王朝来说,为了猎杀一头荒兽仅仅派出两名造化期高手未免有些余力不足,但纵观整个王朝的修仙门派,能够有造化期高手坐镇的门派除了四大宗族外,几乎没有。就足见这些修仙门派对于荒兽是抱着怎样的必杀信心。 但就是这样的一群实力强悍的修者,还包括了数十个三阳期的高手,获得的结果却依然让人咋舌。修者死亡数个,甚至造化期高手也身负重伤。拼来的结果却是荒兽再次遁逃。 尽管荒兽受伤更为严重,可能已经频临死亡。但还能让其逃走,就已经让得这些修仙门派心寒。 为了能将这头荒兽彻底的扼杀,以绝后患。修仙门派再次广发声明,联合了数百数千的修者队伍开始了一场浩浩荡荡的“屠兽行动”。这场行动涉及范围之广,凡是大禹王朝的修者绝大部分都参加了这次行动。大禹的几个附属王朝,也纷纷遣派修者进入到蛇山或者独嶂山,在自己的领域里展开了一场场声势颇大的狩猎活动。 这场战争的高潮,是伴随着数个附属王朝惹怒了在蛇山中生活了数千年的化兽而开始。在数百个化兽的成群攻击下,就是大禹王朝的修者也只能暂避锋芒。 而后的十三年中,修者门派开始了和这些化兽之间不停的厮杀。尽管有着众多的修者不断陨落,可是对于蛇山的凶兽来说,自己方面的损失更为严重。 丧失了大量拥有灵药的地盘,自己的领地也愈来愈少。最终导致了蛇山凶兽的全力一击。在那场天昏地暗、法宝横飞的战斗中,凶兽注定了失败。 这场持续了十三年的人兽之争,在大禹王朝的造化期高手倾巢而出下,终于是走到了尽头。这一场战斗,无论是对于王朝的修者来说,还是对于蛇山的凶兽来说,都是一场灾难性的浩劫。 但战斗就是这样,无论对于哪一方来说,都是公平的,有得就有失。在大禹王朝的四大宗族都开始安心静养,缓慢发展宗族势力的同时,一些修仙门派和家族更像是如雨后春笋,迅速崛起。 这种结果和变化,四大宗族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干涉。反而表现的愈加沉默,让得王朝内的修者有了各种猜测。 这些猜测无一列外的都是在表明,四大宗族或许在这场战争中受到了灾难性的打击,从而无力再插手修仙门派之间的事情。 四大宗族不管,甚至相当于默认了王朝内的这种行为,使得王朝最终出现了“四族五城十七峰”的大体格局。 王朝内的修仙门派都开始休养生息,或迅速崛起,也就慢慢的将蛇山凶兽抛到了脑后。又是两年过去,修者和凶兽大范围的战斗已经趋向于无,但相对于往日蛇山的冷漠,如今是多了许多生气。 在蛇山的深处,有一株苍天古树。树愈五人合抱之宽,百十丈之高。虬龙盘结,枝繁叶茂,宛如巨伞一般,可遮天日。古树四周小树不少,俨如一个个战士般,守护一旁。 四下里清风徐徐,吹起一股腐败的气息。伴着偶尔几声虫鸣,古树愈加显得安静。 从远处渐渐闪掠来一道银白色的身影。数十个呼吸间,银色身影就晃到了古树跟下。那银色身影是一只白狼,全身毛色如雪,十分罕见。身体不十分大,也有五尺多长,两只殷红似血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古树的某处枝干,不停的狼嚎。 在那白狼的眉心处,还有一道红点。十分暗淡,随着不断的嚎叫时隐时现。古树四周的虫鸟凶兽嘶鸣着纷纷掀起一道尘土而去,似乎对于这头白狼十分忌惮。 白狼的眼睛看去的地方,是古树的几个枝干盘结的地方。那里树叶繁茂,丝毫不透半点阳光,平淡无奇,没有半点异样。 这白狼仍然不死心,对着那里发出一声大于一声的嚎叫。没有片刻,但见那里树叶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动,从里面探出一个身子来。 “你还叫!我的睡意都没了!”说话的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那少年眉毛如剑,双眼清明,只是脸庞十分平凡,走在人群中,也不会发这少年有任何出众的地方。 少年脸色有如得病一般惨白,似乎长年不受阳光照射,身体瘦削,穿着一身用耗牛毛皮做的衣服。只是裁剪手段十分恶劣,许多地方都都残破不全。唯一能够让人看入眼的东西,便是一枚玉佩。 白狼看到少年探出头来,更是对着少年一声深长的吠叫,身体雀雀愈跃,好像十分欢喜。 “好了!我下来还不行吗?你上来分明比我还容易,干嘛折腾我啊!”少年一手握住一旁的半掌宽的藤蔓,跐溜一声滑了下来。 白狼一涌往少年身旁窜去,呲着白牙不断的用脑袋顶少年的身体。少年轻轻一笑,手抚摸着白狼的毛色,说道:“怎么回事啊?要是没有重要事情你就把我吵醒,看我还理不理你。” 白狼嚎叫了数声,脑袋不断向西北方向看去。少年喃喃道:“有人吗?而且年纪跟我一般?他们怎么了?”白狼伸出爪子在少年的脖子胖轻轻闪过,少年面色有些凝重,略作沉吟,向那里快速奔去。 “狼弟,你要是骗我,看我一会怎么惩罚你!就是狼母帮你也不行,哼!” 皮衣少年在树林中穿梭,身子虽然孱弱,可毕竟是在这森林中生活了十五年,行动起来却也矫捷。白狼跟在其后,不时发出一声狼嚎,惊得周围一阵兽叫,似是十分欣喜。 皮衣少年正是当出被抛弃在古树旁的那个婴儿,如今已经十五岁的狼末。狼末回头瞪眼白狼,身子一顿,骑到了白狼身上,笑道:“快走,快走。” 白狼斜眼想要不走,却被狼末狠狠的一抓白狼的皮毛,白狼嚎叫一声,不得不快速奔去。少年十分欣喜,脸上浮现笑容道:“这就是给你的惩罚。哈哈。” 在两人两里开外的地方,一处略微狭窄的山谷。这地方比之山谷还要小上很多,应该称为一处裂缝。裂缝左右两侧全部都是突起的山峰,唯有前后两个方向略有平地。在那平地的两侧,有数熟人对峙而立。 左手是一个身形宽大的中年人,脸色苍白,眼神愤懑,狠狠的盯着对面。他右手护在一旁,遮挡着一个少女。那少女十三四岁,一袭淡蓝色的百绣花衣裙。其眉目如画,似苍穹缀点,双眼如波,星辰分明。少女抿着下唇,有些害怕和愤懑的盯着对面诸人。 在少女对面,则是一个白衣少年。脸色白皙,星眉剑目,嘴角噙着一丝嘲讽。少年左手持扇,缓缓挥舞,迎风而立,颇具英姿。其旁是两个中年男子,左首一个眼角有一道疤痕,右手男子一袭绿袍,错位在前,怒目逼视两人过去。 “田扩兄,你田家仅仅是惠城的一个小修仙家族,难道真要与我等为敌吗?最好将‘茯苓果’给了我们,否则,你应该清楚最后的结局。”绿袍子冷漠的看向那个中年,语气颇含有敌意。 田扩手中攥拳,冷声道:“你秦家别逼人太甚!这‘茯苓果’本是我们先找到,凭什么你们看到后就要抢过去?别人或许怕你秦罗,可我不怕!” “呵呵,好,好!田扩兄还真有骨气!既然你不怕我秦家,想必田家族长也是如此了?那我等回去,可要好好的和本族族长商量商量!”秦罗冷然的看向田扩,口中却是半点不离开秦家。 田扩心中一紧,神情莫测,最终哀叹一声,道:“罢了,我田家的确是小家族。为了这‘茯苓果’惹怒秦家,后果有些太大。” 说者将左手的茯苓果翻了出来。少女神情犹豫,道:“二叔。”