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你是在打发乞丐吗 T市,市医院附近的咖啡厅。 “易医生,这支票里是一百万,拿着这钱离开这座城市,离得越远越好。” 穿着性感V领的丰腴女人托着腮,看着眼前身穿白大褂的易心然,眼底满是势在必得。 闻言,易心然红唇勾勒出一丝嘲讽,瞥了一眼浓妆艳抹的女人,道:“听说你怀了他的孩子,DNA做了吗?” 陈思彤微愣,虽然不知道易心然为什么要问这个和废话没有区别的问题,但还是顺着她的话道:“做了,是余少的亲生儿子,而你,三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要是识相点,就拿着钱,离开余少。” 这句话更像是短剑一般直戳她的痛处,确实,三年以来,从不曾同房,何来的孩子?甚至拥抱都是一种奢望。 她揉了揉太阳穴,眉眼间的不耐烦丝毫不加掩饰,她冷笑了一声,看着陈思彤像看傻子一般,“区区一百万就想买余家少奶奶的位置?” “陈思彤,你以为我是个医生就不知道余家的行情么?”易心然虽然是在跟陈思彤说话,但是目光却从头到尾没有放在过她的身上,很是自然的移像窗外。 而坐着对立面的陈思彤显然是哑口无言,不之所错。 易心然说的很是坦然,之后站起来附在陈思彤耳边小声说道:“你觉得余家会留这个不明来历的重孙子吗?” 陈思彤像被戳中软肋一般,捏着支票的手不自觉收紧,看向易心然的眼神中满是愤恨。 易心然勾勾唇角,起身淡漠说道,“下次再要威胁我,我劝你还是找些有力的砝码。” 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厅,沿着小巷向医院走去,才走了几步,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黑色的西装由上至下的衬托出他挺拔的身形。 “余鸷?”易心然小声的低喃一声,心中有所疑惑,却不料高大背影一顿,转过身来。 看见易心然,余鸷的眸光不带半点起伏,泠漠而坚硬的五官华美而又单板,脸廓刻画分明,鼻梁笔挺,薄唇紧抿,骨子里透出的一股子寒劲让人忍不住退避三尺。 余鸷淡淡的看了易心然一眼,吐出来的话依旧不带一丝感情:“余太太可还记得有我这个先生?” 易心然愣了愣神,她看着他赏心悦目的俊美脸庞:“这句话,不应该是我来问吗?” “怎么,余太太想问什么?”余鸷靠近易心然,捏住她的下巴,玩味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表面上看起来无比宠溺,内心却对这个女人冷漠到了极点。 他讨厌这个女人处事不惊,讨厌她不管遇到了什么惊悚的事情都能冷静对待,却又是爱恨交加,他想她能够服软一次,就一次。 她这张脸像是出水芙蓉,但又与高贵的牡丹无二,不管他用尽什么办法,都换不来她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易心然洋装淡定,拍开了余鸷“不安分”的手,轻启薄唇:“余先生还是沉沦在您的美人乡里吧,我比不上您的那些莺莺燕燕。” 虽然只是细微的皱了皱眉头,但是还是被余鸷捕捉到了,他勾唇一笑,“怎么,余太太吃醋了?” 他将易心然慢慢的逼到了角落,双眼虽然静静的凝视着她,可是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减,渐渐的易心然那张脸终于扭曲了起来,眼中也有了泪光,可是就这样易心然还是没有求饶。 余挚暗暗骂了一声,另一手便十分熟稔的游走在易心然的后背,慢慢的朝易心然的双峰逼近。 “你想干什么,这是……” 易心然还没有说完话,便被暴风雨般的吻堵住了嘴。 “唔!”易心然已经感受到了血腥,她的嘴角破了一块,与他纠缠一起。 终于余鸷慢慢的停了下来,看着易心然泛红的脸颊,心里十分的满足。 她就是吃醋了,而且很酸,她最讨厌的就是花心的男人,但如果那个男人是余鸷……她束手无策。 易心然忍住眼眶中的温热,一把将余鸷推开,留给了他一个华丽丽的背影,和丢下一句冰冷刺骨的话:“吃醋?你想多了。” “我只是烦余先生的那些小心肝小宝贝,天天没事找茬约我喝茶,还要我来付钱。”易心然攒着手,忍耐着心中的委屈,“我跟她们不一样,我是医生,要靠自己赚钱,不比她们……” 她顿了顿,没有理会怔在她身后的男人,“她们有余先生这座靠山,就算是什么都不做,只要把您伺候好了,就会有大把的钱花。” 话落,她径直的往前走,余鸷看着她的背影,手慢慢缩成了一个拳头。 “易心然,你很好。”余鸷冲着易心然还没有完全消失的背影默默说道:“你最好不要回余家,不然我怕你消受不起。”余鸷心理的怒火也是暗暗发作,却又是于心不忍。 易心然强装镇定地往前走,心脏传来的抽痛却足以令她窒息。 也许,他们俩之前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大学的时候,余鸷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易心然也一直悄悄把自己对他的爱意藏在心里。 直到陈思彤的生日宴上,她被人下药,走错房间与余鸷一夜缠绵,第二天被余家人撞见两人衣衫不整。 余鸷的父亲余德恶狠狠地呵斥余鸷,为了家族名声,强迫两人成婚。 这对易心然来说,原本算是误打误撞成就了一段姻缘。 她忐忑又带着一丝希冀望向余鸷。 “好,没问题,那就结婚,即刻,马上结婚。”余鸷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欣然同意了父亲的命令。 余鸷的回答轻飘飘的,可却像一记重拳,将易心然对他多年的真心打得粉碎。 他云淡风轻的态度让易心然突然明白, 为了家族的名声,余鸷愿意娶任何一个女人,根本不在乎这个人是谁。 一颗滚烫的心,瞬间被冰封,自此易心然便将自己对余鸷的爱意全部封存,婚后对余鸷极尽冷漠,不让自己的内心被看出分毫。 正文 第2章 心痛 “易医生,有人找!”一个小护士站在门口,探着头看着里边正在发呆的易某人。 闻言,易心然转过头,精致的五官加上无辜的眼神,小护士的心跳忍不住加快了好几下。 她捂着心脏,道:“有一个自称是您未婚夫的余先生找您,他现在正在休息室休息。” 话音刚落,刚才还在椅子上的易心然突然一溜烟的消失,她气喘吁吁的来到休息室门口,擦了擦脸上的汗。 正当她想进去的时候,一层阴影笼罩在她的身上,她抬起头,余鸷的俊脸印入眼帘。 “你怎么……”易心然刚想询问,却看见余鸷高大的身后藏着一个娇小的女人。 易心然张着嘴,眼神有些空洞,却因内心的酸楚不得不故作淡定。 只见那身后的男人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一副楚楚可怜的看着易心然,要不是这里没人。 如果有人路过,肯定是以为她欺负了人家的原配夫人。呵,真是讽刺。 陈思彤看着易心然的眼神想事情淬了毒,但脸上却是眼泪汪汪!开口道:“心然,你不要怪余鸷,是我自己要余鸷带我来的。” 这人什么意思,是在显摆她受宠吗? 易心然冷笑了一声,无视了陈思彤的话,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余鸷,“这种阿猫阿狗也带进医院里,余先生,您难道不知道医院带宠物,是需要罚款的吗?” 顿时,陈思彤的脸瞬间红了起来,脸上写着满满的“气急败坏”。她说的这句话,不就是赤裸裸的说她是余鸷的宠物吗,见不得人的情妇。 而余鸷好似是护着她一般,“易心然,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易心然冷笑,但心中酸溜的滋味却越发的明显,“既然二位觉得我过分,那还不快走,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陈思彤本也就是来砸她的脸面,便拉起余鸷的手臂,娇嗔着道:“鸷,我们走吧,你看她也不待见我。” 她的话没有人在意,易心然跟余鸷对视着,余鸷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一丝倔强,有些于心不忍。 而她接下来的话,差点没把余鸷气个半死:“怎么,余先生的宝贝甜蜜饯都发话了,还不赶紧走?” “你是想赶我?”余鸷这才发现她从一开始就对他出言不逊。 原以为是醋意,没想到不待见的人不是陈思彤,而是他。 