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危局 中山市云都市市政府新闻布大厅。 人山人海。云都市的各大媒体全部到齐了，各类摄影专用的长枪短炮闪烁个不挺。一个身材苗条，天资国色的女孩在人群中有如鹤立鸡群，与众不同。 “观众朋友们，这里是云都电视台的直播现场。我是主持人星星。我现在的位置是市政府新闻布大厅的门口。这里已经被人群围绕得水泄不通，特别是穿着浅蓝色中南机械厂厂服的人占了人群的一大半，我粗略地计算了一下，估计过了五千人。他们都很激动，也很焦急。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们的情绪如此失控呢？我今天来就是怀着和大家一样的心情，很想揭开这个谜底。”星星的语快而清晰，不愧是云都电视台的王牌主持人。 “今天一大早，云都市各大媒体都得到了一个电话，打电话的人非常神秘，不肯透露身份，只说今天下午一点东瀛广岛重工企业将在云都市政府新闻布大厅召开专门的新闻布会，说是我市的国营企业龙头老大中南机械厂提供的压缩机产品出现了严重质量问题，具体是什么样的质量问题没有透露。这个神秘人还透露说，这次东瀛广岛重工提出的索赔金额将是一个天价，足以使中南机械厂完全倒闭。”星星显得有些兴奋，这可是云都市第一个外国企业召开的质量索赔新闻布会，新闻价值很高。 “大家可能还不知道，中南机械厂在前一段时间提供给地铁公司的大型风机就是因为出现了重大的质量问题而被全部退货，地铁公司还宣称永远不会再购买中南机械厂的风机产品。这也导致了中南机械厂的很多客户也跟着要退货，这次事件影响很大，也引起了云都市市政府的高度关注，并在三天前已经勒令中南机械厂停产整顿。现在又出现了这么一个重大的质量事故，中南机械厂真是雪上加霜，祸不单行啊。”看来这个王牌美女主持人还是做了很多准备工作的，娓娓是道。 “中南机械厂是我市的国营企业龙头老大，有两万多员工，职工家属有接近二十万。他们全都依赖于中南机械厂生存。所以，今天有这么多的中南机械厂的职工到现场表示关注，他们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也表示同情。但是，同情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下面，请大家随我们的镜头到新闻布大厅的内部去看一看，接下来会生什么事情呢？请不要离开，广告之后马上回来。”主持人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了。 …… 云都市市政府市长办公室内。 市委书记李伟财和市长吕德明的视线也终于从电视机屏幕上收了回来。 “老吕，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李书记先提起了话题。 “是啊，中南机械厂正在停产整顿的最困难的时期，没有想到又出了这么重大的质量事故。看来，这次东瀛人是来势不善啊。”吕市长有些感慨。 “我市正处于招商引资的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啊。市政府要想办法将这次事件的影响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又要辛苦你老吕了啊。”李书记的话语给这次事件的处理已经定了方向。 “我最担心的是中南机械厂的领导班子能不能顶住压力，完美地解决这个问题。厂长兼厂委书记陈卫国是个很负责的老干部了，可是他的观念有些跟不上形势的展啊。一个弄不好，中南机械厂就会倒闭，这可是我市国营企业的龙头老大，职工有两万多人，职工家属有将近二十万。工厂倒闭了，这些人靠什么生存啊。”吕市长提出了自己的担心。 “这倒是个大问题，上次那个什么红旗厂来着的机械厂经营不善倒闭，不到一千人失业，就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还有人到省政府上访，让市委市政府的工作很被动。可是，我们要从全市的大局出啊，现在的招商引资的形势一片大好，如果这次事件影响太大，我们也不得不壮士断腕啊。”李书记挥了挥手，好象想把什么东西赶走。 “先别这么悲观，也许事情还没有到无可挽救的地步呢？新闻布会开始了，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吧。”吕市长指着电视屏幕说。 屏幕上出现了一行衣冠楚楚，西装革履的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昂挺胸，不可一世的样子，一看这走路的姿势就是东瀛人，因为只有东瀛人才是这个德行。后面的人都微微弯着腰，紧跟着前面的这个男人，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哈巴狗的味道。 “走在前面的这个男子是东瀛广岛重工对这次事件的负责人，叫做川井。”吕市长开始充当临时的解说员了。 “怎么有好几个人手里提着大箱子？里面估计装着一些什么贵重的宝贝吧，看来东瀛人对咱们云都市的治安还是不怎么放心啊，要不怎么看得这么紧呢。”李书记这个时候难得幽默。 一行东瀛人径直走到了台上，将箱子依次打开，拿出了几个加工好的齿轮和六个压缩机的仪表，放到了桌子上面，呈一字形排开。 先讲话的是东瀛广岛重工的本次新闻布会的主持人。 “下午好，这次质量事故有两个方面的问题，第一个问题是产品的加工精确度不符合规格要求，也不符合合同要求。我们东瀛广岛重工要求的五级精确度，而中南机械厂提供的齿轮产品只达到四级的精确度。在我们抽检的一百台产品中，有九台严重不合格。” “第二个问题是产品的仪表封闭不严，这势必导致仪表内严重积水，从而进一步影响到产品的精度。”这个先生在台上说得口水纷飞。 接着就是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川井上场了：“先生们，女士们，我是东瀛广岛重工专门负责此次质量事件的职工川井。我们给你们准备了产品的检验报告和实物，你们都可以到台上来看一看，这些产品是不是中南机械厂生产的，并且安装在东瀛广岛重工的机器上的？这些仪表里面有蟑螂，是在中山省云都市土生土长的，现在还有生命力。它们随着产品飘扬过海，来到了东瀛，现在它们又回到了自己的祖国和家乡。一共历时十八天。也许你们会质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还有些人会质疑是不是东瀛人把蟑螂放到了仪表当中。如果你们有质疑，可以向东瀛的海关进行直接咨询，去东瀛的费用将由东瀛广岛重工全部负责。下面请大家看一段录象，可以让大家对这个事件有一个更清楚的认识。” 看来东瀛人是做了充分的准备才来的，里面的录象资料非常的详细，足足放了快二十分钟。录象结束了，川井又继续表演讲：“这是我们东瀛广岛重工和中南机械厂的第一次合作，没有想到出现了这么严重的质量事件，我们东瀛广岛重工对此表示非常的遗憾。在此，我申明一点，我们东瀛广岛重工今天不是来责难中南机械厂的，而是抱着真诚的友谊的目的来的，借此机会也提醒中南机械厂应该加强对产品质量的重视。” “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吕市长气愤地说。 “仪表里面居然有蟑螂，真是荒唐。中南机械厂对产品的质量也太不重视了。”李书记更气愤。 日方的新闻布会的主持人最后开始阐述东瀛广岛重工的要求了：“中南机械厂提供的产品的严重不良率过了百分之十，已经出合同规定的不良绿百分之三很多。对此，东瀛广岛重工要求对所有中南机械厂提供的产品进行退货，所有的人工和运输费用将由中南机械厂承担，另外，要求中南机械厂对东瀛广岛重工进行经济损失的三倍赔偿。” “东瀛人这次是来势凶猛，只怕很难善了啊。”吕市长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有些奇怪，这很不正常。如果只是要求退货和赔偿损失，东瀛人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弄出这么大的排场。”李书记觉得有些不对劲。 “您的意思是东瀛人还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吕市长询问道。 “摁，应该是有别的目的。中南机械厂还有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东西吗？”李书记反问道。 “特别有价值的东西，应该没有啊。让我好好想想！啊，我想起来了，中南机械厂有一个a号国际专利，也是我国在装备制造业方面的第一个国际专利。是一个女博士在华清大学读书时设计的，两年前申请的。当时有专家对这个a号专利进行了价值评估，认为这个专利至少价值五千万元以上，还说这个专利十年内都不会落伍，处于国际领先水平。”吕市长就说。 “对，就是这个a号专利，东瀛人一定是冲着这个a号专利来的，一定没错。”李书记肯定地说。 “咦，这个拿麦克风的年轻人是谁啊，你认识吗？老吕。”李书记突然说道。 正文 第二章 转移视线 电视屏幕上面出现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面孔，充满了朝气和阳光，就是嘴唇上面几根稀稀的绒毛让人觉得还有些稚嫩。 “不认识，他站在记者群里，但是应该不是本市的记者，本市的记者我全都认识。有些奇怪，他想说什么。”吕市长回答道。 电视画面有意无意地转移到了第二排的中间位置上，那里坐着中南机械厂的厂长兼党委书记陈卫国，脸色有些阴沉，但是他也突然看到这个拿麦克风的年轻人，有几份诧异，也有些惊喜。 “你有没有注意到陈卫国和这个年轻人长得很象，这个年轻人简直就是陈卫国年轻时的翻版。不会是陈卫国的儿子吧。”李书记的眼色很厉害。 “是有些象。”