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正文卷 第1章 鬼加油 世间有很多地方是活人不能踏入的,一旦进去,就再也无法从深渊中走出来! 而我,就踏进了这样一个地方! 我叫姜皓,毕业之后开始寻找工作。 我学的专业和工作不对口,最后只能去了一家加油站。 这家加油站有三个规矩。 第一,不准在加油站内抽烟,第二,上班时间是从凌晨的十二点开始,第三,不管加油的人长什么样子,什么性格,不准搭话。 加油站的生活很单调,我上班的地方又地处偏僻,很少会有人来这里加油。 这天晚上,我坐在加油站里昏昏欲睡,却听外面传来了一辆车子的鸣笛声。 在加油站外面是一辆黑色的桑塔纳汽车,车中坐着一男一女。 男人冲我招了招手,告诉我加五升的汽油,并给了我两百元现金。 这个男人是个话痨,不停地跟我东扯西扯,虽然加油站有规矩,但是我也不好不搭理他。 我提着油枪给两人加完了油,找了他们零钱,两人便驾车匆匆离去了。 我打着瞌睡回到了加油站内,趴在桌子上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过睡到半夜,却听有人喊了我一声。 我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发现是我们加油站年纪最大的王叔。 他这会儿脸色正有些不好看的盯着我。 见他这般模样,我以为自己犯了错,便问王叔发生了什么事儿? 王叔板着脸:“姜皓,你是怎么搞的?累了就去休息,没必要泄私愤吧?你知不知道汽油泄露有多危险?” 我疑惑的看着王叔:“王叔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跟我来!” 王叔吆喝我跟他出去。 出了门,我才看到3号加油窗的地上多了一大滩的汽油。 三号加油窗就是刚才那辆桑塔纳加油的地方。 不过我刚才明明记得油枪和桑塔纳加油孔是贴合紧密的,我收了的钱还在吧台的抽屉里。 王叔继续说道:“刚才我过来,发现这里有一些汽油就去调取了监控,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莫名其妙的看了看王叔,不解的问他:“看到了什么?” 王叔对我说:“你跟我去看看监控,自己就知道了。” 我哦了一声,跟着王叔回去看了下监控。 监控画面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一点。 加油站室内的门被打开,接着我迷迷瞪瞪的似乎没睡醒,独自走到了三号加油口的前面。 又似乎在自言自语的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很熟练的提起油枪,接着把油枪放在了地上。 刷了卡,就开始往外面放汽油,足足放了五升汽油,才回去趴在吧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我惊讶的看着监控,半天没说出话来。 王叔说:“你现在还想说什么?” 我直摇头:“不可能,我刚刚明明给桑塔纳加了汽油,而且我还收了二百块钱,就在抽屉里。” 王叔走到吧台旁边,拽开了抽屉,我跟着走了过去。 王叔从抽屉里抽出两张和人民币大小一样的白纸来,拍在桌子上:“别告诉我这就是你收来的钱!” 我吓了一跳,冷汗就冒了下来,怎么可能呢? 不过看着王叔一直盯着我,我也不好解释什么,只得跟王叔道了歉,好歹哀求他不要把这事儿说出去。 王叔到底也是嘴狠心软的人,骂了我几句,说再有下次,他就不会这么心软了。 王叔让我把钱补了,又让我把汽油给清理了,随后删掉了这一段的监控才算完事儿。 不过,这却只是个开始。 第二天,我照常上夜班,王叔今天也在。 晚些时候,又开始打起了瞌睡。 不过准时到了十二点,我正要睡着,就又听到了外面的一声汽车的鸣笛声。 往外面一看,竟然又是昨天的那辆桑塔纳,还是那一男一女。 女的表情依旧,男的还在冲着我招手。 这会儿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我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过王叔在,我一咬牙,赶紧推了推王叔。 王叔睡得正香,给我推醒了就有些恼火:“你小子搞什么?” 我说道:“来…来了!” 王叔还是很生气:“什么来了?” “昨天加油的车子!” 我说着就指向了外面。 王叔显然没反应过来,只是条件反射的转头去看。 很快他的脸就黑了下来:“你小子最近是不是神志不清?外面哪有车子?要不这样吧,明天我跟业务经理说一下给你结了工资,以后你就不用来上班了,省着神神叨叨的。” 我往外面看,外面静悄悄的,哪里还有车子? 这会儿我也确实被吓得够呛,冷汗直冒,别说是王叔把我辞退了,就算是我自己也干不下去了。 王叔没理我,趴在吧台上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的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顶着巨大的恐惧我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跑去财务结算了工资。 我知道我是活见鬼了,离开了加油站,便马不停蹄的去了附近的一个神婆家里。 神婆姓李,据说家里供养的是狐仙先生。 进了神婆家门,神婆让我准备了一下,便带着我进了一间黑屋子里。 神婆便让我在椅子上坐下,点了一支烟,一边儿抽,一边儿问我具体发生了什么,同时又问先生我这是什么情况。 过了一会儿,神婆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了。 我的心里忐忑不安,死死地盯着神婆的眼睛:“神婆,先生怎么说?” 神婆看着我:“不好办啊,你招惹的东西有些道行,不过,既然你来了,先生这里有一些妙法倒是可以试上一试,只是管不管用,先生也不能完全保证。” 神婆让我今晚在十一点的时候摆上一桌子贡品放在院子里,同时在院子的四周撒上五谷。 十一点二十的时候对着月亮叩拜,说一些好话将那昨天碰到的两个东西送走。 回家之后我就开始着手准备了,晚上正点,我便按照神婆说的去做。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过去了半个钟头之后,我感觉身上突然轻松了不少。 这次回到屋子里去睡了。 第二天并没有发生什么异样,只是没有了工作,我便没办法生存,只能出去找活干。 结果连着找了一个星期的工作,依旧没有活儿。 正当我垂头丧气的要回家的时候,我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王叔打过来的,我临走的时候王叔对我的态度很不好,甚至让我赶紧滚蛋。 他是那家加油站的负责人,这会儿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儿? 虽然我不怎么开心,可到底还是接通了电话。 没想到电话一接通,王叔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说话的口吻尽然变得客气了起来。 他问我:“姜皓啊,你有时间吗?王叔想请你吃个饭,咱们去徐州老饼铺如何?” 作品正文卷 第2章 老酒惊魂 徐州老饼铺在旧步行街最南头儿。 我到了,远远的就看到那老式的招牌。 正要往过走,一辆自行车蹭的一下从我身边儿略了过去。 我被带的险些摔了个跟头,便破口大骂了起来。 他自知理亏,马上下车,贱兮兮过来,在我身上拍了拍,问我:“大兄弟,你说你咋不看着点,差点撞到你!” 我冷着脸:“你小子骑车那么快,也不怕给撞死了。” 他赶紧笑了笑,眼睛贼溜溜一转:“那啥……下次注意,下次注意!