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第1章族魂 “你们敢!” 陵园门前,常生双膝跪下,脸上愠色升腾,怒目圆睁,大声吼道。 四年以前,常家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一方巨擘,怎奈何家道中落加上医药生意雪上加霜彻底破产,常生的父母更是因此双双殒命。 而常生则为了保住常家的陵墓,选择入赘到杜家。 常家历史渊源颇为久远,更有传闻是秦始皇的相爷,因为精通相术,故常家世代选择江北市的背邙山作为家族的陵墓。 背邙山,顾名思义,背山势而成,面水源而精,依照背山面水之吉,拥靠在此。 山是福山仙境,陵墓更是非同小可,取自福缘之源,应召整个背邙山,汇聚整山灵气,滋养后辈世代。 而如今,常生的小舅子杜飞,相中了自己家族这块世代传承的风水宝地,竟然带着李家人来抢占常家陵园来给李家老爷子建造墓地。 不知什么时候起常家中落,没能再出些什么相术奇才,只得转攻医术,竟能混得风生水起,虽不及过去那般辉煌,却也不落什么下乘,只是能证明常家曾经显赫身份的,便只有这处陵园了。 “我说常生,你一个入赘的废物,传闻常家相术通古绝今,怎么到你爹跟你这辈,连个屁都不会看呢?瞅你那倒霉相,克死双亲,命薄福浅,识相点,给我滚。” 杜飞看着跪在地上死守陵墓的常生掩饰不住眼中的厌恶,出声冷讽道。 话语一出,李家人一拥而上,常生哪有什么招架之力,当时便被打得头破血流。 不过杜飞终究是忌惮常生是他姐夫的这个身份,就在常生被打得垂死的时候,呵停了众人,跨过常生瘫在地上狼狈不堪地身子,大摇大摆地进了陵墓之内。 常生瘫倒在地上,面如死灰心生绝望,眼前近在咫尺的是一块自己从小佩戴,方才不知被谁踩碎的玉佩,这块玉佩是他出生时,他父亲亲自为其戴上的,象征着家族气运的传承之物。 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常生伸手将玉佩的碎片连同泥土一起狠狠地攥在了手心里,碎片扎进了手心,鲜血肆流,却远没有此刻常生的心痛。 泪水自常生眼眶中汹涌而出止之不住,无助地怮哭着,抽搐着:“父亲,孩儿……不肖啊!” 他意识模糊,只得眼睁睁看着杜飞进了陵园内。 “善。”昏死之际,一声悠长长叹自常生耳畔响起。 常生眼前,昏黑一片,全身竟不再感到丝毫痛楚,苦笑一声,轻声问道:“我……这是死了吗?” 突然间,一团簇火状的光显现出来,漂浮至常生身前,“汝尚未死,此处为汝之识海。” 常生听得一惊,也顾不得此事有多不可思议,看着眼前这簇鬼火,心系常家陵园之危,忙敬声说道:“敢问前辈是何人,可能助晚辈一臂之力?” “这是自然。”鬼火悠悠说道,“吾乃常家族魂,跟随常家世代家主,只因常家以往鼎沸,不必现身,如今家族存亡之际,自然也该现身了。传汝常家传承,切勿让祖宗失望!” 话落,有热流自常生头顶灌下,瞬息通彻全身四肢百骸,一股浊气汇集常生丹田处,凝而不散越来越胀,直至顶住了常生肚皮。 常生忍受不住,咬牙低声嘶吼起来。 “浊气已生,传承已成,散浊气养精神,这股浊气能不能排去,且看你的造化与悟性了。”鬼火似乎黯淡了些,轻轻说着。 全身挥汗如雨,常生牙床紧紧咬着,腹部已是高高隆起宛若怀胎十月一般,额头青筋狰狞可见,看上去好不骇人。 可这些,又如何比得过常家葬送在自己手中更让人痛呢? 一声长啸,有气浪横推万重山,泛起滔天汹涌,向着四面八方澎湃而去。 常生身子一软,瘫倒在地重重喘息着。 浊气散尽,传承篆刻于身,更命格,换气象,常生再不同以往。 “不差。”低处,一句轻叹念叨一句,“玉佩蕴千载气运,如今加持一人之身,不知是福是祸啊。” 很快,这声音消散不见。 待常生醒来时,早已不见了鬼火踪迹,眼眶湿热,跪下重重磕下三个响头,高声喝道:“不肖子孙常生,定不辱常家之名!” …… 就待常生昏迷时,杜飞步入陵园,眼中瞳光亮起,突然甩手一指,指向一处,说道:“是这!” “挖,继续挖!” 李家人正在拿铁锨掘地,不知挖到了什么,面色陡然一变,传出阵阵骚动,不等再安排些什么,背后陵园门口处有声音传来。 “都给我,滚!” 李家众人循声望去,看见狼狈不堪地常生站在那里,面露嗜血神色。 杜飞嗤笑一声,说道:“你这废物,居然还能站的起来,我刚还怕你咽了气,我还得花力气把你跟你这些老祖宗埋在一起。” 常生没应,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李家人狞笑地表情突然感到一窒,这突如其来的压抑感是怎么回事? 这小子?仿佛变了个人一般。 “滚,还是死?”常生冷声说道。 “你找死。”杜飞收了笑意,寒声骂道。 不等众人迎上,脸色错愕生惊,惊得纷纷退散避让。 “卧槽!” 这常生,徒手硬生生把一块插在地中的巨石碑搬了起来,继而顺势朝着这边扔了过来! 巨石碑入地,溅起土屑半尺高,惊得众人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这小子不对劲啊!”有人不免觉得邪乎,骇得吞咽一口唾沫说道。 杜飞凝神点头说道:“此处风水陵墓,颐养后世千载而不覆,时至今日竟还能福泽后世,果真奇哉,这小子现在力有千钧,定是福缘傍身,不过这小子福薄命短,掀不起什么风浪。也罢,今天就先这样,刚好挖出点脏东西有些棘手,克死他也省了事端。” “杜飞,那玩意儿,真的是……”有人低声问道。 杜飞点头,露出忌惮神色:“婴尸!”接着他伸手一挥,“我们走!” 李家人一走,常生忙来到方才他们挖土的地方,看到一物,咧嘴惊喜一乐,喜笑颜开,竟是祖上流传的神参! 一群不识货的东西,居然以为是什么不吉利的脏东西。 正文 第2章 风水宝局 常生开心之余,有电话打来。 常生一看是自己的妻子杜梦雪,接通后,焦急的悦耳声传来, “阿生,你在哪?我来接你,你没事吧。” 常生心中一暖,轻声说道:“我没事,而且,很好!” 杜飞带着李家人匆匆离去,并不知晓自己以为的脏东西其实是一株堪称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参,离去时留下常生一人,自认为那婴尸若是醒来,依常生的面相,哪怕有福泽傍身,也难逃一死。 离去路上,方才还对杜飞毕恭毕敬的李家人突然转了脸色,将杜飞围住,露出不悦神色。 见状,杜飞自然也是颇为不喜,出声道:“什么意思?你们也看到了,婴尸出世,依照我们几个的水准,如何拿得下那处风水宝地?” 李家人冷哼一声,说道:“今天乃我家太祖入殓吉日,当初说好是今天下棺,错过良辰,你担得起?” 说着,李家人突然出手发难,杜飞猝不及防更应付不了身手不凡的李家人,吃痛下连连后退,忙吼道:“我,我要见你们家主!” 话语间,从怀中掏出一沓文件,急声说着:“为防万一,我从家里把常家陵墓的合同找了出来,你们若是想得清楚,不妨跟我做好这笔交易。” 闻言,李家人相视一眼,细细瞧着杜飞手中的文件,漠然道:“希望你别再让我们失望,不过此次交易失败,你得跟着我们走一趟,叫你们杜家找人来赎你。” …… 车上,杜梦雪开着车,瞥了坐在副驾驶上含笑不已的常生,急声道:“李家人都来抢你家祖传陵园了,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常生不紧不慢地摇头:“我要说他们抢不走,你信不信。” 话说出口,杜梦雪陡然瞪大美眸错愕地看向身旁这个被称作自己老公的男人。 要知道,曾经的常生软懦羸弱,在常家还没衰败时就一门心思扑在医术上,如今常家覆灭,常生险些就也要饿死在街头,好在入赘到杜家,才保住了常家最后的那处传承至今的陵园。 她只当常生还在做着无谓的幻想,长长叹了口气,不再说些什么。 李家,根本就不是寻常人能够染指的存在,甚至于仰视,都难以望其项背。 