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识人不清 长长的冷宫的地牢,阴冷潮湿,姚素鸾身着长长的凤袍,撇下宫人,独自走了进来,眼光讽刺的看着眼前的姚莫心。 “听到外面的鼓乐声了吗?!今天是皇上登基的日子,而他得势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将你打入冷宫,并封我为后,姚莫心,你真是输的可怜可卑可叹,再得宠又如何?!我依旧是嫡女,而你还是庶女,这就是我们之间身份的云泥之别,而你,不过是小小蝼蚁,永远上不得台面。”姚素鸾恨恨的亮着眼睛道。 “你以为你生下了仲儿就可以稳坐皇后之位了吗?哈哈哈哈,别傻了,我的好姐姐,自那一日你私会肃亲王,你就已经死了!所以别在硬抗了。” 姚莫心一怔,想到自己惨死的儿子,心中苦涩的说不出话来,道:“你明明赢了,为何却还一副输了的表情?!” 姚素鸾大怒,高高扬起了手,使劲的朝她脸上扇过去,道:“你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妾生子,也配与我叫板输赢,我如今身居高位,你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废后。” “废后也是后,也是先皇后……”姚莫心讽刺的笑道:“你之后就算当了皇后,也只能是继后,到了牌位前,你还是得向我这个嫡妻行跪拜之礼……” 姚素鸾听后,突然大笑道:“怎么可能,你不知道已经将你逐出族谱了吗?!哦,不,因为你从来没有上过玉牒,皇上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真的要许你为后,你还在痴人说梦吗?!” 姚莫心一怔,后大声反驳道:“我不信!你骗我!皇上,不,夜鸿弈呢?” “你还指望他亲自来这冷宫看你不成?”姚素鸾眼中满是讥讽,十分得意道:“你如今已经身处冷宫之中了,还不明白现在是什么处境吗?皇上可是亲口对我说了,让我,随意处置你……” “你胡说!我有从龙之功,我替皇上说服了肃亲王,我还为皇上诞下了龙嗣,你没有资格处置我!”姚莫心苦苦挣扎着,她不信夜鸿弈这么狠心,会完全不顾她的死活。可她已经在这冷宫中呆了四十多天了,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后来的麻木,没想到到了如今心还是有点刺刺的疼,她呆呆的木着脸看着傅绵锦,神情有点恍惚。 姚素鸾上前一步,长长的指甲划过她的脸,轻笑道:“你以为皇帝真的念你为他说服肃亲王的情吗?你可真是天真,正是因为他,皇帝才恨你入骨。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昭告这他的无能,可你却还一次又一次的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你说皇帝是不是觉得你碍眼?哦,说起来,你不是一直疑惑你的仲儿怎么好端端的染病去世了吗?呵呵呵,我告诉你吧,因为皇上怀疑你和肃亲王有染,所以亲手摔死他了……” 姚莫心听着这一番话,脸色瞬间惨白,颤抖着身子死命摇头,一脸不敢置信,口中一直呢喃着:“不,不可能!你骗我,仲儿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是知道的,他不会这么狠心!” 姚素鸾见她这般可怜模样,心中分外解气,接着悠悠道:“你一定很好奇,他为什么认定你和肃亲王有染吧?” 见姚莫心抬头恶毒的盯着她,姚素鸾勾唇讽刺道:“因为那夜让你去肃亲王府上求他出兵的暗谕是假的,你深夜暗访肃亲王一夜未归被皇上知道,你说他会怎么想?嗯?” “噗!”姚莫心被生生气出一口鲜血,眼睛死死盯着姚素鸾,咬牙道:“是你!是你陷害我!” “是啊,但这也不全怪我,谁让你和皇上的感情太脆弱,这般不禁挑拨”姚素鸾的脸上带着一点丑陋的畅快之意,冷笑起来,道:“从一开始你就是弃子,姚莫心,可笑的是你,明明皇上对你一开始就是利用,你还以为他真的动了真情,皇家,哪里来的真情,真是可笑……” “我不信,我要见皇上……”姚莫心仿佛抱着最后的信念喃喃自语起来。 “到了现在,你还在做梦,真是可悲!”姚素鸾轻笑着道:“到如此绝境,还在抱着不现实的期望,你真是可笑可叹!” 姚莫心似乎想明白了许多的事情,看着姚素鸾得意的样子,冷笑道:“即使你是最后的赢家又如何,早先前你输给了我,现在只不过是推下后位,可你依然只是妃子,后宫以后不知会添尽多少的妃嫔,你这个丽妃,算什么,我既然是输了,也是心服口服,是我算计不过你们,可是你哪怕赢了,却还要来我这儿找存在感,姚素鸾,你虽胜犹败,还不及我!” “啪——”一声清脆响声响起,姚莫心脸上瞬间通红一片。 姚素鸾仿佛要要发泄她这几年受的所有委屈,用了死力气狠狠扇了姚莫心一掌。她和姚莫心前后嫁给夜鸿弈,明明她是当家主母,可夜鸿弈却一直视她为空气,所有的一切,都给了这个庶出的姐姐。她怎么能不恨,从前在府中她被这个庶姐强压一头,嫁了人还是被压一头,她恨不得挖了她的心肝,敲碎她的骨头,生吞她的血肉! 姚莫心美艳的脸已是肿了,她悲哀的看着姚素鸾,轻嘲道:“我即使是死了,哪怕被他利用殆尽,以后这后宫之中,一定还会有我的影子,而你呢,你的悲惨人生,才刚刚开始,前面有我,你输的一败涂地,后面,还有无数的宫嫔,你马上拥有的后位,永远都只是个摆设!” 正文 第2章:死而复生 姚素鸾哪怕出了气,她站着,她恨过的庶姐跪坐在地上,她却还是气的胸口起伏,手脚在发抖,到了今天,她却还是形如输家,姚素鸾怎么肯认输,一时间恨的咬牙切齿,怒道:“你少在这里嘴硬,反正你也是个要死的人了,也不过是逞一时之快,等一会儿你下去和他们团圆了,我倒要看看你还是不是像现在这么能说” 姚莫心猛然抬眸,绝望的眸子狠狠瞪向姚素鸾说道:“你……你什么意思!” “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这会儿我母亲应该已经把药未给你那个下贱的母亲了吧,呵呵,还有你那痴傻的妹妹,这会儿应该已经被青楼里的某个大爷开了苞了!” “姚素鸾!我带你不薄,你竟然恩将仇报……”姚莫心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扎了个粉碎,她深爱的夜鸿弈将她视为弃子,她维护的胞妹将她视为眼中钉。她的一片真心为了狗,如今落得这般家破人亡的地步,是她自己活该! 姚素鸾被她眼中深深的恨意,吓得后退了两步,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恶寒。但想到如今两人的身份,又挺了挺腰杆,冲门外高喊道:“来人……” 姚素鸾话刚结束,便涌进来十数个宫女太监,她们都是掌管宫刑的宫人,手上拿了各色刑具,只等姚素鸾一声令下,就要行动。 