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我害死了我妈! 我害死了我妈! 我亲自害的我妈死不瞑目,那眼神我永远都无法忘记。 那时候我九岁,我妈怀孕了,要给我生一个弟弟。 就是因为我妈大着肚子,什么事都不能为我做。而我爸是一个粗人,除了下地干活什么都不会,我一做错事,我爸就对我拳打脚踢。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妈要给我添一个弟弟。 有一天,我委屈,跑到我们村的后山玩,后山是一个小土丘林子,里面全都是村子里面向政府承包的树林子。 村子穷,只能依山吃山了。 我坐在山上临时搭建的小木屋前,手里面拿着一根上山时候随手捡小枝条,摇晃着。 突然有一个怨恨的想法在我的脑海里面冒出来。 我要把杀了我妈肚子里面的娃娃,只要他不生出来,我妈还是我妈,我爸也不会再打我了。 但是在我所知,隔壁村子里面的一个没结婚的姐姐,怀孕了都是去医院,她肚子里面的小娃娃才没有的。 我妈是打死都不可能去医院的。 想了一下午,都没有结果。等旁晚的时候,我正要下山,碰到一小老头,像是在林子里面迷路了。 这林子对于村子里面的人来说,逼着眼睛都能出去,但是对于外乡人那就不一定了。 起起伏伏的山脉,种植的都是村子里面人家的树。而且,老一辈的人说,一到了晚上林子里面会起雾,那是山神在守护这祖祖辈辈留下的山林呢。 这时候虽然没有起雾,但能见度也不是太高。 我走进,才发现是一个驼背的小老儿。 我上前询问他是不是迷路了,小老儿看到我,显得十分开心。他说他迷路了,问我能不能带他出去。 我甩着手里面的枝丫,大义凌然的说可以。 把这小老儿带出去,我也可以在村子里面的那些个娃儿吹吹牛皮了。看吧,哥们以后是做大事的人。 下了山,小老儿说要感激我,我说不用了,他非得还这情义。 于是我说了我要杀掉我妈肚子里面的娃娃。 小老儿一惊,问了我妈的生日,像牛鼻子老道一样掐指算了算。那神情,真像隔壁村那个赤脚大夫,没什么正经的医疗营业执照,整天装神弄鬼的开药。 小老儿说,我可以帮你。 我一听,能帮我,我想了一天都没想出来的,这小老儿竟然能帮我。 他从怀里面拿出一个稻草人,巴掌大小,跟二狗子经常玩的玩具差不多。二狗子是我在村子里面的哥们,他家亲戚在县城,逢年过节会给他带玩具。 虽然我相信他,但也不能把我当小孩一样糊弄我吧! “你这是想拿稻草人糊弄我吗?不想帮就直说,我有没非让你帮。你走吧,别打扰我伤心。” 我说话语气有点冲,这摆明的是看不起我! 驼背小老儿并没有因为我傲慢的口气被气走,反而呵呵呵的大笑起来。 我就纳闷了,被我骂了还能笑的出来,这怪老头还是第一个。 “别急,听我说完。你拿着这个稻草人,在阴历十五的晚上,也就是后天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放在月光下晒十分钟。然后将它放在水盆里面,水盆里面的水一定要淹没到四分之一,最后将放有稻草人的水盆放在你妈睡觉的床底下。” 我一听完,觉得这有点不靠谱。 驼背怪老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在放进去之前,你要用针扎一下中指,滴一滴血在稻草人的身上,只有这样才能杀了你弟弟。” 还要扎手指?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手指,以前去镇上打育苗看到针筒就害怕,这怪老头还要我扎手指,我才不要。 “小家伙看来你对你妈肚子里面的弟弟,没有那么大的怨恨呀!那就看着他慢慢的抢走你爸妈,抢走你朋友,抢走你所有的亲人。第二个孩子总是要比第一个孩子幸福。” 我抬头看了眼怪老头。 不行我不能让这个弟弟抢走我爸妈。 “你说的是真的?这么个小玩具就能帮我?你肯定是骗我的,我们隔壁村有个还没结婚的姐姐,都是去了镇上的医院,肚子里面的娃娃才没有的。你这东西我不相信。” 我没好气的说,一个破玩具就想欺骗我,我才不上当呢! 这怪老头,又在笑,笑的有点儿害怕,这笑容很像我奶奶的遗像。 “那就当玩具好了,你可以试一下,反正也不耽误你多少时间。成功了,你的敌人就没有了;没成功,你可以想其他方法。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我想了想,这怪老头虽然长得有些怪,但是说话也还算中肯。 我接了怪老头手里面的稻草人,拿在手里正看反看,也没见有什么厉害的。 直到夜深了才回到家,山里面的小村子,天总是黑的特别快。 一到家,我就看到我爸拿着藤条守在门口。我想躲,但来不及了。 硬生生的挨了好几鞭子。 我心里不服气,跑进房间,看到我妈在给我那个还没出生的弟弟织毛衣。她都没给我织过毛衣。 我靠近,直接对着我妈的肚子,一脚踹了过去。 我妈被我突然伸出来的一脚吓到了,她挺着大大的肚子,躲不开,就用脚登了一下凳子,凳子滑出去了一段距离,我这一脚才踢偏了。 我爸刚用藤条抽完我,准备端盆热水给我妈一脚,却看到我这一脚。 