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正文卷 第1章 名医 “萧天奇!你手往哪摸呢?信不信我告诉镇长?” 在距离大都市旁不远处的一个小镇,略显简陋的民房内,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子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对着面前一个20岁左右的青年怒目而视。 男青年面容冷峻,冷眼看向面前的女人,不耐烦的说道。 “你到底看不看?不看的话就赶紧走。” 说完直接伸手推开了旁边的窗户,马上就有人探进脑袋来,满脸期盼。 “别,我看我看!” 女人赶紧起身砰的一声把窗户又给关上,不过心里头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自己是来治腰疼的,可是这个年轻的医生竟然直接就把手伸向自己的裙子,摆明了就是要吃自己的豆腐。 这要是换了别的大夫,早就二话不说,一个大耳刮子抡过去,可是自己这腰疼的毛病,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总是反反复复,而且最近一阵子越来越严重,严重影响了自己的生活质量。 再者为了找这个据说很厉害的医生萧天奇看病,自己可是又托关系又排队的,在门口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简直比城里的大医院挂号还要费劲。 “要么你自己脱,要么就我来,外面那么多人等着呢。” 男人继续冷着一张帅脸,根本就没有因为眼前这个女人是镇长介绍过来的而流露出半点热情。 女人躺了下去,手却胡乱捏了捏,像是在防备。 “那个……能不能就这么看啊,我没有穿……那个……” 说到最后,已经是声若蚊蝇,娇艳风.骚的脸上浮起了两朵红云,在一个年轻俊俏的大小伙子面前,说出自己这样的小秘密,就算是这个30多岁的成熟.女子,也是觉得有些羞涩。 萧天奇倒也没说什么,嗯了一声之后,就把自己的手再一次伸向女人的小腹位置。 这是一只干净稳定指头细长的手,就仿佛是带着某种魔力一般,刚刚碰触到女人的小腹,立刻就让后者忍不住的惊呼出声。 毕竟和这个男人的手也只是隔了薄薄的一层裙子,看到了那两根并在一起的手指头,让女人突然间想到了昨天晚上和主任……而且看似轻轻的一按,却让自己感觉到针扎一般疼痛。 萧天奇不露声色,不过心里面却也是荡起了一层涟漪,女人这动静实在是太风.骚了,长成这样的面相,还得了这样的病,定然是那方面的生活有些随意。 “萧大夫,我这个病到底能治好不?都说你挺厉害,我也是慕名而来,大家彼此都很熟络,你可不能蒙我呀。” 女人一对儿杏核眼紧紧的盯着萧天奇,尽量的忍住不弄出动静来。 “给你按摩完之后,开几副药回去吃一个礼拜,也就没事了。” 萧天奇尽量不去看眼前的女人,虽然是一个偏远小镇的女子,但是这个女人却学着大城市里人的打扮,而且天生媚骨,自带风.骚气质,多看一眼,都会让自己精神难以集中。 “真的假的?那你说说我这病是怎么落下的?” 女人渐渐的感觉自己的小腹由刺痛,转为一阵畅快,给自己带来了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你这里的病,是因为房事过度,而且不够讲究卫生所致,所以连带着让你腰部经脉积血引起肌肉劳损,会时常发作。’ 女人的脸红得更厉害,咬着牙,轻声的骂了一句。 ‘王八蛋,从来不按顺序来,给我整感染了……’ 随后,女人又带着怀疑,看向萧天奇。 “可是为啥这一次这么严重呢,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腰都直不起。” 萧天奇示意女人转为趴卧,再一次伸出两根手指,戳在了女人的尾椎骨上端。 “啊……” 一声悠长而又极具感染力的叫声,从窗户里面飘到了外面。 这个时候大马金刀坐在外面跟大伙们聊天儿的镇长李大山,听到这声音后,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里面弄啥呢这是?” 旁边几个一起抽烟的男人也都是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其中一人给李大山递了根烟,打趣道。 “翠花这小娘们儿越来越骚啦,到大城市里打工半年回来就是不一样,那裙子短的都快到裆了,裤衩子都不穿。” “你他娘看见了?” 镇长李大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想要往窗户里面看,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抬眼往里边瞅,那长长的队伍排起来足足有好几十号人,一个个都好像大鹅一样,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的等着。 这些人都是来找萧天奇瞧病的,而且这几天这队伍越排越长,不仅是自己这里的,就连一些大城市的老少爷们儿也都是慕名而来,从早到晚。 “这小子可真是个宝啊……就是有点怪。” 李大山又坐了回去,摸索着自己下巴上的胡子茬,想起来半个多月之前那个脸上没什么表情的俊俏后生来到这里的场景。 萧天奇来的时候,只有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布包,外加一个古香古色的木头匣子,到了这里面之后,就打听着要找主任李大山,说是准备借个小点的地方开家诊所。 这城市虽然是小,不过交通位置还算是比较好,现在出门也方便了,距离大城市上的医院也只不过十几里路而已,这么年轻的一个人跑到这里开诊所,让李大山觉得这就是个笑话。 可是那年轻人当着李大山和其他人的面,毫不避讳的指出他那个地方不行,而且自己有办法可以治。 觉得下不来台的李大山当时就把那年轻后生给骂了,随后背地里悄悄地又把他带回了自己家里面好酒好菜的招呼着,第二天一大早,镇长李大山就当着全体人员的面宣布,把学校旁边的那间小屋子收拾出来,给萧天奇当诊所用。 条件也很简单,给大伙瞧病,半价! 没人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是村民们惊讶于他们不可一世的镇长李大山,对这个外来的陌生后生分外的客气,管吃管住,见了面还要递烟。 诊所里萧天奇的眼皮一阵狂跳,眼前的女人长得细皮嫩肉,裙子刚才在翻动的时候能够让萧天奇看到一些奇怪的红色印记,感觉就好像是手掌的纹路。 “小伙,你能不能轻点啊?” 女人一边哼哼唧唧,一边扭过脸来,嗔怪着飘了萧天奇一眼。 “咔哒” “啊嗯……” 萧天奇收回了青筋暴起的手指,淡淡说道。 “你的腰椎有点脱位,已经复原了,给你开张方子拿去抓药吧。” 说完之后拉开了里屋的一张布帘子语气略带柔和的说了一句。 “英子,收她一百块钱。” 女人爬起来有些慌乱的看向里屋,里面坐着一个脸色通红的年轻女孩,虽然打扮的比较朴实,但却难以掩饰脸上的清秀样貌。 “嗯,知道了,天哥。 这是镇长家的闺女,小英。 最近刚刚初中毕了业,放暑假闲着没事,被镇长安排到诊所里面当财务。 “这里面咋还有个人呢,哎?我的腰真的不疼了。” 女人赶紧把自己的裙子往下面拉了拉,原地扭了扭自己的水蛇腰,一脸轻松。 “这个以后不会再犯了吧?” “以后轻着点折腾就没事了。” 萧天奇依旧面无表情,女人却再一次闹了个大红脸,跑到里屋交钱去了。 窗户随后被打开,马上就有一个干瘦的汉子屁颠儿屁颠儿的推开门,走了进来。 二话不说当着萧天奇的面,直接就把裤子给脱了。 “李二蛋,你他娘的耍流氓呢?” 恰巧女人从里屋走了出来,假模假式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尖叫起来。 “你喊啥?没见过光屁股的老爷们啊,我这找大夫瞧病呢。” 李二蛋的大腿内侧,长了一个蚕豆大小的瘤子,已经是乌青发黑周围肿了一大圈,稍一碰触就疼的呲牙咧嘴。 “萧大夫,您快给瞧瞧吧,三天前长了这么个东西,去镇子上的医院非要给我安排大手术,我一打听,没有三两万根本下不来……” 萧天奇只是看了一眼,随后伸手在旁边的那个古色古香的木匣子里面,取出来一把造型奇特的金属小刀淡淡说道。 “小毛病,切了就行了。” “啥?” 林二蛋吓得赶紧夹紧了腿,瞪大了眼珠子说。 “你这也太狠了吧,这东西哪能切呀……” “咯咯……你那儿切不切的还有啥区别吗?” 萧天奇还没说话呢,旁边的女人已经是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气的李二蛋都哆嗦了。 “你个娘们,咋不知道羞呢,老爷们瞧病你在这儿凑什么热闹?” 主任李大山,从窗户外面探进脑袋,粗着嗓子骂了一句。 女人这才缕了缕自己的大波浪头发,白了李二蛋一眼推门走了出去。 来到门口的时候趁着人不注意,伸手在镇长的腰眼儿里掐了一把。 “老流氓,都是让你给害的!” 低声的啐了一句,扭着屁股,风情万种的在众人的注目礼之下离开。 李大山黑着个脸,不过心里却得意之极,自从萧天奇给自己用了那个法子之后,这两天直接蚯蚓变猛龙了,难怪这小骚娘们招架不住。 作品正文卷 第2章 太紧了 “你这是让什么给咬了?” 屋子里面,萧天奇示意李二蛋把腿抬起。 “也就米粒儿大小,那么大虫子,偏往这儿咬,让我一巴掌呼死了,然后就……哎呦,你咋直接就动刀了?” 原来,萧天奇只不过是分散对方的注意力而已,话说到一半,只见刀光一闪,一团龙眼大小的烂肉直接就被挑了起来,还没等李二蛋感觉到疼的,一张膏药,已经啪的一声拍了上去。 “再给你几付膏药,每天换一次,换药期间不能洗澡,不能行房。” 萧天奇将那把奇特的金属刀擦了擦,转过身,冲着屋子里面说了一句。 “英子,收他五十。” 李大山守在门口,也就不到一个钟头的功夫,萧天奇至少已经是治好了五六个病人,个个都是愁眉苦脸的进去,一脸轻松的出来。 此时镇子口的位置传来了几声,汽车的喇叭动静。 李大山条件反射一般从椅子上蹦起来,踮着脚尖儿往门口看。 两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向诊所,打眼一看就是高档车。 “来了……” 李大山一边往门口的位置跑,一边挥手,车子还没来到跟前儿呢,就连连点头哈腰。 车子刚刚停下就跑到后座的位置拉开车门。 “赵公子,在这等您半天了,老爷子来了吗?” 下车的是一个,不到30的年轻人,中等身材衣着考究,一看气质就绝不是普通人,看到李大山皱了皱眉。 “你们这儿的这个医生架子可真大,非得让我们老爷子亲自上门,你最好保证他有真本事。” “这个您放心,您瞅见这队伍了吗?这都是附近城慕名而来的,您信我就对了。” 年轻人点了点头,随后绕到了另外一辆车子旁边,亲自打开了车门。 李大山看到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子,在那年轻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了下来,旁边一个类似于保镖的壮汉,马上就递过来一根拐杖,态度十分恭敬。 “看样子还要等一阵子?” 车子的另外一边走下来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女子,身姿妙曼而且面容清冷,看向略显寒酸的小诊所和门口的人群,脸色不太好看。 “要是别人来了,肯定是要老老实实的等着,这是萧大夫的规矩,不过咱们都是自己人,直接跟我进去就行。” 李大山知道这车上下来的几位都是大人物,亲自在前面引路,一脸的春风得意。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当初把萧天奇留在这里,早就已经打好了如意算盘,而今天就是自己收获的时候。 诊所的门被轻轻推开,里面坐着的是一个脸色蜡黄的中年妇女,看到一下子走进来,好几个人,神色有些慌乱。 “李镇长,没见我这给病人瞧这病呢吗?” 萧天奇眼皮子都不抬,语气当中带着责备。 “我知道,这回来的可不是一般人,你给通融通融,插个队呗?” 李大山腆着笑脸商量。 “我这里只有病人,没有什么特别不特别,想瞧病外面等着去。” 萧天奇依旧进行自己的动作,伸出手掌,在中年妇女的后背上不断的揉捏。 “你好大的架子,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跟着李大山走进来的年轻人语气不善,已经是要发火了,旁边的保镖上前一步就准备动手。 不过萧天奇充耳不闻,左手随意的在桌子上摸了一把,只见到银芒一闪,两根细长的银针已经是刺入到了中年妇女的喉头位置,速度快捷无比。 那须发花白的老头子,原本眼神浑浊,但是看到了这一幕,立刻就闪过了一抹亮光,轻咳了一声之后,已经准备要动手的壮硕保镖立刻向旁边退开。 一脸尴尬的李大山刚准备再劝,萧天奇伸出手掌,极为迅捷的在那中年妇女的后背,轻轻拍了三下。 “咳咳……” 中年妇女的脸色立刻就胀红起来,喉头急速涌动之下,张嘴就吐出了一大口的浓痰,落在地上,已经是带着乌黑的血丝,紧接着便大口的喘息起来。 “啊呦,萧大夫,你可真神了,我这胸闷咳嗽的毛病已经有好多年了,从来没觉得喘气儿这么顺溜,现在连头都不晕了,真是太感谢你了。” 明眼人都能够看的出来,这中年妇女的气色比刚才可是好了,不止一星半点,脸上的涨红渐渐褪去,却也不似方才那般蜡黄。 “不用客气,你这是以前染了风寒留下的病根,最近有沾染了毒气,一会儿拿了方子去抓药,按时服用,记得以后不要太操劳,烧柴火的时候遇到长着红色木耳的木头,记得一定剔除。” 中年妇女愣了一下,随后连连点头。 “你这么一说,我还想起来了,前一阵子家里头没柴火烧,随便在山上捡了一些,真的是有长红色木耳的。” “嗯,那种木耳喜欢长在背阴性寒的地方,就算是烧着了,也会产生寒毒。” 说话的功夫,中年妇女喉头上的两根银针,已经被萧天奇取了下来,随后伸手拍了拍窗户,马上又有其他人走了进来。 “喂,你小子差不多得了,这是省城赵氏集团的赵老爷子,赶紧给人家把病瞧了。” 李大山气得都不行了,生怕这个脾气古怪的萧天奇,把自己的财神爷给得罪了。 听到赵氏集团几个字,萧天奇原本稳定的手悄然握紧,狭长的眸子当中闪过一抹寒光,不过却稍纵即逝。 “如果现在出去排队的话,天黑之前没准还能够赶得上。” “给你脸了是吧,别说是你一个平庸小医,就算是国医妙手,见到我爷爷也都得毕恭毕敬,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名年轻男子再次发怒,伸手就向萧天奇的后脖颈子抓了过去,速度很快。 萧天奇却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做了一个动作,将原本放在桌子上的那把造型奇特的小刀,夹在了手指缝当中,手肘微沉。 “不得无礼!” 那位赵老爷子一声断喝,年轻男子瞬间把手收回,眼睛却一直死死地,盯着萧天奇手指缝当中的那个小刀,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是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了一丝危险。 老头子气息有些不畅,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旁边那个面容清冷的女孩赶紧上前,伸手在老者后背拍了一阵,这才顺畅些。 “既然是来瞧病的,当然要守人家的规矩,这位小友,老爷子我身体欠佳,受不了这山风,能不能在你这地方坐一会儿?” 不管是李大山,还是老爷子身边的几个人,脸色都变得非常怪异,尤其是刚才准备动手的那个年轻人。 要知道,自己的爷爷就算是在大城市,也都是跺一跺脚就会引起不小震动的人物,老爷子一生叱咤风云什么人没见过? 怎么偏偏就对这个无名小子如此客气? 萧天奇终于是转过身来,脸色平淡不起波澜,与那老头子目光对碰心中早已荡起惊涛骇浪。 “他就是那赵万重了,比我想象当中来得还要快啊……看样子计划要提前进行了……” 眼前老者,年逾70上下,虽然遭受病痛折磨,已经是略带憔悴,不过那双眼睛当中却暗藏着历经风霜的深邃与淡然,浑身上下油然而生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如果你愿意等的话,让其他的人都出去吧。” 说完这句话,萧天奇,再一次转过身去,专心给其他人瞧病。 老头子冲着身边的人,点了点头,年轻男子马上带着身边的随从退出门口,只有那个女孩儿接过了李大山递过来的一把椅子,扶老人坐下。 门口,李大山被那年轻男子骂的,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心里头恨死了萧天奇,而屋子里面那老头则是静静的注视着萧天奇的一举一动目光变得深邃。 旁边的那个女孩一直未发一言,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却对眼前那个胆大包天的年轻大夫印象大为改观。 刚开始还觉得萧天奇只是故弄玄虚,摆架子,但是看到萧天奇平均不到十分钟就能够治愈一名病人,而且还都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是积劳成疾,难以根除的病症,不由得开始有些佩服自己爷爷的眼光和选择。 老头子一直等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这个时候已经接近下午。 萧天奇甚至都没有询问病情,只是随意的将两根修长而又稳定的手指,搭在了老爷子的脉搏之上,几秒钟的功夫就直接开口说道。 “老爷子的病,想要快治还是慢治啊?” “你这是什么屁话?到底瞧出什么没有?要是敢糊弄,我保证让你后悔一辈子。” 年轻女孩儿似乎是终于忍受不住,见到萧天奇竟然如此草率,立刻发火。 ‘女孩子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而且给你一个忠告,那个地方别勒的太紧,不然的话你胸口憋闷的症状会越来越严重的。’ “你怎么知道的?” 女孩子有些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最近半年的确会经常有憋闷的症状,可是自己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 作品正文卷 第3章 气血逆行 萧天奇轻轻的转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和腰身,继续说道:“当然是看出来的。” “女孩子别太要强,有很多女人都嫌自己的尺寸不够满意,你为了练功,偏偏要将那东西束缚起来,岂不是暴殄天物,浪费了粮食?” 这话说得李大山差点没憋住,都要笑了出来,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咳咳……这位小友果然眼光独到,不知道老头子我的病情怎么说?” 老头子看自己的孙女儿几乎暴走,直接就打断了话头,将满是探寻的目光,看向眼前那个年轻人。 “老爷子患的是极为罕见的气血衰败之症,应该是有家族遗传吧,到了中年之后会愈发严重,通常都活不过60岁,不过看你应该也是身家显赫之人,想必用了不少的好药,所以才能够勉强支撑到现在。” 这话说的,虽然有些难听,但气血衰败之症几个字一出口,老爷子包括身边的几个人,都是脸上变颜变色,萧天奇知道自己没有说错,而且绝对不会说错,因为这件事自己早就已经知道了。 “小友说的不错,我有一位朋友对医药之术颇有研究,这些年一直都在帮我延缓寿命,先前也曾说过,我不会有超过两年寿命,所以这才四处求医问药……” 老头子说到这里不免有些伤感,但却又不像是对生命即将结束的那种恐惧。 “你刚才说有快慢之法?难道说……” “所谓快治,就是以毒药猛攻,让你身体恢复生机,不过这种做法极其凶险,稍有不慎,便可能一命呜呼。” 老头子听完之后频频点头。 “不错,我那位老友也说起过这个办法,不过却并不建议我使用。” “别卖关子了,还有另外一种方法呢?” 年轻女子在旁边忍不住追问。 萧天奇慵懒的靠在了自己的椅子上,缓缓道来。 “另一种方法耗时耗力,与毒药猛攻同样道理,不过成功几率会提升数倍,具体方法就是以银针刺穴,再佐以中药每隔一段时间,便让身上的气血逆行,往复几次之后,便可大大改善体内气血情况,当然这种方法同样也有着一定的风险,若病人身体难以承受气血逆行所带来的痛苦和冲撞,随时都有可能暴毙而亡!” 房间里一下子就变得出奇的平静,李大山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 这都是什么治病的法子呀,要么用毒药,要么就让人家气血逆行,这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了,估计折腾不了,一次两次就会直接一命呜呼的,这姓萧的小子真有把人给治死了,到头来自己的脑袋估计也要保不住了。 “这种方法有几成把握?” 老爷子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坐直了身子,问向萧天奇。 “五成!” “什么?你不是说能够提高好几倍的成功几率吗?怎么还是一半对一半?” 面对年轻女子的质问,萧天奇只是摊了摊手。 “我只负责说出我的诊断结果和给出治疗意见,至于你们相不相信,是否愿意接受,与我无关。”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直都冷冷的没有说话的年轻男子,眼神当中凶光毕现,握紧的拳头传来一阵噼啪爆响。 “我接受!” 老头子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做出了选择。 “爷爷,这小子分明就是在投机取巧,如果治不好的话,他也可以有托词!” “放肆,你这是在咒我死吗?” 被老头子这么一训斥,再也没有人敢搭话了,只是那年轻人一直都用阴狠的目光瞪向萧天奇,恨不得将其除之而后快。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明白了,如果你真的愿意接受的话,现在咱们就可以进行第一次的治疗。” “在这里?你开什么玩笑?” “我不同意!” 萧天奇也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向面前的老爷子。 “你们都出去。” 老头子挥了挥手,依旧只留下了自己的孙女,剩下的人包括李大山,都被赶了出去。 “如果我的爷爷出了半点差错,我绝对不会饶了你的!” 