见余鸷一脸怒意,易心然没有半点的畏惧,她伸出食指戳着余鸷宽大的胸膛,“对,我就是想赶你走。” “麻烦你们二位,一路走好。”易心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余鸷见她这么不待见他,也是怒意十足,不等陈思彤开口,余鸷便拽着她的手离开。 “鸷,疼……”二人你侬我侬的声音传入易心然的耳中。 看着他们远远的背影,手脚一空,整个人靠在了墙上,缓解痛楚。 离开医院后,余鸷便狠狠地将陈思彤地手无情的甩开。 陈思彤则是满脸疑惑,“鸷,你为什么……” “以后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不许去找易心然的麻烦。”余鸷风轻云淡的说出了这句话。 他,刚才看见易心然难过的样子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见她难过的样子,心中莫名的喜悦。 你的软肋就是她吗?易心然。 晚上。 易心然拖着劳碌了一天的身子走出医院,刚踏出医院的第一步,便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搂紧了怀里。 以为是歹徒,易心然奋力的反抗:“谁?” 她试图逃开这禁锢,一股熟悉的香水味进入了她的鼻腔,“余鸷,你闹够了没有?” “你知道是我?”余鸷将易心然转过身来,逼迫着她看他的眼睛,余鸷看着她小小的一只,伸手握住她的下巴,然后低头吻了下去,不容置疑。 顿时,易心然开始挣扎起来,抬手打他,没反应,嘴巴堵住了,叫不出,伸腿踢他? 她可不想重复几年前的错误。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反抗,他非但没有放开她,而是加深了这个吻。他就像一头从森林里出来的狮子,不容她的任何拒绝。 易心然被他吻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只好“唔唔唔”的叫。 他松手放开她,还没等她喘过几口气又吻了过来,但握住苏安安下巴的手却放开来,按住了她的头。 余鸷看着她瞪得圆圆的眼睛,嗓子里发出一声悦耳的笑声,“没想到余太太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不解风情。” 听了他的话,想反驳却说不出口,被他气的涨红了脸。 “怎么,余先生不和您的后宫三千佳丽周旋,来找我这个穷酸的医生作甚?”易心然懊恼的擦了擦嘴角被蹭掉的口红。 这个余鸷到底什么意思,把她当成像陈思彤那样的玩物? 酸溜溜的语气,就算是个直男也可以听得出,易心然吃醋了。 余鸷弹了弹易心然的额头,心情看起来好像很好,“怎么,余太太吃醋了?” “余先生想多了,我怎么可能会吃你的醋?”易心然一脸倔强,见余鸷吃瘪的样子,她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后突然打开的门给打断了思绪。 一脸温柔的陈深目光直直的看着易心然……身后的余鸷,“然然,不介绍一下吗?” 然然? 余鸷看着陈深的眼神带着敌意,而陈深也用了同样的眼神看着他。 两个人对视着的火药味十足,但易某人却完全没有察觉出些什么,“这是陈深,这是我以前的学长,现在是医院的妇科组长。” 话落,易心然再转头看向陈深,“学长,这是我的……未婚夫,余鸷。” 易心然的呼吸一滞,张张嘴感觉说什么都无力。 陈深嘲讽一笑,到:“哟,这就是那个有了未婚妻还在外面勾三搭四的余少爷? “幸会幸会。” 面对陈深的挑衅,余鸷看都不看他一眼,“易心然,你这学长人品可不怎么样。” “我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陈深想要上前跟余鸷打一架。 但,易心然及时止住了。 “你们想干什么,我还在这里呢。”易心然将两个人分开,“余鸷,这里是医院,你不要在这里闹事。” 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易心然是在维护陈深,但其实是在帮余鸷。 只可惜,两个被“爱”冲昏头脑的人根本没有在意易心然说的话到底是在维护陈深还是余鸷。 “我闹事?”余鸷恨不得把易心然的脑子剥开来看看里面装着的是什么做成的脑浆。 易心然意识到她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刚想补一句什么,头部却传来了一阵难受的眩晕,“你们两个……” 正文 第3章 占有 不要吵了……她的头,好晕。 “易心然!”刚转身想走的余鸷听见身后传来的“呯”的一声,心中一紧,立刻转身。 陈深的反应也不慢,他来到易心然的身边,小心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心然,心然你没事吧?”这个担心是发自肺腑的。 “你干什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余鸷一把推开陈深,怒火完全压制不住,“她是我的未婚妻,只有我有触碰她的权利。” 余鸷冷冷的看着陈深,冰冷的眼神像是能冻死人,“我不允许有其他人觊觎她。” 此时的他已经将易心然横跨而起,冷冷的眼神更像是在宣誓主权。 话落,他带着易心然扬长而去,空荡的长廊上回荡着他那句深渊般的话,“至于你,陈医生,你还不够资格,我们两个人不是现在同一个起跑线上的。” 陈深站在身后狠狠地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手心即痛即养,分外的眼红。却又是痴心一笑,更加的讽刺。 是啊,我本就在第一起跑线就输了,又有什么资格竞争呢? 次日清晨。 “嘶——” 剧烈的头晕席卷了易心然的整个脑海,她忍着脑部传来的眩晕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身边坐着的,竟是余鸷。 他闭着眼睛打着瞌睡,安安静静睡着的样子像极了天使,当年,那个心系于他的童话。 易心然不敢动分毫,就躺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心中一阵阵的温热,许久,她看的入神了,就连他醒过来也浑然不知。 “怎么,我这张脸也可以让你看的这么入迷?”余鸷像是自嘲的笑了一声。 但这自嘲,却让易心然的心中有些不舒服。 长的那么帅气,家境也非同寻常,这么优秀的人有什么好自嘲的。 反倒是她,天天应付那些莺莺燕燕,该自嘲的人,应该是她不是吗? 她转过头,满脸都是不情愿,撅着小嘴,混合着的杂味在她心中弥漫开来。 她不自觉的落了泪,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的眸框低落在洁白的枕头上,氤氲开来,“我没有心情和你说这些。” 听到这里,余鸷没印象又开始暴躁了起来,带着一丝隐隐作痛。 什么意思?她这是连多余的话都不想和他说? “易心然,你把话说清楚。”余鸷从始至终,只有这一次因为易心然,情绪波动的这么大。 出轨的人是他,对他冷眼相待的人也是他,这个臭王八蛋,余鸷。 现在他有什么好委屈的?如此理智气壮的让自己把话说清楚。 “我说的不够清楚?”易心然转过头,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陈思彤,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女人。” 易心然咽了一口口水,忍耐着心中压抑已久的累,疼,难过,委屈,“你现在应该在她们那沉沦,而不是在我这个土鳖身边。” 闻言,余鸷有些生气,他伸手抵住易心然的下颚,刚想发脾气,看见她脸上的泪痕却情不自禁的心中一软。 四目相对,余鸷企图从易心然的眼神中发现一丝情绪波动。 他只想要一丝,但,她的那张云淡风轻,雷打不动的脸,宣示着她的冷静,淡定和不在乎。 就是这副神情,无数次,余鸷想要将她撕碎,想要看看她的脸上是不是贴了什么面具。 他和陈思彤在一起,就是为了气易心然,想看看她会做出什么反应。 哪怕是一丝丝落寂,他也会心满意足,然后将这些女人一脚踢开,拥她入怀。 可惜,她从来都不会因为这些女人半句出言不逊而感到恼怒,余鸷的心中莫名其妙燃气了一苗怒火。 “易心然,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是吗?”