割掉她的舌头,划花她的脸,削去她的四脚,做成人彘,封在坛子中……”姚素鸾的眸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恶毒,比毒蛇还在狠的淬着毒的眼神,冷冷的,恨恨的,带着畅意的。 宫人一涌上来。 “夜鸿弈!姚素鸾!我死后必化作厉鬼,向你们讨回欠下的孽债……”姚莫心用尽力气大喊道。 “啊……”鲜血流淌了满地,直到后来姚莫心被割了舌头发不出声音来了,才没了声音。但她的眼睛却带着一点嘲讽和笑的看着姚素鸾。姚素鸾到了这时,哪里还能再容忍她轻视的眼神。明明是输家,为什么,她还能笑的这么嘲讽。 她气的浑身发抖,道:“……给本宫挖去她的眼睛,把她的四肢上的血肉和骨头剁了去喂狗……” 冷宫里声声恐怖,如魔音入耳。 她被封入坛中,失去了眼珠,舌头被割,脸被划了没了人形,四肢被削,她虽说不出话来,却能听到声音。 那剁碎的声音,是她的骨肉…… ———————— 怡香院内,春色旖旎,艳光无限,男人们抱红揽翠,醉生梦死。这看似金碧辉煌的怡香院当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此刻,怡香院最里面的房间里,一名女子正昏睡在床上。只见她微微皱了皱眉,紧接大脑便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啊……”她睁开了双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的绿色。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看见了!她不是被挖去了双眼吗?怎么又能看到了? 还不待她想明白,门外传来了喧哗声:“你们这群人休想碰我家小姐一下!” “滚开!”门外一群人吵吵闹闹,不一会大门就被撞开了。 姚莫心被吓了一跳,连忙坐起身来,却又愣了一下,自己的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挡在门口的刘醒见三小姐醒了,忙催促道:“三小姐,你快跑,我拦住他们!” 刘醒怎么在这?三小姐?姚莫心想起什么般,猛地冲下床,抓起桌上的铜镜一照“莫婉……怎么会……” “小娘子,你可别想跑!本公子可是花了大把银子才买下你的,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这个碍事的东西给我拖出去!”站在门外的公子一看屋内竟是个美娇娘,还一脸惊恐的看着他,顿时兴奋不已,一脚踹在了挡在他面前的刘醒肚子上。 刘醒吃痛,却顺势保护了那公子的大腿,让他动弹不得,口中不断喊着:“三小姐,三小姐快跑,这人是坏蛋!千万不要让他碰到您!” “你们还等什么!给我把他弄下去!”那公子气急败坏道。身边的仆役听到命令,连忙上去帮忙,见刘醒抱的死紧,便开始一阵拳打脚踢,不一会刘醒便被他们打得满头是血,口中却还念叨着:“三小姐……三…小姐,快跑……” 姚莫心现在虽然思维混乱,但当下也容不得她多想,她狠狠将手中铜镜摔碎在地。“哐啷—”一声脆响,伴随着姚莫婉的厉喝:“住手!” 混乱中的人被这一弄,均是一愣,那公子最先反应过来,踢开还松松抓着他的刘醒,一脸猥琐地调笑道:“呦呦呦,还是个有脾气的小美人。有意思,爷喜欢!”说着就要上手去摸姚莫婉的脸。 姚莫婉一边偏头躲,一边抬手狠狠给了这纨绔公子一巴掌。那公子被抽的一愣,抬手摸摸被打的通红的脸,顿时大怒,正要叫人收拾姚莫婉,只听姚莫婉厉声喝道:“我乃当朝皇后胞妹,当朝宰相三千金,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用你的脏手碰我!”姚莫婉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同地狱修罗,让人胆寒。 “你…你胡说八道”那公子被说的心虚不已,但一想到自己花了大价钱,又不死心纠缠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姚莫婉将刘醒掉在地上的腰牌捡起,直接怼在那公子面前,说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上边是什么字!” 正文 第3章:母亲惨死 只见那腰牌上赫然一个朱红大字“姚”。那公子见状吓得连退几步,最后腿软的坐到地上。姚莫婉见状,心中暗松一口气,她真怕这几人软硬不吃,到时候才不好收拾。 姚莫婉上查看了下刘醒的伤势,还好看着严重,其实多是擦伤,便放下心来。转身对那公子说道:“你们几个,带着我家仆人好好看病,我便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休想赖掉,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们”说完,嘱咐了刘醒几句,便匆匆朝姚府跑去。 娘亲,你可一定要等我啊! 姚相府位于城东西北角,高檐翘脊,碧瓦朱甍,门前两座汉白玉的狮子更是威武肃然,此刻,姚莫婉气喘吁吁的直冲进府门。 姚相府位于城东西北角,高檐翘脊,碧瓦朱甍,门前两座汉白玉的狮子更是威武肃然,此刻,姚莫婉气喘吁吁的直冲府门。 却见管家姚图正吩咐人将偏门的卷布尸体拉出去埋了,姚莫婉愣在当场,忙问姚管家道:“姚伯,什么尸体?什么埋掉?!” “三小姐?!”姚伯一见来人也是一愣,后连忙上前将人带到偏僻角落。姚莫婉呆愣愣地跟着她走,她现在脑中很乱,她直到自己重生成了自己的妹妹,她知道自己这么拼命的往家赶就是为了救自己母亲一命,可最后她还是没有救下母亲。 姚伯看姚莫婉这傻愣愣的模样,叹了口气,劝道:“三小姐,想开点,人死不能复生。听老伯一句劝,离这相府越远越好,这府里住着吃人的妖魔,你绝对不能回来。一会儿,你跟着马车去把你娘埋了,给她磕个响头,然后去越来客栈等着,会有人去找你的。” “姚伯……我娘她……” “三小姐,快走吧,一会儿就走不了了!”姚伯,狠了狠心,一把将姚莫婉推走。姚莫婉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跟着马车走了。 将母亲安置好,姚莫婉给母亲磕了个头,再抬头时,脸上早已不见了之前的茫然,姚莫婉举起手掌对着母亲的坟墓,起誓道:“娘,你放心吧,无论如何女儿定当为你讨回公道!”说罢,她擦干脸上的泪水,按着姚伯的嘱咐,向越来客栈走去。 是夜,越来客栈。 姚莫婉正坐在客房中苦等,突然门外扣扣两声,紧接着便有一女子出声:“三小姐?” 一听来人声音,姚莫婉连忙起身开了门,只见门外站着两人,正是汀月和刘醒。 汀月见到姚莫婉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小姐,呜呜呜”姚莫婉见状忙上前抱了抱她,又给刘醒点了个头,便将人让到了屋子里。 