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冬郎 冬郎小心翼翼的站在这个男子的身后,从来没有这种经历的他紧紧地抱着眼前的这个男子,眼睛斜着往下看去,他看到了此刻脚下的这把剑,看着到父母的坟茔渐渐变小,看着两个伙伴也渐渐变成了黑点,自己生活了十年的村子也慢慢消失,冬郎转过头……一幕又一幕的回忆不自觉的出现。 一个宁静的午后,呼啸了许久的寒风终于疲倦了,找地方休息起来,仿佛漂浮在天上的云也显得十分懒散,此时,一座茅草屋外慌乱的脚步声却打破了这一种静谧,一名四十左右穿着粗布麻衫的男子不断在屋前徘徊,屋内的痛苦挣扎声仿佛像一把把利剑一样扎在他的心上,他恨不得这所有的疼痛都由他自己承担,可是现在,他除了焦急的等待,什么也做不了。 屋内另一个妇人的声音在不断地催促着:“用力啊,还差一点,出来头了,快,马上就好了。”女子也砸撕心裂肺的呼喊着,俊美的脸庞此刻被汗水浸湿,几缕青丝粘连在绯红的脸庞,更添一抹柔美,听到这声音,门外的男子几次想冲进屋内,可想起张婶进屋前说的话,刚刚伸出的手又在半空停住了,男子狠狠地叹了一口气,猛的一转身,又在门外焦急的等着。此时,明明是晌午十分,可天又变得乌云密布,看这天的样子似乎又要下雪了。“为什么又下了?”男子自言自语道,雪已经下了将近一个月,人们也由刚开始的期望变成了忧心,雪越下越大,庄稼几乎冻死了大半,眼前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无不说明了:雪,还会继续下下去。 这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小村庄,村子大约五六十人口的样子,周围的山一层一层将村子环绕,从里到外山越来越高,好像是一层一层的保护,也像是,圈养。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祖先为何会选在这里定居,毕竟这里几乎是与世隔绝,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通道只有一条羊肠小道,不仅自己进出不便,连不熟悉山路的外人也往往被困死在山中,他们也曾想过迁移出去,可心中对于乡土的留恋还是占据了主导。两个时辰过去了,终于,一声清脆的啼哭声从屋内传来,屋外的男子再也忍不住冲动,一推门就冲了进去,“张婶,怎么样,怎么样?”男子一边冲进屋一边问着。“看把你急的,孩子没事,你娘子也没事,还为你生了个大胖小子。你看看。”说话的是一个花甲年龄的老妇人,额头上早就挂满了汗珠,男子听闻,急忙向床边跑去,在娘子旁边的大胖小子一边看着他,一边在哭捏着小手扯着嗓子哇哇大哭。男子握着妻子的手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诸葛家终于有后了。”妻子看着他笑了:“我们终于能向黄泉下的父母有个交代了。” “嗯,哎,你说,咱们的孩子取什么名字好呢”,男子抱着哭累了已经睡着了的孩子,问着。“这些事还是相公做主吧”。“那既然如此,这孩子是在冬天出生,老天爷又下这么大的雪,那乳名就叫冬郎吧。” “冬郎,冬郎。”妻子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好名字,以后就叫冬郎吧”。在一旁的张婶也喜笑颜开,仿佛自己又多了一个孙子一样。男子急忙从怀里拿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递给了张婶,张婶也乐呵呵的收着,毕竟这是喜钱,拒绝了不好。沉浸在喜悦中的夫妇,没注意时间一下子就到了晚上,夫妇也早早的上床休息,因为下雪太冷,娘子便把冬郎裹的严严实实,小家伙也很老实,也没哭闹,一夜,本应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过去。“相公,快,快起来,冬郎怎么这么冷,” 听到娘子惊慌的声音,男子慌乱的起来摸着冬郎,“怎么会这样?”显然,男子也拿不定主意。“要不,我们去找一下刘大伯吧。”妻子望着男子,望着冬郎,眼中充满了担忧。“好,我马上去。”男子慌乱的穿上衣服,提着灯笼急匆匆走了出去。冒着大雪将刘大伯请来,没想到刘大伯一为冬郎把脉,手就没有拿下来,一直是眉头深锁,许久过后,才长叹一口气,“老朽不知啊,脉象,气息,都正常。怪,怪啊,似乎没有大碍。”刘大伯沉思了许久,粘着胡须,最后,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是的“这样吧,每七天,我过来看一看。没大碍自然是最好了。” 对于眼前这位刘大伯的话,夫妇二人还是深信不疑的,于是,夫妻二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那多谢刘大伯了。送走刘大伯,男子望着在床上襁褓里乱动的冬郎,“孩子,你会没事的。” 又过了数日,妻子对着在屋外的做木工的诸葛风呼唤:“相公,你快来看,冬郎怎么长出来的是白头发?”诸葛风听到招呼就走了进来,定睛一看,确实是稀稀松松的,并且短短的白头发。“没事,或许长大一点就好了。” 诸葛风说着。“可我还是有些担心,要不,等几天刘大伯来的时候,让刘大伯来看看吧”。妻子一脸焦急的望着诸葛风。 “嗯,好吧,看把你急的。算算日子,刘大伯后天就可以来了,到时候我把刚刚做的桌子椅子给刘大伯送过去,上次去他家看到他家的家具都很陈旧了,这次帮他置换点新的,刘大伯他老人家也不容易。” 诸葛风回答到。雪依旧在下着,不知道会呼啸到何时,村里的人大部分都搬迁走了,现在仅仅只有三十多户人家,不知不觉,已经一年半了,雪也是一直下了十八个月,冬郎也一岁多了,头上白色的头发越来越明显,双目也越来越明亮,谁看到了,都想抱一下,掐一下冬郎的小脸。 一日,诸葛风抱着冬郎出了茅草屋,来到屋外的小帐篷下透透气,看着窗外的雪,不由得感叹起来:“一年半了啊,下了一年半的雪啊,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啊。”冬郎仿佛看懂了父亲的意思,也转过粉嘟嘟的小脸看向外面,眨着清澈的小眼睛,身体一弹一弹的,手一直指着外面。嘴里嘟着一点也不清楚的话语:额~额~ 。诸葛风看着冬郎:“郎儿啊,好好好,爹爹带你去看看雪景,走喽,”说着就抱着冬郎走进了雪地。这时,冬郎的手依旧指着远方,嘴依旧嘟囔着:叮~叮~叮~说着说着,嘴里的口水都流了出来。父亲看着冬郎的样子,笑了起来,“哈哈哈,冬郎想说话啦,你看你,说不出来,还想说。”一边说着,一边擦拭去了冬郎嘴角的口水。转了一会儿,诸葛风就抱着冬郎回屋去了。其实他没有发现,在冬郎说过叮~叮~叮之后,雪,变小了。 正文 第二章 陌生人的造访 “相公,快,快起来看看,雪停了,雪停了,上苍开眼了,上苍开眼了。”诸葛风此时依然在梦中,不过听到妻子的呼唤声,睡眼惺忪的他胡乱的穿上衣服就出来查看,雪,真的停了,十八个月的雪,在今早,停了。 此时,床上的冬郎正睡得香甜,手时不时的动一下,嘴角也不时的动着,仿佛做了一个很甜美的梦。 雪停了,庄稼也能播种了,诸葛风也不用再做一个木匠,也不用隔三差五的拖着沉重家具去很远的集市里贩卖了。张婶依旧四处奔波着帮别人接生,刘大伯也依旧四处给人看病,一切,在经历了那一场怪雪以后,又重新归于宁静。可能真的是上苍保佑,虽然下了很长时间的大雪,却没有人因此而饿死。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一切,本应该就这么平静下去。时间不停的往前走着,冬郎的也在慢慢长大,白色的头发也越发的明显了,虽然给人很奇怪的感觉,不过,四周的邻居几乎都是看着冬郎一天一天的长大的,倒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年龄差不多大的几个小伙伴,也和冬郎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像刘楚,张轩。整天和东郎一起出去玩。不过,因为几个人年龄太小,到也没有跑的太远。 时光荏苒,岁月如歌,不知不觉,冬郎也已经九岁了,而刘大伯觉得和冬郎很投缘,就收了冬郎做徒弟,教冬郎他所学的医术,诸葛风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让冬郎行三跪九叩的拜师礼。 冬郎做着生涩的动作,也算完成了拜师礼节,成为了刘大伯的正式弟子。 九岁的冬郎,学东西也不快,刘大伯告诉一遍,冬郎记一遍,告诉一遍,记一遍。虽然他不是很聪明,不过在这一年中,冬郎学的很刻苦。通常说梦话也会说出几味药名,这时候诸葛风总会说:“看样子,咱们家以后要出一个郎中了。”“心属火,居南方,脾属土,居中央。” 可能年少的的冬郎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在梦中,他梦见自己也成为了和刘大伯一样的人,为村里的人治病,悬壶济世。在梦里刘大伯总是和他说:“微微东山,至彼东南,棋有隐喻,静水自观。”冬郎嘟囔着这句话,把它记在了心中。 可当他问起刘大伯这件事情的时候,刘大伯却是一脸茫然,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冬郎索性也没有在意。 又一年过去了,冬郎也十岁了,诸葛风也五十多了,白发一缕一缕,皮肤也松弛了下来,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村子里也陆续有人死去。隔三差五就有人向诸葛风定做棺材。 “娘,什么是死啊。”冬郎抬起头问她的母亲。“死亡,就是这个人在我们这个世界离开了,去另一个世界了。”母亲用了非常委婉的方式告诉了冬郎死亡的含义。“另一个世界是不是很坏啊?”冬郎问着母亲。“很坏,嗯,也不算很坏,嗯,我也不知道。可能也不好吧。”母亲模棱两可的回答了冬郎的问题。“娘,我知道,我告诉你哦,那个世界一定很坏,你看她们哭的多么伤心,我们以后不去那个世界好不好?”天真的冬郎此时对着娘亲说。“好,好,冬郎说不去,我们就不去。我们永远在一起。” 站在远处的诸葛风听到母子的对话,不由得暗自神伤起来,夫妇俩四十多岁得子,而今五十多岁,大限也快到了,能看到冬郎成年吗? 冬郎十岁的时候,刘大伯交给他的一些基础的医学知识,东郎基本都背了下来,可刘大伯的身体却是渐渐不行了,头发也变得和冬郎一样,都是满头白发了,眼睛的视力急剧下降,周围的事物也渐渐变得模糊。虽是医者不自医,现在,刘大伯想医治自己也不可能了。 只能听凭天意一点一点的老下去,毕竟生老病死是天道轮回。 刘大伯也时常念叨着:“我死后一定不要去天堂,我要去地狱,去到地狱,就可以见到她了,我可不相信她会进入到天堂,她要是能进到天堂,那不就是太没有天理了,恩,一定是地狱里。”