余鸷垂下冷眸,像是一个毫无防备的小孩吐字道。 他突然的委屈让易心然有些迷茫。 她并不知道余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呢?” 余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身一个用力,将她压在了身下。 易心然感觉到了浓重的威胁感,她想要反抗,却不知该从何下手,只能服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我。” “放开?”余鸷嗤笑了一声,“你在做梦呢?我这么花心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放开,你要想想,余太太。” 这句话一出来,易心然动了动嘴唇,没有在说什么。 他伸出细长的手指勾了勾易心然的头发,到:“你不是对我做的事情抱着风轻云淡的态度吗,我倒想看看,如果我做了这件事情,你还能不能继续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话刚说完,余鸷直接俯下身子,唇部精准的贴到了易心然的唇上。 冰冷而又柔软的触感让易心然的脑海顿时清醒,余鸷身上清冽的味道进入到她的鼻腔中。 一想到余鸷也这么吻过别人,易心然突然一阵恶心,但又有些……醋意。 她这是在吃醋? 身下小人儿的反应让余鸷很是欢喜,因为他终于看见了易心然因为他而产生的情愫变化。 余鸷根本不管她诧异震惊的样子,只是继续在她的身上游走,然后将她,完全占有。 渐渐的,她的意识变的朦胧了起来…… 昏昏沉沉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等到易心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她睁开眼,看着凌乱的床单,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 易心然忍着酸痛,转过头却发现旁边空无一人。 “呵,易心然,你到底在期待着什么?”易心然狼狈的将地上的衣服捡起,若无其事的套在身上。 既然他都已经走了,那她也没必要在这里待着。 易心然刚想离开,余鸷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看着她精致的小脸皱在一起,忍不住蹙眉,“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我?” 余鸷看着易心然的眼神寒光尽现,声音也是冰冷的可怕,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是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过于了解余鸷的易心然见状,神情陡然一变,心中暗暗升起不好的预感。 正文 第4章 禽兽不如 她忍着下体的疼痛缓缓起身,拼了命的想要逃离这里。 门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紧接着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响起。 随即的,是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陈思彤看着眼前令人不敢置信的一幕,整张脸气的泛红,咬牙切齿:“易心然!” 易心然下意识想要躲闪,却被余鸷一把抱在怀里,姿势有些奇怪,易心然想要逃离,却使不上劲。 不得已,易心然只能趴在余鸷的身上。 陈思彤她急赤白脸,怒发冲冠的走到易心然的身边。 “易心然,你恶不恶心,勾引别人家的男人?”陈思彤说着,扬起手便想扇易心然一巴掌。 但碍于易心然在余鸷的怀里,陈思彤只好忍着不爽。闻言,易心然冷声一笑,说道:“陈思彤,你这句话说的可就不对了。” 抱着易心然的余鸷看见她的眼中划过一丝戏谑,便知道她想到了整陈思彤的法子。 见她一脸笑意的样子,他的心情也忍不住的好了起来,只听她继续说道:“我和余鸷本就有夫妻之名,如今有了夫妻之实,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反倒是你,明知他是有妇之夫,还偏偏日日纠缠,是因为看上了余鸷的背景吗?”她一句反驳正中陈思彤的下怀,当下触及了她的怒气。 “你胡说,我爱的是余少的人。”陈思彤想都不想,直接反驳。 这句话,正好中了易心然的套路,只见她紧追着说道:“既然爱他的人,就应该爱他的全部,包容他的一切,也包括他的女人不是吗?” “你,强词夺理!”陈思彤气急败坏,当即便想上去狠狠地扇易心然几巴掌。 但,护犊子的余鸷又怎么可能会给陈思彤这个机会,他眼疾手快,接住了陈思彤想要拍下来的手。 易心然不以为然的盯着眼前这个女人,更像是审判着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多少的心塞,终于说出口:“还真是防火防盗防闺蜜啊。” 而余鸷也是冷冰冰的看着眼前的人,轻轻的弯了一下陈思彤的手腕,便听见‘咔嚓’一声。 紧接着,刺骨的疼痛在陈思彤的手腕处漫开。 易心然的心中流过一丝爽快,终于报复了自己的“百年大仇”。 “我?强词夺理?”她故作惊讶的张大了嘴。 后又窈窕淑女,微微一笑,犹如丛中泛滥的花朵,扭过头,道:“谢谢夸奖,强词夺理,这个词我很喜欢。” 她这句话,无疑又激怒了陈思彤,但她手腕刚被余鸷伤到,一时半会也不能对易心然怎么样。 陈思彤垂眸,在心中思考着教训易心然的办法,最终,她还是决定用看家本领——装可怜。 “余少,你为了这个贱女……”陈思彤的眼泪说掉就掉,不去当影后也是可惜。 贱女人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她的脖子便被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余鸷狠狠摁住。 他的脸上满是阴鸷,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让陈思彤吓坏,只听他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刚才,说谁贱?” “当然是易……”话未完全说出口,陈思彤便感觉到了摁着她脖子的手稍稍用了点劲。 她差点忘了,脖子上还有一只手。 虽然很不情不愿,但为了报名,陈思彤还是忍住了,“余鸷,看在我是卢家人的份上放过我,好不好?”她苦苦哀求着。 两眼汪汪,却惊不起余鸷内心的半点波澜,只是冷冰冰的看着他,充满了厌恶。 而陈思彤也是会看眼色,立马开始求和,“我……我说我犯贱,您饶了我……” 易心然没想到陈思彤居然能这么忍耐,一时间说不出话。 得到了能让他满意的回答,余鸷松开了在陈思彤脖子上的手。 得以正常呼吸的陈思彤如获新生,她贪婪的吸着空气,缓过气后,却看见余鸷和易心然先要离开。 “你们要去哪?”陈思彤跟了上去,假装不小心绊倒,推了易心然一把。 突如其来的冲击力吓了易心然一跳,她的身子向前倾去,任凭身旁的男人手再快,也没有接住她。 易心然感觉头部传来一阵疼痛,几年前的记忆涌上脑海,她红了眼眶,阵阵发热的额头令她模糊了视线。 “易心然,你怎么样?”余鸷的声音,成了易心然晕厥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睡梦中冰火两重天的感受令她默默的抓紧了身边人的衣角。 余鸷守在她的床边,注视着她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的纤细小手,心中思绪万千,但脸色也算是好看了一点。 “小鸷鸷,我来了……”来人正是余鸷的挚友,也是他的私人医生。 季予凉走过来,眼神的余光看见了一个被捆绑在地上的女人,也没多想,将箱子放在两个人的床前。 余鸷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赶紧的,看看她为什么会晕倒。” “别催别催,我看看。”季予凉将手搭在易心然的脉搏处,在余鸷阴森森的眼神下小心翼翼的给易心然把脉。 