整个水盆都掉地上了,水盆里面的水,瞬间洒满了整个地面。 我爸上前就给我一嘴巴子。 火辣辣的,疼死了。 我捂着脸,眼中含着泪指着我妈的大肚子,大吼道:“就是你,都是因为你!抢我爸妈,害我爸打我,我讨厌你!” 骂完之后,转身就跑,跑出门我就后悔了,我该去哪里? 最后还是回家认了错挨了一顿皮鞭。 安稳了两天,我才想起那个小老儿的稻草人,今天不是十五吗? 等我爸妈睡着了,我拿着小老儿给我的稻草人,偷偷的溜出门,将稻草人放在合场中间。 又进屋将准备好的水盆端出来,说要四分之一的水,我还特意量过。 大约十分钟的时候,右手从荷包里面拿出一根牵着细线的针,眼睛一闭,扎在左手的中指上。 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连带着我的心都有一阵的颤抖。 我将中指血摩擦在稻草人身上,然后放在水盆里面,借着月光,我发现,水盆里面的水瞬间变成了艳红色。 就像我的血液一样。 我有些害怕,这种情况是我完全没有见到过的。 但是一想我我妈肚子里面的孩子,和我最近收到的委屈,我只要一站起来屁股上被藤条抽打的地方还疼着呢! 我端着艳红的水盆偷偷的进了屋子,可能是我做贼心虚,我视乎听到了村子里面有狗叫的声音。 村子里面很多家都会养狗,老一辈的人说狗特别有灵性,所以上山守林子的时候都会带着狗上去。 小心翼翼的将水盆放在我妈睡觉的床底下,爸妈睡的很沉,根本没发现我的举动。 一整个晚上我都想着第二天我妈肚子里面的娃娃没有了。 一直到天亮我都没睡着。 好不容易我妈起床了,我过去看她,她肚子里面的娃娃还在。 果然,那个小老儿是骗人的。 安安稳稳的过了六天,直到第七天,我都把这件事给忘记了的时候。 我妈肚子开始疼起来,那时候她正坐在太阳底下晒太阳,我在我爸的强迫之下爆玉米。 ‘哐’的一声,我妈从凳子上摔了下来,我转头看她,她的大腿上全是血,就连凳子上都是。 大片大片艳红的血液,从我妈大腿根部流出来,我被吓到了,这不是我想要的。 下意识的伸出左手,看了一下中指,被扎的地方并没有结痂,而是长出来了个血红色的痣。 我爸从房间里面赶了出来,看到如此情况也是吓到了。 正文 第2章 赤脚土大夫    我和我爸都看着我妈,一时间慌了神。 艳红色的血液顺着我妈的腿流了下来,最开始是覆盖着我妈的腿部表面,后来越来越多,地面上很快就被红色染红。 我妈抱着肚子,或许是痛到了极致,一声也发不出来。 然后她的双手指缝里面也开始渗出血来,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眼花,我总觉得这血液当中夹杂着一些暗红。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小老儿交给我的那个办法起作用了,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 我爸先反应过来,连忙过去扶起我妈,然后弯腰去抱我妈,同时对我大声说道:“你还得看啥子(什么)看,还不快点儿去把会接生的王大娘喊来!” 我爸经常打我,我非常害怕我爸,他这么对我大喊一声,我下意识的以为他又要打我,我连忙转身就往王大娘家跑。 王大娘就是我们村子里面一个会接生的人。 跑到王大娘家把我妈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王大娘说了一句“遭老(不好)!吃八(可能)是要早产!”,连忙就跟我一起又往我家跑。 王大娘跟我一起去到我家以后直接就冲到了我妈的房间里面,我爸看到王大娘以后脸上的紧张神色轻松了不少。 对王大娘说:“王大姐,你快点来看一哈,看看她是不是要早产咯!” “莫要着急,着急啥子问题都莫得(没得)法解决,快点烧点热水,再给我喊一个女人来帮忙,你一个男人就莫要站的这儿老(了),外头去叫人。”王大娘急急忙忙嘞(的)对我爸说。 同时看着从门口地上到房间里面的血的印记,口中还在念叨个不停。 我爸出来后对我一瞪眼睛,说:“还不快点听你王大娘的,去烧热水,我去叫你二婶子来帮忙。” 我缩了缩脖子,又向着灶屋(厨房)跑去。 坐在灶台前,手里的干柴木棍有一搭没一搭的往灶孔里面丢。 真的是哪个小老儿的法子应验了吗?要是真的是早产我该咋个办?岂不是说以后我就真的要多出来一个弟弟,那我的日子岂不是更加不好过!想想二狗子自从有了弟弟哪个日子是有好惨。 我都觉得庆幸,我以后不用二狗子那样子! 这时候锅里头传来了开水沸腾的声音,我也就不在想这些,反正都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也没得啥子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老。 “你个瓜娃子开水烧好了没有!”我爸一下子走进厨房对我大声吼道。 我怯生生的回答他,指了指锅里头,说烧好了,可以舀起来了。 他就不在理会我,拿一个盆舀了开水又兑了冷水,又端起一盆子水离开灶屋。 我一个人立在灶屋里头,不晓得该做些啥子。