吕市长喃喃地说。 “我是华夏新华社的实习记者，我想请问川井先生，刚才川井先生也提到，东瀛广岛重工和中南机械厂是合作厂家。既然是合作厂家，在我理解来就是两个企业之间相互精诚合作，利益与共，互相支持和帮助才对。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质量事件，而且这个质量事故的生还是第一次，是人都会犯错误的，最主要的怎么样来纠正错误，采取措施来防止错误的再次生，这才是国际化的大型企业所应该表现出来的风范才对。为什么东瀛广岛重工要对这次质量事故大动干戈，弄得满城风雨呢？这不意味着两个合作企业的关系破裂吗？我可以这样理解吗？”年轻人对着麦克风微笑着提问。 年轻人的话可是笑里藏刀，向在场的人们暗示了东瀛广岛重工根本就是抱着不良心态来的，这可抓住了东瀛人的要害。人们自然而然的就开始思索，是什么不良心态呢？这样，人们的视线就开始转移了。工业局的局长对陈正阳的兴趣就更大了，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川井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不再那么嚣张了，心里直打鼓：难道是公司里有人泄密？这个记者怎么能这么快的抓住了要害，可问题还是必须回答。 “这位先生问得很好，我们东瀛广岛重工是全球五百强企业，正因为如此，我们公司对质量非常的重视，对质量的要求也是很高的。我们公司是以质量求生存的，之所以召开新闻布会，也是本着提醒中南机械厂加强对质量的重视。”川井只好避重就轻地进行回答了。 “那我想再请问川井先生，是不是布新闻布会是提醒合作企业的最好方式呢？这个新闻布会是不是更有利于东瀛广岛重工和中南机械厂的合作关系呢？”年轻人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这个小东瀛了。 “我想申明一点，东瀛广岛重工布这个新闻布会只是手段，不是目的。”川井还是打太极拳。 “既然这样，川井先生能不能告诉大家东瀛广岛重工的根本目的是什么呢？是获得巨额的赔偿金，还是继续合作，或者其他更加隐蔽的目的呢？”年轻人就马上进行追问。 川井的头上就开始冒汗了，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人还是鬼啊，居然隐晦地指出东瀛广岛重工有什么隐蔽的目的。难道他知道我们是为了a号专利来的？那可不妙。 “我们东瀛广岛重工当然是想继续和中南机械厂合作了，要不我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川井故做镇定地说。 “有些意思了，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哪，我估计这个年轻人也看出了了东瀛人是另有目的，存心想转移媒体和观众的视线。如果他能判断出东瀛人是冲着a号专利来的就更不简单了。”李书记开始微笑了，脸也没有绷得那么紧了。 “会不会是瞎蒙的啊，他还这么年轻，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就喜欢标新立异，哗众取宠。”吕市长有些不相信。 接下来就是中南机械厂的代表言了，镜头也转向了中南机械厂的头头们。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魁梧男子站了起来，镜头也跟着他走。 “这是中南机械厂的常务副厂长刘长贵。”吕市长再次充当解说员。 “咿，这个年轻人好象悄悄地塞了什么东西给刘长贵，对，一定是纸条，有意思，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李书记再次现了新大6。 “李书记的眼睛真毒啊，火眼金睛！应该是纸条。刘长贵还特意边走边拿出纸条瞄了几眼。”吕市长也不得不佩服李书记了，还真是搞政治工作的料。 “看刘长贵能说些什么？”李书记有些期望了。 刘长贵走到台上，又不放心地把纸条又看了一遍，才缓缓地说： “既然媒体都对中南机械厂这么关注，我也说几句吧。在我做这个所谓的‘解释’之前，我想先东瀛广岛重工的行为提出质疑。在这次质量事件生以后，东瀛广岛重工并没有同我们中南机械厂进行任何的交涉，而是直接召开了这个场面和规格都非常高的新闻布会。东瀛广岛重工到底是何用心，我表示质疑。我甚至怀疑东瀛广岛重工是另有所图，如果是另有所图的话，那东瀛广岛重工就真的是用心良苦了。 当然，作为堂堂国营大企业，我们中南机械厂对于自己该承担的责任是一定会承担的。 我想提醒东瀛广岛重工的是，我们两个企业是合作关系，既然是合作关系，就意味着盈利是双方的，责任也应该共同进行承担。所以，我对东瀛广岛重工的这种行为表示非常的不理解。 我还是这句话，对于东瀛广岛重工提出的合理要求，该承担的责任中南机械厂全部承担，绝对不会推卸责任。但是该澄清的事实也一定要澄清，也请各位媒体朋友能够客观公正地看待这个事件，做出积极的正面的报道，我会非常的感谢。中南机械厂的两万多职工也会感谢大家！ 最好，我想说的是，一个蟑螂也只能钻到一个仪表中间去，一台质量不合格的压缩机也并不能代表中南机械厂的全部产品，更不能代表中南机械厂的明天。 谢谢，谢谢各位媒体朋友！” 说完，刘长贵好象完成任务似的长出了一口气。 “他哪是在言啊，应该是在背诵纸条上面的东西吧。不过，说的有章有法，和这个年轻人刚才的提问也相互呼应。这样一来，至少我们市委市政府的舆论压力就小了。中南机械厂也有了回旋的余地。这个年轻人还真不简单啊，人才，绝对的人才，而且是这么年轻的人才。”李书记哈哈大笑。 “李书记还真是伯乐，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啊。这个年轻人确实不简单，城府很深，做事情很有章法。我很欣赏。”吕市长也来了兴趣。 “陈秘书，给我想办法通知这个年轻人，我想见见他。”李书记突然这么一说。 “有这个必要吗？”吕市长征询道。 “有必要，太有必要了。也许中南机械厂的这个死结就要靠这个年轻人来揭开了。”李书记很有信心地说。 “那这个事件您看怎么处理？”吕市长还是很尊重这个一把手的。 “我建议成立一个专门的处理小组，小组成员还是由市政府来确定的好。要有技术人员，谈判专家，还要准备一个资深律师，做好最坏的打算。这个a号专利我们不能轻易放弃。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让这个年轻人加入这个小组。具体的等我和这个年轻人谈了再确定吧。”李书记就说。 过了一会儿，陈秘书敲门进来了：“李书记，那个年轻人叫陈正阳，是陈卫国的独子，现在华夏人民大学读书，下个学期就是大四了。不过，我打电话问过新华社，那边回答说新华社没有这个记者名字。我已经通知陈正阳下午五点钟时来见您。” “有意思，有意思。”李书记对这个陈正阳的兴趣更大了，居然是个假冒的新华社记者，胆子也不小啊。 正文 第三章 市委书记有请 陈正阳今天也是级郁闷，早上醒来时突然现时光倒退了十几年，回到了大学时代。一看日历，居然是八八年的七月三日。对于这一天，陈正阳是从来没有忘记过的。因为正是因为这一天，陈正阳的前世的命运生了天大的变化。 陈正阳的少年时代无疑是幸福的，老爸陈卫国是中南机械厂的一把手，老妈是一个中学的教师，两夫妻都对这个独子非常的关爱。陈正阳也自幼天资聪明，十七岁就考上了华夏政府机关公务员的摇篮华夏人民大学，这也让陈卫国夫妇为自己的宝贝儿子感到自豪。 可就在这个暑假，中南机械厂倒闭了，陈卫国也在今天的新闻布会议上心脏病爆，最终一病不起，直到付出了宝贵的生命。母亲受不了这个打击，也一直茶不思，饭不想的，整日以泪洗面。陈正阳也因此放弃了进入政府机关的机会，南下进入了外资企业里面，想完成老爸陈卫国的梦想，重建中南机械厂。可是直到三十多岁，离这个梦想却越来越遥远了。 陈正阳清楚地记得，这一天是自己放暑假回到家的第二天，这一天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自己却躲在房子里面睡懒觉，所以十几年来一直都不能原谅自己。 想到这里，陈正阳一激灵，赶紧起床穿衣服，迅地来到了客厅里。一看，母亲刘红梅正在客厅里焦急地走来走去呢。嘴里还念念有词：“这可怎么办啊，厂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孩子他爸的心脏又不好，这下非要了他的老命啊。” 陈正阳一看完全明白了，历史还是沿着原来的轨迹在运行啊。不行，既然老天让自己又回到这个时候，自己一定要想办法让悲剧不再重演。 陈正阳就赶紧走过去，搂着母亲的肩膀说：“妈，您别急，有我呢。您放心，中南机械厂不会因此而倒下的，爸也会没事的。” “你这孩子，就会说好话安慰妈妈，妈妈都急死了。”刘红梅嘴里这么说着，却也放松了不少。人在最危机的时候，最怕的就是身边没有人，那样就会胡思乱想。 “我这就去照顾爸爸，妈，您放心，我一定把您的老公完好无缺地带回家的。”陈正阳嬉皮笑脸地说。 “你这孩子，讨打是不，连妈的玩笑你都敢开。吃了豹子胆啦！”刘红梅笑着骂道。想了想又说：“再带一瓶心脏特效药去，你爸总是粗心大意地，忘记带药。” 陈正阳出了家门就直奔新闻布大厅，边跑边思索该怎么做。根据前世的记忆，陈正阳这次就是奔着a号专利来的。可是a号专利并不属于中南机械厂所有，而是设计部的主任秋珍在华清大学读博士时明的，当时就申请了国际专利，因此，a号专利的所有人属于秋珍所有，中南机械厂无权进行转让。最后，秋珍一气之下，把中南机械厂给告上了法庭，结果自然是中南机械厂败诉，也最终因为无钱支付巨额的赔偿款而倒闭。这个时候，中南机械厂根本没有人想到东瀛人是冲着a号专利而来的，都被吓得没有了主意。父亲陈卫国在听到高额的赔偿金之后才心脏病作，一病不起的。 陈正阳知道舆论对于现在的中南机械厂的重要性，所以今天的要任务就是在东瀛广岛重工召开的新闻布会上想办法转移媒体的视线，为中南机械厂的重新振作取得先机，争取更多的缓冲时间。 