一路无言,开车直奔李家而去。 来到李家,入眼的便是富丽堂皇的气派建筑,常生得相术传承,放眼一观,不禁暗暗咋舌。 不愧是江北市巨擘支柱一般的家族,家族坐落之地大有来头,占据八方水势之源,依源头四散蔓延,又顺八方汇聚福地,久而久之,李家只会香火愈发鼎盛,不见衰败。 “混蛋!你还真有脸敢来到这!” 不等常生感慨完此处布局之妙,便有刺耳的辱骂声传来,抬眼看去,正是自己的岳母,杜梦雪的母亲。 见常生像个傻小子一样现在李家门前露出一脸痴相,常生岳母当真是又羞又恼,出声骂道:“要不是我们杜家可怜你,你早就饿死了,如今竟然为了一块破坟地招惹李家,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常家没了你想死别拖累上我们杜家,你识相的赶紧给我去给李家道歉,把那块破坟地送过去,再把我儿子杜飞给我赎回来,不然就给我滚出杜家,死在外面!” “妈,您说什么呢!” 杜梦雪见母亲话语如此难听,出声说道,倒出于担心自己的弟弟杜飞,又不免了问了几句。 反观常生,一脸泰然自若不以为意,仍然仰着头淡淡地欣赏着李家外景的布局,将岳母喋喋不休的骂声径自忽略。 常生旋即脚下一迈,坦然地进了李家的大门。 留下身后恼怒不已的岳母,岳母见常生这副神情,气急败坏:“都死到临头了,看你还怎么装!” 杜梦雪贝齿轻咬朱唇,紧紧跟在了常生身旁,以只能二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我陪你。” 常生心中一暖,重重点头,“嗯!” 院中,假山畔青松绿意盎然,伴随溪流声阵阵悦耳,令人心旷神怡。 常生看得爽快,来了兴致,拉着杜梦雪的手指了指眼前布局,说道:“看见没,山水山水,绿植为风,溪流为水,山聚风水之财,更汇风水之气,八方进宝聚福之局,果真是大手笔啊。” 被常生牵着手,一股异样涌动,颇有些不自然地看着常生,这个已经成了自己老公的男人,听着常生的话,不免惊奇道:“你……你什么时候会看风水了。” 常生微微一笑,回道:“看着吧,这次你老公不会让你丢人了。” 风水局过,步入大堂,映入眼帘的便是满目白绫,所有人皆笔挺站着衣着缟素,大堂正中一尊檀香棺木落着,想来就是等待入土的李家太祖。 众人目光移来,如杜梦雪一般高傲的女人也不由得一阵窒息,觉得威压扑面寸步难行。 反观常生,拉着杜梦雪的手,视若无物轻描淡写地走进大堂中来。 “杜家,常生,来李家拿常家陵墓的合同。” 常生开口只是说了一句话,顿令全场骇然变色。 错愕之余,杜梦雪扭头看向身旁这个男人,满脸的不可思议,他是真的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吗?作为以前的常家长子,又怎么可能这么没见识! “你说什么?来我李家大放厥词?小子,你找错地方了!” 有人踏步而来,气势宛若猛虎,常生观其太阳高高隆起,必然是练就了一身横练的外家功夫。 杜梦雪有些胆怯,下意识握紧了常生的手。 常生此刻竟依旧无所畏惧,轻轻前踏几步,来到大堂正中的棺木前,掷地有声道:“没听清吗?那我再说一遍,” “我,常家独子,来拿回属于我常家的东西!” 常生再语一出,气氛凝固至冰点。 刚刚赶紧来的岳母刚好看到这一幕,骇得几乎要昏死过去,连忙冲过去,尖声骂道:“你这个废物,胡说八道些什么!快给我跪下道歉!” 常生忽视掉骂街的岳母,淡淡地耸肩,看着眼前那个彪悍的男人,缓缓说道:“所以,有没有兴趣做个交易?” “你最好,已经想清楚自己怎么死了。”那人面色已如寒霜,咧嘴露出一个阴森的笑意。 常生无所谓的点点头,很是随意地瞥了一眼棺木,再扭头看着满目的白绫,继续开口道, “如果我说,你家太祖还没死呢?” 正文 第3章 第3章相医真经! 听了常生的话,若不是此地实属是肃穆庄严的场所,非是得有人要笑出声来不可。 那高壮男子与常生年纪相仿,听闻常生话语面色已经是阴沉得要滴出水来,额头暴起的青筋已经宣誓他在竭力扼制自己的愤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太祖没死?偌大李家,会连一个人的生死都区分不了?何况这个人还是李家太祖! “听他说完。”在高壮男子忍受不住正欲出手的时刻,身后突然有一个中年人喝住高壮男子,缓缓走到常生面前。 这中年人平淡地审视着常生,无悲无喜,十足地掌控一切的风范。 这人就是李一凡,李家当代家主。 既是口说无凭,常生站于棺木旁,看到了静静躺在其中毫无人息的李家太祖,淡淡一笑。 这一笑,看在杜梦雪眼中,心急如焚,常生有多大本事,作为妻子的如何会不知道,可杜梦雪并不知道,常生在自家陵墓里得到了怎样的奇遇。 常生双目微合,脑海中有金光字迹浮现,在接受传承时,不仅更改了自己的命数气运,更得到了已经消失在历史河流中的绝门卦术,可勘风水相门八卦方位,可解百疾毒药医术闻切的旷世奇作。 相医真经! 正是此经,奠定了常家千载不覆的稳固根基,不过相医真经不知在何代失传,相术一脉枯朽无踪,医术一门也日渐式微,终导致了如今的常家覆灭。 想到这,常生眸中晶莹,不免沉沉长叹,感慨非常。 相医真经囊括常家几代先祖的相术医术精髓,世代传承世代精进,如今烙印在常生脑海,在步入大堂时第一眼便瞧出了李家太祖的端倪。 实际上,李家太祖可以说真的已经死了,再如何精明的医师也回天乏术,可常生所学并非寻常医术,而是相术医师! 此处风水局颐养天年万物灵慧,竟可滋养太祖身躯,令其三魂七魄短时间内不离体,换句话说正是吊着最后一口微小不可闻的气。 常生学医多年,却也没见过如此复杂病症,没有十足把握,可怀中有一物,刚好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那株号称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参! 所有人正不解之际,常生突然明目,手中出现了一根不知什么东西的长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李家太祖的口中。 “找死!”见常生竟敢出手侮辱太祖遗躯,高壮男子终不再忍耐,猛然向常生扑去。 可在高壮男子之前,有一道倩影最先冲到了常生面前,一道清脆的耳光响起,杜梦雪重重地打在了常生脸上,眼中绝望流露,眼泪晶莹,看着如此乱来的常生,哭声道:“常生,你太让我失望了!” 方才常生出言说李家太祖未死时,杜梦雪就已是将信将疑,如今看常生竟出手侮辱太祖的身躯,这般轻挑的行为,无疑是在触怒李家这尊庞然大物。 可常生终究是自己的丈夫,她必须做点什么,不然他真的会被李家人活活打死! 常生也是微微错愕,看着眼眶通红的杜梦雪,伸手轻轻拭去她的眼泪,柔声道:“你信不信我?” 杜梦雪忍受不住,埋进常生怀中恸哭不已。 高壮男子冷哼一声,起手便往常生当头打去,而常生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静静搂着哭泣的妻子,一脸平和。 就待拳头临到常生头顶时,常生身后的棺木中突然传来了一阵虚弱的咳声。 高壮男子的表情由怒转为惊愕,生生止下了攻来的拳头,所有人的目光皆是被棺木中的声音吸引过去,露出一副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杜梦雪也茫然地从常生怀中抬起头来,与常生目光相触,看到了常生充满自信的笑意,第一次觉得这个已经变成自己老公的男人竟然有如此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登时,所有人顾不得常生与杜梦雪如何,纷纷冲到棺木前查看,李一凡挥手,急声说道:“快去客室请吴神医!” 旋即,李一凡恢复镇定,看向常生时眼神中明显多了欣赏之意,出声问道:“不知小兄弟方才为我家太祖服用了何物,竟有如此奇效。” 