田扩摇摇头,对着少女温柔一笑,随即看向秦罗道:“既然你要,给你便是!”轻轻用手一推,那茯苓果便向秦罗飞去。 秦罗脸色欣喜,刚想伸手去接,突然眼前一道白影闪过,再去看时,半空中哪里还有半点茯苓果的影子! 秦罗神情诧异,不由看向那道白影,想要发怒,耳旁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道:“狼弟,你怎么吃这种东西?快吐出来!” 正文 第四章 斗法 第四章斗法 众人诧异的看向那说话的人影时,看到竟然是一个身穿耗牛毛皮的少年。少年眉头轻皱,提着白狼的耳朵,怒声呵斥道:“你怎么这样?那种东西是你能吃的吗?畜生!果然就是畜生!” 秦罗面色略白,眼神发出寒光,盯着少年和那头白狼不动。其一旁的少年和眼角带疤痕的男子都是一脸不悦,似乎没想到,到手的茯苓果冷被生生抢走,竟然还是一头畜生! 田扩先是一怔,神色随即舒展,心中冷哼道:你我争抢半天最后却便宜了一头畜生,秦罗,我看你还能怎么办! 少女却是轻轻笑了出来,掩着小口,声音清脆如铃。 狼末这才回头去打量几人。看到少女时,神色微微一怔,随即看向秦罗,神情恭敬,抱拳道:“这位前辈,想必这颗红果子是您的吧?被这头畜生吃下,我替前辈您责罚它。” 狼末右手用力捏白狼的耳朵。白狼嗷嗷直叫,呲牙咧嘴,尖牙利齿透出寒光。眼神晃动,似乎感到委屈,不敢有半点挣扎的样子。田扩等人目光闪动,不由暗暗称奇。 “叫你还乱不乱吃东西!”秦罗闻言,脸色更是不悦。面露寒光,隐隐想要发火。身旁的少年走出一步,对着狼末道:“你这畜生吃掉了我们的茯苓果,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解吗?” 狼末闻言,松开了自己的右手。白狼仿佛十分委屈一般的不停对着狼末嚎叫。狼末轻抚着白狼脑袋,不看少年,眼睛直接看向秦罗:“刚刚是我这畜生不对,晚辈也已经责罚过了。难道前辈还要和畜生过不去吗?” 秦罗冷哼一声,脸庞抬头望天,不再理会。就是秦罗身旁眼角带疤的男子,面色也僵在那里!田扩心中暗叹,这少年好聪明!一句话,让得秦罗哑口无言。再看向狼末时,心中充满困惑,这个少年会是哪一个门派的后生呢? “你!也好,本少爷现在也不想要那什么茯苓果了。你这野人,知趣的就将那头畜生留下,本少爷要亲自杀了它!” 狼末看向白衣少年,因为他刚才的几句话略有愤怒,冷声说道:“这畜生两字,不是什么人都能叫的!而且要杀它,恐怕你还不配。” 白衣少年面色一窘,眼中杀机毕露:“你是哪个家族的人?竟敢这样和本少爷说话!”狼末眉头更是一皱,十分不喜欢眼前的白衣少年一副生气凌人的模样。 狼末仔细的打量了几人一眼,心道这些人恐怕都是修者,自己这么一个凡人,恐怕如无如何也打不过几人,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年,狼末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狼末哼了一声,对着秦罗一抱拳,道:“这位前辈,我的这头畜生无意中吃了前辈的红果子,晚辈已经赔过礼。前辈若是追究,晚辈只好也赔偿前辈一个红果了。” 狼末手中翻出一粒红果,未仔细打量半点,就抛向秦罗。秦罗依旧漠然的神情,然而等将红果接在手中,眼神不由一抖,这分明就是“阎罗果”,对于治疗经脉受伤最未显著的一种植物。若是将其练成丹药,其价值更高。 田扩也看到了那颗红色的果子,瞳孔不由一缩,心下对于狼末的身份更加感到困惑。狼末早已将秦罗的神情收在眼底,当下更是抱拳:“此事既然已了,晚辈就不在此地打扰了。这就离去。” 秦罗闻言,因为却有些迟疑。眼前的少年虽然一定灵气波动都没有,可能够随随便便的翻出一粒阎罗果,其身后怕是大有来头,所以没有说话。但那白衣少年却是冷声说道:“你要来就来,要走就走?究竟还把不把本少爷放在眼里了!” 白衣少年踏前一步,颐指气使,“把那头畜生给本少爷留下。不然本少爷可不高兴了!”狼末还未回话,那个蓝裙少女却开口说道:“秦冰,你别欺人太甚了!” 白衣少年眉头一皱,神情愤然道:“你竟然关心这个山里野人!刚才怎么不见你说话了!”右手挥起出,出现一个散发白光的骨牌,手中掐诀打在骨牌上,林子中顿时刮起一阵清风,缓慢凝成一个风形手掌,少年喝道:“给我打!” 叫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那风形手掌顿时凝实,瞬间向狼末拍去。风声啸啸,带起一阵旋风。秦罗两人背手而立,心中迟疑下并未出手阻拦。田扩也未出手,似乎想要借此打探一下狼末的背景。 那少女心中焦急喊道:“快走。”待要同样祭出骨牌帮助狼末时,风声已经落在狼末身旁。原地顿时一阵烟腾雾绕,看不真切。 “挡本少爷的路,打不死你!”秦冰的高傲神情还未落下,忽然咦了一声,看到狼末毫发未伤时,顿时惊讶道:“怎么可能!” 这一下也出乎了秦罗等人的预料。只见狼末依旧站在原地,除了脸上盖了层薄薄尘土外,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在狼末身前,那头白狼弓着身子,眼睛鲜红似血,凄然发出一声长啸! 秦冰心下一惊,刚要退后,那头白狼却奔了上来。眉心红点旋转之下,白狼的气势陡然上升,在其身后浮现出一只淡淡的巨狼虚影,左爪轻抬之下,扇向秦冰。 只见轰的一声,在秦罗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将秦冰扇出了数丈之外。此时的秦冰就宛如断线的风筝,狠狠的摔在一株树木上,鲜血喷薄而出。 秦罗心中骇然,同时眼光内更充满贪婪,对着身旁男子一吼:“去看看冰儿怎么样!原来眼前这头白狼竟然还是一头妖兽,我怎么才发现呢!”秦罗身子递出,右手祭出一把菱形飞剑,瞬间刺向白狼! 狼末连忙喊道:“狼弟小心!”白狼神情轻蔑,右爪一抬之下,巨大的虚影顿时拍在剑上,那道飞剑蹦析溃散!随即仰头一吼,巨大的狼嚎声如同实质的波纹般向四周扩散! 秦罗心中震惊,在那声狼嚎中,感到丹田内灵源顿时不稳,想要四下溃散一般!不由口吐鲜血,身子向后退去。秦罗笑道:“好啊!孽畜,今日就将你杀了好取你全身骨髓!” 再次祭出两把飞剑,只见这两把飞剑呈红、蓝二色,剑上流光划过,寒气四溢。秦罗双手纷纷点出,双剑顿时向着白狼一掠而去。同时眼角带狠,双手掐诀道:“分流术!”自周灵气缓缓流动,在秦罗之间竟然凝聚成气流,双手拍出,却是向着狼末而去! 狼末心下惊骇,想要退避,但身子仿佛被禁锢一般,没有去路! 少女脸色焦急,看向田扩道:“二叔,帮帮他!”田扩神情犹豫,但看到少女的神情时,当下一声暗叹,想要出手,却听那秦罗吼道:“你今日要是帮他,改日我秦家定会上门讨个说法。两家联姻之事,也再休提!” 田扩一怔,随即放下手来,看着少女那欲哭的神情感慨一声:“二叔尽力了!”