汀月哭了一会儿才收了势,期间姚莫婉一直都在安慰她,条理清晰,丝毫不像个傻子。刘醒在一旁观察了半天,实在忍不住,问道:“三,三小姐,小的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 姚莫婉见他吞吞吐吐,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便好心解答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变得清醒了?亏得在怡香院走了一遭,脑子撞好了,不过能保住清白,还多亏了你” 刘醒听了,连忙摆手,说道:“小姐哪里话,这是小的该做的” 汀月听说姚莫婉病好了,顿时又哭又笑,抱着姚莫婉,说道:“太好了,小姐,呜呜呜……小姐的病好了……呜呜,要是夫人知道了,一定很高兴……呜呜呜,小姐,小姐夫人死的好惨啊” 姚莫婉安抚的拍拍汀月,正色道:“汀月,你现在告诉我,我娘她…她是怎么死的” 汀月听后,忙坐起身来,抬手擦了擦眼泪,哽咽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姚莫婉和刘醒被人算计送到妓、院后,二夫人莫离非常着急,就偷偷拍汀月出去打听。谁想到,大夫人派了高嬷嬷去给二夫人送参汤,可这汤里却下了剧毒,二夫人喝了没一会儿人就没了。 姚震霆知道后,大发雷霆,将大夫人窦香兰押了过来,要狠狠的责罚她。可是窦香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硬气,直接和姚震霆骂了起来,还承认了就是她要害死莫离,更是唾骂姚震霆宠妻灭妾,纵容她们母女三人在府中横行霸道,说二夫人莫离死有余辜。 姚震霆听闻大怒,狠狠给了窦香兰一巴掌,说要大义灭亲送她去见官。可窦香兰却说姚震霆不敢,还悠悠然将一份书信从衣袖中拿了出来。姚震霆看了书信后,脸色大变,连忙将大夫人从地上扶起,而害死二夫人的事却只口不再提,就连失踪的三小姐也让人不要再过问。 汀月寻找三小姐姚莫婉无果,便急急忙忙回府禀报。可是到了府里之后,姚图却告诉她夫人已经去世了,汀月呆愣当场,还未等她有所反映,姚图便将她推出府门,让她来越来客栈找三小姐,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再回来。 汀月越讲越伤心,拉着姚莫婉的手问道:“小姐,老爷好狠的心,老爷原来那么宠爱夫人,怎么现在连提都不提了。” 姚莫婉听后心中冷笑,可不是不再提及吗!那封信里定是写了自己大势已去,姚素鸾将成为一代皇后的消息。自己的亲爹又怎么会为了一个死了的妾室和皇后过不去呢! 刘醒在一旁听得也是咬牙切齿,他恨道:“我今早护送小姐出府,半路被人打昏带走,醒来时便到了怡香院。我被人关了起来,废了半天力气才逃出去,后来我听说他们要把……要把小姐……还好没有酿成大祸!” 正文 第4章:女鬼讨债 姚莫婉将事情了解了大概,思索了一番,对汀月和刘醒郑重道:“如今我境况不好,痴痴呆呆十几年未对母亲做过什么,身为她的女儿我不能不为她报仇,你们两个已经为我付出很多,莫婉在此多谢,但这趟浑水你们两个就不要趟了”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百两银票,递给汀月,说道:“我现在也没有多少钱,你们两个分一分然后离开这里吧” 汀月和刘醒见此情景,都纷纷推辞,刘醒说道:“三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二夫人一直善待下人,我们也一直颇受二夫人照顾,如今她被人陷害致死,我们哪里有拿钱逃跑的道理” 汀月见刘醒表态,也连忙举手发誓道:“小姐不走,月儿也不走!二夫人对月儿有恩,月儿理当为二夫人报仇!小姐放心,月儿以后便跟着小姐了,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姚莫婉见两人这般态度,心中很是熨帖,点头向两人保证道:“你们放心,咱们不会死的,我绝不会让你们死的!”她声音清透,却让人不容置疑。汀月和刘醒顿时也多了几分坚定。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回去向老爷告状吗?可是姚管家不让我们回去了啊” “当然要回去,只不过不是回去告状”姚莫婉喃喃道。 “那……那是做什么?”汀月听后更疑惑,不告状回去干什么? “如今咱们人多,我这点钱肯定是不够用的,所以咱们回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顺变给那些作恶的人一些教训”姚莫婉说道。 第二天夜晚,三人收拾妥当,偷偷朝姚府走去。汀月和刘醒在外放哨,姚莫婉一人朝着自己曾经的住所走去。 梅香阁是从前莫离与姚莫婉的住所,姚莫婉在这里住了许多年,所以很是熟悉,从侧门偷偷的溜了进去,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方才推门而入。 相较于从前的热热闹闹,屋子里冷清一片。 下毒那件事之后,窦香兰就下令封了梅香阁,所以这会儿甚至连半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南烟轻而易举的就进了门,犹如入无人之境。 经过偏殿的时候她看到了放在桌案上一本医书,那是前几日母亲闲来无事翻的,原本是因为姚震霆近来咳嗽,她想学几道药膳给他调养身体,却不想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如今再看,倒是讽刺。 她忍不住嘲讽的笑了一下,顺手将书册拿起放在怀中,转身进了内殿。 那是从前母亲的寝室,一侧衣柜门开着,里面都是母亲为姚莫婉和姚莫心预备好的冬衣,尽管她知道姚莫心已经是一国皇后不再需要这些,她一一看了一遍,最后走到了妆镜前。 那里有几个首饰盒,里面的首饰全都被拿走了。这是她预料之中的事,而她此番来也不是为了明面儿上的这些,手直接伸向了最里侧的一个木匣。 那是一个药匣子,她平日里的药材都是搁置在那里头的,一层一层的打开,等到打开了最后一层,几枚玉镯珠钗赫然醒目,个个都是珍品。 她拿了帕子一并包起来,又环顾了一圈儿屋内,待确定没什么需要的,这才转身,飞快的走了出去。 走的是通往馨月小筑的小路,夜深风露重,她又走的很急,冷风从衣领无孔不入的吹入,她冷的打了个寒颤,正在这时,却忽听一阵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是丫头抱怨的声音,“真是倒霉,这黑灯瞎火的,还要被吩咐去拿东西,拿东西也便罢了,竟还要经过梅香阁,幸亏有月儿姐姐你陪着我,要不我哪里敢走。” 一声附和,另外一个丫头小声的安抚道:“别抱怨了,快走吧,这里才死了人,阴气重,可别沾了什么东西身上。” 