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不幸之人 “烧了她,烧了她!”秦家村的神坛上,中央立着熊熊大火中的一只火焰鸟从大火中冲出的图案的雕刻柱。 当地的人都称那是火焰鸟,也叫不死鸟。 秦家村的人信奉当地传说中的神鸟,能保佑村子平安,风调雨顺,而那火焰则被她们信奉为圣火。 在柱子上捆绑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她的长相极为奇异,右脸上印有一朵红色的海棠花,有着血色的眼瞳,而这个女子便是从小被村里人当作怪物的不祥之人。 听闻村子里的人讲,秦家村里有个叫秦周的村民从狼群生活的地方,将才十二三岁的她收养回了村里,这个自小在狼群中被狼抚养了几年的女孩,自从来到秦家村开始,给村里带来了许许多多的灾难。 先是收养她的村民秦周在一次砍柴中不幸坠崖而死,之后跟她相接触过的人都相继得病。 而这里,因为她,村里的人陆陆续续得了瘟疫,村民都认为是她带来了这么多的灾难,所以一致决定烧死她。 熊熊大火中的女子露出一丝微笑,没错,她云笙,天生就是个不祥之人。 她苦笑默默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大火将她吞尽。 “云笙,你不能死。” “云笙,在这个乱世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 自从自己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绑在柱子上即将被村民们烧死,但在昏迷中却总有一个声音一直再徘徊着。 为什么我不能死,你是谁? 云笙闭上眼,使劲的摇晃着头,脑海中这个问题一直反复回响,她在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许久,她感到身上不再炎热,周围嘈杂的声音将她吵醒,她慢慢睁开了眼 只见身上的火已渐渐被扑灭,村民们环顾四周慌张的望着突然闯进来的士兵们。 只见几匹快马踏入村庄,将他们围的水泄不通。 “驾,驾,驾” 骑马的人拉扯住了马的绳栓,马停了下来。士兵们纷纷走进村子里里里外外的搜索着,许久,一个士兵前去跪下禀报 “回禀权大人,我们已经搜过了,这个村子里的女人要么病死了,要么以为人妇 剩下的只有柱子上捆绑着的那个女人了。” 权野看了看被捆绑住的女人,皱了皱眉。 自他从小在宫中当的御前侍卫,见过不少的貌美女子,却没见过脸上有胎记但依旧不失风雅和容貌的女子。 “好独特的女人。”他自言自语道。 然后吩咐了周围的士兵道;“把她带走。” 云笙踉踉跄跄地从柱子上被解开,然后被拽了下来,随后士兵给她戴上了脚铐手铐,她抬头看了看其它处于士兵中的女子们,也都被戴上了脚链手链。 权野走到她旁边,抬起她的手,看到那一点鲜明的子宫砂,然后看了这个女子一眼。 “带走!”他一声令下,然后上马,起驾离开。 “走啊!”一个士兵在后面推了她一下,因为戴着脚铐,重心不稳 她重重跌倒在地。 “姐姐,没事吧?” 其中一位也被戴着双铐的女子从一旁出来,扶起了她。 “我们快走吧,姐姐,再不走,你会被他们活活打死的!” 于是在扶起她后,女子和她一起走入了随行的人群中,朝不知名的地方走去。 行走的路上,那个女子小声的对云笙说道:“姐姐,我叫叶知雨 是从隔壁村庄被抓来的,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云笙。”云笙一路颠簸的走着,一边与这个叫叶知雨的女子说着话:“我们,要去哪?”走了许久,云笙终于问出了藏在自己心里很久的这句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应该会被带去凤朝。” “凤朝?” “嗯,没错,传闻凤朝帝王是一个善于征战的帝王,为百姓立下汗马功劳,但却有个嗜好,喜欢从民间搜罗女子去临幸,因此,每年都会派人去民间搜罗大量的女子送往凤朝 也就是像我们这样的....” 云笙听了她的诉说后 慢慢不再说话了,望着一路炎热的太阳,周围的路上更是杂草丛生,摇摇晃晃向前走着。 她不知道今后自己该何去何从,只知道她将被送往一个名叫凤朝的地方,将会如虎穴般危险。 凤朝大牢沉重的大门被打开了,云笙等人被士兵带进了牢房。 她环顾四周,牢狱里关了许多和她一样的年轻女子,都惊慌的看着新的女子被抓进来。 “进去!” 士兵把她们关进一间牢房,这间牢房里面当时只有一个女子,她躺在石板上,仰头望向另一边没有动静。进去后的女子们议论纷纷,胆战心惊。 最后,分别找了个地方坐下靠着,有的女子则大喊大叫,受不了牢里的寒冷和脏。 云笙和叶知雨也找了个角落挨着坐下。 “云姐姐,你脸上的花是胎记么?好美!” 云笙愣了愣,从小到大没人说过她脸上的海棠花美,只有一群人对她的嫌弃,说她丑,说她是灾星。 从叶知雨的这句话说出来,她下意识的抱紧自己的双腿。 “嗯,应该是吧,我不知道,自从我出生开始,它就在了。” 叶知雨的那句话,对云笙来说,是从来没感受过的温暖。 “云姐姐,那天我见他们村民把你绑在火海中,是你犯了什么错么?”叶知雨望着她,一直和她说这话,在这里,她也只认识她了,而两个人也只能靠在一起说着话。 “云姐姐,你说我们会怎么样,下一个被临幸的女子会是谁?” 叶知雨虽然说着,但是眼神和语气里流露除了一丝期盼,这个神情却被躺在石板上的女子,所察觉。 背对着正在谈话的云笙和叶知雨,说道:“你以为,被凤朝帝王宠幸过,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么,如果是这样,那么你想的太天真了。” 说到一半,牢房大门被打开,狱卒直接走向云笙所在的那间牢房。 “带走那个石板上的女人。” 只见那个士兵口中名叫权大人的人发话道,见那个躺在石板上的女子毫无动静,士兵便上前去拉扯,疼痛感袭遍女子全身。 “住手!” 云笙察觉到了后便快速的从角落里站了起来:“别抓她去,要抓抓我去。” “云姐姐。”叶知雨在一旁担忧的叫唤着云笙伸手拉着云笙的衣袖,云笙小声安慰她。 “别担心,那个躺在石板上的女子身上有伤,而且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来葵水了,待会我走后,你记得帮她上点药。” 然后将袖子里的一瓶药塞给了叶知雨。 权野有趣的打量着这个长相奇特的女人:“大人,这个女子是今天新抓来的。” 一个士兵附在他耳畔说道。“哦?有趣,既然如此,如你所愿,来人,带走。” “云姐姐。” 云笙的手硬生生的从叶知雨手中被扯开,然后被押出了牢房。 “她也太冲动了。” 女子依旧背对着她说道,叶知雨走到她身边,慢慢坐下来说:“来吧。” “什么?”女子警惕并奇怪的问道。 “云姐姐说你身上有伤,而且来葵水了,走前让我给你上点药...”叶知雨打开药,一边涂抹在自己手上一边说道。 女子怔了怔,好厉害的女子,她没有动,竟然知道她受伤了,她到底是什么人...她慢慢褪下一点衣衫,露出她所在肩膀受的伤,让叶知雨给她上药,没说一句话。 被押着走在通往凤朝大殿的路上,旁边华丽的装饰折射着这一幕的落寞,权野走在最前面,云笙被押在后面,权野一边走,便一边开口问:“你刚才给了另一个女人药了吧?” “嗯,你怎么知道?” “习武之人,这种把戏见多了。”权野笑了笑说道。 “你和另个女子素不相识,为什么要帮她,你可知此去也许就不能再活着回去了么?” 云笙听到后,忽然放慢了脚步说:“我知道,但是,救死扶伤这是人之常情,不是么?” 她的话,让权野震惊了一下,然后又扬起笑容,狂傲地说道:“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之后继续朝大殿走去。 正文 第2章记忆中狼崖山的日子 大殿之内,灯火通明,一路上从宫门口走到殿堂內,云笙都皱着眉 ,看着装饰得辉煌的殿堂,她禁有些不安。 "跪下。"权野将她带到殿堂中央,命令她下跪。 她踉踉跄跄的跪倒在地上。"权野,你先下去吧。"坐在堂上的男子开口说话道,然后他退去了正在歌舞的女子们,将视线转向堂下的女子。 