这时听得一声怒吼,白狼直奔狼末而来,手中掌印一拍,将气流全部打断,同时递出一爪,毫无征兆的拍向秦罗! 而那红、蓝双剑此时业已飞来,嗡鸣不断,带起两道光彩划过白狼!毫无逼退下,白狼受了一击,鲜血溅飞,同时怒吼一声,声音滚滚翻向远方! 秦罗震惊之下,身子急退,仍然被白狼身后巨大的虚影爪痕划过,胸口顿时翻起一片血丝。又被白狼的怒声咆哮,灵源更加不稳,吐出数口鲜血! 眼角带疤的中年汉子见此大惊,撇下秦冰后,祭出五把金黄锥,同时身子一晃到了秦罗身旁,扔出一瓶丹药。 “三长老,眼前这头白狼可不是简单的妖兽!而且此地周围少有狼族,此处却有一头白狼,怕其身份不简单!” 秦罗愤怒的瞪着白狼,虽然神情苍白,口角溢血,但其神情更是狰狞。秦罗笑道:“如此正好。刘护法,随我将此狼擒下,你可就为秦家立有大功!” 刘护法闻言,眼角略显犹疑,尤其是当他看到白狼虚影轻轻松松的就将黄金锥拍坏时,心头猛的一跳。 秦罗斜眼刘护法,看向田扩道:“田扩兄,此白狼我秦家是一定要捕获的。若你肯帮秦家人,事后必有重谢。不仅两家联姻可成,就是你想当惠城首霸,我秦家同样可以让地盘让给你!” 田扩面色阴晴不定,略一沉吟道:“也要将芯儿安排成云道宗内宗弟子。”秦罗看眼那即将奔来的白狼,面色发白,吼道:“这是必然!两家联姻,芯儿就如同我秦家子女一般!田扩兄若再不出手,这白狼可就越来越得势了!” 正文 第五章 逃命 第五章逃命 田扩哈哈一笑,随即双手化诀,口吐一把三角小旗。小旗迎风渐长,逐渐遮蔽日月,同时狂风顿起,呼啸而过!那少女面色苍白,神色焦急道:“二叔!” 狼末看眼田扩二人,心头生出一阵愤怒,。见对方高手越来越多,白狼也已受伤,连忙喊道:“狼弟,不打了,走!” 秦罗冷哼一声,见那三角期内狂风阵阵,尘土飞扬,顿时再施分流术,攻向狼末。身旁的刘护法翻出一把刃尖背顿的五环大刀,祭出升空后,刘护法喝道:“金鳞刀,去!”同样是向狼末攻去! 狼末心下大骇,四周空气又仿佛是被禁锢一般。看向那白狼时,但见白狼被阵阵狂风禁住,心头蓦地一阵涌上悲伤。抬头望天,心中呢喃道:就要死了吗?可惜,我还不知道爹娘是谁呢! 身子被气流打在身上,狼末顿时喷出鲜血,脸色一下由苍白变为惨白,神情萎靡,身子向后摔去! 白狼似乎感觉到狼末的处境,尤其是那刚刚一击,似乎触动了白狼的逆鳞,不由仰天长嚎,声音凄凉愤怒,如雷滚滚!周围天色顿时一变,白狼眉心的红点愈加鲜艳起来,猛的一跳,滴出一滴鲜血来! 田扩望着那头白狼,心中骇然,尤其是那滴红艳的鲜血,似乎蕴含了极大的破坏力!还在困惑中,身子急速后退。这时那滴鲜血落在了旗杆上,轰然刮起一阵漩涡,小旗破灭,一股血色的雾气向四周迅速荡去! 血雾所过,一切植物、动物、灵气都发生毁灭性的灾难,瞬间干涸,再无生机! 田扩脸色瞬间变为焦黄,连连打出数个防护骨牌和法宝,已望其缓解血雾过来的时间。仍被血雾沾过所手,田扩当即斩下,顾不得鲜血横流,身子迅速后退。 秦罗、秦冰、刘护法一直在提防着那头白狼,所以在那血滴爆炸开来的时候,都已经向后跃去,堪堪躲过了血雾的攻击范围。 再说狼末被气流震飞,脑海中顿时一阵眩晕。再次睁开眼时,仍然是在空中,耳旁仍然带有风声,可不远处金光闪过,还未临近,那把金刀的气势已然将狼末的左脸划出血痕! 狼末惨笑,就要去迎接那道金光时,身子忽然一软,向下猛的飘去!金刀余势不减,打了个转攻向下方,只听数声啪的碎响,金刀插进了身体之内! 狼末抬头看时,心神十分震惊。蓝裙少女将自己丢向下方,却是自己打出了数个骨牌,迎向金刀! 可惜那把金刀的威力远远大于少女,金刀毫无疑问披荆斩棘而过,甚至撕开了少女的内甲,插进少女左臂,带起数到血痕! “你······”狼末哑然,望着少女从空中跌落的身影,心头一阵颤动! 这时白狼身子已经掠到了狼末身下,载其狼末,在林子中带起一道白光,瞬间消失! “芯儿!”狼末遥遥的看见断了一臂的田扩,在扶起少女的同时,发出了这样一声声嘶力竭的吼叫。狼末心中呢喃,道:芯儿吗? 秦罗望着眼前这一幕,有些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芯儿竟会为了去救牛皮少年而受伤!秦冰同样没想到,只不过他的眼角浮现的并不是悲伤,而是记恨! 秦冰嫉恨那个穿着如同野人的少年!记恨那个相貌平凡瘦削的少年! 刘护法轻叹一声,走到田扩身旁,递给了一瓶丹药。“田扩兄,这丹药能够治好刀伤,只是,以后芯儿小姐的右臂上,怕是有道疤痕了!” 田扩默默无声,望着脸色苍白的芯儿,呢喃道:“若非二叔冲动,芯儿也不会受伤!芯儿,你是在恨二叔吗?”一掌将刘护法的丹药瓶毁坏,身子一跃而起,祭起飞剑,消失在树林中。 “刘护法这一刀,田某记住了!改日定要亲自讨教!” 秦罗冷哼一声,心知田扩这样恐怕也是将自己给记恨上了,他倒无所谓,一个小小田家,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只是双眼望向白狼消失的地方,说道:“全力追杀那头白狼!它的价值,可高着呢!”秦冰第二个御剑追去,那刘护法悲叹一声,也跟了过去! 狼末再次睁开眼睛,仍是匍匐在白狼身上奔驰。吐出两口憋在胸口的淤血,从怀中摸出两粒红果,吞进了口中。 “这是叫做‘阎罗果’吗?从那两拨人的眼神看来,这种果子的价值很高,要远超过‘茯苓果’!只是,茯苓果究竟有什么用呢?为什么我吃了这十几年,一点感觉也没有?” 狼末伸手捏了捏眉头,摇头晃脑道:“这‘阎罗果’的药效真好,以后看来还得去采一点。不过,这是哪啊?” 狼末环视四周,那些葱葱绿树越来越多,只是再也没有什么高耸的苍天古树。甚至周围凶兽的吼叫声越来越频繁,远处还传来如同猿叫一般的声音! “狼弟,你快停下,这不是去往咱们家的地方!”白狼神色萎靡,眉心的红点有些模糊。它哀嚎数声,身子变得慢了下来。 “狼弟,怎么了?你伤的这么重,赶紧找个地方疗伤!” 白狼将狼末的话置若罔闻,仍然向前奔去。狼末心头焦急,从刚才的狼嚎中,他已经知道还有三人在追自己,而且白狼也受到了重伤。白狼之所以跑进这里,也是为了躲避三人的追击。 可以白狼现在的状况,白狼载着自己已经奔驰不了多远!当下使劲咬牙,从白狼身上跳了下来。四肢酸痛,嘴角溢血,摔在了地上。 白狼连忙返身,对着狼末嚎叫一声。狼末忍着疼痛站起身来,张目四望,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类似山坳的地方,咬牙向那里奔去。白狼跟在身后,从其身下不断流出鲜血。 狼末顿住脚步,让白狼先进山坳,还未进去,忽然从一处覆盖着估值败叶的地方跌落。好像下面还别有洞天。狼末略一沉吟,拖着身上的伤将半路中的鲜血用枝叶遮盖,然后走到白狼跌落的地方,纵身跳了进去。 “狼弟,你还好吗?”狼末一边透过头顶那些光亮打量里面的情景,一边寻找白狼的身子。 