刘大伯每天都要念叨几遍,给人一种神志不清的感觉,但是,像给人看病,却是一点也不含糊的,什么什么几两几钱,说的还是和以前一样,分毫不差。 有时,刘大伯也会对着冬郎念:“冬郎啊,我把我的医术都传给了你,你以后可不能做一个坏人,你要好好的学习医术,将来啊,做一个不违背自己良心的人。这本《医术要诀》是我和……和一个人一起编纂的,你长大之后一定要好好看,对你很有好处的,如果机缘很好的话,你也会有机会进入那里的。到时候,你可一定要画张地图给我这个老头子烧下来。”冬郎听到刘大伯念叨这些话好多遍了,可毕竟冬郎还小,不会了解那么多东西,也就不了解刘大伯话里的心酸。 一日,在刘大伯家归来的冬郎,进到屋里看到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人坐在桌子前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诸葛夫妇在旁边看着,诸葛风时不时的给倒着水,吃慢点,别噎着了,那个人左手抓一个饼,右手抓一个饼,拼命的往嘴里送,好像怕别人抢走了似的。看样子应该有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乡村有时候就这样吧,或许都觉得人在世上走一遭都不容易,多做点善事,或许黄泉路上多几个朋友。桌子上也一片狼藉,诸葛风笑着看着妻子说:“当年我也是这样跑到你们卢家的吧,幸好岳父他比较善良,给了我那么多干粮,可谁知道呢,结果,我不仅吃了你家的干粮,还把你娶了过来。”卢氏笑着说:是的啊,当年,你比他吃的还狼狈,要不是看你吃完之后主动帮我父亲干那么多的农活,我才不愿意嫁给你。卢氏一边说一边回忆,一边笑着,看样子,那的确是一段非常甜美的回忆。 诸葛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当年好久没有吃东西了,呵呵呵呵”。 冬郎悄悄的走到卢氏身旁,轻轻的问:娘,这是谁啊?卢氏回答:我也不认识,刚刚昏倒在我们家门前,醒来就问有吃的没,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此时,那个人也看到了冬郎,目光就像定在了冬郎身上,两眼放光,饭也不吃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好,好,好。”这倒让诸葛夫妇摸不清头脑。一连三个好,他想说什么呢?诸葛风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时,那个人才回过神来,说,这小子,不错呦。夫妇都没弄懂这个人是什么意思,什么不错,那个人说,我说你家小子不错,身体资质不错,还有稀有的力量波动,不过太弱了,资质也太差了,这可让这对夫妇彻底摸不着头脑了。就把他当成了饿昏了刚吃饭到,说的胡话了。 终于,那个人吃完了饭,夜也黑了,诸葛夫妇挽留他在这里过夜,他说,嘿,要不让这个小子拜我为师吧,我带他出去历练一番,你们看怎么样,夫妇一听这话,明显的一愣,明明自己都狼狈成这个样子了,还要带冬郎出去历练,难道和你一样饿个几天不吃东西吗,诸葛夫妇心里暗暗想着,于是说:冬郎已经拜了刘郎中为师,不方便再改认他人。委婉的拒绝了。其实,就算没有拜刘大伯为师,夫妇也不会让冬郎拜一个来历不明,而且穿的破破烂烂的人为师,还要带走。听完这话夫妇也没有挽留这个人了,既然他要走,就走好了。 正文 第三章 叶红顾明 一日,冬郎从刘大伯家回来,迎面看到上次在家中吃饭的男人,他依旧是穿的破破烂烂,像一个乞丐一样,他似乎早就料到冬郎会在这里出现,便走了过来,说:“小子,我带你出去玩玩啊,要不要去?”男子一脸笑容的问,可是他那邋遢的脸上,笑起来竟然比哭还难看。冬郎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捏着鼻子小手扑闪着:“不去,不去。”说完就要离开。 那个男人听到,叹息了一声:“哎,可惜,那山上有很多很多这里看不到的小鸟,五颜六色的,比孔雀还要漂亮。”那个男子故意大声的说着,然后大步流星的背对着冬郎走了。听到有很多漂亮的鸟儿,冬郎原本坚定的信心就动摇了,唯唯诺诺的转过身,瞪着大眼睛,看着正在走的男子,也不叫他,两个小手不断地绕攥着。 男子似乎感觉到了冬郎热烈的目光,走了几步,转过头,挑着眉毛笑嘻嘻的问:“你还去吗?”他故意把声音拖得很长,生怕冬郎听不见。“我去,我去。”冬郎像小鸡啄米一样的点着头。 那座山叫万华山,在正东方,其余三个方向还有三座大山,正西的化清山,正南的决明山,正北的风鸣山。此外,这四座山依旧不是最高的,在它们外围,还有四座比它们更加高大的山,远远看去,仿佛仙音缭绕,无数仙人遨游天外……但是这也只是村子里的说法而已。 万华山中有许许多多的野兽,每当夜晚这些野兽就会发出低沉的吼声,不过却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野兽没有出那座山。因此,冬郎的村子也就始终没有迁移,要知道与野兽为伴可是多么的危险的一件事情。 还有一个传说,说这些野兽不敢出山的原因就是,这座山里有一头叫三明鸟的野兽,每到夜晚它都会在山的周围转一圈,把那些想出山野兽给轰回去。村子里代代就是如此流传,曾经也有人想去一探究竟,无奈路程实在太过遥远,路上的安全也是未知数,也就放弃了探寻。 “小子啊,你听过三明鸟吗?”那个人回头看着冬郎问道。今天我要带你去看三明鸟哦。 “三明鸟是什么东西?”冬郎问道。”三明鸟你都不知道?”那个男人像是听到了非常好笑的东西一般。其实,自打冬郎开始认字起,就天天被刘大伯“逼”着看那些所谓的中药书。刘大伯只告诉这座万华山上有很多珍贵的药材。并没有对冬郎提及万华山上有三明鸟的传说故事。 “那个,你可以可以给我讲一下三明鸟特征吗?”冬郎问道。 “我不叫那个,我有名字,我叫叶红顾明。”你可以叫我叶红。“那个三明鸟,长得和孔雀差不多,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说出来别吓着你。它有三只眼睛哦。”那个人似乎对冬郎老是叫他那个而感到不满。 “三只眼睛,竟然有三只眼睛,你骗人怎么会有三只眼睛的东西。” “等一下你看到不就知道了,我叶红从来不骗人,何况是你这个小屁孩。” “哎,你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吗?”冬郎似乎被转移了注意力,不解的问道。“名字还能有什么含义?”叶红回答冬郎。 “当然有啊!我是在冬天里出生的孩子,于是我的娘亲就叫我冬郎。” “真是麻烦呀!”叶红顾明回答。“算了,不聊这个了,我给你讲一讲你没听说过的事情吧!” “好不好啊你讲吧!”冬郎一点兴奋的看着他。 “那你要听好了哟,其实呀,这个世界不仅仅有凡人。还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种族呦。它们的寿命呢,可比我们凡人长的多了。随随便便就能活个几百年……”冬郎在一旁瞪大眼睛听着,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就会错过很多东西。 “是不是神仙?是不是神仙?”听到一半,冬郎再也忍不住了。 “嗯…是,也可能不是。”叶红有些迟疑地回答。 “那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冬郎又又问。 “嗯,是很多年前一个人告诉我的,告诉你吧,那个人和你一样都有一头白发。” “和我一样都有一头白发?”这是冬郎自打能听懂话语以来,最令人高兴的消息。冬郎一直在疑惑,为什么娘亲和爹爹和村子里面所有的人都是黑发只有他一个是白发?询问爹爹,询问刘大伯,询问张婶,他们都没有说出一个答案。这倒让年少的冬郎有些困惑。 “那个人还在吗?在哪里?他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头发也是白的呢?” 很显然,顾明被这个小家伙问呆了。只得自言自语说道:“没有,我也是偶然间听他说的。” 冬郎自然听不出叶红的含糊其辞。不过,这仅仅一个消息就让震惊了许久,不仅仅有人类,还有其他的种族生存在这片大陆上,这可是父母从来没有告诉冬郎的。一边走,冬郎一边回味着叶红的话语,他似乎对这条未知的道路更加感兴趣了…… 沿着崎岖的小路上去,越往上,越难走,不大一会,冬郎就气喘吁吁了,叶红则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小家伙受不了了?”叶红转过头看着冬郎。此时的冬郎内心确是懊悔不已,早知道这么累就不来了。 这时,四周也开始传来阵阵野兽的低吼声,分不清是什么野兽,更像是几种,甚至几十种野兽一起嚎叫的样子。听到这声音,冬郎心里有些害怕,两个小手捏的紧紧的,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虽然他偶尔也会在小山坡上远远的听到野兽的低吼,但那毕竟距离远,不像现在,它们仿佛就在身后紧紧的看着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你身后张开血盆大口。叶红看到此时冬郎的表情不由得哈哈一笑。身体一蹲,对着冬郎说,上来吧,我背你上去。冬郎此时一点也不想理眼前这个人,毕竟是他把自己带到这个恐怖的地方。他现在只想在娘亲的怀里大哭一场,然后再也不和这样的人出来。可现在又没有办法,只能听从眼前这个人的摆布了。于是冬郎不情愿的爬到叶红的背上。 “抱紧了呦,等一下可别吓得哭出来,小子” 冬郎没有回答。叶红嘴里念念有词,但也听不清念的是什么,手还不停的摆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姿势,这时,只听他嘴里一声“喝。”双脚猛地一用力,整个人就飞了出去,冬郎的身体也猛地往后一仰,要不是刚刚抱的够劲,此时真的就飞了出去。冬郎感觉到此时身下的叶红身体像猴子一样轻巧,往往一步落在这里,下一步就离开了好远。时不时的还能在树枝间穿行。 这让冬郎既开心,又紧张。哪个少年没有一个飞天的梦想呢?而今,这个梦想在冬郎身上实现了,虽然并不像真正的飞天,但也让冬郎心花怒放。他往身下看去,有好多野兽,好多奇奇怪怪的野兽,有的野兽的爪子几乎和身体一样长,有的野兽的眼睛是三角形,有的野兽身体被毛发遮住了身子,只能看到两团幽光…… 当它们抬头看到冬郎从他们头顶跳过的时候,各种狰狞的形态都显示了出来,有的露出猩红的舌头,有的呲着嘴,露出血红的獠牙,让冬郎看的心里毛毛的,要不是现在有叶红背着,冬郎可能站也站不起来了。看到冬郎他们向山顶跑去,那些野兽也转过身,拼命的追着他们,一边追着,一边拼命的嚎叫。