常生环视全场,并没有看到自己小舅子的身影,从怀中掏出一物,冷笑道:“杜飞没告诉你吗?婴尸啊。” 话语一出,全场有几个随同杜飞一齐掘土的李家人脸色大变,惊呼道:“是……是婴尸啊!快逃!” 那几个李家长孙如何也不敢想到,这常生竟然将这尚未苏醒的婴尸带到李家来,看来是要跟李家来了鱼死网破了! 几人正被吓得要屁滚尿流的时候,李一凡站在常生面前,细细看着常生手中的东西,露出惊异神色。 “傻逼。”常生看着滑稽百出的几人,鄙夷地骂道,继而朝空一举,缓缓说道,“狗屁婴尸,这玩意儿,叫参!方才塞到你家太祖嘴里的,就是这参须了。” 语出,李一凡面上遍布黑线,显然是对方才那几个丢人的家伙感到羞耻。那几人也是错愕,醒悟过来时脸色涨得通红,羞恼不已,那杜飞平日里不学无术,又如何认得婴尸这种东西,还那般笃定,想来是顺口胡诌一番,让自己信以为真了。 想到这,几人羞耻得想死,这杜家小子,真该死! 杜梦雪痴痴看着盛气凌然的常生,突然醒转红着脸挣开常生的怀抱,羞赧非常,心中小鹿乱撞着。 眼前这个男人,何时这般春风洋溢过,他真的没有骗自己! 常生看着李一凡,露出一个笑意,说道:“李家主,这个交易,算是成了吧。” 李一凡点头,回道:“既然太祖尚安,我便将常家陵墓的合同还给你,如何?” 常生缓缓摇头,笑意收敛。 “不行?”李一凡问道。 “不够。”常生凝声说道,“把合同还我,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算不上是交易。” 李一凡眉头微微蹙起,说道:“那你还想要什么?” 听闻,常生扭头,看向方才滑稽乱叫的几人,一一指出,冷声说道, “我要他们,这些刚刚去陵墓的家伙,去给我常家的先祖磕头认错!” 语出,众人惊,全场静无人言。 正文 第4章 第4章忍无可忍便出手 “常生,你敢!” 一旁还没见过自己儿子的杜母见常生口出如此狂言,自然惊骇失措,连忙出口喝骂常生,以图平息李家即将升腾的怒火。 “我觉得,应该这样!” 可这一次,以往对自己百般顺从的女儿杜梦雪,最先做出了反驳, 杜母惊愕,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女儿竟然真的偏向了这个自己从来都看不上眼的废物女婿!吞咽着口水,几时都说不出话来。 僵局之际,有脚步声匆匆自堂外传来,一身穿白色长衫留着长须,仙风道骨的老者快步走来。 此人,便是方才李一凡叫人去请的吴神医。 见吴神医赶来,李一凡径自晾下常生去迎吴神医。 无人注意到常生眼神微寒,变得漠然。 简单讲述几句,吴神医俯身看着棺木中喘息平稳的太祖,啧啧称奇,宛如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喃喃道:“竟有此事,竟有此事!” 再出手医治一番,被参须吊回的那口气已被彻底稳住,曾被宣布死亡的李家太祖悠悠醒来。 “何人……何人所为?” 吴神医强按捺住心中惊奇,医好李家太祖后方才扭头高声去问场中众人,转眼看到了不曾谋面的常生,大步冲向前,激动不已,说道:“这位小兄弟,可是你所为?” 说话间,眼神自然注意到了常生手中的神参,由惊转骇,哪还有什么仙风道骨的仙人一般的风采,此刻更像变成了个无赖老头,他紧紧抱着常生,双眼直勾勾盯着常生手中的神参,颤声惊呼道:“这……这,这!” “长转地精参!” 吴神医看向常生的眼神分明变了,尖声道:“敢问小友师承何人?手中竟有如此至宝,可否告知一二?” 常生倒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相医真经中记载的,就是被称作“神参”,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称谓。 看得出眼前人实为医痴,以救人为本,见自己手中神参,毫无贪婪之意,只出声问师承何人,值得尊重。 常生摇头回道:“晚辈常家独子常生,至于师承何人,家师有言,不可透露,还望前辈海涵。” 话语半真半假,只有装作身后高人在暗,才能让有心人心有顾虑,不敢明目张胆地有所行动。 李一凡看着常生的目光变得异样,这吴神医淡泊名利,请他出山钱财这等外物无用,是托人恳求,又代吴神医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寻来几株珍药换来的一次出手机会。 平日无论怎样以礼相待,吴神医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如今看着竟对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这么热忱,如何不叫人心有嫌隙不是滋味。 吴神医的目光依旧紧紧锁在常生手中的神参上,恨不得将神参吃掉一般。常生也不小家子气,将神参丢给吴神医,说道:“前辈想看,看便是。” 吴神医如获至宝,手忙脚乱地将神参捧在怀中,小心翼翼地查探着,不时发出几声惊叹。 所有人目瞪口呆,看着平日仙人风姿不可接近的吴神医,甚感不可思议。 良久,吴神医方意犹未尽地将神参还到常生手上,长叹道:“果不其然,正是传说中的神药,长转地精参!” “听闻此参,生长于极源之地,非福气运不能滋养,非财亨通运不能活,一旦长成,可存留千年之久,自行汲取地下精华而生,莫说根茎,就是根须,也可活死人肉白骨这等神效啊!” 话出,全场寂静,纷纷看向常生手中的那毫不起眼,甚至于被杜飞称作婴尸的东西。 没有人知道方才在常家陵墓掘土的几人心里如何澎湃五味杂陈。自己就这样,与一株神物擦肩而过? 想弄死杜飞的心,更重了几分。 常生笑笑,说道:“吴神医言重了,终是凡世之物,活死人肉白骨之说,不过是过于夸大其词了。” 吴神医严肃地摇头,说道:“话虽如此,但此物,可称神物无疑。” 不远处,杜母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一动不动地盯着常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既然李家太祖已好,吴神医与常生交谈一番,便径自离去。 杜飞还不见身影,常生似是嗅到了场中的一丝不同寻常,刚才与吴神医的对话并不隐秘,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自嘲一笑,财不露白,果真不假。 无形里,李家人将常生围在了一起,堵住了出去的路。 那高壮男子站在常生面前,俯视着常生,看着常生手中神参,艳羡不已,伸手命令道:“拿出来。” 常生露出不喜神色,看向眼前的高壮男子,反声说道:“为什么?” 高壮男子一声冷哼,没有回答常生的话。 行动足以证明一切。 李泽安,高壮男子的名字叫做李泽安,是当代家主李一凡的长子,自小习武天资过人,练就了一身横练功夫,百十人进不得身,堪称李家第一高手。 拳至当头,拳势之迅猛引得拳风呼啸,出手便是杀招,毫不留情,意取常生性命而来。 杜梦雪看着心中大惊失色,惊呼出声,吓得堵住了自己的眼睛。 其余人竟是皆一副习以为常的冷笑表情,仿佛看到了下一幕常生血溅当场的凄惨模样。 只一瞬间,想象中鲜血淋漓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李泽安挥来的拳头被挡在了常生身前,一只手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抓住了李泽安劲道十足地拳头。 笑意扼止,所有人错愕震撼,李泽安实力如何再清楚不过,这一拳轰在石头上也得留下几条缝隙崩碎几块,有胆硬接李泽安拳头的人都去见了阎王爷。 这个羸弱的常生,他凭什么? “你自己数数看,你挑衅我几次了?”