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我是聂泽巡,记住了吗? “你个小贱人!赔钱货!看我不打死你!” 在男人一声声地咒骂中,细柳做的藤条犹如利刃,一下下抽打在了应疏影的身上。 苍白的唇瓣已经被咬出了点点血迹,应疏影承受着父亲醉酒后的暴怒,跪在地上的双腿有些止不住地颤抖。 “哭丧着脸干什么!还嫌老子不够倒霉么!”应然浑身酒气,双目猩红,地上的酒瓶因为他站起来抽应疏影的动作而哐当倒成一片。 少女单薄的脊背倔强地挺直着,破旧的衣裳贴着肉,藤条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凌虐,膝盖已经失去了知觉,只能感受到跪在酒瓶渣上的一点疼。 突然—— “砰!” 老旧的大门忽的一下被人破开,应疏影没动,大概也知道了来人是谁。 原本喝得醉醺醺的应然在眯着眼看清来人之后,吓得怂成一团,跟刚才打应疏影彷佛不是同一人。 “刘哥……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欠的钱能不能……”话没说完就被称”刘哥“的人打断了。 “我们不是来要债的!”刘哥撇了撇嘴,“我们是来给你送钱的!你丫的要走运了!” 应然一激灵,咕哝道:“骗鬼呢这是,哪有那么好的事。” “只有一个要求,你女儿应疏影我们必须带走!去和聂家那瘸腿大少结个婚,只要你家丫头好好服侍大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愁了!” 说着,那人扬手一扔,一袋钱就落在了应然面前,他半醉着抓出钱来数了数,红色的大钞,还都是连号。 聂家? 只要稍稍动动手指头,就会在A城掀起风浪的聂家居然看上了自己家的女儿? 应然的眼睛亮了起来。 “人你要你就带走吧!少个赔钱货也少花钱!” 应疏影浑身都在打颤,她不知道聂家,她知道的是自己要是被带走,自己的妈妈就是死路一条。 她几乎是跪爬向应然的身边,抓住他的裤脚,哀求,“爸……爸我不想被带走……爸,求求你……” “滚开!”应然不耐烦的把她打开,怒瞪,“你不去我就把你妈打死!” 来人没有丝毫犹豫地上前架住了应疏影。 “别碰我!”应疏影颤抖着身子挣扎摆脱他们的大手,哭得声嘶力竭,“爸……我不去……” 应然双目猩红,骂了一句,转身从房间里拖出来一个妇人。 那个女人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满是淤青,秀丽的脸上也没有一出好的,看上去奄奄一息,被应然拖着出来也没有丝毫的反抗。 “你要是再敢不听话一下,老子弄死她!”应然目露凶光,一手揪住女人枯草般的头发,恶狠狠地盯着应疏影,全然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 应疏影心如死灰。 她早该知道的,自己别无选择。 …………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应疏影悠悠转醒,身旁便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应小姐。” 她从沙发上挣扎着坐起来,打量起周围来。 柔软而织着繁复花纹的地毯和复式水晶灯,墙上珍贵稀有的画作,定制的比正常尺寸要矮一截的家具……这些无一不在告诉应疏影一个消息——她已经不在自己家了。 管家递上一杯温开水:“应小姐,结了婚,以后你就在这里安心照顾我们少爷吧,你家里的事情我们会安排妥当。” 捏着玻璃杯的手指骤然一紧,应疏影颔首。 事已至此,她只有认命。 管家带应疏影去了楼上的房间,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听到动静抬头正好撞上了应疏影的目光。 男人的轮廓隐匿在身后落地窗繁华的夜景中,眉眼清越舒朗,很好看的男人,不过过于清冷了,应疏影这样想。 管家离开了,男人看向不知所措的应疏影,没说话。 应疏影如梦方醒,快步到了他面前。 “我是聂泽巡,记住了吗?”聂泽巡在她将自己推向床边时,忽然出声。 “应疏影。” 应疏影伺候好他睡上床,手指碰上男人的身躯,他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有些燥热…… “这。”聂泽巡冷着眼,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身旁的被窝。 应疏影一下脸色爆红。 柔软的大床让应疏影陷入了梦境,半梦半醒之间,她感受到身体深处传来的燥热,而有一具清凉的躯体扑了上来…… 温凉的手指掀开裙摆长驱直入,应疏影嘤咛了一声,只觉燥热更甚,双臂不自觉缠上了男人的脖颈。 早上吃早餐的时候,应疏影正在犹豫要不要询问昨晚之事的时候,一抬眼,就看见聂泽巡正盯着她。 “客厅两天没打扫了,你今天没事就把这里抹干净点。” 应疏影应声,看见一旁女佣脸上的笑容,猜到这本应该是人家的工作。 找来抹布,开始一点点的打扫这个宽阔的客厅。 忽的抬头,应疏影对上聂泽巡的眼睛。 他的眼里是厌恶,不屑——甚至于痛恨。 回想起昨晚温柔的旖旎,应疏影实在没有办法将那个人和聂泽巡联系起来,他那么讨厌自己,怎么会碰自己呢? 晚餐是牛排,聂泽巡看见应疏影端上来的粥的时候大发雷霆:“谁允许你换餐?” 应疏影面不改色立于身旁,背脊挺直,应对着男人的不耐烦,“管家告诉我你最近肠胃不好,晚餐宜清淡。” “应疏影。”聂泽巡这是第二次喊她的全名,带着森然的怒气,“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的事情轮不着你管!” 说完转身,滑动轮椅从餐厅离开。 望着他清隽的背影,应疏影第一次感受到了无边的委屈。 聂泽巡知道,应疏影这是在刻意讨好。 应疏影也只能讨好。 她想出去看妈妈,想知道家里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可是今天她只要一靠近门口,就会被管家警告。 他说,应疏影已经被应然卖给了聂家,她应疏影,跟原来那个家,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两人晚上没再说过半句话,应疏影时刻关注着聂泽巡的神色,一旦他表现出困意,便上前服侍他入睡。 将男人的身子移到床上,应疏影闻见他身上清新的味道,心下一动。 今天晚上……应疏影想都不敢想。 入睡前管家送上来了两杯牛奶,江疏影有些意外这样的待遇,但是看见聂泽巡阴沉的脸色,生怕自己动作慢了,急忙一饮而尽,继续照顾聂泽巡。 这一回,躺在大床上的应疏影努力睁大着眼睛不让自己睡去,万一昨天晚上那样的事情再发生…… 她已经不敢想象后果是什么。 就这样,在应疏影自己也不知道熬了多久时,她还是睡着了。 混混沌沌的梦境间,应疏影感觉到自己身体上覆上了炽热的大掌,游走在她的胸前。 应疏影嘤咛着想要睁开眼,眼皮却像是千斤重一般昏昏沉沉,无论如何都看不清眼前男人的脸。 她娇吟出声,手指紧攥着床单,忍着疼。 是谁…… 应疏影眼角滑落了一滴泪,半睁半合的眼看不清男人的面部,唯有沉浸在了一片炽热之中。 正文 第2章 你绝对是怀孕了 没过多久,聂泽巡的生日到了。 宴会邀请的是聂家家族的一些人,临近中午,人员们陆陆续续到齐,大家坐在客厅愉悦的攀谈,应疏影抽空看向聂泽巡时,却见到他眼中的疲惫。 那些笑意从来都不及眼底,应疏影甚至看清楚了他眼底明白的厌恶,只是转瞬即逝。 用餐的时候,应疏影坐在了聂泽巡的身旁。 此时,坐在不远处的一个女孩子见状嘲弄地大声道:“这就是堂嫂吗?我还想下人怎么能上桌呢!” 应疏影抬眼看去,见到的就是一个娇纵的小姑娘,看这个年纪比起应疏影还要大上一两岁,满身的奢侈品,长相娇艳。 “聂研,这是你堂嫂,好好说话。”聂景冷不丁地出言说了一句。 话落,应疏影清楚明白地听见身侧的聂泽巡冷笑了一声。 小姑娘不答话,只哼了一声。 没有人再理睬刚才发生的事情,好像不过是一场闹剧。 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应疏影却在吃了一口油腻的肉时,一反常态的恶心了起来。 她捂住嘴巴神色难看,冲去厕所,其他人一时间面面相觑。 卫生间里,应疏影吐完了之后有些烦躁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回到座位时,所有人看向她的表情都有些奇怪,特别是聂研一反常态地站起来,热切地跑到了她身边,眨巴两下眼睛,“堂嫂!