白狼身子较大,全身又一片雪白,倒是很好将其找到。只是白狼身下一片鲜血,如开在血色中的牡丹,凄凉萧瑟。其双目无神,鼻中喷出屡屡白气,毛色暗淡无光,让狼末心中一紧,十分伤心。 “狼弟,你为了救我,才招致此祸。是我对不起你。”狼末从耗牛皮内的口袋中翻出几粒果子,全部塞进白狼口中,轻手抚摸着白狼的毛发,轻声感叹。 白狼似有所觉,用脑袋拱了拱狼末瘦削的身子,就开始闭目。狼末知道狼弟是要开始恢复疗伤。 头顶上忽然闪过三道人影,狼末忽然开始屏气敛声,丝毫不敢有半点动作。过了片刻,忽然听着三人骂骂咧咧的回来,在其上方不远处,悬空而立。 “三叔,你说那个小野人和他的畜生到底是跑到了哪里?周围都找了一遭,那个坑坳也没有。” “想来应该不远,只是,在前方还有一头凶兽在。那头凶兽的气势很凌厉,以我洗髓期的修为根本不是那头凶兽的对手。” “凶兽?三叔,今日那头白狼也是凶兽吧?” “恩,这头白狼应该是妖兽了。对于兽类,我们统称为凶兽,可其中又分妖兽、化兽、荒兽。这白狼分明是妖兽,只是,这件事很古怪。” “三叔是在靠考虑它的毛色吗?侄儿长这么大,要从未见过这样的怪兽。若是能够将那小野人找到,倒是会省不少的事情。” “只怕你是为找那小野人是假,是为了那田芯儿吃醋是真吧?哈哈哈哈!” “哼,那个小妮子以为我会怎么在乎她吗?这趟回家,定下了婚约后,她若真心对我还好。若让我再遇到今天这样的事情,我定然要毁了她!” 洞顶上方再次传来数声怪笑,言语之间,对于田芯儿极为不敬。狼末心头震怒,回想起在森林中的那一幕,心口汹涌澎湃,无法安静下来。神情再次有些苍白,从紧闭的嘴角处溢出数口鲜血。 “秦家人吗?若我他日能够修炼,你秦家之人血,定要偿还!” 狼末闭上眼睛,压制住心头的愤怒。再次睁开眼睛时,头顶上面已经一片漆黑。从那些稀疏的角落里射进来的月光,零零点点,也好过与无。狼末眉头轻皱,他已经感觉到体内的伤势好了很多,只是想不透,此洞穴究竟是谁建出来,有什么用。 狼末看眼白狼,白狼仍然在闭目恢复。于是慢慢站起来,拿出打火石点燃了一根细小的树枝。有着树枝照亮,下面的环境都慢慢有些清晰了。 “他们几个时辰前就走了,想来等天明离开也不会有问题。只是,此地到底有什么用,那里,尸骸!” 狼末看向左侧十步远的距离,瞳孔猛的一缩。在那个方向,遍布着众多的尸骸! 正文 第六章 南宫晔 第六章南宫晔 狼末心头惊愕,久久才平稳下来。他在这山林中见过无数次的尸骨,可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带给自己这么大的冲击力。在他前方十步远,尸骨堆积如小山一般,散发着众多的死气和白光,让人望而生畏,头皮发麻。 狼末按捺下心中惊讶,缓缓的走了过去,在离自己最近的那根骸骨上仔细打量。 “这块胸骨,明显腐败的时间才十几年。难怪此地味道恶臭,只是,这些骸骨全都是这样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在十几年之前······” 狼末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曾经从山下的猎人口中好像听过,横亘在十几年前的那场关于修者和凶兽之间的战争。当初自己并不太相信,如今,眼见这堆积如山的尸骨,不由得自己不信。 狼末倒吸一口凉气,在洞底下面四处打量。缓慢的走向那堆尸骨中间时,更是被这强烈的感光冲击而头皮发麻。狼末不难想象,曾经的修者和凶兽之间的战争恐怖到了何种地步。 “有一天狼母回来的时候,便是全身带伤。莫非,它也曾参与了那场战斗?” 狼末随即心思一转,暗道:是了。以狼母的修为,已经能够口吐人言。即便是放在整个蛇山中,恐怕都是凶兽中的高手,不可能独善其身。心思重重的看向白狼,狼末忽然想到,若有一天狼弟不仅能够口吐人言,还能够幻化人形,该有多好! 再次打量眼前这堆尸骨时,狼末心绪万千。洞内地上尸骨遍布,可惜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否也在其中。若是不在其中,那两人当年为何抛弃自己于不顾?若是在其中,难道还未谋面爹娘就要死吗? 正在晃思中,火苗忽然一晃,洞底下刮起一阵刺骨的阴风来!狼末心声恐惧,额头渗出冷汗,静心屏气打量四周,一切都安安静静,毫无声音。 从洞穴的外面传来数声凶兽的嘶吼声,可是与外面相比,洞穴内却是出奇的安静。狼末还是第一次感到这样的异常,虽然心头恐惧,可是想到此地还有狼弟在,一切紧张又缓缓的消失。 “不知道何方前辈身在这里?今日我被外人追杀,避难于此,还望前辈海涵。” 狼末低头抱拳,扬声说道。同时收敛心神,探听身边的一切动静。可是四周仍然太过安静,十分诡异。 “既然前辈在此,何不出来与在下一见,非要装神弄鬼呢?” 洞穴内仍然毫无声音,狼末心中的谨慎并未减少,反而增加。狼末猜测洞穴内肯定有人或着某个凶兽在远处窥测,只是不知为何不现身出来。既然它不献身,狼末就想办法将其逼出。 在周围的那些骨骸中,狼末看见了一个方形的指环。这指环如同蓝玉一般,并没有跟着尸体的腐烂和岁月的变迁而消失。相反,指环上细细雕刻的白鹤图案依旧栩栩如生。 狼末拿着指环,沉吟片刻。他曾在山下不远处的村庄,看到过一些修者带有这样纹饰的指环,就是不知道这些指环有什么用。如今细细打量,狼末依旧不敢确定。 狼末将指环放进怀中,再次打量身旁,他又看见了一些宽三寸长四寸的牌子。这些牌子光洁如玉,隐隐有着一种晃动的波纹。今天那个白衣少年曾祭出这样的牌子,那个少女也祭出过。 “可惜,我无法修炼,看不出这些骨牌的端倪。就是拿给狼母,它和狼弟现在修炼的功法也和这里的修者不同。算了,我还是看看有没有利剑什么的,若真有,以后打猎的也方便多了。” 狼末放下牌子,慢慢的走进那群如小山般的尸骨。略作沉吟,狼末一抱拳,随即开始在一旁的地上翻找。 狼末又发现了数把完好无损的长剑,一把黝黑的断剑,一根笔和一串念珠。 只是让得狼末心下困惑的,便是那个幕后人物不论怎么样,就是不现身在狼末身旁。狼末内心更加的警惕,于此同时,也缓缓要将洞内行走完一圈。 这时在前方东南忽然飘起一阵幽光,刹那间便越来越亮。狼末早已警惕多时,因此一见这样的异象,便开口喊道:“狼弟!”将右手中的剑横在身前,身子急退。 这时白狼一声怒吼,身子一晃便停在了狼末身旁。双目怒睁,狠狠的盯着眼前的那股幽光。 幽光本来已经靠近狼末身子不足一米,这时却生生的停了下来。在火焰下,狼末能够看清楚,那是一张焦黄的铠甲,上面有着道道纹痕。 “前辈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此地恐怕已经觊觎我等很长时间了?” 狼末谨慎望着那道铠甲,身子又缓缓后退了半尺。幽蓝光束越来越亮,在那到铠甲上,缓缓形成了一个缩小数倍的人形虚影。 那道虚影面色沧桑,眉发皆虚,双目含有精湛的幽光。