常生单手抓着李泽安的拳头,笑盈盈看着李泽安,出声问道。 只是那笑容,阴冷无比,让人胆战心惊。 “啊!”李泽安表情狰狞扭曲,手上传出耸人听闻的骨裂声,继而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嘭!”不等众人反应什么,李泽安壮硕的身躯像断线的风筝一般,被常生一脚踹飞出去,撞在地上昏死不知。 常生也不再看李泽安如何,环视周围面露惊恐的人们,轻轻说道:“一忍再忍,可你们啊。” 常生再次出招,又是一脚,一人闪避不及同样被踹飞出去。 常生身如鬼魅,根本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一掌迎面,血液混合着口水牙齿齐齐溅了出来。 有人看着胆寒,吓得高声尖叫着,他们根本看不清常生的行动,仿佛一块砧板上的肥肉,任由常生宰割。 “给脸不要脸!” 一人胡乱招架着,被常生掰断了手臂,嘶吼中,一掌切在后颈昏死过去。 “小友!息怒啊!” 就在李家众人被摧枯拉朽时,一苍老的声音传来,李家太祖佝偻着身子,看向冷漠嗜血的常生,说道:“老朽在这,代李家,对小友赔个不是。” 正文 第5章 反常 见李家太祖出面言语,常生停手,不紧不慢地摇头,说道:“我的心情,非常不好。” 李家太祖见状,又说道:“小友息怒,改日,老朽亲自去贵家陵园为小友先祖赔罪,这样如何?” 常生听闻,沉吟,又转眼看着周遭躺地呻吟惨叫的李家众人,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最好不过。” 无视众人敬畏的目光,常生气场收敛再度变成了曾经的样子,搀起杜梦雪,柔声说道:“老婆,回家了。” 二人迈步离去,留下杜母呆呆站在原地,不知道想着什么。 李家又连忙将杜飞放出来,连赔几个不是,放由四人离去。 直至四人离开李家,李家太祖看着常生离去的背影,意味莫名。 李一凡亦是不禁觉得后怕,看着地上瘫到的众人,实难想象这个常生竟有如此身手。 “罢了。”良久,李家太祖叹气开口,“此事就此过去,切莫再提,也切莫再找此子麻烦。” “常家安稳太久了,这么久,已经久到没了危机意识,走向覆灭也是意料中事,可大厦将倾大树将颓,终有绿叶兴盛茁壮。”李家太祖缓缓念着。 李一凡不懂太祖意思,忙问道:“太祖,这是何意?” 太祖看一眼李一凡,说道:“常家平庸沉沦太久,推倒不过平常,可当山倒崩塌的时候,我们才会见识到一些东西的可怕。” 他嘴角紧锁着,眼神飘得很远。 何意? 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杜梦雪开着车,常生坐在副驾驶,后座的杜飞与杜母缄口不言。 尤其是杜飞,当杜飞被放出来时,看着满地狼藉惨状的李家人,再看对于常生敬畏的眼神,傻子也能猜出其中缘由。 只是杜飞想不到,自己以往认为的废物姐夫,会是这等人物,于是杜飞看向常生的眼神里,再没了昔日那等轻蔑不屑的意味,多了些敬畏神色。 反观杜母,完全就是变了个人一般,喋喋不休的一个人,一路上竟出奇地没有多说一句话。 只是不知道,杜母与杜飞两人,不知在方才窃窃私语了些什么。 刚回到家,下车进门不久,杜母突然脸色一变,直直躺了下去,摔在地板上眉头紧锁,没了动静。 突如其来的变故,反倒是把杜梦雪吓了一跳,尖叫着扑到杜母身前,不知缘由下惊呼道:“妈!妈!您别吓我啊!怎么了啊!” 杜飞则在一旁大吼大叫,慌乱地喊道:“不好了!咱妈的心脏病犯了啊!” 杜梦雪一边搂着杜母,一边看向杜飞,说道:“心脏病!怎么会啊!妈什么时候得的心脏病啊!” “怎么回事?”在房里的杜父听到动静连忙跑了出来,看到躺在地上的杜母,也是变了神色,冲过去搂住杜母,焦急道:“这是怎么回事?” 杜飞在一旁说道:“妈的心脏病犯了啊。” 杜父说着就要抱起杜母,吼道:“快,送医院!” 杜梦雪也是慌乱中想了过来,顺着杜父去搀扶昏倒在地的杜母。 见状,杜飞连忙出手制止,下意识瞥了常生一眼,说道:“不是说姐夫那里有一棵包治百病的神药吗?” 说着他看向常生,摆出一个苦相,颤声说道:“姐夫!快救救咱妈啊!” 杜梦雪也是乱了分寸,顾不得其他,看向常生时,眼中分明流露着乞求。 常生暗自叹口气,俯身去看杜母,眉头微不可闻地皱了一下。 心脏病突发症状,会是胸口疼痛胸闷导致,所以并发症一般都会是脸色惨白紧锁,伴随粗重的喘息,可看向杜母,躺在这跟头死猪一样一动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睡过去了,很有问题。 打眼再看去,杜母紧闭的双眼里,眼珠子分明还在那骨碌碌地转着。 常生嘴角微勾,扶起杜梦雪与杜父,半跪在杜母身前,装模作样的仔细观察一番,捏着下巴沉吟不语。 杜飞在一旁看着心急如焚,出声说道:“姐夫快救啊!再不救咱妈,咱妈就死了!” “混账!”见杜飞口出不逊,杜父恼怒,出声怒骂。 常生压制住笑意,摆出一个严肃的表情,摇头叹道:“不可,这突发病症过于突然,贸然服用神参反而会对身体百害而无一益,万不可服之。” 杜飞语气一窒,迟疑道:“那……那怎么办?” 常生回答道:“简单,取一根银针,以针灸之法刺激眉心,施以剧痛,或许可以产生奇效。” 没人注意,唯有常生,瞧得杜母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瞬。 “这……”杜父眉头依然皱着,可杜父知晓常生自幼学医,可不曾听闻还学过中医针灸之术啊,出声问道,“小飞,有把握吗?” 常生叹一口气,故作凝重姿态:“事发突然,送医院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用这搏一搏了。” 说着,从一旁书柜上取出一根缝衣针,哈了几口气,作势就要插下去。杜飞见状倒是急了,连忙制止道:“姐夫,姐夫,不用……不用消毒的吗?” 常生回道:“这不哈气消毒了吗?” 杜父急了,“这,这,胡闹!” “阿飞快别拖了,真的可以吗?”杜梦雪心急,连忙叫常生赶紧下针。 “五成把握吧。”常生说道。 “那,那另外五成呢?”杜飞吞吐说道。 “会死!” 常生话落,取针便扎。 “啊!”地上一动不动的杜母突然弹了起来,吆喝着推开常生刺来的缝衣针,见自己失态,假装咳了几声,问道:“我,我怎么了?” “妈,您刚才昏倒了啊!”杜飞合时宜的接话说道。 常生似笑非笑,站在那看着二人的精彩表演。 杜梦雪明白过来,埋怨道:“妈,您这是干什么啊?您知道刚才我们有多着急吗?” 看到这,杜父又如何没明白,脸色一沉,瞪着杜母,只觉得在常生面前羞愧难当,不由得怒骂道:“瞅瞅自己成什么样子,丢人丢到家了!” 见事情败露,杜母索性也不再装,一屁股做到地上,哭喊道:“我不管,今天他不把那神参给我,我就跟他没完!” 正文 第6章 和平解决 丈母娘这番举措既滑稽又可笑,常生看似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有丝毫的诧异,他对丈母娘的为人处事算是看地透透的,极其平静地说:“不是我抠门小气,而是这长转地精参真不是一般人能够驾驭的,使用有那么一丝不当可是会丢掉性命的,我不给您也是出于安全考虑的,您得理解我啊。“ 杜娘见常生竟敢用如此语气和她辩驳,彼时的丢脸和此时的愤懑,她早就想爆发。 一如往常般,从喉咙眼里,又尖又细,让人听了好不难受:“行啊!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真以为自己是个人上人了,我今天告诉你,不管你有什么本事,你在我心里永远不是个东西。“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这本来就是常生的东西,在说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说给就给呢。” 