你是不是有身孕了!” 应疏影神色一暗,想起那些晚上发生过的事情,脸上勉强笑道,“不过是身体不太舒服。” “没事!堂嫂,我就是学中医的,我来给你把把脉!”聂研笑眯眯地说着,直接伸手过来抓住应疏影。 应疏影强颜欢笑,眼神投向聂泽巡求救。 聂研装模作样地把手搭在了应疏影的手腕上,过了个一两分钟,夸张地惊讶道:“天啊,你真的怀孕了!” 她脸上的神情有几分真切,不可置信的样子倒是演得很像。 应疏影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摇摇头。 “谁都知道我堂哥不可能有孩子!你快说!奸夫是谁!”聂研一把拽起她的手,怒声吼道。 聂泽巡因为一场事,双腿废掉,无法生育,这样的事情在上流圈子里几乎谁都清楚。 应疏影下意识地看向了聂泽巡,他神色冷清地坐在座位上,好似这些人说他是个废物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应疏影的内心忽然小小的触动了一下。 聂研还在大吼大叫,应疏影却皱着眉强行收回手,“放手,我没有怀孕。” 她很少有这么强硬的一面,聂泽巡抬眼看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应疏影又迅速地移开。 所有人——在座的所有人,无一不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应疏影忽然觉得有些悲哀。 “你以为我是半吊子中医么?你绝对是怀孕了!”聂研冷笑,“快说!那个奸夫是谁!” 那些晚上是谁,应疏影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些欢好都是耻辱,对于聂泽巡来说也是。 他那样冷傲的一个人,到最后肯定不会给应疏影任何活路。 “不说?!”聂研冷哼了一声,直接把她拽到了聂泽巡的身前。 “堂哥!你说,这个女人怎么处置!”聂研咄咄逼人。 “泽巡,我们聂家可丢不起这个人!”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声音尖锐巴不得狠狠上去踩应疏影一脚才好。 应疏影被聂研扯得一个趔趄,一抬头,正好对上了聂泽巡的视线。 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至始至终都冷眼旁观这场闹剧。 “我,我没有怀孕!”应疏影的声音徒然大了起来,藏在身侧的拳头握得紧紧的,还有些许稚气的脸庞望着一圈的人。 有人冷笑了一声,“你说没怀就没怀?” 应疏影也跟着冷笑,眉眼之间的坚韧显现,她站起来退到了聂泽巡的身侧。 “这件事可以后续去医院检查,我不可能做对不起泽巡的事。”应疏影挺直了身板,一字一句不卑不亢道,“我和泽巡的感情也很好,希望大家不要这样擅自揣测。”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就站在了聂泽巡旁边,一张大桌隔开了他们与众人,看上去孤寡冷清。 就在此时,聂泽巡的大伯聂景咳了一声,叫众人安静了下来。 自从聂泽巡的父母出车祸,他接管了聂家的大部分产业,受人敬重,可一直都觊觎着聂泽巡的股份。 “行了。”聂景沉沉开口,“让泽巡抽空带她去医院检查的,说不定只是简单的肠胃不适。” 应疏影有点惊讶,她从来没有跟这位长辈打过交道,他竟然肯帮她实在叫人意外。 “大伯,你瞧瞧她那个狐媚样子,酒鬼的女儿会是什么好东西!”聂研还在一旁火上浇油。 聂景横了聂研一眼,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了回去。 变故草草收尾,饭毕,聂景将应疏影叫了出去。 应疏影没有犹豫,微微点头跟在了聂景后面。 “应小姐,这次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解决,你可以继续呆在聂泽巡身边,怎么样?”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聂景看应疏影不出声,又道,“这件事我完全可以帮你压下去,但是前提是——” 应疏影抬起头,字字铿锵,“我说过了,怀孕的事情要等到去医院检查,况且你也不能听信你女儿的一面之词不是?” 聂景脸色阴沉下去,看向应疏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不知死活的蝼蚁,“你我之间心知肚明,你那种哄小孩的把戏,也就骗骗聂泽巡了。” 应疏影抿唇没说话,聂景步步紧逼。 “你以为我买了你是真的来让你做阔太太的么?聂泽巡怎么会不知道你是我送到他床上的,只要你帮我监视聂泽巡,想要什么都可以。” 原来是他,难怪聂泽巡对自己那样恶劣,原来是以为自己是聂景的人。 应疏影想起眉宇落寞冷淡的聂泽巡,再看向神色阴沉的聂景。 “我拒绝。” 口吻果断绝然。 聂景看着她,嗤笑了一声,“你要是不与我合作,我毁了聂泽巡后,下一个就是你。” 正文 第3章 命贱如此 应疏影心里有些发怵,面上仍是毫不畏惧的神色,“如果你真的能毁了他的话,还需要和我合作么?” 她也不是傻的,只是,这豪门中的恩怨,还真的让她给见识到了。 聂景神色阴沉,语气不善的看着她,“应小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我真的只有你,才能毁了他么?不合作也行,你肚子里的孩子,你的家人,只怕是也难逃一劫!” 应疏影咬了咬牙看着他,且不说她肚子里是否有孩子,就只要用她母亲的性命,就足够威胁到她了。 可是…… 她低了低头,又抬起头来,看着聂景,“你到底想和我合作什么?就只是监视聂泽巡?”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有什么好监视的。 聂景见应疏影有所缓和的余地,笑了笑,说道:“你先不要管那么多,每天给我好好监视他就行了。而我给你的好处,是你所想象不到的。你难道想一辈子跟在一个残疾人身边?或者,你想你的母亲得了病没钱医治一直躺在床上?” 应疏影死死的咬着下嘴唇,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也浑然不知。 聂景负手而立,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应小姐,你要相信,你和我的合作,对你来说,百利无一害。而你只是帮我监视他就行了。” 他相信,话说到这个份上,她没有道理不答应。 应疏影只觉得自己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刀俎,他们都拿捏着她的软肋。 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聂泽巡总是那样淡漠的神情,活在这样充满了算计的家里,他也活的很累吧。 那张冷漠孤僻的脸在她的脑海里浮现着,加上她不愿意就这么任人摆布,她看向聂景的眼神中涌上几分抗拒的神色,“既然你的要求这么简单,你找别人做吧。” 聂景如鹰隼般的一双眼冷冷的看着他,他没想到,她居然会拒绝他! “哼!你可要想好了,以后发生了什么,别怪我不客气!” 应疏影眉间仍是坚定的神色,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聂景冷哼了一声,从她的旁边走过去,走到她的身边时,压低声音冷冷的说道:“如果今晚的事让他知道了的话,我不妨让你们一家人提前见阎王!” 这个他,自然是指聂泽巡了。 应疏影久久的站在原地,身子颤抖着,这就是她的命么,如此卑贱,完全控制在他人的手里。 她回到聂泽巡的房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像往常一样照顾着他,心里藏着万千波澜。 聂泽巡冷冷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逡巡着,嘴唇紧紧抿着,眉目间仍是冷清且厌恶的神色。 他足足看了她好一会儿,视线才从她的身上离开,看着窗外的夜色。 管家端来两杯热牛奶,她依照惯例给聂泽巡端过去,他没有接过,冷冷的看着她。 无奈之下,她只能将牛奶放在桌子上。 她端起她的那一杯,离得近了,只觉得一大股腥味冲鼻,胃里翻山倒海着,她忙把牛奶放在桌子上,跑到卫生间去呕吐着。 