在其脸庞左侧,依稀有道浅浅的红记。虚影注视狼末良久,目光从转移到了白狼身上。 “咦,此狼老夫生平还未见过,想来应该不是大禹王朝本土的吧?” 狼末摇摇头,心下对于老者更加多了一层警惕。 “此狼所来之地,晚辈也不知晓。只是此狼对晚辈来说,无异于亲人。任何想要觊觎我狼弟的,都将是我的仇人。” 狼末语气十分坚定,在看向白狼时,眼神有充满了柔和。“前辈久在此地,想必应该只是一缕魂魄了?只是晚辈尚未明白,前辈为何直到现在才肯出来相见呢?” 狼末眼中寒光闪过,大有一言不合开打的架势。老者哈哈一笑,尽管只是虚影,但是齐笑容看起来与真人无异。 “小友分明无法修习仙术,可却也懂得魂魄之事。尤其是小友的胆识,老夫更是佩服!若非老夫现在之事一缕识念并非魂魄,老夫到真有收你做门下弟子的心愿。” 狼末闻言,心中微微一惊。眼光直视老者,打量半天,说道:“你是识念?” 老者轻轻点头,看向狼末道:“实不相瞒小友,若非我在这犀牛铠甲中存有的并非是魂魄,我早就在小友的体内进行夺舍了。” 老者目光笔直,似乎是要看透狼末的心思。狼末神情微征,压抑住心中的巨大惊骇和后怕,对着老者抱拳道:“前辈既然实言相告,恐怕是要有求于在下吧?” 老者目中瞳孔微微一缩,随即大方光彩。 “好,好!没想到老夫南宫晔在生前未能找到如意弟子,死后倒是让我这一缕神识找到。老天,你可真对我不薄啊!” 老者说话时,手指苍天,似在指天责问,面露不甘之色。其笑声狂傲不羁,好像内心颇有许多苍凉的意味。 “前辈如此说话,还请前辈原谅晚辈鲁钝,不懂前辈何意。晚辈也无意打扰前辈,这就告辞。” 狼末转身,对着白狼唤了一声,刚想离去,却听身后的老者徐徐说道:“你,可想修仙?” 狼末身子一顿,这五个字如同炸雷一般,深深的在狼末心中响过。狼末呼出一口气,转身看向老者,目光澄澈,似乎要将老者的心思看透一般。良久,狼末叹息一声。 “前辈知晓晚辈的症结所在?若前辈能够帮晚辈一把,前辈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老者颇为在意的点点头,说道:“老夫不会去为难你。只是要求你一件事,将我的骸骨焚烧成灰,送回我的家乡。” “骸骨?”狼末眉头轻轻一皱,似乎是从来没有想到老者会提出这样的问题。老者默然,良久感慨道:“老夫想回家了。”随即目光望向洞穴顶部,似乎透视了一般。 “老夫南宫晔,来此地已经十三年。十三年前,老夫和众多独明修者一同进入了大禹王朝,只为了修仙门派间的那一次浩浩荡荡的屠兽行动。结果,老夫同样死在了此地。若非老夫的铠甲尚有一丝奇特,以老夫的修为,也不会将一缕神识得以保存。” 狼末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前辈要晚辈送前辈的骨灰回到故土,这一点晚辈能够了解。前辈之所以直到刚才才现身,恐怕之前一直是在考察晚辈吧?” 老者坦然的点头,轻声道:“老夫时日本就不多。不想临死前,连列祖列宗的故土也回不去。或许大禹王朝从来没有将独明王朝当做一个独立的国土存在,可是对于独明王朝土生土长的人来说,大禹王朝并不是他们的归宿。” 狼末听闻心中微微一颤,口中呢喃道:“归宿?” “是的,归宿。小友,若你能够拜入老夫门下,做我弟子,承诺将老夫的骨灰带回独明王朝仙窟盟,转给我那三师弟曲海手中。老夫可以用生平仅存的一点法力,帮你打通一丝脉络,助你修炼。” 狼末并没有马上回话,目光平静的看向老者,问道:“晚辈体质孱弱,常常半日不能走动。对于修炼一途,晚辈也始终徘徊在门外不得要领,还望前辈明示。” 老者欣然的点头道:“自然。这种体质跟你天生有关。在修仙界中,此体质有一个别名,‘七彩长虹体质’!” 正文 第七章 七彩长虹 “七彩长虹体质?” “这种体质有一个十分明显的特点。拥有此种体质之人,外表上终生苍白孱弱。若是修者,无人帮助之下,修炼仙法无望。” 老者声音不疾不徐,可是落在狼末耳中,却如同炸响一般轰鸣不断。老者望向狼末的眼中,多出了一丝同情和感慨。 “这种七彩长虹体质,可以说是天道对于修者转世的一种重要惩罚。只有凝聚了三阳丹的修者,才能够看出修者身体之内的差异。” 狼末迟疑着看向老者,问道:“前辈体内能够结出三阳丹?”老者脸庞微微一笑,声音有些不甘和没落。 “老夫何止能够结出三阳丹,只要再给老夫十几年的时间,老夫就能够再进一层,结造化丹,成为造化期的修者。造化期的修者,除却老夫的师兄,便是在独明王朝第二高手的存在!” 狼末默默听着,心思百转间,脑袋嗡鸣一声,看向老者,谨慎的道:“晚辈曾听人提过,当年的独明王朝也参与了屠兽行动。前辈原可以从本土进入自己的蛇山内进行狩猎,可是,为何却出现在此地?” 老者望着狼末,沉吟不语。随即笑道:“罢了,都被你这小友给猜出了,老夫还怎么隐瞒呢?老夫当年会远来此地,便是被四大家族中的金族老祖邀请而来来。只是老夫从未想到,经来此地之后,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想必是前辈来此后,大禹王朝的修者在战争中偷袭了前辈。前辈未有提防,意外陨落,并非是因为凶兽的缘故。” “既然小友已然猜到,那老夫索性也不再隐瞒。大禹王朝的几个附属王朝,从未有一个王朝中造化期的修者超出一人之数,便是这个原因。虽然在此之前我已经做好了提放准备,可是天意难测,最终还是未能逃出一劫。” 老者眼神有些暗淡,看向狼末的神情中,多了一些欣赏。 “小友能够有如此心智,老夫十分满意。小友体内的七彩长虹,以老夫现在的能力只能帮你解开一道。即便小友日后七彩长虹全部解开,可是修为上的速度,也远远跟不上常人。小友,你可明白了?” 狼末似有所悟的点点头。忽然问道:“若是前辈帮晚辈解开了第一道长虹,前辈会有什么下场?” 老者深深喘口气,道:“神识溃散,从此真的灭绝于天地间。” 狼末抬头看向老者,神色颇为复杂。良久后,狼末对着老者躬身一拜。 “前辈的心意,晚辈能够明白。将前辈骨灰送回独明王朝,晚辈定当竭力,只是这开解七彩长虹的第一道,晚辈还是再另寻他人。今日得到了解决的办法,晚辈相信他日定能将七彩长虹彻底解决。” 狼末此番话出于真心,言谈之间,真情流露,十分诚挚。老者听后,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随后摇头道:“我若是不以仅存的力量帮你,不出三年我的神识照样溃散。只是你这番话,让老夫很是感动。” 老者缓缓递出右手,指向狼末,狼末就突然感到自身上下全都不能动弹。老者微笑道:“不要去挣扎。” 狼末闻言有些错愕的看向老者,随即像是恍悟了一般,眉头轻皱,目露悲切之色。 老者微微一笑,道:“好聪明的孩子!可惜,老夫不能够去亲自教化你了。让你的白狼先到一侧吧,老夫要替你传功。” 狼末懂得老者的意思,知道自己此时已经无法再去违拗。