然后我就干脆走两步一屁股坐在灶屋的门槛上,看着我妈房间的那个门。 我爸和我二叔就蹲在门口抽旱烟,我爸去叫二婶子来帮忙,二叔应该也是跟着跑过来的。村子里面我们家和二叔家的关系最好,所以一般哪家有个啥子事要帮忙的另一家都要去。 这会儿我爸喜滋滋的和我二叔正在聊着娃儿出生以后叫啥子的问题,我一个人坐在那里,也没得人注意到我,在我印象里头,那就是我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了孤独。 就在这个时候我妈突然大叫了一声,我和我爸一下子站了起来,都看着房间里头,再着急也只能够等消息,女人生娃儿男人是不能够看的,这是农村的规矩。 然后接生的王大娘和在里面帮忙的二婶子也同时叫了一声,我二叔也一下站了起来。 随后王大娘和二婶子突然就跑了出来,满脸都是害怕。 我爸问他咋个了,她们两个都是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王大娘只是两只手不停挥舞着,不停的喘着气。 我才注意到,王大娘两只手上都是黑色的东西,不晓得是啥子,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害怕。 这时候王大娘终于喘过来气,对我爸说:“这个我真解决不了,你赶紧去不远处找的隔壁村找那个姓李的赤脚土夫子来,他可以解决,来晚了只怕是就要出人命咯!” “到底出啥子事情老(了),你先给我说一下啊!”我爸看见王大娘的样子也着急了。 王大娘拗不过我爸,就把两只手在我爸面前晃了晃,给我爸说,你看见没有,你见过那个女人生娃儿的产血是黑色的?这只怕是遇到啥子不干净的东西老,听我的,你赶紧找那个土大夫来,又不远,你走小路,快点,来回都只要不到二十分钟。 不得行,今天这个事情我办不了,晦气得很,我要先走了。说完了后这个接生技术不过关的王大娘就丢下我们,急急忙忙的走了。 “老弟,你莫慌,你赶紧去隔壁村找王大姐说的那个土夫子来,雪兰(我妈的名字)妹子这里我和你嫂子帮你看到起(看着)!”二叔拍了拍我爸的肩膀,说道。 我爸不在多说,转身就往后山上通往隔壁村的小路跑去。 然后二婶子极不情愿地在我二叔的催促下又走进了我妈的房间。 二叔又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我也知道了,我妈不是早产,当初那个老头没有骗我,他的这个办法真的起作用了,不然我妈是不可能流出来黑色的血的。 想着我弟弟就要死了,以后我妈又会对我一个人好,我也能因此少挨很多的打,我心里面甚至有点儿小期待起来。 二婶子每隔两三分钟就要出来干呕一阵,又才会重新进房间去。 我爸终于回来了,跟在他后面搭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包的人也就是王大娘说的那个土大夫。 这个土大夫我是知道的,四五十岁了,家里也就他一个人,在不远处的镇上开了一个小药铺,白天也不见他开门做生意,每天穿的破破烂烂,难怪一个人找不到媳妇。 而且我还听长辈们说他以前学过几天道士,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当起了土大夫,连个营业执照都没有。 不过村子里面大多都不富裕,也没有人去县城里面那些大医院看病,只能在这个土大夫这里看看,反正是小病,也不会死人。但是无论是啥子病,反正只要是去找到了他的,就基本上都会被治好,所以一来二去他也就在我们这一带有了些名气。 这时候人命关天也顾不得啥子规矩不规矩了,我爸连忙带着他进了我妈的房间,我也跟了进去。 进去之后我才看见房间里面是个什么样子:地上,床上,被褥子上,甚至是地上,四处都是黑色的水,不是!按照王大娘的说法,这些都是我妈的产血! 我妈不会出事吧!?我不由自主的就浮现出了这个念头,连忙看向我妈,此时我妈的手上也是自己的血,但凡是被她抓过的地方,甚至连枕头上,也是血,她的头发也早已被汗水夹着黑色的血粘在一起。 地上那一滩黑血那么的醒目。加上房间里面有些阴暗,窗户又没有打开,整个房间里面都充斥着诡异的气氛。 但是我妈这时候还虚弱的在和我二婶子说话,我才踏实了一点。 土大夫姓李,虽然没有从医执照,但是但凡请他上门的,出于尊敬,也都会称呼他一声“李大夫”。 他进去之后不等我爸说话,右手就做出了几个我看不懂的古怪动作,然后从我妈头顶按住,向下滑动,就像是在扫描什么东西一样。 我虽然听过他的传言,但是毕竟没有见过,心中也疑惑,这个土大夫也太差劲了吧!那有大夫给人家看病不把脉的的道理? 不会是个骗子吧!我悄悄把我的想法给我爸说了。 没想到刚刚说完我爸就一巴掌拍在了我头上,瞪着我,大骂我不孝子乌鸦嘴。 我一下子就感觉万分委屈,我甚至不知道我说错了什么,我爸就又打我。 “孩子那么小,不要打脑壳,打笨了还不得是得你养。” 土大夫没有回头,平淡的对我爸说。