看着萧天奇取出了银针,女孩子靠近之后作出了威胁。 “把上衣脱了吧,老爷子。” 不大会儿的功夫,老头子上身的衣服被尽数去除,露出了略显孱弱的躯体,有些地方已经隐隐的长出了黑斑,这个病不是普通的老人斑,而是气血衰败之症的明显特征。 “一会儿我用针的时候,你可能会觉得痛苦不堪,如果忍不住了就跟我说一声。” “小友不必担心,尽力施展便是。” 老头子缓缓的闭上眼睛,不过随后又猛然睁开,问了一句。 “听说你姓萧?咱们以前是否见过?” 萧天奇心中一动,不过两只手依旧稳定的擦拭着银针,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 “可能吧。” 老者不再说话,而萧天奇则是迅速的把手中的银针,向着老人身体的几处穴道刺入。 动作依旧快得令人眼花缭乱,以至于那女孩子完全看不清楚动作。 不过片刻之后,老头子突然之间身子一震,然后便紧紧的握住了椅子的把手,脖子上青筋暴起,大量的汗珠隐隐而出。 女孩子皱起眉头,但却又不敢贸然打扰,只能是紧紧的盯着萧天奇的动作。 气血逆行,这样的痛苦,就算是壮男也未必可以承受的住,眼前这个老头子的忍耐能力大大的超出了萧天奇的想象,整整一刻钟的时间老头子身上的汗水几乎都将裤子给打湿,但却始终没有吭出一声。 萧天奇的目光变得有些怪异,不过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都没有,慢不断的在那几根银针的尾端用力的弹动,银针颤动的声音,形成了一段极为独特的频率,就仿佛是在弹奏一曲古风乐章。 “哇……” 终于,老头子张开嘴,直接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一个劲儿的剧烈起伏,脸色苍白的吓人。 “爷爷你怎么样了?” “你这混蛋,都干了什么?” 女孩子扶住了老头对萧天奇怒目而视,门被从外面直接撞开,几个赵家人也迅速冲了进来,随时都有可能将萧天奇直接杀掉。 老爷子挣扎着站起身,嘴角的鲜血都没有擦,就毕恭毕敬的冲着萧天奇鞠了一躬。 继而冷声斜睨了眼冲进来的人,神情满是愠怒。 “放肆,你们就这样对待我的救命恩人吗?” “多谢小友,老头子并非怕死,但却有一件极为重要之事没有完成,今日能够承蒙妙手相助,日后若有任何要求,赵家一定鼎力相助。” 萧天奇微微挑了挑眉毛,站起身,将老人身上的银针取下。 ‘老爷子,魄力非凡,也的确令人敬佩,一个月之后再施针,回去之后照方抓药,好生静养便是。’ “爷爷你……” 年轻男女一人一边扶住了老头,却被其直接推开。 原本拄着拐棍儿还需要人搀扶的老爷子,这个时候竟然能够行走自如,虽然吐出了一大口血,但脸上的神色却好了不少,胸口那些黑斑,无形当中也消散了很多,足以证明,萧天奇刚才的冒险之举已经是大获成功。 李大山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一个劲儿的擦着脑袋上的冷汗,心里头恨恨的,想着一会儿回去一定要找翠花好好的发泄一番,刚才这场面实在是太吓人了。 赵老爷子刚刚穿好了衣服,对萧天奇再三表示感谢,门外却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 “你们镇的镇长呢?让他出来见我。” 听到这个声音,李大山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他怎么来了?” 众人走出诊所,发现门口几个干部模样的人身边带着几个工作人员在那里咋咋呼呼。 为首一个身材发福,皮肤白皙的秃顶男子,赫然是上河镇副镇长李天和。 而旁边另外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瘦瘦高高的男人,是上河镇医院的院长陈金彪。 李大山看到这样的阵势暗自叫苦,自从他这个小小的洛河镇里面来了个萧天奇,办了个诊所之后,镇子上医院基本上就门可罗雀了,毕竟到医院里面看病手续繁杂,而且花费众多,有了萧天奇就没人去那瞧病了。 这不就等于是断了医院的财路吗? 只是没有想到这帮家伙竟然把上河镇的副镇长都给请了过来,随随便便给自己安上个什么罪名,都够喝一壶的了。 “李镇长,您怎么跑到咱们小镇子里来了?有事的话招呼一声,我不就去了吗?” 李大山硬着头皮凑上去递烟,却被陈金彪给挡住了。 “李大山你好大的能耐呀,居然收容一个身份来历不明,没有行医资格的野郎中公然打着医疗的旗号,在这里招摇撞骗,你眼里头还有点儿法律意识吗?” 这两个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李大山只能是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顺带着就把则人贴到了萧天奇的身上。 “您说这话可就冤枉我了,我也不知道,这小子没有行医资格证啊?” 作为镇医院院长的陈金标,早就已经听说了萧天奇的名号,而且满腹怨恨,一个野郎中,竟然是动了自己的奶酪,这件事情自然是无法忍受的,看到李大山撇了个干干净净,当然也就乐得顺水推舟,直接把萧天奇带走好好审查一番,随便罗制个什么罪名赶走。 作品正文卷 第4章 来去匆匆 “谁叫天奇?” 陈金彪站在那里目空一切,有副镇长给自己撑腰,再加上自己镇医院一把手的职位,这镇子上谁见了自己可都得老老实实的,自己亲自动手对付一个野郎中,本就是大材小用。 一个年轻人从人群当中走出,神情淡定从容不迫。 “我就是你要找的萧天奇,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竟然弄出这么大阵仗。” “你就是?闯了这么大的祸,还在这里装糊涂,不知道私自行医是要受法律制裁的吗?你在这里开诊所跟谁打招呼了?” “治病救人,本来就是我辈行医之人的职责,凭什么要给你打招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医院里的吧,明明几副膏药就能够解决的病症,你们非要给病人开刀,动辄数万元的医疗费用,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欺诈。” 萧天奇不卑不亢,完全不像是一副要大难临头的样子,这让陈金彪有些下不来台,不过他早有准备,只是冷哼了一声,向着后面招了招手。 “我也不跟你啰嗦,等到了局子里,自然有人跟你说清楚的,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人带走。” 身后几个工作人员立刻弯胳膊撸袖子,就要上前动手,不过却被两个彪形大汉给拦住了,是赵老爷子带来的两个保镖。 “好啊,你小子挺有能耐,居然还找了帮手,一个个穿得人模狗样儿的,外面那两辆车子也是租来的吧,没说的一起都带走。” 陈金彪得意洋洋,心里头想着回头把这件事情做做文章,抓个典型什么的,没准还能让自己立个功。 “你好大的狗胆,刚才说谁人模狗样的?” 话音落下,一个身材中等的年轻人走上前来,不由分说,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抡在了陈金彪的脸上。 这年轻人刚才在萧天奇那里吃了一肚子火,这一下子总算是找到了发泄的目标。 倒霉的陈金彪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再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趴在了地上的烂泥里,满嘴的血腥味儿,吭哧吭哧还吐出了两颗后槽牙。 “你他妈……” 还没骂出声来,又挨了重重地一脚,眼镜都碎了。 “镇长,光天化日有人行凶,你不管管?” 陈金彪赶紧向一直没吱声的副镇长求援,然而那个平日里跟自己称兄道弟的副镇长同志,居然是走过来狠狠的踢了自己一脚,然后就毕恭毕敬的冲着刚才那个打人的凶手身后鞠了一躬。 “赵老爷子,不知道您在这,让您见笑了。” 刚得到萧天奇首次针灸的赵老爷子,脸色好了许多,这会都不需要拐杖拄着了,站在地上四平八稳的。 这会听到有人喊自己,寻声望去,看着眼前中年男子躬身鞠腰恭敬的样子,摸了摸花白的短须,眉间微皱道:“你是......” 人到晚年,记忆也不怎么好了,况且赵万重每日遇到的都是些市里的达官贵人,甚至连京城中人也时常有往来哪里对区区镇长有印象。 李天和一脸尴尬地站在那,这话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他是个好脸皮的人,又哪里会同那些谄媚之辈一般阿谀奉承,死不要脸皮。 这次跟陈金彪前来,还是因为其中牵扯了些利益关系,否则他才会放着好好的办公室不做,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问罪于一个小小门诊医者。 那年轻的青年附在赵老爷子耳边说道:“爷爷,这是上河镇的副镇长,李天和。”上河镇,是天川市为啥不多的几个比较富裕的大镇,只是一直出于一个尴尬的位置,既不突出也不拖天川市后退,因此很少有机会去市里开表彰大会,赵老爷子见得少也是应该的。 “原来是李镇长,小老儿这里有礼了。”赵老爷子双手作揖,行了个礼。 李天和瞧到这,心头一晃连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晚生怎敢受赵老爷的礼。”他双手虚空摇晃,硬是不敢去扶赵万重。 “李二犊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平日里跟老子称兄道弟,这会要用到你了,竟然胳膊还向外拐!你特么......”被踹得鼻青脸肿的陈金彪心中火气,蹭蹭地往上涨,别人踢自己也就算了,这你李天和欺我是什么意思?老子好歹是你的衣食父母,你竟然这样对我!陈金彪的内心一阵暴躁。 见到这愚蠢的陈金彪,李天和气不打一处来,暗呼一声这傻吊要坏事!为了避免他继续多嘴,李天和抬起脚,又是一下给他踢下去,转身和和气气地向赵万重解释道:“赵老爷子,你呢别听这家伙瞎说,平日里仗着儿子在我手下做事,嚣张跋扈惯了,还请老爷子多多包涵。” 李天和明白,这陈金彪没见过赵老爷子,可他见过,不想再生事端的他 连忙补充了一句道:“陈金彪!还不快来拜见省城赵氏集团赵家老爷子!” 听到李天和的话,还在恼怒中的陈金彪瞬间懵逼了。他虽无缘见赵老爷子,可也知道省城赵家在整个天川市的力量多大,更何况眼前还是赵家老祖宗级别的人物。 这一想啊,陈金彪心中就乱做了一团,摸爬打滚过来跟赵老爷子行礼,又是三叩九拜又是求饶的,生怕赵老爷子怪罪下来,到时候自己的荣华富贵就灰飞烟灭了。 那李大山看到平日里嚣张的陈金彪变得跟个孙子一般,心中就很是爽快。这厮仗着有后台,没少来镇子里骚扰翠花,着实可恨。 赵老爷子眼光如炬,光是从这两人的言行中就能看出,定然不是什么清政廉民之辈,不过他已经退出政坛好几年了,这些也轮不到他管。 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让开。 一旁的赵家公子见两人没有动作 呵斥道:“愣着做什么,快滚!我爷爷不想看到你们。” 李天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从今天过后自己的官路能不能通畅了。事已至此,李天和还是看得开的,跟赵老爷子道了个别,便转身离开了。 “哼!萧天奇是吧,今天算你走运!迟早有一天让你好看!”看到自己找来的腿子跑了,自己还留在这不是受辱吗?想到这赶紧威胁了下萧天奇,转身大喊着追了上去。 “老李,你等等我啊!” 这一段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这个萧天奇治病行医,他摇了摇头,习惯地敲了下窗户道:“下一个!” 看到萧天奇丝毫没有受影响,依旧履行着行医救人的本职,赵老爷子感慨道:“当真医者仁心啊!请受老头子一拜。” 末了,赵老爷子躬身欲给萧天奇行礼,这一幕给年轻貌美的女子看到,赶紧上前阻止嗔道:“爷爷,使不得,他是什么人,凭什么让您行礼啊!”那年轻青年也是不住地劝说,认为萧天奇不值得赵老爷子的一礼。 反倒是李大山笑呵呵地看着赵老爷子对萧天奇礼遇有加,要知道这萧天奇可是村里的宝,赵老爷子对萧天奇越好,那他们小镇子发展的机会就来了。 想着日后有了好政绩,就能往上爬,他就乐得跟个傻子似的。 看到爷爷一意孤行要对萧天奇行礼,年轻女子心中急切,既然劝说不了爷爷就把注意打到了萧天奇身上。 “好你个普通镇医,你可知道我爷爷是什么人,当今世上能够受爷爷一拜的人,五根手指都能数得过来,你算个什么东西,还不快点拒绝!”年轻女子脸有愠怒之色。 萧天奇眼观鼻、鼻观耳、耳观心,一副漠不关心、未曾听到的样子,等着下一个病人进来,甚至感觉病人许久未进来嘀咕道:“难道今天这么早就没人了?” 平日里都要忙到晚间七八点,这会才五点,多少有点不正常。念及此处,他又敲了敲窗户,对着门外说道:“下一个看病的,赶紧进来!” 这时候门外总算有声音了,只听恍若无根之萍、轻巧无落脚的沙哑声音响起:“小伙子,这门外被人拦住了,老婆子我进不去啊。”原来赵老爷子带来的一行人,将窄小的门诊门口都给挡住了。 多年的行医生涯让他明白这是一位老人家,身上的疾病还很严重,抬头看了下眼前人道:“既然你们的病情已经得道治疗,还请快点离开,我还要治病。” 看到这自命清高的少年一次又一次藐视自己,明眸皓齿的赵家女子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恼怒道:“你!”可真要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一时间卡在这你字上,讲不下去。 “灵儿退下!”赵老爷子呵斥道。赵万重心中也有点后悔,自己做的草率决定,好歹以自己的资历向一个年轻人行礼多少有点说不过去,可已然说出,不做的话多少有点道貌岸然的味道。 于是乎赵老爷子想出了个折中的法子,看向萧天奇道:“你叫萧天奇,老头子我斗胆称呼你为天奇。既然你说老头子还需要接着治疗,如此的话下一次,老头子派人来接你,一则去家中做客表达我的谢意,二则也方便天奇你治疗。不知道天奇,你意下如何?” 作品正文卷 第5章 老婆子 赵老爷子嘴皮子上给足了萧天奇面子,可他心想的是,大城市里器具齐全,怎么都比这小镇子好。 看到赵老爷子对萧天奇这般好,唤作灵儿的女子,两个腮帮鼓鼓的,气呼呼的样子,站在一旁默不说话。 萧天奇平静地看着赵老爷子,心里却是荡起一阵涟漪,自己处心积虑总算有机会接近赵家了,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既然老爷子邀请,小子却之不恭!”萧天奇拱手作揖道。只是下一刻他抬起头,看着窗外讲道:“还请诸位速速离去,天奇还需要为后面的病人治病。” 萧天奇处变不惊、尽职职守的性格让赵老爷子扶着花白短须大笑道:“好,真好!” 留下这么三个字,带头转身就离开了门诊。 赵老爷子已经离开,年轻女子和青年自然也不会留下。再临走的时候,年轻女子狠狠地瞪了萧天奇一眼,哼道:“普通镇民,不知天高地厚!”对于萧天奇一直漠视,她很是不能接受。 听到这话,拿着金属刀的萧天奇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自己只是习惯为之,招惹谁了?再说了,这世间还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让自己表现得不淡定的。 躲在帘子后面的英子,探出个脑袋说道:“爹爹走了吗?”她刚说完话,穆然看到站在原地的李大山,瞬间愣住了。 “英子你!”李大山看到自己的女儿,也是愣了一会,随即苦笑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连爹爹的话都不听了。” 李大山本意并不想让李英到萧天奇的门诊帮忙,现在正值学习的黄金年段,他更希望自己的女子努力读书,将来有一番事业。 听到李大山的话,明白李大山原谅自己瞒着他来帮忙的事,开心的她吐了吐粉嫩的香丁小舌,笑道:“爹爹,你放心啦,女儿也有认真读书的。”生怕他不相信,又补充了一句:“女儿是做完今天的目标下来的。” “摆了摆了,晚上记得早点回家。”李大山摇着头离开了萧天奇的门诊。 而萧天奇没有受任何影响,依旧静静的等着下一个病人进来。 走进来的是一名年过花甲的老奶奶,拄着木制的拐杖步履艰难,每走一小步就会轻咳一声,左手握着的丝巾捂住嘴,像是在接什么东西,实则什么都没有。 看到这个老奶奶的样子,心地善良的英子主动上前搀扶道:“老奶奶,您小心,这门槛有点高。” 脸上的皮肤早已干巴巴地皱成一块,瞧到英子来扶自己,老奶奶挤了挤干裂地嘴唇笑道:“还是女娃子...咳咳...心地善良。”她这说一句话就咳一咳,英子真怕老奶奶一不小心软在地上。 “老人家,你的病,我治不了。”从老奶奶进来的那一刻,萧天奇就开始观察她的周身,虽未诊脉,可心中早有定论,如今摇头叹息道。 跟着萧天奇也有好几十天了,第一次见到有萧天奇治不了的病人,英子看了看老奶奶嘟着嘴不开心道:“天哥,你怎么能见死不救,老奶奶明明就是普通的咳嗽、哮喘啊。” 跟了几天萧天奇,这李英好歹也见过各种症状,老人家的情况跟年老者的哮喘、咳嗽症状差不多。 萧天奇摇了摇头,也不多做解释,反而转移话题道:“老人家是邻里乡村的吧?不知道家里是否还有人?” 听到萧天奇这无关紧要的话,老奶奶愣了愣,咧嘴缓慢地说道:“老婆子我是隔壁一个小村的...咳咳...家里的儿子儿媳妇早死,唯一的孙子不知道失踪,已经十七年了,那年长孙才三岁。”说道这,老奶奶一阵难受,咳嗽的频率又多了起来。 看着老奶奶这般难受,英子更是着急地劝道:“天哥,你快救救老奶奶啊。”这十里八乡的,一直有那么位孤寡老人,从未离开过家。英子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以这种方式见面。 萧天奇眼神暗淡,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道:“她并非什么病,只是大限将至,非人力所能为啊!”他行医多年,第一次觉得终有超神入化的医术,也难以挽救想要挽救的人。 这一刻,他想到了自己的师傅,哪个老死长白山的男人,也是如同眼前的老奶奶一般,大限将至,非人力所能为。 “啊!”听到萧天奇的话,英子惊呼一声,小手一下不知所措起来。 拄着拐杖的老奶奶仿佛回光返照一般,脸上出现了些许少见的红润,话也利索了许多。 “你们无须在意,老婆子我自知大限将至,近日一直在此处观察小娃娃你,发现你品性善良,一身医术精湛无比。在老婆临死前,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同意。”说罢,老奶奶如同干枯一般的手顺着拐杖一点点下滑,双膝战战兢兢地往下跪。 见此,萧天奇心头一惊,连忙上前将她扶起来,摇了摇头道:“这可使不得,您有什么话直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竭尽所能。”俗话说得好,长者为尊,萧天奇肯不敢让一个老人下跪。至于刚才赵老爷子,人家也没跪只是想行躬身大礼而已。 “是啊,老奶奶,天哥是好人,您直接说,英子虽然能力有限,也一定会帮忙的。”英子的眼睛红红的,看着老人家这副模样,她心里多少不好受,哪怕两者并没有多少血缘关系。 萧天奇眼珠子转了转,上前代替英子扶住了老奶奶,吩咐英子道:“英子,你去把外面的病人都遣散了,明天我再就医。” “嗯。”英子也明白萧天奇要跟老奶奶谈事情,乖巧地点了点头,轻轻掩上门跟外面排着长队的人说了去。 门内,萧天奇静静地看着老奶奶,等待着她临死留下的遗言。冥冥之中,萧天奇觉得这是自己的一次奇遇。 “老婆自知大限将至,在临死之前恳请先生答应老婆子一件事情。”看得出来,眼前的老奶奶很尊重萧天奇,都用上先生一词了。 萧天奇怕惹事上身,而且自己还有属于自己的使命,沉思了会便说道:“您说,只要我能帮忙,必定竭尽所能能帮忙。” 老婆子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并没有接着说,而是从怀里拿出一块,那是一块方形的水滴状的月牙玉,湛蓝色。 “老婆子姓冉,我们这一族乃是昔日五代十国冉闵的后裔。”想到自己的出身,老奶奶叹了一声:“昔日一纸杀胡令,致使先祖在后世的口碑并不好。” 萧天奇有点懵,自己一个行医的,不会这个老婆子想要自己匡复冉魏吧?这情节似乎有点像小说情节,他心中哑然失笑道。 “老婆子死后,亲孙子便再无亲人。”老奶奶呢喃地说道,并没有去管萧天奇的脸色。接着,她猛然抬头说道:“老婆子明白,先生乃是身怀绝技的不凡之人,将来定会与我孙儿相遇,恳请先生将这块玉佩交给我孙儿。”说着将手中的水滴状玉佩递给萧天奇,希望他能帮自己。 听到并不是什么匡复冉魏,萧天奇轻呼一声,幸好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不过找人这种事,真说不准,只好委婉地说道:“华夏这么大,中州大地广袤无垠,我也说不准能否遇到您的孙儿。” 老奶奶裂开嘴唇,轻笑道:“无妨,只要遇到了,还请交给我孙儿。”她的眼睛里微有光亮,一闪一闪的。 萧天奇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答应了下来,毕竟别人临终所托之事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能说天若让自己遇到,定然交付。 “老奶奶,您孙儿有什么特征吗?”萧天奇开口寻问道。这茫茫天下,冉虽然不是什么大姓,可少数也有万字基数,要是没有什么特征还真的无异于大海捞针。 至于为何不用姓名做根据,遗失的孩子,并不一定会保持原姓名,就算孩子有微弱的意识,也有可能被人强行改名的。 老奶奶点了点头,声音变得有点微弱道:“孙儿的左脚下,有七颗戒疤,呈北斗七星排列。”说完这话后,这位年过七十多岁老奶奶,静静地辞世了。 萧天奇没有想到自己行医许久,第一次看到病人死在自己面前,多少有点发愣。 “天哥,我回来了,老奶奶怎么样了?”英子驱散完外面的病人,匆匆忙忙赶了回来。 掀开链子,看到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的老奶奶,年幼的英子捂住嘴,一脸惊讶。 “我们把她葬了吧。”萧天奇淡淡地说道,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心里亦是不悲不喜。 兴许是跟萧天奇跟久,英子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悲伤,轻点臻首,两人一左一右扶住老奶奶的遗体往山坡上走。 