或许真如老者所说,三年之后,他就要神识溃散,而这三年里,狼末若没有奇遇,根本没有办法到达独明王朝。 狼末对着白狼说了几句话,就轻轻闭上了眼睛。他有些不忍心看向眼前的老者。 白狼低嚎了两声,随即晃动身子走开。老者对着狼末说了几句话,就开始施展神通,将灵气灌输到了狼末身体之中。 狼末只感到身体经脉一阵暖流流过,随着时间加长,那种暖流的温暖已经变为奇异的瘙痒。在体内的各个经脉、甚至骨髓之间,都奇痒无比。 狼末睁开眼来,瞳孔殷红,好似要忍受不住这样的瘙痒。这时老者开口道:“这只是替你打开第一道彩虹限制,若如此你就无法好承受,日后的几道更加无法打开。” 狼末闻言,心头思绪一阵翻滚,闭上眼睛,开始极力抵制这种蚀骨入髓般的奇痒。狼末越是放轻心态,越是奇痒无比,仿佛有千王只蚂蚁,啃遍全身。 老者南宫晔看着狼末的神情轻轻一叹,若是此时的狼末已经成为了一名修者并且能够汇聚出灵源,那这种奇痒之痛还可以用法术压制,可惜,这狼末现在只是一名凡人。 南宫晔双手在此化诀,口中念念有词,两指间渐渐生出两道白色的火焰,这种火焰很透明,悬空不动,从其上却散发出要比一半火焰还要炽热的温度。 南宫晔双指轻轻点出,两道火焰便是打进狼末的体内。火焰在狼末的经脉中迅速游走,每过之地变掀起一阵滚烫的温度,灼骨烧髓,从其体表渗出一层黑色的杂质。 狼末猛的睁开眼睛,他感到当那两种火焰在丹田齐聚时,全身滚烫异常。不由自主的一震颤抖,脑中嗡的一声,瞬间昏了过去。 老者见此,摇摇头,双手再次变诀,从狼末的丹田内引出一道七色彩虹。七色彩虹悬空而立,依次渐深,散发着干净的光芒。 远处的白狼见到此番异样,趴在远处对着七彩长虹不断的嚎叫。其中一声狼嚎十分霸气凄凉,引得洞穴外数种凶兽都开始彼此长嚎。 “孽畜,倒也护主。你这主人体内的七彩长虹,远远要比我所想到的还要严重。以老夫的法力,即便燃烧神识也只能去其一道亮光。罢了,我与这小友有缘,便帮了他吧。” 南宫晔双手变诀间,手中再次升起一团白光。这道光亮越来越炽热,最终南宫晔轻轻一挥,便是将此道白光打在了七彩长虹上。 七彩长虹顿时消失一道紫光,再次钻进狼末的体内。 等狼末再次醒转时,看向眼前的南宫晔却是神情十分萎靡,身体也更加透明起来。 狼末心中悲伤,俯身在地上扣了三个响头,道:“弟子狼末拜见师尊。多谢师尊出手援助之情。” “呵呵,罢了。为师的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只是这套犀牛铠甲,以后便是你贴身之物。这套犀牛铠甲是为师无意中得到的人阶下品法宝,但也要比之常人的法宝好很多。” 南宫晔说话间,右手递出,在其身下那套看起来古香古色的铠甲便是递到了狼末身前。狼末握住这套铠甲,忽然间就赶到了一股雄浑的气势从其上面散发出来。 沉吟良久,狼末再次对南宫晔一拜。 “师尊的骸骨定会送到独明王朝,只是弟子如今能力尚未不足,因此可能会晚几年才能够将师尊的医院完成,还请师尊见谅。” “这是自然。呵呵,如今你连修者还未算的上,为师怎么忍心看你白白送死?为师死后,只要最终能够回到仙窟盟便好。其间的事情,你要先把自己照顾好了,才能够有机会去完成为师的夙愿。” 狼末低着头,深深呼出口气,道:“当年究竟是谁在背后偷袭师尊,还望师尊明示。师尊之仇,便是弟子之仇。无论如何都要为师尊讨回来。” 南宫晔目视着狼末,慨叹一声,并未回话。狼末双膝跪地,神情执拗道:“请师尊明示。” 南宫晔轻轻一笑,眉角上翘,似乎很是满意。 “为师的仇,便让为师带到另一侧吧。末儿,为师看你心思善良,也不知道将你带入修仙一途究竟是好是坏。若是你将来后悔,也不要责怪为师啊!” 南宫晔缓缓的闭上眼睛,身子突然从下半身开始消散! “师尊!······” “徒儿,若你以后真的后悔这修仙一途了,千万不要怨恨师父。师父,太想回家了······” 南宫晔将此番话说完,最后仅存的一点神识终于消散与天地间。在这道神识不远的地方,一架骸骨灼灼生辉。散发出的幽蓝光亮,隐隐是在引导狼末过去。 狼末心头五味杂陈,眉头紧皱,似乎很是悲切。 “第一个如此为我的人,便是师尊。但师尊却不曾在身旁待过一日。师尊远赴他乡而来,此地被人偷袭陨落,师尊虽未明示,但弟子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这个仇,弟子会为师尊讨回。” 狼末对着远处的那套骸骨再次叩首三次,瞳孔晃着明亮的东西,无法流出。 “师尊想要回到归宿,弟子在五年之后,定会走出这座山脉。到时不论弟子修为如何,定要将师尊遗嘱完成。” 狼末将南宫晔尸骸收好,抱来一团树枝,点燃。盘膝在火堆前坐下,白狼趴着身子也来到一侧。 看着眼前的树枝噼啪噼啪轻声炸响,狼末心头生出感慨。 “师尊的归宿便是独明的仙窟盟,可是弟子的归宿,却是在哪里?师尊要比弟子幸运多了!” 正文 第八章 巫狼族 第七章七彩长虹 “七彩长虹体质?” “这种体质有一个十分明显的特点。拥有此种体质之人,外表上终生苍白孱弱。若是修者,无人帮助之下,修炼仙法无望。” 老者声音不疾不徐,可是落在狼末耳中,却如同炸响一般轰鸣不断。老者望向狼末的眼中,多出了一丝同情和感慨。 “这种七彩长虹体质,可以说是天道对于修者转世的一种重要惩罚。只有凝聚了三阳丹的修者,才能够看出修者身体之内的差异。” 狼末迟疑着看向老者,问道:“前辈体内能够结出三阳丹?”老者脸庞微微一笑,声音有些不甘和没落。 “老夫何止能够结出三阳丹,只要再给老夫十几年的时间,老夫就能够再进一层,结造化丹,成为造化期的修者。造化期的修者,除却老夫的师兄,便是在独明王朝第二高手的存在!” 狼末默默听着,心思百转间,脑袋嗡鸣一声,看向老者,谨慎的道:“晚辈曾听人提过,当年的独明王朝也参与了屠兽行动。前辈原可以从本土进入自己的蛇山内进行狩猎,可是,为何却出现在此地?” 老者望着狼末,沉吟不语。随即笑道:“罢了,都被你这小友给猜出了,老夫还怎么隐瞒呢?老夫当年会远来此地,便是被四大家族中的金族老祖邀请而来来。只是老夫从未想到,经来此地之后,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想必是前辈来此后,大禹王朝的修者在战争中偷袭了前辈。前辈未有提防,意外陨落,并非是因为凶兽的缘故。” “既然小友已然猜到,那老夫索性也不再隐瞒。大禹王朝的几个附属王朝,从未有一个王朝中造化期的修者超出一人之数,便是这个原因。虽然在此之前我已经做好了提放准备,可是天意难测,最终还是未能逃出一劫。” 老者眼神有些暗淡,看向狼末的神情中,多了一些欣赏。 “小友能够有如此心智,老夫十分满意。小友体内的七彩长虹,以老夫现在的能力只能帮你解开一道。即便小友日后七彩长虹全部解开,可是修为上的速度,也远远跟不上常人。小友,你可明白了?” 狼末似有所悟的点点头。