她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有些不太相信,难道,真的怀孕了? 她想起每晚上的旖旎,男人温柔的爱抚,似梦似真,而聂泽巡绝对是不可能对她做这种事的,那到底是谁,对她做了这种事? 秀眉皱在一起,可是如今,她除了认命,还能做什么? 她的命,早已经被安排好了。 应疏影从卫生间出去,看到桌子上没动过的牛奶,皱了皱眉,管家交代过了,务必要让聂泽巡喝下去。 “趁热喝吧,冷了就不好了。”应疏影一边说一边端起杯子,因为心里一直有心事,有些心不在焉的。 “应疏影?” 聂泽巡连名带姓声音清冷的叫道。 应疏影不解的看着他。 “你这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眸子里不加掩饰的厌恶,说出来的话带着些威慑力。 “啪”的一声,应疏影手中的杯子滑落在地上,白色的汁液溅的到处都是弄脏了厚厚的地毯,同时,牛奶溅到聂泽巡的身上,他眼底的神色更加厌恶起来。 应疏影早已经跪在了地上,“聂少爷,我求求你,求你抱住我肚子里的孩子!他是无辜的!” 眼泪漱漱的往下流着,刚刚在卫生间里再次呕吐的反应,她确信,她真的是怀孕了。 可是,她的命贱如此,她的孩子,连出生看到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么? 聂泽巡眼底里席卷着暴风雨来临的神情,一下子定定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人。 她居然在向他寻求帮助?保她的孩子?他们要拿她开刀么? 他复杂的看着应疏影,现在可以确认的是,她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没有被任何人收买利用监视他的人。 他真的,错怪她了么? 应疏影没有听到聂泽巡的声音,抬头起来,一眼撞进他眼底的冷漠里,可是她仍然不想放弃,“聂少爷,如今就只有你才能救我了,我求求你,救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的。”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着,她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即使有地毯,仍然能听到磕头的声音。 顿时,聂泽巡就觉得她可怜起来,就这样被卷入聂家来,自己的性命都得不到保障。 他的眼神却逐渐变得淡漠和清冷,即使应疏影不是他们的眼线那又怎样。他不可能选择帮她的。 只见他冷笑了一声,那声音像是来自地狱一般阴冷,“你觉得凭什么,你给我戴了绿帽子,怀了别的男人的种,我还会答应帮你?” 应疏影抬起头来,看到他脸上淡漠的神色以及嘲讽之色时,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这不知检点的女人,也未免太没有羞耻心了。竟然想让我帮你!”聂泽巡再次厌恶的说道。 难道要让她说,每天晚上她睡着以后被人侵犯,她自己都不知道么? 她低着头,喃喃的说道:“我真的没有……” 她摸着平坦的小腹,这次,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正文 第4章 威胁聂泽巡 应疏影看着聂泽巡脚边的碎玻璃,咬了咬唇,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此时他并没有看向她,她握了握拳头,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海里浮现着。 她看向那酒杯的玻璃碎片,胸腔里那颗心扑通扑通一直跳的厉害。如今,没有人能够帮助她,她只能够寻求自救。 这不能怪她! 人一旦被逼到绝境,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她,只想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她迅速的捡起地上的碎玻璃片,抵在了聂泽巡的脖子上,她的手都在颤抖着,流着眼泪颤抖着说道:“聂少爷,你不要怪我。你必须答应救我。不然今天,我们都死在这里吧!” 聂泽巡脸上仍旧是淡漠的神色,只是薄唇抿的更紧了一些,眉目间是不耐烦的神色,清冷的声音想起,“我竟没想到,你胆子如此大,敢威胁我了。” 而心里,却有种莫名的情绪,竟对这样的应疏影有着赞赏。 应疏影不敢放松警惕,眼泪在脸上流淌着,她倔强的说道:“聂少爷,我活到那么大,不过是烂命一条。如今到了这个地步,说的难听一点儿,狗急跳墙,我不过是为了我自己着想而已。” 她一边颤抖着,玻璃碎片却不敢用力的抵着。 “呵,”聂泽巡冷笑了一声,轮椅滑动,他退后到应疏影的后面,伸手打掉她手里的玻璃碎片,再一个反手,把她给反扣着。 “啊……” 应疏影的手被用力的扣在背上,痛的她忍不住叫了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仿佛是在一瞬间,她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像你如此不知检点还那么恶毒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还想和我同归于尽?你的身体那么脏,身上流着的血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你这样的贱命,配和我死在一起么?” 聂泽巡嘲讽的声音声声入耳,即使是背对着他,应疏影都能够想到他脸上那副厌恶的表情。 她放弃了挣扎,苦笑着,对啊,贱命,自救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把孩子打掉,留在我的身边。” 聂泽巡冷漠的开口道, 打掉孩子……应疏影的一颗心被揪着,他让她放弃她的孩子! 他的一番话,让她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浑身发冷。 聂泽巡见她不开口,用力的把她往前一推,松开了她的手。 应疏影整个身子失控,撞在了桌角上,顿时额头就被撞红了。 她整个人趴在地上,被聂泽巡扣着的那只手好像是脱臼了,传来的疼痛让她死死的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儿声音,冷汗涔涔的攀在额头上,眼睛里露出倔强的眼神。 身上的痛,怎么比得上心上的痛。 聂泽巡厌恶的看着自己的衣服被溅到牛奶的地方,不耐烦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嫌弃的开口道:“你还不过来给我收拾?” 应疏影闻言,忍着疼痛缓慢的从地上起来,扶着自己脱臼的那只手,还好,不是很严重。 她看到他的衣服上的污渍,去衣柜里给他那衣服。 在应疏影拿衣服期间,聂泽巡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的一块碎玻璃看,那块碎玻璃就是刚刚她拿的那块,仔细一看,并不是很锋利。 而且,他没有猜错的话,她拿的是伤不到人的那一方抵在他的脖子上的。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那个动作有着缓慢拿衣服的女人,心里思索着什么。 应疏影沉默着帮聂泽巡换掉了身上的衣服,深知他有洁癖,又赶紧去拿东西来把地毯上的玻璃碎片给处理掉,弄完后才洗了澡上床。 而聂泽巡,再也没有和她说过话。也没有为难她。她洗完澡出来后他就已经睡着了,比往常都还要早,像是故意的一样。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身边的人虽然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但是她已经看透了他根本不会帮她,她不想就这么放弃。 肚子里的生命那么小,他是无辜的,不应该就这么被剥夺了生命。 一番思索后,应疏影她决定,她不会放弃。她不相信,她就找不到一个能够帮她的人。 她不是一个喜欢多想的人,一旦决定了,就不再去想。她翻了一个身,这时候睡觉还早,不过她也打算早点睡觉了,她在这里,享受的并不是阔太太的生活。 