陈正阳一到新闻布中心，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了父亲陈卫国，悄悄地告诉陈宿东瀛人是冲着a号专利来的，不要太着急，中南机械厂垮不了，自己有办法。 陈卫国做了这么多年的领导，听儿子这么一说，也醒悟了过来，东瀛人如果只是为了赔款而来，没必要这么做。再说陈卫国对专利也没有太大的观念，在他心中，a号专利东瀛人要就给他吧，只要厂子不垮掉，就没有到最坏的地步。因此，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接着，陈正阳就开始实施自己的转移媒体视线的计划，这才有了电视屏幕上的那些镜头。陈正阳的初步计划也取得了完美的成功。 “你小子这次真的救了你刘大哥一回啊，秀才的脑子还真好使啊。”刘长贵大力拍着陈正阳的肩膀说，让陈正阳的肩膀好半天还处于麻木状态。 “儿子，你说的还真有些道理，东瀛人十有**就是冲着那个来的。”陈卫国也觉得儿子现在有出息了，大加赞赏。 “冲着什么来啊？你们父子两怎么也打哑语啊，存心让我难受是不？”刘长贵不干了。 陈卫国就把嘴巴贴在刘长贵的耳朵边轻轻地说了四个字，让刘长贵好半天嘴巴都合不拢。 “大学生，真有你的，你今天可是为中南机械厂立了大功劳啊，晚上刘哥请你好好喝一杯。”刘长贵很豪气地说。 “哎呀，陈秘书，您怎么来了啊。领导有什么指示？这次给市委市政府添麻烦了。”陈卫国突然往前小跑了几步，抓住一个很有气质的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和热烈地说。 “陈书记啊，这位是令公子吧，我就是为了他来的。”陈秘书笑着说。 “这小子昨天下午才从京城回来，应该没有捅什么篓子吧？陈秘书，是不是什么地方弄错了啊。”陈卫国赶紧说。 “没有，没有，是市委书记李书记特意让我来请陈公子的。你就放心好了，陈书记！”陈秘书赶紧说，听说这个老家伙心脏不太好，要是误会了可不好使。跟谁开玩笑也不能和病人开玩笑，哪怕是说个笑话让病人笑死了也会有麻烦的。 “李书记？可是陈正阳还是个学生啊，有什么地方能够帮得上市委市政府的吗？陈书记，别开玩笑了，有什么指示您就直接说吧。我们中南机械厂一定不含糊。”陈卫国自然是不相信。 “真的，李书记也看了新闻直播节目，对陈公子很欣赏，就特意让我来找他。”陈秘书很认真地说。 “陈秘书，别叫我公子什么的，那样多生分啊。要是陈秘书不嫌弃，我就叫您陈大哥，您就叫我陈正阳得了。”陈正阳毕竟有了前世的经验，实际年龄比陈秘书还要大，知道市委书记的秘书可是云都市的大红人啊，要想办法结交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得啊。 “好，我以后就直接叫你的名字了，陈正阳，你就叫我陈大哥好了。”陈秘书今天一直在听李书记夸这个年轻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还有些不相信。现在见陈正阳说话很得体，自己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老练，也有心想结交这个让李书记垂青的年轻人，就很爽快地答应了。 “哎，陈大哥，我这就跟你去吧，别让李书记等，那我可失礼了。”陈正阳赶紧说，把您这个敬语也省略了，让陈秘书也更加赞赏，让人听得亲切。 “不急，你五点钟准时到市委就可以了，别的时间李书记都有工作安排。”陈秘书就笑着说。 “那好，我一定准时到。陈大哥，咱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吧。”陈正阳就说。 “不了，我先走了，李书记还等我回复呢？”陈秘书无可奈何地说。 “那好，陈大哥你工作要紧，下次我在请你。”陈正阳赶紧说。 陈秘书扬了扬手就走了。 陈卫国在旁边觉得很奇怪，儿子今天的表现可不是一般的好，先是在新闻布会上成功地将媒体的视线进行了转移，还能够判断出东瀛人是冲着a号专利而来的。在陈卫国的印象当中，这个宝贝儿子虽然很聪明，但是不太喜欢和人打交道，可是看他和陈秘书的对话来说，比自己还要老练啊。 陈卫国就有些怀疑是不是祖宗的坟墓开叉了，在保佑着自己的子孙。 “你还是早些去吧，千万别迟到，李书记可是日理万机，时间很宝贵啊。”陈卫国就说。 “去吧，回来是到我家来喝酒，记住了啊。”刘长贵就提醒了一下。 “好嘞，有就喝喽。拜拜！”陈正阳就潇洒地往市委走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正文 第四章 先进十年 陈正阳在市政府外面转了几个大圈，看了下手表时间快到了，才往市政府大楼走了进去。陈正阳前世在外资企业里工作了很多年，一般的约会都养成了提前十分钟左右的习惯。 陈正阳也是第一次进入云都市政府大院，觉得和前世的政府机关相比还是有些寒酸，布局也不太合理。 陈正阳直接找到了陈秘书，陈秘书正在等他呢，赶紧上来拉了一下陈正阳的手说：“来了啊，李书记现在有空，我带你进去，别紧张，放轻松一些，李书记很随和的，问你什么就按自己的想法回答好了。李书记喜欢有主见的年轻人，不喜欢转弯抹角的。” 办公室的人都用很诧异地表情看着陈正阳，要知道，陈秘书这个市委书记身边的红人可很少这么和人热情，平时都挺严肃的，就算是见市局的一把手都难得有什么笑脸。 要知道，在官场上一般都是握手，而象这样的拉手说话就意味着两个人的关系很亲密了，所以比较随便。 “陈正阳是吧，你今天可是出了风头，也立了大功，坐吧。对了，你凭什么判断东瀛人是冲着a号专利来的呢？”李书记没有半句废话，直接奔向主题。 “哎，李书记好！我是想东瀛人如此大张旗鼓而来，绝对不是为了赔偿金那么简单，为了提高中南机械厂的产品质量，东瀛人也没有那么好心。所以他们绝对是另有目的，我今天上午又去车间转了一下，现中南机械长最值钱的就是a号专利了。a号专利的直接价值就过了五千万，如果要算间接价值，那就是不可估量了。也可以这样说，a号专利直接关系到华夏国装备制造业的展。”陈正阳得到陈秘书的提示，就没有绕圈子了，这也让李书记对陈正阳的印象更家好了一些。 “好，好，好！年轻人不简单啊，是块好钢。那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应付呢？”王局长也是随口一问，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很简单，a号专利给东瀛人，不过要钓一钓东瀛人的胃口，不能太快的答应东瀛人，多卖些钱才行。”陈正阳脱口而出。 “这就怪了，你刚才还说a号专利关系着华夏国装备制造业的展，这不是让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做祖国和人民的罪人么，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李书记这下大吃一惊，就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怕，我看了a号专利的设计图纸，给我两个月时间，我就可以设计出比a号专利至少先进十年的设备出来，a号专利到时就落伍了，给东瀛人去啃吧。”陈正阳笑嘻嘻地说，把时间放宽到两个月，只要暑假里完成就行了。其实，陈正阳有半个月的时间就能够圆满解决，不过，对市领导的承诺是要慎重一些。出了什么意外乐子可就大了。 “你不是在吹牛吧，华夏人民大学可不开机械设计课程啊，你别蒙我，逗我这个老家伙开心。”李书记自然不相信，现在的年轻人啊，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骗谁也不敢骗李书记您啊，再说，我老爸在我来之前有交代，要我认真回答您的问题，要不就要对我实施法西斯专政，我又没有皮痒，敢吗？李书记您要是不信的话，找几个专业人士来和我探讨探讨一下就可以验证了，我在大学里选修的可是机械设计专业，正准备报考机械工程师呢。”陈正阳就开始立军令状了，这也没有办法，想要在云都市这个官场里混，可一定要和这个一把手搞好关系。这个关系可一定要利用好啊。 陈正阳在来的路上也对前世进行了总结，认为前世之所以失败还是方向错了。没有权利的改革永远只能是海市蜃楼，空中楼阁。所以已经下定决心从政了。 这下李书记有些相信了，但还是觉得稳当些好。要是堂堂的云都市的市委书记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学生给忽悠了，那可是天大的笑话，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准会成为云都市市民的茶前饭后的谈资。 李书记的手指在桌子上面敲了几下，马上拿起电话：“老吴吗？我是李伟财啊，这里有点关于机械设计方面的事情，你马上带你们局里设计水平最高的人过来，记得要带几个图纸和绘图工具啊。” 不到十分钟，工业局的局长就带了三个设计员过来了。 “老吴啊，把你带过来的最复杂的机械设计图让这个年轻人看一下，看看他有什么高见。”李书记就很随意地朝陈正阳指了指。 旁边的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设计师就递给陈正阳一张机械设计图纸。 陈正阳一看就乐了，这种设计也太老土了一点，还是原始社会呢？不过，看老设计师那个慎重的样子，陈正阳不敢乱说话，说不定这个图纸就是这个老设计师给设计出来的。 陈正阳就正经地看了将近五分钟，然后说：“如果我估计得不错的话，这应该是在六十年代设计的，它是建立在苏联的压缩机设备设计上面的，只是把原来的立式改成了卧式，使设备生故障时维修起来更加快捷和方便一些。” “就这个吗？”老设计师盯着陈正阳的眼睛说。 “老先生这是在考我啊，我觉得这个设计最高明的地方在于他在苏制设备上增加了一个注水装置，可以进一步减少和净化尘埃，让设备的使用寿命更长一些。