你没事吧?” 我没好气的说:“没事儿!” 这孙子一听,眼睛贼溜溜的一转:“没事儿就好,那兄弟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骑着车嗖的一声就跑了。 我有些无奈,只好转身去了老饼铺。 过去的路上,站在大街上的几个人时不时地就往我这边儿看上一眼,我回头,他们马上把头转向了一边儿,接着匆匆的离开了。 奇怪?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出于好奇,我过去看了一眼,就发现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犊子在电线杆上贴了一张广告,广告上面的内容是xxx加油站人员离奇死亡,加油站现被迫关门。 在广告纸的下面,还贴着几张大照片,上面画着叉,有一个头像是我的,另外一些是王叔,还有其他的人。 “擦!” 我骂了一句,把广告纸给撕掉!这才一脸不爽的朝着老饼铺赶了过去。 王叔一看我来晚了,颇为不满:“你小子真是的,老子等你半天了,你怎么才来啊?” 我讪讪的笑了笑,说路上遇到了点事儿。 他倒也没在意,给我倒了杯酒:“来,喝!” 这徐州老饼店虽然在的地方比较偏,但是吃饭的人不少,不过今天却有点安静了。店里只有一个服务生,上了菜就离开了。 干了一杯酒,我就开门见山问王叔:“王叔,你今天怎么想起请我喝酒了?” 王叔本来要夹菜,听我这么一问,把筷子放在了桌子上:“哎,姜皓,咱们加油站关门了!” 我听的莫名其妙,王叔说:“你不知道,俺,俺们几个人在你走了之后…也碰到…碰到了那事儿!而且,而且咱们一个同事还上吊自杀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王叔摆了摆手:“哎,警方现在都介入了,但是给出的结论却是自杀,但是死了人,我们几个就失业了。说句实话,王叔知道你年轻,所以,王叔想让你给我找个工作。” 我苦笑着:“王叔,实不相瞒,最近工作不好找,我也在找活儿,不过你刚才说的那事儿…” 王叔说:“唉,你不知道,那兄弟死了以后,我整天整夜的睡不好,总感觉他回来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想了想便把李神婆的事儿跟他说了,让他去找李神婆问问。 王叔答应了下来,又给我斟酒道谢。 喝完了酒,和王叔又寒暄了几句,我便准备离开了。 王叔这会儿突然站起来:“姜皓,你……你过来。” 我微微一愣,朝着王叔走过去,王叔便伸手抱住了我:“兄弟,不管怎么样,你记着,王叔还是王叔!” 我笑着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让他别在意,这才回去了。 回到家里,头昏脑胀的我准备睡觉,却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想起王叔说的话,我总觉得心里不安。 我想看看这加油站闹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查着查着,我看到了一条新闻,眼睛一亮。 这条新闻的标题是:员工不满,结果在加油站自杀… 出于好奇,我立刻打开了网址。 看到里面的内容以后,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这上面明明确确的写着省道302xxx加油站员工王闯于21日夜间服毒自杀于加油站内! 下面还有一张主人公的照片。 我咽了口唾沫,这篇报道上面写的王闯就是王叔,就连死者的照片也是王叔的。 除了这些内容之外,上面还写着:“其他加油站成员已被迫离职……” 看到这里,我的汗毛就炸了起来。 王叔之前不是说,死的是别人吗?怎么这上面的信息就成了他了?还有,我看到的那个报道又是怎么回事? 想了想,我咬着牙,给王叔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没几秒钟,电话便接通了,不过里面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哭声。 她一边儿哭一边儿问我:“你是谁?打电话给我爸做什么?” 我听王叔说过,他有个女儿叫王静静,在老家读书。 听到她哭,我心里更加的不安了,忙问:“王叔在家吗?我是他的朋友,找他有点事儿。”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说话的声音在发抖,总而言之,电话那头听到我这声音就突然沉默了有一两分钟。 过了一会儿那女孩才又哭了起来:“我爸,我爸前天就死了!” 听完,我的手机噗通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什么?王叔死了?死者真的是他? 尽管是白天,我的冷汗依旧再往外冒。 想到那个时候王叔还有说有笑的样子,我一下子忍不住了,连滚带爬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打了一辆车,我就往李神婆家赶去,希望李神婆能够救救我! 然而司机开着车,刚走了半路,突然一个急刹车就给停住了! 我颠簸了一下,七荤八素的差点甩到车外面去。 司机开口就骂道:“妈的瞎啊,也不怕给撞死了!” 他说着,就跳下车去看,过了一会儿,他又上车来,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没人啊?奇怪了,难不成是我看错了?” 我忙问司机怎么了? 司机说道:“哦,没……没事儿,刚才我好像看到了一个老太太,以为撞了人,下车看看什么也没有,可能是我看花眼了,哦,对了,这地方离那村子没多远了,兄弟,你……你还是自己走吧?” 看看,确实是离村子没多远了,司机可能是害怕再出这种事儿,我也就没为难他,让他离开了。 不过司机一走,我的心又砰砰砰的跳了起来,怎么会这么巧?车子刚开到这村口附近就被司机差点撞了人呢? 作品正文卷 第3章 出丧 我越想越寒,最后甚至控住不住自己,一路狂奔,跑到了李神婆家的那条巷子外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然而,等到了巷子里,远远的我们便看到李神婆的家门前摆了很多的花圈还有些纸人之类的东西。 一群人哭哭啼啼的,穿着麻衣,正准备出殡。 院子里停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里面有些人是来吊丧的。 在棺材的前面摆着一张黑白照片。 那张照片上的人正是李神婆。 棺材已经被封死了,上面钉着钉子,奇怪的是,除了钉子之外,棺材上面还弹上了墨斗线。 院子里有很多人,他们看到我闯进来,分分侧目看着我,接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他红着眼问我:“先生,请问你是来吊丧的吗?” 我咽了口唾沫,一个星期前我来这里的时候李神婆看上去还很精神,她怎么突然……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中年男人:“李神婆…她……她怎么走了?” 中年男人悲伤的点了点头,取来了几炷香递给我:“先生很抱歉,我妈已经走了,您既然来了,也请上柱香吧。” 我点了点头,心中虽然泛起了波澜,不过还是伸手去接香,却没成想,没接住,香掉落在地上摔断成了五节,成了三长两短。 那中年男人看到地上的香断裂的情况,微微皱了皱皱眉,又忙将地上的香收了起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再去拿,我再去拿!” 男人说着转身去了屋里。 