一小会,只见季予凉的眉头皱的越来越近,余鸷察觉到不对,问道:“你这眉头怎么皱这么紧,不会是她出了什么事吧?” “她这是发烧了,而且还做了一些爱的运动,下身发炎。”季予凉一边收拾着刚才拿出来的东西,继续到:“也不知道是那个禽兽,人家都发烧了,还做那种事情。” 话音刚落,余鸷的嘴角便抽了抽。 那个禽兽,说的就是他,“行了,你别发这么多话就直接说吧,怎么治?” 季予凉顿时一愣,说道:“小鸷鸷,你这未婚妻都出轨了,你还……” 还这么护着她,还要他给她医治。 嗖! 又是一记凌厉的目光,他骤然闭嘴专心的为她打点滴。 突然想到什么,他转头看向余鸷,惊喜诧异道:“该不会,和她发生关系的人是你?” “要不然?”余鸷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这句话,让季予凉顿时苦了脸。 余鸷都承认是他做的了,那他刚才说的禽兽,可不就是他呢吗。 完了完了,他居然骂余鸷的禽兽,这下玩完了。 正文 第5章 回到从前 “你在紧张什么呢?”余鸷发现季予凉的肩膀在抖动,忍不住的询问道。 他有那么可怕吗,能让他害怕成这样,他不禁翻了一个白眼给季予凉。 季予凉摇摇头,看向了正目不转睛盯着他们的女人,“小鸷鸷,这女的是谁,长的还挺好看。” “你把她绑成这样,该不会是在玩什么捆绑游戏吧?”季予凉欠揍的说道。 而说出这句话的代价便是——被余鸷揍了一下。 看着季予凉捂着头撇着嘴的样子,余鸷一点都不愧疚,解释道:“易心然现在变成这样,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原来如此,那你准备怎么处置她?”季予凉对这些抢别人老公的小三可以说是没有半分的同情心。 实际上余鸷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你觉得呢?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处置?” “要我看,找几个男人伺候伺候她得了。”季予凉用着天真的语气说着邪恶的话:“她不是喜欢抢男人吗,找几个强壮的好好满足她。” 这句话不仅让余鸷怀疑他的恶趣味,她绘声绘色的模样,连被捆绑着的陈思彤都惊恐的瞪大眼睛。 她拼命的摇着头,被胶带封住的嘴发出“呜呜”的声音,看起来好不可怜,泪水也开始“吧嗒吧嗒”的浸湿了脸庞。 余鸷也丝毫都不怜惜,走过去一把撕开陈思彤嘴巴上的胶带,冰窒的眼神望着她楚楚可怜的那张小白脸。 得以说话的她开始向余鸷求饶:“余少,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您就饶了我吧。” “嗯?”余鸷挑了挑眉,“知道错了?” 玩味的语气在陈思彤看来,是原谅。 但在季予凉的眼里,却看见了陈思彤未来的一片黑暗,他摇了摇头,撇撇嘴,一副纯真的模样说道:“这下子你可得完蛋喽!”。 “一天到晚的别吓唬人,油嘴滑舌的那一套留给你的妹子用去。”说着,余鸷轻轻一笑,顺手将捆绑在陈思彤身上的绳子解开。 当余鸷正打算开口讲话,却不料陈思彤起身迅速向外冲。 陈思彤逃跑东闯西撞的声音十分剧烈,季予凉见人跑了,瞬间起身大喊:“站住!” 然而,这句声音不偏不倚,正好吵醒了易心然。 “咳咳。” 易心然轻咳了一声,当做是在提醒眼前站着的两个男人。 听见声响,余鸷转过头去,和易心然形成了一个对视,“你醒了?” 眼中刚才的那一抹锐利如今已经变成了万般的柔情。 易心然努力的睁了睁眼睛,些许,是自己的晕眩和错觉,再次让她看到了他如此温柔般的脸。 易心然朦胧胧地点点头,“嗯”了一声后,询问到:“刚才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要喊站住?” 说着,易心然不解的看了季予凉一眼。 季予凉有点尴尬,刚想解释却听余鸷道:“没什么,就是一只老鼠而已。” “你怎么样,发烧了还硬撑。”余鸷关心着易心然,“渴不渴,饿不饿,需不需要我让他去给你买点吃的?” 只见余鸷的一个眼神回望过去,停留在了季予凉的身上。 季予凉再傻也知道余鸷是想使唤他,当即就不答应了,“喂,我又不是你仆人,凭什么让我去?不去!不去!” “这有你说话的份?”余鸷给了季予凉一个“再敢乱说话就弄死你”的眼神,吓得季予凉顿时一个哆嗦,喘气都不敢出声。 易心然看着两个人像小男孩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她抬起手,刚触碰到余鸷的手肘,余鸷便感受到了一阵冰冷。 “你的手怎么回事?”余鸷将易心然的手捂在他的手中,没过多久,他自己的手也变得异常冰冷。 易心然早就习以为常,虚弱的说道:“没什么,就是体寒而已,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余鸷从这句话听出了易心然有多么不爱惜自己,更多的是自责自己,当初没有关心她,照顾好她。 她那么珍惜病人的生命,为什么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 “季予凉!”余鸷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更像是命令,“帮她看看,她的体寒怎么医治。” 闻言,易心然刚想拒绝,因为她的体寒几乎无人能治。 但是,看余鸷这么坚定的样子,易心然忍不住的心软了,只能乖乖的配合的接受季予凉的检查。 季予凉刚想伸手放入她的脖颈,只见余鸷一手一个翻转,将他的手扣下。 他这个脸都扭曲了起来,另一只像是鸡拍打翅膀般拍打着余鸷的手,不停的挣扎着:“啊啊啊!疼啊!余鸷!你要死啊,有本事你来医。” 听到这句话,余鸷的眉心才舒展起来,放开了手。 终于,季予凉将手搭在了易心然的脖子上,静静的听着大动脉,眉头微微一皱。 易心然也没抱什么希望,本已无药可救,何必奢望什么呢?她垂下了眸,自己的病,自己最为清楚。 当她再次抬起眼,撞上了那双无比炙热的眸子,她眼神飘忽不定。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季予凉的身上,两人眼神一交汇,便懂。 “季予凉!她到底有没有事?”余鸷不耐烦的吼了一句,却带着对易心然的各种温情。 “嘟嘟嚷嚷的,我怎么看病?”说着他放开了手,拿出听诊器,在易心然的心脏部位游走。 而余鸷哪会忍住?他分外的眼红,将头扭了过去,看向窗外,“快点的,搞什么?小心我开了你。”嘴里还不停的抱怨道。 易心然望着醋坛子翻了的模样,嘴角又挂起迷人的微笑。 没有唇色的嘴唇,让季予凉感到更加的揪心,这个女孩为什么这么坚强? 他收起了听诊器,一脸淡定的说道:“没什么事,平时多注意饮食就好了。”他望着易心然,多半猜到,因情而生。 听到这里,余鸷也就放心多了,立马冲了过去,将易心然紧紧的抱住,“没事就好,好好休息。” 两人抱着,而易心然微笑的脸庞滑过泪水,无比的激动。 这是3年以来,你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拥抱着我,余鸷……我们好像回到从前了。 正文 第6章 滚回美国 次日,季予凉再次找到了易心然。只是一脸严肃的望着她,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易心然抿了抿嘴,眉间微微皱起。她知道,她骗不过他,手心一出汗,便什么都没有说,陷在了那里。 还好,余鸷打破了那份寂静,“喂!臭小子!什么表情?难不成喜欢上我媳妇了?”他不耐烦的踢了踢他的腿。 立马,余鸷便得到了季予凉白眼的回应,“是是是!我就是爱上她了,跟个定时炸弹一样,能让你这么处理事情,这么脑残!” 易心然听了这句话,悬在心中的大石头也便松了下来。 而,一旁的季予凉却再次遭受到了余鸷的攻击。 余鸷一把揪起他的耳朵,模样凶神恶煞,“你找死吗?” “别别别!我错了,哥,我真错了!”他一副求饶的模样,双手合十,眨巴着他的大眼睛。 “你也知道?”说完,放了手,看着一心求和的季予凉,摇了摇头,随之一口气吐出。 他憨厚一笑,又开始皮了起来,朝着余鸷吐了吐舌头。 看到这里,易心然也是和余鸷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还真是拿你们两个人没办法啊!”她双手往后一撑,仰望着天花板,似乎享受着这一刻。 “滚回你的美国去。”余鸷朝着一旁碍事的季予凉吼道。 “我可是医生诶!现在不仅仅是你的主治医生,还是你老婆的,你就这样赶走的?”季予凉气急败坏的吼道,没想到余鸷丝毫的没有理会他。 反而,双手捧起易心然的脸,真挚而深情的望着她。 “还疼吗?”他的动作是如此的小心,犹如春风一样的温暖。 她笑了,摇着头,“不疼。至始至终,我想现在身为你的妻子,我也想我的丈夫和其他女人保持点距离,好吗?”这一次是发出内心的声音,眼中充满了期望与祈求。 这也是易心然心中最后的一丝倔强,她再也惊不起余鸷的敲打了,几年下来都是这样,那不是她所希望的。 余鸷笑着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心然。”说完,薄凉的唇映在了她的额间。 “喂!你们两个人当我不存在啊!”季予凉越想越气,真的是!这年头老夫老妻也有秀恩爱的! “你可以把眼睛闭起来。”余鸷挑衅的看着季予凉,朝着他瞪了瞪眼睛。 “哎,你这个人……”季予凉没好气的指着余鸷,心里想着,这个小子还真是没人性啊! 但是看到二人恩爱无比,也就没再打扰,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笑着离开了。 易心然看着此时的余鸷,恍惚间自己好像有些出神。 余鸷一双墨黑色的眼珠犹如宝石般炯亮,她分明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柔情似水,易心然能真切的感受到,余鸷此时对自己的情感是爱,是温情。 “怎么了?发什么呆?”余鸷看着易心然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思想似乎已经飘忽,轻轻的敲了敲易心然的额头,温柔的询问着。 易心然突然被余鸷敲得回过了神,摇了摇头,抬眸看向余鸷,笑得温柔婉约:“没什么,就是觉得,很不一样,这样挺好。” 余鸷笑了笑,宠溺的拉着易心然的手,深情的望着她,对她说:“有什么不一样,你要是喜欢这样,我就天天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易心然看到此时的余鸷对自己是这般的柔情,仿佛是在做梦一样,身边的一切都开始变得如梦似幻,恍惚间她的鼻尖仍然能嗅到余鸷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 易心然因为身体贫血,会格外的嗜睡一些。此时的她面带着笑容,又幸福的沉浸在梦乡中了。 余鸷看着易心然精致绝美的脸庞,心中泛起层层涟漪,起身轻轻的在易心然的额头留下一个甜甜的吻。 易心然再醒来,已是傍晚,透过病房的玻璃,可以看到天边的落日红霞,让人觉得心情愉悦舒畅。 “醒啦?”季予凉看着易心然,一边在文件上记录着什么,一边温和的问着易心然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什么地方不舒服,你可以说一下。” 易心然看着季予凉,又快速的扫视了病房一周。虽然病房很大,但是易心然很快就确认房间里没有第三个人存在。 他,他不在? 易心然原本舒畅的心情,突然一沉,为什么他没有陪在我身边? 他又去哪里了呢? 一时之间,易心然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她不敢问季予凉,她害怕得到让她失望的回答,沉沉的低下了头。 季予凉看出了易心然突然的失落,一眼就明白她在想什么,笑了笑说:“着什么急啊?你这一觉睡到了下午,马上就晚上了,为了让你好好补充营养啊,余鸷他去亲自监督别人给你做饭了,说是不放心呢!” 季予凉玩味的看着易心然。 易心然听了季予凉的话,突然觉得刚才的自己实在是太丢脸了,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 “哦!我现在没什么不舒服,我觉得挺好的。”过了半晌,易心然才想起回答季予凉的问题。 “那就好,但是你要知道,你现在身体贫血很严重。”季予凉有些担忧的看着易心然,好心的提醒着她。 易心然若有所思,顿了顿开口道:“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很清楚,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季予凉一脸无奈,斜视着易心然,“不要应该好吗?身体问题,不是小事情,听听你的主治医师的话,好吗?” 易心然觉得季予凉啰啰嗦嗦,嗔怪道:“哎呀,我知道了,你别忘了,我自己也是医生啊,我自己心里有数。” “哦!对了,忘了跟你说,我马上就要回医院上班了。”易心然嘴角挂着笑,得意的看着季予凉。 季予凉一脸黑线,悠悠道:“医生,你还是个病人,好好照顾你自己吧!” 和季予凉聊着天,易心然的心情逐渐转好,没再多啰嗦,只是催促着季予凉,“好了好了,你快去忙吧,我还要等着余鸷给我带的好吃的呢!” 季予凉一个白眼,见她又撒狗粮,片刻都不想多待下去。 正文 第7章 莫名车祸 第二天一大早,易心然早早的就来到了她常去的那家早餐店,买完早餐,大概只有七八分钟的步行路程就可以到医院了。 易心然就当是锻炼身体,心情闲适的悠然的向医院走去。 此时还是清晨,此时的路上行人还不多。 太阳初升,阳光带着暖意,微风和煦,甚至还可以听着几声清脆的鸟叫声音。 突然,易心然身后出现刺耳的汽车急刹车的声音,易心然猛地转头,不远处,只看见一个骑着单车的路人险些被一辆黑色轿车撞到了。 路人骂骂咧咧的吼着:“一大早晨,怎么开车得?!” 易心然看着这一幕,想着好在没有出什么事,就准备转身就想离开。 这时易心然却发现,那辆黑色的轿车突然再次启动,还加紧了油门,横冲直撞的,好像是在朝着自己开过来。 行走在人行道的易心然看着开得越来越快,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轿车,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在这紧急时刻,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听使唤,易心然怔怔的站着,慌神朝后闪了一小步。 “吱——”轿车今急刹车的声音。 易心然应声倒地,好在人行道高出一块砖的高度,轿车没有冲上来,倒在地上的易心然只是腿被擦伤了。 易心然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轿车上的人,只匆匆看见那人带着黑色的墨镜,这车就一溜烟的逃跑了。 接到季予凉的电话的时候,余鸷正在工作。 “什么!怎么会这样,心然她人怎么样?”余鸷表情凝滞,拳头似乎能捏出水来,手头上的工作都被他扔到了一边。 医院里,季予凉正在给躺在病床上的易心然上药,易心然吃痛的撇过脸。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走路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呢?”季予凉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 “别提了,我好好的在人行道上走着,那车突然就直直的撞了过来,我根本就来不及闪躲。”易心然说完,心里回想当时的情景,依然有些后怕。 门外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余鸷突然跑了进来,一脸担心,气喘吁吁的走到易心然的身边,一把抱住了易心然。 易心然一脸惊讶,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余鸷抱在怀里,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被易心然听得清清楚楚。 “怎么回事,谁那么不长眼睛!”余鸷愤恨的咬着后槽牙,眼神里充满了气愤。 易心然看到余鸷这么担心自己,心里偷偷的窃喜了一下,捧着余鸷的手,安慰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一点擦伤而已。” 余鸷小心翼翼的给易心然吹着伤口,“你可看见是什么人了?” 