刚刚有了睡意,枕头下面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她连忙关掉手机,害怕的看了聂泽巡一眼,看到他仍然处于熟睡中,放下了一颗心。 她看了看手机,眉头紧紧的皱着,聂妍?她找她做什么? 她还没有思索个所以然出来时,聂妍的电话就又打了过来,她怕吵到聂泽巡,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跑到卫生间去接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应疏影眉间写满了疑惑,大晚上的,她把她约出去做什么?白天聂妍才对她做了那种事,现在又约出去…… 她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 来到后花园的一处很隐蔽的地方,应疏影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聂妍给耍了,不然大晚上的怎么约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还没有看到人。 “堂嫂,没有打扰到你睡觉吧?” 聂妍突然出声,把她吓了一跳。 只见聂妍仍然穿着白天的那身行头,脸上的妆也没有卸,笑意吟吟的看着她。 “你找我做什么?”应疏影冷冷的问道,她记性不差,聂妍白天做的事她都还记得。 聂妍却不管她的语气和态度好不好,只是勾着唇角,胸有成竹的说道:“堂嫂这时候肯定需要人帮忙留下孩子吧?” 应疏影抿了抿春,没说话,警惕的看着她。 她看向应疏影红肿的额头,笑了笑,露出她洁白的牙齿,“而且,这个忙,找堂哥是没有用的。他是不会帮你的。” 应疏影惊讶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帮忙?” 聂妍愣了一下,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好的说辞,她有些恼怒的说道:“你就说,你是不是需要帮忙!” 正文 第5章 被迫人流 应疏影定定的看着聂妍,她才不会相信她有这个好心会帮她。 聂妍见她不说话,继续说道:“只要你开口让我帮你,我就答应帮你。” “我和泽巡恩爱有加,这件事他肯定会解决,为什么要找你帮忙?”应疏影皱着眉头问道。 “你做梦吧,堂哥怎么会帮你!”聂妍恶狠狠的说道,看向应疏影的神色中充满了不耐烦。 那张精致的脸此时一脸的刻薄相。 “那你就来说说,你堂哥怎么会不帮我的忙?他可是我的丈夫!”应疏影铿锵有力的说道。 “那是因为堂哥他……他……”聂妍一时激动,忍不住说道,话到嘴边,才知道着了应疏影的道,她剜了应疏影一眼,说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说。” 应疏影见她根本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对她本来也没有什么好印象,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你不需要对我说。因为我不要你的帮忙。大晚上了,我出来了久了泽巡会担心我的,我回去了。” 应疏影疏离的说道,往来的方向离去。 “喂!你……” 聂妍在背后看着她,双手握紧拳头,一脸的不甘。 翌日。 应疏影和聂泽巡两人下楼来一起吃早餐时,看到聂妍那恶狠狠的眼神,装作没有看到一样,直接给忽视了。 不过,不仅是聂妍,其他人看她的表情中有着不屑与厌恶,不加掩饰的写在脸上。 她静静的吃着自己的早餐,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疏影,今天泽巡该去医院做检查了,你陪着他去吧。” 吃饭间,聂景对着她说道,此时犹如一个慈祥的长辈一般,仿佛昨晚上威胁她的人不是他。 “嗯。”应疏影颔首,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吃过早餐后,她就陪着聂泽巡去医院。 一路上驶过,她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有着恍惚和茫然,她曾经,也像窗外的风,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自从到了聂家以后,她就极少出门。对于这外边的世界,她只能向往。因为,这不属于她。 她将头靠在车窗上,打算小憩一会儿。却听到聂泽巡极轻的声音。 “既然你出来了,那就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你最好是紧紧的跟着我,不然,出了什么意外,我不负责。” 应疏影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他,而此时,他却是闭着眼睛小憩的,仿佛刚刚的话不是他说的。 可是她并没有幻听,那就是聂泽巡对她说的。 “为什么?”她很想开口问,可是看到他小憩的脸淡漠疏离,又想到了昨晚上的事,她便问不出口了。 在心里谨记着他的话,到了聂家,虽然他是一个冷漠疏离的人,可是,他从来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 到了医院,聂泽巡应该是这里的熟客,轻车熟路的进去找到主治医师,然后过了一会儿,她就看到他被那些医生们一会儿推去这里,一会儿推去那里。 最后,他被推进一间病房时,她本想跟着进去的时候,却被拦在了门外。 “应小姐,医生们在里面给聂先生做检查,你就不要进去了。”护士提醒着说道。 应疏影疑惑着,她从来没有见过病人被这么推来推去的,而且聂泽巡做检查,她作为他的妻子,有什么不能看的? 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护士提醒完了以后就走了,留她一个人在外边等着。 “唔……” 应疏影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嘴巴,发不出声音,接着,她看到两个身形魁梧的男人架着她,往另一个方向拖着。 “唔……唔……”应疏影不断的挣扎着,那么大的一个医院此时却一个人都没有,她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只能呜咽着。 她的心不断的下沉着。 聂泽巡做完检查后,听着主治医师长篇大论着说着以往就说过的那些废话,直接打断,让他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他每次来医院不过是例行检查而已,不是听医生说废话的。 聂泽巡出来后,寻找着应疏影的身影,左右都看了一遍,却没有看到人,心里顿时察觉不妙,回到主治医师的办公室,拉着他的领口问道: “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女人呢?她在哪里?” “你是说应小姐么?我也不太清楚。我给你做检查的时候她不是在门口等着么?”主治医师冷汗涔涔的攀在额头上,哆哆嗦嗦的说道。 他的金丝边眼镜也险险挂在鼻梁上,差点掉了下来。 “门口?你给我说,门口哪里有人?”聂泽巡冷冷的说道。 主治医师连眼镜都不敢推一下,他吞了吞口水道:“或许,应小姐是去上厕所了呢?护士,对,我们的护士可能会知道。”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躲闪着,就是不敢去看聂泽巡的眼睛。 “你把护士找来!”聂泽巡凌厉的看着他,冷冰冰的道。 “我怎么知道是哪个护士,那么多护士……”主治医师声音都变得颤抖了,主要是聂泽巡抓着他领口的手就没有松过,勒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聂泽巡冷笑了一声,“你不知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主治医师就差哭了出来,此时的聂泽巡对他来说,就像是来自地狱里的修罗一样。 聂泽巡看着主治医师一直支支吾吾,前后矛盾的说辞引起他的注意,话语冷清,带着威慑力和压迫力说道:“如果你再不带我去找人的话,我不敢保证你这条小命还能不能留住!” 