我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上完了香,又跟男人寒暄了几句,让他节哀顺变,我这才走了出去,可一出门,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于是咬咬牙,藏到了一个角落里。 这时候,一个人探头探脑的朝着这边儿瞅了过来,他在另外的一头藏着,看到了我,他一愣,嗖的一下把脑袋收了回去。 看清那人的样子,我一阵错愕,这家伙就是之前骑车差点撞了我的家伙,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他! 看他贼眉鼠眼的样子,我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他也来了这里,我心一横就追了过去。 这孙子跑的很慢,没追了多大一会儿,我就追住了他。 他因为紧张,一跤摔在地上,忙用手捂住脑袋,蜷缩成了一团:“哥,哥,哥……别,别打我啊,我错了,我错了!” 我作势握拳,吓唬了他一吓:“怎么又是你小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抬起头瞅了瞅我:“没,没啥啊,我就是本村人,我是来祭奠李婆的,只是你……你是谁啊?你来这里想干嘛?” 我一惊:“你认识李神婆?那你知道她怎么死的?” 这孙子一看我这么激动,轻轻的拍了拍我的手:“哥……我怎么知道李婆是怎么死的?你……你先松开我啊!” “谁是你哥?”我骂了一句。 听我这么一呵斥,他忙改口:“兄弟,我……我真不知道李婆是怎么死的,你……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松开了他,苦着脸说我有事儿找李婆婆,没想到她却走了,他叹了口气说:“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追我来的,不过其实不用李婆,她儿子就能帮你!” 我一愣:“真的?” 他使劲的在胸脯上拍了拍:“我余德胜是李婆的干儿子,这我还能说谎不成?” 我说:“那你去给我问问,李婆婆为什么会突然离世?还有……” 我话没说完,余德胜就变了脸了:“兄弟……这,这不好吧?李婆刚死,你……” 我想了想也是,拽着余德胜的衣领子,他被吓得赶紧说:“兄弟,你……你干嘛啊?” 我说:“老余兄弟,上午,你小子骑车差点撞我,这次如果你能帮我一个忙,咱们之前的账就一笔勾销,怎样?” 余德胜缩着脑袋,眼睛贼溜溜的转着:“不是,你要我干嘛?违法的事情,我可不能做!” 我瞪了他一眼:“少废话,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丧葬队伍没用了多久,就开始出发了。 等他们一走,我就拽着余德胜偷偷地进了李神婆的家里。 李神婆家门没锁,家里也没人,只有打翻了的火盆。 我抓着他溜进之前李神婆带我进去的那间黑屋子。 如果我猜的没错,李神婆的死可能和我来找她有很大的关系。 李神婆有狐仙保护着,要是李神婆暴毙而亡,那狐仙的神像肯定也会出问题。 果不其然,我一进屋就看到供奉着狐仙的位置上那尊神像不见了。 桌子上有一些还没来得及清理掉的瓷器的碎渣。 正看的入神,突然听到身后有人问我:“你怎么还没走?” 我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桌子,这声音一出,我被吓了一个哆嗦。 我回头一看,就见李神婆的儿子正黑着脸盯着我和余德胜。 余德胜讪笑着:“朱哥,我是来祭拜干娘的。不过上午我和这兄弟有点瓜葛,他就把我拽到了这里来,跟你说,这跟我没关系啊!” 我看到他却心头一惊,他不是去出殡了吗? 中年人听余德胜这么一说,转头看着我:“你上完香不是离开了吗?” 我说:“我刚才确实是要离开,但是李神婆的死,我怎么都感觉不对劲,所以,我打算回来等你!” 余德胜忙说:“对对对,大哥,是这小子要找你,跟我可没关系,这样,要没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先走了哈!” 说完余德胜一溜小跑就要离开,那中年男人却一把拽住了他:“虽然我很讨厌你,但是你既然来,就先待着吧,我妈在临走前,让我给你捎句话。” 我皱了皱眉头,看着中年人,他说:“你小子不该来的,要不是你,我妈也不至于死。” 我没说话,中年人就拽着余德胜,对我说:“跟我来吧!既然我妈已经算到了,你来了我不按照我妈说的去做,就是我不孝了,余德胜,这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你不要再来了!” 作品正文卷 第4章 封棺等君 李神婆家看上去普普通通,实则暗藏玄机。 男人打开了一个柜子,后面是一间暗格。 我跟着男人走了进去,这才发现暗格中的柜子上放着之前的那尊狐仙神像。 不过狐仙神像的脑袋却只剩下半个了,另外一半脑袋上全都是猩红色的,就像是血一样。 在柜子上还放着一面镜子,镜子的一半碎裂,另外一半也同样全都是猩红色的! 我吃惊的看着这一幕,余德胜更是老脸吓得惨白。 他看着这些东西说道:“你走了之后的当晚,我妈就暴毙而亡了,她死之前算准你会来这里在求助,所以让我等着你求助这天再开始发丧,这些天,我妈的棺材就一直停放在外面,为了防止尸变,我妈临走之前告诉我让我把她的棺材用墨斗线封上。” 我听的心惊肉跳,却发现这中年男人说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惊恐,甚至没有落一滴泪,说话的整个过程都很平静。 余德胜却呜呜的哭了起来。 等余德胜不哭了,中年人才又说了起来。 除了上面他说的那些话之外,李神婆还告诉他,如果我和余德胜碰巧遇到了一起,那么就是我们之前有缘分,将来余德胜也能帮我一个大忙,而且此行要办的事情,没有余德胜,我自己根本办不成。 听到这里我已然心惊肉跳了,说道:“等下!你说你母亲知道我们会来吊丧?而且还知道我和余德胜还会相遇?” 中年男人点点头:“我妈说,一切皆有因缘定数。” 余德胜却啐了一口唾沫:“呸,谁跟他有缘啊?我还有事儿,我得走了!” 中年男人却一把拽住了余德胜:“站住!没有我的话,你能走吗?” 余德胜嘴角跟着抽了两下,最后咬咬牙:“我是看在我干妈的份儿上的,不走就不走!” 中年人没再理他,看着我:“如果你再晚来一天,我就不会按照我妈的意思在这里等你了。” 我默默的点点头,又问中年男人,刚才他不是出丧去了吗?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男人摇摇头:“这是我妈安排的,外面的那个人并不是人,你知道的太多也没用。” 我哦了一声,本以为中年男人还会往下说,没想到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我说:“就这些?” 男人看了看我:“剩下的,我妈给你留下了一个地址,让你去林家宅37号找一个叫张秀田的人,余德胜,我妈叮嘱过了,如果你和姜皓碰面,那么你也必须跟着去。” “啥?我怎么?怎么也让我去啊?凭什么啊?我和这小子有什么关系?” 男人冷哼一声:“这是我妈临走之前叮嘱我的,什么原因我不知道,如果你真想知道,就下去问问我妈!” 余德胜撇撇嘴就不说话了。 男人打开了柜子,从里面抽出了一本书,书中夹着一张纸。 而这张纸上写的就是那个地址。 看到这地址的时候,我的心头又是一阵触动。 上面写的是:上海武宁路林家宅37号! 我一听,吓了一跳,忙问男人有没有搞错,中国的四大凶宅其中有一个就是上海武宁路林家宅37号! 我惊讶的看着他:“林家宅37号?” 余德胜一听,差点哭了出来:“干妈啊!我平日里最听你的话了,你怎么能让我陪着这小子去这种地方呢?