小镇的葬礼很简单,大部分都是进行土葬。在这个镇子里,有这样的说法,葬在哪里,魂就在那里,能够相伴一生。 老奶奶的家在小镇隔壁的村子,两人简单商议后便将她的遗体葬在了村子上方的山脚。 两人扶着的老奶奶的遗体,一路上灯光昏暗,没有人注意到两个年轻人搀扶着的是一名死者,因此也没引起什么恐慌。 作品正文卷 第6章 阴谋 萧天奇找了一处适宜葬人的地方,挖了个坑,将老奶奶葬了,简单立个牌子便完事了。 “天哥,你说老奶奶的魂魄会不会在看着我们,我们这么简单就给她葬了,连个棺材都没给她准备,会不会被她怨恨啊。”也不知道英子是鬼片看多了,还是怎么得,在这八九点的时间,荒山野岭里说这话,凉风吹过都有一丝寒意,她忍不住抱着身子打了个颤。 正在用金属刀刻字的萧天奇刮了英子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跟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死后还帮她入土。有句话不是说,入土为安嘛,总好过暴尸荒野。” “也是噢,我们对老奶奶已经很好了,她就算来看我们,也是在祝福我们,给我们带来好运的。”恍然大悟的英子,开心地说道。 小女孩的心思,萧天奇才没有那功夫去了解。忙活了一阵子,总算把事情弄完了,这时候也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走回去估计都半夜一点了。 “呼,总算忙完了。天哥,你累吗?要不我们先做会在回去吧。”将老奶奶的墓牌插上后,英子卷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提议道。 萧天奇点了点头,这会的他正坐在前面小山坡上看着手里的玉佩。 “天哥,这是老奶奶给你的吗?是有什么事托付你吗?”英子内心八卦的荷尔蒙爆发,开始寻问起来。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没有避祸隐瞒英子。萧天奇将老奶奶托付自己找寻孙儿的事情告诉了她,只是省去了那孙儿的特征没说。 “这样啊,那得好好保管。”英子盯着的萧天奇的侧脸看了看,那棱角分明的眼眉、白皙的皮肤吸引着这个年幼的女孩。看着看着的她,不自觉的脸红起来,一时间不敢多看萧天奇一眼,将头埋入了胸口。 这些女儿家怀春的表现,萧天奇是一丁点都没看到,他此刻的注意力全在这块玉佩上。 这块玉佩的构造有点奇特,水滴状、湛蓝色,配上玉佩底部刻着阴阳图案,一切都透着神秘的味道。 萧天奇试图往里面输入内力,然而刚输入进去,便感觉到一股神秘的力量阻挡,自己输入的内力悉数被格挡下来。 “这东西,有古怪。”萧天奇看着玉佩,若有所思地轻声说道。 看到萧天奇不搭理自己,一个劲在看那玉佩,少女的心情顿时不美丽了,原本的娇羞瞬间荡然无存。 赌气地她一把夺过玉佩,哼道:“哪有什么古怪,不久一块蓝色玉佩嘛,最多形状有点怪异。”她把玉佩高高抬起,对着月光,想要看得更清楚点。 “咦,这里怎么有字?”透过月光,英子发现玉佩上竟然有字迹,不由惊呼道。 “字迹?当真?”萧天奇心头一喜,连忙站到英子身后,只是这玉佩形状怪异,较为娇小,这隔着英子的身子还真看得不太清楚,本能得挺着身子向前了点。 萧天泣为了看玉佩身子向前了点,可这样一来便于英子的娇躯贴得极为近了,两者想碰时,英子微微颤抖,脸上泛起一抹红艳。 萧天奇一心想着玉佩上的字迹,那有空管英子女儿家的羞态,眼见还是看得不太清楚,忍不住说道:“英子,你把玉佩向右拿开点,我瞧着有点不清楚。” “嗯......”感受到身后萧天奇雄伟的身躯紧紧相贴,英子羞涩地轻嗯了声,宛若蚊蚁之声。 萧天奇也没在意这些,接着月光总算看清楚那上面的字迹了。 “冉姓子嗣亲启!” 简单的六个字,用篆体雕刻在玉佩末端,小得跟牙签尖头般微不可查。 “看来这还真的是冉氏祖上之物,只是不知道这玉佩,到底是什么东西?”萧天奇好奇地说道。 英子见其全身心都在这玉佩上,并没有什么别的非分之想,嘴角微微嘟起,略有不快道:“老奶奶都说了自己姓冉,不是冉氏,那还能是谁的?” 这女娃的话中带着些许嗔怪之意,要是放在平时,萧天奇准能听出个头尾,只是现在的他满心都是如何打开这玉佩。 自古以来,一些奇门异术、武功秘籍都是这般传世,虽说有跟冉姓老奶奶的约定在先,可自己却从来没许诺过不动玉佩内东西的想法。 若是对自己有用的东西,何不妨学之,真要遇到了那脚底有七个戒疤的人,再给之也不算违背了誓言。 想到这,萧天奇更是毫无顾忌地开始研究起这块玉,想着里面有什么武功秘籍更是兴奋不以。 “天哥,你这是做什么?”看着萧天奇将玉佩拿在手里反复把玩,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让英子一阵疑惑。 李英跟他相处有点时间了,自是值得信赖的人。只是当着别人坟前拆遗留之物,多少有点麻烦。 想到这萧天奇收了玉佩,挂在胸前,随口道:“没什么,这天色也不晚了,我们还是快点赶路,争取在凌晨时早点回到镇子。” “凌晨...”想到半夜里,在这千里平原的村子里,静悄悄的饶无人烟,那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李英就忍不住打颤。 “那还等什么,天哥我们快走!”说罢,拉着萧天奇的手,就往镇子的方向赶。 英子还处在发育期,这小手嫩得能捏出水来,入萧天奇手中,当真是一阵心神荡漾。 有萧天奇为伴,两人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到了镇口后,便分开回到了各自的家。 话说被萧天奇赶走的陈金彪和李天和回到上河镇后,陈金彪是越想越觉得可恨,这对萧天奇的怒火更甚几分。 “不行,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个小贼竟然敢抢我的饭碗,还让我在赵家老爷子面前丢尽了脸面,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养尊处优的陈金彪握手成拳,狠狠地砸在医院走廊的护杠上。 只是这一拳砸下去,疼得他龇牙咧嘴。跟在他身边的是镇医院的医疗器材主任,姓朱,叫朱乌石。 朱乌石这人没有什么大本事,坑蒙拐骗、缺斤短两的勾当却得心应手。也是因为这样,当初陈金彪做院长,才引荐他做的这院中吃香喝辣的器材主任,负责够买医院医疗所需设备和药物。 萧天奇的出现,让前来看病的人骤减,最近几天医院生意都不怎么好,药物更换没以前那么频繁,储备下来的药物能够用上许久,一时间断了朱乌石缺斤短两的勾当,截他的财路。 也正是因为这样,两人都对萧天奇恨之入骨。 “金彪哥,我听说这萧天奇所用的一些日常医用药品都是从城里张家药店低价购买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朱乌石的眼睛透露出皎邪的味道。 陈金彪没朱乌石这么精明阴险,脑袋也没这么开窍,平日里的馊主意都是朱乌石出的,听到他有办法立刻欣喜道:“乌石,你有什么办法能够好好修理这萧天奇一顿,让他名誉扫地,快快告诉我!” 瞧着陈金彪高兴的样子,朱乌石面色含笑地解释着,实则内心却很是鄙视这个靠着家中略有薄资,买通上下才得到镇医院院长之位的死胖子。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他确实有点医术水平,何曾像自己完全对医术一窍不通,还得让他在前面扛着才是。 想通这里,朱乌石更是不留余力的帮他出力谋划。 “我们可以事先在卖给萧天奇的医用物品中动点手脚,这样一下来,只要他萧天奇用到这些物品,便会出现病情恶化、甚至医死人的情况,到时候金彪哥在出面指责......”说到最后,朱乌石哈哈大笑道:“人证物证据在,容不得他狡辩,恐怕他这一辈子都崩想行医,要是死个把人,说不定还能让这小子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好计策!”陈金彪大喜,可随后又忧愁道:“只是这张家药铺都是清政廉名之辈,会帮我们对付萧天奇吗?” 想到这镇里唯一一家医用药物的出产厂家,张家药铺,陈金彪就一头两个大。 这张家人一手祖传针灸疗法传遍上河镇,却从来不轻易给人看病,只是一门心思经验医用物品,比如棉签、药包等等。 这张家人的经验的张家药铺口碑极好,想要从中作梗,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这个简单,负责对外管理张家仓库的经理,我见过。他一门心思想要在医院里谋个好差事,金彪哥只需要给他个空头支票,待事成再将他卖掉就行。”朱乌石奸笑道。 看到自己这哥们妙计连连,陈金彪深感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胳膊笑道:“行,老弟做事,哥放心,你只管放心去做,事成老哥亏待不了你。” “哥哥说哪里话,小弟这个职位都是哥哥引荐的,怎敢不为哥哥效死力!”朱乌石低眉顺眼地奉承道。 陈金彪心下高兴,心头大石有了着落,兴奋的他想着前些日子刚来的护士,那出落得水灵灵的,惹得他十指大动。要不是被萧天奇的事耽搁了,早就下手了,何至于拖到现在? 作品正文卷 第7章 实业家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竟然萧天奇的事情已经有了着落,陈金彪故作深沉地对着朱乌石吩咐叮嘱了几句,便借口要去审查工作,找那水灵灵的护士做那周公梦蝶之事去了。 看着胖得发福的陈金彪,走起路来左晃右晃的,朱乌石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朱乌石这人做事情有个习惯,喜欢留把柄,想着借此日后好威胁陈金彪。俗话说得好,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指不定哪天自己就要投靠萧天奇。 不过目前还是需要去敲打敲打那想要上位的张家经理,想到这朱乌石转身离开了这个走廊。 第二天,天灰蒙蒙亮,水平线上浮现太阳的一角,像个羞涩的女孩儿,微微探出头,打量着这个世界。 枝吖一声,写着萧氏诊所字样的门板轻轻打开,露出二十左右的年轻人,身强体壮、精神饱满。 这年轻人正是萧天奇,舒张了下身子,简单洗漱后,在门前活动了下身子,便将一块写着开始营业的木板放在了窗边。 “天哥早!”门外传来女子脆生生的话语,瞧到那正在营业的牌子,惊疑道:“天哥,诊所里的基础物品已经没了,你怎么还营业啊。” 萧天奇这下想起,昨日已经将物品用完的事实,摸了摸额头恍然大悟道:“对哦,今天得去镇长那购买医疗用品了。”想到这,他又把那块开始营业的木板扯了下来。 镇子距离市里达三十里路,来回将近四五个小时,要去市里买东西,多有不便,所以小镇里大部分人都是在上河镇够买东西。 “嘻嘻,天哥,这次你要带我去大镇子上了,上次都没带。”英子面带笑容,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皓齿,拉扯着萧天奇的手臂晃来晃去,一副非去不可的架势。 萧天奇身高一米七,相比一米六的英子,高了个脑袋。这拉拉扯扯的,免不了肢体接触,萧天奇站在居高临下的位置,他尽量没有去看英子。 “没想到英子都长大了!”萧天奇不小心瞥了一眼那地方,感慨地说道。他半个多月前来到洛河镇行医,为了打造一片好名声,早早便跟洛河镇镇长李大山一家相处,跟李英的关系算是最好的了。 正在拽着他胳膊的李英听到这话,一脸迷糊,木讷道:“什么长大?我不是一直这么大吗?” “咳咳,英子要跟去也不是不可......”萧天奇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赶紧转移话题道:“你得去问问你爹同不同意,要是同意的话,我就带你去。” 洛河镇地处芒砀山脚下,西北方有一条洛河的分支,镇中镇民便为镇子起名洛河镇。 这洛河镇距离最近的上河镇有近五里路,来回少说一个小时。时间上虽然比较短,可这英子从来没出过洛河镇,读书都在镇中希望学校读的,因此是对镇外面的世界很是向往。 “不去,我要是去问了爹爹,他一定不会让我去的。”顿了顿她接着说道:“一定又会说什么好好读书,要抓紧每一分一秒,不能懈怠。”她模仿着李大山的声音讲话,甚至连神态都惟妙惟肖,看得萧天奇苦笑不以。 萧天奇一边擦拭着铺满瓶瓶罐罐的桌子,一边劝说道:“在怎么说,你爹也是为了你好,再说了,再过两个月,你就要去市里上大学了,到时候还不是海阔任鱼游、天高任鸟飞吗?” “我不管!天哥,你一定要带我去!”听到萧天奇一直在给自己找说辞,英子使劲摇着脑袋,胸口上下起伏,一次次跟萧天奇的胳膊碰撞在一起,表达自己一定要去的念头,脑袋后面的一对马尾辫甩个不停。 萧天奇被碰撞得心猿意马,未免心中欲火升起,赶紧伸手压制住她的肩膀道:“好好,我带你去就是,不就是去一趟镇里嘛,回头我跟你爹说去。”心里却想着,这小妮子是不是故意的,这么小就会诱惑人了,长大还得了。 “太好了,总算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听到萧天奇同意,李英兴奋地蹦了起来,不枉费自己这么早就来诊所。 简单收拾了门诊内的器材后,萧天奇带着李英往上河镇的方向走去,临走时给李大山发了条短信,让他不必担忧。 五里路,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本来徒步走一个小时的路程,硬是让这活泼好动的英子在路上折腾了半小时。 来到河镇上已经将近十点了,连早餐都没吃的英子饿得有点发慌,萧天奇想着她还在长身子,便带着李英找了一家店,坐下来吃早餐。 他们找的是家早餐店,卖的是包子、小笼包、豆浆、粥等等,要了笼小笼包和两碗豆浆两碗粥,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天哥,我们这是去哪里买药品啊。”英子一边从老板娘手中接过粥和豆浆,一边开口寻问道,那模样破有点伺候自家男人的味道,看着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在一旁笑呵呵的。 萧天奇手中拿着个包子,另一只手拿着勺子乘粥喝,含糊不清地说道:“去张家药铺。” 坐在他旁边的食客,是一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听到萧天奇要去张家药铺赶忙说道:“好巧,我也要去张家药铺,小兄弟,要是不嫌弃,我们一起如何?” 这中年男子叫徐天德,是一名实业家,专门经营药店的。只是这些年来一直没有什么起色,旗下的唯一一家药店也能挣得什么钱,为了省钱,连出货都是自己亲自来的。 虽然经营没有起色,可并不能说明徐天德这人没有经营才能,相反十里八乡,只要是见过徐天德的人,都觉得这是一个天生做商人的料。 说起来,他也是倒霉。光是选门面,都遇到了各种霉运,先是定了个还有几十年才拆迁的地方作门面,谁知道转眼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被拆迁了。 那是租的,就算拆迁也是给房子钱,徐天德平白无故损失一笔装修费用。 徐天德的药店经营可谓是举步维艰,每走一步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解决这些偏生遇到最无奈的事,周围已经开了好几家药店了。 得知这消息的徐天德,当真心中苦涩,这种感觉就像昔日曹孟德所说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啊。 好不容易装修建立的药店,那能这么简单就放弃了,只好暂时经营了起来,先混口饭吃在说。 “噢,大叔也是去张家药铺的?”还在喝粥的英子,听到这话微有诧异,没想到竟然遇到这么有缘的事。 徐天德哈哈大笑道:“是啊,是不是觉得很有缘分?我也觉得很有缘。”顿了顿,他接着说道:“这位小兄弟,看起来相貌不凡,眉目间英气不减,天生的一副福相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别人都这么舔自己了,萧天奇也不好意思装作没听到,轻笑道:“这位老哥说笑了,还不没请问贵姓,既然有缘相识,怎么得也得顺了这场缘,结识一下老哥。” “哈哈,客气了,客气了,我姓徐,叫天德,小兄弟贵姓啊?”徐天德看萧天奇是越看越顺眼,心里不由起了结识的想法。 看到两人聊得这么起劲,英子放下勺子乐呵呵道:“他叫萧天奇,我叫李英,我们是一个镇的。”英子心地善良,没有心机直接道明了两人出自洛河镇。 这话一出,立刻惹来身边其他食客的鄙视,虽未说什么,可那瞧不起的眼神却是实实在在的。 甚至还有人嘀咕道:“最近几年穷乡僻壤里来的人越来越多了,怪不得咱们上河镇的整体素质都下降了许多。” “可不是嘛,普通小镇人就是不懂处,到处做些荒诞丢人的事!” “就是就是,前些日子一个小镇人,还对着一家店的老板撒泼,朝别人家门口泼脏水,你说说,这算什么事?” “这事,我也听过,好像是那店老板因为那人付不起钱,还要在店里摸来摸去的,才让人轰出去的。那人不高兴了,这才有了这种事。” ......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听得英子面红耳赤,没想到城市里的人对偏远地方来的人成见这么深,弄得年幼的英子都觉得丢人,抬不起头来,低下脑袋只管吃东西。 “抬起头来!”萧天奇低沉雄壮的声音在英子耳边响起,虽然不大声,却传遍在坐所有人的耳畔。 “自古有好人就有坏人,谁敢说城市里就一定是处处品学兼优、知书达礼的人,谁又敢说我们小镇人就一定肮脏下作、泼皮耍赖!要知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别人说的不是你,你自己走的路才是你,不管何时,做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萧天奇沉着脸,将这段话说了出来。这昔日在长白山师傅教导自己的话,他一直铭记在心。 铿锵有力的话语在人群中传来,那些议论纷纷的小角色瞬间闭口不言,自觉羞愧。 “说得好!”徐天德听到萧天奇这一席话,心中顿生豪气,双手不自觉地鼓起掌来。本有弃掉经营药店的想法,不想蹉跎时光的他,听了萧天奇的话,两眼冒光,决定继续赌一把。 作品正文卷 第8章 狗嘴吐不出象牙 徐天德带头鼓掌,路过或者在店里吃东西的人,大部分都纷纷为萧天奇喝彩。或许这些人中有人原先鄙视的人,见势不对改换门庭,却也不乏热血品性上佳的人。 老板娘更是笑道:“难得小兄弟这么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这顿早餐,老娘请你们了。”从萧天奇和英子进店里,老板娘就瞧着身材挺拔、剑眉星目的萧天奇顺眼,这下再发表这一席话,更是让她觉得自己眼光不错,心里乐呵呵的。 萧天奇那敢吃霸王餐,别人是小本生意,赚得都是日积月累的钱,知道这类人的辛苦,当即还没吃完就把钱付了。 “老板娘使不得,多谢你的好意,只是大家都是小本生意,都不容易,我怎么能占你便宜。”萧天奇付完账后说道。 一旁的英子看到路人对萧天奇赞不绝口,好似是自己被夸奖一般,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甜。这会的她,双手撑着下巴,两眼冒着小星星,一脸花痴地看着萧天奇。 倒是那徐天德看见萧天奇付账,一副要走的样子了,连忙站起来问道:“天奇兄弟也是生意人?” “对啊,天哥是卖人的......呸!呸!天哥是给人看病的。”花痴相的英子接着徐天德的话说着,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赶紧改口。 徐天德听到说萧天奇是卖人的,心里微微一吃惊,没想到这么年轻居然是个人贩子。待到英子改口,才恍然大悟,欣喜道:“好啊,我正好是开药店的,我们是同行啊。” 他所说的同行,是都隶属治病救人这一块,并非是那种同业的意思。 萧天奇瞪了英子一眼,这姑娘就会给自己搞事,幸好及时纠正。 “徐大哥是开药店的?”萧天奇惊讶道,没想到居然遇到了同行。开始他说自己也要去张家药铺,萧天奇还以为这人去张家药铺上班的了,可自己也去过就次张家药铺,没怎么见过这人,心中还有着几分疑惑了。 没想到居然是去进货的,跟自己一样。 “是啊,哈哈,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分。”徐天德觉得自己跟萧天奇很是投缘,一时间变得亲昵了许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如我们一起去张家药铺怎么样?” 之前他邀请只是出于口头礼貌,再次邀请却是真心实意的。 “好啊好啊!”萧天奇还没讲话,对徐天德颇有好印象的英子就抢先回答了起来。 事已至此,萧天奇客气地说了句:“那就劳烦徐大哥了。” 张家药铺说是药铺,实际上是一家药厂,占地面具三百多平方米,拥有数千的机械器材,每天夜以继日的生产各种日常药物和医用基础药品。 因为是上河镇唯一一家药品生产机构,在整个上河镇以及它治下的数十个小镇上都是很有名的,供应进百万的人口用药,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也不违过。 此地远去张家药铺有二里路,闲来无事,而且时间充足,萧天奇便于徐天德、英子一路有说有笑地前行。 英子第一次来镇里,看到些许新奇玩意,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很是好奇。每每有中意的物件都央求萧天奇买下来,萧天奇也不好拒绝,再者也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便欣然答应了。 只是走到张家药厂门口的时候,萧天奇身上已经大包小包地拎了数十件东西,连他脑袋都差点掩埋了去。 “到了?”东西太多,萧天奇连路都看不到了,只好盯着脚下跟随英子的脚步走。 瞧到英子停了下来,故此问道。 “嗯呢,天哥,你跟徐大哥进去谈事情,我在这守着东西。”看到萧天奇全身上下都是自己的东西,英子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 放下东西后,萧天奇看了看附近,张家药厂地处相对偏僻的天川是南区,在药厂周围有几家店,其中就有一家茶楼。 “英子,你带着东西去茶楼那边等我跟徐大哥,我买完东西就去找你。”萧天奇虽口说着建议,语气却带着不可动摇的味道。 