忽然问道:“若是前辈帮晚辈解开了第一道长虹,前辈会有什么下场?” 老者深深喘口气,道:“神识溃散,从此真的灭绝于天地间。” 狼末抬头看向老者,神色颇为复杂。良久后,狼末对着老者躬身一拜。 “前辈的心意,晚辈能够明白。将前辈骨灰送回独明王朝,晚辈定当竭力,只是这开解七彩长虹的第一道,晚辈还是再另寻他人。今日得到了解决的办法,晚辈相信他日定能将七彩长虹彻底解决。” 狼末此番话出于真心,言谈之间,真情流露,十分诚挚。老者听后,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随后摇头道:“我若是不以仅存的力量帮你,不出三年我的神识照样溃散。只是你这番话,让老夫很是感动。” 老者缓缓递出右手,指向狼末,狼末就突然感到自身上下全都不能动弹。老者微笑道:“不要去挣扎。” 狼末闻言有些错愕的看向老者,随即像是恍悟了一般,眉头轻皱,目露悲切之色。 老者微微一笑,道:“好聪明的孩子!可惜,老夫不能够去亲自教化你了。让你的白狼先到一侧吧,老夫要替你传功。” 狼末懂得老者的意思,知道自己此时已经无法再去违拗。或许真如老者所说,三年之后,他就要神识溃散,而这三年里,狼末若没有奇遇,根本没有办法到达独明王朝。 狼末对着白狼说了几句话,就轻轻闭上了眼睛。他有些不忍心看向眼前的老者。 白狼低嚎了两声,随即晃动身子走开。老者对着狼末说了几句话,就开始施展神通,将灵气灌输到了狼末身体之中。 狼末只感到身体经脉一阵暖流流过,随着时间加长,那种暖流的温暖已经变为奇异的瘙痒。在体内的各个经脉、甚至骨髓之间,都奇痒无比。 狼末睁开眼来,瞳孔殷红,好似要忍受不住这样的瘙痒。这时老者开口道:“这只是替你打开第一道彩虹限制,若如此你就无法好承受,日后的几道更加无法打开。” 狼末闻言,心头思绪一阵翻滚,闭上眼睛,开始极力抵制这种蚀骨入髓般的奇痒。狼末越是放轻心态,越是奇痒无比,仿佛有千王只蚂蚁,啃遍全身。 老者南宫晔看着狼末的神情轻轻一叹,若是此时的狼末已经成为了一名修者并且能够汇聚出灵源,那这种奇痒之痛还可以用法术压制,可惜,这狼末现在只是一名凡人。 南宫晔双手在此化诀,口中念念有词,两指间渐渐生出两道白色的火焰,这种火焰很透明,悬空不动,从其上却散发出要比一半火焰还要炽热的温度。 南宫晔双指轻轻点出,两道火焰便是打进狼末的体内。火焰在狼末的经脉中迅速游走,每过之地变掀起一阵滚烫的温度,灼骨烧髓,从其体表渗出一层黑色的杂质。 狼末猛的睁开眼睛,他感到当那两种火焰在丹田齐聚时,全身滚烫异常。不由自主的一震颤抖,脑中嗡的一声,瞬间昏了过去。 老者见此,摇摇头,双手再次变诀,从狼末的丹田内引出一道七色彩虹。七色彩虹悬空而立,依次渐深,散发着干净的光芒。 远处的白狼见到此番异样,趴在远处对着七彩长虹不断的嚎叫。其中一声狼嚎十分霸气凄凉,引得洞穴外数种凶兽都开始彼此长嚎。 “孽畜,倒也护主。你这主人体内的七彩长虹,远远要比我所想到的还要严重。以老夫的法力,即便燃烧神识也只能去其一道亮光。罢了,我与这小友有缘,便帮了他吧。” 南宫晔双手变诀间,手中再次升起一团白光。这道光亮越来越炽热,最终南宫晔轻轻一挥,便是将此道白光打在了七彩长虹上。 七彩长虹顿时消失一道紫光,再次钻进狼末的体内。 等狼末再次醒转时,看向眼前的南宫晔却是神情十分萎靡,身体也更加透明起来。 狼末心中悲伤,俯身在地上扣了三个响头,道:“弟子狼末拜见师尊。多谢师尊出手援助之情。” “呵呵,罢了。为师的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只是这套犀牛铠甲,以后便是你贴身之物。这套犀牛铠甲是为师无意中得到的人阶下品法宝,但也要比之常人的法宝好很多。” 南宫晔说话间,右手递出,在其身下那套看起来古香古色的铠甲便是递到了狼末身前。狼末握住这套铠甲,忽然间就赶到了一股雄浑的气势从其上面散发出来。 沉吟良久,狼末再次对南宫晔一拜。 “师尊的骸骨定会送到独明王朝,只是弟子如今能力尚未不足,因此可能会晚几年才能够将师尊的医院完成,还请师尊见谅。” “这是自然。呵呵,如今你连修者还未算的上,为师怎么忍心看你白白送死?为师死后,只要最终能够回到仙窟盟便好。其间的事情,你要先把自己照顾好了,才能够有机会去完成为师的夙愿。” 狼末低着头,深深呼出口气,道:“当年究竟是谁在背后偷袭师尊,还望师尊明示。师尊之仇,便是弟子之仇。无论如何都要为师尊讨回来。” 南宫晔目视着狼末,慨叹一声,并未回话。狼末双膝跪地,神情执拗道:“请师尊明示。” 南宫晔轻轻一笑,眉角上翘,似乎很是满意。 “为师的仇,便让为师带到另一侧吧。末儿,为师看你心思善良,也不知道将你带入修仙一途究竟是好是坏。若是你将来后悔,也不要责怪为师啊!” 南宫晔缓缓的闭上眼睛,身子突然从下半身开始消散! “师尊!······” “徒儿,若你以后真的后悔这修仙一途了,千万不要怨恨师父。师父,太想回家了······” 南宫晔将此番话说完,最后仅存的一点神识终于消散与天地间。在这道神识不远的地方,一架骸骨灼灼生辉。散发出的幽蓝光亮,隐隐是在引导狼末过去。 狼末心头五味杂陈,眉头紧皱,似乎很是悲切。 “第一个如此为我的人,便是师尊。但师尊却不曾在身旁待过一日。师尊远赴他乡而来,此地被人偷袭陨落,师尊虽未明示,但弟子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这个仇,弟子会为师尊讨回。” 狼末对着远处的那套骸骨再次叩首三次,瞳孔晃着明亮的东西,无法流出。 “师尊想要回到归宿,弟子在五年之后,定会走出这座山脉。到时不论弟子修为如何,定要将师尊遗嘱完成。” 狼末将南宫晔尸骸收好,抱来一团树枝,点燃。盘膝在火堆前坐下,白狼趴着身子也来到一侧。 看着眼前的树枝噼啪噼啪轻声炸响,狼末心头生出感慨。 “师尊的归宿便是独明的仙窟盟,可是弟子的归宿,却是在哪里?师尊要比弟子幸运多了!” 正文 第九章 巫狼先祖 第九章巫狼先祖 “本族的先祖,曾经救助过一位部落反叛出来的蛮修者。那名蛮修者天资聪颖,韧性十足。和先祖偶遇后,两人相见恨晚。当年的先祖已经能够幻化出人形,只差两步,便可升得天道。 “那名蛮修为报先祖知遇之恩,在故土重新开辟出一个新的部落。并真心将先祖奉为图腾,代代相传,自谓巫狼族。 “最初开始,巫狼族只是我族的称谓。后被那名蛮修铭记,将我族称谓拿过去,以示感恩。而我族却在日后的战争中,日益凋敝,逐渐没落。若非当年巫狼族族长自甘陨落,以全族之力救助本主和弟儿,恐怕今日本主也不能达到这里。” 狼母叹息一声,眼望东南,眼角似乎坠下一滴眼泪,随即一声狼嚎,声音呼啸,十分锐利。可这听在狼末的心中,却如同小山一般沉重。 “当年的巫狼族传承至今,不知道还有没有幸存者?”狼末向着狼母问道,这一点对于狼末来说,至关重要。