一身白衣,头发轻轻绾起,低着头,却不失风韵,"叫什么名字?"他慵懒地问道。 "云笙。"云笙镇定自若地回答道。 "抬起头来。" 她闻声,然后慢慢抬起头望向殿堂上坐着的男人。她看不到他的脸,一个银色面具将他的脸刚好遮住。 只留下乌黑顺长的头发以及身穿黑色衣袍和拖到地上的长袍。他一只手托着头,仿佛在睡觉,但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威慑力。 那个被人称为为凤朝立下汗马功劳却令人闻风丧胆的帝王,正坐在她面前,那个叫做凤朝倾的男人。 凤朝倾眯开眼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不禁皱皱眉,她盘起的头发下的碎发,脸上一红色印记深入他的眼。 那双血色眼眸柔弱中带着份坚定,他狭长的眼睛眯起来看着堂下下跪的女子,说:"为什么替别人来?我记得我点名要的人,不是你吧。" "她受伤了,所以我替她来。" "你和她素不相识,为何要替她来,多管闲事,嗯?"他的语气里透露着一份不屑。 "我本以采草药救人为生,这是身为我的职责,再者,我是一个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早死也可以了却我的一桩心事。" 凤朝倾慢慢站了起来,走到她跟前,蹲下,用一只手捏住她的脸抬起,凑过去仔细嗅着"真香,和当年一个味道。"他自言自语道。 "咳咳。"云笙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来。 "听着,云笙,这个世界除了我有这个资格,谁也动不了你,你也不能死听明白了吗!"他放开了他,隔着那张面具,云笙缓缓喘着气,面具下究竟是张怎样的脸,为何戴着面具? 云笙望着背过去的凤朝倾,她猜不透这个男人。 "来人,给她沐浴更衣,然后送到华笙殿去。"在他的命令下,几个年纪稍微大的女子将她带了下去。 躺在木桶里,旁边的老宫女慢慢给她擦拭着身体,云笙开口道:"老嬷嬷,你说我会死吗?"老宫女忽然笑了。 "姑娘啊,我觉得陛下对你有特殊的感情,我给很多女子都更衣沐浴过,从来没有哪一个女子能让权大人带到大殿去见陛下的,都是直接先送到我这里来,再直接送去陛下的寝殿的。 殿下临幸过的女子不会问其姓名,看其容颜,更不会和她多说一句话,你也不用叫我老嬷嬷,叫我华嬷嬷就好了。" "华嬷嬷,你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不幸之人吗?"她一脸茫然的问道。 "姑娘啊,没有绝对的不幸之人,不管怎么样,好好的过完每一天就好了,你要知道,在宫中,是个极其危险的地方,人人勾心斗角,为保自己而不择手段的活着。"华嬷嬷叹了口气说到。 "姑娘,你得活着,无论之前得你发生过让你痛苦绝望的事,但人活着,总会有希望。"华嬷嬷看着云笙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知道了,华嬷嬷。" 沐浴过后,她换了身白袍,光着脚,被送到了一个叫华笙殿的地方。 大殿上凤朝倾躺在座椅上闭着眼,脑子里满满都是她的画面。自从她进来的第一眼,那朵血色的海棠花就印入了他眼,他就注意到了她。 "云笙,云笙..." 没错,是她,他突然睁开眼,眼神变得犀利,不忘八年前的他正值二十几岁,当时年少意气风发的他,心爱女子被杀,自己逃脱敌军的追捕时,误入死地,正当他身负重伤的与敌人拼死拼活时,一个血色眼瞳,脸上有着海棠花的女子出现在他面前。 一样的眼神,一样的白衣令人惊叹的是她身旁围着一群狼,女子低声摸了摸其中一头为首的狼,示意了狼群便向敌军冲出去,敌军丢盔弃甲而逃。 他因伤势过重昏了过去,当他醒来他已经在一个山洞里,女子坐在他旁边熬着药,周围有一群狼群在鼾息。 "你没事吧?"见他醒来,她将药递了过去。"喝完这碗草药,你的伤口就会慢慢好的。" 她的手腕十分的纤细,手中端着一个瓷碗,语气淡淡的,但是听起来十分的舒服。 他怔了怔,这句你没事吧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他也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和狼群待在一起?"他疑惑地打量着这个女子,除了印记也算是长得清秀。 "我也不知道,从我忆事开始,就被狼群抚养大了,后来在我十二三岁的时候,有户人家把我接去收养了,而我也时时会来看望这群把我养大的狼群,我叫云笙,公子怎么称呼?" "叫我阿漠就好。" 他没说出他的真名,那段没回朝的日子,是他在心爱之人死后最快乐的日子。之后权野将他找到,他不得不离开。 "阿笙,我要走了。"狼崖山上,他和她并肩坐在上面。 "嗯,你该回去了,不然的家人会担心的。" "阿笙,有没有想过走出这一片天,去另一个地方生活?" "嗯,我觉得这个地方挺好的,有山有水,有一群通人性的狼群陪着我,还有收养我的村庄,还有狼崖山,只不过今后应该没有阿漠了。" "阿笙,如果可以,我想陪你在狼崖山上看日出,但是...我不能,不过我们会在见面的,照顾好自己。"于是他随着权野离开了。 直到殿堂上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听到权野说,他将她带回了凤朝,直到她抬起头来的那一瞬间,他才确定,真的是她。 "我叫云笙。" "云笙......真的是你,来人,摆驾华笙殿!" 正文 第3章求生的意义 生,究竟活着是为了什么,而死又是否是真正得解脱。 华笙殿内,云笙站在窗前,一声叹息 白天经历了火烧,晚上又跋山涉水的被送进了牢房,现在不知又会经历什么事,她在担心牢中的叶知雨是否安好,虽然她并不怎么认识她,但在她醒来后,叶知雨是唯一一个温暖到她的人。 温暖...她好久没有过了,她的手轻轻拂过窗外的树叶,稀稀落落的光阴洒进屋内。想想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怎么想的了,经过华嬷嬷的一番话后,她开始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 自己是否真的只有死,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那么活着的意义呢? "云姑娘,你好生休息,老身先下去了,云姑娘切记殿下来了不要多问,不要多看,陛下喜欢听话顺从的女子。"华嬷嬷安排好了屋内的一切,看着站在窗前的云笙叹了口气。 心想到:又一个年轻姑娘要白白死去,不过想必既然来到了华笙殿,想必陛下应该不会怎么为难她吧? "谢谢嬷嬷的提醒。"云笙回头,勉强的回了一个笑。 "那老身告退了。"当华嬷嬷刚打算离开时,云笙叫住了她。 "且慢,嬷嬷,您的腿疼很久了吧,是不是每逢雨天都会疼?"她转身坐下,拿笔执墨思量,然后在纸上写下了一剂药方,递给了华嬷嬷。 "嬷嬷,您按照这个药方去抓药,日服三帖,早中晚都要,只是我这目前没草药,只能您自己去抓药了。" "云姑娘,这...."华嬷嬷震惊又犹豫的答道。 "华嬷嬷,您放心,我本为山上采草药行医的女子,对小病有些研究,看您刚才给我沐浴的时候腿脚不便,希望这计药方能帮到您。"云笙回答到。 "那老身谢谢云姑娘。"华嬷嬷接过药方,告谢退去,进过门口时,凤朝倾从外面走了过来。 "陛下。"华嬷嬷赶紧跪拜。 "嘘,你先下去吧。"他不紧不慢的说道。 华嬷嬷低头请安然后匆匆离开了。 云笙见华嬷嬷离开后,便起身,凤朝倾轻声走进殿门,从身后将她抱住,头迅速埋在她的颈间。一股寒意从云笙的脖间袭来,隔着冰冷的面具,她知道,那个男人来了,她的心不自觉的加速跳动。 "你最后会把我怎么样?"她直截了当的背对着凤朝倾问道。 "嗯?你觉得我会把你怎么样?"他邪魅一笑。 "我最后也会像其他女子一样死吧?"她环顾四周,不动声色,丝毫没有流露出害怕之情。 "你很期待,嗯?"他将她的身子轻转过来,云笙的双眼直视那张让人看不穿的面具。 "你想死?"