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陈正阳又接着说：“不过，我觉得这个注水装置的路线和转弯的角度有些问题，并不能最大限度地挥它的功能，如果能够从这个地方穿过去，再对角度进行一些修正的话，效果会更好一些。在六十年代，这应该算是最好的机械设计图之一了。” “真是一针见血，后生可畏啊。”老先生伸出了大拇指，又转向了李书记：“他是不是新分来的大学生啊，如果是的话，谁也别和我争，这个年轻人我要了。我不会亏待他的，我让他一来就做设计部的副主任，这个待遇可以了吧。不，实在不行的话，他来做主任，我来做副主任好了。” 李书记一下就愣了。老先生还以为李书记不答应呢，就性急地说：“李书记，您倒是给句话啊。” “老方啊，方主任啊，你抢人抢到我这里来了啊。不过，这个人我可以借给你用两个月，两个月后你要还给我。”李书记有些哭笑不得了，让他来考人，现在倒想把人给抢走了。 “为什么啊，年轻人，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要求，说给老头子听听。”方主任就说。 “你别问他，要问我，他还是个在校的大学生呢？华夏人民大学，老方，你觉得合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到哪里都是搞机械设计嘛，啊，等等，你说是华夏人民大学，这不对啊，华夏人民大学什么时候出了机械工程师了？”方主任有些糊涂了。 “我是选修的机械设计，明年才能毕业。”陈正阳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选修能学到这个水平，要是专业那不更了不得啊。”方主任更吃惊了。 “打住，打住，这个年轻人刚才向我立军令状说要设计一种比中南机械厂的a号专利设备要更先进十年以上的设备出来，时间是两个月，老方，你觉得有戏吗？”李书记更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有戏，搞设计的人是不作假的，作假的人也学不到他这个水平。”老方很肯定地说。这个搞技术的人的思维方式还真和一般人不同。 “那好，人我就交给你了，两个月后我找你要专利。记住，是大型压缩机的自动降燥除尘专利，还要比a号专利先进十年。”李书记就开始行使行政命令了。 “慢着，李书记，咱们可得先兵后礼，这个专利研制前必须先签个书面协议。方主任您说是不是，咱们总不能白干吧。”陈正阳可不傻，被人就这么抓壮丁了可不行。 “哎哟，还和我李伟财谈条件啊，胆子不小啊，是信不过我这个市委书记啊。”李书记把脸一虎，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你说来听听，什么条件？” “这个专利的所有权必须归中南机械厂，专利的转让和买卖必须经过我同意，而且我要拥有百分之四十的财产权利。当然，如果中南机械厂不转让或者买卖专利，我将不行使他的财产权利。不过，为了体现对知识的尊重，我还是要求在专利完成后，市政府能布一个专门的文件对协议进行确认。”陈正阳毫不犹豫地说。陈正阳不是想借这个机会财，而是怕最后碰到和a号专利同样的命运。 “有意思，行，就这样定了。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李书记就问。 “有，但是我想和李书记单独谈。”陈正阳就说。 正文 第五章 整改建议 “李书记，一个专利并不能解决中南机械厂的根本问题。中南机械厂现在是病入膏肓了，必须动大手术才有可能好起来。”等工业局的设计师们一离开，陈正阳就直奔主题。 “哦，说来听听。”李书记对陈正阳是更加欣赏了。 “我说可以，但您一定不能告诉我爸，要不我肯定得挨揍！”陈正阳就笑着提条件。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李伟财说到做到！”李书记满口答应。 “先，我觉得中南机械厂的领导班子要动一动了，我爸辛苦了一辈子，所有的心血都花在了中南机械厂上面了，对于中南机械厂来说，他是有贡献的。但是，我爸这样的管理人员的管理思维已经跟不上现代企业的展了。打个比喻，现在的中南机械厂就象二次世界大站之前的英国，墨守成规，守着原来的模式不变。再这样下去，对他们，对中南机械厂都不好。从这两次质量事故来看，工厂就缺少应急制度，才导致事情生后大家都手忙脚乱，每个人都很忙，但是不知道忙什么。我爸这样的领导也缺乏应急事件的紧急处理能力。再说，我爸的心脏也不太好，一个身体不健康的人精力总是有限的。”陈正阳就试探着说。 “有一定的道理，你继续说！”李书记听得很认真。 “作为现代企业的管理者来说，我爸这一代人有着致命的弱点：心太软。李书记，我可不是说您啊。在我看来，心太软对于一个领导来说有时并不是一个褒义词。因为心太软就意味着很多时候是在凭借着主观愿望出处理问题，而不能客观地公正地处理事情，这无疑有着很大的弊端。直接的危害就是在企业里人权大于制度，所有的规章制度最后都成了摆设。这样的企业能做好吗？答案是肯定的：不能！”陈正阳接着分析道。 “说的对，继续说，我在听。”李书记开始催促。 “其次，我觉得中南机械厂的管理机构太臃肿，过于庞大，要想真正把工厂搞好，光是这样停产整顿是没有用的。我们应该对整个管理机构动大手术，不称职的一律淘汰，不管是厂长还是员工。还是先前说的，我老爸淘汰别人下不了手，我看只有淘汰他了。”陈正阳开始阐述第二点了。 “这个有一定的难度，在国营企业里面也没有这个先例，淘汰的比例你认为以多少合适呢？”李书记就问。 “我估计至少要淘汰百分之三十，要不然这样的精简机构也没有意义。”陈正阳就如实回答。 “百分之三十的员工失业，那可是六七千人，如何安置呢？这可是个大问题啊。”李书记有些头痛了。 “他们不失业的话，中南机械厂就会失业。他们还端着饭碗的话，中南机械厂就没有饭碗了。”陈正阳说得很坚决，有股子杀气，让李书记也愣了愣。 “不过，如果市政府给我足够的优惠措施，李书记您也能给我一些承诺的话，这些失业人员我来解决。”陈正阳抛出了诱饵。 “你来解决，用什么办法解决？”李书记将信将疑。 “这个问题我给您一个书面的报告吧，比较复杂。问题是中南机械厂做好这些还不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因为没有钱啊。现在又没有定单，所以钱是目前最重要的。”陈正阳今天是全盘抛出了。 “你有什么办法？”李书记对这个年轻人都有些看不懂了，觉得有些深不可测，和他的年龄很不符合，也就抱有希望。 “集资，所有没有被下岗的职工进行集资。这是目前中南机械厂唯一的自救方法了，必须强制执行，不集资的人下岗。”陈正阳这种语气让李书记也受了感染，跟着挥了挥手，好象在下命令，表决心。 李书记点上了一根烟，在办公室里开始走来走去，没有说话。陈正阳知道李书记在思索，在考虑可行性，把握到底有多少。陈正阳也想看一看这个军人专业的市委书记到底有多大的魄力，静静地站着，没有说话。 烟终于抽完了，李书记开始缓缓地说：“我个人原则上同意你刚才说的三点，但是这个事情没有先例，我也不能做决定。你做个具体的书面报告上来，我必须拿到常委会议上进行讨论，这件事情太重大了，必须慎重，慎重，再慎重。即使常委会通过了，也至少还要报省里批准，说不定还要中央批准。如果这次东瀛广岛重工索赔事件能够得到圆满解决，不伤动中南机械厂的元气。另外，如果，失业员工能够得到妥善的安置，这个报告得到批准的可能性将大大增加。你的这个报告最快能什么时候提交？” “如果您只要大纲和粗稿的话，我后天早上就可以交上来，如果要非常详细的话，我需要三天时间。另外，我还想参加同东瀛广岛重工的谈判，李书记能不能批准？”陈正阳想了想，就说。 “参加同东瀛广岛重工的谈判，我现在就可以特批。这样吧，就后天，你把粗稿交上来，然后你本人来常委会上进行详细的讲解，没有问题吧？”李书记最后定下了调子。 “没有问题，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只是李书记您可不能件我陷入火海也不救啊。我看见您已经两腿颤抖个不停了，常委会那么多的大人物我可更加紧张，一紧张说错了话您可不能不管啊。”陈正阳就说。 “你这小鬼头，还有你不敢的事？男子汉没有点担当精神怎么行呢？少废话，我顶多只能投一个赞成票，别的我可不能打包票，拿出点架势来，说服这帮常委们，不就行了吗？”李书记哈哈大笑。 “李书记，还有件事情非常地重要，我不希望市委市政府动用行政力量进行干涉。就是关于a号专利的问题，您也知道，a号专利是中南机械厂的设计部主任秋珍在读博士时明的，当时就申请了国际专利，中南机械厂也一直在无偿使用a号专利，这对秋珍很不公平，现在又要转让给东瀛人，就更加是火上加油了。我建议不能强迫人家，要好好和她谈，也应该给人家一些补偿，您看呢？”陈正阳觉得还是应该慎重处理这个问题，要是象前世一样对簿公堂，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影响太大，双方都是牺牲品。 “你说的有道理，我们不能干卸磨杀驴的事情，更不能伤了人才的心，要不我和这个秋珍谈谈？没办法，关系到二十万人的饭碗，我这张老脸也豁出去了。”李书记也觉得有道理。 “别，还是我先找她商量，实在不行您再出马，那样也不会太被动，她是我姐姐，应该可以想出办法来的。”陈正阳就说。 “你姐姐？她姓秋，你姓陈，怎么就成了姐弟啦。”李书记可就不明白了。 “她爸爸和我老爸是师兄弟，一个师傅**来的，所以平时两家关系比较好，只是因为我在京城上大学，很少见面罢了，这个关系可不是冒牌的，您放心好了。”陈正阳就说。 “蒽，有这层关系是要好好利用一下。行，你先上，鬼主意多。哈哈！”李书记省了一件麻烦事自然高兴。 “哎，我这是费力不讨好啊。”陈正阳故意叹了一口气说。 “想提条件了不是，这样吧，毕业了到我这给我做秘书，陈秘书我想把他放到县里去锻炼锻炼，也不能耽搁他了，跟了我好几年了。