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中年男人一看余德胜拒绝了,一把将余德胜给拽到了一边儿,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余德胜就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没别的意见了。 告别了中年男人,我们两个才走了出来。 一出来,我就拽住了余德胜的衣领子,问他:“刚才他和你说什么了?为什么他说完,你马上就答应了?” 余德胜给我这么一问,马上哭丧着脸说:“这跟你没关系,不过我告诉你,这次去林家宅你自己看着自己,要是真遇到什么事儿,我可管不了你!还有,这是我们的家事儿,这次你问了,我也回答了,但是要是在问,我可就不跟你去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第二天,我收拾完了,给余德胜打了电话,余德胜就赶了过来,虽然还是一脸不情愿,可他到底也没说什么。 上海和北京相聚比较远,刚开始我决定坐高铁或是飞机去! 余德胜死活不肯,最后我只得选择了拼车。 路上,我很好奇余德胜和李家什么关系,就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儿。 余德胜跟我说,这李神婆是自己的干娘,不过自己打小手脚不太干净,但是李神婆很宠爱他,结果被那中年男人所嫉妒…… 说着,余德胜还骂骂咧咧的说,那男人什么东西,要不是这次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他早就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了。 路上想问问余德胜的干娘为什么要让余德胜跟我一起去林家宅三十七号,但是想了想,我还是没问,或许连余德胜自己都不知道,不过既然他是李神婆的干儿子说不准到时候能帮我一些忙。 除了我和余德胜之外,车上还有两女一男。 其中一个女孩带着一副眼镜,长着一张娃娃脸,坐在最后一排,眼睛一直望着窗外不说话。 余德胜看到这女孩长的这么漂亮,就硬是要和人家挤在后排,被我骂了一通悻悻的坐在了副驾驶上。 另外两个人是一对儿东北夫妇,一边儿嗑瓜子,一边儿天南地北的侃! 司机说:“咱们是黑车,不能走高速,免得被查,我也是从北京回上海,顺带着捎几个人,赚点油费,走的路你们就别嫌弃了!” 车子出了北京之后,一直都在走辅路,有一段路特别的颠簸,我几乎要吐了,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车子走了多久,我感觉车子猛然间一个刹车,胃酸一阵上涌,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吐出来,其他人也被惊醒了。 我身边的女孩推了推眼镜,微微皱眉却没说话。 余德胜坐在副驾驶上,这突如其来的刹车让他的脑袋一下子磕在了车玻璃上,哀嚎一声,又骂骂咧咧的说:“搞什么?停车不能说一声吗?” 司机有些不爽的看着余德胜:“车胎爆了!我要是不刹车,就得摔到沟里去!” 作品正文卷 第5章 宾馆诡事 余德胜哼了一声,司机也没理他,独自下车去查看。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了,这会儿修车的人早已经下班了,路上人生地不熟的,不过附近倒是有几家宾馆还亮着灯。 司机说:“今天是走不了了,你们先去找宾馆住下,明天修好了车我再通知你们!” 那东北夫妇也是一脸不乐意,司机说道:“你们要是不乐意,钱我退给你们,你再找车子吧!” 那东北夫妇最终也没有再闹,包括司机在内我们一行六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名为“乐客来”的宾馆住下了。 宾馆的老板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人很热情,招呼我们几个人上了楼。 临进屋子的时候,那老板娘突然对我们几个人说:“你们是外头过来的客人吧?” 我笑了笑:“我们是路过这里的,车子坏了,所以在这里休息一晚!” 老板娘笑着点点头,接着又说:“哦,对了,既然你们是外来的,我就提醒你们一句,进了屋,要是再有人敲门,不管是谁可就别开门了!” 余德胜嘴大,又见这老板娘风韵犹存,就调侃道:“怎么,难不成这里还闹鬼?告诉你我可是鼎鼎大名的捉鬼大师啊!” 老板娘白了他一眼:“你可别吹牛了,反正啊,听我的没错!” 老板娘离开之后,我拉着余德胜进了屋。 关门的时候,我无意间往楼道里瞥了一眼。 这才发现那个带着眼镜的女孩正站在楼道里,四下里看着。 大概是看到了我在看她,那女孩朝着我这边儿看了一眼,接着就钻进了屋子里。 看到这女孩儿的时候,我感觉怪怪的,摇了摇头把门关上准备洗个澡睡觉。 结果刚一回头,就见一个大鼻子贴在了我脸上。 我被吓了一跳,赶紧往后跳了一步。 这才看到余德胜正贱兮兮的盯着我,揉着他那大鼻子:“怎么着?看什么呢?人家姑娘看不上你这种屌丝,只有我这种相貌堂堂,英俊潇洒……” 我瞪了他一眼:“少废话,滚去睡你的觉去!” 余德胜撇了撇嘴,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轻轻的捅了我一下,问我:“诶,姜皓,你说那个老板娘为什么要跟咱们说那件事儿啊?” 我被余德胜问的一愣,再看看余德胜的样子,这会儿他神秘兮兮的。 那一瞬间,我的身上突然就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我赶紧推了余德胜一把:“行了,别那么多事儿!” 余德胜却说:“我可告诉你,这半路碰鬼可不是好事,要不这样,咱们先回去?等以后再从长计议?不然,你想想,万一咱们死在这里了,岂不是很糟心?” 听完余德胜的话,我极度的不舒服,感觉喉咙像是给什么东西堵着,却又说不出来,便瞪了余德胜一眼,躺到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去睡觉了。 时间流逝的很快,一转眼,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临晨的三点多。 余德胜的呼噜打的正响,口水流了半个枕头,嘴里还喊着:“三娘,你别走啊,哎呦……我的腰好得很……好得很……” 我是被尿给憋醒的,爬起来,打着瞌睡去卫生间。 然而我刚刚进了卫生间,就听到有脚步声在楼道里响了起来。 随着这阵脚步声,我又想起了余德胜之前的那个样子,汗毛骤然间炸了起来。 脚步声一直没有停下来,似乎一直都有一个人在楼道里来来回回的走。 我赶紧跑到余德胜身边,推了推他。 余德胜睡的和死猪一样,只是翻了个身,往上拽了拽被子就又睡了过去。 其实,除了恐惧之外,我还有些好奇,楼道里究竟是什么。 门上就有猫眼,可以看到对门。 但是我又没有那个勇气,我害怕自己和一双猩红的眼睛对视在一起,即便是对方没有敌意也足以把我给活活吓死了! 我忍着恐惧,一头扎进了被子里,刚捂着脑袋准备睡觉,就听楼道里有一扇门被打开了,接着就是那对东北夫妇的叫骂声:“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楼道里并没有回应,那东北夫妇嘀咕了一声,又回到了屋里。 这声音随着东北夫妇的出来,安静了许久。 我的恐惧也就慢慢的消退了下去,可刚迷糊了起来,就听楼道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这声音正是和我们一起拼车过来的那个女孩发出的惨叫声。 从我见到这个女孩的第一眼,我就对她有种奇怪的感觉。 