他又接着问了一句,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既然我选择为那位姑娘出了面,那我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他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脸:"云笙我记得我告诉过你,除了我,谁也不能决定你的生死!"他将她推入床上,倾身覆上,他等了那么久,思念了那么久,终于可以见到她了。 "放手!"她用力的挣扎挣脱,看着身下的人儿不断的挣扎,他停了下来。 "你不愿意?嗯?"她紧紧的抓着他的双手,喘着气,凭她的力量,无法挣脱。 "嘶..."凤朝倾皱了皱眉,虽然他身经百战,伤口无数,但她正好抓到了他那时候的伤,她停止了挣扎,放开了紧抓着的手,将它伸向他的面具,他握住正要伸向他的手,云笙毫无畏惧的看着他。 "你是第一个敢碰孤王面具的人,胆子很大。"他立马从她身上下了去,把头转向另一边。 "来人,将她带下去"她不解她的举动,最后却又被侍卫又强行拉了下去。 "陛下,你没事吧?"权野闻声便从外面冲进来,看见站在窗前凝视的男子。 "权野,我不想伤害她,带另个女子到偏殿等我。" "臣领旨。"权野转身离开。 云笙再次被侍卫押着走出殿内。 "你很幸运。"权野边走边和云笙说道。 幸运,幸运么?云笙没有再说话,随着再次被押到牢房里,门重重的被关上了,随着隔壁牢房的门被打开。 "放手,救命啊!"云笙转头望去,又个女子被抓走了,她跑到木栏前张望。 那个声音那么的凄厉,就像是希望有人能够来拯救自己,可是终究还是没有人......回去救她的...... "别看了,你能幸运的活着回来已经不错了。"躺在石床上的女子转身了身来 "云姐姐!"见云笙平安无事的回来,叶知雨立马跑了过去:"云姐姐,你没事吧?" "嗯,没事,不必担心。"云笙找了一块地方坐下。 "陛下把你怎么样了?"叶知雨看着正在发呆的云笙问到。 "他没碰我。"她静静的回答道。 "嗯?"那个女子打量了云笙一眼,似乎在想些什么,堂堂的凤朝的王,临幸过天下数名女子,从来没有他得不到的,却唯独没有碰她,她感到有一丝奇怪。 "你从哪里来的?"女子紧接着问了句。 "秦家村。" 云笙慢慢抱住自己的腿,她还在想那个代替自己被抓出去的女子,将代替她而受屈辱而死,她迟迟不能释怀。 "秦家村?姑娘,看你的样子,似乎和其他被关进来的女子不太一样,你不怕死么?"女子不依不饶的问道。 "我本就是将死之人,早死晚死都一样。" "是么,你跟我恰恰相反呢?" 云笙开始转过头看着她。 "我要活着,对于我来说有比活着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活着...活着么?为什么要活着,对云笙来说,她还是不解,像她这样的人,早就该死了吧。 "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意义,你也一样。" 女子将目光转移了回去,继续坐回了石板上想着什么。 活着...在她醒来的那天,那个声音一直在她脑海中,活着,你要活着,在这乱世之中。你要好好活着。 正文 第4章她想要活着 内殿里的凤朝倾挥动着笔尖练着字,权野进殿来报:"陛下,北疆凰朝最近并无动静。" "以凰爵的性格,他并不会无所作为,一定是在计划着更重大的阴谋。"写到一半的笔突然停下来,"权野,你觉得,牢里哪个人是他的人?” “陛下,你的意思是?" "并无可能,我倒是要看看他派来的人会有什么本事,今晚是谁?"凤朝倾离开了桌椅前走向大殿中央。 "回陛下,是一个叫叶知雨的女子。"权野想了一下后回答到。 "嗯,老规矩,直接送到侧殿。"凤朝倾拿起茶倾尽而饮。 "陛下,怎么没有了像云姑娘一样的待遇?"权野打趣的看着凤朝倾。 凤朝倾停住了动作,犀利的眼神捕捉向权野,说:"权野,你今天的话,有点多!" "卑职不敢。”虽然这么说,权野还是轻轻的笑了下,陛下原来是有喜欢的人的。 自凤凰朝一分为二开始,几百年间,南疆凤朝,北疆凰朝,为保自己的领地,百年间,征战无数,掠夺的女子也是甚多。 尤其是凤朝,谁也不知道为何堂堂凤朝的立功赫赫的殿下,竟会找那么多女子临幸,她们只知道,去临幸者,要么一跃成凤凰,要么,只有死路一条。 叶知雨蹲在墙角,她还在想若是能被临幸,不一定会死,还会一跃成为凤朝君主之后,那个冷冰冰的女子,看着正在一旁偷笑的叶知雨,冷笑的摇了摇头。 见她曾帮过自己伤过药,想了好久,才缓缓说出一句告诫的话:"不要想得太美好,不要多说,不要多做,这个宫中,没你想的那么美好。" 叶知雨愣了下却还是没把那个女子的话听进去。 "你见过哪个女子去后还能回来的么,除了云笙。"过了一会,她又补充道"如果你自己不想要命,别怪我没提醒你。" 云笙听到后,坐到了叶知雨身旁,"嗯,对啊,知雨,你不能去冒险,这很危险,你是我在这认识的第一个人,我不想你有事。" 叶知雨笑着握紧云笙的手。 "我知道了,云姐姐。"叶知雨的话没说完多久,狱卒就开门进来了,朝着叶知雨的方向向后面的士兵挥了挥手吩咐道。 "来人,带走"。面对突如其来的抓捕,叶知雨也愣住了,然后本能的害怕,身体往云笙那边靠。 "云姐姐…"她惊慌失措的紧握云笙的衣袖。 "你们要干嘛?"云笙反手抱住她的手臂,直至两人都被逼退到了墙角。 "带走!"叶知雨的手从云笙手里抽落。 "云姐姐…" "知雨!"云笙看着外面的叶知雨被带走,心中无比恐慌,她知道她此一去必定有去无回,她瘫坐在了地上,迷茫的看着前面。 "别喊了。"女子从石凳上站起来,走过来扶起了她,说:"既然她那么想去,就让她去吧,生死看她自己了的。"云笙转过去,看着她一脸镇定的样子,"真的会有去无回么?" "嗯,你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被放回来的人,所以我也很好奇。"她不紧不慢的说到, 说到这里,她还是疑惑的看了几眼云笙。 "坐。" 许久沉默后,她把她扶到了石凳上。 "谢谢你临走前的药膏,叫我琉璃就好了。"她回了她一个微笑,虽然对她还是存有疑惑,但毕竟在她有困难的时候帮助过她。 "琉璃姑娘,换做是你,你不怕死么?"看着这个眼神坚定的姑娘。 千琉璃看了云笙一眼意味深长:"我记得我当初也问过你这个问题,你说你不怕,怕死,谁都怕,但是又能怎么样,我的父母从小双亡,我的唯一亲人姐姐也死了,而我,必须活着。" 一整晚,云笙都在想,当她被世人称之为妖女的时候,就想死了一了百了,但是养爹曾和她说过,我们做大夫的是救死扶伤,如果我们都不在了,世界上会有更多人失去性命。 看着叶知雨被抓走,而她却无能为力。 大夫,本就是救死扶伤的。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带我去见凤朝的王。" 她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想保护叶知雨。 偏殿内。 被梳妆打扮后坐在偏殿床上的叶知雨新奇的看着房间里面的一切,从她从村中被抓来,很久之前她就想着见到风朝的王,若是能做她的皇后,之后的日子便可无忧。 踌躇着,她还是有点害怕,百姓间传闻来的女子都是有去无回的,她还是有些担心。 "你在想什么,嗯?"屋子瞬间一片黑暗,凤朝倾无声息的从她身后出现,带着点戏谑的口吻,把头伸向叶知雨的肩膀。 "回陛下,奴婢没,没什么。"凤朝倾一挥袖子,偏殿堂里的蜡烛瞬间点了起来,一张别致的脸露在叶知雨面前。 "抬起头来。"叶知雨慢慢的抬起了头,望向那张她期待已久的脸,她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帝王。 但是他却是以面具示人,烛光下的叶知雨长得并不算是倾城倾国的女子,但在沐浴清洗后也有一番姿色,但过于浓妆艳抹,没有云笙身上自然淡雅的味道。 凤朝倾皱了皱眉头,他向来讨厌这种胭脂俗粉的味道,自然也不会将她放在心上。 女子嘛如果不出彩点怎么隐藏自己?怎么更好的接近他。他戏虐的笑了笑,一顺势便把她的衣服给扯开了,然后把脸慢慢凑向她的脸颊。 "啊!"她轻声叫唤着,双手慢慢挽住凤朝倾的脖子,等待着他的靠近。凤朝倾靠近她的耳朵,轻声附和道:"你是谁,嗯?" 