我爸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你们两位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给他们家里人说。”土大夫又对我二婶子和二叔说。 虽然不晓得为啥子,但是我二叔和二婶子还是出去了。 然后房间里面只剩下了我,我爸,我妈和土大夫四个人。 “李大夫,这个到底是咋个回事?你快点医治她一哈嘛,啥子事情过了在说要要得不嘛?”我爸的语气非常着急。 土大夫叹了一口气,对我爸说:“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绕弯弯说话,我就跟你啷个直说,你婆娘是中邪老,被人下了蛊,这种蛊要七天之后才会生效,而今天,就是第七天。” 我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这个土大夫还真有些本事,要不然他是啷个看一眼就晓得了的? 我妈这会儿好像依旧还在极度痛苦里面,并没有听见土大夫说的话,但是我爸一下子却楞在了原地,他把土医生看到,又问:“李大夫,你刚刚说啥子?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你婆娘中的这种邪术是出自苗疆的蛊术,名字叫做‘降魂术’,是施法的人用自己的血为引子,强行将还没有出世的小娃儿的魂魄拘住,小娃儿没有出世就胎死腹中,怨念非常重,就会在娘胎里面吸食你婆娘的精气神,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一尸两命!你想一哈(下)有没有得罪啥子人,不然人家啷个会用这么狠的方法来报复你!” 这一回不仅仅是我爸愣住了,我听了之后就感觉自己脑子里面“轰!”的一声炸开,他刚刚说的“一尸两命!” 难道我妈也要死! 正文 第3章 子母阴煞(上) 一向脾气不好,动不动就爱打我的我爸一下子就要给这个李大夫跪下,李大夫连忙扶住了他。 我爸握着李大夫的手,不停地摇晃着,说:“李大夫,你一定要救救她们母子俩啊,我何德这一辈子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也从来没有做过啥子坏事情,更不要提啥子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更加是没有做过。” 我在旁边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小老儿说过帮助我杀死我的弟弟,但是却没有向我保证我妈会没事儿。 这么一想,我更加害怕了,我只想我弟弟死,但是我不想失去我妈,从小到大,都是因为我妈我才少挨了很多我爸的揍。 李大夫却叹息着摇头,在我的绝望中对我爸说:“已经太晚了,这个蛊术从被下咒一直到发作,一共有七天的时间,但是实际上从第六天开始基本上就是回天无望了,况且今天已经是蛊术生效的日子。要是你能够早个两天也好啊......” 李大夫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我和我爸都懂,要是早个两天,李大夫就可以解开这个什么苗疆蛊术。 地上还有没有干的血水,但是我爸一下子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一屁股坐到了地面的血水里面。 “你是说......她们两个再也活不成老唛(了吗)?” 李大夫点头,说:“不仅仅是活不成那么简单哦,这也是我问你有没有得罪啥子人的原因,她们两个被这种邪术害死,死了之后很有可能就会变成那种东西,然后被害死她们的人召唤回去,去害死更多的人。” 那种东西?我心里面念了一下,那种东西是个啥子东西我当然晓得。 我又回头去看了我妈一眼,她已经晕过去了。 “我所能够做的,只是减轻她的痛苦。”李大夫对我爸说:“她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天上的神仙来了,那也莫法救她咯。其他的都不说啥子,你自己看看这屋里头,就单单是出血量,都已经足够要了她的命。” 我爸闷在地上,没有吭声。 我一想到我妈要死了,还是被我害死的,眼中的泪水一下子就开始止不住的流。 但是我也不敢发出声音来,只能够不停地低声哽咽着。 这时候我爸一下子站起来问李大夫,能不能找到谁是凶手。 李大夫说可能性不大,但是可以使试一试,能不能够成功就不晓得了。 “我现在是一个大夫,本来我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但是我也想要尽可能的减轻病人的痛苦,所以......现在她已经晕过去了,等她醒过来之后就将会更加痛苦,你现在可以做一个选择......” 李大夫这句话依旧没有说完,但是我就明白这意味着啥子,我两步跨到我妈床前伸出手,大声对我爸说,爸!妈会没事的!你莫听这个骗子胡说! “你给我滚开!” 