主治医师一听,害怕的看着他,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此时,应疏影躺在手术台上,她被人紧紧的摁着,她不断的挣扎着,纤细的手腕传来疼痛,她也毫不在意。 她的嘴被捂着,发不出一丝声音,知道那些人要做什么的她,急的眼泪不断的流出来,从耳廓处流到冷冰冰的手术台上。 她看着他们将麻醉剂注射入她的体内,不停的挣扎着也没有用,心里涌起绝望。 她泪眼模糊的看着那些人,嘴里呜咽着,那是她绝望的声音。 “砰”的一声,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正文 第6章 勾引聂泽巡 应疏影看着门口逆光有一个人,麻醉剂药效发挥,她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起来,那个人也没有看清楚,最后晕倒在病床上。 正要进行手术的几个人看向门口来人,大吃一惊,惊的冷汗涔涔攀在额头上,一时忘了手里的动作。 只见那人仿佛来自地狱里的修罗一般,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带着盛怒而来,嘴唇紧紧的抿着,那双眼睛似乎要将他们几人穿透一般。 他不是……在做检查么,怎么找到了这里? 从男人身后哆哆嗦嗦出来的主治医生推着自己的金丝边眼镜,不断的用眼神示意着他们停下来,此时他们才明白了那人怎么找到了这里。 “敢动我的人,你们是活腻了?”男人寡而淡的声音席卷着巨大的震怒和压迫,眼睛透着冷冷的幽光。 那一刻,他们仿佛知道来自于地狱的修罗是什么样子了。 “聂少爷……”一个男人颤抖的开口道,额头的冷汗不断的往下掉着,开口了却不知道说什么。 聂泽巡看着手术台上已经昏迷了的女人,锋利的看向那几个人,如果他来晚了一些,他们是不是就已经得逞了?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的,皆看着对方额头不断冒出的细汗,点了点头。 “聂少爷,聂太太她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我们给她检查了一下,现在检查完了,已经没事了,回去多注意休息就好了。”刚才开口的那个人硬着头皮说道。 “是是是,聂太太身体不太舒服。”其他人跟着附和着。 开口的人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仍然提心吊胆着。 聂泽巡冷冷的看着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这个时候,还不宜太过于强势。 “如果再有下次,你们这辈子别不要从事这个行业了。”聂泽巡冷冷的开口道,让人进来把应疏影给带走了。 人从他身边过去的时候,他看到她脸上的泪痕。心里蓦地心疼了一下,然而,下一秒,他的心变得冰冷淡漠起来。 “啊……你们放开我,不允许伤害我的孩子!” 冰冷的手术台上,应疏影看着那些面目狰狞的人,冷笑着将注射器往她的身上去,魔鬼般令人害怕的笑声说着话:“这一针打下去,你的孩子就没有了。” “哈哈哈哈。” 应疏影怕极了的看着他们,目眦欲裂,她不断的挣扎着,双手紧紧的护在自己的肚子上,“不……你们不可以!” “不可以伤害我的孩子!” 她猛的一下从梦中惊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仍然后怕着,她才发现,刚刚只是在做梦。 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发现自己是在聂泽巡的床上,这才看向周遭。 她一下子撞上聂泽巡冷冷的视线,愣了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他救了她。 她害怕又警惕的看着他,经历了那件事情以后,她犹如惊弓之鸟,一丝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的那颗心惊惧着。 可是,聂泽巡是如何把她救回来的?而且以聂景的手段,他怎么能从聂景的手中把她救回来? 因为昨天被聂景威胁,她心里唯一确定的就是,只有聂景才会派人加害于她。 心中仍然有许多疑惑,她却没有问出口,警惕的看着聂泽巡。 “你不用感谢我,我救你只是不想让我成为杀人凶手而已。”聂泽巡淡漠的开口道,不带一丝感情。 杀人凶手? 应疏影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她和聂泽巡出去,又被诊断出怀孕了,如果她死了,别人肯定会认为是他不满她给他戴了绿帽子,而把她给杀死了。 不管是不是如此,她仍然感激他,在关键时候救了自己。 “谢谢你,以后我会报答你的恩情的。”应疏影咬了咬牙倔强的说道。 被子里的拳头握紧,她的命,就这么不值钱,随意任人践踏么。 她有些口渴,见聂泽巡不说话,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性子,便下床自己去倒了一杯水。 喝了一杯水后,她感觉好了许多,不过身体仍然觉得虚弱,便继续回到床上。 聂泽巡一直不着痕迹的看着她,正想说不用她报答的话,听到外边有脚步声,便一下子把离自己很近的应疏影给拉来面对着他坐到了大腿上。 聂妍一开门,看到的就是应疏影坐在聂泽巡的大腿上,睡衣松松散散,露出胸前的大好美景。 她微张着口看着他们,一脸的不可思议。 电光火石间,应疏影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聂泽巡厌恶的一下子给推倒在地上。 “你个贱人,你想对我做什么!怀了野种的女人,你难不成还想吸引我?脏!” 聂泽巡呵斥的声音劈头盖脸的迎来。 应疏影趴在地上,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来,看到门口的聂妍,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泽巡,我没有!你听我说……”她趁势配合着聂泽巡,声音凄切的说道,眼睛里还噙着眼泪。 “堂哥,这是?”聂妍明知故问道。 聂泽巡冷哼了一声,“这女人想讨好我,故意来吸引我!不知廉耻!” 眼底里的厌恶让他不看应疏影一眼。 聂妍看了地上的女人一眼,心下明白,暗自冷笑着,看着应疏影的时候却是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堂嫂,你怎么能如此对我堂哥?你以为,你担了这个身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别忘了,你肚子里来路不明的孩子!” “我没有!泽巡,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我只是……只是……”应疏影继续配合着聂泽巡,故意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只是什么?应疏影,你要不要脸!”聂妍愠怒道。 聂泽巡突然皱了皱眉,脸色苍白着,看起来很是虚弱。 聂妍发现了,连忙蹲下去问道:“堂哥,你怎么了?” “我不想看见她,你推我出去走一走。”聂泽巡虚弱的说道。 应疏影一直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们两人。 聂妍斜睨了她一眼,担忧的对聂泽巡说道:“我现在就推你出去散散心!” 正文 第7章 故意陷害 应疏影一直趴在地上,一脸委屈的样子,确认聂妍推着聂泽巡出去走远了以后,她才从地上起来。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臂,聂泽巡推的太突然了,弄的她有些疼。 不过,这时候聂妍来他们房间,以她对她的了解,不在这里故意嘲讽她好一会儿的话,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聂泽巡这么几句话,就把聂妍给叫走了,这时候她有足够的休息时间了。 应疏影开始有些不明白,他如此一个淡漠疏离的人,而现在的行为做事,又是想做着什么? 懒得去多想,在这个家里,她必须小心谨慎一些,才能活着。而现在看来,聂泽巡至少不会万她和她肚子里孩子的命。 应疏影打了一个哈欠,想再睡一会儿,爬上床去,大脑什么都没想,很快就进去了梦乡。 “大少奶奶,聂老爷让你过去一趟。”