叶知雨突然呆住了,赶忙回答道:"陛下,女婢叫叶知雨。"凤朝倾玩味的抚摸着她一缕缕的头发,继续说道:"谁派你来的?" "陛下,奴婢,奴婢真的只是个普通的人,被士兵们从村庄里抓来这里的。"她赶忙跪下,身体直哆嗦,连头也不敢抬一下。 "那为何所有人见了我,都是害怕,而你,却一点也不怕,反而栖身而上,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呢,嗯?"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神情里没带有一丝的温柔。 凰朝殿内 "启禀王上,凤朝陛下已经怀疑到有奸细在他身边了 ,只是他现在认为奸细在那批被凤朝士兵绑来的女子们身上。"仇天恭恭敬敬的半跪在那个男人面前,男子的气质和凤朝倾十足的像,但分别带有不同的厥气。 "哦?"殿上面的男子饮了一口茶,然后继续说道:"凤朝倾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也许他是在演戏给我们看。" "您的意思是?"仇天抬起头望向高处的男子,说:"去,让她最近不要有所行动,避免被他察觉出来。" "臣遵旨。" 正文 第5章战戮中的牺牲品 灯火通明的房间里,面具下戏虐的笑容丝毫不畏惧,凤朝倾一抽手将她的衣服彻底卸去,在其瞬间,叶知雨的手顺势一抓,面具缓缓从他脸上脱落,一张英俊的脸呈现在她面前,她有些吃惊,全然已忘了她之后的危险。 "啊,陛下!"叶知雨立刻捂身跪下,她知道她犯大错了。 凤朝倾的杀气顿时显露出来,其中一袖一挥,将面具从她手中夺过重新戴上,另一袖一挥,发出强大的内力,将她震慑摄到十几里外,身子撞上了桌角。 "噗,陛….陛下,奴..奴婢错了。" 叶知雨捂着肚子,发出痛苦的声音。 "不管你是不是别人派来的,已经不重要了。"凤朝倾将身体背过去。"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小心揭了孤王的面具!" "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陛下开恩,开恩。"叶知雨听到这个这才开始慌了起来,连连磕头。 "陛下…陛下女婢什么都能做,奴婢只求能伺候陛下。"即使十分害怕淡叶知雨还是不死心,慢慢跪着一步步跪爬过去,贴身到凤朝倾的脚边。 "滚!"他重重的把她踢开"看过孤王真面目的人都要死。"他再次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抱着肚子的叶知雨。 "来人!" "陛下。" "将她带到练武场。"说完便离开了偏殿。 "属下遵命!" "不,不要,陛下!"尽管如此,凤朝倾的步伐还是离她越来越远,她重重的瘫痪在地上,任由侍卫将她带走。 牢房中。 "来人,来人啊。"云笙依旧重重的敲打着牢门、 "吵,吵什么吵!"一个正在喝酒的狱卒拿着酒摇摇晃晃的走到她面前:"吵什么吵,没见大爷我在喝酒么?" "带我去见凤朝倾。"她坚定的看着狱卒说道。 "陛下岂是你一个奴婢相见就见得?而且,你敢直呼我们陛下的名字,不知好歹的东西!"他迷离醉酒的眼眯了看了一下云笙。 "不过,你这个女婢长得倒是不错。要不,先来伺候下爷?"他丢掉酒壶,打开狱门,双手搓了搓,朝着云笙走去。 "你想干嘛?"琉璃上前挡在了云笙前面。 "你给老子走开,贱奴婢!"琉璃被一把推开。 "琉璃,你没事吧?"云笙蹲下身子扶起地上的琉璃。 "你给老子来吧,哈哈哈。"狱卒抓起云笙的手将她往自己身上拉。 "住手!" "啊,权大人,属…属下不是故意的。"狱卒吓得双腿立刻跪下了。 "那是陛下要的女子,你也敢动?好大的胆子。"他瞬间抽剑,剑瞬间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啊…..啊,权大人饶命权大人饶命,属下不敢了!" "权大人。"云笙站了起来,走到权野对面,皱着眉头说道:"请权大人带我去见凤朝倾一面,拜托了。"权野没有再理会跪在地上的狱卒,将剑放回剑鞘里,看向了站在他面前的云笙。 "好,我带你去。" 云笙走出了牢房,回头看了看琉璃不忘嘱咐道:"琉璃姑娘,不用担心我,照顾好自己,我随后就回来。" 说完便向狱外走去,权野携带着剑走在她后面,不一会,他停下步伐,对牢中另个看守狱卒命令道:"将他一并带走。" "遵命,权大人。" "权….权大人饶命啊!" 狱卒抓住着权野的脚被权野踢开,狱卒们给他戴上了手铐,往练武场的方向押去。 练武场内,双柱链上叶知雨的双手被吊着,双脚离地,嘴边和身上的血迹染满了她素绿的衣裙,头发散乱,在烈焰阳光下已经曝晒了不少于半天了。 她的嘴角干渴,不断地小声嘀咕着求凤朝倾饶恕。 许久,凤朝倾在大堂上完早朝后便来到了练武场,他看了一眼已经虚脱的叶知雨,慢慢走到上座上敞开大袍坐下。手上的扇子也瞬间敞开,来回摇扇。 "早点招了,不就好了么,嗯?"他的扇子突然停住,厉声道:"是谁派你来的?" 侍卫一桶水将正在昏迷的叶知雨泼醒。"奴…奴婢只是个普通的人….陛下,请相信我。" "看来,你吃的苦还不算多,罢了。"他手势一挥,站在两旁的侍卫纷纷拔出刀,一个指令,刀剑齐刷刷的向叶知雨身上落去。 "不……" 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凤朝倾的视线里,刚赶到练武场的云笙,亲眼看到几十把刀剑齐刷刷的向叶知雨砍去,血溅了一地,她云笙见过无数受伤的人,却第一次看到杀人的瞬间,还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亲近的人。 她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在那一瞬间发出来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却依于事无补,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在她面前就这么没了。 "云笙。"他看到这一幕后迅速的从座上下来,挡在了已经呆滞的云笙面前,将她挽进怀里。 "权野!"他有些心疼却又不失气场的看着身后追来的权野。 "陛下,臣,没能追赶上云姑娘,导致云姑娘遭受惊吓,臣罪该万死。"权野单跪低头抱拳领罪。 云笙失声痛哭出来,双手重重捶打着凤朝倾:"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凤朝倾,你有什么仇什么恨,你要将她从我身边夺走,我恨你,我恨你…." 无论云笙对他多重的痛打,他都只是紧紧的抱着她,然后不久,从地上站起,将她一路抱回华笙殿。 华笙殿内,云笙因惊吓过度加上长时间的痛哭而昏昏睡去,但眼角却还残留着泪水,坐在床榻边上的凤朝倾轻轻拭去她边角的泪,然后将她的发丝理顺。 "陛下。"权野进门跪拜禀报着。 "说。"他离开床榻,走到了处理公事的地方。 "陛下,我查过了,那个女子并不是北疆皇那边派过来的人。" "我知道,她只是我利用来吸引北疆皇在我身边安插的眼线的视线的,那个人应该认为我处决了我认为是他派来的奸细的那个人了,因此会对我放下一丝戒备,而真正的眼线,很快就会再一次行动并露出马脚。" 他从桌上拿起一卷书轴,打开开始看到。 "陛下英明,只不过……"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也知道,这次下错了手,没想到她是云笙的朋友,恰恰让她也看到了这一幕,不过,也无事无补了,她以后会明白的。" "那个狱卒该如何处理?"权野抬头问道 凤朝倾听到这个,眼神变得更加深邃起来,眉骨间透着杀气。"死,碰过云笙的人,都要死。" 云笙躺在床榻上,头反复摇动着。"啊…..救命啊,云姐姐,救我…." "活下去,活下去!" "不,知雨,知雨,我要保护你,啊!" 她从梦中惊醒,只见她已身在殿内,她喘着气,脑海里净是那一幕幕的血淋淋场面,她是救死扶伤的大夫,却眼睁睁见一个人从她面前死去,还是她最亲的人了,他看到外面殿堂内那个正在看着书卷轴的男人。 "凤朝倾。"她紧紧握住被子一角,即使她此时开始恨这个男人了,但是她的眼神中还是流出一股忧伤,甚至于一种不可思议的绝望。 第一次,她那么想要去保护一个人,却没能做到,以她绵薄之力,想要保护一个人吗,却如海里藏针般难,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可以决定一个人生死的男人,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 正文 第6章宁可错杀,不肯放过 “看来你的精神恢复的不错。”一声戏谑的声音从云笙侧边响起。 “啊?” 云笙根本没有注意到凤朝倾就在自己不经意间来到自己身边,而且还靠的这么近。 “是你害死了知雨的。”云笙的眼神中隐隐透露出愤恨。 “害死她的人可不是我。”凤朝倾对于云笙眼中的仇恨有些不满,微微的蹙眉。 “那是谁......” 凤朝倾并没有着急开始解释,而是不慌不忙的娓娓道来。 “你可知道凤朝和凰朝关系不睦,所以凰朝为了从内部瓦解凤朝,派了奸细潜伏在我身边......” 云笙刚开始还不知道凤朝倾和她说这些是为了什么,不过很快她就醒悟过来。 “你是怀疑知雨......”云笙惊呼道。 不可能! 云笙在心里面已经开始否决这个怀疑。 凤朝倾的话还没有说完,“不过,后来已经查明,她并不是奸细,但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还是凰朝,如果不是他们,你的朋友不会枉死。” 凤朝倾的眼神中迸射出被激怒的火光,这一次凰朝已经触怒到了自己的逆鳞了。 “可是,你明明可以不杀她的......” 云笙的眼中隐隐有着微弱的泪光,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人。” 凤朝倾眼神微眯,薄唇吐出的便是绝杀。 “那么,难道知雨就这么白白的死去了吗?我不甘心。” 云笙心中也涌起波澜,指甲狠狠的嵌入自己的手心,眼中充满了仇恨。 “既然你恨的话,那么这个仇就由你来报。” 此时的凤朝倾已经渐行渐远,但是还是留下了这么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灯火通明的大殿里面,凤朝倾慵懒的倚靠在后面的檀木椅上,假寐的听着权野的汇报,偶尔也会插上几句。 “怎么,还没查出那个奸细的身份吗?”他的声音里有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回禀陛下,还没有。” “看来对方很是耐得住性子嘛。”凤朝倾从桌上拿起一本庶,慢慢的翻看着。 劝野能够感觉得出凤朝倾好像心中已经有了打算。“那么陛下准备怎么做?” “既然对方能够在我身边安排奸细,那么我也自然可以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凤朝倾阖上了那本书,胜券在握的说道。 “那么派谁去呢?”权野问道。 “既然她想要报这个仇,这次自然是由她去最好。” 谁?权野刚想要问出口,心中马上就了然了。 “可是我怕她恐不能胜任。”毕竟奸细都是经过数年的磨练,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就的,虽然说她又满腔的仇恨,但是...... “这个我已经想好, 我会封她一个公主的封号,送去凰朝和亲,并且我会亲自陪同护送。” 凤朝倾的食指叩击着楠木,发出“咚咚”的响声。 “陛下,万万不可,虽说没人见过你的真实面貌,但是如此深入凰朝,恐有危险。” 凤朝倾心中早就有了算计,如果不是因为护送的是她,他也不会这般不顾自己的安危,一切都是为了让她不再恨自己。 “我当然不会用自己的身份去,凰朝不是之前有一个被封为异姓的三皇子在我朝作为质子吗,事已经年,早就没有人记得他的样貌,我只要乔装成他的样子回朝便可。” “陛下说的可是轩辕瑾曜?”权野迟疑的问道。 凤朝倾食指用力的扣下,就像是已经定案了,眼中突然精光乍现。 “就是他。” 翌日,凤朝倾便给凰朝发了一份以示友好,停息斗争的书函,大致的意思就是,凤朝愿意遣送之前的质子轩辕瑾曜,并送出一名公主与凰朝联姻,修建两方关系。 凤朝倾很快就收到了回复,然而他拿着书轴的手指却微微的硬起。 权野在一边根本不敢出声,直到凤朝倾狠狠的将手中的书轴扔到了地下,他才敢出声。 “陛下,怎么了?” “皇爵,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他也怀疑这次和亲恐有诈,竟然直接将云笙指给了轩辕瑾曜,也就是我要伪装的身份,连婚书都下好了,只等我的应战了。” 他慢慢的踱步,心中思忖着,之后冷笑,“既然他想要玩这盘棋,那么我就陪他好好的玩玩,不过就不是知道他有没有这个资格做我的对手。” “那么陛下是要接下这封名义上的婚书,实为战书了?”权野对于凤朝倾的决定一项是有着绝对的相信他能够赢。 “当然。”凤朝倾薄唇微抿起。 云笙就这样自己根本不能做决定的被凤朝倾封了一个公主,还配给她一个丫鬟绿水,以及一个护卫青山,打包成了送亲队伍,启程向凰朝。 自然凤朝倾也进行了修容,并且用质子轩辕瑾曜的身份,进入了护送的队伍里面。 轩辕瑾曜之所以能够封为异姓的皇子,也是因为他战功显赫,之前和凤朝的争斗中,屡屡奇胜。 但是之后因为凤朝扳回了一句,凰朝开始节节败退,凰朝便开始签订停战协议,但是凤朝还是忌惮于轩辕瑾曜的战功,所以要求让他作为质子来凤朝,这一去,就不知道是多少年了。 这次凰朝很是重视轩辕瑾曜的回归,还派来了迎亲的队伍,其中便有轩辕瑾曜的兄弟。 也许是因为凤朝倾的沉默寡言,以及伪装的很好,对方的人,并没有发现真正的轩辕瑾曜已经被掉了包。 然而坐在马车里面的云笙却十分的坐立不安,凤朝倾根本没有和他说过自己会被送去和亲,就算是要派她做奸细,可她又能做什么呢? 但是窗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云笙马上听出了是凤朝倾的声音。 云笙立刻打开帘子,看到了凤朝倾没有带面具的样子,难道这就是他真实的样子?但是云笙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是我,不过这个外表不是我的,我现在的身份是轩辕瑾曜。”凤朝倾的声音有些喑哑,看的出是刻意的压低了。 云笙虽然十分吃惊牡丹石马上颔首,心中了然。 送亲的队伍一直进行的很顺利,直到到了一个山头。 一群面色不善的人挡住了迎亲队伍,队伍里面的使臣大喝一声,“何人敢在前挡驾,还不速速让开。” 正文 第7章是战神还是魔鬼 “哈哈哈。”大汉张狂的笑了起来,他指着使臣,似乎笑其的不自量力。 只听大汉一声话落,两边的山上顿时从树后走出许多手拿弓弩的山匪,弓箭都蓄力拉满,只要一声令下,云笙等人就名副其实的在众矢之的了。 轿子里的云笙撩开马车的帘子,也看到了两面山上的危机,使臣似乎还在和山匪谈判,但云笙知道,根本不可能,这本就是一场有预谋截杀,不然,普通的山匪,那可能大批量的弄到军中的精良兵器,这一点,想必队伍里的凤朝倾也看出来了。 “公主......”绿水有些担心。 “放心吧。”云笙的眸子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果然,很快外面就开始混战起来,交涉如同云笙预料的一样,没达成。 “公主。”青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队伍的后面到了云笙和绿水面前,他执剑守在马车的周围,只要有人通过外围闯过来,都过不他这一关。 “唆。” “唆。” 很快,铺天盖地的箭矢朝着马车扑过来,青山的在外面艰难的挡着箭矢,“果然如公主说的一样。”这些弓箭,大部分都是朝着公主的马车来的,哪里是什么单纯的山匪。 “噗嗤。”箭矢穿透血肉的声音传来,云笙非常清晰的闻到了来自马车外的血腥味,她面色一冷“青山,你是不是受伤了。” “小伤,公主不必担心。”青山的声音听上去游刃有余。 “公主。”绿水抓住云笙的手,“公主,你不能出去”。 