眼中充斥着无尽的欲望,那就是,捉住他们,吃了他们。 叶红背着冬郎一路狂奔,越往上,雾气也就越大,不过这些雾气对叶红一点影响也没有,他越来越快,转眼就消失在了迷雾中。可是这雾气对于那些野兽来说,就像是一道屏障一样,阻挡他们在雾气外围徘徊,却没有一只敢冲到迷雾中。它们敢留下来,是它们不甘心到嘴的食物白白的丢了,可最终也是无奈的几声嘶吼,然后离去。 “好喽,在这里下来吧,马上就到了。” “你怎么会这么厉害,刚刚那个是仙人的法术吗,难道你是仙人?冬郎一个又一个问题问过来。 “我可不是什么仙人,就这两下子,还是偶尔学会的。呵呵,对了,我们马上就可以看到三明鸟了。” “真的啊。喂,三明鸟,你在吗,我们来看你了。”冬郎对着前面喊着。 正文 第四章 教你一招 “唉唉唉,小子,你是不是想被吃掉啊。”听到冬郎喊出口,叶红身上寒气乍现,急忙捂住冬郎的嘴。冬郎不知道这三明鸟是什么东西,可是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兽分八种:按照品质来分是:下等野兽,中下等野兽,中等妖兽,中上等妖兽,上等灵兽,上上等灵兽,天乾神兽。按照实力来分则是:混沌,开蒙,化形,识智,朱丹,结空,飞升。品质越高,实力越高,这种野兽越是稀有。这三明鸟就是一只中等妖兽,实力在化形期,这种实力,就是随便吹一口气都能灭杀掉一个凡人,虽然他们这是两口气。 “它很坏吗,难道也想吃了我们?”冬郎不解的问道。 “那到不至于,你听过三明鸟的传说吗?说这三明鸟是很久之前一位大能的坐骑,后来不知怎么就放在这万华山里,有一次那些野兽在山外疯狂的屠戮凡人,这三明鸟将那些野兽全部杀掉,据说那次尸横遍野,野兽的尸体几乎都能堆积成一个小山,谁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只知道从此之后,再无野兽敢出山半步。” “那这三明鸟还是很善良的啊,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叫他?”此时,冬郎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能让那么多野兽都不敢出山,一定非常厉害。 “哎,可是它毕竟是一只妖兽,连开蒙都没到,做事情完全凭本能,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懂。我先带你去它的巢穴,一路上小声一点,我们悄悄的进去再悄悄的出来,它不会发现的。” 冬郎似懂非懂额点了儿点头,便和叶红便悄悄的走了上去。山林中的雾很大。如果不是有叶红带路,冬郎恐怕永远都要留在这里了。也不知走了多久,正当冬郎准备放弃的时候,叶红转过身对他说“马上就要到了。” “真的?”听到这个消息,冬郎马上就兴奋了起来。此时的冬郎内心既高兴又紧张。可冬郎往前方看去并没有看到山洞或者鸟巢一类的场所,在他的 概念中,三明鸟肯定是一种鸟,鸟儿就会有巢穴,可是这里空空荡荡,一个鸟巢也没有…… “你不是说到了吗?它的巢在哪里呀?”冬郎不解地问身旁的叶红。 “看到没有,那棵最大的树上面的比较特殊的树枝。”冬郎往上看去,的确有一根树叶比较稀疏,但比较粗壮的树枝。 “难道它晚上就站在树上睡觉了吗?” “不然呢?你以为呢!”叶红反问冬郎。 “我以为最起码它也应该有一个像鸟巢一样的家吧!站在树上睡觉,那不就和鸡一样的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它的习性我也不是很清楚,嘘,小声点,它马上就要回来了。” 说话间,一只美丽异常的鸟像凤凰一般的鸟,从天而降,天似乎也为之失色,它全身金闪闪的,流水一般的羽毛,翅膀一动,空气竟也能如水一般泛起涟漪……冬郎看的有些入神,而后一声清脆的鸣叫响彻天空,仿佛周围的雾都被弹开了少许。只见它头上有三根异常鲜亮的羽毛,三只眼睛成一排的排列着,两只眼睛是经常睁着的。而那第三只眼睛则是一直闭着,时不时的才睁开一下。 “哇,它好漂亮。”冬郎情不自禁地赞叹着。 “喂,你好,我叫冬郎。”冬郎的身体像受到什么牵引一般不由自主的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旁边的叶红想及时按住他,不过终究还是晚了。冬郎刚说完,三明鸟的头猛地转了过来。那第三只眼睛也突然睁开,这次冬郎算是彻彻底底的看清了那只眼睛,眼瞳中充满着妖异的绿色,明显的比两只眼睛大了许多,充满着戾气,仿佛无尽的深渊把冬郎的眼光吸引了进去,旁边的叶红见状,咬破中指,对着冬郎的额头一点,嘴里不知道念着什么,最后猛地一晃冬郎,这才把冬郎给晃醒。这时,三明鸟又是一声长啸。扑闪着翅膀飞了过来,冬郎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叶红看到这种情况,知道不妙,此地不宜久留,于是抱起冬郎,拔腿而去。可那只三明鸟似乎不依不饶,一直紧紧跟跟在叶红身后,并且时不时的发出一声长啸,山林中的野兽也听到这种声音,附和着低吼了起来。 “该死,这只畜生今天怎么了,发狂了不成。”叶红在心里骂着,并不断告诉自己:快跑,快跑,跑出了这座万华山应该就没有事情了。 一路上潜伏在暗处,原本不敢轻举妄动的野兽此时终于也耐不住寂寞,纷纷在叶红的前方挡住了去路。叶红一手拖着冬郎,另一手两指呈剑,“滚”,一声长啸,对着前方吼了出去,野兽尽管出现了退却,可是依旧有一波又一波的野兽席卷而来,叶红展开全速往山下奔去,路上见到不开眼的野兽两指横扫,野兽瞬间变成两半,饶是如此,叶红的嘴角也溢出了鲜血,想必就是自己也不能长久支撑,可这时的冬郎似乎还没有从惊吓中没有回过神来。依旧在一直哭一直哭。 叶红也一言不发,只顾着拼命往前跑。此时,整座万华山就如沸腾的开水一样,彻底的炸开了锅。 在家中的诸葛夫妇也听到了从万华山发出的这些声响。诸葛风对卢氏说“你去找一下冬郎吧!今日我怎么听到这万华山的声音有些不正常,我担心冬郎在外面不安全。”卢氏点头就出去了。 几经波折,叶红终于带着冬郎冲出了万华山。可是一同冲出万华山的还有另一道金黄的身影。那,正是三明鸟。 当叶红冲出万华山,轻轻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转身一看。三明鸟呼啸而来。在三明鸟身后还有黑压压的一大片野兽。在万华山沉默了许久的野兽,终于冲了出来。他们原先的低吼,终于变成了此刻的仰天长啸。那声音让人胆寒,让人从心里,生出一种寒意。那阵势正如同一个将军,率领千军万马从远方杀奔而来,欲血洗前方的一切事物。冲出万华山后,三明鸟依然追着叶红和冬郎,而身后的那群野兽则是呼啸着向村里奔去,往日看见自己的食物却不能吃,今日,要全部发泄出来…… 这时候,叶红的双手又在不停的做出各种姿势,然后大手往后一甩大喝一声:去。一道白光从叶红的手指直接射了出去,细细一看,竟类似一把小剑,这小剑竟蕴含着一丝破空之势。这时,三明鸟的速度不减反增直接与白光撞在了一起。让叶红大吃一惊的是,白光尽碎,三明鸟直接从白光中冲了出来。一爪抓抓在叶红的胸口。一些肉沫和内脏的碎块直接飞了出来。叶红不敢恋战,一手捂住伤口,又转身向前奔去。此刻的冬郎早已经完全的呆了,他什么也不知道,仿佛只是本能让他睁着眼睛,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此时村中的哀嚎声一阵接一阵的响起。卢氏也是刚出门,就被一只庞然大物,挡住了去路。那只怪物像猴子,却比猴子大了很多。面目狰狞,呲着獠牙,嘴里的馋水早已经淌湿了一地。见到这种情况,卢氏被惊吓的一步一步往后退,那只野兽长啸一声,向着卢氏,飞奔而来。那长长的爪子向前一挥,仿佛撕裂了空气一般,直直的向卢氏胸口插去。速度之快,卢氏根本无法闪躲。 就在卢氏万念俱灰之际,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那道身影是何尝的熟悉,那道身影,她看了多少岁月。这一刻,就算离死亡是那么的近,可她的嘴角依然泛起了微笑。那身影,还是那么让人眷恋,那么有安全感。可转瞬间,那道高大的身影飞了起来,直直地向她砸了过来。然后两个人重重地甩在了身后的墙上。身后的墙似乎也受不住这么重的一击。轰然的倒塌。鲜红的血液,不断的从诸葛风的身上渗出,染红了卢氏的衣衫。 “你好傻呀,你可以不出来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卢氏艰难的移动着,痛苦不堪的身体。她和诸葛风一样,都受到了重创。她不断地责怪着神志不清的诸葛风。不断向诸葛风询问着,自己已经知道答案。 追击着叶红的三明鸟,突然一声哀嚎,像受到了多么大的痛苦一般,身上的羽毛霎时间也掉了不少。于是三明鸟放弃了追击,向万华山急速飞去。与此同时,那些野兽也纷纷哀嚎着,如潮水一般退去。而此刻的叶红再也承受不住痛苦。扑哧,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冬郎也从他的背上,滑落下来。 从过度惊吓的冬郎终于有些清醒,此时不断的抽噎着。 “冬郎啊,看这种情况,现在的我可能已经命不久矣,曾经那个前辈告诉我一定不能让那一招三式失传,我是没希望了,现在就把它传给你,你要看好,”说罢,他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以此为剑,舞了起来。 冬郎瞪起眼睛,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在脑海中不断地重复,演练。 “这一招三式还是一位高人教给我的,以后确是再也没有机会用了,早知道也就不一时兴起带你去看三明鸟了,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冬郎,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名字”。说完,叶红就倒了下去。 正文 第五章 爹,娘,冬郎走了 迷迷糊糊的冬郎,看着倒下去的叶红,一时间不知如何,这一天他经历了太多,让他有些不敢相信,一个人就这样就那样在原地站着,过了不知多久,可能一炷香,可能两柱香,也可能更久。 又是一阵阵的咆哮,这咆哮声终于将冬郎从迷茫中惊醒。回过神来,冬郎慌乱的往家里跑去,一路上,他看到了自懂事以来最血腥的一幕,“老头子,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老头子,你倒是说句话呀,今后我一个人怎么活呀……”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妪伏在一个尸体上哭着,看不见眼泪,只有两行血顺着空洞洞的眼睛流下来。 哀嚎声此起彼伏,有的尸体上村子里的老的,有的尸体旁有人在哭,有的则是一片凄清,那则说明,这家人,没有一个活的。