虽然他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本主不清楚。当年带着弟儿来到此地,至今已经千年。千年中物是人非,尤其是对我族来说,有幸存者的可能性已经十分微小。”狼母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狼末也沉默不语。抬头望天,心思沉重。天上白云轻浮,似片片雪花,轻柔不动。狼末缓缓开口。 “东胜身洲对于末儿来说,真的太远了。狼母现在的修为末儿就遥不可及,若是末儿答应狼母的要求,便是将巫狼族的血统抗在身上。末儿若能成功,则可,若不成功,末儿也会深深自责。” 狼母好像知道狼末的回答一般,睁开大眼,看向远方:“本主也不强求你。毕竟此地不是东胜身洲,且本主也不想让你受害!” 狼末转身看向狼母,嘴角带起轻轻笑意,淡然道:“狼母对末儿有再造之恩,末儿对待一个师傅尚能如此,何况是狼母呢?末儿真想获得传承,变得强大,还请狼母恩准。” 狼母看这狼母,眼瞳中闪过十分复杂的心绪。良久叹道:“罢了,今晚来此洞穴等本主。”狼末欣然允诺,起身向自己的洞穴走去。 狼末的洞穴内设置十分简单,一些桌椅、床榻,也都是他自己按照山脚下的农村照做而来。回身盘腿坐在床榻上,狼末心头十分复杂。 “狼母的巫狼族,师尊的骨灰,还有自己未明的身世,也许还有那个叫做芯儿的少女!”狼末伸手揉了揉眉间,神情有些疲惫,喃喃道:事情越来越多了呢。 狼末翻动着手中的方戒,心念一动,便将那数个骨牌翻了出来。将骨牌一字排开,先是盘膝打坐吐纳,片刻之后用弱小的神识去扫过骨牌上的内容,眼神忽然一亮。 “鬼绛术,通过祭出自身精血来引绛高出自己一阶修为的天鬼。只是这副作用有些太大,精血受损,灵源耗费,还有着被天鬼夺舍的危险!” 狼末放下这块牌子,又继续扫下去。其中又有一个骨牌引起了狼末的注意。 “重影术,这块牌子到颇具神通。开灵期第一阶就能够修炼,只是这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十分凌厉的攻击方式。” 狼末正要放下这块牌子,脑袋中忽然一亮。翻出数把飞剑,一一用神识扫过,神情就变得有些无奈。 “只有三把剑能够祭炼吗?也罢,至少也是攻击的武器。这把断剑看样子威力应该十分巨大,只是现在的自己还无法祭炼使用。” 正想要将这些骨牌和飞剑都收进怀中时,门外一道身影奔了过来,对着狼末一阵低嚎。狼末微微一笑,看向外面的天空此时已经暗淡下来,伸手抚摸着白狼的毛发,然后走出洞穴。 在母狼的洞穴外,狼末停了下来。洞口处趴着一个巨大的白色身影,神情复杂,看向狼末。 “狼母,我们开始吧。”狼末在白狼耳旁低语数句,白狼有些不舍的看看母狼和狼末,随即转过身子,向着古外奔去。 母狼也没有迟疑,轻叹一声,道:“跟本主进来吧。” 母狼的洞穴十分宽大,在其顶端有些突出岩石。左侧是一个巨大的光滑平台,其旁只有些兽骨。右侧是一个黝黑的通道,母狼就是向里面走去。 狼末跟在母狼身后,越走越是惊叹。原来这洞府内竟然还别有洞天。两人身形向下,下面先是一阵黝黑,随即闪过一道红光,顿时看见有数排石柱挺立在洞底。 石柱共有九道,每道石柱上都是被粗糙的铁链相互束缚,从横交错,隐隐形成一个方形。九道石柱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狼形雕像。 这座雕像以石为基,其痕迹粗糙,形象有些模糊。但大体上还是能够看清楚雕像的五官,与人无异,只是全身上下却是如同狼形一般,披着厚厚的皮毛。 “这便是我巫狼族的先祖,也是第一个升的天道的人。末儿,本主若真要帮你开启血脉,第一步则是先换你血。这道雕像之中蕴含着本族先祖的优秀血统。只不过换血之时,如同万蚁蚀骨,你可真想好了?” 狼末略作沉吟,心知此事无法计较得失,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忍。若能挨过去,未免不是自己的异常造化。因此心中倒颇有些期待。 “狼母,事已至此,末儿是一定要做这件事情的。”狼末头也不回,缓步走进方阵中。在雕像面前拜了三拜,心中默语数句,站了起来。 狼母神情肃然,对着狼末道:“既如此,你便在雕像前盘膝做好。其余之事,本主自会帮你。” 狼末盘膝坐下,吞吐数口灵气,便收敛心神。狼母神色凝重,双爪向前递出,眉心中的红点隐隐旋转,颜色愈红,自周灵气一阵抖动,缓缓竟然开始形成漩涡一般。 若是狼末此前还未去除七彩长虹的第一道光彩时,他无法感应到自身周围的灵气变化。但此刻丹田中已经能够吸收一些灵气,因此这种变化到能够感受到。 灵气漩涡越来越快,狼母眉心中的红点悄然跃出。散发出阵阵浓郁的血光,越来越亮,洞府内顿时笼罩在一片血海中! 狼母神情更加凝重,开口低吟数句,那道红点轰然飘进了狼末身后的雕像中。在红点进入到雕像眉心的一刹那,雕像的双眼猛的睁开。两道十分凌厉沧桑的眼神,从那死寂的瞳孔内射出! “引绛先祖,为吾巫狼族亘古传承。今日后辈在此,还望先祖以巫狼族高贵血统,为吾义子开启血脉,成为巫狼族第九代族长!”狼母伏身拜倒,十分恭敬。 “巫狼族,尔是荼儿吧?已经一千多年没再看见过后人,巫狼族是出了变故吗?”那道沧桑的声音幽幽传来,如同来自深渊般,让狼末心中猛然一惊。 “后辈不肖,巫狼族如今已经四散没落。还望先祖宽恕。”狼母声音悲切,看向雕像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巫狼族传承至今还能够保留血脉,本祖已经十分欣慰。尔修为已经到了六步涅身期,提升不易。本祖再送你一场造化,让尔修为提至七步涅身期。若是日后能够得升天道,本族在仞利天等你!” 话音刚落,只见雕像中猛然射出一道红光,直接打进狼母的眉心。从其光束上散发出十分干净浑厚的力量,这种力量并非是属于灵气,而是天地灵力! 天地灵力对于修者来说,是只有到了三阳期后才能够感悟和领会到的力量。但是如今雕像中散发出的天地灵力,却已经远远超过人道中修者所能够感悟和使用! 若是狼末对于修仙界中的事情再多了解一些,便会产生巨大的反应。但此时的他,除了在那种力量下感到无力心悸外,却是没有半点心动的样子。 光束传送还未良久,狼末便猛的睁开了眼睛。因为此时的他已经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狼母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愈加的浑厚和磅礴。与之前相比,宛若天地两个层次一般。狼末心中第一次,对于这次的血脉传承有了一丝期待。 再次想起此时说话的巫狼族先祖时,内心更多的是佩服和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