云笙在赌,赌凤朝倾什么时候出手,箭矢的速度极快,却非常有规律,绝对是特别受过训练的,青山撑不了多久。 “啊。” “魔.....魔鬼。” 突然,山匪们的惨叫声响起,迎请的队伍里满是惊呼,箭矢的频率慢下来很多,云笙悬着的心放下来,青山在外面道,“公主,有人出手了。” “你小心着点,他应该能很快解决。” “不对。”云笙忽然神色一紧,随后立马拉起绿水就从马车飞身而出,青山见状,立马也离开了马车,下一刻,本来就已破烂不堪的马车忽然从中间炸裂开来,只要晚一步,就算是凭云笙的武功,也绝对尸骨无存。 “看来还留了一手。”云笙嘲讽的笑着,对于身边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毫不惊讶。 “看来为了对付我,你们还真是费尽了心思。”云笙将绿水推到青山那边,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带血的刀刃“保护好绿水。” “是。”青山听命令的将绿水护在身后,但眼神依然不时看向云笙的方向。 绿水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个拖后腿的,是以紧紧的跟在青山的身后,不给两人曾添负担。 发现云笙的身边居然没有人保护后,黑衣人们瞬间群起而攻,云笙的武功不弱,但也抵不上他们的车轮战术。 手中的刀已经断了一把又一把,云笙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看黑衣人全部在自己这边,青山和绿水那边还算上有余力。 “注意身后。”凤朝倾一剑劈开身后一个畏畏缩缩准备攻击轩辕濯烨的山匪,不悦道。 轩辕濯烨便是这次来迎接哥哥,但是他并没有看出轩辕瑾曜已经被掉包了,现在眼前的是凤朝倾假扮的。 “啊,是。”轩辕濯烨也知道在危机四伏的战斗中出神,是件十分危险的事,一击震退身前一个黑衣人后,喘着气道:“三哥,这些人怎么可能会是山匪,这绝对是有预谋的。” 聪明如他,刚才的几次交锋,就看出了不对,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攻势一波接着一波,根本就不是什么乌合之众。 “......”云笙忍住翻白眼的动作,好歹也是皇室出生,饱读诗书之士,是有多傻,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 “好好应付。”估计凤朝倾也觉得丢脸,所以连忙喝了一声。 凤朝倾厮杀的同时,也不着痕迹的观察着云笙。 很快,三人合力将一众杀手杀退了,而这次和亲队伍中的士兵都是两国的军中好手,怎么也要比山上的土匪强些,那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见大势已去,怕损失的更多,连忙停手,招呼这自己的手下撤退。 “这赔本买卖。”那大汉低咒一声,很快骑着自己的马儿走了,而老大一走,剩下的山匪也都做群兽散,很快就没了踪影。 之后,使臣怕那些个不要命的山匪再来,请示了凤朝倾之后,把牺牲的将士就地埋了之后,便快速启程,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臣周易,参加公主殿下。”周易头埋下,单膝下跪,他看到了云笙一身的血衣,也看到了那被炸成碎片的马车,以为是云笙要怪罪,只能垂首等待处罚。 “队中可有传令兵?”云笙问道。 “啊?”周易先是一愣,随后立马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礼,额头上冒了几滴冷汗,连忙回道:“回殿下,有。” 云笙冷然的眼神看着周易。 她抬眸看看了周边的凄凉,抬眸看了看远方的天空,道:“传令下去,快马加鞭,去调派些人手过来,将烈士送回家乡,伤员也跟着一并回去。” 周易震惊的抬头,瞳孔微张,唯唯诺诺的正想要些说什么,“臣——遵命。”周易接过手中沉甸甸的玉佩,哑着声音郑重的回道。 他抬眸看了看已经走远了的云笙,肩膀羸弱的她血染红衣,但此刻却是比珠光宝气的华服衣裳更显威严。 这个恩,他周易记下了! 这边的情况当然逃不过凤朝倾一行人的目光,凤朝倾深深的看了云笙一眼,眸中变幻莫测,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一旁的轩辕濯烨,听了云笙的话,有些自惭形秽,很明显,这个养在深闺的公主,比起他来,更加爱惜手下的将士,也更加晓得生命的重量。 之后,两方人马稍作整理,便又浩浩荡荡的启程了,整个队伍一共有两顶轿子,一顶是婚轿,还有一顶,,现在婚轿报废了,就只能委屈一下我们的使臣大人骑马走道啰。 之后的路程,即使一路防备,他们还是遭到了好几批人的埋伏,使臣早就书信传回京都要求支援了,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目前他们也只能撑着。 这么一轮下来,即使是使臣和周易也已经察觉到了,恐怕是有人专门要破坏和亲。 联姻不管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但最终威胁到的还是两国的利益,使臣和周易忧心忡忡,却不知道,敌人岂止是他国的,自家的也是不少呢! 至于凰朝,那些盼着弄死和亲公主,然后把凤朝倾拉出去顶罪的皇子同样不在少数。 “停。”队伍在又经历一场战役之后,凤朝倾终于喊停了,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把使臣叫了过来。 云笙看着那边的动静,使臣刚开始是一直唯唯诺诺诚惶诚恐的摇头,但在看着凤朝倾又说了几句之后,使臣沉吟一会儿,便走开了。 “公主,你说这凤朝倾,在跟那老头子说什么呢?”绿水也疑惑的看着那边。 “看来是重新做了什么安排。”云笙垂眸。 之后,使臣走到周易那边说了什么,周易的情绪很激动,一点不顾忌的甩开了使臣,使臣也不生气,附在周易耳边低语了几句,之后,周易惊讶的看向凤朝倾,那边马上的凤朝倾冲他点了点头,周易思索一阵,随后道,“这件事,我要先禀报公主殿下,在做决断!” 很快,周易就到了云笙的轿前,“臣周易,求见公主殿下。” “进。” 青山移开了步子,周易走上前几步,将使臣的话转述给了云笙。 “你是说,让迎亲的队伍继续赶回,我则由你们护送着从其他地方绕过去官道,之后在京都外汇合。”云笙轻声道。 “正是。”周易毕恭毕敬回道。 见周易沉吟片刻,似有犹豫,云笙接着问道:“应该不止这些吧!那使臣还说了什么?”依照这段时间的观察,这周易虽是个武将,却绝对与五大三粗沾不上关系,能够让他这样的人抱着犹豫来找她,应该是使臣还说出了其他能让周易动容的话! 正文 第8章颠沛流离,四海为家 “青山。”云笙将青山唤来,耳语了几句,青山先是迟疑,但看到云笙坚定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两人神秘兮兮的样子,让绿水十分不解。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云笙望了望车外,对绿水轻声道“好了,走吧。”被公主强行拉走的绿水一脸疑惑。 见公主拉着她越来越脱离大部队,越走越偏,绿水突然醒悟过来。紧紧握住云笙的手,一脸视死如归,“公主!您对绿水犹如再生父母,无论您去到哪里,绿水愿永远伴您左右!” “噗……”云笙看着快哭出来的绿水,立马明白这丫头想多了,她不愿直接告诉这丫头,便是知道这丫头一定舍不得她走这荒凉的小路,倒是没想到这小丫头蠢得可爱。 “绿水,即使下半辈子颠沛流离,四海为家,你也愿意吗?”云笙玩心大发,竟想逗逗绿水。 “绿水愿意!”绿水毫不迟疑,似乎已做好奔赴黄泉的准备。 这时青山从身旁的草丛走出,见到云笙后松了一口气。“公主一直不到,青山担心公主出事,特意出来寻找,三皇子等人已经在等候了。”青山永远是那么恭敬但让云笙感觉不到疏远。 “啊,三皇子,公……公主。”绿水快急哭了。 云笙让青山在身后边走边给绿水解释,自己毫不畏惧地在前方走着,哪里像是娇生惯养的公主。