乖巧的英子轻嗯一声,拎着大小宝东西往茶楼走去,临走时还不忘叮嘱道:“天哥快点,要不回去的时间就晚了。” 他们到张家药厂已经是下午两点,要是在墨迹一下,少不得七八点才能回到小镇。 张家药厂的大门是浅蓝色铁皮门,此刻正紧紧掩着,并无人在外看守。 萧天奇敬重徐天德年长,主动上前敲门,连续敲了几下,竟都没人前来开门。 “怎么回事?药厂今天并不休假,而且平日里这个时候,基本都是敞开大门上班的啊。”徐天德见到这种情况,心有疑惑地说道。他来跟药厂合作许久,深知药厂习惯,不像萧天奇仅仅来了一两次。 萧天奇心下疑惑,又连续敲击了几下,这才听到里面传来慵懒的声音:“谁啊,敲什么鬼,都听到了,好敲!找死不成!” 随着话音落下,浅蓝色的铁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名尖嘴猴腮的瘦小男子。他探出个脑袋看了看敲人门,在脑海里过滤了一下,发现并不是那些达官贵人,心下不耐烦道:“你们是什么人?连续敲这么多下,不知道门会被敲坏吗?敲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听到这瘦弱男子如此盛气凌人的话语,徐天德脸色当即一沉说道:“我们是来进货的,快叫你们张南经理出来!” 徐天德口中的张经理,是张家药厂的外售部经理。过往徐天德时常来进药品,跟这张南也是有点私交,便直唤其名了。 “呸!你也不瞧瞧自己长得什么狗样,竟然敢直呼我们张经理的大名,简直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吧!”瘦弱男子听到徐天德直呼张南之名,顿时大怒道,甚至还朝徐天德吐了口口水,要不是他躲得快就要遭殃。 “你!”徐天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虽然不是张家药厂的大客户,可好歹也是长久合作的客户,居然遭到这般对待,他怎么能不怒?更何况萧天奇还在身边! 瘦弱男子已然一副不把徐天德放在眼里的姿态,吊儿郎当道:“你什么你!识相的快滚!张家药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接待的。” “气煞我也!老子跟你张家药厂合伙那么久,竟然说我是阿猫阿狗!程威在哪!叫他出来!”徐天德气得胡须直颤,要不是他修养还算好,这会已经冲上去跟他拼命了。 他口中的程威是张家药厂之前把持厂门的人,一直以来都是程威替张家药厂看守门户,不知为何换成了眼前这嚣张跋扈、盛气凌人的人。 “程威?呵呵,早特么被踹了。”瘦弱男子露出一脸不耐烦道:“老子实话告诉你,老子是张南经理的侄子,老子叫张天保,记住咯!” 还不待二人反应过来,张天保毫不犹豫地吼道:“去去去!没事就一边玩泥巴去,老子还有事,没空陪你们两个垃圾玩。”说罢便准备掩上门,继续会屋子里边睡觉边等堂哥说的叫萧天奇的人。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关上门,便发觉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定眼一看却是那跟在徐天德身边的男子,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掌竖卡在那,关不上门。 “小子,你特么找死!”看到萧天奇这么般动作,瘦小男子面露凶狠之色,眼神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萧天奇微微一愣,普通人怎么会露出这种眼神,这有问题!念及此处,在那张天保想要关上门,狠狠夹扁他手掌之前,缩回了手。 只是这样一来,这门又关上了。 “可恶!这人实在太可恶了!”徐天德气呼呼拿出手机,咬牙切齿道:“我这就跟哪个张南打电话,我到要看看,我这个跟张家合作了好几年的人,能不能打开这张家大门了!” 萧天奇心里摇了摇头,并不看好徐天德的行为。既然这张天保是张南的侄子,两者有亲属关系怎么可能为了外人打自家人。 果不其然,徐天德打电话过去,并没有人接。虽然提示说是正在通话中,可徐天德却怎么都不相信,觉得这两叔侄是不是有意跟自己过不去? 正当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一辆黑色的桑塔纳驶过来,稳稳停在张家药厂门口。 随着穿西装的矮个男子打开后座车门,一名身材高挑、明眸皓齿、长发及腰的,戴着墨镜的女子走下车来。 “小姐,要不要我们通知张经理他们。”矮个男子躬身问道。 戴着墨镜,穿着一身中裙职业装的女子摇了摇头道:“不比了,我就是按照爷爷的吩咐来接管厂子而已,不需要打扰正常的厂子的正常运行。” 看到浅蓝色的铁皮们,女子柳叶般的细眉轻轻一蹙,心中略有不快。抬头打量铁门的时候,正好看到站在门边的萧天奇二人。 瞧着萧天奇一身短袖白衣,结实的肌肉若隐若现,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你们这是?”既然把目光看了过来,她又不好意思当做没看到,只好出言问道。 作品正文卷 第9章 张姓女子 徐天德没见过张家明珠,萧天奇更别说了。可徐天德有眼光啊,看这女子的一身着装,加上那西装男子所说的话,顿时两眼微亮答话道:“我叫徐天德,这位是我兄弟,叫萧天奇,我们都是来张家药厂进货的。” “嗯?进货为何不进厂内,反而站在门外?”听到徐天德的解释,细美并未松开,反而更加疑惑地说道。 徐天德气不过张天保狗眼看人低的嚣张态度,当即拱手道:“如若不是张家药厂的人嚣张跋扈,瞧不起我们这样的小客户,连门都不让我们进,哪里会傻站在这。” 一旁的萧天奇默默给徐天德点了个赞,明眼人都能看出眼前女子定然是张家药厂的人,再加上一身穿着和气质以及那西装男子的话,十有八九是张家小姐。 徐天德这般说,就像在很一个同样是来进货的同行诉苦一样,一会就算这女子到出身份也不会给人一种摸黑张家底下员工的感觉。 “好啊!爷爷果然说得没错,药厂已经是空中楼阁,内部已经腐烂不看,竟然连上门的客人都往外赶是何道理!”女子乍一听,十分恼怒地说道:“你们别慌,我就不信今天他们还敢不让你们进去!” 说罢,女子亲自上前敲门。 眼尖的萧天奇看到女子肌肤洁白若雪,只是右手拇指和食指间有明显的茧,这是长久拉弓射箭才会产生的痕迹。 “莫非这女子还会射箭不成?”萧天奇心中疑惑道。 随着时代的进步,依旧保持着古代箭术热爱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大部分都改头练枪,毕竟相对来说这个威力更大。 伴随着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门内又传来张天保不耐烦地声音:“你们两个兔崽子是不是活腻了啊!嘛的,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是不是觉得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我们厂子搞事情是吧。”他狰狞着脸色,边吼着路过铁皮水管,一把拿起怒气冲冲地赶过来。 打开大门那一刻,长约半米的铁皮水管迎头而下,直击站在门前的中裙装女子。 “你特么找......”张天保挥棍直下了,连人都没看,就认定是徐天德两人在敲门。 “你敢!”看到水管就要砸在自家小姐头上,身后矮个的男子暴喝一声,试图阻止,可他毕竟站在车门边,相距较远,远水那能解得了近火。 女子眼睛都没眨一下,镇定自若地看着眼前的人。这人她认识,是张南的堂侄子。本是上河镇的混混,没想到今天变成了自家厂子的看门人。 作为张南的堂侄子,又怎么会不知道眼前的是张家小姐。 转身看到张家小姐时,张天保心头一慌,手中的水管应声掉在地上,心智不妙的他感觉跪下求饶:“小...小...姐,小的不知道是您,否则给小的一百个胆,也不敢对您动手。” 萧天奇在一旁看着这局势瞬息万变,尤其是水管距离女子仅有不到两尺时,从侧面看到她连眼睛都不咋一眼,心头浮现一丝怪异的感觉。 也不知道这女子是被吓傻了,还是真的如同表现得这般镇定自若,自认为就算水管紧挨着自己额头都有反应时间呢? 萧天奇在哪里胡思乱想,女子的脸色阴沉地看着趴在地上求饶的张天保。 “张天保?” 简短的三个字,却透露着不寒而栗的气息,让张天保一个九尺男儿都忍不住颤抖几分。 “这张家小姐果真如传闻中拥有一身不俗的外家功夫,我的天,我这招谁惹谁,今天才上班第一天啊!”张天保内心想死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揽到一个轻松点的好差事,没想到转眼就要失业了。 张天保不敢有怠慢连忙说道:“堂哥在办公室里。” 听到‘堂哥’二字,女子的眉间微微一皱,川字的轮廓有了几分模样。 “带路!”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平静地说道。 张天保听不出喜怒,不敢怠慢,连忙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屁颠屁颠的为女子带路。 只是看到萧天奇和徐天德两人也要跟着混水摸鱼进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来,自己立于如此尴尬的境地,都是这两人害的,哪里还会给他们好脸色。 “又是你们两个!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是欠收拾!”张天保怒视萧天奇两人。 徐天德两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们心中都明白,这张家小姐定然会为自己两人说话。 “让他们进来,这是我的客人!”刚走出几步的女子,头也不回,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 “啊......”张天保前一刻还想拿两人出气的愤怒表情,这一刻脸上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那种想要生气却有力使不出来,想要打却不敢打的样子正是他现在的写照。 徐天德忍着笑意,和萧天奇跟在女子身后,走了进来。 待到他们快走进厂子内部的时候,女子突然说道:“张天保,你过来带路。”丢下这么一句话,带着众人继续向前走。 张天保心情正郁闷着,听到这话如雷轰顶,当场愣了好一会才摇头叹息的跟了上去。 这刚到手的美事,就这样玩完了。 张家药厂内部设置经过许多年的经营已经很完善了,有独立的领导楼房、独立的员工居住楼和独立的食堂、工作房。 虽然女子是第一次来张家药厂,胜在有张天保带路。别看张天保第一天上班,可因为有张南这层关系,没少来张家药厂,对这里那是熟得不能再熟。 在张天保的带领下来到张南的办公室,女子示意张天保敲门。 “稍等一会......”办公室传来沉稳的男声,随后说道:“进来吧。” 听到这话,西装矮个男子主动打开房门,引着女子等人进入房中。 “张小姐,您怎么来了?”看到率先走进来的是张家大小姐,端坐在办公专用椅子上的张南心中一突兀,连忙起手问候道。 张姓女子并没有显得多热情,反而冷冰冰地说道:“我要再不来,恐怕这药厂就要变天了。” 