一听她的惨叫声,我忍不住一下子就跳下了床,使劲的拽开门。 一股邪风从半开的楼道的窗户里吹了进来,我打了个寒颤,却又咬着牙急吼吼的跑到了那女孩的屋门前,重重的敲了两下。 大概是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屋里传来了女孩的声音:“谁?” 我急忙说道:“我是姜皓,跟你一起拼车的人,你没事吧?” 女孩走到门口,拽开了门,疑惑的看着我。 她好像是刚刚醒过来的,穿着粉红色的睡衣,微微皱眉:“我没事,不过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我错愕的看着她,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连忙说没事儿,可能我听错了。 她看了看我:“时间不早了,早些去睡吧!” 说完女孩重重的把门关上了。 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火急火燎的跑了回去。 进屋的时候余德胜已经醒来了。 他阴沉着一张脸,死死地盯着我。 我见他样子有些奇怪,便忍不住喊了他两声,谁知道余德胜一句话都没回答。 我的冷汗骤然间就冒了出来,哆嗦着正要问余德胜他怎么回事儿,没想到这个时候余德胜却噗嗤一声没忍住就给笑了出来。 我这才意识到我被余德胜耍了,当即火冒三丈! 余德胜见我要暴走,赶紧说:“哎,哎,哎,别,别发火,我就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不过看你紧张兮兮的样子,到底怎么回事儿?该不会是真的撞邪了吧?” 作品正文卷 第6章 滚蛋! 看余德胜的样子,我哼了一声:“管你屁事儿,你老实跟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觉得无聊,所以刚才那动静是不是都是你搞出来的?” 余德胜闻言,骂了一句:“老子搞什么了?你说清楚啊,你要是半夜自己抽风,老子可就去睡觉了!” 我说:“睡个屁,老子今天睡不着,你也就别睡了!” 他赶紧跳下床来,在我的额头上摸了摸:“没发烧啊,既然没发烧,老子为什么不能睡?” 我一把推开了他,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他赶紧露着大黄牙笑了笑:“哎呀,不睡就不睡嘛,别发这大的火气,对身体不好不是?” 我哼了一声,把门关上,回到床上躺下,没再搭理余德胜。 余德胜从身上拿出一把瓜子来,漫不经心的嗑了起来,一边儿嗑,一边儿往地上吐瓜子皮。 本来我的睡意就没有了,给余德胜这么一搞,更没心情睡觉了。 直到,第二天清早,我才盯着一副熊猫眼爬了起来,正巧碰到司机,他说去找修车的,便离开了。 女孩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看了看我,见我这般样子,走过来开口问我:“怎样?昨天没休息好?” 我硬撑着笑了笑:“没事儿。” 女孩点点头便下了楼。 余德胜见那女孩跟我说话了,赶紧说道:“哎,妹子,我也没睡家, 我昨天是感觉到这里有不对劲的地方,我是算命大师,这是我的名片,你拿着,要是今晚有什么不对的,就赶紧叫我!” 说完,余德胜笑盈盈的取出名片来就要递给女孩。 我瞥了一眼名片上面的东西,下面密密麻麻的一行小字,什么算命先生,驱魔大师……都让他给占全了。 女孩笑了笑,摆了摆手:“对不起,我不需要。” 我白了他一眼,匆匆的下了楼,外面有一家早餐店,这会儿刚开门,来吃饭的人还很少。 我去占了个位子,余德胜本来要跟我一起吃早饭的,结果看到了宾馆的老板娘穿着一身花裙子走了出来,就赶紧招手,跑过去,对老板娘说:“老板娘,我看你今天的气运有些差啊?是不是遇到了啥事儿,我可跟你说,我是算命先生,来把你的手伸出来,我给你看看……” 东北夫妇也出来了。 这东北人热情好客,即便是我们只是一起拼车的,他们还是冲着我这张桌子走了过来,顺带着坐了下来。 点了早餐,那男人就问我:“怎么着?小兄弟昨天晚上没睡好?” 正巧,我也想问他们昨天怎么回事儿。” 于是我点点头说:“哎,对了哥!昨天你们听到那脚步声出来之后看到什么人了吗?” 给我这么一问,东北夫妇对视着,接着那女人就问我:“小兄弟,我们昨天晚上睡得一直很安稳,没发生什么事儿啊!怎么了?” 我一听,心里骇然,忙问:“你们昨天晚上没出门?” 男人笑着:“大兄弟,俺们东北人迷信,昨天老板娘不是跟俺们说了嘛,晚上不让出来,更何况,我和我媳妇睡得熟,有动静也听不到啊!” 听完这一对夫妇的话,我的心砰砰砰的跳的厉害,已经吃不下饭去了。 正巧司机这会儿黑着脸走了回来。 东北夫妇一见他回来了,忙过去问车子什么时候能修好。 司机说,这条路没修车的,得坐车去三十公里外的一个修车店去找师傅,不过今天是星期日,那家过一天的星期天,只能再等一天了! 这东北夫妇也豪爽,一听司机说今天走不了了,便说:“好吧,俺们夫妻两个就权当旅游了,明天走也不迟!” 这会儿余德胜匆匆的从宾馆里跑了出来,仿佛有天大的新闻一样,迫不及待的想跟我讲讲。 他过来,一把把我拽到了一个角落里,神神秘秘的说道:“姜皓我刚才和那老板娘打听了一下这里的事儿,她一听脸色就变了,说…说今天晚上咱们几个人可能要出事儿了!” 我给余德胜说的心头一惊,忙问他:“谁会出事儿?” 余德胜嘿嘿一笑,捏了捏两根指头,我知道他是在和我要钱。 一咬牙,从身上抽出了钱。 他迅速的抢过了我手上的钱,这才笑嘻嘻的跟我说了起来。 “你是不知道,我把你昨天出去的事儿跟老板娘说了以后那老板娘有多激动,让咱们赶紧走,我估摸着,待会儿咱们就得换地方住了!” 看余德胜喋喋不休的还要往下说,我赶紧让余德胜先打住:“说主要的!” 余德胜嘿嘿一笑:“老板娘说你和那一对夫妻还有那小姑娘中今天晚上有一个会死!” 我听完了冷汗就冒了下来,余德胜还在挤眉弄眼的看着我。 正巧在这个时候,我听老板娘正在和东北夫妇争吵,循声望去,就见老板娘说什么都不肯留下我们几个人,推丧门星一样把他们推了出来。 带眼镜的姑娘就站在宾馆外面看着,还是一言未发。 余德胜一脸得意地说道:“看到没?” “擦!” 我气不过甩手给余德胜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都死到临头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余德胜有些委屈巴巴的看着我:“反正死的人又不是我!” 东北夫妇虽然闹腾的厉害,可那老板娘是铁了心了,最后说退给我们几个人钱,让我们赶紧滚蛋。 无奈之下,我们又找了几家旅馆,不过给东北夫妇这么一闹,附近几家旅馆都知道了我们昨天晚上有人出来过,谁也不肯让我们入住。 最后,还是司机说,就算是让我们走也得上去收拾一下东西。 老板娘才一脸不爽的说:“快去,快去,拿上东西赶紧走!” 我们上楼收拾东西的时候,老板娘一直在盯着我看,我回头一看她,她就把头转向了后面…… 见她这样子,我终于忍不住火气骂道:“你没完了?一直看老子干嘛?” 老板娘冷哼了一声:“呵,快死了的人,说话的口气还这么冲?” 作品正文卷 第7章 农家院血案 我们收拾完东西,就从宾馆里走了出来,老板娘和附近的那些宾馆的老板,在我们一出门之后就把门给死死地关上了。 好在司机去找修车的师傅的时候发现在离这里一公里以外的地方有一个农家院,我们才不致于露宿街头。 临近晚上,我和余德胜坐在院子里看着天空发愣。 女孩走了过来坐在我身边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姜皓。” 我刚说出自己的名字,余德胜马上接话说道:“妹子,很高兴认识你啊,你看我算的准吧,我就说今天晚上肯定有问题,这样,来,我给你算一命!” 