一旁的杜梦雪实在看不下去了,杜母的所作所为简直要丢光杜家人的脸。 杜梦雪这一说可不得了了,哪有自家人向着外人的,在杜家人眼里常生始终是个外人。 杜飞丝毫没有迟疑,直接破口大骂:“好你个杜梦雪,你别忘了,你姓杜,竟然帮着这个窝囊废说话,是不是不想进这个家门了!” “够了!”杜父终于爆发了,很少见杜父如此生气,但这般情景向来脾气温和的他也难以控制住情绪。 “常生帮了我们大忙,你看看你们俩,不仅不知道感谢,反而提出这般无理要求,成何体统,害不害臊!!!”杜父身子颤了颤,下意识地去扶墙,常生赶忙迎了上去,杜父这才稳住了身子。 可杜母似乎没有要就此打住的迹象,依旧瘫坐在地上,像极了地痞流氓,眼睛冒着绿光,一刻也未从长转地精参离开过,魔怔了一般。 没想到一家人竟然因为这长转地精参闹成这样,传出去这杜家免不了受到其他家族的一番议论耻笑。 虽然自己对杜家人没有一丝半点的好感,但是自己的妻子—杜梦雪终究是杜家人,再说这长转地精参在自己眼里不过是泛泛之物。 “这长转地精参可是传世珍宝,价值连城,而且其生长于我常家祖坟,聚日月之光辉,结天地之益气,累经无数日月才长成这般大小,如若我就这么送出去了,列祖列宗也会说我不孝的。” 常生言语间满是不舍。 “那你废什么话?什么宝贝不宝贝的,常家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你是我们杜家的人,不是常家!懂!” 平日里唯唯诺诺地废物竟胆敢如此,杜飞顿时火冒三丈,“从你入赘到我们杜家那一刻起,你的人还有你的东西就不再属于你了,都是我们杜家的,懂吗?” 听闻此话,常生心中满是愤懑,手上、胳膊上青筋爆出,他真的想狠狠地揍杜飞一顿,但是理智终究战胜了冲动。 虽然杜飞的话让人火大,但常家确确实实没落了,想当年门庭若市、人声鼎沸的常家竟只剩他一个独苗了,物是人非,世态炎凉。 一股凄凉悲愁之情浮于心头,但很快烟消云散,常生更加坚定要尽自己最大努力,哪怕是付出生命也要让常家东山再起。 杜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达官显贵,但在清河市还是有头有脸的存在,自己刚刚得到常家祖宗真传,尚未领悟其中缘由奥秘。 他现在还需要杜家这把保护伞,还不能跟杜家人撕破脸。再者,自己的妻子也是杜家人,即使看在妻子的面子上也不能大打出手。 “你说的对,我常生从踏进杜家门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东西都不是自己的了,自然这长转地精参也应当归属杜家,但是,你们刚刚也亲眼目睹了这神参的威力,仅是几滴汁液就能让人起死回生。 更不要说其他了,倘若我交于你们,稍有不慎,就不是伤筋动骨那么简单了,我的意思是,这长转地精参先由我保管,毕竟我是医学出身,你们要使用时,我再给你们。” 常生说得确实有理有据,目光落到了杜母和杜飞身上。 结果还没等到两人开口,杜父发话了:“常生说得挺有道理的,你们两个对医学一窍不通,搞不好要死人的。” 一听到死人这两个字,杜母和杜飞有些犹豫了,两人交头接耳沟通了一下,看样子也打算按常生说的来。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再坚持也没什么意思了,反正都是杜家的东西,那就先让你帮我们保存着,但是你不能随便动神参知道吗?” 杜母用手指着常生的鼻子一脸轻蔑的说道,她从心里是看不起常生的,即使目睹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她依旧觉得常生是个吃软饭的窝囊废。 常生也没在理会他们,轻轻挽着杜梦雪的胳膊朝两个人的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后,杜梦雪自顾自的看起了电视,常生则来到了书房。 书房面积并不大,房间四周的全是棕色禅香木制成的两米高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古今中外的医学宝典,其中不乏一些绝世好书,这些好书自然是来自常家。 书桌处于书架中央,上面除了一盏古色古香的台灯,并无赘物。常生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黑漆漆的盒子,盒子上雕刻着看似错综复杂其实条理清晰的纹路。 这个盒子是母亲生前留给自己的,只交代他好好保管盒子,并没有说这盒子到底是干嘛用的。 长转地精参是从母亲的陵墓中得到的,盒子又是母亲给的,用它来存放长转地精参再合适不过了。 常生没有注意到,长转地精参放入到盒子后,盒子上面的图案悄无声息的发生了变化,这盒子绝非等闲之物。 存放好长转地精参,常生盘腿坐了下来,屏气凝神,运气于丹田之中,释心灵于空无,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另一片天地,这里山清水秀,风景迤逦。 正当常生内心惊叹之际,一本硕大无比的书出现在他面前,这便是相医真经。 书自己缓缓打开,相医真经的内容宛如一副磅礴壮丽的画卷在常生的面前中缓缓展开。 首先映入脑海的是相医真经的扉页,上面记载了常家数十代人的名字和关系,接下来便是关于整个相医真经的介绍,这一部分常生足足看了有三个时辰,不得不感叹相医真经内容之丰富,瀚如烟海。 相医真经除了记载了常家的绝顶医学秘术,还专门花篇幅介绍了众多奇珍异草,珍禽走兽,若能完全领悟此书,华佗也不过是尔尔,必定能成就一番不凡的事业。 此番,让常生对相医真经又有了初步的见解,众人眼红的长转地精参竟然在此书中没有名号,只是寥寥两字,可见此书中有名有姓的药草该是何等厉害与强大,更不要说书中记载的动物了,想想就不简单。 想到这里,常生内心甚是激动,巴不得现在就把书中记载的奇珍异草、珍禽走兽收集个遍。 常生从心海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杜梦雪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也没有多问什么。 草草的吃了早饭,常生驱车到了常家陵园。 到了母亲坟前,常生蹲坐下来,先是怅然叹了口气,接着他将手中那杯酒缓缓倒在他母亲墓碑前。 常家到了他这一辈儿,活得太憋屈了。 想到这儿,常生不由鼻头一酸。 他深吸了口气,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立誓一般幽幽开口:“放心吧,常家在你儿子手中败不了,常家失去的,儿子都给您拿回来。” 他话音未落,思绪突然被远方传来一声声音浪打断。 常生疑惑地站起身来,驻足远眺,只见山下那条马路上,几辆红色保时捷衔尾而来,速度极快。 以常生现在的耳力,隐隐听到车里传出嘈杂的欢笑声。 这条路是常家专为陵园修建,中间也没有与其他道路相接,这群人奔着什么地儿来的,常生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得到。 常生脸色阴沉下来,起身,怒气冲冲的走到陵园门口。 也就前脚搭后脚的功夫,那几辆红色保时捷车在陵园门前一字排开。 “呦,这不是常家大少爷嘛。” 一个穿着酒红色西装外套,内衬花色古巴衬衫,脚踩豆豆鞋的高壮男子走下车来,还没等他走到常生近前,他便作秀似的矮下身子,作势要和常生握手。 这人,常生在李家灵堂里见过,而且此人还对他出过手,却被他教训了。 不过这人的名字常生叫不上来,却知道他在李家地位不低。 “你说,咱们用得着握手吗?” 