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云笙与三皇子一行人会合了。 凤朝倾不失风范地朝云笙拱了拱手。 “无妨。”云笙淡淡地点了点头。 一行人稍作休息就出发了。 “公主……这都走了两三个时辰了,您不歇歇吗?”绿水虽是丫鬟,但也是公主府的丫鬟,这山路崎岖坎坷,纵使她再怎么坚持也快撑不住了。 “啊……歇歇吧。周将军,让大家停下休息会吧。”云笙这才回过神。 绿水躲至草丛后,褪去鞋袜,脚上的血泡足足有鹌鹑蛋大小。青山发觉绿水不见,四处寻找,不慎看见这一幕,顿时羞红了脸,从怀里取出药瓶,扔到了绿水面前。 “谢谢。”绿水也十分娇羞。 另一边,云笙仍与轩辕濯烨斗智斗勇。 “没想到公主不仅武功出众,体力也非常人所能及啊。在下真是佩服佩服。”凤朝倾不紧不慢道。 “呵呵……云笙小时候身体虚弱,便习武锻炼身体,久而久之,倒也有些成效,论武功,比起三皇子可是差远了。”云笙见招拆招。 “哦,若是有机会,本皇子真想见见公主的师父啊。” “我师父已云游四方,云笙也不知他老人家现在何处。” 睁着眼说瞎话都能说的如此真诚。尤其是提及“师父”,眼中若有似无还带有泪珠。 “有缘自会相见。”看着有些伤心的云笙,轩辕濯烨竟有些乱了分寸,结束了对话。 绿水也一瘸一拐地从草丛中走出,云笙好不心疼这个傻丫头,竟坚持了过来。 “青山,你过来扶着绿水。”云笙即使心中将绿水当成姐妹,但毕竟身份有别,总不能让一个公主扶着丫头赶路。 “是。”青山一怔,但随即答应。 “我扶着你。”青山与绿水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三哥,是继续赶路还是就地露宿?”轩辕濯烨瞧见公主身旁的丫鬟怕是走不了路了,便习惯性地请三皇兄拿主意。 “就地露宿吧。”凤朝倾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在此露宿,虽然让公主住在荒郊野岭不合规矩,但依那位护短的性子,怕也不能让自己的丫鬟拖着残脚再走几十里路到客栈安住。 “周易,你搭个帐篷给公主,我们几个男人就席地而睡行了。三哥我去捡些柴火,你就留在这陪三嫂吧。”临了还冲凤朝倾挑了挑眉。 不知为何,一向冷漠的凤朝倾总是望向坐在树下的云笙。袂袂白衣,素纱掩面,恍惚间失了神。“今夜便在此委屈一晚吧。”一向高高在上凤朝倾竟是有些窘迫。 “好。”云笙礼貌地点了点头。 夜色渐暗。 “三哥三嫂,你们看我逮着什么好东西了!”轩辕濯烨抱着一堆干柴,还有一只,小白兔。 “周易,你将这兔子处理下烤了吃吧。”凤朝倾看了一眼道。 “等一下。”云笙出声制止了这群毫无人性的男人! “这兔子如此可爱,你们怎么舍得吃它?”云笙抢下这只小白兔抱在怀里,温柔地哄着,霎时间,三个男人都失了神,是嫦娥仙子下凡了吗? 上官濯烨咽了一口口水,欲言又止。最终乖乖的去生火了。 凤朝倾也未出声阻止,他本是想到云笙一路多是吃干粮,想让她也吃点鲜肉补一补,既然她不愿吃,那就遂了她的愿。 对于周易而言,两个主子都没发话,他自然是不能多言的。 就这样心照不宣的,云笙保住了这只小兔子。 “公主,它可真可爱。”绿水伸手摸了摸它,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萌萌的小动物呢? 云笙温柔地抚摸着它,突然意识到不对。“七皇子,不知你是如何捉住了这只兔子?它身上,竟是连一点伤都没有?” 轩辕濯烨忙着生火,“啊……说来奇怪我去捡柴的时候看见了它,它见了人竟也不跑,乖乖的被我带了回来。大概是看我长得帅,被我迷住了吧。”轩辕濯烨甩了甩额前的发绺,差点让火燎了,搞笑极了。 “噗……那你还想吃了它。”云笙打趣道。 “我哪有,明明是三哥想吃它,我这么善良,怎么舍得。”轩辕濯烨忙将火引到了一直在看戏的凤朝倾身上。 凤朝倾快速地向火堆里扔了一把干草,火势瞬时涨了起来,轩辕濯烨躲闪不及时,白净的脸蛋满是黑乎乎的草灰。 “哈哈哈。”众人忍不住哄堂大笑,轩辕濯烨灰溜溜地跑去河边洗了洗脸,顺便打了水。 云笙也只以为这白兔是哪户农家家养的,所以才不怕人,但没想到,它身上竟隐藏着巨大的秘密,若是他们此时往深处想一想,后面的一切怕是都能避免了。 正文 第9章遭遇黑店沦为囚犯 次日天刚亮,六人再次启程,因为绿水脚伤,一行人放慢了速度,一路走走停停,终于赶在天黑前到达了一处荒郊客栈。 “呦~客官是打尖啊还是住店啊~”一副小二模样的人笑眯眯地问道。 “住店,请给我们六间房。”周易将一锭银子交给了小二。六人看好房间就到一楼的大厅吃饭。 云笙不住地打量着这家店,总感觉这家店透露着诡异。 “这饭菜……味道怎么感觉怪怪的。”云笙停住了筷子。 “客官,小店的饭菜都用的新鲜食材,刚从地里摘出来的,怎么会怪呢?”这小二倒不是一般的会看眼色。 “好吧,可能是我吃不惯的缘故。”云笙也绝非有意为难,出门在外总要与人方便,殊不知过分的善良便是毒药。 突然,绿水“嘭”地一声栽在了饭桌上,其余几人意识到不对劲,可谁料剑还未出鞘,就纷纷中招倒地不起。 云笙伏在桌上,不甘心地看着那小二小人得志的笑,最终闭上了双眼。 “大哥,这几个男的怎么处理?”从后厨出来一个身形矮小的男子,带着一脸畏缩的笑。 那小二若有所思道,“我还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竟连身旁的丫头出落的都如此出尘,定是能换个好价钱,干完这一票咱就收手吧,这几个男的看穿着气度皆非凡品,若是杀了定会招惹祸端,扔到深山任他自生自灭吧。” 刺鼻的味道加上常年习武,云笙很快苏醒过来。云笙先是淡定地观察四周,小小的暗房内竟有十几个女子同她一样被五花大绑着。不少人早已哭花了脸,头发凌乱,看来她是被人给卖了啊,倒不知她这公主被卖了多少钱? 门外,那鼠头鼠脑的小二两眼放光地盯着那金条。 “这次送来的两个货色不错,这个价钱可还满意?若是满意,还希望下次有了好货色先想着我们啊。”一管事模样的人将手中的金条交给了他,要知道从前送来的女子最多也只能换个几十两银子,有了这金条,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多谢王管事,小人打算干完这单就不干了。”被金钱冲昏头脑的小二并未察觉到听闻此言的管事眼里流露出来的危险的目光。他知道如此多事,说不干就不干了,难保哪日不会出卖他们,能做到管事这个位置,岂能留此祸端? “那可真是遗憾了。”管事轻言。 管事转身向暗房走起,火把带来的光亮让房内的姑娘不安起来,有人拼命蹭着往后躲,有人嚎啕大哭,云笙只觉得聒噪。 “你是何人?将我们囚禁在此是为何?”云笙即使被绑着,但看不出丝毫狼狈,如此情景竟还能从容不迫的态度让管事为之一震,看来,他是捡到宝了。如此不世出的女子稍加调教前途不可限量,如此,主人定会提拔与他。 “姑娘不必担忧,若是姑娘乖乖听话,那从此便衣食无忧,如若不听话,可是没有好果子吃的!”说道最后,王管事故意加重了语气,但脸上仍带着微笑。说罢,转身便走,几个姑娘闻言哭的更凶。 云笙暗道此人城府不浅。四处寻觅,终于在角落看到仍在昏迷的绿水,因被下药的缘故,武功使不出,云笙艰难的站起来,还好双脚没被绑不必学兔子蹦向绿水。 “绿水,绿水。”云笙用肩膀蹭了绿水几次,但绿水仍无醒意。唉,算了,让这丫头再睡会吧,她提早醒来只会多害怕一会吧。 “姑娘,我叫云珍,不知你如何称呼?”云笙用了化名,望向旁边除她之外唯一一个不慌张的女子。 “若水。”那女子看了云笙,最终开口。 “若水,那你到这多久了,那些人是什么人,为何将我们囚禁于此?”云笙一连问了三个问题,总得先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才能再做打算,也不知道青山和凤朝倾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唉,云笙呐,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别人。 “我来这已经三天,那些人似是人贩子,专挑年轻貌美女子进行训练再高价卖与青楼或公子哥。”