这样行不？”李书记就说。 “太好了，大四我们主要的任务是实习，要不我去实习就到您这来，跟您学习学习，为您效犬马之劳？”陈正阳顺着竹竿就往上爬了。 “好，没问题，暑假可要好好干，事情搞砸了就没门了。”李书记这是典型的威胁了。“好了，我晚上还有个会议，今天就谈到这，后天早上八点你到办公室来找我。”李书记就下逐客令了。 陈正阳出了市政府，先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就直奔刘长贵家。 正文 第六章 美女秋珍 熟门熟路，陈正阳很快就来到了刘长贵住的地方。一敲门，开门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美女，梨形的脸蛋，弯弯的柳叶眉，白里透红的肤色，婀娜多姿的身材，让陈正阳禁不住咽了咽口水。不对啊，刘长贵的婆娘没有这么漂亮啊。 还没等陈正阳回过神来，脸颊就被这个美女给拧得生疼，敢情还是个野蛮女友类型的。“小鼻涕，来了，让姐姐好好看看，哟，长大啦，小男子汉了，还会脸红了。”美女一边占便宜嘴里还咋咋地说着。 “秋珍姐啊，这么漂亮了，我以为来了仙女呢，都不敢认了。”陈正阳终于认出来这就是秋珍了，赶紧一把搂住美女的肩膀亲热地往里面走，还真香啊。 秋珍也没有太在意，好几年没有见过这个小屁孩了，居然比自己还高些了，在她心目中陈正阳还是那个不懂事的小男孩。 “小冬瓜来了啊，来坐，让伯伯看看，长胡子了没有。”说话的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红光满面，笑嘻嘻的。陈正阳认出是刘长贵的老爸刘跃进，老爸就坐在他身边，柔和地看着，另一边还坐着一个六十岁的老头，瘦瘦的，两眼却很有精神，是秋珍的老爸秋红军。 “刘伯伯好，秋伯伯好。”陈正阳赶紧叫道，要不回家准挨揍。 “好，好，好。听说你小子今天在新闻布会上大出风头啊，是不是真的啊。”秋红军就问道。 “二师哥，别夸他，这小子不经夸的，他那几下也是瞎蒙的。”陈卫国说是这么说，眼角的笑意还是可以看出他对自己儿子今天的表现比较满意。 “小冬瓜今天可是帮了我的大忙啊，记者的采访我也经历了很多次，但从来没有今天这么狼狈，我们中南机械厂理亏啊。”刘长贵就说。 “别叫我小冬瓜，多难听啊。我有名字，叫陈正阳。”陈正阳不满意地说。 “是啊，怎么能叫人家小冬瓜呢？看我叫他小鼻涕，多好听，是不是，小鼻涕？”美女秋珍笑嘻嘻地说着，陈正阳还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最小呢？ 一屋子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今天，两位师哥都在，秋珍也来了，我主要是有一件事情要和大伙商量。”陈卫国挑起了话题。 “爸，今天大伙都高兴，您能不能不谈公事啊，真扫兴。”陈正阳知道老爸要说什么，赶紧打断说。 “三师弟，你就说吧，这里没有外人，中南机械厂的难处我们都知道，没说的，厂子是大家的。”秋红军很爽快地说。 “是这样的，今天的新闻布会的电视直播我想大家都看了，是我没能力，没有把厂子带好，这我先检讨。陈正阳分析说东瀛人是冲着秋珍的a号专利来的，我觉得很有可能是这样。我就想厂子现在是特别困难的时候，实在不行的话就把a号专利给东瀛人好了，让中南机械长喘口气就好了。我知道这样委屈了秋珍，可我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陈卫国没有转弯抹角。 陈正阳现秋珍的俏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赶紧说：“爸，这不还没有到那一步吗？这也只是我的估计，到时再说，好吗？” “你小子别打岔，秋珍也是中南机械厂培养出来的，没有厂子就没有我，没有我哪有她。没说的，厂子里的事情你是一把手，你做主就好了。”秋红军手一挥，大大咧咧地说。 “爸，这个你不懂，别瞎说。”秋珍就不高兴了。 “我怎么不懂，闺女，厂子现在不是有难处吗？关键时候咱可不能掉链子，啊，闺女。”秋红军忍住了没有火。 “陈书记，这是公事我们不在这里谈，好吗？”秋珍就说。 “有什么不能谈的，你长能耐了是不，我的话你也不听了？”秋红军就火了。 “秋叔，这个事情比较复杂，您就别难为秋珍了，到时再说吧，这不还要和东瀛人谈判吗？到时再说，啊！”刘长贵赶紧说，他也不赞同把a号专利转让给东瀛人，他明白a号专利对中南机械厂的重要性。 “这个事情就当我没说，二师哥你别火，来，喝酒！”陈卫国一看，这也不是个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秋红军不说话了，阴沉着脸。 “秋珍姐，我现在也正在学机械设计，等下我去你那借几本书看，好吗？”陈正阳就转换了话题。 “就你，还学机械设计？”秋珍这下也回过神来了。 “你这不瞧不起人吗？你那a号专利在我眼里还挂不上号呢？不就一个降噪除尘系统吗？”陈正阳故意逗她说。 “哎哟，小鼻涕什么时候学会吹牛不打草稿了，你还是去研究研究政治大事吧。”秋珍不屑一顾。 “那我两打个赌，要是我能设计一个更好更先进的自动降噪除尘设备出来，你就将这个a号专利转让给东瀛人，大伙做个见证。”陈正阳就激将说，这个机会可不能浪费。 “我没有问题，可要是你设计不出来，怎么办啊。”秋珍可不信邪。 “我要是设计不出来，从今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行不？”陈正阳故意想了半天，咬牙切齿地说。 “这可是你说的啊，别反悔啊。”秋珍就乐了，这下可有了个免费跑腿的了。 “我做证，谁也不能反悔，不过，我头陈正阳的赞同票。”刘长贵赶紧接话说，他还真相信陈正阳能行的。 陈卫国看了看，没说话，也有些希望陈正阳没有吹牛。 “我这还有个条件，要是我设计出来了，老爸您就提前退休，去住院治病。”陈正阳还想扩大战果。 三个老师兄弟就你看我，我看你，这唱的哪一出啊。 “好，但是我也有个条件，就是你必须在这个暑假研制出来，不能耽误功课，还必须比a号专利至少先进十年，更适合中南机械厂。”陈卫国想了想，就凭你小子想圈你老爸，你还嫩着呢？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这下，所有的人都被陈正阳绕了进去。 “小鼻涕，你的专利准备叫什么名字啊。”秋珍就逗弄陈正阳了。 “就叫sB系统。”陈正阳想了想，弄了个恶作剧。 “为什么叫sB系统啊，是什么英文简称？”秋珍有些奇怪。 陈正阳就把嘴巴凑到秋珍的耳朵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就是傻逼的汉语拼音简称。” 秋珍“噗嗤”一声就把嘴里的茶给全部吐了出来，娇笑个不停，让大伙都莫名其妙。 “三师弟啊，你可别真让小冬瓜给弄下岗了啊，我看这个小子贼西西的，我有个不好的预感。”刘跃进都觉得有些不妙。 “输了我也高兴，我这身体也该治理治理了，要真能研制出这个sB系统，我也就放心了。中南机械厂我也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我这些年也全靠长贵在帮我撑着，我基本上是在处理行政方面的事情。前几年中南机械厂之所以能顺风顺水的，还全靠长贵和秋珍研制出的一百多个专利项目啊，要不厂子早就垮了。”陈卫国倒也光棍，这里也没有外人。 正文 第七章 系统图纸 饭吃到一半，秋珍就说吃饱了，要先回去了。 陈正阳赶紧说：“等等我，我要去借书。”起身跟了秋珍就走。 “小鼻涕，我有个新想法，我以后不叫你小鼻涕了。”秋珍一本正经地说。 “太好了，以后叫我的名字，小鼻涕太难听了。”陈正阳抱怨说。 “以后我就叫你sB，呵呵，傻逼！”秋珍越说越开心。 这下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陈正阳眼珠子转了转，就说：“秋珍姐，我以后就叫你天使好了，好吗？” “好啊，长着两个翅膀的天使，最好玩了。”秋珍很开心地说。 “天使，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鸟屎！”陈正阳哈哈大笑，这下不吃亏了。 “好啊，小鼻涕，你敢转着弯儿骂姐姐，你别跑，给我站住，我跟你没完。”秋珍可气坏了，就在后面追。 终于追上了陈正阳，象征性的在陈正阳的背上锤了几下，也觉得挺高兴的，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天天呆在实验室里，可闷了。 很快就到了秋珍家里，两个人直接进了书房，秋珍往睡椅上面一躺：“可把我累坏了，你自己挑，太难的你也看不懂。” 陈正阳没有说话，直接打开了桌子上面的电脑，开机等了好久，还是最简陋的一系列dos命令。陈正阳还是习惯用电脑绘图，快捷方便。 “秋珍姐，密码是多少啊。”陈正阳就问。 “五二零。”秋珍告诉陈正阳。 “五二零，我恨您，我爱您，秋珍姐，你到底爱谁恨谁啊。”陈正阳一听这个密码就乐了。 “胡说八道你，小鼻涕，那是我的生日日期，五月二十日，就你鬼主意多，小心我揍你。”秋珍恨恨地说，几个数字也有这么多说的，真讨厌。 陈正阳二话不说，直接进入了a号专利的文件夹，复制了一个到桌面。然后打开，就在上面直接进行修改。老式的绘图软件还真不太好用，要是有cad或者三d软件就方便多了。陈正阳一边飞快地敲着键盘，一边喃喃自语。 秋珍见陈正阳一直在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比自己的度还要快，就有些好奇，站在后面看着，渐渐地秋珍的神态就变得格外的专注，因为陈正阳运用的一些绘图手法都是秋珍从来没有运用过的，立体感很好。特别是核心技术部分让陈正阳几下就改得面目全非，就想火，可过一会儿，一个全新的注水装置就出来了，角度和线条都无可挑剔。