我爸根本不理会我,一把就把我拽到了一边,我脚踩到了我妈的血,脚下一滑,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撞到墙上。 要不是那个李大夫及时拉住我,估计我头上也要见红了。 “小娃儿,自己注意到点,莫要在今天真的让‘祸不单行’这句话应验咯!”拉住我后李大夫对我说。 “李大夫对不起,刚刚我不是要决(骂)你的,你可以救救我妈不?我求求你老(了)!”我抬起头看着李大夫,低声问 李大夫。 我希望李大夫能够给我一个肯定的回答,但是李大夫还是摇了摇头,对我说:“小娃儿,我是大夫,只要能救,我就算是拼尽全力也要救人勒,但是这一回真勒(真的)是莫法(没办法)。” 说完后李大夫站起身来问我爸,你一个男人,娃儿都还在这儿看到起勒(看着的),不要一直等,我给你说,你婆娘肚子里那个已经不是你娃儿,而且在我们的角度来说他是死了,但是换一个说法,他也还没死,也死不了!她每时每刻都在吸食着你婆娘的精气神,要一直到你婆娘死为止! 到老那个时候,你婆娘的死相都是要好难看有好难看,要是不想事情变得麻烦,你就快点做决定。 “麻烦?啥子麻烦?” “我就给你说过,一旦这样子继续下去,最后她们母子两个人就会变成那个东西,而那个东西那叫做‘子母阴煞’,是母子两个人的怨气相互依存不愿意散去,最后形成勒(的),刚刚出生的时候是不算厉害,但是一出世就是两个,而且还是可以成长的,一旦跑老,我倒是可以起来拍拍屁股走人,只怕你们这一村子人就都莫得啥子活头......” 就在李大夫在给我爸说话的时候,我看见我妈的眼睛睁开了一下,于是我连忙告诉他们我妈醒了。 “啊!!!” 他们刚刚转过头去看,我妈就发出了一声听起来非常痛苦的叫声。我的心也随着我妈的惨叫声在这一刻揪了起来。 我爸连忙上去问我妈,雪兰,你怎么样了? 我妈不停的说她肚子疼,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肚子里面啃咬她的肉一样。 就在这时候我妈的下身又开始大出血,而且是黑色的! 床上的被子甚至都被血打湿到了饱和,开始往床下流淌,我妈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好像每一次的呼吸都非常困难。 我妈也不说话,只是看了看自己两只手上已经干了的黑色血迹,眼泪不停的留着。 我一下子跪在了我妈的床前,再也控制不住,大声哭着,大声喊着她,希望她能够回应我一声。 但是我妈再也不能够答应我了,我爸抓着她的手,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我就跪在那里看的清晰无比——我妈那鼓鼓的肚子动了一下! 我妈原本已经非常虚弱,但是以这一次动却我妈全身猛地颤抖了一下,而且眼睛睁的很大,好像在承受这我根本无法想象的痛苦。 这时候李大夫将一张画有一些奇奇怪怪符号的黄纸贴到了我妈的肚子上,我妈全身一下子才放松下来,但是除了喘息却什么也不能再说,此时对于我妈而言,说话已经成了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我爸站起身来,对李大夫说:“李大夫,帮帮她吧,让她不要在这么痛苦” 我想我妈,她也在看着我,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和往日一样。 李大夫听了我爸的话,又将另外一张黄纸贴到我妈的额头上,我妈就这么睡了过去。 我一直跪在我妈面前,她的脸上不在有痛苦的神色,就像她平时睡着了一样,很安详。 就在这时候原本因为黄纸不在动的我妈的肚子这时候又开始动了起来,黄纸也飘飘的落到了地上。 “糟了!” 李大夫看到黄纸落到地上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急急忙忙的转过头去吩咐我爸,叫他赶快去准备糯米,洒在我们院子周围,不用太过密集,但是一定要把我们家院子围起来。 看到李大夫的神色,我就感觉是因为我妈肚子里面的弟弟的关系。 我这么想的时候,我妈的肚子又明显的动了一下,这一下我就被吓到了。 我知道还没有出世的孩子是不可能动的这么明显的,不知怎么的,我一下就想到了刚刚李大夫说的那个什么什么阴煞。 越是这么想,我就越是觉得我后背凉飕飕的。 这时候我爸已经出去了,是按照李大夫说的那样去去房子周围撒糯米了。 李大夫立马我问怎么了,我被吓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有些颤抖的手指着我妈那动的越来越频繁的肚子。 李大夫也扭过头去看着我妈的肚子,恰好这个时候我妈的肚子剧烈的隆起了一下,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开我妈的肚子出来一样。 “那东西要出来了!” 我这个想法刚刚出来,李大夫就在我旁边说。 正文 第4章 子母阴煞(下)    一声不太大婴儿的啼哭从我妈的方向传了过来。 已经死去的弟弟,又怎么会哭? 想到这里,我全身的汗毛就竖了起来。