听到这话,年近五十的张南也算得上老持稳重,不动声色地问道:“小姐何故如此说?” 张姓女子丝毫没有想过给张南脸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的文件重重摔在桌子上冷哼道:“我张家药厂经营数十载,为何将上门的客人拒之门外?这是什么待客道理?” 这话一出,张天保吓得直冒冷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下求饶不止。 张南是个聪明人,否则也不能爬上掌控张家药厂的地位。他很清楚自己这个侄子是什么秉性,再看萧天奇两人的穿着便猜出了大概。 “小姐何出此言,竟然上门的客人,张南怎么敢拒之门外。况且我跟徐先生有过多次合作,怎么可能将至拒之门外,定然是张天保有眼无珠,勿了大事。”张南当机立断,丢车保将。 趴在地上的张天保面如死灰,本来还有一丝希望自己的堂叔,看在两人关系上替自己说好话,这样兴许还能保住这差事,没想到变成了这样。 只是他张天保也不是善类,既然没了差事,大不了回头做自己的混混,还能吃香喝辣的,还不快活。 想到这里,他豁然站了起来,趾高气扬地看着张南,愤恨道:“好你个张南,见死不救是吧,今儿我就把你的老底都兜出来,老子大不了甩身去做我的大哥。” 骤然发生这样的事,出乎在场所有人预料。张姓女子更是心底惊讶,没想到张南居然任用一个混混做张家药厂的看门人。 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张姓女子越想心头越火,打定主意一会一定要给张南涨涨记性。 她在那胡思乱想,张南却气得浑身颤抖,看到自己的侄子要反咬自己一口,恼怒道:“张天保,你别血口喷人。” 既然你要揭我底,别怪我不念血缘关系反将一军!张南怒火中烧地想到。 “小姐,这张天保是飘红区灯红酒绿一带街道的混混,平日里嫖娼、斗殴、欺男霸女无所不做!万万不可相信他的话啊,他讲谎起来就跟喝水一样,心底毫无愧疚的。”张南声情并茂地向女子劝道。 一旁的萧天奇和徐天德本没心情看张家药厂的家务事,只是看到了这张南心思之缜密、临场变化之灵敏,顿时有了看下去的兴趣。 听到张南的话,张天保心头火气,痞子性一下上来了,抄一旁的小板凳朝自家叔叔砸去,同时恼怒道:“你个王八蛋!你特么怎么说的,说什么张家药厂你一手遮天,让我混口饭吃轻而易举,你特么竟然敢陷害我,老子砸死你!” 年近五十的张南哪里是年富力强的张天保的对手,眼看就要被砸得满头是血。一只粗壮的胳膊稳稳地拽住了凳子,让张天保动弹不得,穿着西装的男子冷漠注视着眼前暴怒的张天保。 “陈大哥,把他给我扔出大门外,永远不要让他进来!”张姓女子冷漠地说道。 “好!”西装男子只是简单回答了一个好字,便不在言语。 被制住的张天保心有不干,甩掉凳子想要反攻这西装男子,结果却被别人一只右手轻松制服,一掌扇开张天保的双手,紧接着一下将他扇飞在地。 作品正文卷 第10章 萧天齐的分析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西装男子单手拎着张天保往外走,任凭他怎么叫喊都无济于事。 别人或许自认为这人伸手了得,萧天奇最看得一清二楚,这人是个练家子,而且还是个外功高手。 那手掌只扇了三下,每一下都刚劲有力,挥下如同百斤之力,带起猎猎风声,一般人还真不是对手。 “没想到这张家的外功高手这么多。”萧天奇心中惊讶地想到。 门口再次关上后,张姓女子冷漠地看着张南,一字一句地说道:“说吧,有什么替自己辩解的。” 虽然张南说得冠冕堂皇,可造成的事实就是任用了一个不学无术的人上班,险些让张家药厂错失了客户。 说起来错失萧天奇两个小客户事小,可这事要是传出去看,恐怕对张家的人脉会有一定打击,到那时候损失的就不是一两点了。 张南自然也明白这点,轰然跪下主动请罪道:“我用人不察,险些害得张家名誉扫地,我有罪,任凭小姐处置,我张南毫无怨言。”别看他认罪认得快,其实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这张家药厂百分之九十都是他的人,真要辞了自己,只要自己稍加运作就能让张家损失大片的真金白银。 这张南也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脸上悔过的表情,要不是萧天奇看到他嘴角细微的轻蔑笑意,差点信了。 张姓女子不是萧天奇,她自然没看到。瞧到这个为张家贡献许多年的老人跪在自己面前,连上前搀扶起来道:“张叔,你别这样,罪不在你,你不用这样的,快快起来。” 张南为张家奉献了三十年的青春,九千个日日夜夜都在为张家辛劳,可以说如果没有张南也没用现在的张家药厂,因此张姓女子喊他一声叔叔,并不为过。 “我跟你父亲从年轻的时候便开始一起创业,时至今日已经过去了九千多个日夜,当真岁月不饶人啊。”张南借着张姓女子的阶梯站了起来,一副感慨的样子道:“我叫你琳琅你一声侄女不为过吧?” 张姓女子叫张琳琅,是张家大小姐。此刻听到张南这么说,不知道这人肚子里卖的什么葫芦,只好点了点头道:“ 应该的,张叔。” “那好,这多年来,我兢兢业业为张家付出,想着给自己侄子找个前程也不为过吧?”张南不等张琳琅接话,连续说道:“我本以为天保真心悔过,想要找份事业安心过日子,谁曾想这孽子,竟然本性难移,坏了张家大事。是张叔的错,张叔用人不察,侄女你惩罚我吧。” 一番卖力的表演下,张南最后又要给张琳琅跪下,恳求处罚。 张琳琅想到张南小时候陪伴自己的时候,心中一酸连忙阻止他道:“张叔,是我们张家欠您的,您说那里话,这件事,您没错,没错。” 作为看客的徐天德和萧天奇两人,心里的想法迥然不同。徐天德同样能看出这张南的小心思,只是站在经营的角度,他觉得不管这是演戏也好还是事实也罢,张南都不该在这时候受到惩罚。 到是萧天奇没那么多想法,他经商的能力多少还有点欠缺,再加上下意识给张南贴上危险标记多少有点觉得不该继续任用他。 处理完张天保的事,张琳琅一双眸子看向了萧天奇和徐天德两人,等着他们搭话。期间有意识地瞥了瞥张南,这张南不愧为心思灵敏之人,一下便猜到张琳琅所想,当即拱手道:“侄女既已前来接手药厂,我这把老骨头就不多做停留,先下去给底下人知会一声。”张琳琅接管张家药厂,张南辅助张琳琅的命令是前几天就下达的,两人自然心知肚明。 张琳琅不多做挽留,任由他离开了办公室。 见此张南一脸平静地转身离开,关上房门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狰狞起来,心中恼怒道:“好你个张嗣业竟然做过河拆桥的事情,别怪我不念几十年的情谊!”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里。 办公室里,张琳琅右手修长的中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平复了下杂乱地情绪说道:“你们来我张家药厂是有什么合作吗?直说无妨。” 徐天德和萧天奇对视一眼,最终由萧天奇轻声说道:“我是开了家诊所,所中的医用基础药物近日短缺,想要来这里进点货,之前也来过两次,不过接待我的都是普通的员工,没想到这次竟然能遇到张家大小姐,实在是件喜事。” “我跟天奇老弟差不多,我是来进药品,各种日常大小病的药品。”待萧天奇说完,徐天德接话道。 张琳琅点了点头,由于刚接手张家药铺,了解的还不是很多,敲击了下桌面道:“徐先生、萧先生,二位也看到了,我刚接手药厂,对厂内的事物还不是很熟悉,要不明天我们约在苧缘楼谈事情如何?” 听她这么一讲,还确实是这样,萧天奇两人只好点头答应道:“那不知道明日几点,张小姐有空?” “早上九点如何?” “好!” 讲清楚后,萧天奇和徐天德暂时离开了药厂。刚出厂门,徐天德对着萧天奇嘿嘿一笑道:“老弟觉得这张琳琅怎么样?” “啊!”萧天奇被这莫名其妙的话问懵逼了,怎么一上来就问这种问题,不过他沉思后还是回答道:“沉稳不惊、处事果断,只是缺乏经验,假以时日定然是商业奇才。” 当从今天的事情看来,多少看起来张琳琅有点弱势,处处被张南牵着走。 听到萧天奇评价这么高,徐天德惊讶道:“老弟这是很看好张家大小姐的节奏啊,可你不见她被张南这老狐狸耍了个团团转,一招以退为进,让张家小姐看起来像掌中的孙猴子,完全逃不出五指山啊。” 两人边聊边向茶楼那边走去,萧天奇接话道:“不不不,徐大哥,你别看张琳琅被耍得团团转,其实这又何尝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俗话说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意思是需要建立威信才能服众。这张天保正好撞到枪口,张琳琅借势立威,给张南这样的老人一个下马威,虽然未能对张南起到实际的作用,至少已经传达了一个信息,张家药厂的主事权已经不是你张南的了。 徐天德也是经商老手,被萧天奇这么一点很快就想到了,片刻之后摇头叹息道:“只是这女娃娃太嫩了,要是我就果断拿下张南,现在放一个定时炸弹在自己身边多少有点危险啊。” “不不不,徐大哥,她目前还不能也不敢动张南,无论是威望、资历、还是处事能力,在张南面前,都显得过于弱小。目前,她最重要的是扶植自己的亲信,暗中削弱张南的嫡系。”萧天奇一双重瞳眸子中闪烁着智慧的目光。 听到这话,徐天德停了下来,重新上下打量了下萧天奇,那重头到尾的打量,一个男人的眼神多少让萧天奇浑身不自在。 “徐大哥,你这是干嘛?” “看不出来,你这小子心机城府不浅啊,分析得头头是道。”徐天德感慨道。 两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茶楼了,徐天德看着这茶楼笑道:“老弟,竟然明早才能谈进货的事,要不哥等会带你去看看我们上河镇好玩的地方怎么样?” 说起来萧天奇也来过几次上河镇,却没有好好欣赏一下这里的风景,多少有点可惜。眼下正好有这样的机会,他又怎么会错过,再加上英子来这里不就是玩耍的吗? “行,等会我跟英子说说,那接下来就由徐大哥做东,带小弟领略这上河镇的风光了。”萧天奇拱手道。 “好说!好说!”徐天德哈哈大笑道。 来到茶楼门口,一名穿着鲜红色晚礼服,肩膀挎着彩带,化着浓状的女子对着萧天奇二人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二位喝茶吗?里面请。” 这家茶楼有三层楼高,占地七十多平方米,虽然不是很宽,内部干净整洁,倒是个人一种清洗脱俗的感觉。 英子坐在一楼角落喝着茶,这会看到萧天奇和徐天德来了,连忙兴高采烈地走上前道:“天哥,许大哥,你们来了。” 那前台点单的人,看到原来是一桌的,赶紧问道:“两位喝点什么?” 萧天奇瞄了眼茶单道:“给我来碗碧螺春吧,再给我打包点甘露茶。” 甘露茶,顾名思义是采集清晨之露水,利用特殊手法泡制的茶水。 “这位先生好眼力,我们这的甘露茶拥有别样的味道,保证您满意。”前台穿着白色衬衫的小姐姐笑意吟吟地说道。 “噢?那给我也来一杯甘露茶。”徐天德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好奇起来,也想尝尝这家茶楼的招牌,看看有何特殊的地方。 看到徐天德和萧天奇都点了甘露茶,英子怎么会落后,连忙伸手嚷道:“给我也来一杯,我也要喝甘露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