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感受到有人在她的耳边说话,还推搡着她,让她很不舒服。 她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看着面前的佣人,有些不耐烦。 然而那佣人却不像尊重别人那样尊重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像是在下命令一般,“大少奶奶,聂老爷让你过去一趟。” 聂景? 应疏影心里思索着,大概是为了上午的事吧。一下了无睡意。 果然,他没有那么容易放过她。 应疏影拖着一副虚弱的身子去书房找聂景,刚刚进去,门就被从外面给关上了。 聂景正挥着毛笔写什么,对于她的到来,像是没有看到似的。 应疏影就虚弱的站在一旁,一直等着他。 书房里的窗户没有关上,刚刚一阵风吹进来,应疏影打了一个喷嚏。 聂景这才停下了手中的笔,抬眼看着她。 “这次运气不错么,竟然让你逃过一劫。”聂景冷笑着说道,一脸阴沉的看着她。 “虽然逃过一劫,不过我仍然心有余悸,聂先生的手段果然不一样。”应疏影迎上他的视线说道,脸上一点儿没有畏惧神色。 “哈哈,我还以为你不会怕的。原来你也会怕。不过,应小姐,这次能够躲过一劫,下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聂景笑着说道。 应疏影倔强的看着他,看来,他是真的没有打算放过她。 隐在身后的拳头紧紧的握着,她心里有一千万个不甘心,此时却只能作为被卷进聂家阴谋的牺牲品。 她咬了咬牙,“那下次,我们就走着瞧了。” 嘴上虽然逞强着,可是心里却没有底。她想到聂泽巡说的话,跟着他,才能保住命。可是,他不保她肚子里的孩子。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聂景饶有趣味的看着应疏影,一脸玩味的笑容,顿了顿,看着她的肚子继续说道:“希望下次,还能看到应小姐完完整整的站在我的面前。” 应疏影挺直了身子,不甘示弱的迎上他打量的视线。 从书房里出来以后,她整个身子突然一下子软了下来,走路的步伐虚浮着,也有些颤抖。 在这个家里,她想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就那么难么? 她被卷入这样的豪门恩怨中,从来没有人问她愿不愿意。她心里很委屈,很难过,甚至泛起一阵阵心酸,最后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提心吊胆且谨慎的活在这个家里。 心不在焉的走着,突然看见了聂泽巡,想必,这个时候他不需要聂妍在他的身边了吧。而且她在这个家里面主要的职责就是照顾他。 加快了步伐,走到了聂泽巡身边去。 聂泽巡看到来人,脸上仍然一副淡漠厌恶的神色,仿佛看到她他就不会有好脸色一样。 “呵,你是没有自知之明吗,堂哥都不想看到你了,你来做什么?”聂妍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开口讽刺道。 应疏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卑不亢的说道:“照顾泽巡是我的义务与责任,他在这里,我自然也要在这里。” 见聂泽巡也没有出声赶她走,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果然,穷人家的女儿都是倒贴的,不管别人愿不愿意要。”聂妍厌恶的说道。 应疏影咬了咬唇,双手握紧着,穷怎么了?穷就可以被这样践踏吗? “聂妍小姐出生名门世家,接受了良好的教育,不过,教养看起来,和我这个穷人家的女儿没有什么区别呢。”应疏影站直了身子,不卑不亢的说道。 聂泽巡看了她一眼,在她的身上,看到的最明显的就是倔强。 聂妍一下子变了脸色,“你!”应疏影怎么可以和她相提并论! 她看了看聂泽巡脸上淡漠的神情,此时仿佛已经置身事外了一样,眼珠子一转,语气缓和了许多,像是大人有大量般开口道:“我就不和你见识了,不过,既然你是来照顾堂哥的话,那你就照顾好了。” 说着,她坐了下来,坐在聂泽巡一旁的凳子上。 应疏影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桌子上放着有精致小巧的茶壶和水杯,茶是刚刚佣人来换上的,现在正烫的很。 “这茶是堂哥喜欢的龙井茶,刚刚换上没多久,他出来也好一会儿了,应该也有些口渴了,你倒两杯茶吧。”聂妍命令道。 应疏影看了一眼聂泽巡,他没有开口制止,她也就只好听聂妍的。 她倒了两杯茶,茶香味扑鼻而来,缓缓的进入茶杯中,很是清香,升起袅袅水雾。 茶水还有些烫,这时候她不可能会端给聂泽巡。 “你能不能快一点,都快渴死了。”聂妍不耐烦的说道。 “这茶还很烫。”应疏影开口道。 “你没看见杯子那么小么,而且又不是牛饮,小口小口的抿,怎么烫了?”聂妍不悦的说道。 应疏影咬了咬唇,端起桌子上的茶水,递给了聂妍。 她刚刚松手,聂妍就一个“不小心”的松开了手,滚烫的茶水洒了好多在她的手上,只有一小部分在聂妍的手上。 “啊……”聂妍大声尖叫着,顿时愤怒的看向应疏影。 应疏影疼的缩回了自己的手,看着白皙的手背上一下子就被烫红了,眼睛里起了水雾,小心翼翼的吹着。 “你不长眼睛啊!你是故意的吧,那么烫的茶水往我的身上泼!”聂妍一脸愤怒的看着应疏影说道。 正文 第8章 打狗要看主人 “对不起。” 应疏影并不想把事情闹大,闹大对她来说并没有好处,所以此时她选择道歉。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行了?”聂妍不依不饶道。 聂妍看着应疏影此时唯唯诺诺道歉的样子更是暗爽着,看了一眼聂泽巡仍然没有出声制止的样子,便明白应疏影在他心里是一个怎样的地位。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聂妍怒气冲冲的打在了应疏影的脸上,似乎仍然不解气似的,尖酸刻薄的看着她。 “这一巴掌是给你的教训,让你下次长长眼睛!”她盛气凌人的说道。 应疏影被这一巴掌打的有些懵了,她以为她的退让会换来平静,没想到的换来的是聂妍的得寸进尺。 她抬眼看着聂妍,却被她认为是不服气。 “怎么?不服气对吧,难不成你还想打回来?你就是低三下四的贱人!家里那么穷养出来的女儿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货色,和别的男人上床还怀上了孩子,聂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聂妍勾着唇角说道。 说完,她仍然不解气,扬起手,想要再打应疏影一巴掌。 这一次,却没有落在应疏影的脸上。 应疏影惊讶的看向聂泽巡,他居然会出手帮忙。 “聂妍,就算是打狗,你也要看看主人是谁!”聂泽巡面无表情的说道。 “堂哥,这个女人可是给你戴了绿帽子的人,如果不好好教训教训,将来还了得!”聂妍一脸震惊的说道。 聂泽巡斜斜扫了应疏影一眼,不带感情的开口道:“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的人,如何教训,这事,也应该由我来做吧。今天她冲撞了你,你已经给她教训了。我这个残疾人都开口了,你多多少少,卖我一个面子吧。” 他并没有顺着聂妍的戴绿帽子一事继续说下去,而是换为刚刚应疏影不小心将热茶打翻在了她的手上冲撞了他。 聂妍心下诧异着他居然帮应疏影说话,不过他已经开口了,她也就没有继续不依不饶的理。 她脸上堆着笑容,“那好,那就劳烦堂哥好好管教了。” “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我先走了。”聂泽巡说道,看了应疏影一眼,应疏影赶紧站在他的身后去,推着他的轮椅。 聂妍心有不甘的看着两人离开,心里也装满了疑惑,刚刚聂泽巡拦着她打应疏影的手时,手劲儿很大,按理说,他的身体一直不好,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劲儿? 而且,她去找他的时候,正好碰到他在斥责应疏影勾+引他。可是大家都知道的,他的下半身残废以后,人事不能,也没有生育能力,应疏影怎么会去勾+引他? 越想越不对劲,聂妍脸上凝重着,这件事,她得去和她父亲说一下! “你是说,你怀疑聂泽巡是假残疾?” 聂景负手而立,背对着聂妍,沉沉开口道。 “爸,就我今天所见到的事情来看,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所以才这么怀疑。”聂妍说道。 聂景一脸阴沉着,聂泽巡的腿疾,是大家都知道的。而且也经常去医院检查了的。只是…… 他不放过每一条怀疑聂泽巡的信息。 见聂景没说话,聂妍又继续问道,“爸,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聂景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渗人的笑意,开口道:“这件事还不简单,你去试探试探就行了。” 聂妍最开始心有疑惑,想了一下,也明白了聂景的意思了。 晚上,应疏影在忙着整理房间的事情,聂泽巡拿着一本书在看着。她看了一眼,是红楼梦。 一般来说,对于女孩子,红楼梦是比较吸引她们的,反而男生看这本书的少了许多。只是,对于应疏影来说,红楼梦她实在看不下去,头疼,倒是有很好的催眠作用。 “少爷,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医院那边说你的身体状况不太好,需要住院修养。今晚就派人送你过去吧。”管家敲门进来说道。 应疏影放下手里的事情,走过来皱着眉头说道:“什么?泽巡的身体不是好好的么,怎么需要去医院了?” 管家不卑不亢的说道:“这是医院的意见,聂老爷已经派人了,就等着少爷过去了。” 这下,他们两人算是明白了,这分明是聂景的意见。 应疏影不放心的看了聂泽巡一眼,说道:“那你们等一下,我收拾一下东西,现在就陪泽巡过去。” 管家却开口制止道:“大少奶奶,你就不用过去了。医院里会有人照顾好少爷的。” “可是我是他的妻子!”应疏影紧紧皱着眉头说道。 “老爷吩咐过了,大少爷一个人过去就行了。”管家说道。 聂泽巡垂着眼睑,没有说话,心下疑惑着,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应疏影看着他,只要他说一句话,她就可以去陪他。她实在是不放心他一个人。 结果,他没有说话。 应疏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既然聂泽巡都没有说话,那她也就只有静观其变了。 聂泽巡被送去医院了,今晚上没有伺候他上床,少了许多事,心里反而有些空落落的。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心里隐隐不安,就怕聂泽巡出什么事情。 有点可笑,她居然去担心他。最该担心的,不应该是她自己么。 一夜未眠,第二天应疏影顶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起来了,她心生一计,她去给聂泽巡送饭总该可以吧? 结果,直接被佣人拦下来。 “大少奶奶,少爷那边,不用你担心。有人会把他照顾的很好的。”佣人面无表情的对她说道。 应疏影急了一晚上,现在居然被佣人拦着,一下子勃然大怒,“我是聂泽巡的妻子,我去看望他不是应该的么?你们是什么人?嗯?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大少奶奶放在眼里?居然阻拦我去看我自己的丈夫!你们可真是厉害了!” 不带一个脏字,却有足够的气场。 两个佣人面面相觑,他们还从来没有见她发过那么大的火,如此强势过。而且自己又只是下人的身份,便让应疏影去医院了。 应疏影来到医院,找到了聂泽巡所在的病房门口,见门口居然站着两个表情严肃的保安,心下才知,他们让聂泽巡住院是假,调查他才是真的吧! 不知为什么,她有些心疼他。 正文 第9章 被监控了 应疏影心里升起一抹同情,这样想着她拿着饭盒就想要进去看望聂泽巡。 “这位小姐,你不能进去。”黑衣保安面无表情伸出手来阻挡着,面无表情的说道。 应疏影一下子来了脾气,“我不能进去?你知道我是谁么?里面的人是我的老公,我进去看他怎么了?” 然而,两个保安却并没有因为她亮出身份就让她进去,而是仍然面无表情的拒绝道:“聂太太,你不能进去。” 应疏影退后了两步,挺直了腰杆看着两人,一脸愠怒道:“我就不明白了,作为聂泽巡的太太,你们都不让我进去!还是,里面有什么阴谋?” 而两个保安对她说的话置若罔闻,仍然面无表情着。 应疏影心里担心着聂泽巡,见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进不去,便再次强势的想要走进去,结果是被两个保安拦了下来。 “你们让开,我要进去,我要去看我的丈夫!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应疏影大喊大叫着,此时犹如一个泼妇,也不知道她如此大声能不能让里面的人听到。 突然,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男人出来,看着她说道:“聂少爷请聂太太进去。” 两位保安面带疑惑的看着他,那人点了点头。 应疏影这才得以进去。 病房和别的病房并无两样,只是要好了许多,通风和采光也比别的病房好。其他的,就真的犹如一个普通病房一样。 她看到聂泽巡坐在窗户前面,一个落寞的背影。房间里就只有刚刚让她进去的那个男人,现在看样子,应该是给他请的护工。 “泽巡,你饿了吧?我给你送饭菜来了。”应疏影故意开口道,想引起他的注意。 此时护工正在弄着其他什么东西,并没有看两人。 聂泽巡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应疏影一看到这个淡漠疏离的眼神,心里有些不爽,想着自己因为担心他失眠了一晚上,他却仍然是这副冷漠的样子。 不过,想了想,她也习惯了。他的脸上不会出现别的表情。 “泽巡,今天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不舒服?医生怎么说的?”应疏影继续关心着他问道,一边问一边不断的向他递眼色。 然而,聂泽巡却一直没有回应着她的眼色,反而那张脸变得更为冷漠起来,浑身透着冰冷的气息。 “泽巡,你就不能和我说一句话吗?”应疏影忍不住开口道。 她最烦这种得不到回应了,她现在又不知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而聂泽巡又不回应她,让她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好烦!”聂泽巡选择无视她,不耐烦的说道。 他推着轮椅从窗户的位置过来,到摆好了饭菜的桌子旁边。 “聂先生的药。”护士推开门说道。 护士在门口却没有进来。 护工见护士来了,便转身去拿药。 应疏影因为那一句“你好烦”彻底失去了耐心,饭菜放好以后,拿着自己的东西就想离开了。 聂泽巡看的出来,她这是生气了。 他不动声色着,故意挪了一个方向,然后趁应疏影没有注意,故意伸出手来拉了一下她,结果她没有站稳,一个不小心,将桌子上的饭菜打翻了,而她也一个趔踽,坐在了聂泽巡的怀里。 “啊……”伴随着的是应疏影的尖叫声和碗筷落在地上应声而碎的声音。 护工回头看了一眼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后,继续和护士说着。 应疏影没有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聂泽巡在她的耳边很小声的说了两个字,然后一把将她推了起来,冰冷的斥责迎面,“你在做些什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还有什么用!” 应疏影委屈的想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他说的那两个字她也听的不是很清楚,却在脑海里一下想出那两个字,监控!她本想抬头看一看的,却马上冷静下来,没有抬头寻找。 怪不得聂泽巡不回应她,还对她冷言相向,原来是这病房里有监控! 耳边隐隐传来护士和护工的谈话声。 “对不起,我少拿了一种药。” “这点事都做不好,你这护士是怎么当的?算了算了,我和你去拿药吧!赶紧的!” 见护工要回头看聂泽巡,应疏影故意配合着聂泽巡,委屈的说道:“泽巡,我不过是关心则乱而已,我是真的想在这里照顾你的。” 说话间,看到护工看了这边一眼,和保安说了两声,便出去了。 “我不用你关心!