难道真的像李大夫说的那样,现在我弟弟成了那个子母什么什么煞?! 随着哭声的出现,我妈的肚子动的更加频繁了,这里凸一下,那里凸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里面出来! 这时候我爸和二叔从外面走了进来,对李大夫说,糯米已经洒完了。 随即就被我妈动来动去的肚子吓了一跳。 李大夫让我爸和二叔赶快将我妈抬到院子里面去,院子里面阳气要重一些,现在也来不及说那么多废话。 我拿了一张干净的棉被出去铺在地上,我爸和二叔就将我妈放在了棉被上。 我二婶子凑上来想看,被气急的二叔骂了一通,撵(赶)去了灶屋里面给李大夫做饭。 “还没出来就这么黑(吓)人,让你出来了还得了!”看着院子里面的我妈,李大夫说道。 话音刚刚落下,一只黑色的手一下子破开了我妈鼓起的肚子,伸了出来,还在不停的张牙舞爪的挥舞着。 随即又是另外一只手,也伸了出来...... “快!现在听我的!” 李大夫的声音一下子转移了我的目光,回头我就看见李大夫从自己的医药箱里面拿出来了一卷暗红色的线和五个木锥。 “把这五个木锥按照五角星的样子钉在地上,把她围起来。” 李大夫的话说的很急,我离李大夫最近,就先接了过来,又递给二叔几个,布置的很快。 显然我二叔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都被吓坏了。 然后我就看见李大夫在我们插好的木锥上面来来回回的跑动,将暗红色的线缠绕在了木锥上。 我妈和即将要出来的弟弟,就被这样一个五角星围困在了中间,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只是又将头扭过去了去看我妈。 这时候我弟弟全身是血,已经有半个身体露在了外面,不停地对着我们龇牙咧嘴,嘴里面已经没有了哭声,还不时的发出“咯咯咯”的诡异笑声,似乎想要把我们全都吃掉。 看得我头皮发麻,差点就要坐在地上,我爸和我二叔面面相觑,什么也没有说。 我爸出乎我意料的在这一刻沉默了。 我二叔从腰间取下自己的旱烟袋子,点燃后递给我爸,我爸接过后深深地吸了一口,依旧默不作声。 李大夫告诉我们,子母阴煞是需要母子合葬怨念相聚不愿离去才可以形成,但是现在因为特殊原因,子煞出来了。 说完后李大夫又问我爸,家里面有没有铜钱。 我爸好像没有听见。我就连连点头说:“有有有,以前我婆留下来了很多,虽然没法用,但是还是一直留着。” “快去给我拿过来,一定要趁着这子煞尚未成熟将他消灭,要是现在要他跑了,那可就麻烦了。” 我一点头,连忙向着房间里面跑去,抱起了一个铁盒子就又往外面跑。 “李大夫!”我叫了正在看着我弟弟的李大夫一声,他才眉头紧锁的转过头来。 我也看了一眼,我弟弟正在拔着他的双脚,似乎是卡住了,他竟然在我妈的肚子上不停地抓着。 心中难受,我干脆别过头去不再去看。 李大夫看见铜钱之后又从自己的手中抽出来了一根红线,随即两手飞快的在一堆铜钱里面和红线上面拨弄着。 我都没有看清楚,一把铜钱剑就出现在了李大夫的手中。 “这个家伙还没有长大,有这把铜钱剑就足够了。”说着,李大夫掂了掂手中的铜钱剑。 “能不杀他吗?”这时沉默了很久的我爸说话了,却说了一句让李大夫眉头一皱的话来。 李大夫摇头,对我爸说:“尸煞已成,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了,我就算是为了这村子里面的村民着想,也必须要除了他,这个时候一旦有什么妇人之仁,便很有可能造成谁也没有办法承受的损失。我知你心中悲痛,但是你看看他现在,还是你的儿子吗?” 我爸摆了摆手,示意李大夫不要再说下去,而是转身摇摇晃晃的走进了里屋,一边走一边对李大夫说:“弄完了之后要帮忙就叫我,我有点儿累了,先去里面歇一会儿。” 听了我爸这句话,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鼻子又是一酸,眼泪就要落下来,但是现在我也知道不是哭的时候。 这时候我弟弟已经将他的双脚抽了出来,看着我们不停地发出“咯咯”的怪笑声,头皮发麻之余,我又将目光转移到了李大夫的脸上,想看看他要做些什么。 我弟弟这时候一下子向着我们扑了过来,嘴张的很大很大,我甚至都看见了他的牙齿是尖的。 “哇~~~” 刚刚接触到那根红线,一下子就被红线弹回去了,而且我弟弟还发出了听起来好像非常痛苦的哭声,好像是被红线给烫伤了,估计是被烫的挺疼,满是黑血的身体上不停地冒着白烟。 “你个畜生,还想伤人!” 李大夫右手拿着被黄纸裹着的铜钱剑,左手捏着一张黄纸,口里面还咬着一张黄纸,就向着我弟弟冲了过去。 可以看出来,虽然我弟弟成了李大夫口中的什么尸煞,但是心智却没什么变化,看见李大夫后就又扑了上去。 李大夫此时刚刚才跨入红线的范围,见到我弟弟扑过去后就一下子躲开,我弟弟就在一次扑倒了那根红线上。 又是一声极其惨的叫声。 李大夫回身右手的铜钱剑一下子就抽在了我弟弟的身上,这一下的效果却没有那红线的威力那么大,只是将我弟弟一下抽飞了出去,我弟弟吃痛却没有发出碰到红线那种惨叫。 