两个人的脚步越来越快,姚莫婉想躲已经来不及,眼见着两个人已经过来,情急之下,姚莫婉迅速的转身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谁知这个时候,身后却是一个尖叫声响起,“啊,鬼啊!” 此时夜色已经很黑了,这里自从出了莫离被毒害那件事后鲜少会有人走,这个时候,也只有那两个丫头手里的八角灯多少有些光线了。 姚莫婉一袭白衣站在那里,乍一看,真真儿是诡异至极。 南烟也被吓了一跳,不过迅速的便搞清楚了状况,脚步停下,几乎是片刻间,一个计划在脑海中形成。 她一把抓下了头上的发钗,随着风声,那一头长发便在风中凌乱的飘了起来。 那两个丫头本就被吓得不轻,这会儿更是七魂儿丢了八魄,一时之间,尖叫声呼救声此起彼伏。 姚莫婉这个时候才慢慢的转过身来,目光之中是那两个丫头惊慌失措的背影,她眼见着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视线中这才将头发别到而后,待确定了再无人靠近之后,这才迅速的朝着来路而去。 汀月和刘醒也被那几声尖叫惊动,正要去找人便看到姚莫婉疾步走了出来,几人也没有说话,打了个眼色,便随着夜色隐秘到了巷子之中。 姚府后院,没多一会便喧闹了起来,很显然是那两个丫头的叫声惊动了不少人。 第二天,整个裴家就传开了,梅香阁闹鬼,被两个丫头撞见,不过一夜的工夫,一个丫头病倒了,而另外一个直接疯了。 汀月来伺候姚莫婉梳洗的时候,便贼兮兮的跟姚莫婉说着一大早刘醒听来的消息,末了,道:“小姐,这件事是不是……” 正文 第5章:给点教训 姚莫婉正在擦脸,听了这话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汀月一脸害怕的神情,她想了想,道:“不用担心,他们不会知道的。你也不要多想,你只要记住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事跟咱们没关系,外头传的话,你听听也就罢了,千万不要跟任何人乱说知道吗?” 汀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接过姚莫婉递过来的帕子,几番犹豫还是说道:“小姐,月儿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姚莫婉听闻抬眸看她,说道:“什么事?不必这般吞吐,直说就是了” 汀月点点头,说道:“昨夜,我与刘醒在外放风时,听到高嬷嬷将原来的几个小丫头都发卖了”汀月说道此处,脸上有些黯然,她知道她不可能求姚莫婉将她们救出来。但看着昔日的姐妹如今生活困苦,她这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高嬷嬷正是原来母亲身边的掌事妈妈,看如今这情况,高嬷嬷怕是早就被窦香兰收买了。姚莫婉心中几番盘算,便有了注意,对汀月招招手。 汀月见状,忙上前几步,满脸疑惑询问道:“小姐有何吩咐?” “你可知高嬷嬷将那几人发卖到了哪里?” “月儿知道,高嬷嬷说将那几人发卖给了人牙子,现在在城西的拐巷子里。” “很好,你和刘醒拿着这些银两去把她们赎了吧,剩下的钱也分给她们,让她们回乡吧。顺变帮我找一套和姚府类似的仆役服,我有用”说着,从衣袖中掏出几张银票递给了汀月。 汀月一听瞬间开心的不得了,但也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再三确定这些银钱不会造成姚莫婉的负担,才欢欢喜喜的出去找刘醒帮忙。 姚莫婉看着这小丫头高兴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坐回了梳妆台前,将抽屉中的医书拿了出来,她记得这本书里有味药材,吃后会让人迅速反应,却又不会致命,她可要好好研究一下…… 晚饭后,汀月将姚莫婉要的衣服拿了过来,顺便汇报道:“小姐,那几名小丫头已经给救出来了,刘醒也将她们都打发了,这里是剩下的银子。那几名丫头说,小姐是菩萨心肠,她们也知道小姐现在不容易,就只要了必须的钱,没有多拿。” 姚莫婉听后,点头心想,不错,是些知道感恩分寸的人。那头,汀月还在继续说道:“那个,小姐,这里边有个小丫头说,知道大夫人的秘密” “哦?说来听听…”姚莫婉一听此言,顿时来了兴趣,她正愁如何惩治大夫人呢,没想到这把柄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汀月说道:“听那小丫头说,大夫人前些日子总是出门,才不是什么参加茶会花会,而是去会情郎,好像是个戏子” “哈哈,有趣!汀月,去让刘醒打听打听,我要知道详细情况!” “嘿嘿,小姐放心吧。刘醒早就去了,他说这肯定对小姐有帮助,吃过饭就走了” 姚莫婉听了心中很是熨帖,这两个人真的是真心实意的想帮她的。 晚间,姚莫婉嘱咐好汀月在家等候刘醒,自己换上仆役装扮偷偷潜去了姚府。这个时间是姚府中人最少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在屋内休息,院子里只有几名丫鬟仆役快步走过。再加上昨日她闹得那一出,院中人更是少的可怜。姚莫婉正走到花园,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不待多想,便闪身隐蔽进了假山后。 不一会儿外边想起了两个声音,是高嬷嬷和苏嬷嬷。 苏嬷嬷是大夫人身边的掌事嬷嬷两人深夜在这种地方相聚必定有蹊跷,果不其然,只听苏嬷嬷询问道:“可将那几个伺候的丫鬟处置了?” 高嬷嬷在一旁颔首道:“放心吧,已经处理好了,都发卖给了人牙子,过不了几天就带到外地去卖给娼馆,用不了多久就得折腾死。” 苏嬷嬷听后颔首,说:“很好,你最好处理干净,不然……那个女人的下场你也看到了”苏嬷嬷抬头朝园南边看了眼,高嬷嬷立刻心领神会,连忙表态道:“老奴明白,不过话说回来,苏姐可有听说昨日传闻?听说那园子现在闹鬼啊” 苏嬷嬷一听高嬷嬷这话,顿时厉声呵斥道:“别胡说!这些没影子的事情也信?亏你活了这么大岁数,记住那些个乌七八糟的事情都是些胆子小的人瞎想出来的。你好好管住了你的嘴,要是夫人下毒的事情被传出去了,小心扒了你的皮!” “是是是,老奴知道” 姚莫婉在假山后听了全程,心中愤恨,原来真是窦香兰收买了人害死的她母亲,当下趁着两人聊天不注意,偷偷从一旁溜出,再假装成刚从远处过来的小厮,一下子撞到了两人身上。 “啊!”苏嬷嬷和高嬷嬷刚刚聊完了闹鬼的事,猛地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天黑人静的顿时吓的叫了一声。待看清是个冒失小厮,忙骂:“不长眼的东西!大晚上的也不知道看路,赶着送死吗?!” 姚莫婉连忙低头,粗着嗓子道歉:“嬷嬷饶命,小的忙着给老爷送东西,没看道” 两位嬷嬷一听是给老爷办差,哼了一声,也不再刁难,呵斥道:“那还不快滚!” 