易心然若有所思,皱了皱眉头,看着余鸷说:“说来有那么一点奇怪,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那车,好像就是冲着我来的一样。” 余鸷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愠色,轻声道:“以后,我送你上班。” “怎么样了,伤口还疼不疼?”余鸷小心翼翼的吹了吹易心然擦伤的地方,很大一块,看起来还是有些血肉模糊,余鸷眼底尽是心疼。 易心然不想让余鸷太担心,低声着:“没什么,不怎么疼了,上了药以后好多了,你不要太担心。” 余鸷拿出自家保姆煲的鸡汤,热气腾腾的,顿时整个病房都充满了鸡汤的香味。 “咕噜咕噜,”易心然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易心然尴尬的揉了揉肚子,顿时羞红了脸。 余鸷脸上挂着笑,语气极尽温柔:“怎么样,肚子饿了吧?” 易心然闻着那香喷喷的鸡汤,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余鸷端着鸡汤,把勺子在嘴前吹了吹,“来,张嘴。” 易心然蓦然怔了怔,吞吞吐吐道:“额,那个……我,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不用亲自喂我。” 余鸷完全没有理会易心然说的话,只是执着的拿着勺子,满眼柔情的看着易心然:“好了,乖,来,张嘴。” 不一会儿,鸡汤就被一扫而空,易心然满足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真是太幸福了。 余鸷收拾了一下,病房马上被他带来的仆人收拾的干干净净,两束艳丽的鲜花在病房中散发着悠悠的香气。 余鸷坐在易心然身旁,拿着纸巾轻轻的为易心然擦拭着嘴角。 易心然从来没有被余鸷这样悉心的照顾着,心里涌过一阵暖流。 嘴唇上虽然隔着纸巾,还是能感受到余鸷手上的温度,还有他手上淡淡的花香。 本就虚弱的易心然,早上又受了惊吓,现在余鸷在身边,她觉得自己被浓浓的安全感包裹,心渐渐放松下来,困意也逐渐袭来。 易心然看着余鸷的脸庞,手被紧紧握住,一种安心的温度暖着易心然,不一会儿,她就沉沉的睡去了。 哪怕是睡着了,她都紧紧的抓着余鸷的手,不肯松开。 睡梦里,易心然又看见那两黑色的车,易心然一路狂奔,后面的车穷追不舍,易心然拼命大叫,身边却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她狂奔着,跑着跑着,突然跑到一个死胡同里,那车把她堵住,她无处可逃,只听见那辆车疯狂加油门的声音。 “啊!不要!不要!”易心然闭着眼睛,身体抖得更加厉害,突然坐起了身。 满满看清眼前的一切,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余鸷也被易心然突然的大叫吓了一跳,连忙抱紧她,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只是噩梦而已,心然,别怕,我在呢。” 易心然满头大汗,惊魂未定的气喘吁吁。 看着易心然受惊吓的模样,余鸷心疼的吻了吻易心然的额头安慰着她,心里更加气愤,他一定要查出来,今天发生的事到底是什么情况。 傍晚,易心然的好闺蜜落茜前来医院看望易心然。 “怎么擦伤得那么严重。”落茜心疼的看着易心然的伤口。 易心然一脸无奈,摸了摸鼻梁,“我也不知道,最近我怎么这么倒霉,是不是水逆?” 易心然也想不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落茜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小心翼翼的说:“心然,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怎么了?什么事情啊?”易心然一头雾水,不知道落茜到底是想说什么。 落茜挠了挠头,转身坐了下来,“那,那我说了,你可不要告诉余鸷是我告诉你的啊!” 易心然一听和余鸷也有关系,顿时来了兴趣。 “哎呀,你快说,到底是什么事情,我保证不说出去,行不行?”易心然说完,举着手,做出发誓的动作。 落茜看着易心然这样子,算是放下了心里的担忧,缓缓开头道:“我跟你说,我最近发现陈思彤,她跟以前不太一样,看起来很是反常。” 正文 第8章 什么情况 易心然听得一头雾水,有些疑惑的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落茜:“她有什么不一样了?” 落茜挪了挪身子,坐得离易心然更近一些,伸头附在易心然耳边小声的说:“我发现她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那天我还看到她和一堆穿黑色衣服的人在一起,她还带着墨镜,像是在吩咐那些人什么事情。 那些黑衣人,西装革履的,很像是哪个大总裁的手下。” 易心然心里咯噔一下,西装革履,带着墨镜,面色上神情冷漠,那不就是余鸷手下的形象? 难道落茜说的那些黑衣人都是余鸷的手下? 易心然有些心虚,看着落茜的眼神中多了丝急切:“那,这和余鸷又有什么关系?” 落茜表情浮夸,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有没有关系,但是我最近看到余鸷也带过那么一些黑衣人,和陈思彤见过的那群人很像,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奇怪的是我昨天发现的事情。” 易心然心中不可遏制的一颤:“昨天?发生什么事了?你看到余鸷了?” 落茜挑着眉毛,无奈的点了点头。 易心然心里越来越凉,有些压抑的喘不过气,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昨天,刚刚傍晚的样子,余鸷就说自己有事要走,易心然以为他要忙工作上的事情,还体贴的告诉他,没事没事,让他赶紧去忙吧,不用担心自己。 落茜看着易心然脸色不太对,小心翼翼的说:“要不然,我不说了?” 易心然虽然有些不明白,但还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没关系,落茜,你说吧。” 落茜小心的看着易心然的脸色,慢吞吞的说道:“我昨天傍晚逛街的时候,偶然在路边看到余鸷和陈思彤坐在咖啡厅里,余鸷什么表情我没有看到,但是那个陈思彤倒是有说有笑的……” 易心然白皙的脸上,愁眉双锁,仿佛乌云密布。尽管心里有些不舒服,她还是希望自己可以相信余鸷。 毕竟他之前已经答应自己,不会再跟外面那些狐狸精鬼混。 坐在病床边的落茜见到易心然沉默不语,知道她心中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可她又不想自己的好姐妹被余鸷这个渣男继续蒙在鼓里,于是把心一横,继续说道:“他们两个在咖啡厅呆了有半个多小时,后来陈思彤挽着余鸷胳膊,笑容满面的走了……” “别说了……”易心然只觉得眼前一黑,耳边就好像有连环炸雷响过一样,脑袋嗡嗡作响。 “心然你没事吧?”落茜在说话的时候就一直看着易心然的反应,现在见到她身子摇摇晃晃,在床上都坐不稳,连忙站起来扶着她的胳膊,十分关切的问。 易心然用手扶着额头,闭目养神好一会后才回过神来。 她心中不愿意多想,可余鸷过去的表现又不能不让她多想。 她就像被两只大手拉扯着一样,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走。 沉默半晌,易心然在落茜的连声呼唤下,终于抬起了头。 原本因为贫血就显得白的过分的脸蛋,此刻已经毫无颜色,可易心然却还是扯着嘴角,对落茜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我相信余鸷不会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男人。” 落茜微微一愣,随即轻轻叹了口气。 易心然这话无疑是在说,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靠不住,只能靠余鸷对易心然的信诺,来维持两人之间摇摇欲坠的关系。 男人的承诺……落茜心中冷哼一声,她根本不相信那些男人说出来的话,哪怕是一个字。 