说完余德胜伸出他的爪子就要和女孩握在一起。 女孩只是浅浅一笑,却并没伸手,反倒是对我说:“我叫秦思馨,刘哥,能把你昨天遇到的事儿跟我说说吗?” 我点点头,这会儿我也在担心,秦思馨听完,从身上拿出一把小刀交到了我的手上:“若是今晚有什么异常,就用这个挡一下。” 我接过来,看了看,这把小刀非常精致,刀柄上镶嵌着蓝宝石,刀身有流光。 我说:“你这是……” 秦思馨回答道:“今天夜间不会很太平,拿着防身,至于东北夫妇那边儿,我也会另外给他们防身的东西,大家既然聚在这里,那就是有缘。” 秦思馨走后,余德胜瞅了瞅我:“诶?我去,这女孩什么意思啊?她,她就不知道给我一个用来防身的?” 我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你是道士,还是算命大师吗?用得着这些吗?” 我和余德胜又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才回屋。 一下午的时间,那对儿东北夫妇都窝在屋子里,可能是因为老板娘的态度败坏了心情,本来我想去和他们父亲聊聊的,但是余德胜说这事儿因我而起,说我要去了这就是自找不快! 天色暗下来之后,余德胜就打起了呼噜。 夜很静,没有一丝嘈杂的声音。 我忍不住就坐了起来,在加油站的时候我没抽过烟,不过这会儿我的烟瘾却犯了。 连着抽了几根,还是很浮躁。 我拿着手机准备玩一会儿王者荣耀,可这时候院子里却传来了一阵的尖叫声。 我和余德胜都被吵醒了过来,这声音从东北夫妇的屋中传来的。 农家院里的灯也都跟着亮了起来。 我和余德胜出来之后,农家院的一家人和司机他们也已经出来了。 老板听到惨叫声,拼命的敲门,可是东北夫妇屋里就是没有人应答。 我给余德胜使了个眼色,余德胜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冲上去一脚踹开了门。 看到里面的情况,我一阵干呕。 地面上一大片的血迹,那男人和女人早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农家院的一家人吓得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我这会儿胃里难受的厉害,好在农家院的老板及时反应了过来,打了报警电话。 秦思馨出来,看到这一幕微微皱眉,余德胜干呕了半天,说自己不行了,一下就窜进了屋子里,把门从里面锁上了。 农家院的老板哆嗦着,拿着手机报了警。 我胃里一阵绞痛,就蹲在了地上,却在这个时候,我隐约感觉到身后冒出一股凉意,直逼脑门。 我心头一寒,猛一转身用那把匕首去挡。 回头一看,才见一道黑影瞬间闪过,不过那黑影的速度极快,等我转头去看的时候,那黑影已经不见了,匕首上却留下了一道抓痕。 我咬了咬牙,本想追出去,但是又怕到时候引起警方的误会,最终还是选择走了回来。 我想喊其他人过来帮忙,但是刚准备喊人,警察就赶到了,他们对事发现场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又询问了我们这些人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们几个人把当时看到的情况跟警察说了一遍,余德胜一直藏在屋子里呕吐,因为当时我没睡觉,警察也只是隔着门闻了一会儿,里面传出来一阵酸臭的味儿,不知道余德胜吐了多少,警察就捏着鼻子记录完他说的话去了东北夫妇的屋子里。 等警察检查完尸体之后,发现男人是被女人用剪刀给活生生扎死的,身上出现了好几个血窟窿,但是女人面色惊恐,好像临死前遇到了什么似的,她是自杀的,警察想要把她手上那把剪刀拿下来,却发现怎么都拽不动。 无奈之下,警察只能将尸体先行搬走,并在屋子上贴了封条,让我们几个人留下了联系方式,随时会传唤我们。 警察走了以后,余德胜才拽开门,脸色异常的苍白,他捂着肚子跑出来,坐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见我看着他,余德胜就给我招手,让我过去。 我走到他身边,余德胜才紧张的说:“姜皓,你有没有发现,这地方有点不大对劲啊?刚才我透过窗户好像看到了你身后有一个人,身高八尺,戴着一个帽子,但是,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她就不见了。” 给余德胜这么一说,我又拿起那把匕首看了一眼,如今还是心有余悸。 那农家院的一家人也是坐在木头凳子上一个劲的吸烟,孩子被吓得哇哇直哭,男人就让女人把孩子带屋子里先哄哄。 余德胜缓过劲来,我给他使了个眼色:“老余,我猜如果那些宾馆的人都知道这回事儿,这农家院的老板八成也知道,要么,你去给问问?” 余德胜看了看我,之后说:“好,老子去给问问,妈的,你小子可不能成了东北夫妇那个样子!” 说完余德胜就朝着那农家院的老板走了过去。 谁知道,余德胜刚开口说了一些我们遇到的事儿,那老板就拍案而起:“什么?你们说什么?你们刚才看到了那八尺大人?” 我一看老板的样子就知道有戏,急忙凑了过去,余德胜又用他的三尺不烂之舌说了一些话,把所谓的八尺大人跟我们撇清关系,全都推到了东北夫妇的身上。 那老板一听,就骂道:“哎!造孽啊!造孽啊!” 作品正文卷 第8章 八尺大人 老板深吸了一口气,才跟我们娓娓道来。 他说在他们本地流传着一个传说,到晚上,人最好是别出去的,不然会碰上八尺大人。 这八尺大人具体长什么样,没人见过,或者说见过的人都已经死了。 但是按照他们本地流传的话来说,这八尺大人身高八尺,头上带这个草帽,是个女人,这个女人经常出没在宾馆之类的地方,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敲别人家的门。 如果谁不老实,开了门,或者是听到了什么,而去究根结底,打开门就中了八尺大人的计谋,八尺大人会趁着这个机会把人给抓走。 所谓的抓走其实就是把人杀了! 余德胜听完,有些惊恐的看着我,用眼神问我:要不要开溜? 我偷偷地冲着余德胜摇摇头,示意他别乱来,若是昨天我闯下了这祸端,八尺大人不一定会放过我们! 余德胜这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什么话也不说了。 秦思馨这个时候走过来,问老板:“那有对付八尺大人的办法?” 老板说:“有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做!而且有没有成功的几率也没人知道!” 秦思馨问老板:“什么方法?” 老板说:“准备五碗白米饭,倒扣在前面的竹林里。这八尺大人最爱吃的就是活人和白米饭。” 倒扣白米饭是为了敬八尺大人,但是要想让八尺大人彻底放过我们,就需要将我们剩余被八尺大人选中的人的命格和稻草人绑在一起,放在林子里,八尺大人收了的话,我们就没事儿。 这些东西,秦思馨说交给她来办就成,我有些不放心,毕竟现在被八尺大人选中的就剩下我和秦思馨了。 秦思馨从旁边找来了一些稻草,好歹余德胜和李神婆也学了一些本事,很快扎好了两个稻草人,让我将一滴中指血点在了稻草人身上。 农家院老板也为我们蒸了五碗白米饭,不过临走之前,老板说,这件事儿过后,我和秦思馨的身体都会虚弱一段时间,所以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的身体。 半夜时分,我和秦思馨就去了前面的林子里。 将白米饭放在地上,又将写着我们两个生辰八字的稻草人放在一旁,按照他们这边儿传统的方式做了一些仪式就偷偷的藏了起来。 过不多时,一股邪风吹来,地上的稻草人动了几下,接着我就感觉一阵巨大的虚脱感传来,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在地上,但是我又不敢有太大的动静,以免被发现。 