我弟弟看着李大夫,口里面“咯咯”的笑声不止,出乎我们所有人意料的是他一下子向着我妈扑了过去,竟然咬住了我妈的腿,从上面撕下了一块肉在嘴里面不停地嚼着,最后吞了下去。 “孽畜尔敢!” 我不知道李大夫为什么一下急了,但是我弟弟在吞下口中的肉之后又要去咬我妈,我一下子也急了,我妈已经走了,我绝对不会再让别人去伤害她。 谁也不许伤害我妈!我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个碗就对着我弟弟砸了过去。 扔出去后我才注意到,这个碗里面好像是刚刚我爸和二叔没有用完的糯米! 糯米随着碗的轨迹在半空中洒下来,其中有一部分洒到了我弟弟身上。 没想到他身上又开始“滋滋”的冒着白烟,它也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一下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下又不停地打着滚。 李大夫这时候一下子抹掉了铜钱剑表面的黄纸,拿着铜钱剑就对着我弟弟劈了过去。 没想到我弟弟一下跳出了老高,红线组成的圈子虽然再一次拦住了他一下,但是我弟弟却惨叫着冲破了圈子,全身血淋淋的落到了地上,向着院子外面跑去。 “哪里走!”李大夫一剑没有劈中,见到我弟弟要跑,就咬破了自己手指在铜钱剑上面飞快的画着什么,一下子之后李大夫就将铜钱剑对着我弟弟掷了出去。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睛花了,我怎么感觉铜钱剑上面有一层淡淡的黄色的光呢。 我弟弟手脚并用想要逃跑,却踩在了我爸和二叔提前洒的糯米上,一下子停下了脚步滚了出去,没想却在滚动的时候粘上了更多的糯米。 “哇哇哇!!!~~~” 扎耳的惨叫声不停地传到我的耳朵里面,这时候我却不在那么怕了。 李大夫的铜钱剑准确无误的插入了我弟弟的背心,我弟弟挣扎几下之后就不在惨叫,也不再动弹。 我知道,我弟弟也死了。 李大夫松了一口气,走过去给我弟弟贴上了一张黄纸,就将我弟弟又重新抱回了我妈的身边。 李大夫把我爸喊了出来,对我爸说啥子都处理好了,现在要做的就是送我妈和我弟弟上路。 一边说,李大夫一边就从我弟弟的头上拔下了一根头发来,他又从自己的身上拿出来了一张白纸,将我弟弟的头发夹住,将纸折成了一只纸鹤。 拿着这个纸鹤,李大夫双手又是一阵奇奇怪怪的动作,随后他就松开了手。 让我没想到的事就是这只纸鹤竟然就这么飞起来了。 “来,跟我走咯!” 纸鹤向着房间里面飞了进去,李大夫招呼了一声,也跟上去,他告诉我们说,马上就能够找到原因了。 他这句话一出,我的脑子里面一下子就炸开了锅,这个方向就是我妈的房间,而那一盆血水也还在我妈的床下!!!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我妈的房间,而李大夫也直接趴到了地上将那一盆血水从床底下拖了出来。 纸鹤几乎是在血盆被拖出来的瞬间就落到了盆子里面的那个小人上面一动不动,血水一下子就将纸鹤染成了血红色。 我爸似乎真的绝望了,看着这一盆血水,依旧一声不吭。 我有些难以置信,血红色的纸鹤又朝着我飞了过来,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已经比平时快上了不知一星半点,我好想躲开,好想逃离这里!但是没有能够办到。 李大夫一把抓过了我的左手,看着我当时在左手中指上面的扎的哪一个小伤口,又抬起头来看着看着我,眼睛当中满是震惊。 他知道了吗? 望着李大夫的眼神,我心中狠狠地突了一下! 正文 第5章 拜师    我不知道李大夫不会不会说出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但是我知道,一旦李大夫说出来了,我很有可能会被我爸打死。 这一点我是绝对相信的。 二叔见李大夫一直拉着我的手看,就问李大夫说,咋个了?二蛋是不是也有啥子不对吗? 他话才说完我二婶子就狠狠踩了他一脚。 我二叔才注意到问的问题不吉利,就干笑了两声,不再说话。 拉着我的手良久的李大夫放下我的手,摇头回答我二叔,我就是看看这孩子有没有啥子问题,还好,没得啥子问题。 我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我已经可以肯定,李大夫肯定已经知道了这一盆血水和我有关系,但是他为什么没有当着我爸的面戳破我就不知道了。 “你看,这就是害的你全家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李大夫一边将我肩膀上得血纸鹤拿下去,一边对我爸说。 他说的,当然也就是那一盆血水。 我看着血盆里面的小人儿,到现在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就是因为当初我把这个小人儿丢进水盆之后带来的结果。 