可看着易心然苍白的面容,落茜最终把那些尖刻的话都咽了回去。 现在易心然这么脆弱,自己还是不要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了。 等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劝她吧。 第二天易心然就办了出院手续,余鸷知道后很不满地找到她说:“你的伤好了吗?” 看着面前一脸不悦的余鸷,易心然心中五味杂陈。 如果昨天傍晚之前,余鸷对自己说这句话,她一定很高兴。毕竟余鸷虽然语气不好,但浓浓的关心之意却掩盖不住。 只是现在听起来,易心然总觉得余鸷有些做贼心虚的味道。 “只是擦伤而已,不用太担心。”易心然冲着余鸷笑笑。 她决定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要把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说出来,免得影响两人刚刚回暖的关系。 “什么擦伤,那可是车祸!万一有什么没检查出来的内伤怎么办?”看着易心然脸上的笑,余鸷心中的恼怒忽然消散大半。 易心然咧嘴一笑,露出编贝般的牙齿,信心十足的说:“放心,我可是医生,专业的!” 看着易心然娇憨的样子,余鸷彻底气消,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叮嘱易心然晚上早点下班,他让保姆炖了人参乌鸡汤给她补身子。 在余鸷无微不至的呵护照料下,易心然的伤势逐渐痊愈,之前落茜带来的那丝阴云也渐渐消退。 这天易心然照例跟医院的同事们,去附近的小区为大爷大妈们义诊。 “大爷,您的血压正常,身体也没什么问题。”易心然麻利地将血压计摘下来,笑着说。 就在跟大爷寒暄的时候,易心然眼角余光忽然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抬头看去,只见陈思彤挽着余鸷的胳膊,脸上笑容灿烂,旁边还有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正指着楼层说着什么。 易心然只觉得脑袋里轰然作响,那天落茜在医院里对她说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响起,“陈思彤找过一堆穿黑衣服的人……”“陈思彤跟余鸷在咖啡厅喝咖啡,而且神态亲昵……” 原本易心然已经将这件事压在心底,可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亲眼看到了余鸷和陈思彤! “易医生,你没事吧?”易心然回过神来,只见面前的大爷关切地看着她问。 “没事大爷,我刚才想到点事。”易心然看着面前的大爷眼珠一转,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她指着远处的余鸷和陈思彤问:“大爷,您在咱们小区里,见过那几个人吗?” 正文 第9章 不为所动 “黑西装是个房屋中介,剩下的一男一女没见过……”大爷瞟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说。 易心然心中忍不住一跳,昨天陈思彤和余鸷见过面,今天又来看房子,难道落茜的怀疑是对的? 只是易心然没有注意,就在她沉思的时候,陈思彤转头向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搂着余鸷的胳膊又紧了一分。 跟小区的大爷大妈聊了半天家常,易心然终于拿到中介的电话。 等义诊结束回到医院,她立刻跟中介联系,想要问清楚今天下午是怎么回事。 中介显然已经被大爷大妈叮嘱过,一上来就十分热情的说:“易医生对吧?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是咱们周边的楼盘,我都有把握用最优惠的价格给你拿下来。” “我不是想问房子的事,只是想问……你今天下午带去看房的一男一女,他们是谁?”易心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搞清楚事情真相,她只能继续问。 “他们是第一次来,一个姓余,一个姓陈,具体什么关系不清楚。不过看陈女士的态度,好像关系挺亲密。”中介不知道易心然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老实回答。 易心然看着屏幕上的回答,陷入沉思之中。 之前陈思彤就找过自己示威,甚至用孩子威胁自己离开余鸷,后来又‘恰巧’被落茜看到她和余鸷喝咖啡,现在又被自己看到她和余鸷在一起看房子…… 如果只是一件事,易心然说不定会怀疑,陈思彤和余鸷之间真有点什么不清不楚的事。 可现在这种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而且还都正好被自己知道,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易心然眼睛微微眯起,心中怀疑,这是陈思彤故意做局,想离间自己跟余鸷的感情。 想到这里,易心然只觉得豁然开朗,整件事情都被理顺。 她鼻中轻哼一声,脸上带着冷笑自言自语道:“想用这点手段离间我和余鸷的感情,简直是白日做梦!” 之后的几天,易心然该上班上班,该下班下班,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天易心然刚进医院大门,门卫就给她递过一个快递信封,“易医生,有你的快递。” 拿着快递会到办公室,易心然心中明白,这肯定是陈思彤见到她不为所动,所以又开始用别的招数。 要是没猜错……这个信封里应该是她和余鸷的一些亲昵照片。 易心然一边冷笑,一边拆开信封。跟她猜得一样,信封里是十几张陈思彤和余鸷动作亲密,神态暧昧的照片,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关系似的。 虽然知道这些照片都是陈思彤故意送给自己,可看着照片上余鸷跟她亲密的样子,易心然心中依旧有些不舒服。 她嗤嗤几下将照片全都撕碎,然后才感觉痛快了许多。 将碎照片扔进垃圾桶里,易心然拿着病历本开始每天的例行巡视。 巡视到最后一个房间的时候,正好碰到陈深,他笑呵呵的问:“心然,明天是周末,有什么安排没有?”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当然得在家里睡到爽了。”易心然笑着跟陈深说。 “明天我跟医院的同事们去爬山,你要没事就一起去吧。”陈深笑着发出邀请。 易心然眨眨眼睛,想想这几天碰到的糟心事,轻轻点了点头。与其呆在家里,不如跟大家一起爬山,出出自己心中的闷气。 晚上回家,易心然将明天爬山的事情告诉余鸷。 余鸷一听就把眉头皱了起来,不满地摇着头说:“不行,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怎么能去爬山?” 虽然离易心然车祸住院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但余鸷依旧担心她身上的伤没好利索。就连上班,余鸷都是勉强同意,更不用说让她出去爬山。 易心然嘟嘟嘴,有些无奈的看着余鸷,他好像比自己这个医生,还清楚自己的伤势一样。 “你别担心,我的伤已经全好了……”易心然冲着余鸷摆摆手,无奈地解释。 “那也不行,万一有什么地方没好呢?要不然明天我陪你一起去。”余鸷试探着问。 “明天去的都是我们医院的同事,就算真有什么突发情况,他们也能及时处理。”易心然摆摆手,示意余鸷不用这么如临大敌。 余鸷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易心然 不想再谈,只能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 第二天上午九点,易心然跟陈深还有医院同事一起到了山下。几个人带上干粮和水说说笑笑的缓步向山上行进。 在山间微风的吹拂下,易心然只觉得自己胸中闷气消散一空,心情大好。 “心然,你的伤没问题吧?要是觉得不舒服就说,千万别忍着。”走到山腰的时候,陈深递给易心然一瓶水,脸上带着关切的表情问道。 “师兄,我没事。”易心然从自己包里拿出了水,笑呵呵的冲陈深晃晃。 陈深脸上的笑容一僵,讪讪地将自己的水装了回去。 看着陈深尴尬的样子,易心然有些无奈地在心中叹了口气。 她知道师兄对自己的感情,更知道师兄在用他的方式默默追求自己,可她却没有办法接受。 毕竟易心然已经是余鸷的妻子,如果再接受陈深的爱,那对他们两个都会造成伤害。 所以易心然只能下定狠心拒绝陈深,让他及早明白,自己跟他是没有结果的…… 陈深似乎习惯了这种拒绝,很快就恢复正常,跟易心然有说有笑的继续爬山。 等爬到山顶之后,大家坐在丛林掩映的凉亭中,居高临下地眺望着四周的风景。 易心然在凉亭中休息片刻,也站起来想要看看四周的风景。 虽然今天爬的只是城郊的一座小山,但山幽林密,不时还有鸟叫,也算是嘈杂的都市生活中,难得的片刻安宁。 就在易心然领略山顶风光的时候,她的目光扫过山顶酒店。 忽然她发现酒店的落地窗前,坐着两个很熟悉的身影。她定睛一看,不由得紧皱眉头,余鸷和陈思彤?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正文 第10章 被困山腰 心中疑惑的易心然不由得向酒店方向靠近,想要看清楚余鸷和陈思彤在这里干什么。 酒店中的余鸷和陈思彤并不知道窗外有人正在窥视自己,他们两人有说有笑,陈思彤还不时的摸一下余鸷的手,两人一副亲密恋人的关系。 在外面看着这一切的易心然肺都要气炸了,虽然余鸷并没有主动去摸陈思彤的手,但他也没有拒绝陈思彤,这明显是在暗示陈思彤,你的动作可以再大一点。 想到自己之前还为余鸷和陈思彤一起出现在各个地方找各种借口,易心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傻了。 落地窗前的陈思彤见到余鸷默许,笑呵呵的端着杯子跟他坐在一边,甚至还抓着余鸷的手去摸自己的小腹,这样的动作让易心然看得火冒三丈! 易心然恨恨地跺了一下脚,想要冲出去去质问余鸷,为什么跟陈思彤在这里。 可刚走出去没几步,她就停了下来。现在过去质问,余鸷有一万种借口能把他自己洗的清清白白。 可易心然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看这对狗男女调情,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向山下走去。 走到山间弯道的时候,易心然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她接通后手机里传来陈深的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心然,你去哪了?” “师兄,你们玩吧,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易心然一肚子闷气,但又不想让陈深看出来,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找了个借口。 “身体不舒服?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送你回去!”陈深颇为着急地对易心然说。 陈深以为易心然走了这么长时间山路,之前车祸受的伤复发,所以才这么急吼吼地要送易心然回家。 毕竟是他约易心然出来爬山,现在易心然不舒服,他当然得复杂。 易心然心情不好,不想跟陈深多说,于是敷衍地回答:“不用,我已经到停车场了。” 听到易心然都到停车场了,陈深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就挂了电话。 将手机放回包里,易心然心中更加郁闷。 可这股闷气又不知道该冲谁发,只能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似乎它们就是让自己恼怒的罪魁祸首一样。 忽然之间,易心然哎呀一声,脚下一滑摔在路边的斜坡,不可阻挡地滚了下去! 斜坡上的碎石,草梗将易心然的运动服划出破口,幸好她及时用手护脸,这才没有破相。 可就在易心然快要停下的时候,她的头不小心碰在一块石头上,一声不吭的昏了过去。 “头好痛……”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易心然缓缓睁开眼睛,秀眉紧蹙,口中自言自语的说。 “我这是在哪里?”躺在地上缓了一会,易心然勉强支撑自己靠着小树坐起来,她打量着青蒙蒙的四周,搞不清楚自己身处何方。 在小树下坐了一会,易心然见到周围越来越黑,心中不由得有些害怕,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有人吗?我被困在这里了,有人能救我出去吗?” 易心然喊到嗓子冒烟,都没有人回应,只有几声轻幽的虫鸣不时响起,还有远处似有似无的狗叫。 她想要站起来走几步,脚踝却疼的不行,根本站不起来。 夜色渐深,温度渐寒,易心然抱着胳膊蜷缩在树下,尽量让自己暖和一点。她刚才想要找自己的包,包里有手机。 可却发现从山坡上滚下来的时候,自己的包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现在只有等明天天亮,有人从这里经过,自己才有可能被救出去。 只是夜间的树林寒意逼人,即便易心然缩成一团,她还是感觉冷得不行。 再加上今天爬了半天的山,刚到山顶还没来得及吃东西就被气了下来,整个人又渴又累又饿。迷迷糊糊之间,易心然脑袋一歪,人又昏了过去。 余鸷端着一杯红酒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看着门口,同时开口问道:“心然还没回来?” 站在旁边的佣人微微低头,恭敬的说:“没有。” “不对,心然不是这种玩乐无度的人。去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余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之前易心然也有跟朋友聚会,玩的太开心,很晚才回来的情况。 可每次她都会提前通知余鸷,免得他担心。可这次却什么信都没有,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佣人很快就回来了,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之色说:“少爷,少夫人的电话打不通。” “管家,知道少夫人今天跟谁一起出去爬山了吗?”余鸷皱着眉头,冷声问道。 “据少夫人说,是跟医院的几个同事。我现在就去打电话问问他们。”管家马上明白余鸷的意思。 对余家来说,这点事根本算不上什么,很快管家就查到今天一起出去爬山那几个人的电话,并一一询问他们,知不知道易心然在哪。 只是所有人都众口一词,易心然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回家了,他们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 “怎么会这样……”余鸷眼睛微眯,脑中飞快地思索着,易心然可能会去的地方。 “少爷,会不会有人想要对付您,但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所以把少夫人请走了?”管家没有把绑架两个字说出来,但意思却已经表露无遗。 余鸷这几年在商场上混的风生水起,但同样也结下了很多仇家。 如果易心然真的消失不见,显然他们动手的可能性最大。 沉思片刻后,余鸷摇着头肯定的说:“不可能是他们。我们虽然有过节,但那是生意场上的事,根本用不着这么激烈的手段。” 生意场的事用钱就能解决,可要是他们真敢下黑手,那跟余家就是不死不休。这在那些老狐狸们看来,是一件稳亏不赚的事,他们没必要这么做。 余鸷靠着沙发想了一会,忽然眼睛一亮,对管家说:“去,让人查查心然的车在哪。” 没过多长时间,管家就得到消息,易心然的车就在城郊一座小山的停车场! “管家,带人跟我走,越多越好!”余鸷听到这个答案,立刻披上衣服,大踏步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