过了一会儿那阵邪风消失,秦思馨头一沉就倒在了地上。 我好歹是有些力气,将秦思馨扶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回了农家院,刚一进门,一头就扎在了地上。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躺在了医院里,秦思馨醒来之后,一直说感谢我的话。 她说,她早就发现了,我在做稻草人的时候给她的稻草人上滴了一滴我的精血,要不然她怕是扛不住这次,而我却受到了双重的打击。 我本来以为她不会发现这个的,却没想到秦思馨的观察力这么强。 我们在医院里调养了整整三天,余德胜天天跑出去买营养品,说是这钱等我回去让我给他报销。 出了院之后,余德胜跟我说之前拉我们的那个司机已经跑路了, 他在我们住院的这三天时间里又重新联系了一个司机。 到了上海浦东,秦思馨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秦思馨就给我了一个手机号。 至于那把匕首,她说就当我们的见面礼了,只是我觉得秦思馨留下这把匕首可能另有其他的用意,只不过一时间也没琢磨透。 余德胜说:“你小子真他妈有女人缘,哎,还充当好人,自己身体都扛不住了,你就不怕八尺大人当时把你的魂魄蚕食掉?” 我笑了笑:“怕,不过我觉得这个女人很有意思,更何况当时如果她不给我这把匕首,或许我就和东北夫妇一家人一样了!” 我们到了上海浦西区下了车。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了。 不过,我俩都没心思睡觉,上海,是一个经济极度发达的地区。 到处都是百米高的大楼,霓虹灯闪烁着,马路上的车也是川流不息。 找了家宾馆,我们把东西放下,余德胜就死乞白咧的非得要我跟他去转转。 我们在附近的一条步行街上百无聊赖的走着。 余德胜的眼睛一直在乱瞥。 没过了多久,余德胜就看到了一条黑暗的小巷子,这巷子里到处写着理发店,洗浴中心的字样。 路上很少有人经过,余德胜的眼镜贼溜溜的一转:“诶!姜皓,咱们去里面转转?” 我瞅了瞅他:“这么窄的巷子有什么好转的?回去吧!” “瞧你说的,这你就不懂了,你以为这真是理发店啊?我可告诉你,里面好玩的可多着呢,走走走!我带你过去看看你就都知道了!” 我给余德胜死拉硬拽的走进了巷子里。 等进了巷子,我才看清楚余德胜说的好玩的是什么。 几个衣着暴露的女郎见我们走进了巷子急忙拉开了玻璃门,一条街上全都是这样的女郎。 余德胜看着这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口水顺着嘴角流淌了下来:“怎么样,我就说这里…这里好玩吧?啊?要…要不咱们进去看看?” 余德胜两眼放光,我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你去吧,我没兴趣!” 余德胜嘿嘿一笑:“去到是能去,就是这手头…要不你先借我点?” 我叹了口气,从身上抽出二百块钱给他,也算是感谢他跟我一起来上海了:“那去吧,不过要是得病了可别找老子!” 余德胜哈哈一笑:“放心,我有安全措施!” 说完他恶心吧啦的朝我眨了眨眼睛就钻进了一个洗头店里,抱着一个红衣女孩钻进了后面的小道里。 我无聊,就走到了巷子外面闷头抽烟。 凉风吹在身上格外的舒爽,我想着余德胜进去半个小时也就该出来了,毕竟这地方什么消费都高,但是,我足足等了有一个多小时,这余德胜居然还没出来! 作品正文卷 第9章 仙人跳 我琢磨着余德胜不会是怕自己亏了,所以打算经久不衰吧? 又连着抽了几支烟,余德胜还是没出来。 我忍不住就拿起手机要给他发条信息,让他速度快点,不然老子就不管他了。 我刚把手机拿起来,就见余德胜给我发了一条微信:“姜皓,救我!” 看到这几个字,我吓了一跳,急忙问余德胜在什么地方? 我不能直接进入,不然别说救他了,我也得跟着栽里面。 好在余德胜还是偷偷的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说他就在这个理发店后面的巷子里,绕过去就能看到门牌为370的房间,他就在那里面! 这会儿,我顾不上多想,匆匆跑到了后面。 果然,临近巷子边儿上的一间屋门上面写着370字样。 门是虚掩着的,我顺手从垃圾桶旁边捡起一根烧火棍,偷偷的打开门钻了进去。 屋子里很黑,我刚走了几步,就听脚底下咔嚓一声! 我心头一寒,惨了,刚进来就露馅了! 不过我侧着耳朵听了半天,这屋子里安安静静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我这才长舒了口气,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 照了照屋子里面,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地面上凌乱不堪,都是卫生纸。 余德胜的衣服就在床上放着,地上还有一些血迹。 可是屋子就这么大,余德胜去了哪里? 我喊了几声,声音又不敢太高。 余德胜没有应答,我转身就准备往外面走。 刚一转身,就听床底下啪的一声,一只血淋淋的手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我差点吓得尖叫了出来! 余德胜的声音从床底下冒了出来:“救…救我啊!” 感情这只手是余德胜的?我又好气又好笑,走过去,把余德胜从床底下拖了出来。 这会儿余德胜就穿着一个小裤衩,身上有几道伤,胳膊上却没伤口,血是他用胳膊擦鼻子的时候沾上的。 余德胜一出来,大口的吸着气:“妈!妈呀!这帮孙子下手可真狠!幸亏老子聪明,要不然,真就给他们打死了!快!快带我走!” 听余德胜这么说,我赶紧把他扶了起来,让他先把裤子穿上,不然怎么出门? 余德胜骂了一句:“擦!命都快没了,还管什么裤子呀!快走啊!” 无奈,我把他的裤子提了起来,一手掺扶着余德胜就匆匆的往外面走了出去。 跑了半路,余德胜在路人异样的目光下终于穿上了裤子,一溜烟跑进了一个公园里:“姜皓,我都渴死了,赶紧给我弄点水啊!” 我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喝个屌?你先告诉我,这什么情况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余德胜给我这么一问,竟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了出来:“我….我他妈的遇上仙人跳了,要是我再年轻几年,非得把这帮孙子打的满地找牙!” 余德胜说,他进去以后和那个女人干柴烈火完了就开始找钱给这个女人。 不过他翻遍了裤兜,硬是没找到一分钱。 不过他身上有钱包,钱包里还有很多,想着就去掏钱包。 结果钱包是掏出来了,可是里面一分钱都没有! 女郎看余德胜掏不出钱来,一下子就火了,当即从门外叫来了两个大汉子,说玩了不给钱,这是找死! 余德胜就这样挨了一顿打,看着他们还没有停手的意思,余德胜赶紧装死。 那些人一见余德胜不动了,吓了一跳,把他塞进了床底下,就给跑了。 我听完气的就想给把他再塞到床底下去。 余德胜见我要发火了,揉了揉鼻子:“我…我不是也没想到吗?” 我把他的钱包抽了出来,本来以为里面真没钱了!没想到里面还有二十多张红票子! 我说:“你行啊,挨一顿打,一分钱不花,也值了!” 余德胜一愣,瞪着眼睛看着他的钱包,一把抢了过来数了数里面的钱,又瞪着眼睛看着:“不可能啊!这…这怎么可能呢?这…这也忒他妈的邪门了!” 余德胜骂骂咧咧的样子,让我不由得一乐:“怎么?你现在得了便宜还卖乖?” 余德胜摇摇头:“不是!