你不要在我面前晃悠我就已经很开心了。“聂泽巡冷冷的说道。 “泽巡,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妻子啊!”应疏影看着他说道。 说着,她蹲了下来,眼睛里含着泪水,去拉聂泽巡的手,“泽巡,我是真的想要好好照顾你的,你不要这么对我好不好?” 聂泽巡始终冷冷的看着她。 “你放手!”他厌恶的说道,说着,想抽出自己的手来。 “我不!”应疏影用力的握着他的手。 聂泽巡不耐烦的看着她,两人拉拉扯扯间,应疏影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里多了一个东西。看到他脸上仍是一副厌恶的眼神,便心下领会。 “我让你滚啊,你听不听得懂!我不需要你照顾!你这个贱女人!”聂泽巡大声厌恶的说道。 此时,护工已经拿了药回来了,见两人争吵,当作没有看见似的,自己在那儿清点着药。 “泽巡,你真的就如此讨厌我?”应疏影站起来看着他问道。 聂泽巡厌恶的把头别向一边,不愿意看她。 应疏影气的身子发抖,两行清泪从眼睛里漱漱的往下掉着,余光看了一眼护工,因为手里有东西还很紧张着,最后,她负气的说道:“好,你不是让我离开么!我现在就离开!” 说着,看着聂泽巡跺了跺脚,一脸委屈且生气的离开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脚步都是虚浮着的。 应疏影到了医院门口,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医院门口没有聂家的人以后,她才摊开手心,那张被紧紧攥着的纸已经被汗水打湿。 她摊开纸条看到,上面写了四个字:不要回家。 正文 第10章 不要回家 顿时一颗心就扑通扑通的跳着,更是谨慎的再次打量了一下周围,一直不放心着。 她再次看了一眼纸条上面的字,紧紧的抿着唇,聂泽巡这是在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能回聂家去,她原来的家回去估计也相当于自投罗网,一时半会儿,她也不知道能去哪儿。 咬了咬牙,先离开这里再说。 应疏影左右观望了一下,准备偷偷打一辆车时,这时她看见她的面前缓缓停了一辆车。 “堂嫂,你打算去哪里?” 车窗摇下来,是聂妍那张精致且美艳的脸,张扬的红唇尤为显眼。 应疏影紧张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抿了抿唇,一脸平静的说道:“我想去商场逛一逛。” 聂妍露出一个笑容来,“这么巧,正好我也想去逛一逛。家里那些衣服啊,买来放太久了,我都看不上了。” 说着,她看向应疏影,“堂嫂,你不介意我和你一起去逛吧?对了,堂哥现在在住院,你身上应该也没有多少钱,怕你看上了什么东西,也买不起,到时候就丢了我们聂家的脸了。” 虽然是笑意吟吟的将这番话说出来的,可是其中讽刺的意味十足。 应疏影本来想拒绝聂妍的,可是如今,也容不得她拒绝了。只有待会儿再想法子脱身。 咬了咬唇,她上了聂妍的车。 到了商场,应疏影本来就只是随便拟的一个借口,所以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思买东西,倒是聂妍,一个劲儿的不停的买着东西,应疏影看她刷卡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的。 而且,她的大部分东西,都让应疏影给她拎着,完全把她当做了苦力了。 应疏影跟在聂妍的身后,有些不耐烦,可是聂妍却仍然到处逛着,没有停下来的心思。 进了一家品牌店,聂妍指着一件衣服说道:“堂嫂,我看这件衣服很适合你呢,要不要试一下?” 导购一脸标准的笑容走过来,说道:“这位小姐看上的衣服是我们店里今年主打的一款才上新的衣服,在做工,布料上我们都很讲究。两位喜欢都可以试一试。” 应疏影暗自撇了撇嘴,这家品牌店里的衣服她又不是不知道大概卖多少价格,聂妍竟然想在这儿给她挖坑。 “堂嫂,你就试一试嘛,你穿在身上应该很好看!”聂妍像一个撒娇的女生一样说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的关系很好。 导购也是见怪不怪,看着被叫着“堂嫂”的女人年龄不过十七八岁而已,而另一个女人年龄应该在二十二三左右。这年头,什么样的事情没有呢。 耐不过聂妍一直在旁边让她去试,她也干脆去试一次,反正她又不买。 到了试衣间,她看着衣服上的吊牌到吸了一口气,看着这平淡无奇的衣服,居然要卖六万八一件,这可是她以前那个家庭几年的收入。 “堂嫂,你换好没有,需不需要我帮忙?”聂妍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快了,不用你帮忙。”应疏影连忙道。 之前她没怎么注意,穿上之后才发现这衣服还露的挺多的,尤其是胸前,一片大好春+光,若影若现,这样反而更吸引人。 她倒也没有怯场,穿着就出去了。 聂妍本来还想取笑一番应疏影来着,结果看到她穿上那身裙子后,把她完美的身材勾勒出来,皮肤白皙,身上有一种恬淡的气质,竟然看着很不错。 她本想等她出来时出口讽刺来着,结果现在说不出话来。 “小姐您穿上很漂亮,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导购赞叹的说道。 应疏影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是很不错,可是她还从来没有穿过如此暴露的衣服,其实也不算是太暴露,只是是她太保守了一些。 是挺好看的,可是她根本就没有打算要买下来,她手里是没有什么钱的。 聂妍心生一计,嘴角勾起笑容,走过去对着应疏影说道:“堂嫂,你穿上这件衣服很好看呢,干脆就买下来吧,堂哥也应该很喜欢的。” 应疏影看着她,淡定的说道:“我不喜欢这件衣服。” 然后去试衣间脱下来,换上自己的衣服,将那裙子拿给导购,自己先出去了。 “哎,小姐真的不买下来吗?”导购不死心的问道。 聂妍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的对着导购说道:“你不用白费功夫了,她那么穷,怎么可能买得起!” 说着,将自己那些东西费力的提了出去。 刚刚出来,就看到应疏影在不远处打着电话。 应疏影接到聂漠风的电话时,有些意外。她以前不知道聂漠风是聂泽巡的堂弟,只知道他是一个很好的学长,温尔儒雅,浑身透露着一股子书生气息,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所以,在聂家看到聂漠风时,她很意外,同时,也很自卑。 自卑的是,曾经她是那个学习努力积极向上有什么问题可以去请教他的学妹,而如今摇身一变,她成为了他的堂嫂。 而且还是被迫嫁进聂家来的。 “堂嫂,你这么急匆匆的出来做什么?不喜欢还可以继续看嘛。”聂妍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正巧,她正不知道该如何甩掉聂妍时,聂漠风说请她看电影,这下,她可以不用和聂妍在一起了。 因此,她故意大声道:“漠风学长,你说请我去看电影,可是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啊?” 听见漠风二字,聂妍几乎是竖着耳朵在听。 “哦,你说的那个电影啊,我也挺期待的,那待会儿我去找你,我们去看电影吧。”应疏影说道。 说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聂妍,说道:“不好意思了。今晚上漠风约了我看电影,你先一个人回去吧。” 聂妍撇了撇嘴,一把抢过她的手机,说道:“漠风,大晚上的和堂嫂看电影你也不怕别人说闲话?堂哥住院了,你这该避嫌的也要避嫌。不过,最近我也好久没有去看电影了,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应疏影在一旁听着,心里更是厌恶着聂妍。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脱身的机会的。 “好了,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聂妍把手机交给应疏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