少的,男的,女的,死的死,伤的伤,张婶也躺在一片血泊里,只不过此时的冬郎并没有看到,他像发了疯一样跑回家里。 冬郎家的庭院中,有两个人相互依偎着,时不时的动一下说一句话,证明他们还活着,他们就是诸葛夫妇。冬郎回到了家门口,看到眼前的一幕,脑海中,一切都清醒了。 “是我,是我招惹了三明鸟,是我让三明鸟冲出了万华山。是我让那些野兽杀了村子里的人。”冬郎哭着,发疯地跑向父母身边。“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做的。娘亲,都是我做的,你打我吧,快打我呀!” 此时的诸葛夫妇看到冬郎回来,笑着“冬郎,你没事就好,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只可惜娘亲和爹爹再也不能陪在你身边了。” “不,你说过我们要永远生活在一起的。你说过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冬郎哭喊着,虽然冬郎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但他可以感觉出来父母将要永远的离开了他。 “冬郎,对不起哦。娘亲欺骗了你,娘亲……娘亲也不想这样的,从此之后你就要一个人生活了,你要好好活着哟,娘亲和爹爹会变成星星在天上看着你呢!不要哭,乖,把眼泪擦掉”。冬郎依旧在旁边嚎啕大哭着。 “冬郎,你要像一个男子汉,你要变得勇敢,要不然以后你怎样保护你喜欢的人和喜欢你的人。记住,男子汉不能轻易掉眼泪。放心,以后的路有我陪娘亲一起走。不过你的路就辛苦你自己走吧!”说完诸葛风又咳出了一口血。 卢氏紧紧的抱着诸葛风。诸葛风眯着眼,对冬郎说“儿啊,等我们死了之后,把我做的那口棺材给你娘,你娘跟我大半辈子,这最后一口棺材呀,就让她占了吧。你就把我用席子一裹放着你娘亲的棺材旁一起下葬就行。”诸葛风说话的力气越来越弱。 “这辈子真是没白跟了你,郎儿啊,就把我和你爹用同一口棺材吧!虽然挤点,但是冬天也挺暖和。这样,我们到了那个世界还能一起说说话,继续做夫妻。卢氏笑着。 “郎儿啊,娘亲实在放不下你,但是实在没有办法。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明白了吗?娘亲真是一个不合格的娘亲,对不起,但是能做你的娘亲,我感觉真的好幸福,以后娘亲不在了要对自己好一点,夜里多盖几床被子,多结交几个朋友,这样在你孤独难过的时候也可以有个倾诉的人。”还有啊,找媳妇一定要找一个温柔贤惠的人,心肠要好,对你好一点。还有,还有……还有好多好多话娘亲想和你说,但是没有机会了,冬郎,你永远是娘亲的好儿子。 卢氏的声音越来越弱,终于,和诸葛风一样,最终归于沉静。 这时天边飞来几道白光,转眼之间就飞到了冬郎所在村子的上空,然后缓缓下降。大约有五六个人,踩在剑上。好似一副仙人的模样。冬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难道你们是神仙吗?快,快救救我的父母。 冬郎不断的给他们磕头。那五六个人手一挥,脚下的剑霎时间又飞回了背后的剑鞘。而后五六个人同散开向不同的方向奔去,其中一个人向冬郎走过来。 他把手搭在诸葛风的脉搏上,而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冬郎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跑过去,抱着那个人的腿,“你不是神仙吗,你快救救我的爹爹个和娘亲吧,我只有一个娘亲,快啊,我求求你了,”冬郎绝望的哀求着,声音也变得沙哑,最后听不出了声音,只听到“呜呜”声,眼圈红的不成样子,仿佛哭出了血。那个人摸着冬郎的头。“人死不能复生,别太难过了。你的父母也不希望你这么难过吧。”说话间,那五六个人也都回来了。“四师兄,村子共三十六个人,死亡十一,重伤十个。”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满脸胡子的男子,对冬郎身旁的男子拱手说道。 原来,冬郎旁边的叫树宇,是四师兄,其余的则是六七八九十,师弟。六师弟叫逸飞,七师弟叫道远,八师弟叫方远,九师弟叫司马鹏,十师弟叫赵铭。 “好,你们去帮忙把死去的人埋葬,随后调查万华山,然后我们回阁。” “我帮你把你的父母埋葬吧。”树宇转过身对冬郎说。“不,冬郎立刻像一头发怒的小野兽一样,挡在了父母身前。红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树宇。 “他们没死……没死……”冬郎瞪着血红的眼睛,嘴里嘶哑的说着。看到这一幕,树宇怔住了,几百年前的回忆又出现在脑海中。“谁也不能碰我的娘亲和爹爹。”这也是一个倔强的少年对着一个一身白衣的人。他本以为自己早已经将这份回忆永远的压在心底,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竟然将它们引出…… “那你总不能让你的父母永远躺在这里吧,死者应该入土为安。”树宇回答他。冬郎又何尝不知道,他只不过欺骗自己,爹爹娘亲只要没入土,就可以告诉自己,他们只不过是睡着了…… “娘亲告诉我,让我把她和爹爹放在一口棺材里,我要自己做。”冬郎虽然小,但此刻眼中却是充满了坚毅。 冬郎艰难的移动着父母的躯体,可他毕竟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哪里有那么大的力气,移动了好长时间,依旧还在原地,有几次树宇想去帮忙,但都被冬郎拒绝了。树宇眼中也不由得露出一丝赞赏。他的手微微一动,一道微弱的气息向冬郎弹发而去,冬郎身体一阵,一股暖流在身体出现,身体的力量也大了很多。 “娘亲,是你在帮我吗,我在听话,我马上把你和爹爹放在一口棺材里,你别急。”冬郎略微有些兴奋的说着。 树宇在一旁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看着冬郎将父母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同一口棺材里。 让你的父母入土为安吧,树宇说着。冬郎也知道死后的人要埋在土里,他也去过奶奶的墓前上过香。但年少的冬郎毕竟还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最终还是树宇大手一挥,棺材竟然腾空而起,向外飞去。要是平常,冬郎肯定异常兴奋,可是现在,他的眼中也仅仅只是露出一点惊异,而后又被无尽的悲伤替代。一路走着,走到奶奶的坟墓旁,树宇双手一挥,土慢慢的向两边裂开,最终出现一个大坑,棺材慢慢的落了进去。此时,树宇的几个弟子也陆续回到了树宇身边。 四师兄,好了,我们走吧。七师弟说着。 “等等”。树宇一挥手。向冬郎走去。“你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吗?” “去哪里?”冬郎问。 “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不想去,我只想在这里陪着爹爹和娘亲。” “真的?你也知道是那些野兽伤害的你父母吧,跟我走的话,你将来就有可能把那些野兽杀了,你要留在这里的话,可能永远也杀不了它们,还可能又被它们杀了。” “真的,我也可以像你们一样吗?” “或许可以。” “好,我去。”冬郎没有太多的思考就答应了,愤怒,有时会冲昏一个人的头脑,甚至,失去生命,不过,冬郎这次在伤痛和悲愤下的决定,似乎是,对的。 冬郎转过身对地上的父母不断磕着头。心里不断想着“对不起,娘亲,对不起,娘亲,是我害了你们。” 将头磕的出了血,几乎没有直觉的时候,冬郎才站起来。“爹,娘,冬郎走了。” 正文 第六章 初入风雪阁 冬郎又找到了张婶和刘大伯的坟墓拜了拜,昨天,父母和刘大伯张婶都在,今日却是阴阳相隔,世事难料啊,天意难测。 拜完之后,对着树宇说,“可以走了吗。” 一个十岁的孩子,可能不知道,这一走,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来,这也不是一个孩子可以考虑到的,孩子的心里,只想到能达成目的就行了。不会考虑的太多。就像给他一串冰糖葫芦,他就会跟你走一样。 “随时可以。”树宇微笑着回答。而后,大手一挥,背后的剑腾空而起,变成一人多长,树宇轻轻一跨,就站到了剑上。随后伸手把冬郎拉了上来。 此时的冬郎,背后已经渗出了汗水,毕竟他现在也要飞天了,当初他可是亲眼看到树宇他们从天上飞下来,现在自己也要飞上天,这怎么能让他不激动,冬郎的心飞快地跳动着,小脸也涨的通红。树宇看到冬郎的样子,轻轻的拍着他,放松点等一下抱紧我,冬郎点了点头。 树宇两指往前一伸,缓缓抬起,脚下的剑也缓缓上升,其余六人也纷纷踩到了剑上,准备离去。其实他们对树宇将冬郎带走,也有些怀疑,虽然冬郎的资质有些特殊,但资质并不好,四师兄怎么会把冬郎带回去呢?后来逸飞解释,你们忘了四师兄的来历了?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四师兄的父母也是被野兽所害,多亏了师傅收留,他和冬郎的遭遇多么相似,冬郎简直就是年少的他,如此说来,他把冬郎带走,也就不奇怪了。几位师弟在树宇身后嘀嘀咕咕着。 此时,树宇一转身,问他们“那座山封起来没?” “师兄,放心吧,早就封好了,我们布置了一个“五行雷火阵 ”,那些野兽最怕雷火,没事的。 树宇听言,点了点头。正在树宇准备离去的时候,冬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冬郎,你去哪?”冬郎往下一看,原来是张轩和刘楚,他们正在向冬郎叫喊着。“我去学习本领,等我以后回来保护你们。”冬郎也用了很大力气回复他们,连脖子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 “那你一定要快点回来,我们在这里等着你。”张轩和刘楚回答。 树宇一挥手,脚下的剑慢慢的移动,最终消失在众人的视野。村民看着冬郎被带走,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没有一个人把冬郎挽留下来,可能,他们没有义务,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张轩和刘楚,却是永远的留在了冬郎的心中。 一路飞行,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眼前终于出现了一座大山。 “快到了哦,”树宇和身后的冬郎说着。可速度实在太快,耳边的风声实在太大。冬郎根本没听到。 