姜皓,我刚才没骗你,这里真没钱了,要是有二百块钱,我也不至于挨打不是?” 余德胜也不像是在撒谎,我问他:“那怎么可能呢?” 余德胜说:“一定是那帮孙子搞的鬼!擦老子不能吃这哑巴亏,找他去!” 说完,余德胜撸起袖子就要过去。 我急忙拉住了他:“算了,别惹事了,我看咱们先回去吧,明天一早去找张秀田!” 余德胜不同意,非得拽着我回那条巷子里去。 然而我们一进去都愣住了。 这条巷子还在,可是这里根本就没有那些理发店之类的地方,两道墙严严实实的遮住了两边儿! 我说:“妈呀!你小子不会是跟脏东西快活了半天吧?” 余德胜听我这么一说,脸色一变,过了一会儿,他眼睛贼溜溜一转:“不行!这事儿不对劲!我看,要…要不咱们现在就去找张秀田问个明白!不然……” 我说:“这大半夜的,林家宅本来就是凶宅,谁敢去?” 余德胜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去搞定!” 余德胜说完,去了路边儿,不得不说这家伙确实有三寸不烂之舌,碰了几个司机都不愿意拉我们。 不过余德胜最后还是说服了一个司机把我们拉到林家宅附近就行了。 那司机眼睛滴溜溜的一转,狮子大开口,跟余德胜要了一大笔钱,这才把我们拉了过去。 到了林家宅附近,司机说什么都不肯再往里送一点了。 我和余德胜只好下了车,一眼就看到了林家宅门上的那块陈旧的牌匾! 牌匾上的字是用红色染料写成的。 林家宅周围很空旷,这一片的房子都还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的老房子,一些房屋上面都长了杂草。 地面也是那种青砖,余德胜看了看我:“你…你去敲门!我…我在这里给你殿后,要是这林家宅真的闹鬼,到时候我掩护你!” 作品正文卷 第10章 林家宅37号 我瞅了瞅余德胜,作为李神婆的干儿子,我真不知道,他的胆子怎么会这么小。 不过这也是为了我自己。 我深吸了一口气,拽着余德胜一直走到了林家宅37号门口。 林家宅37号的大门上挂着两盏红灯笼,地面被灯笼照得通红。 我正要敲门,咔嚓一道雷劈了下来! 接着林家宅大门就被打开了。 这一瞬间我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很快,从门后面探出来了一个脑袋。 那张脸上满是疙瘩,尖嘴猴腮的,又弯着腰,当即把我吓得往后跳了一下。 那人见我这么大的反应,皱了皱眉头,嗓音很是沙哑:“你找谁呀?” 听他说话,我才松了口气,只不过这人的长相实在是太吓人了。 我讪讪的笑了笑:“老先生,我们是来找张秀田先生的不知道张先生在家不?” 那老头“哦”了一声:“我家老爷这会儿已经休息了,两位明天再来吧!” 他说完就要把门关上! 余德胜一看这里住着活人,胆子也大了不少,老爷子要关门,余德胜一脚就抵在了门口:“嘿嘿,老爷子,这俗话说官不撵上门客,你看我们两个人大老远的来这里,总不能就这样让我们回去吧?” 那老爷子有些不耐烦了,但是看余德胜又像是一个地痞无赖,他说了一句:“你们等着,我去问问我家老爷!” 说完,他让余德胜把脚收回去,接着关上了门。 余德胜偷偷的问我:“你说这老东西该不会骗咱们吧?他要是敢骗人,老子就把这大门给他砸了!” 我们在外面等了有三四分钟,大门才又给打开了。 那老头子探出脑袋来,还是那般死气沉沉的表情:“进来吧!” 我和余德胜相互看了看,这才走了进去。 林家宅很大,分为前后院,前院是一些普通的平房,大部分的房子都关着灯。 不过院子里很干净,天阴沉沉的,看上去要下雨了。 老头子走的不快,我也不好催促他。 到了后院,余德胜就一直咋舌:“唉呀…这有钱人住的地方真好!我余德胜要是有钱了,也买个这么大的房子,养上几个水灵的老婆,这辈子就够了!” 老头把我们带进了后院的楼房里。 这楼房只有两层,下面是客厅,客厅里放的是真牛皮沙发,家里到处都是紫檀木的家具,颇具几十年前有钱人家的古典风格。 老头说:“两位请坐!我先去给两位倒水,我们家老爷处理完手上的事儿就下来!” 我点点头:“有劳老先生了!” 老头走后,余德胜终于坐不住了,站起来东瞅瞅,西看看,手也是不老实的到处乱摸,嘟囔着:“唉呀,真是宝贝啊!真是宝贝啊!等我有钱了,我也买这样一整套的家具!” 那老爷子很快就端着两杯茶走了过来。 这会儿外面已经刮起了风,呼呼的响着,院子里的树被风吹的乱摆,豆大的雨点开始往下落。 老爷子把门关上。 我忍不住问:“老爷子,这家里就您和张先生两个人住吗?” 老头嘿嘿一笑:“没错,这宅子里就我和老爷两个人,唉呀,这么多年了,老爷一直都很厚待我,只不过人们一直把林家宅当成鬼宅子,加上这些年媒体从中取利,闹的是人心惶惶,谁也不敢来这里!” 我听老爷子这么说,有些脸红,想着刚才我和余德胜两个人还不敢过来呢。 说话间,楼上传来了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我寻声望去,就见一个穿着长袍大褂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 他穿的这身衣服,还是民国时期流行的长袍马褂。 他戴着一副眼镜,开口就问老爷子:“徐老呀!系哪两位客人找我的啦?” 我没想到,这张秀田竟然是一个广东人,话音带着浓厚的广东味! 不过我怎么看,这张秀田也不过是个读书人,和道士扯不上半点的关系,而且他穿着这身民国时期的衣服,怎么都让我觉得不大舒服。 徐老弓着背站起来:“老爷,就是这两位!” 张秀田瞅了瞅我,又瞅了瞅余德胜。 余德胜看张秀田要下来,急忙上了楼梯,扶着张秀田下来。 张秀田问我:“两位先生,找我张某人系有什么系的啦?” 我正要开口,余德胜赶紧说:“唉呀,我们早就听闻张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看来我们这次确实没找错人!” 张秀田听了,很受用,脸上马上浮出了笑容:“系吗?其系那都是谬赞的啦?两位小兄弟,找我到底何系?” 我看张秀田这个样子,心里就更加不安了,他完全没有道士的样子,而且还喜欢听人拍马屁,这样的人,真的能帮到我们吗? 不过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赶紧说:“张先生,我们早就听闻张先生道法高超,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找张先生是一位故人介绍的,所以还希望张先生能帮我!” “哦?故人,系哪位故人哪?” 我说:“李神婆!” “原来系神婆介绍来滴人,说说看,你们遇到了什么麻烦的啦?” 我深吸了一口气,言简意赅的把我遇到的事儿跟他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张秀田就笑着说:“我还当系多大的系,没关系的啦,我肯定帮你们解决的啦,只系现在时间已经很晚啦!明天我在帮你们吧!” 我连忙道谢,张秀田又安排徐老给我们两个人准备一间屋子,让我们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再想应对的办法。 一进屋,余德胜就把耳朵贴在了门上,直到徐老离开,余德胜才走过来,拽了拽我:“诶!姜皓,你说这家伙到底靠不靠谱,我怎么觉得这家伙还不如我呢? 就连余德胜都感觉出来了,我也开始不安了起来。 而且从进入林家宅之后,我总感觉有些不舒服,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我又说不上来。 余德胜看我不说话,轻轻的捅了捅我:“喂,跟你说话,你倒是吱一声啊!” 我看了看他:“不知道,随机应变吧,早点睡吧,对了,余德胜,如果今天晚上哪里不对,咱们就赶紧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