然后就是关键系数的修改，让秋珍看得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出。这些系数是怎么得出来的，可是秋珍又不敢问，因为凭借自己多年的设计经验，直觉告诉自己这些数据是非常准确的，不敢打断陈正阳的思绪。 这时外面传来一些声响，秋珍知道是老爸秋红军回来了，赶紧颠着脚尖走了出去，让老爸不要声张，自己有悄悄地走了回来，搬过一张椅子坐在陈正阳的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生怕漏过一个细节。 就这样过了两个小时，一个全新的自动降噪除尘系统的大体架构已经出来了，秋珍看着陈正阳的眼神已经变得很热烈，只是陈正阳沉在绘图当中，没有察觉到。 秋珍在中南机械厂里担任设计部主任，几乎所有的专利都出自她的手，因此也很有些自傲，瞧不起很多设计员。可今天晚上看到的陈正阳的设计手法，那真是前所未闻，动作又快又好，几乎是行如流水，一气呵成。秋珍都有些怀疑自己在陈正阳面前是不是小学生水平。 “好了，今天就画到这里了，还满意吧。自动控制这一块比较复杂，估计要花费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才能完成。”陈正阳把键盘一推，笑嘻嘻地说。 “这么复杂的设备的自动化控制也由你一个人完成，能行吗？”秋珍吓了一跳。要知道自动化控制系统可是一个庞大的工程，一般都是由一个团队来完成的。 “你这不是侮辱我的智商吗？男人哪能说不行呢？”陈正阳一本正经地说。 “好，你行！辛苦了。”秋珍说了后，就搂住陈正阳的头，将嘴唇凑了过去，在陈正阳的额头上面“波”了一下。“小鼻涕，这是奖赏你的。”秋珍笑呵呵地说。 “那我也奖赏秋珍姐一下。”陈正阳依样画葫芦地也“波”了秋珍一下，不过不是额头，而是粉嘟嘟的脸蛋上面。 秋珍没想到陈正阳这么大胆，脸一下子就红了。 “秋珍姐，我两再讨论讨论这个除尘系统，最主要是怎么样能更适合中南机械厂的大型压缩机。这个你比我熟悉，你来指点指点。”陈正阳赶紧转换话题，缓和一下尴尬局面，虽然自己的实际年龄比她大，可现在却比她小了三四岁呢？ “你是不是早就挖了个套让我和你爸钻啊，老实交代。”秋珍没有讨论设计的问题，却开始拷问陈正阳了。 “我哪敢啊，不过，秋珍姐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陈正阳赶紧说。 “你看本小姐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吗？不过我一看你爸他们那个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就生气，他们凭什么啊？我的a号专利让中男机械长免费使用了两年，说法都没有一个，现在又要转让给东瀛人。这可是我国装备制造业的第一个国际专利啊，他们的眼光太短浅了。”秋珍很生气地说。 “我明白你的感受，秋珍姐，换上是我我也不答应。怎么也该给你分个十万八万的，a号专利的价值保守估计也过了五千万。”陈正阳很认真地说。 “你以为我是为了钱啊，我是觉得中南机械厂要是只能靠出卖专利来获得生存，中南机械厂就完了。”秋珍更气愤了。 “我相信你，秋珍姐，就算你告上法院，官司打赢了，我估计你也只会要求中南机械厂赔偿一块钱。你只是觉得中南机械厂的领导行为是对知识的践踏，是对人才的侮辱。”陈正阳盯着秋珍的眼睛说。 “真的吗？谢谢你，听到你这么说，姐姐很高兴。姐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秋珍很感动，眼睛红红地说。 “我爸是不适合做中南机械厂的决策者了，他的思想已经落伍了，所以我才把我老爸也套了进来。”陈正阳就说。 “不能这么说，要没有你老爸，说不定中南机械厂早就垮了。你爸和刘长贵对我们设计研制部门还是很支持和重视的，只是国营企业里的弊端太多了，吃闲饭的人一大把，企业的负担也太重，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局面。”秋珍的评价还是很客观。 “你也这么想，太好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今天市委书记李书记已经找我谈了这些问题。我也提出了更换中南机械厂的决策层，并进行大规模的人员精简，下一步就是全体上岗职工集资对工厂实施自救。李书记已经同意了，要我后天早上交书面报告，还要我后天上午自己在市常务委员会上去说服所有的常委呢。”陈正阳很高兴。 “啊，依你的水平做设计开不是很好吗？我敢肯定，整个云都市都找不出你这么优秀的机械设计师，不，整个中山省甚至整个华夏国可能都找不出来。你做机械设计一定会大有前途的，你会成为华夏国的骄傲的。”秋珍很热切地说。 “我讲个故事给你听，秋珍姐。一个专门卖鹦鹉的商店里挂着三个鸟笼，里面分别装着一只鹦鹉。第一只鹦鹉唱歌很动听，标价一万。第二只鹦鹉会讲八国语言，所以标价十万。第三只鹦鹉看起来很普通，却标价一百万。秋珍姐，你知道为什么吗？”陈正阳就说。 “不知道。”秋珍茫然地摇了摇头。 “因为另外两只鹦鹉都叫第三只鹦鹉‘老板’，所以才标价一百万。秋珍姐，你说呢？”陈正阳就揭开了谜底。 “我明白了，你想做‘老板’，不想只做一个专业人员，可是我觉得做老板太辛苦了，你认为值得吗？”秋珍恍然大悟。 “值得，男人就应该有‘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和云’的精神，一个企业，一个领域，我觉得有些狭小，不适合我。”陈正阳很豪气地说。 “弟，你真棒，姐支持你，你一定会大有作为的。”秋珍就鼓励他说。 正文 第八章 市常委会议 中山省云都市政府第一会议室。 市常务委员会议有云都市市委书记李伟财主持，陈秘书做会议记录。 “今天召开这个专门的常务会议，就是专题讨论我市的国营企业到底该怎么样才能走出困境，走出一条崭新的路出来。还请各位常委畅所欲言，积极提出自己的见解和看法。大家的手里都有一份关于中南机械厂的改革报告，这个报告不是出于我的手，也不是出自陈秘书的手，而是出自于华夏人民大学陈正阳的手。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年轻人就是陈正阳，是中南机械厂的厂长兼党委书记的儿子，也就是中南机械厂的职工家属嘛。大家有什么疑惑或者不明白的地方就直接向他提问，由他来负责回答问题。”李书记开门见山。 常委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先提问和表态。华夏的官场基本都是这样，很简单的问题都会你推我，我推你，不喜欢第一个言。 “我先说吧。”还是市长吕德明先打破僵局，“我很认真地阅读了整个报告，对于一个在校大学生能做出这样有见解，有想法的报告我觉得很惊喜，里面有很多思路都是我本人都不曾想到的，或者曾经想到但没有付诸实践的。也可以说，关于具体的实施方法我估计在整个华夏国都没有实施过。正因为如此，我觉得应该慎重，慎重，更慎重。当然，我绝对不是要反对这个报告的实施思路和方法，而是因为事观重大，必须慎重。我有三个问题要向陈正阳同学请教，还请陈正阳同学为我解惑。” “请教不敢当，还请吕市长指教，陈正阳一定知无不言。”陈正阳赶紧说。 “第一个问题，报告中提出，要对中南机械厂的领导班子也就是决策层进行更换，我想请问一下，更换的理由是什么？考核的依据又是什么？要是整个领导班子都考核不合格，采用什么样的办法来重组领导班子？”吕市长就很直接地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了。 “这一共有三个问题了。”陈正阳扰了扰脑袋。常委们都笑了起来，这个年轻人还真直接啊，会议的气氛也有所缓和，吕市长和李书记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我先回答第一个问题，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各位领导多多指教！” “为什么要更换领导班子呢？因为我认为中南机械厂的领导班子是不称职的，这是一个很客观的问题。我的父亲陈卫国是中南机械厂的一把手，我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毕生的精力都投入到中南机械厂的工作中去了，每天早出晚归，得了心脏病也坚持不去医院。但是一个企业要的不是苦劳，而是功劳，业绩是最重要的。如果离开了人性的角度，那就是累死也活该。中南机械厂走到今天这个面临倒闭的困境，我认为领导班子应该负全部责任，没有任何的客观原因可以找。现在的决策层将中南机械厂带入了这个困境，就是证明他们的管理能力不够，他们是不称职的。他们也没有能力带动中南机械厂的两万多个职工走出困境，这从这次东瀛广岛重工的新闻布会他们的表现也可以得出结论。现代企业比的就是反应度和行动度，比的是信息和思维，比的就是核心技术。这次质量事件在国外媒体上面早有报道，可是当事人中南机械厂却是最后知道的，这就是失职！中南机械厂有一百多个专利，可是专利的利用率不到百分之五，这就是失职！危机来临时不能快地拿出完善的方案，而是走一步，算一步，这就是失职！不知道这样的答案能不能让各位满意。”陈正阳说的有些激动了，脸上已经微微红。 常委们都禁不住点头称满意，觉得这个年轻人和他的年龄很不相符合，富有激情，充满自信，逻辑思维能力也很强。 “我再回答第二个问题，考核的依据是什么呢？我认为就是能力，态度，业绩三个组成部分。能力占考核的百分之三十，态度占百分之三十，业绩占百分之四十。能力包括领导能力，反应能力，专业能力，沟通能力，指导能力等等。态度主要是指工作态度，也就是这个人投入他的多少精力到工作当中来，是不是以正面的积极的心态在工作。伟人不是有一句话说，思想越反动，能力越高，他的危害性越大。态度的考核可以通过和他本人的谈话，上级，同时，下级对他的评价来完成。