飞行到了山脚,这才发现,眼前的山,比刚刚看到的还要大,不知大了多少倍甚至比万华山都要大上十几个。几个人在这座山的面前说是渺小也不为过。那种感觉,就像以前树叶飘荡在一片海洋一般。 冬郎从剑上走了下来,可能是飞行了太长时间的缘故,下来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冬郎都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总是忍不住左摇右晃,感觉一不小心就会飞起来一般,冬郎适应了好一会才适应回来。他定睛一看,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世界上竟然有那么大的树木,要五六个成年人的合抱才能抱过来,而且到处都是这么大的树木,虽然很多,但确是稀疏有致,阳光也能洋洋洒洒的倾倾泻而下。树下还有很多不知名的花朵,清风过处,时不时的送来阵阵清香,蝴蝶也在翩翩起舞,脚下的铺的是鹅卵石,曲曲弯弯的伸向远方。 向远方看去,山腰云雾缭绕,真的像人间仙境一般。时不时的还有仙鹤飞过。此时冬郎他们也在山上,但却感觉不到倾斜,就像是一大片平原一般。 “冬郎,走吧,以后你在这里的日子还很长。”说着,树宇拉着冬郎的手往前方走去,走了一会,树宇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身后的师弟说“看我这记性,几位师弟,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去向师傅复命。” “哎呀,师兄,就等你这句话呢。”道远懒洋洋的说着。 “我要去厨房大吃一顿。”道远伸了个懒腰,回复着。 “我要回房去睡一觉”方远打了个呵欠。 树宇微微一笑,你们这几个人啊。无奈的叹了一声气,拉着冬郎走了。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前面出现了一座小竹屋,小竹屋四周还用竹篱笆围了起来,门也是用竹子做的,只有冬郎一般高,里面的门上挂了一块匾,上面写着“得舍殿”,写的规规矩矩。 一个老人家,花白的头发,雪白的胡子,身上穿着灰色的长袍,袍子上写满了字,背后有一个大大的“剑”字,此时的他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在倒着茶,刚好三杯。 树宇带着冬郎来到门外,一拱手,“师傅,弟子奉命前去万华山,任务完成,特来复命。” “进来吧,茶泡好了。茶冷了,就没有味道了。” 于是,树宇带着冬郎推开门,走了进去。 “坐。”于是,树宇和冬郎坐了下来。 “这位是冬郎小友吧,”师傅没有询问树宇去万华山的过程,而是直接和冬郎说起了话。 老爷爷,你认识我?冬郎好奇的看着年前的老人家。任凭冬郎怎么样在脑海中回想,也想不起面前的人是谁。 “冬郎小友,你以前有没有来过风雪阁啊?”师傅并没有回答冬郎的问题,而是另外提了一个问题。 “没有,”冬郎回答,冬郎不仅没来过,根本是听也没听过。 “来,喝杯茶。”师傅将面前的一杯茶递给了冬郎,冬郎接了下来,一口下肚,顿时满口的清香,仿佛一直香到了心里。 “树宇,你来这里四五百年了吧。”师傅问。 “是,师傅,弟子拜在师傅门下四百有七十年。” “哦,这么久了,来,你也喝杯茶。”说着,把另一杯茶递给了树宇。树宇忙用两手接着。 看着树宇喝完,师傅笑着,“好了,茶也喝完了,你们走吧。” 树宇虽然不明白师傅什么意思,但也不敢忤逆师傅的意思。于是,带着冬郎退出了房舍。 “老人家,是什么意思?”冬郎问。 “嗯,我也不知道。”树宇无奈的挠了挠头。 “那我可以留下来吗。?”冬郎问。 “可以,以后你就在这里住下吧。”树宇回答。 正文 第七章 新来的冬郎 “我先把你安顿下来,别的事情你慢慢就会知道的。”树宇对身后的冬郎说着。 “哦,对,先给你讲讲我们这里的渊源吧。这里原来是叫风雪阁,由十二个阁组成,传承了有几万年,可是不知什么原因,有八个阁被其阁主以其移山填海的能力迁走,最后不知所踪,现在存在的有我们剑阁,还有无极阁,毒阁,还有四诣阁,每一个阁都有阁主,但每个阁的人数不相等,但最少有十二个人,比如说我们所属的剑阁,有三百多人,有一个阁主,十二个殿主,我和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及五到十二师弟就分别掌管十二个殿,我掌管第四殿,大师兄是首殿,二师兄是二殿,以此类推。平常外出历练的都是殿里面的人,是比较低级的,成为殿主,就可以不用做事了。”树宇一一解说着。 冬郎在一旁似懂非懂。“那这里的人都是神仙吗?”年少的冬郎并不思虑太多,也不懂太多。“呵呵呵,冬郎啊,这里哪有神仙,只不过是比凡人稍微厉害了一点,不过啊,凡人做不到的事,我们可以轻易做到。你明白了吗?”树宇微笑着回答。“嗯,知道了。” “还有啊,冬郎,能进入这里的人都很厉害,按照资质来分,你只能属于中等,每个人在生下来的时候身体里都有一颗种子,可能是金,可能是木,也可能是水火土。这是最基本的五种,也是最常见,最厉害的五种。当然,也有稀有的资质,比如说风,也比如说你的冰。不过这些比较难以修炼,修炼出来的威力也不是很大。” “我的是冰?是什么意思?”冬郎询问。“就是你体内有一颗冰的种子,你可以使用冰的法术,通过修炼,你体内的冰会越来越厉害,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冬郎不是很理解,毕竟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事情,就问“我以后会变得很厉害吗,能像你一样在天上飞吗?” 树宇怔了一下,“师傅,师傅,我也想想你一样在天上飞,然后像你一样厉害这样我就能为父母报仇了。”几百年前的话语此时又出现在耳畔,那年,他十岁,被师傅收为弟子,当年的他,问了和冬郎一样的问题。 “会的,会的,你以后会比我还厉害。”树宇回答冬郎,就像几百年前,师傅回答他一样。“真的,那我就可以打死那个野兽了。”冬郎狠狠的握起了手。树宇没有说什么,只是抚摸着他的头。走吧,带你去了解一下日常的事情。走在鹅卵石铺的道路上,温暖舒适的阳光照耀,更有斑驳的树影偶尔垂下,真如仙境一般。走了许久,终于走到几间小木屋旁,小木屋搭的也很简陋如同凡人搭的差不多。 “这就是我们几个弟子休息的地方,旁边有一间空出来的房子,你就先在那里住下吧,等具体的事情我明天再和你解释。”树宇对冬郎说。“那我要做什么事情呢?” “这个,嗯,根据规定,初入门的弟子无非就是扫扫地,砍砍柴,挑挑水,洗洗衣物。不过看你的样子,也就只能扫扫地了。” “嗯,好,在家里我也常做,娘亲……”说到这里,冬郎原本有些兴奋的小脸又暗淡了下去。泪水又在眼中打转。“唉,先去屋里休息一下吧。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树宇抚摸着冬郎的头,引领冬郎进了屋子。过了好长时间,树宇出来,轻轻关上了门。“师兄,冬郎怎么样了。”原来是十师弟。只见他长得剑眉星目,一副面孔不怒自威,却不失成熟大度。 “没事,有些想念家人,不过现在已经睡着了。” “我说四师兄啊,你不会打算收他为弟子吧,我看他资质确实是一般呐。估计将来能继承你的衣钵的几率很小吧,很有可能一辈子都呆在殿里,你可要三思啊。” “师弟,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几百年前,师傅收我为徒,也没有在意我的稀有属性—风,如今他的属性是稀有的冰,又碰巧遇到了我,偏偏我们的经历又是那么相似,这一切的巧合,是冥冥中自有天注定吧,再者说,我们修道之人,不能执拗,一切随缘,我和他遇到,说明我们之间有缘分……” “师兄,真是说不过你,既然这样,师弟也不劝你了,恭喜师兄收得弟子。” 十师弟对着树宇拱了拱手。在风雪阁中,阁主可以收十二个徒弟,他们分别接管十二个殿,殿主也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收徒,或多或少,多的如七师弟,收了七个,被阁内称为“凌霄七子”,尤其是他们的凌霄剑阵,七师弟看了也拍手叫好。少的如大师兄,只收了一个弟子,被阁内看作是百年来唯一一个有可能超越大师兄的天才。 阁里面每五十年就会举办一场大赛,大赛分为殿试的初赛,就是在一个殿里通过决斗选出优秀的弟子,然后进入复赛,十二殿里面的佼佼者可以和别的阁进行切磋,最终的就是阁试。自从树宇拜入师门以来,虽然成为了殿主,但始终未收过一个徒弟。每五天的晚上,树宇等十二个师兄弟,都会聚在竹楼附近的小山坡讨论最近一段时间的修炼心得,只要是剑阁的人,都可以去听,几个师兄弟也并不怎么反对,今晚也不例外。当然,树宇也来了,并且带了冬郎。 “呦,四师兄,来了啊,还有一个小家伙。” 正文 第八章 正式入门 “冬郎,快和各位师兄弟们问好。”树宇微微一笑,对着冬郎说着。 “四师弟,还从来没见过你对哪个人如此的照顾呢。”说话的是一个儒生模样的人,其身后坐了三个人,两女一男。 “二师兄,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和我有缘。” “的确,冥冥中自有安排,你能和这个小家伙投缘,看来也是注定的。”一阵传音从虚无传来,众人不禁啧啧称赞,大师兄的修为是与日俱增了,只见一个中年男子不疾不徐从远处走来,这一步落下,那一步却在百丈开外,在他身后是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少年,长得眉清目秀,脸上竟没有一点瑕疵,柔美中却不失男子的阳刚,微微一笑,立刻就让大部分女弟子心神荡漾,不用说,这就是大师兄的亲传弟子——玄鉴 了。 说话间,大师兄已经到了几位师弟的周围,盘腿坐下,听说,最接近师傅修为的,就是这个刚刚说话的大师兄。他是师傅收的第一个弟子,也是最用心调教的,亦是修炼最刻苦的。最有希望继承师傅的衣钵,平日里阁主不出面的时候,阁中大小的事情都是大师兄决定的,看到师傅坐下,玄鉴也站在一旁,靠近他的女弟子脸上显示出压抑不住的兴奋,没有靠近他的弟子则是一脸失望,仿佛她们不是来听师傅们讲解,而是专程来看眼前这个叫玄鉴的男子。 漫漫长夜,众人不断讨论着最近遇到的瓶颈,感悟。冬郎却是一点也听不懂,昏昏欲睡。但冬郎身后剑阁的众人却是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的摇头晃脑。 冬郎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终于要睡去。这时,远方传来一阵呵呵呵的大笑,这一笑仿佛将冬郎的睡意驱逐了。冬郎打了个机灵,原本快趴到地上的他又迅速坐好。 