姚莫婉连忙道谢,然后飞般朝外跑去。出了府门,姚莫婉拿帕子掸了掸身上的药粉,迈着愉快的步子往酒楼走。她知道这般作为冒险,但是若不给他们些教训尝尝,难消她心中火气,今日这般可是便宜她们了。 正文 第6章:挟持人质 隔天汀月来给姚莫婉梳妆时,对姚莫婉说道:“小姐,你知道吗?昨个苏嬷嬷和高嬷嬷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开始闹肚子,上吐下泻止不住,连带着大夫人都惊动了。听说到后来,人都折腾糊涂了,一直喊着报应报应的。最后折腾的没办法了,请来了大夫去看,说也看不出原因,只开了些药卧床休息呢。” 姚莫婉听了,勾唇笑道:“也真没准就是报应呢,做了那么多恶事,活该被折腾成这样。” 汀月听后连连点头,说道:“小姐说的对,小姐之前就说过没做过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看来这作恶确实会招来报应!” 两人正说着话,房门传来几声敲门声,刘醒在门外道:“小姐,小的刘醒” “进来吧” 刘醒进门后,给姚莫婉行了一礼,说道:“小姐,消息打听到了。是同福苑的当家小生,叫娄玉鑫。说大夫人常趁老爷上朝的空档到云德楼私会娄玉心。这件事府上好些人都知道,千真万确!” 姚莫婉口中默念这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对刘醒说道:“刘醒,去跑一趟姚府,跟他说让他今日找个借口来见我,还有帮我……” 隔天上午,娄玉鑫练好晨功,真准备回屋换身衣服,突然从身后窜出两人,将他绑进屋内。 娄玉鑫吓的不行,只听身后劫匪说道:“不许大叫,我们问什么你答什么,要是说了假话小心我们杀了你!” 娄玉鑫哪里敢不从,连忙点头。刘醒见状将捂住他嘴的手放下来。 姚莫婉见他吓成这个样子,嗤笑一声,问道:“你叫娄玉鑫,是同福苑的当家小生?” 娄玉鑫点头称是,瞥了一眼蒙着面的姚莫婉,小心翼翼试探道:“你们……你们是来寻仇的吗?” “寻仇?”姚莫婉轻轻一笑,“当然。” “我,我每个月都有还钱,你们不能这么光天化日的私闯民宅”说到这里,娄玉鑫似是想到什么突然硬气道:“你们知道当朝宰相夫人吗?她是我的戏迷,你们现在放了我,我让她饶你们一命。否则,啊!” 娄玉鑫还没有嘚瑟完,姚莫婉抽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冲着娄玉鑫胳膊上轻轻一扎,娄玉鑫顿时泄了气,开始拼命求饶。 “饶命啊,小姐饶命!”娄玉鑫几乎是痛哭流涕的说道,“只要小姐不杀我,让小的我做什么都行,只要我能办到的事情,我绝对没有二话,求你千万不要伤了我啊……” 姚莫婉冷笑:“今日过来,只是想要你帮个小忙。若是你老老实实的,我也许会考虑饶你一命。” 娄玉鑫连连点头,“老实,小姐尽管开口问。小人一定老老实实办好!”这信誓旦旦的模样,几乎就差赌咒发誓了。 “你说姚府夫人和你相熟?可是真的?” “是!是真的” “那就好”姚莫婉听到答案,满意一笑:“去,找人把她叫来,然后好好跟她在屋里温存一会儿,之后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娄玉鑫听了,愣了愣,结巴道:“这,这是要……” “你什么也别管,就按我吩咐的做,否则……”说着,姚莫心又将小刀举到了娄玉鑫眼前晃了晃,接着说道:“你别想耍滑头让人来就你,把人叫过来,在门外吩咐就可。要是让人知道了你屋里还有别人,哼哼~” “是,是!我做,我都照做!我这就去吩咐……” 一名小厮从同福苑的后门闪身出去,朝着姚府后门飞快跑去…… 小厮出去没多久,门外便传来了响动,姚莫婉和刘醒对视一眼,又对娄玉鑫警告一番便躲了起来。 娄玉鑫缓了缓吓软了的腿,哆哆嗦嗦的走到门前开了门。 “冤家,有没有想我?”随着门开启的声音,一道轻浮的声音随之响起。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极为华美的女人出现在房门之后。 见门开了,大夫人就匆匆进了这间屋,然后在床对面的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调笑道:“今日怎么突然找我,你可知道咱俩的事,要是被我夫君知道了,咱们两个都死定了。” 娄玉鑫来到了大夫人的身旁,搂着她的肩膀,笑道:“你担心这些做什么?咱们两个来往了这么久可曾有流言传出去过?” “你知道这些?” “你这个小脑袋,整天想东想西的,我都不用多想就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我这院子里的人口风都紧的很,绝对不会把咱们两个人的事情说出去的,倒是你那边……” 窦香兰将头靠在他肩上,笑道:“我的人手自然都是听话的,只要你这边不出问题我就放心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叫我过来干什么?传话的说事态万分紧急” “哈哈哈,当然万分紧急,我想你想的紧,不信你摸摸”说着,便拉着窦玉兰的手往自己身上带。 “讨厌,你这个死鬼~净弄这些不正经的~”窦玉兰面上说着拒绝,可这手早就肆无忌惮的摸了起来。 “来吧,我们趁这次见面的机会,好好处处,下一次还真不知道要等多久呢。”娄玉鑫说着,拦腰抱起窦香兰,走到了床边,把她扔到了床上,然后有些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 一时之间,房内竟是旖旎风光…… 姚莫婉和刘醒趁着两人调笑之际便以偷偷离开,同一时刻,姚府管家姚图急急忙忙冲进了姚震霆的书房。 正文 第7章:逮了个正着 姚震霆今日沐修,正在家中研磨练字,正写的专注,门外突然传来几声疾呼。 “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前院的姚管家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这管家跟了自己好几年了,平日里也是把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今个儿怎么这么没有规矩,姚震霆不耐道:“老爷我好着呢,慌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   姚管家也不管规矩不规矩了,跪在地上着急道:“老爷真的不好了,刚才更在大夫人身边的丫鬟赶回来说,说大夫人被困到同福苑了,老爷这可怎么是好啊。” “什么!”姚震霆一听,顿时打翻了桌上的砚台“多叫上几个人,老夫要亲自看看,到底是哪些不长眼的暴民,居然抢到老夫头上了!”姚震庭冷嗤开口。 姚管家连忙叫人安排轿子,一群人浩浩荡荡朝同福苑走去。