常生眯缝起双眼,不悦的开口。 这也无怪他态度恶劣,到了陵园这种肃穆的地方,你开颜色这么扎眼的车也就罢了,还嘻嘻哈哈的,这哪里是赔礼道歉的态度。 至于握手?常生不屑为之。 那青年在常生面前吃了个软钉子,脸色徒然一变。 他直起身来,打了个响指,手下小弟利落给他点上一支雪茄。 “我太爷爷差我过来赔礼。”青年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叫李泽安,李家家主李一凡的长子,你给我记住这个名字。” 言罢,他又打了个响指。 他的一个黑衣马仔提着个果篮走到常生面前,直接丢到常生脚边。 李泽安以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常生,“反正你人已经到这儿了,我就不过去了。礼我已经……” 在李家,他被常生击败,他觉得是自己轻敌所致,今天他带着人,是想来找回面子的。 嘭! 但是忽然之间,常生毫无征兆出手。 正文 第7章 第7章李家受辱 李泽安面前那个体重接近两百斤的黑衣马仔倒飞而去,最后重重砸到地上,口吐鲜血,再起不能。 常生倏忽出现在李泽安面前,冷冷道:“要我请你过去,还是“请”你过去?李大少爷,你选一个吧?” 这个请和那个“请”肯定是不一样的,李泽安心里明白的很。 “姓常的,我警告你,我爷爷可是李……”李泽安色厉内荏地道。 常生懒得听李泽安废话,不等李泽安话说完,一脚踹向他膝盖。 李泽安栽倒在地。 他的那些马仔有心上前救主,却被常生一个眼神吓退。 前车之鉴还在那儿躺着不知是死是活,现在谁还敢做出头鸟? “你……”李泽安磕掉了一颗门牙,一说话,血就淙淙往外冒。模样那叫一个凄惨。 现在别说给常生一个下马威了,整个一颜面无存。 常生弯下腰来,拖死狗似的拽着李泽安的后衣领把他拖进陵园,逼着李泽安,跪在常家太祖的墓碑前。 “磕头或是被我废掉双腿,你选一个。”常生立在常家太祖墓碑一侧,沉声开口。 “你敢!”李泽安红了眼,尖着嗓子喊道:“我可是……” 常家陵园是常家仅有的建筑,如果陵园都没了,常家就真的从这个世界上被彻底的抹去了,陵园是常生的底线、逆鳞,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它不敬。 常生不容他多说,径直走到李泽安身前,按着他的脑袋,逼着他磕头认错。 一下,两下,三下…… 常生的力度一次比一次重,不消一会儿,李泽安的脑门上便就鲜血淋漓。 许久之后,常生满意,他才松开了手。 李泽安脱力了,跪在地上直不起腰,可是巨大的耻辱引爆了李泽安。 李泽安那些马仔陆陆续续走来,常生背着这他们,寒声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要磕头道歉就拿出点诚意,派这么个狗东西来,算怎么一回事。” 最后,常生厉声怒吼:“给我滚!” “姓常的,你给我等着,今天的耻辱,我李泽安必定让你加倍偿还。” 李泽安说得咬牙切齿,可常生给他的眼神,却只有不屑。他弯下腰,继续清理陵园里的杂草。不多久,他耳旁又响起引擎的轰鸣。 他狠狠的攥紧拳头。 李家,欺人太甚! 李家大宅。 李一凡将偏院书房的门反锁,接着他铁青着脸,坐在一张藤椅上,盯着一面空白的墙,一言不发。 在他身旁同样有一张躺椅,躺椅上坐着一个浑身包扎的像木乃伊的青年男子。 那人,便是李泽安。 “爸,那个姓常的,欺人太甚了。”李泽安异常激动,要不是被绷带捆着,早就张牙舞爪了,最近李一凡也在因常生烦恼。 他熬了多少年了,好不容易要把老祖宗给送走了,结果,这个姓常的一出现,又把老祖宗给救活了。 一山不容二虎,老祖宗不死,他李一凡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当家做主! 李一凡越想越气,更可气的是,他根本不敢把这份怨气表现出来。 “肯定是你对常先生不敬在先,常先生才出手教训你。”李一凡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李泽安:“你这个扶不上墙的东西,出去别说你是我儿子。” “爸,你怎么能向着外人?”李泽安一脸冤屈,李一凡抬手打断了他的话:“那个姓常的可说了,有其父必有其子,他骂我是乌龟王八,紧跟着就骂你是乌龟王八他爹,很多人都能为我作证。” 李一凡微微皱起眉头。 “爸,我可不是危言耸听,如果不除掉那姓常的,咱们父子俩今后可就没安生日子过。” “够了!”李一凡一拍八仙桌,李泽安缩了缩脖子寒蝉若噤。 这个道理,他何尝不懂。别的不说,若是今后老祖宗再有个病灾的,那个姓常的说不定还能给救回来。如此下去,李家,什么时候才能由他说了算。 此人,不除不行! 下定决心,李一凡当着他儿子的面,不知给谁打去一个电话。 李泽安第一次见父亲如此失态,打自己懂事起,父亲就以一种世界掌控在自己手心的形象存活在自己的记忆中。 父子俩想要的想做的轻轻松松便能到手,从来都是无需多言更别说。 自从见到这常生,风向便嗖的倒向另一边,更让父子俩受了天大的羞辱。 李泽安不知道头一次发怒的父亲会做什么,即便心中好奇,李泽安看着父亲紧攥的双拳也下意识的闭上了的嘴。 父子俩想要的想做的轻轻松松便能到手,从来都是无需多言更别说像昨天那样无谓的争执,自从见到这常生,风向便嗖的倒向另一边,更让父子俩受了天大的羞辱。 李泽安不知道头一次发怒的父亲会做什么,即便心中好奇,李泽安看着父亲紧攥的双拳也下意识的闭上了的嘴。 …… 常生清理完陵园中的杂草,开车回家去接杜梦雪。 昨晚杜梦雪提议将神参放置在公司的保险柜中,虽然他和杜梦雪夫妻感情并不是多深,但常生觉得杜梦雪有一种天生能让自己安心的能力。 常生还没停稳车,便见到杜梦雪从大门缓缓走出来,虽是杜家的大小姐,却没有一点大小姐的架子,向来守时是杜梦雪的不二法则,想到这里,常生内心对杜梦雪又多了一份喜爱。 嘴角不自觉上扬,眼神也渐渐变得温柔缥缈,甚至想到了自己与她带着小宝宝享受天伦之乐的画面。 “想什么呢?傻兮兮的。”杜梦雪俏皮的声音让常生瞬间恢复往常恭恭敬敬的模样。 “没干嘛,系好安全带了吗?出发了。” 汽车缓缓行驶在宽敞的马路上,微风吹拂着杜梦雪那一头盈盈长发,飘起的发丝带着醉人的香气。 杜梦雪的微笑糯糯的,唇很薄,笑起来,却不尖刻,似春日的暖。 常生享受这恬静时刻的瞬间,突然相医真经浮现脑海,似乎在表达着不祥征兆。 常生纳闷此时此刻是尔尔温馨的时分,无人受伤也没有什么危险靠近。 脑海中不停摇晃的真经究竟有何深意,常生越想摆脱这种牵绕,相医真经越发得活跃。 正文 第8章 第8章风波再起 常生和杜梦雪两人虽是因为各有所求才开始的这段婚姻,但相处了一段日子,彼此之间似乎都有心照不宣的好感。 常生率先打破了行驶途中的这份安静,假装漫不经心的问道杜梦雪:“等你家风波过去之后,我们就离婚吗?” “离婚?家里有难时拿我做杜家的牺牲品,现在又想让我放下尊严攀高枝来为杜家赢取一份尊容华贵,凭什么我杜梦雪要一直做杜家棋子,我妈越想让我离婚我偏不离婚。”杜梦雪道。 常生听完内心有些许欣喜,转眼又想到梦雪是因为骨子里的倔强才硬撑着与自己在一起,又不免多了一些落寞。 发愣的瞬间,突然发现自己前方不知何时多了一辆洒水车,已经快要撞上了,常生下意识的转动方向盘,将车猛的撞向道路两旁的防护栏。 刹车的瞬间常生竟本能的将身体挡在杜梦雪的前面,使她免遭撞击的伤害。 而常生却感受到重重的撞击,接着耳边便渐渐失去了声音,意识也渐渐模糊,模糊到他昏死过去。 …… “不行!坚决不行,他常生是什么玩意儿,为了他一条不值钱的命,搭上这宝贝疙瘩,我是万万不同意的。” “妈,这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个,再说,这神参本来就是常生的。” 