一个身影从远方飘然而至,衣袍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墨迹,在冬郎看去,这些墨迹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不断地游动,在衣袍背后有一个大大的“剑”字,他,正是白天和冬郎见过面的老人家--无道子。看到你们讨论的这么热烈,老夫也来凑凑热闹,你们不介意吧。 “师傅哪里的话,能聆听您的教诲,我们求之不得。”说话的是大师兄。众位师兄弟和弟子们纷纷起来鞠躬并且一片附和。 “你们讲就好。”吴道子摆摆手,说道。 无道子头一转,看到了冬郎,顿时来了兴趣,“小友,你看这满天星斗,是星比较明?还是月比较明?”吴道子饶有趣味的问了冬郎一个问题。众人哗然,谁都知道月亮比较亮啊,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几个师兄弟也摸不着头脑。冬郎抬头,看到漫天星斗,月亮却是隐藏在薄云之间,若隐若现。 “是星星。”冬郎回答。这时,人群中终于传来阵阵的嬉笑声。“听到没有,他竟然说星星比月亮还亮。哈哈哈。”几位师兄弟则是沉默一言不语,纷纷开悟这句话。 “哦?何以见得?”吴道子笑着问。 “因为月亮被云层挡着了啊,看不到月亮,只有星星在天上,娘亲告诉我,他和爹爹会在天上变成星星看着我,如果月亮太亮的话,我担心我娘亲看不到我。”冬郎回答。 众人一片嬉笑,听到没有,他说他的爹爹和娘亲在天上,哈哈,不知道是不是他脑子有问题,众人小声嘀咕,八师弟一脸沉默,眼光看向众人,众弟子顿时低下头,玄鉴则是看着冬郎微笑。 “不错,不错,”吴道子捋着胡子笑着。“资质一般,脑袋还可以。” “师祖说什么?说不错,我没有听错吧。”人群中传来质疑声。 “呵呵呵,世间无巧合。以后你就跟着树宇修炼吧,老夫早已经不问世事多年,我们剑阁平常的事物,也都是他们几个处理。”吴道子说完,就坐了下来。 几个师兄弟一拱手,见师傅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便又开始讨论起来。 冬郎此时云里雾里,也不知道成为树宇弟子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但,剑阁的弟子可了解的很,虽然是弟子,但能得到殿主的指点可以省去不少弯路,虽说只是一些弯路,但这弯路也可长可短,短的可能只是片刻,长的说不定就是百年,况且树宇没有弟子,更能将精力全部放在冬郎身上,今后冬郎的实力若是强悍一点,说不定就能成为殿主了。众人一片惋惜,为什么刚刚不说是星星呢? “或许,孩子的眼光,没有见过太多东西,是最纯真的,而我们修道者,早已经被时间改变了太多,原本最质检的心早已磨灭,以至于现在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以至于亲眼看到的也不敢相信”。大师兄回答。众人一片沉默,显然是默认了大师兄的话语。一夜的讨论,无道子也时不时的纠正一些观点,今晚,确实让人受益匪浅。 众弟子看到冬郎被收做亲传弟子,内心难免有些不快意,但是碍于师祖师傅都在场,众人都选择了沉默。 昨晚的讨论,冬郎听到一半就睡了过去。树宇看到冬郎睡去,也没有把他叫醒,而是将外套轻轻盖在了他身上。等讨论结束后,就将冬郎送回了屋子。自己也回到小木屋内,盘腿一坐,精力又回复如初。 一直睡到晌午,冬郎这才醒来,许是从来没有熬过夜的缘故,醒来后的冬郎感觉全身乏力,隐隐有种无力的感觉,活动了好一会,身体才慢慢恢复正常。 冬郎出了门,今日的阳光依旧很好,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醒了啊,冬郎。”树宇听到了声音,也打开门走了出来。 “睡的挺舒服的吧。”树宇笑呵呵的说着。 “嗯。” “走吧,我带你去领一些需要用的东西。”树宇说着,向前方走去,冬郎也急忙跟了上去。两人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一座塔矗立在了眼前,塔有七层,不过越往上越是看不清楚,冬郎现在只能看到一层,上面六层就像是被迷雾遮掩一样,越往上,东西也越好,弟子只能在第一层领取物品,以后实力提高可以去高一层的塔里,当然,一些功法里面还是可以找到的。树宇在冬郎身旁不紧不慢的说着。 “我们进去吧,”树宇带头就走了进去。屋内,一个中年人模样的人正在整理着东西,各种各样的东西被他收拾的整整齐齐,有很多东西冬郎根本叫不出来名字,有的像一个盘子,通体漆黑,有的像是一根竹子,有的像是围棋的棋子一样……那个人看到树宇进来,又撇了一下冬郎说“是给这个小子拿东西吗?” “是的,师兄。”男子一挥手,两件小小的衣服就扔了过来,还有一把小剑,大约有冬郎一半高。树宇一拱手,“多谢三师兄。”那人一摆手“四师弟哪里的话,应该的,看你的实力,应该是又精进了不少吧,站在连我也看不清了。”“哪里哪里,师兄的观相术才是越来越厉害了。”树宇和他客套了几句,就带着冬郎离开了。 出了塔,冬郎问,“刚刚那个是师兄?” “哦,呵呵,他比我早入门几十年,按照辈分算是我的师兄。” “哦,这样啊。”此时的冬郎开始把玩手里的东西,那柄小剑似乎很和冬郎的胃口,拿在手上有种冰块一样的感觉,剑身有些透明,似乎还有着纹路在上面,不过这纹路实在太轻,看的不是很清楚,这两件衣服冬郎也很喜欢,白色的衣服上面还有褐色的条纹,领口处有淡淡的“剑阁”两个字,背后也有和吴道子一样的一个“剑”字,给人一种高雅的感觉。 “对了,冬郎,这把剑你现在还是少用一点,毕竟你目前一点基础也没有,用剑的话,说不定还会伤了自己。”树宇缓缓说道。 “好吧。”冬郎似乎很无奈,缓缓的收起了那柄小剑。一路走着,不知不觉就快回到了小木屋那里。 此时,十师弟正在门外张望着,看到树宇他们回来,一边招手一边喊“四师兄,快点啊,我们早就准备好了。” “他们准备好什么了啊?”冬郎问。 “等进到屋里你不就知道了。”树宇看着东郎意味深长的一笑。 进到屋里时,冬郎看见五师弟,六七八九十师弟早就在两边坐好了,他们身后分别站着自己的徒弟,要说最霸气的,就是七师弟的凌霄七子了,只见他们分开,脚踏天位,赫然呈七星阵的态势。六师弟的弟子二人,都是着一身灰衣,样子竟然一模一样。八师弟身后有三个弟子,呈一个三角形站位,三个人头上都用纱布包起来,像是受了伤。九师弟,十师弟分别有四个弟子,九师弟是四个女弟子,十师弟是四个男弟子,树宇径直走向前方的首座坐下,对站在下方的冬郎说“冬郎,你我冥冥中有缘,我也顺天意而行,今日,我收你为徒,传你功法,你是否愿意?” 冬郎没怎么听懂树宇说的话,但听到了“是否愿意”四个字,就说,“我要愿意,还能留下来吗?”听到冬郎的话语,凌霄七子中的一个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七师弟一转头,那人又强忍住自己的笑意。其余的弟子都面无表情的看着冬郎,有的忍不住,嘴角不断地抽动…… 树宇无奈的笑了一下,“当然可以,就是你以后要叫我师傅,在座的都是你的师叔,就是这样,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师傅。”对冬郎来说,能留下来学到本领就好,关于称谓,冬郎也不能理解师傅和师兄有什么不同。 听到这,树宇微微点头。“拜师还要行三跪九叩之礼,你知道吗?”树宇问着。 “知道”。说完,冬郎就开始了拜师礼,当年他拜刘大伯为师的时候,做过一次,这次算是轻车熟路了。 行完了拜师礼,这时,五师弟起来,对着树宇说“师兄,恭喜恭喜啊,觅得良徒。这是我们几个师弟以前外出做事的时候偶尔找到的冰系的功法,就送给师侄吧”。 “冬郎,还不多谢几位师叔。”树宇也没有太客套,收徒的时候师伯师叔都会送上一两件见面礼,这很平常。 “多谢五师叔,六师叔,七师叔,八师叔,九师叔,十师叔。”冬郎一个一个说着。 “哎,无妨,我们阁内本就没有冰属性的人,你能得到,也算是缘分。”十师叔说着。 “呵呵,也真是缘分,冰属性功法本来就少,如今冬郎得到,也真是命里自有安排的吧。”树宇说了一句。 几位师兄弟寒暄了一会,就离开了。树宇将手里的《寒冰决》递给了冬郎,“以后,它就是你的了,努力修炼吧。”冬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惜,你是冰属性的,为师所修是风属性,木属性为主,功法心得不能尽数传授于你,以后的困难,还是要靠你自己走啊。” 每个人生来都会有自己的属性,有的人天生只有一种,有的人却有两种,两种的人所修炼的功法也就多些,也相对稀少一些,往往是一经发现,就被当做重点弟子培养。不过,事无绝对,也可以通过后天的机缘,获得别的属性的种子,然后慢慢修炼,让自己也有别的属性。每多一种属性,修炼的困难也多一分,同时,实际也就越强悍。比如吴道子,身上就具备三种或者三种以上,具体是几种,除了几个阁主,就连弟子也不知道。 正文 第九章 也若凡尘 被树宇灌输了一大堆以前从来不知道东西,什么真元啊,修道啊,传承啊,宗门啊……让冬郎一阵晕乎,甚至难以置信,目瞪口呆了一个晚上,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那激动的心情才稍微平复。 推开门,太阳才刚刚升起,“呦,这不是殿主的大弟子吗,真是养尊处优,睡到现在才起,呵呵,真是命好呦。”冬郎抬头一看,是三个年龄比他大一点的男子,都是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身上的衣服也和昨天树宇带自己去领的一样,刚刚说话的那个是略微站在前面的一个。 “你们是来找我玩的吗?”看到他们,冬郎就想起了张轩和刘楚。 “呵呵,我们哪能高攀的起殿主的大弟子啊,我们只是一个打杂的,呸。”那个带头的男子似乎对冬郎非常的不满。故意把大弟子的声音拖得很长。这时,后面两个男子拽了拽为首男子的衣袖。 “青玉,小点声,毕竟他已经算是我们的大师兄了。” “大师兄怎么了,尹云,盖瑞,你们两个说说,我们三个人来了五年了,殿主都没收我们为弟子,还有那些进殿十年十几年的师兄,都没有这样的机会,凭什么这个家伙一来就成为了殿主的弟子,这是凭什么?” “青玉,你别再说了,万一被殿主听见就不好了。”那个叫尹云的男子拉着青玉的衣袖说着。 “听到又怎么样,他就是偏心。”此时的青玉非常愤怒。 “可是殿主告诉我们一切都要随缘,收他为徒说明和他有缘,我们强求不来的。”那个盖瑞也在旁边附和。 “左一个殿主,右一个殿主,你们烦不烦。”说完,青玉一转头,愤愤的扔掉扫把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不远处走来一个男子,一头流发垂肩,一身异花素袍,隐有面若桃花之感,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的从远处走来,仔细一看,他的脚并没有踩在地上,而是距离地面还有一寸,恍惚间,便翩然到冬郎身前。 “荀师兄,弟子青玉。”“弟子尹云。”“弟子盖瑞。”三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对他作揖,冬郎却一动也没有动,不知脑海中在想什么。看到荀师兄的到来,青玉心中先是一激动,又有些担忧,虽说都是看不惯冬郎成为大弟子,可自己只是来发泄发泄,不会给冬郎带来身体上的伤害,可是荀师兄来了,可就不一定了。 四殿的弟子都知道,眼前的这个荀莜在五十年前就入殿,除了一些不显山不露水的弟子,他是明面上四殿最厉害的人,因为四殿殿主一直没有收徒,众弟子一直把他视为最有可能被收为殿主亲传弟子的人,冬郎的出现,多多少少给了他一些打击,自己五十年的学艺,却败给了看不见摸不着的冥冥中的安排。他不服,所以今天一早就来看看这冥冥中安排了一个多么厉害的角色。 “恩,你呢。”他抬着头,用鼻子恩了一声,看都不看这三个人,而是把目光放到了冬郎身上。 冬郎吓得一哆嗦,他哪里知道还要作揖,刚刚他一动也没有动是被吓的不知所措。平常在村子里 ,大家都客客气气的,哪里还有这种事情,今日冷不防看见一个冷面孔,一时间竟不知道怎样面对。不过,按照辈分,冬郎才是四殿所有人的大师兄,因为,他才是名正言顺的树宇亲传弟子。 “你好,我叫,我叫冬郎。”冬郎切切索索的说着,眼睛也不知道往哪里看,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但是这在荀莜看来就是藐视自己。 “恩,你就是师傅收的亲传弟子?”荀莜依旧是看也不看他们,仿佛几个人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是,是。”冬郎更加紧张了,泪水仿佛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同样紧张的还有尹云,盖瑞,他们都知道眼前这个师兄,虽然入殿时间比较长,但是心胸比较狭隘,今日一来,肯定是找冬郎的麻烦,更糟糕的是,虽然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但大部分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哦,知道了。”荀莜说完,一转身,仿佛要离去。三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可是,一丝不安的心绪同时浮现在青玉心头,在他转身的刹那,腰间的玉佩期然落下,要在平常,这清脆的声音一定非常悦耳,可在现在听来,无疑就是一种讯号,危险的讯号。 果然,在玉佩落下的刹那,荀莜一脸微笑的转身,“大师兄,我的玉佩掉了,你能帮我捡起来吗?”此时荀莜的眼睛随着微笑变成了月牙型,多么温暖的笑容,可这在青玉看来,温暖的笑容下却藏着一脸傲然,一种视万物为蝼蚁的傲然。修道之人,腰不能弯,何况,这是一场挑衅,并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挑衅,可冬郎并不知道这些,就走过去准备捡起玉佩,此时,另一个身影却先他一步,捡起了玉佩,他正是盖瑞,“师兄,给,你的玉佩。” 只见他的面色有些苍白,他可以不帮助冬郎,但是,他骨子里告诉他不能不出手,因为,他是修道者,一个修道者如果在这种情况都不出手,他还修什么道!他站在冬郎身前,两个手捧着玉佩递给荀莜,玉佩被冬郎捡起和被盖瑞捡起的意义完全不同,盖瑞毕竟只是一名普通弟子,入殿时间也比荀莜短很多,荀莜又是他们的师兄,能给荀莜捡东西也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不过此时荀莜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冷意,笑着的脸冷了下来,随后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笑了起来,这一幕让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个盖瑞算是完了,得罪谁不好,得罪这个荀莜,听说上次有个弟子不小心弄脏了他的衣服,他直接把那个人的手给打折了。” 众人小声议论着,荀莜伸手接过玉佩,在他刚刚拿起的瞬间,玉佩又被他丢下,同时他的左手迅速将盖瑞的双手钳住,在荀莜拿起玉佩的瞬间,青玉一个健步上前,不曾想却被荀莜一瞪,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叮,当。”玉佩再次落在了地上,“大师兄,不好意思,手滑了,你能帮我捡起来吗?”荀莜又笑了,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就算冬郎再天真,也能看出荀莜的故意刁难。 “你是故意的。”冬郎怔怔的看着荀莜。 “不错,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么样?嘿嘿。”荀莜看自己被拆穿了,也不掩饰,一手钳着盖瑞,一步一步的向冬郎逼近,青玉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其实他本性不坏,就是有些心直口快而已。 冬郎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他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喊,“爹,娘,你们在哪。”冬郎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听到冬郎的哭声,众人哗然,他们可以想象自己的大师兄很弱,没想到竟然弱到了这种程度,竟然哭了出来。看到冬郎的模样,众人也有些不忍,但是他面对的是荀莜,四殿明面上的第一人。他们不敢伸出援手,看到冬郎如此,荀莜松开了盖瑞的手,看着冬郎,“既然这样,那你就从我的胯下钻过去,今天就放过你。”荀莜一脸阴冷的看着冬郎。 “我,我替冬郎钻可以吗?”说话的正是在一旁唯唯诺诺的尹云,他一脸闪躲的看着荀莜,在三个人中,他是最胆小的,实力最弱的,正因为如此,刚刚才一直没有动作。 “你?你算什么东西。”荀莜睥睨的看着尹云,一抬手,啪,一声,打在了尹云的脸上,直接把尹云打的瘫软在了地上。 “大师兄,来吧。”荀莜一步一步走进冬郎,故意把声音拖得很长,生怕众人听不到。 众弟子中开始有人觉得荀莜的行为有些过了,开始小声议论起来,他们说的话当然逃不过荀莜的耳朵,可是事已至此,一旦放弃就是前功尽弃,荀莜咬了咬牙,喝一声“快”,他喝出这个字是还略微动用了一些功法,冬郎一听到整个人直接不受控制了,膝盖一弯,跪了下去,面无表情的向荀彧爬去。 “冬郎,别去。”青玉哆嗦着手拉着冬郎,可是冬郎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旧在地上爬着,“你卑鄙。”青玉对着荀莜喊。其实青玉今日只是打算来看看冬郎人怎么样,虽然他表面对殿主的决定不满,可是心中是非常崇拜殿主的。 “呦,这谁的玉佩啊,不要我就踩碎啦。”当众弟子以为冬郎无力回天的时候,一道声音蓦然传出。 听到声音的荀莜,头也不回的说“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现在离开,就放你一马。”荀莜自信在四殿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其他实力比较厉害的都在忙着修炼,所以他断定,背后的人一定不知道自己就是荀莜。 “啪”,一声,听到声音的弟子纷纷转头,只见是一个十七岁的男子 脚踩流云靴,腰佩逐光剑,两袖宽松,稚气未落,霸气初显,一身紫色花纹服,光彩逼人。“哇,他是凌霄七子的第六子,叫,叫林白。”围观的女弟子纷纷侧目,更有眼中放出溢彩者。惹得本殿男弟子唉声叹气,自愧不如。一时间,竟没有人注意在他脚下已经成粉的玉佩。 听到声音的荀莜一转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是他,尽管心中存有惊讶,可这里毕竟是四殿,他可是这里明面上的第一人,怎么能在自己的地盘上被吓住。他稳了稳心神,开口道“哦,原来是林道友,来我四殿何事?”他微微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你算什么东西,我找你们大师兄。”林白也学着刚刚荀莜的嘴脸说着,一脸倨傲的看着荀莜,脚下还再次碾了碾玉佩粉。荀莜听到林白的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心里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和林白的差距,就算林白用一只手,也能把自己打趴下,何况不远处还有隐蔽的其他六子,看样子应该是他们外出归来碰巧路过。他可不相信冬郎来到第一天就结识了凌霄七子。 “大师兄,林道友找你。”荀莜转过头,不情愿的喊着冬郎,他的话语一出口,一瞬间就把冬郎从那奇幻的状态中唤醒。林白见状,走上前,“冬郎小弟啊,怎么一天没见你你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林白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冬郎看到林白,“是你?”冬郎想起眼前这个人就是昨天拜师的时候笑出声的那一个。 “这个,啊,从今天起,冬郎就是我的一号小弟,你们谁要敢欺负他,就别怪我这个当大哥的揍他。”林白站起身说出了这一番话,话一出口,女弟子就传出了小声的尖叫,“没想到声音也这么好听……”,全然不顾他说话的内容。 他虽然说了这一番话,可是眼睛却是一直对着荀莜在看。荀莜也不傻,这些话明显的就是针对自己说的,立刻就知道明着整冬郎是没戏了。 “好了,你们三个就当我小弟的小弟吧。”说罢,一指青玉三人,青玉,盖瑞刚刚还在想,荀莜不能给冬郎下马威,那么今天帮助冬郎的三人就要遭殃了。如今林白一开口,他马上就知道林白这是在帮他们三人,就顺势对着冬郎一拱手,“大哥,大师兄。”说罢,又对着林白一拱手“多谢,大师兄。” 正文 第十章 修行第一步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五个时辰过去……此刻的冬郎早已是汗流浃背,衣服也像水刚刚在水中捞起的一样。