轿内,姚震庭单手抚弄墨绿色翡翠扳指,目色幽寒,前日早朝,他已证实素鸾自宫中传出的消息是真的,如今朝中王,谢,庾,桓四大家族虎视眈眈,后宫妃位中,这四家占了个全,原本自家女儿,一个贵为皇后,另一个是贵妃,他倒也有恃无恐,如今看来,姚府的荣衰全都要靠姚素鸾了,若非如此,他也不必非要走这一遭,刻意讨好窦香兰。 同福苑位于兴华街西侧,白天基本不开张,只有晚上才开始搭台,姚震霆到了云德楼便觉出事有蹊跷,只是已经来了还是进去看看吧。 “老爷,同福苑到了。”轿子落下,姚图上前掀起轿帘,姚震庭抬头看了眼左手边的二层建筑,眉头微皱,犹豫片刻后,还是走下轿来。 “不是说有人怠慢了大夫人吗?人呢?”姚震霆怒道。 姚管家连忙上前去拍门,门却轻轻一碰就开了。姚管家微微一愣,姚震霆见状哼了一声,一甩袖子率先走进屋内,身后的下人见状也跟了进去。 楼内空无一人,姚震霆派人排查,不一会儿有人禀报说,台后有的侧门,应该是通向后院的。姚震霆也不管其他就要过去,走出两步似是想到什么,又朝后吩咐道:“你们几个留在这里守着,姚图你跟我进去” “是” 进入侧门,果然看到了后院。走了没两步,就看到大夫人的贴身丫鬟站在正屋门外守着,那两个丫头见到姚震霆出现,都是吓了一跳。连忙下跪请安,却被姚震霆打断了。他刚刚走进来的时候就觉得事情不对劲,到了这个院里更是隐约能听到窦香兰肆意狂笑的声音。如今走到门口更是将里面的淫声浪语听了个真切。 “呵呵,玉鑫……你快帮帮人家,人家热~” “哐啷—”一声,门被从外面踹开,屋内衣衫不整的两人均是被吓的一愣。 姚震霆缓步走进,他静静地看着窦香兰,神色莫测。 床上的娄玉鑫最先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摔下床去,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窦香兰见来人是姚震霆,早就吓破了胆子,伸手胡乱将身上的衣服穿好,恐惧地道:“夫君……” “啪”的一声,她的脸上挨了狠狠一耳光。 “窦香兰,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贱人,从里到外都很贱。” 窦香兰根本没想到姚震霆居然会当着顾漪澜的面打她,也根本没想到姚震霆居然手速这么快,力气这么大。 她被打得一个趔趄,眼看要摔倒,就下意识地朝娄玉鑫扑过去,希望他能扶着她。 可没想到娄玉鑫见窦香兰往自己这边靠像是躲避瘟神般,连忙往后挪了好几步。窦玉兰眼中闪过一抹怨恨,更多的却是羞辱。 姚震霆被气得脸色青白,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的夫人竟然这般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和人苟合,还说出那些个污言秽语,真是想不到一个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竟然比那些个勾栏院中的还会玩!真是气死他了! 看着跪趴在地上的这对奸夫淫妇,姚震霆真恨不得把他们两个掐死。但想到如今朝堂上的形式,想想自己需要依靠的女儿,姚震霆深深吸了两口气,对着姚图说道:“姚图,让外边的人台顶轿子在院门口候着,就说夫人受了惊吓,正在屋中休息,别人惊扰不得,然后把人都清一清。” 姚图连忙躬身应是,只听姚震霆又说道:“让门外那两个丫鬟进门伺候大夫人梳妆,这幅疯癫的样子成何体统!” 姚图接到指令,连忙下去吩咐。姚震霆转头看看跪在地上的娄玉鑫,厌恶道:“我给你三天时间,从京城滚出去别在让我看见你。否则,我让你死的好看!” 娄玉鑫以为自己今日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却没想到还能捡回一条命,连忙叩谢道:“谢大老爷开恩,小的马上就滚马上就滚”说完,哐哐朝姚震霆叩了几个响头。 姚震霆最后将目光投向一直哆嗦的窦香兰,咬牙道:“你身为人妻却赶出此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我本该发配了你,但念你给我生了个争气的女儿,这次我便从轻罚你。禁足一月,在房中抄女则三百遍” 窦香兰闻言喜极而泣道:“多谢夫君大度,香兰之后再也不敢了……” 姚震霆没有再理会她,甩甩袖子走了出去…… 在回去的路上,姚震霆将姚图叫到身边吩咐几句,姚图点头里去。 没两日,坊间流传之前在京城有名的小生娄玉鑫死在了成为二十里的郊野,全身赤裸,身上全是伤痕,更让人奇怪的是他被人净了身子,成了个无根鬼…… 正文 第8章:原来还有人惦记我 汀月听了消息,马上跑来兴奋说道:“小姐果然料事如神!那娄玉鑫果真死了,还死的其惨” “不是我料事如神,是我太了解父亲的作风罢了,刘醒,你还记得上次怡春院打你的那个纨绔公子哥是谁吗?” “我记得。”刘醒狠狠点头。 “放消息出去,说娄玉心失踪之前曾见过他。”姚莫婉淡声吩咐。 “小姐的意思是?”刘醒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向姚莫婉。 “别人知不知道无所谓,但一定要让大夫人知道。”姚莫婉稍加提醒。 “刘醒明白!”刘醒恍然,正欲离开之时,却被姚莫婉唤了回来。 “你……可打听到肃亲王的情况了?”人生若只如初见,她当真希望那一夜,夜君清在将她从盗贼手里救下来时,便摘下脸上的银制面具,那个原本是属于夜鸿弈的面具。彼时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已经是夜鸿弈的王妃了。 “回小姐,关于肃亲王的事,倒也不用刻意打听,现在市井皆传肃亲王兵败还朝,受不得打击,整个人颓废在肃亲王府里,每天都会叫怡香院的姑娘们把酒言欢,自甘堕落。皇上念他曾对社稷有功,不罪反赏,可肃亲王却只要美酒一壶,所以皇上每日都会派人将宫中最好的美酒赐予肃亲王。”刘醒将自己听到的全数说了出来。 “好高明的手段,倒是符合他道貌岸然的作风……”姚莫婉喃喃自语,眸底溢出星点寒芒。想他夜君清手握重兵,却因为她落得这番田地。无论如何,她都想去看看他。 怡香院门口,浓妆艳抹的老鸨收起汀月手中的银票,美滋滋的拉过一身风尘打扮的姚莫婉上了轿子。 “起轿了!”老鸨吆喝一声,怡香院外七顶轿子同时被抬起,浩浩荡荡朝肃亲王府而去。 路上行人纷纷侧目,指指点点,言谈中大多是讽刺夜君清颓废风流,亦或是感慨一代枭雄,却被挫折打的一蹶不振,何等悲哀。 轿子里,姚莫婉过往听之,并不放在心上,市井百姓不过是人云亦云,根本不知人心险恶更胜于虎,若和他们计较这些,怕耗尽自己一辈子的时间都解释不清。 “落轿—”老鸨的声音再度响起,姚莫婉只觉轿子微颠了一下,便已落地。此时的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掀起轿帘,却见那六位风尘女子早已围到肃亲王府的府门了。和她们相比,自己的动作还是稍慢了些。 “你们也都是在风尘堆里打着滚儿过来的,别说桂姨没提醒你们,都矜持着点儿,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桂姨放心,我们姐妹也只求着远远看一眼大楚第一美男就好,若王爷不喜欢,我们总不能巴巴的倒贴不是。” 此时,已有等不及的女子轻轻叩门。姚莫婉默默站在众人后面,心底不免感慨,上天是那么厚爱夜君清,不仅让他叱咤沙场,所向无敌,更赐了他一张风华绝代的俊颜。姚莫婉思忖之际,府门已开。 “王爷在后花园,各位请吧。”年过花甲的周管家一脸无奈的将这些女子迎了进去。 肃亲王府的建筑别具匠心,亭台楼阁,池錧水榭,分布在柳林松柏之中,更有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姚莫婉随着那些趋之若鹜的风尘女子绕过厢庑游廊,直朝后花园而去。 “好香啊!看,是肃亲王—”女子们的欣喜若狂,打断了姚莫婉的思绪,站在游廊尽头,姚莫婉只觉奇香扑鼻,入眼的皆是百花争艳,奇草仙藤,花园中央,一座四角阔亭拔地而起,汉白玉的立柱支撑着阔亭的主体,轻纱自游廊到阔亭的这段路,是以白玉方砖铺砌,上面纯金精雕的兰花栩栩如生。 阔亭内,石案前,那抹颀长的身影执笔独立,白衣胜雪,墨发轻扬,长眉斜飞入鬓,美目璀璨如星,高挺的鼻下,那抹唇却显得过于苍白。夜君清不愧为大楚第一美男,那种俊美不言而喻,身体散着的临风气质,仿佛是从古画中走来的神将,误入这阎浮尘世,血乱红尘。 “你们听着,除了这亭子,随便哪里玩去,都散了!警告你们,敢靠近亭子,小心你们的脑袋!”浑厚的声音陡然响起,这一刻,姚莫婉方才注意到夜君清身侧的男子,她认得,是奔雷,夜君清最倚仗的先锋。 姚莫婉正要同其他人般离开,突听有人叫住:“你过来!” “不知王爷有何吩咐?”姚莫婉走进请安问道。 “研磨” 姚莫婉便乖乖站在一旁开始研磨,此时她才看清夜君清所画的竟是自己,心中顿时百转千回。 “王爷,皇后已死,您又何必?”侍卫奔雷说道。 “住嘴,本王不信她是难产而死,此是必有蹊跷,若本王都不帮她,在这个世上她还能求谁” “王爷你为她付出太多了……” “她值得,你莫要再劝了,我意已决!” 姚莫婉一直静静的提夜君清研磨,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惊涛骇浪。她不是不知道夜君清对她好,却不知他真的是这番心意。姚莫婉有些想哭,世事无常,自己千护万护的对自己这般绝情,却原来自己也是被别人爱着的。 那天一直到离开,姚莫婉都未在和夜君清说一句话,但她却知道,这一世只要有机会,她定会报答他的这一番深情。 正文 第9章:重回府中1 窦香兰因为被捉奸的事情很是安分了几天,但没几日便又开始作妖,每日都往姚震霆屋里送一碗羹汤,日子久了姚震霆也就不再那么管束她,这几天的窦香兰的日子明显好过了起来。 刘醒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姚莫婉后,姚莫婉转了转眼睛,询问道:“你确定是窦香兰让送去的?每日都送?几时送的?” 刘醒连忙恭敬答道:“确定是大夫人找人送去的,说是高嬷嬷每晚饭后都要去老爷那里送碗羹汤,老爷为此这几日已经开始给大夫人好脸色了”说道这里,刘醒很气愤,大夫人做了这么大的错事,竟然丝毫没收到处罚,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 姚莫婉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这般隐忍,真正混迹于权势之中的人是不在乎这些蝇营狗苟的。但如今窦香兰这番动作倒是给了她回府的一个好机会。 姚莫婉朝刘醒招招手,示意他靠近,吩咐道:“刘醒,回头给姚管家拖个信儿,让他帮我在窦香兰的羹汤里下一些东西。你跟他说,让他务必办好,能不能回府可就看这一次了” 姚图闻言,立刻重视起来,再三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在一旁听着的汀月兴奋道:“小姐,咱们要回府里了吗?” 姚莫婉笑了笑,那笑中带着几分嘲讽,说道:“当然,咱们总不能一直在这客栈住着吧,不过放心吧,我们也不会一直呆在姚府的。毕竟那里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几日后,高嬷嬷照常端着汤碗去给老爷送汤。姚震霆正在书房看书,见高嬷嬷端着汤碗进来了,便随意摆了摆手,示意将汤碗放到一边。高嬷嬷却将羹汤端了过来,劝说道:“老爷,这是大夫人亲自守在炉灶旁给您煲的汤,您还是趁热喝点吧。大夫人说了,老爷整日操劳身体很辛苦,特别找了这些滋补的东西给您补身体的。大夫人说,她做这些并不是为了让老爷原谅,而是真的担心老爷的身体啊。老爷,您喝点吧,总不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不是?” 这样的话,高嬷嬷每日都要说上一番,高嬷嬷不知道大夫人犯了什么错事,让老爷这般恼怒,但每日在这边讨巧卖乖,老爷的火气总是能消减一些的。 姚震霆神色稍缓,也端了半天架子,便慢吞吞的接过高嬷嬷手中的汤碗,拿着汤匙搅了几下,正要入口,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姚莫婉满身是土的跑了进来。 姚莫婉的出现惊到了屋里的几人,高嬷嬷见姚莫婉回来了,连忙给身边的小丫头使了个眼色,那小丫头趁着人不注意偷偷的溜出去给大夫人报信去了。 “爹爹!爹爹……救我……呜呜呜”姚莫婉进了门就直冲着姚震霆而去,一把抱住他的腿就开始哭嚎:“呜呜呜……爹爹……女儿好想你,女儿以为再也见不到爹爹了。” “哼!你还知道回来,这些日子跑到哪里风去了”姚震霆被姚莫婉吓了一跳,他也是有些好奇,他以为窦兰香会斩草除根,没想到竟然还留了姚莫婉一条性命。 “爹爹不要骂莫婉,莫婉没有不听话,是高嬷嬷跟莫婉说娘娘出了门,要莫婉去找她。莫婉去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呜呜呜……爹爹,娘娘不要我了,莫婉只有爹爹了……呜呜”姚莫婉抹着眼泪,看向姚震霆。断断续续呜咽着,一脸委屈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要心疼几分。 高嬷嬷一听这话,连忙跪地喊冤道:“老爷,老奴没有啊!小姐这是说的哪里的胡话,老爷您可要相信老奴啊!” “高嬷嬷你坏坏,明明就是你让我去找娘娘的,你还给了我钱的。可是我都花光了,呜呜呜”说着,姚莫婉又在袖子里掏了掏,拿出一块儿小玉扣,委委屈屈的递给姚震霆说道:“莫婉最后只剩下,嬷嬷给我玩的小扣子了,可是这个不能吃,呜呜” 姚震霆看着姚莫婉手上的玉扣,这玉扣他眼熟的紧,这可是他之前过寿时赏给下人们的。