常生被走廊激烈的争辩吵醒了,环视四周发现自己在医院,身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银针,常生见这针法极其熟悉又说不上来为何熟悉。 突然脑海中浮现《八千针》第十三卷:取银针三根于重四穴,头顶正中线与两耳尖连线交点处各一针,手足三阳督脉处两针,哑门穴点中,体前正中线为中极穴,两针免伤气机。 常生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密密麻麻的银针,虽和《八千针》略有出入,但根本的几个穴位还是在理的,只是最点睛之笔处反倒有些许错误。 常生取出银针,忍着疼痛扎向己的膺窗穴,肋间神经突然有了力量,呼吸也变得平缓起来。 “你们到底想好没有,这人马上不行了。”吴神医看着争执不休的杜家人,无奈的说道。 “就你先生的体质,就算是用了长转地精参也不见得能活过来,更何况现在你们还一拖再拖!” 杜梦雪见状连忙从包里取出常生的盒子,杜母直接抢过包,使出泼皮无赖那一套,冲吴神医吼道:“人,你不保证能救过来,这参你又拿走了,我们杜家岂不是两手空空。我看就是你这不良野医想夺走我家的神参。” 吴神医竟没想到这堂堂杜家夫人竟说出如此蛮横无理的话,便打算不再管这家人。 杜梦雪连忙拽住吴神医,准备将神参给他。 杜飞见姐姐是断然不会放弃这快死的常生了,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冲进病房把这快死的姐夫直接弄一命呜呼得了,也免了姐姐这慈悲的心了。 医生们见状也连忙冲进病房拦住这气势汹汹的杜飞。 接着便看到震惊的一幕。 常生那羸弱的双手紧紧攥住杜飞的脖子,眼中竟是戏谑的神情,平静的说道:“说了多少次,别再招惹我。” 吴神医无心掺和别人的家事,但也被常生身上这奇怪的针法吸引的挪不动脚步。 这些银针,根根扎在致命的穴位,但就膺窗穴这一处,足以叫寻常人家胸前神经及动脉冲击,心脏停止供血直至休克。 但组合起来竟让这看似瘦削濒死的小伙子力量无比强大,随后跟过来的杜家母女也惊掉了下巴。 杜母看到不用再动用长转地精参,欣喜地不得了,竟全然不顾自己那哇哇直叫的儿子杜飞。 杜飞见平日宠爱有加的母亲此时此刻竟不帮自己,也识趣的向常生求饶。 “常生,你…你能动了?” 一向高傲的梦雪眼眶竟有些许盈盈清水,嘴角却是无法掩饰的喜悦。 常生和杜梦雪依依相惜的模样,在场的护士医生都觉得满心的甜蜜。 这美好的时刻瞬间被冲门直入的护士小陶打破:“吴医生,南菲菲快撑不下去了,你快过去吧。” “什么!”吴医生知道菲菲身体已撑不了许久,但没想到今天就恶化的如此严重。 吴医生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还能有什么措施再挽救菲菲,他忽然想到常生,但又碍于常生还是一个刚出车祸卧床不起的病人,吴医生终究没能开得了口,只是望了望常生。 常生见吴医生欲言又止,眼神中是无措和慌张,心中也料到三分,便主动说道:“不知吴医生是否可允晚辈一同前往看望那位病人?” 杜飞这才好了伤疤又忘了痛,戏谑的说:“姐夫,你歪打正着了几次还真当自己是华佗在世呀,你丢人没事,可别说是我们杜家的女婿啊。” 杜梦雪这次也没有再为常生说活,而是面露羞耻的拽了拽常生,小声说道:“常生,你连医书都没看几本,就别去冒这个险了。还是安心养病吧。” 常生知道自己的老婆虽然不像其他人一样侮辱鄙夷的看待自己,但也从未对自己有过欣赏和信赖。 常生想要改变,便对杜梦雪说道;“相信我一次好吗?” 杜梦雪想了想便随常生和吴医生一行人前往8层病房,杜家夫人看到梦雪带走了长转地精参,再想到那个濒死的小女孩,猛然回神紧跟了上去。杜家二老没能搭上常生一行人的电梯,急的像无头苍蝇。 杜飞说;“我知道在哪里,刚听到吴老头说在8层”。 杜母顿时喜笑颜开:“我这儿子也不是白养的。” 正文 第9章 第9章南家有难 常生一行人来到8层,这层病房极为安静宽敞。 虽是简单的白色装潢,但配套的各种设施以及走廊来来往往的精干的医务人员,便知道这不是寻常病房,一般是高官达人或社会顶层精英才有能力住的上。 杜母那边等来了电梯,却发现没有8层,电梯轿厢内的工作人员表示8层只能刷专用电梯卡才能进。 杜母那嘴脸又刻薄起来,像是捏着尖嗓子说道;“我可是吴医生旁边那两人的妈,今天我要是不上去,我女儿是不会救你们医院的金主的,快让我上去!” 轿厢工作人员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便一言不发接着干自己的活,杜家人有气也使不出。 常生跟随吴医生来到821病房,门口站着一位挺拔高挑的女子,虽是神色憔悴,也难掩那明净山水的气质,微微弯曲修长的指节轻挑眼角的泪珠,悲伤恐慌之下还能保持优雅的风度,想必定是南家女主人了。 “南夫人,这就是神参的主人常生先生。”吴医生向女人简单直接的介绍了常生。 南夫人放下架子,情真意切的向常生说道:“我是南家女主人,尹一思,我就这一个女儿,无论您开价多少,我都会尽力买下这颗参。” 刚听到南夫人时,常生还纳闷这是哪户人家竟有这般财力和权力,但听到尹一思这名字时,觉得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尹总,爱尚集团的董事长,虽嫁入南家豪门,却依靠自己的能力干出爱尚这份大资产,不凭着婆家显赫,是真真正正的女强人。 常生颔首,轻声说道:“尹总您好,其他话我们稍后再说,令爱的事情为重。” 常生举手投足间透露出少有的自信,但有夹杂着些许的慎重,即使有相医真经,也不是所有的病都能治好,况且他尚未习得其中精髓。 尹一思轻轻推开房门,病床被白色幕布遮挡着,但隔着幕布常生也能感觉到小女孩的气息甚是微弱,就好像快要燃尽的蜡烛,稍微有些动静就要熄灭一般。 常生穿过幕布,病床赫然出现在眼前,出现在眼前的还有尹一思的女儿,身上插满了管子,脸色苍白,眉头微微皱着,让人看了不禁痛心起来。 医者仁心,常生出身医药世家,自幼便深谙此中道理,何况这是一个刚刚七岁的小姑娘,这更加坚定了常生想要治好她的决心。 “医生说我女儿南菲菲得的是罕见的藤氏综合症,世界上病例太少,根本没有研究这种病的专家,如果不是吴神医的帮助,她很可能已经走了。” 说到这里,尹一思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女儿就是她的一切,只要能治好她女儿的病,让她干什么她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常生把手放在南菲菲的额头,刚接触到的一瞬间,常生惊住了,南菲菲的体温至少有四十度,正常人这种情况下两天之内便会脑死亡,南菲菲竟然能坚持这么久。 常生眯着眼,通过南菲菲的额头开始感知其体内其他地方,足足半个时辰,常生才把手移开,而此时他的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疲惫。 “常生你没事吧?”吴神医自然是察觉出了常生的不对劲,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南菲菲的状况非常不乐观,一般的疗法已经不能起作用了,即使是长转地精参也只能起到拖延的作用。” 就这么几句话好像费了常生很大的力气,额头爬满了虚汗。 “什么!你说神参救不了我女儿?” 尹一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确切的说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神参上,而常生却告诉她神参治不了南菲菲的命。 