业绩之所以占的比例最大，是因为它是最重要的，你说自己的能力高，工作态度好，那都是废话，只有工作业绩才是你工作能力和工作态度的最直接，最客观的反映。业绩的考核我们可以把它做成一个表格的形式，分为销售总额，利润总额，产量，良品率，生产效率，职工平均收入等等。这些项目都是客观的数据，也是最公平的数据。我是这样认为的。”陈正阳将前世的企业考核理论全都运用上了。 常委们都很安静，也都在思索，这些都是崭新的理念，对于他们来说是需要时间来消化。 “我再回答第三个问题，要是整个领导班子都考核不合格，采用什么样的办法来重组领导班子？首先，我认为所有的领导班子成员都考核不合格，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要是那样的话，中南机械厂应该在今天之前或者更早就倒闭了。中南机械厂虽然走入了今天这个困境，但是我相信还是有一部分的领导成员是称职的，只是因为权利不够，或者岗位不合适，能力不能得到最大限度的挥。如果真的全部不合格，我认为就全部淘汰掉，重组领导班子有两个办法，一就是进行内部挖潜力，从基层管理人员中提拔人才，担当决策层领导。二就是竟聘，面向全社会招聘，能者居之。我想一定能够组建新的有能力的能带领中南机械厂的两万多个职工走出困境的领导班子。”陈正阳继续阐述。 “好，好，好，你的答案我非常满意，我也原则上赞同你的观点。”吕市长鼓掌表态。常委们马上也跟着鼓掌。陈秘书也悄悄地伸了下大拇指。 吕市长又提出了第二个问题：“精简机构和人员将造成百分之三十以上的职工失业，你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吗？百分之三十就意味着六千人以上的人员失业，将会极大地冲击云都市的安定局面，这也是我最关心的。” “我认为，如果这六千人不失业，我敢肯定最后的结果是中南机械厂的两万多职工全部失业，而且失业的时间一定会在两年之内，因为按照中南机械厂现在的状况是绝对不可能支撑两年时间的，很可能是一年，半年，甚至更短。其次，这六千失业员工的安置办法我在另一个报告里有详细阐述，现在的华夏国的消费品市场从根本上来说还是卖方市场，我相信这个局面很快就会被打破。所以，这些下岗的职工我建议由重工业向轻工业转换。现在的俄国的生活用品非常的紧缺，服装，食品，生活用品都急需要进口，六千人可以分到六个新成立的工厂去，这类工厂的投资也非常少，每个厂投入五百万就足够了。我还有个想，就是办连锁市，可能大家对市这个词还不能理解，就是百货商场的意思，我有信心将它办到全华夏国的每个角落。具体的实施方法我的第二个方案里也有提到，不需要政府投入一分钱，只要政府给优惠政策就行了。”陈正阳很有信心地说。 “可是，你有钱吗？或者有融资渠道吗？”市委副书记李铁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忘了告诉大家，我前天晚上购买了体育彩票，不小心中了两千万。彩票在这里，彩票的号码昨天晚上的电视台有播放。今天李书记有命令，还没来得及去兑奖呢。”陈正阳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皱巴巴的十几张彩票，扔到了桌子上。 “你小子不是在蒙人吧，这可是常委会议，大家的的时间都很宝贵，不能在这个时候开玩笑啊。”李书记赶紧说。 “瞧您说的，这么多的领导在这里，我敢吗？”陈正阳笑呵呵地说。这就是重生的好处啊，要不是自己对七月三日生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前世还对七月三日这天生的事情做了全部的总结，那能这么容易财啊。这不，一不小心就成了千万富翁。 “陈秘书，你去打个电话给体育彩票中心对照一下号码。”李书记看陈正阳的这个表情不是撒谎，可是他那个随随便便的动作又让人很怀疑。有谁会把中了几千万的彩票揉成那样，还往桌子上面扔啊。而且，别人中了彩票都躲躲藏藏的，哪象他还拿到市常委会上来说了。 李书记哪里知道，陈正阳已经决心要从政了，自己中奖的事情是一定要公开的，要不一个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可是很麻烦的。 五分钟过后，陈秘书又回来了，说：“对照了号码，是真的中了八张一等奖。有两千多万呢！” “现在我宣布，这些彩票没收，收归云都市市委市政府所有。”李书记突然一本正经地说。 陈正阳就傻眼了。 正文 第九章 市常委会议二 不只是陈正阳傻了眼，市委各个常委们也都面面相觑，不会是真的吧，人家中体育彩票没收归市委市政府所有，这也太霸道了吧。 “李书记，您总要给个理由吧，这可是两千多万呢，总不能说没收就没收吧。我以后的老婆本都在里面，要不您给我留个十万八万的，怎么样？”陈正阳小心翼翼地看着李书记说。 “不行，要留就全部留给你，找个千儿八百个老婆，累死你小子。”李书记哈哈大笑：“看来小伙子对我们市委市政府还不怎么放心啊，华夏国是出过贪官份子，但是还没有出过明火执仗的强盗吧。小伙子吓坏了吧，开个玩笑啊，娱乐娱乐。我太高兴了，我头一次见人把中了几千万的彩票在我们常务会议上的桌子上面随便一仍，还真有气概，好样的，陈正阳。大丈夫就应该视钱财如粪土，多为国家和人民出力。我很欣慰，为我们云都市有你这样的年轻人而自豪。 陈正阳这才松了一口气，李书记这个玩笑开的也太大了一点，要是换了一个人脑子非短路不可！ “李书记您还真不随便啊，随便起来就不是人啊。”陈正阳喃喃地说。 “陈正阳你在嘀咕什么啊，我怎么不是人啦？”李书记很奇怪。 “我哪敢这么说啊，我是说李书记您还真是云都市的好父母官啊。”陈正阳赶紧说。 “好了，一个小插曲，有钱好办事，我们市委市政府现在就缺钱啊。会议继续。”李书记开始重新进入会议的正题。 “我刚才问到哪啦。”吕市长摇了摇头，这个李书记和陈正阳还真是一对活宝啊，还好，这个老家伙马上要退休了，我也可以顺利上位了，还真有些受不了啦。“对，我的第三个问题是，中南机械厂将如何走出面前的困境，如何支付东瀛广岛重工的巨额索赔呢？” “这个问题请原谅我不能在这里回答，因为这关系着中南机械厂的商业机密，还请吕市长原谅，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向吕市长您单独汇报。”陈正阳知道这个吕市长在明年李书记退休后，会顺利接受云都市的一把手位置，就想和吕市长单独拉拉关系，打打感情牌，再说，这个常委会上难免有人被东瀛人收买，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吕市长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了，也对陈正阳的政治警惕性有些赞赏。 “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中南机械厂要摆脱困境，就必须全体上岗职工进行集资自救，这也是唯一可行的途径了。”陈正阳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集资？这倒是一个办法，可是工人们愿意吗？”市委第一副书记李铁就问道。 “我想绝大多数的职工们会同意的，我出生在中南机械厂，也在中南机械厂里长大，我明白中南机械厂的职工们对中南机械厂那种独特而深深的情感。没有人愿意中南机械厂倒闭，那里有中南机械厂几代人的梦想，我想所有的中南机械厂的人都会为自己的梦想努力的。”陈正阳说得很坚决，表达了充分的自信。 “说得好，国营企业也不能完全依赖于市委市政府，要想真正的强大起来，关键还得靠自己。”李书记表达了自己的赞同意见。 “是啊，每一个国营企业的倒闭都让市委市政府揪心啊，今年上半年云都市已经倒闭了将近十家国营企业了。前段时间生的一家三口集体服毒自杀事件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揪心啊。”吕市长很是感慨。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家都知道那个悲剧，悲剧的根源就是那家的男女夫妇在同一个国营企业里上班。那个国营企业因为管理不善，在年初的时候倒闭了。一家三口失去了经济来源，可是他家的小孩又特别爱吃肉，每天都要吃上半斤肉身上才有劲。两夫妻只有这一个儿子，总是想尽办法来满足儿子的要求。可是积蓄总有用完的时候，最后终于家里再也没有钱来买肉了。男主人没有办法，就到集贸市场的卖肉的摊位上去偷肉，却被卖肉的屠户给现了。男主人哪里是每天杀猪卖肉的屠户的对手啊，被那个屠户给打得遍体鳞伤。后来，这个屠户知道事情的真相，觉得很不好意思，就割了两斤肉到这户人家登门道歉。男主人没有说什么，心里觉得这是对自己最大侮辱，最后在肉里拌上了农药，一家人吃了最后一顿饱肉，也踏上了黄泉路。悲剧就是这样生的，很多人都认为是男主人的自尊心太强，但是事情的根源还是在于厂子的倒闭，一家人没有了活路。 “逝者已去，活着的人就应该向前看，我想活着的人没有理由还让尿憋死不成。不说这个呢？啊，这个事情事关重大，就由我和吕市长先向省里汇报，先听一听省领导的指示，然后在行动吧。”李书记觉得今天的会议目的基本达到了，就准备结束今天的常委会议了。想了想又说：“陈正阳，这样吧，我现在特批你参加和东瀛广岛重工的索赔谈判小组，希望你能在这次谈判中有所作为。” “感谢各位领导的信任，我会尽力的。”陈正阳马上表态。 “这可不是个爷们说出来的话，什么叫做尽力，啊，要竭尽全力，一定要完成任务。”李书记对这种表态很不满意。 “是，保证完成任务。”陈正阳大声说道。 “还有，你给我下的军令状可要按期完成哦，不然我饶不了你小子。”李书记又补充道。 “是，一定按期完成。” “什么军令状啊？”吕市长有些好奇。 “秘密。”李书记哈哈大笑，“散会！” 吕市长就跟着李书记后面走，看来，他是一定要搞清楚这个秘密了。 陈正阳刚走到市政府大楼门口，就被工业局的设计部主任方成功给堵住了。 “走，小伙子，到我办公室去和我聊一下。”老头子笑得有些狡猾。 陈正阳没有办法，只好跟着老头子走了。 “来，帮我把这些图纸看一看，看哪些地方还可以改进改进。”方成功这是在拉壮丁了。 就这样，陈正阳被老头子给缠了半天，中午饭都是老头子派人从食堂里打好再送到办公室里解决的。 送饭的是一个美女设计员，陈正阳在仔细地修改图纸没有太在意，可是接过饭盒是却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香水味道，陈正阳才意识到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在身边。抬头一看，还是个很难一见的美女，似笑非笑的表情，好看的睫毛下面有一双充满灵气和妩媚的大眼睛，再配上小巧的鼻子和樱桃小嘴，让陈正阳看得呆了呆。 陈正阳有些奇怪，云都市的恐龙都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自己看到的都是级美女啊，难道是自己的欣赏水平下降了？看来，整个云都市的设计队伍是阴盛阳衰啊。 “小荷，交给你一个任务，这两个月你就负责跟陈正阳学习，能学到多少东西就看你的诚意了。”老头子这是在使美人计了。这几个小时，陈正阳已经帮工业局的设计部修改了n个图纸了，还提出了好几个前所未闻的设计思路，让老头子觉得心花怒放。这下可好了，设计部一年的任务就在这几个小时内额完成了。人才啊，难得啊。老头子自然不会觉得满足，把自己外甥女都当作牺牲品了。 “这也要陈老师肯教我才行啊，陈老师，是不是啊，对人家满不满意啊。”美女的娇滴滴的声音让陈正阳觉得浑身都酥软了，脚板底下都起了鸡皮疙瘩。 “好，好，好，只要你肯学，我一定教你。”陈正阳赶紧说，真受不了了。 “那老师有什么事要徒弟效劳啊。”小荷就顺着竹竿上了。 “没有，暂时没有。今天我还有事情，我先走了。下次再说。”陈正阳觉得这个地方很危险，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陈正阳一走，美女就乐了，这个老师怎么还怕徒弟啊。 “荷花，这个陈正阳可是华夏人民大学的高才生，前途无量，你可要好好把握啊。”老头子的话里面有着玄机。 “舅舅您说什么啊，什么叫好好把握啊，人家可是女孩子，还是个美女哦。”荷花就有些撒娇了。 不过，陈正阳已经走远了，也听不到了。 正文 第十章 东瀛清酒和华夏二锅头 中南机械厂的会议室里。 中南机械厂负责同东瀛广岛重工进行谈判的谈判小组成员们在举行谈判事项研讨，陈正阳也被市委李书记特批进入了谈判小组。这也让陈正阳的老爸中南机械厂党委书记兼厂长很不满意，俗话说上阵父子兵，可是陈正阳还是个学生，一个半大的孩子，参加这么重大的谈判活动，不知情的还以为我陈卫国在滥用职权呢。 可是，谈判小组的成员是由市委市政府指定的，陈卫国也没有办法。谈判小组就陈卫国，刘长贵，秋珍，陈正阳外加一个姓王的律师。 “刘厂长，你先说一说，如果真的按照东瀛所说的进行损失的三倍赔偿，我们厂要支付多少现金？”陈卫国开始主持会议，在公开场合，陈卫国还是叫刘长贵刘厂长。 “我粗步估算了一下，至少要六千万以上，就是把我们厂这些年所取得的所有利润加进去都不够这个数字。”刘长贵脱口而出。 “啊，这么多啊。”陈卫国就有些吃惊，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天文数字还是有些头痛。 “王律师，如果我们和东瀛人打官司的话，把握有多大？”陈卫国就把希望寄托在王律师头上了。 “中南机械厂胜诉的机率不会过百分之十，这还是最乐观的估计。”王律师给出的答案让陈卫国更不满意。 “我们根本就不占理嘛，这官司怎么打啊。”刘长贵就牢骚了。 “打不赢也要打，我们就一个字：拖！我赌东瀛人拖不起，这不在我们的地盘上嘛。”陈正阳插话说。 “你说得轻巧，市委市政府下死命令说要尽快解决这个事情，不能造成更大的影响，影响云都市目前大好的招商形势。”陈卫国横了儿子一眼，让陈正阳很郁闷。 “秋珍，一切都看你的了，你一定要给我把理给争回来，技术方面是你的强项。”陈卫国就对秋珍下命令了。 “我看技术上的事还是以陈正阳为主好了，他比我要精通。”秋珍就说。 “开什么玩笑，你可是我们中南机械厂的王牌设计师，又是博士机械工程师，陈正阳一个学生哪里能和你相比？”陈卫国以为秋珍在推脱责任，就有些生气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女孩子的人性。 “我说的事实嘛，不信你看看陈正阳设计的sB系统就知道了，真的比a号专利要先进至少十年呢？”秋珍就嘀咕着。 “这样好不好，以秋珍姐为主，我协助。”陈正阳赶紧打圆场，要是把陈卫国给弄毛了，可能就要拍桌子了，陈正阳不担心桌子，只是担心老爸的心脏受不了。 “前阶段的谈判我就不参加了，我还要抓紧时间设计sB系统呢。”陈正阳不想参加第一次谈判，因为东瀛人在前阶段肯定会故意刁难，不会有进展和结果，纯粹是浪费时间。 “那我也不去，有两个厂长出马，什么事情搞不定？”秋珍也想开溜。 “都什么话来着，都给我去。”陈卫国就火了，拍着桌子说，整个会议室里咚咚响。 果然不出陈正阳所料，第一次去东瀛人就说川井先生今天有要是进行处理，谈判改期进行。 第二次谈判，川井一个人言：“这个事情没有什么好谈判的，就是全部退货，三倍赔偿，要不就只能上法院了。” 刘长贵就火了，和川井大吵了一场，双方瞪眼睛吹胡子，闹得不可开交。 陈正阳就悄悄地拉老爸陈卫国的衣服，示意他结束谈判，可是陈卫国硬是没有动静，把陈正阳气得不轻。 谈判结束，川井却要单独邀请秋珍共进晚餐。陈正阳就知道东瀛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这是两个企业之间的事情，是公事，川井先生只请小女子一个人只怕不太合适。”秋珍就推辞说。 “秋珍女士说得对，该请大家，还请各位一起赏脸共进晚餐。”川井没有办法，只好说。 陈正阳注意到，晚餐上面多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看川井对他的恭敬的样子，这个青年男子的身份可能不简单。 果然，晚餐一开始，川井就说：“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东瀛广岛重工负责此次质量事故的律师佐佐木，佐佐木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我们东瀛广岛重工的社长的公子。” 陈正阳现，佐佐木这小子一看见秋珍这个美女就眼睛直了，典型好色之徒。陈正阳就故意亲热地搂着秋珍的肩膀在秋珍耳朵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秋珍听了就“呸”了一声，白了陈正阳一眼，那风情万种的眼神，让佐佐木看得眼睛直冒火。 “秋珍女士，我敬你一杯，为你的美丽和才华。”佐佐木就找机会了。 “谢谢，我不喝酒，我就以茶代酒了。”秋珍不买这小子的帐。 “那不行，茶和酒的含义是不一样的。”佐佐木就不乐意了。 “哦，看来佐佐木先生对酒文化还很有研究，说来听听。”秋珍就说。 “打个比喻，就拿华夏白酒和东瀛清酒来比较吧。华夏白酒浓度高，看起来吓人，可是喝过之后就知道华夏白酒是纸老虎，不可怕。我们东瀛清酒就不同了，喝起来很淡，浓度很低，但是越喝越有味，后劲很足，我们东瀛人讲究后至上。”佐佐木这小子就口出狂言了。 陈正阳眼珠子转了转，就又和秋珍耳语了几句，让秋珍直想笑，但是忍住了。 “既然佐佐木先生这么认为，小女子就请教一下，服务员，换大杯子，拿三瓶华夏二锅头来。佐佐木先生，我有个提议，我很少喝酒，但今天就奉陪一下。佐佐木先生喝我们的华夏二锅头，我就喝东瀛清酒，让佐佐木先生也尝试一下先之上哦。”秋珍就笑嘻嘻地说。 整个东瀛谈判组的成员就傻眼了，川井赶紧说：“这样吧，我替佐佐木公子喝，先敬大家一杯。”要是社长的公子趴下了，最后倒霉的还不是自己？ “川井先生，这样不太好吧，这是在华夏，听说川井先生是个华夏通，不会不知道规矩吧，喝酒怎么能代替呢？再说，一个人敬几个人的酒，也太瞧不起人了吧。”陈正阳就说。 “那陈公子说该怎么办？要不我一个一个地敬酒。”川井就愣了。 “在酒桌上说错话就要罚酒，你先罚了自己再说。”陈正阳就说。 “好，我认罚，我喝。”川井就喝了满满一杯酒。 “我们还是先替佐佐木公子加油助威吧，看看他是怎么征服华夏白酒这个纸老虎的。”陈正阳笑呵呵地说，看起了热闹。 陈卫国看了儿子一眼，这小兔崽子现在比他老子还要精明了，看样子还真有长劲啊。刘长贵就偷偷直乐，傻了吧，小东瀛，踢上铁板了吧。大家都知道秋珍很少喝酒，那是因为她酒量太大，从小就跟着秋老头锻炼出来的酒量，喝一点儿不过瘾，就都跟着看热闹，看佐佐木出丑。 换上来的三两的大酒杯，秋珍喝东瀛的低浓度的清酒，佐佐木喝五十五度的华夏二锅头。 结果不到五杯，佐佐木这小子就趴在了桌子底下，象一条狗一样。陈正阳就乐了，敢情这小子是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啊。 晚餐一结束，川井就特意走到秋珍的面前：“专利的事情还请秋珍女士多多关照。”这下，不出陈正阳所料，狐狸的尾巴就露出来了。 陈卫国也松了一口气，只要东瀛人不坚持要钱，一切都好办，还有余地。 陈正阳也不好说什么，a号专利是可以给东瀛人，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要让东瀛人急了，那样才好谈价钱。 第二天，谈判继续，川井就提出中南机械场可以用a号专利来抵赔偿。陈卫国不傻，就说这个还要向云都市市委市政府请示，过几天才能答复。 谈判一结束，中南机械厂的谈判组的内部就开始出现了矛盾，陈卫国也成了孤家寡人。 陈正阳又有些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