只见此时的冬郎脸出现了细微的蓝色,除此之外,脖子上开始出现一条条黑线,这黑线似乎有意识一般,慢慢的集聚,最后蓦然汇聚成了一张黑网,汇聚完成之后,开始慢慢像脖子之上进发,如收网一般,将蓝光一点一点包围,树宇看到此,面色凝重,“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说罢,便双手掐诀,两道银光立刻从手中弹出,环绕在冬郎周围,此刻,只见冬郎面部出现黑,蓝,银,三种颜色,黑色不断地往头上反扑,蓝色势微,所幸银色在蓝色前形成一道屏障,直接挡住了黑色的进攻,饶是如此,冬郎也是全身疼痛,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的头上流下,身子更是像有两个人在撕扯一般,一个人拽着头,不断的往上拔,但他此时此刻咬紧了牙关,愣是没让自己出一点点声音,对此,树宇也有些差异,他本以为冬郎会喊出声音,亏他还特地布置了一个隔音的小阵。冬郎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忍住,忍住,娘亲在看着我,我不能哭,不能…… “冬郎,稳住心神,继续引导。”树宇在他旁边指导,不过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时间慢慢过去,冬郎的身体终于变成了纯蓝色,黑色渐渐退去,最终不见。冬郎的身体又变成了本来的颜色。如此反复了几次,终于长叹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就看到眼前的床上结了一层薄冰。随即又看到了一直在身旁陪伴的师傅。 “师傅,这样子可以吗?”冬郎有些疑惑的问着,此刻的冬郎并不知道可以运行真元时自身是什么样子。 “不错不错,你做的很好,今后也要努力修炼,不能偷懒啊,你要知道,偷懒一天,可是会落后三天呦。好了,张弛有度,早点休息吧,明早再学会控制真元,以后就差不多可以修炼《寒冰诀》”。树宇一边走着一边想,没想到心魔这么快就出现了,一般来说,心魔的出现会出现在天心后期,反噬则是天位阶段,为何冬郎这里却出现了变数?树宇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也只能长叹一声,罢了,以后如何,还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此刻冬郎向外一看,原来早已经到了子时。树宇也已经回了屋子,此刻的冬郎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不由得想起了父母,冬郎跑向屋外,他记得娘亲说过,会变成星星在天上看着他。 抬头看着天外的星星“娘亲,你看到到我吗,冬郎在这里,告诉你哦,冬郎现在拜师了,正在跟着师傅学本领,学会本领之后,我就可以帮你们打死那些野兽了。娘亲,你能听到吗?冬郎好想你们,你们回来好不好?你们要回来,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话,天天和父亲去砍柴,回来帮你做饭……”冬郎不断的对着天空的星星说着,他知道,娘亲一定不会骗他,娘亲此刻一定正在天上听着他说的话。天上的星星正在一闪一闪,仿佛遥远的星辰在哽咽着。 到了一更天的时候,冬郎才回去睡觉,一睡下去,冬郎又梦到了过去,梦到了张婶,梦到了刘大伯,梦到了娘亲,梦到了爹爹……在梦里,冬郎忘记了死亡的父母,忘记了悲伤。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冬郎脸上,他就睁开了水汪汪的眼睛,虽然睡的很晚,此刻冬郎却没有再睡下去的意思,趁着还有昨天晚上那种运行真元时留下的感觉,他又顺着回忆修炼了起来,有了昨天晚上的经验,冬郎在院中盘起腿,一心沉浸在昨晚的状态,闭目中,冬郎体内的蓝光开始慢慢浮现,由开始的轻微,蓝蓝的微光,渐渐的变大,最后竟然充斥了一个小院,冬郎觉得呼吸越来越顺畅,身体似乎也越来越轻,仿佛一抬脚就能踏空而去。 “那是什么?竟然是‘真元外显’,只有踏入功法第一层才会出现的征兆,这是谁?”住在冬郎周围的弟子发现了这一个现象,纷纷起身眺望,在屋内吐纳打坐的弟子也察觉异象,拂袖起身。 “这是谁?当初我踏入第一层的时候也只是周身真元外显而已,他怎么会这样的震撼,开玩笑的吧。”众弟子朝着蓝光的地方飞奔而去。难道我们殿也出现了一个妖孽的人物? 冬郎将真元引至丹田,之后却不知如何做了,犹豫了半天,终于长呼一口气,睁开了眼,此时蓝光骤散。 “怎么回事,怎么消失了?”在途中的弟子发现蓝光消失,停下了脚步。“看那个方向怎么像是新来的那个?”他们没有称呼冬郎为大师兄,在他们心里,冬郎根本没有能力让他们信服。 “走,我们去看看,”众弟子虽说心里根本不愿意相信,可是蓝光传来的方向的的确确是冬郎那里,他们要亲自去看看,要去亲眼证实一下,新来的家伙不可能一天就踏入了第一层。因为,他,没资格。 冬郎愈发的感觉控制真元得心应手,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第一层,他更不知道自己的师父昨晚在自己体内留下了一些真元,冥冥中引导他的真元顺着正确的周天运转,这样一来,让他入门变得非常容易,别人几个月或者几年才能踏入的第一层,他不知不觉一天就踏入了,这,就是亲传弟子的优势!趁热打铁,冬郎就把那本《寒冰诀》拿了出来,看看能不能修炼一下,抱着试一试的心里,冬郎打开了那本书,本来以为会和天书一样晦涩难懂,可打开书后的冬郎发现,也并不是很难。 《寒冰诀》虽然只是下品功法,但如果是对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来说,难度无疑是巨大的,可这!只是对一般的孩子来说,别忘了,冬郎可是和刘大伯学过医术的,而这本《寒冰诀》刚好涉及到很多经络和奇经八脉。这些经络冬郎早就已经烂熟于心,看到此,冬郎微微一笑,旋即轻易的把真元运送到各个经络当中。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此时,冬郎木屋周围一百丈开外围满了密密麻麻的弟子,彼此小心翼翼的议论着,可是,无一人往前,按照规定,普通弟子在没有大师兄召唤的情况下是不允许靠近其住房的百丈距离的,虽然他们打心底里不认可冬郎,可冬郎附近正是四殿殿主的住房,他们可不认为这也可以无视。 阳光依旧明媚,可冬郎住房附近的温度却是慢慢冷了下来。越往院中,温度越低。此刻的冬郎,眉毛上已经出现了淡淡的冰屑。“冰锥”,树宇口中吐出两个字,随后手一甩,三枚锥子模样的东西凭空出现而后向前飞射了出去。那是纯蓝色的冰锥,虽然一枚只有手指大小,但毕竟冬郎踏出了这修行的第一步。三枚钉子急速地向前射去,此时,木门“咿呀”一声缓缓打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而那冰锥刚好就是射向了那人影,冬郎一看,是师傅,“师傅小心。”冬郎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只见树宇不慌不忙,手往前一放,三枚冰锥刚好被树宇三个指间夹住。看到这一个场面,冬郎才缓缓出了一口气。 “咦?你自己能看懂《寒冰诀》上的内容?”树宇对冬郎能用这一个小法术有些惊讶。一般来说,新收的弟子往往对修炼一无所知,开始的时候也需要师傅教导,带领他们进入以前不知道的大门,而此刻的冬郎却是自己修炼了起来。这怎么能让树宇不吃惊。 “是的,师傅,我刚刚在体内运行了一圈真元,发现您还没回来,我就试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就用了出来。”冬郎挠了挠头说着。 “你再施展一次遍我看看。”此刻的树宇对冬郎的行为有些吃惊。听到师傅的吩咐,冬郎又按照刚刚的动作做了一遍,此刻,又是三枚冰锥无形中打了出来,钉在了墙上。 “很好,很好啊,哈哈哈”树宇喜形于色,他本以为以冬郎的资质,要学个几天,没想现在他自己竟然用了出来。“冬郎,我问你,我观这功法涉及诸多奇经八脉,更有甚者,为师也要忖度一二,你怎么会知道?”树宇将自己的一点点疑惑说了出来。 “师傅,我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跟刘大伯学习过医术,刘大伯整天要我背很多东西,这些经络什么的我很多都见过。”冬郎眨巴着小眼睛说着。 “哦,那就不奇怪了,刚开始练习这功法你能做到这样已经非常难得了,虽然这冰锥还是太小,数量也不多,速度也不是很快,不过,现在的你能做到这种程度,让为师很欣慰啊。”树宇拍着冬郎的肩膀说。的确,《寒冰诀》上说,这冰锥要是修炼成的话,每个冰锥会像拳头一般大小,施展出来可以漫天都是冰锥。相比之下,冬郎仅仅是摸到了这“冰锥”的边缘。饶是如此,冬郎终于看到了希望。 在树宇的讲解下,原来《寒冰诀》一共分为十层,每层分为初期,中期,后期,每一个层次都有三四个小法术,而且后一个法术都需要有前一个法术的铺垫。如此一来,想越层修炼都不可以。 得知不能偷懒的冬郎叹息了一声,又安安静静的修炼了。对此,树宇感觉到很欣慰。此后的日子,冬郎都在努力的修炼着,说来也是奇怪,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冬郎除了去过一次无道子那里,似乎其他的地方并没有去过。幸好青玉,尹云,盖瑞他们经常来和冬郎玩耍,不然,真的要被憋死。至于林白等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借着林白小弟的名号,像荀攸那样不开眼的人也在慢慢减少,但是背后议论冬郎的话语却越来越多,更有甚者,企图煽动众弟子联名让树宇把冬郎逐出师门……对于这种事情树宇置若罔闻,冬郎也不是很理解逐出师门的意思,索性也没有太大反应,仍旧是自己安安静静的修炼。 冬郎没有发现在他的木屋的周围总是有一道若即若离的目光时不时的扫来,一个青衣似玉的男子摇着扇子微微不语。众弟子对冬郎依旧不认可,背后不断指着冬郎说冬郎只是运气好一点,毕生也只能停留在天英阶段…每次冬郎出去做事,总会明着暗着遭受一些刁难,对此,冬郎总是一笑了之,因为,师傅告诉他,修道者,心胸要纳百川,处事要随缘去,一切不可强求……所以他自己内心也感慨,确实是运气好,能被师傅收为弟子,尽管会受到多方刁难,冬郎也没有对师傅提起过。虽然,这一切,树宇都看在眼里,却也没有说什么,修道,当然要经历人间百态,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道途漫漫,人情冷暖都没有亲身经历过,这道!白修! 树宇还告诉冬郎,同等的层次,冰属性可是比其他属性相对要弱一些,也就是说,比如说,冬郎《寒冰决》三层的实力就可能对付不了《焱火诀》三层实力的人,对此,冬郎有些苦恼,不过,他很快冬郎就想出了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