管事儿的是扣子,下人是珠子。姚震霆目光锐利地看向高嬷嬷,声音寒蛰如冰,说道:“高嬷嬷,你可真是有心人啊!” “没有啊……三小姐,你可不能乱说啊!”高嬷嬷惶恐看向姚莫婉,身体抖如筛糠。 “爹爹……女儿好饿……”姚莫婉才不管高嬷嬷现在多狼狈,只是拉着姚震霆的衣摆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那这个给你,吃吧”姚震霆像赏叫花子一般将粥碗直接怼到姚莫婉手里。眼中也透露这不屑。这个痴傻的女儿在姚震霆眼中就是个赔钱货,既不能像素鸾一般帮她在朝中稳住地位,也不能帮他拉扯个得力的夫家。 姚莫婉倒是丝毫不介意姚震霆的态度,她现在就是饿,只想吃东西。接过汤碗,才发现实在太烫,她细嫩的小手根本受不了,大叫一声将汤碗扔了出去。汤碗应声碎裂,溅起来的汤汁正好弄了刚赶来的窦香兰一裙摆。 “啊!玉芝,还不快把三小姐拉出去!这一身是土的在这里没规没矩的样子,传出去成何体统!”窦香兰气急败坏道。 正在这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条黄毛的土狗,冲着地上的羹汤就是一阵舔。吃完了地上的,那黄狗鼻子嗅了嗅,闻到窦香兰裙摆上的香味,朝着窦香兰就扑了过去。窦香兰和身边的丫鬟吓的连连大叫。 姚莫婉见到大黄狗进来,也躲到姚震霆身后哭叫道:“大狗狗,咬人!呜呜,莫婉怕怕!” 正文 第10章:重回府中2 屋中一时间混乱不已,姚震霆大喊:“姚图!还不快让人把这畜生弄下去!” 姚图带着仆役忙赶了过来,那仆役拿起棍子作势要打狗。却见那狗突然开始干呕,呕了几下后,一下吐出一大口污浊,往旁边走了几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仆役惊得大喊道:“这……这狗,怎么死了!” 旁边受了惊得小丫鬟,喃喃道:“这狗之前还好好的,不过吃了两口地上的汤……”窦香兰听到这话,狠狠瞪向那边多嘴的丫鬟。那小丫鬟见状,连忙闭了嘴,靠到一边不再说话。 “岂有此理!”姚震庭狠皱眉头,拍案而起,大步走到高嬷嬷面前,抬脚猛的将她踹到地上,继而看向窦香兰 “这就是你调教出来的好人!”姚震庭怒目圆睁,几乎咆哮低吼。 “冤枉啊老爷,这高嬷嬷原是莫离屋中的,肯定是莫离……”窦香兰见姚震霆震怒,连忙跪下辩驳,却被姚震霆的怒吼打断。 “少栽赃莫离,你做了些什么恶心事自己心里清楚!”姚震霆又想起了前些日子同福苑的那一幕,心中怒气翻滚,怒火恨不得直接冲出来烧死这个毒妇。 姚莫婉被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感弄得很不安,怯怯地揪着姚震霆的衣袖,小声恳求:“爹爹,莫婉怕。” 姚震霆安抚地拍了怕她的脑袋,对她说:“莫婉不要怕,有爹在呢。你既然安然回到了姚府,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没有人能懂你一根汗毛。”姚震霆说完这些,眼睛似有似无的看向窦香兰,眼中的警示意味十足。 窦兰香见此,连忙爬过来,辩解道:“老爷,老爷我没……” “哼!”姚震霆一个甩袖将窦香兰抽到一边,再没回头的走了出去。 姚图登时吩咐刘醒将猎狗的尸体抬出去,又命汀月带姚莫婉回房,之后自己亦悻悻退出正厅。 见姚震霆要离开,高嬷嬷连忙爬出去求饶道:“老爷,老爷老奴真的没有下毒啊。是,是夫人命老奴将小姐卖到怡香院,三小姐定是因此从想要报复老奴。可老奴是听从大夫人吩咐的,老奴是被逼无奈啊”窦香兰听见高嬷嬷这般说辞,气的上去就给了高嬷嬷一耳光,骂道:“好你个贱婢,做了坏事被揭发,还想要血口喷人!我何时命你送三小姐去怡香院,来人!把这个乱嚼舌根的狗东西,拉到柴房关起来!” “不要……不要……夫人!老奴冤枉啊—”高嬷嬷凄厉嘶嚎着,身体却被护院家丁如拽狗般拉出正厅,直朝柴房而去。 子夜已过,霜寒露冷,高嬷嬷如杀猪般的嚎叫一直持续到丑时,方才断断续续停了下来。 宁华阁 房间中静谧无声,烛火摇曳。 汀月从窗边走到姚莫婉身边,兴奋道:“小姐,太解气了!” 姚莫婉正坐在桌边,拿着桌上的银拨子轻轻挑弄着烛心,神情专注,似是在想什么,直到听到汀月兴奋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见汀月满脸兴奋的模样,微微一笑,站起身去柜子中找了一套暗色衣服,边换边说:“走,我们去一趟柴房,是时候彻底了结了。” 汀月听得一头雾水,但也乖乖跟着姚莫婉朝柴房走去。 弓一样的上弦月被铅云遮掩,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沉深的化不开。当姚莫婉与汀月走到柴房门口的时候,刘醒已经候在那里多时。 “小姐,奴才使了银子,这里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来的” 姚莫婉点点头,示意他们在外等候,只身一人进了柴房。 房间内,高嬷嬷正靠在柴垛上痛苦呻吟。她这老身子骨怎么受得了这些折腾,这一路被拖过来,身上青青紫紫,看起来狼狈不堪。 姚莫婉走到高嬷嬷跟前,漠然开口道:“苏嬷嬷,你好可怜,那些人怎么可以这么对你”说着,蹲下身轻轻地用手绢擦拭着她的伤口。 苏嬷嬷见来人是三小姐,明显一愣,又见她口齿伶俐,条理清晰更是心惊,结巴道:“你……你……” “苏嬷嬷是想问我为什么说话这样有条理吗?呵呵,这还要谢谢苏嬷嬷,若不是去了一趟怡香院,我这脑子可能永远都是痴傻的了。” “三小姐,看在我也算帮了你的份上,你救救我。帮我替老爷求求情,我真的没有下毒啊,三小姐。”苏嬷嬷如今也不管其他,见三小姐愿意来看她,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死不撒手,一个劲儿的恳求。 姚莫婉听到苏嬷嬷的恳求,也不嫌弃她身上的脏污,一边拿着手绢轻轻擦拭她身上的伤口一边开口道:“我当然知道高嬷嬷是冤枉的,那碗羹汤本来就是没有毒的啊” 苏嬷嬷听到这话一愣,呆呆的看着姚莫婉,问道:“没毒?没毒为什么狗会死掉……” “自然是先被人下了毒之后,才放进正厅的,那莲子羹是以人参,鹿茸熬汤入味,人都喜欢的不得了,更何况是狗呢?”姚莫婉柔声开口,耐心解释。 “对!对!一定是这样”高嬷嬷听了姚莫婉的分析,满脸喜色,正要继续求姚莫婉帮忙,却见姚莫婉看她的眼神,满目狰狞,顿时一把甩开她的手,骂道:“是你!是你陷害我,你故意打翻汤碗,又把狗放进来,还用话激我让大夫人对我产生厌恶!” 姚莫婉见她这般激动的样子,施施然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土,漠然道:“是,是我害的你,那又怎么样?不要说你现在寸步难行了,就是让你爬去窦香兰脚下求情,你看她会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