这无疑与晴天霹雳,给人以希望,又打破希望是多么绝望痛苦的一件事情。 常生喘了口气,安慰道:“尹总,虽然长转地精参不能就南菲菲的命,但我还有其他方法,但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成功。” 接着,常生转身问了吴神医一句话:“吴神医你可听说过,针灸最高的层次是什么?” “八气归真。”吴神医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中却满是失望,“常生,这个方法我已经试过了,不行。” 说完,吴神医无奈的摇了摇头。 常生紧接着说道:“八气归真并不是针灸的最高层次,‘九死一生’你可有所耳闻?” 吴神医瞬间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四个字他只听自己的师祖提起过,阅历丰富如其师祖也不过只是听过而已,尚未窥得其中要窍。 没想到这四字竟然从眼前这个二十几岁的青头小子嘴里说出,除了不真切还是不真切。 “常生,你怎么会……”吴神医一时竟不知如何表达,瞪大的眼睛满是不相信,常生到底是什么人? 常生来不及解释,多浪费一分时间,救人的难度就大上十分,“吴神医,我刚刚用我全身精力打通了南菲菲全身所有的穴位,现在按照我的指示,用银针封住我所说的几个穴位。” 银针的插入十分考研医学功底,尤其是这种情况下,深一分浅一分都可能让整个治疗前功尽弃,常生现在的体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恰到好处的施针,吴神医代替他再好不过了。 “百会,肩井,风门,肺俞,心俞,肝俞,脾俞,中极,关元。”常生说完,吴神医的针也悉数落下,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神医称号绝非浪得虚名。 接着,常生将长转地精参的汁液滴在刚刚所说的穴位上,汁液在皮肤上几乎没有停留,一瞬间穴位便吸收殆尽。 众人所不能察觉的是,在神参汁液落下的同时,常生将体内的精气注入其中,随着汁液进入南菲菲的身体。 “接下来就是等了。”常生虚脱一般的瘫坐在椅子上,这句话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吴神医轻轻把了把常生的脉搏,他很明显的感觉到常生体内精气不足,脉象紊乱,同时也意识到了常生刚刚做了什么。 吴神医在常生身上点了几下,说道:“我封了你几个穴位,精气流失会减少一些,回去好好休息,好好补补。” 接着转身看向尹一思:“尹总,常生是南菲菲命中的贵人,务必好好感谢他。” 正文 第10章 第10章吃醋的杜梦雪 尹一思此时此刻双眸中的那般墨色,已不似先前那般冷峻凄凉,如卷过樱花般的纷飞菲艳,添了夜色中小荷露水的星星点点,瞳中虽傲却多了真实亲切感。 “那是当然,常生兄弟的恩情是我尹一思也是南家无以回报的,我定尽我所有来满足常生的任何要求。” 尹一思道。 现场的医护人员都咽了口唾沫,能得到尹总这般人物的感激,那岂不是踏进金山一步了? 护士小陶嘀咕道;“我们累死累活照顾了南家小姐大半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凭啥这好处全给了这碰巧到来的小子。” 吴医生瞪了小陶一眼, 想必尹一思也是听到了,倒也不恼,笑道:“我真是高兴过头了,光顾着常生,竟忘了吴医生还有各位医护者这段时间的照顾,你们的辛苦,我都有数。” 病房里瞬间充满小护士们满足的笑声以及吴医生对这帮调皮小丫头玩笑般的指责,就连往日三尺冰封一般的尹一思都免不了咯咯的笑了起来。 常生看出了这位被外界称作女罗刹的商业强人铿锵中也有人间温情,不免也嘴角上扬。 杜梦雪看到常生温情的望向尹一思,心中像有个疙瘩,痒得很却挠不到。 尹一思突然停下笑声问道:“小生,说说你的要求吧。” 常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切称呼给愣住了,走神三秒钟后漫不经心的说道;“那就赔我套新衣服吧。” 在座的先是愣住了,接着又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常生刚才给南菲菲诊治时忙活的是满身大汗,活脱脱一只落汤鸡,湿透了的下半身更像是尿裤子一般。 尹一思嗔笑着刚想答应这个要求,却被杜梦雪抢了话,“尹总,您平时这么忙想必南先生的衣服您都不知道如何选购吧,我家常生的衣服还是交给我吧。” 一向知书达理沉默不语的杜家小姐一开口便有火药味,病房的气氛突然变得凝固起来。 “梦雪说的对,尹总,我倒想再请您帮个大忙。”常生嗅到了老婆这股火药味,连忙岔开话题。 尹一思倒也不恼,温柔的说;“你随便说。” “今天我这车祸发生的离奇,如果您在警局那边有朋友,我想麻烦您帮我查查这起事故的真正原因。” 尹一思朝手下的人交代了几句,对常生道:“我已经安排下去了,结果出来后会有人通知你的。” 常生谢过后,便准备带杜梦雪离开医院,却突然想起自己的车在刚刚的事故中已面目全非,早已被带去报废车辆处了。 杜梦雪又是万万不愿坐出租车的大小姐,常生只得求助吴神医:“吴老,我能借您车一用吗,把梦雪带回家,我再给您送回来。” 尹一思正在病床边照顾南菲菲,听到后立马过来递给常生一把钥匙,说:“这辆车送你吧,我本来就觉得欠你情是你非不要什么要求,这下正好,我终于有回报的方式了。” 常生婉拒道:“万万不可,我只是举手之劳,这样的礼物太贵重我承受不起。” 吴医生在一旁说:“对你贵重,那对尹总,简直是九牛一毛,再送你十辆车,尹总也是不痛不痒啊。” 常生本来就因为毁了杜家的最新款奥迪而不知道怎么解决,再加上吴医生这么一劝说,便觉得恭敬不如从命了,接过钥匙带杜梦雪离开了病房。 来到车库,常生发现这辆车竟是迈巴赫exelero!作为奔驰旗下的超豪华品牌,即便是杜家人拿出二十年的资产,也难以搞到一辆,尹一思竟说送就送。 常生虽不玩车,但也知道这车的贵重,复古的造型和前卫的元素相结合,功率507马力的发动机加上712扭矩,走在哪条街都会是一道最靓风景线。 杜梦雪对车懂得更多,便更加的不服气。但高傲的杜梦雪又怎会轻易露出自己的醋意,便没有多说什么。 “迈巴赫这车开起来就是不一样呀。”常生单手握方向盘,另一只胳膊依靠在车窗上,漾着俊俏的笑容说道。 虽不是什么肌肉男,但纤长分明的指节更显干净,颈部淡青色的脉络衬出棱角分明的脸庞,杜梦雪心中有了不一样的温情。 她望着常生的剑眉出了神,突然常生扭头过来。 杜梦雪连忙在脑海中找话题:“对了,今天的事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最近在自学医术吗?我怎么看你比那神医吴老还厉害。” 常生早就料到老婆会这样问,便不慌不忙的说道:“咱们就是运气好,那吴老都快把我医治好了,就只剩醒过来了,恰恰你们进来之后的声音惊到了我,这才有了之后的那些事。” 杜梦雪本来就只是为了掩盖自己刚才的痴相并不是真的好奇这些事,便没有多问。 女人本来就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不在乎关键却总是执着于爱不爱这种显而易见的小事,就连这些白天鹅一般名门闺女也难逃这些情情爱爱的漩涡。 “哦,那你和尹一思又是怎么回事?” 杜梦雪终于藏不住了,想到今天常生让尹一思买衣服时那挑逗的语气,还有尹一思这个冰美人看常生时那温情的眼神,哦!还有这辆价值不菲的礼物,杜梦雪再也没办法选择无视这些细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