若水有条不紊地回答道,看来身份也不一般。 “公……”云笙打断了刚醒来的绿水,绿水睁开双眼看到所处的环境顿时慌了神,但还是强忍着没有随那几个哭泣的女子一起哭喊。公主说过,哭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事情,有哭的力气,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解决困难。 “小姐,现在该怎么办啊。”绿水看懂了公主的眼神,便改口叫了“小姐”。 绿水的沉稳让那名叫若水的女子忍不住朝这边看了一眼,连丫头遇此事情都如此淡定,那这位小姐究竟是什么人物。 深山内,似有狼叫声。一群饿狼朝四人所躺方向悄然袭来,狼王围着四人转了几圈确认没危险后,张开血盆大口正欲享用之际,凤朝倾猛地睁开了眼,徒手与狼王厮打了起来。 狼群见此,纷纷扑向凤朝倾,被下药的缘故,凤朝倾此时能发挥出来的功力仅有两成,身边又无武器。 “轩辕濯烨、周易、青山醒醒!”凤朝倾无奈之下只能边与狼群搏斗,边大声呼唤他们。 许是打斗的声响太过激烈,抑是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三人纷纷醒来,参与到搏斗中。然后狼群的数量越来越壮大,四周黑暗处充满了绿色的瞳孔。 凤朝倾与狼群打斗,因为其他三人的加入显得比之前的轻松,而狼王也因凤朝倾这边的人数增加反而没有马上开始新一轮的进攻,双方在不断的试探当中。 凤朝倾看着狼王放大的绿色瞳孔,与轩辕濯烨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双方眼中的无奈。 狼王看着凤朝倾一行人,良久颇有些不耐烦,吼叫一声,便有一只狼向凤朝倾的方向走去。 凤朝倾看着那只狼,向他们走来,就明白狼王那声吼叫,是发号施令,估计是让那只狼来试探他们。 正文 第10章来自狼王的怒吼 那只狼在靠近凤朝倾的时候,停了下来,不再向前走去。 凤朝倾、轩辕濯烨、周易和青山四人从那只狼停下来的时候就一直盯着那只狼,想要看那只狼的目的所在。 凤朝倾看那只狼的两只后腿向后几步,两只前腿向后微微拱起,凤朝倾看着那只狼的动作,明白那只狼要做什么,连忙对其他三人说道,“准备好,那只狼要进攻了!” 那三人听后起点头,小声说的一声“是”。便对着那只狼做好防御姿态。 那只狼的进攻姿势,持续了一会,“嚎呜~”一声,身子如离弦之箭般,射向凤朝倾。 也幸是凤朝倾早有准备,在狼扑来的时候,右脚一扫,将狼踢出包围圈内。 那只狼摔在地上“嚎呜”了一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来凤朝倾那一脚踢的不轻。 狼王似乎也被凤朝倾吓了一跳,有些微微的向后退了几步。 凤朝倾知道那只狼是狼王派来试探他们还剩多少势力,所以当他看那只狼向他扑来的时候,那一脚可是用尽了全力,想要震慑狼王,不管狼王是否会因此离开,但狼王定不会贸然进攻,这也留给他们几个人一些喘息的机会。 刚刚一番与狼群的战斗,他们几个伤受的虽然不重,但体力却有些透支,能休息一会是一会了。 凤朝倾一行人,与狼王陷入了僵持状态,狼王似乎在跟凤朝倾他们拼耐力。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凤朝倾他们这些人那些不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依然没有显出任何焦灼,但狼王似是有些焦灼,开始不断的低吼。 而其它狼听见狼王的低吼也开始迎合狼王,发出低吼,一时间狼群中充满了低吼声。 凤朝倾一开始听狼群低吼有些不解其意,而轩辕濯烨、周易和青山他们三人也是一脸迷茫。 凤朝倾忽然捂住耳朵,对他们三人连忙说道,“快,捂上耳朵!”他没有过多的解释,只说这几个字,就不再开口。 轩辕濯烨他们三人虽不理解凤朝倾的话,但却按着他的话去做,都捂上了耳朵。 而凤朝倾一直在捂着耳朵盯着狼王,狼群又低吼了良久。忽然,他发现狼王忽然停止了低吼,慢慢的整个狼群也停止了低吼。 直到低吼声完全消失,凤朝倾才放下捂住耳朵的手。轩辕濯烨、周易、青山他们看见凤朝倾放下了手,也纷纷放下了手。 还是轩辕濯烨忍不住好奇,问凤朝倾,“为什么听见狼群的低吼要捂住耳朵?” 轩辕濯烨的这句话也正是周易和青山想要问的,听到轩辕濯烨问了出来,他们二人也都纷纷的向凤朝倾看去,等待者凤朝倾的回答。 凤朝倾瞥了轩辕濯烨,收会视线,继续盯着狼王,毕竟狼王是这群狼的首领,只要狼群有任何动静,那么狼王肯定也会有动静。 但凤朝倾并没有开口回答轩辕濯烨的话,轩辕濯烨看凤朝倾没有想要回答的念头,也不在盯着凤朝倾看,也将视线放到狼王身上。 但就在轩辕濯烨收回视线的时候,凤朝倾淡淡的开口,“你们在听到狼群低吼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轩辕濯烨想了一会,回答道,“没有什么感觉……” 凤朝倾又瞥了轩辕濯烨一眼,轩辕濯烨不敢将下面的话说完,闭上了嘴。 还是青山回答道,“刚开始听狼群的低吼倒没有什么感觉,只是……” 周易接过青山的话,继续说道, “只是时间一久,心里有些莫名的烦躁!” “对!就是有些烦躁!”青山又肯定了周易的话。 轩辕濯烨听见青山和周易的话,又回想了当时听狼群低吼的感觉,又思索一番,忽然恍然大悟。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当时听了狼群的低吼,心里开始有些不耐烦,如果,我们当时没有捂住耳朵,那么……我们可能……” 凤朝倾深深的看了轩辕濯烨一眼,“可能就被这群狼分而食之了!” 轩辕濯烨听到凤朝倾的话,打了一个激灵,身上起了冷汗。 一行人弄明白了这件事,也不再过多的讨论,他们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摆脱狼群。 狼王看凤朝倾他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面上似有些不耐,开始呲牙,露出狼牙,口水顺着狼牙往下流。 “嚎呜~~”狼王发出大声的嚎叫,叫了几声后,狼群也开始附和着狼王的嚎叫。 狼群叫了几声后,不再嚎叫,只剩狼王这一只狼在不断嚎叫。 凤朝倾看狼王和狼群如此动作,心中大惊,“不好,狼王在召集更多的狼,它是没耐心了!” 轩辕濯烨、周易、青山他们三人显然也明白狼王嚎叫的目的,面上也都露出焦急的感情。 随着狼王的不断嚎叫,凤朝倾能看见四周的狼群开始躁动,而远处也多了好多绿油油的眼睛。 凤朝倾知道那是狼王召集来的狼,但他此时却无任何办法,可以阻止狼王的嚎叫。 终于狼王停止了嚎叫,但凤朝倾明显的发现,四周的狼明显增加了许多,那些绿油油的眼睛都盯着他们,就像看他们的食物一样。 轩辕濯烨不安的问凤朝倾,“怎么办?狼群越来越多了?” 凤朝倾没有回答轩辕濯烨的话,因为此时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不动声色,等待着狼群的进攻。 轩辕濯烨、周易、青山他们三个都以凤朝倾为首,只能跟着凤朝倾去做,一时间又与狼群陷入僵持。 狼王已经没有耐心和凤朝倾他们僵持下去,“嚎呜~”一声,如同发号施令一般。 群狼听到狼王的嚎叫,都躁动不安,凤朝倾看见他们眼中有着那种兴奋和对食物的贪婪。 凤朝倾对轩辕濯烨他们三人说道,“狼群要进攻了!注意防守!” 其他三人齐点头,“嗯!” 凤朝倾他们一瞬间都进入了备战状态,注意四周的变化。 狼王嚎叫声落下,群狼开始蠢蠢欲动,在前面的狼已经开始前进,向凤朝倾他们走来。 凤朝倾、轩辕濯烨、周易、青山四人都背对背,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彼此,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们或许早已生死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