按照的心愿,我讨厌的弟弟没了,可是爱我的我妈也没了。 李大夫对我爸说,我也不晓得是那个干的这个事,这只通灵纸鹤只找到了这里,所以你们以后还需要小心注意才得行。 我爸点了点头,又问我二叔要了一口旱烟抽。 然后这才对李大夫说,还是先吧她们娘俩的后事处理了,再说其他嘛,死者为大。 李大夫点头,表示赞成我爸说的话。但是李大夫又对我爸说,必须要火葬,因为很有可能还回出现像刚刚那样子的情况。 这回我爸却不答应了,他说人死都死了,还把身体弄去烧个啥子,那不是让人在地底下遭罪唛! 我想说话,我想让我爸听李大夫的,虽然我舍不得我妈,但是现在我也不清楚当初骗我那个小老儿安的到底是个啥子心,万一他又把我妈弄成刚刚我弟弟那个样子,那啷个得了哦! 但是我也只能够在心里头想一像,自小到大,我对我爸的害怕已经深入骨髓,他说啥子我就是啥子,从来就不敢去招惹他,那个晓得现在我说了我的想法他会不会又打我。 我又看向我二叔,希望他能够帮帮我。 不晓得我二叔是本来就要这样子说还是看懂了我的眼神,他也劝我爸,叫我爸就听李大夫的,毕竟刚刚那个情况实在是太吓人,以后万一像李大夫说的那样子,出个啥子差错,那就真的迟了。而且土葬一大忌讳就是身体不完整,你看看雪兰妹子现在的情况,就是按照规矩,那也是不能土葬啊。 在二叔他们几个人的轮番劝说下,我爸终于是答应将我妈和我弟弟火葬。 李大夫也答应我我爸,他愿意为我妈做一场法事来超度我妈,送我妈上路。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面,在李大夫的安排下,我们将做法事的诸多事宜准备完毕,而我爸和二叔却不晓得啥时候没了人影。 李大夫脱下了自己那件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长袍,随即又将长袍反过来穿在身上。 没想到原本一件普通的长袍反过来之后竟然就是一件黄色道袍,心中悲伤之余我也不免好奇起李医生的身份来。 在我的印象里面,似乎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像今日,原本只是以一名医生的身份前来的,没想到却在这里开坛做法起来。 李医生说他没有拿开坛做法的桃木剑等等东西,所以也只能够一切从简了。 此时他站在我们搬出来充当供桌的八仙桌面前,先是点燃了一盏煤油灯,随后又从煤油灯上面借火点燃了三香两蜡。 两只手翻过去反过来的做着一些我看不懂的动作和叫不出名字来的手势,然后他就一下子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一下子拍到了桌子上的那一叠黄纸上面,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我知你心中难过,无依无靠,无有饮食,无有住处,随波而流,身心不安,险恶恐怖,此起彼伏,狂风暴雨,巨雷震耳,大雪迷雾,猛兽怨敌,妖魔鬼怪紧逼追捕,砍头破腹,啖肉饮血,诸多恶境,进退两难,我真心祝助你解脱,莫失最后善缘良机。” 念完后李医生一下子将右手一下子拉了起来,让我眼花缭乱的就是那一串黄纸也一下子跟着他的两根手指飞了起来,在半空中画出了一条长长的弧形。 李医生左手一拍桌子,桌子上碗中所盛的糯米一下子也飞了起来,黄纸在李医生的控制下全部整整齐齐的粘上了糯米。 就在这时候,我们院子的门一下子被推开,我爸和二叔以及村子里面另外几个长辈抬着棺材走了进来。 我才明白,原来我爸是去村子另外一头的赵瘸子那里给我妈买棺材了。 棺材伴随着一声闷响重重的落到了地上,见到李大夫在做法师,众人也就都静静地站在一边不出声。 就在这个时候,李大夫用右手一指棺材,所有的黄纸便飞过去贴到了棺材的四周。 这时候四周刮起了一阵风,有些冷,我抱了抱胳膊,继续干看着李大夫。 “一点天清,两点地灵,逝者上路,去往幽冥,亡者莫留,生者勿悲,下至黄泉,仰望尘凡,护佑家亲,三途归根,早日轮回,再世为人。” 说完后李大夫一下子拿起了铜钱剑,将铜钱剑的一段插入了那摆在供桌跟前的血盆当中,随即又一下子挑了起来。 血盆中的那个小人儿便从血盆里面飞了起来。 “破!!!” 李大夫大喊出了一个字,手中的铜钱剑一下子劈在了小人上。 四周一下子就起了一股风,而且奇冷无比,我就感觉自己的牙齿根本不受控制的哆嗦。 好在这股风并没有持续很久就散去了。 随后在李大夫的吩咐下,我爸点了火。 我就目睹着我妈在火焰中被化为了灰烬,最后只剩下了一具黑骨。自从点火那时候开始,我就跪着,我没有想过我妈会原谅我,我只想借着这样减轻一点自己的负罪感。 我爸将我妈的骨骼包在了事先准备好的红布当中。 我弟弟因为骨骼还没有长成,所以被完全烧成了灰烬,我爸只是捧了两捧灰,放在了红布当中。 整个过程中,我爸一句话也没有说。 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我妈入了棺材,被抬了起来,我依旧跪着,送我妈上路。 我妈出了门,我二婶子给我的头上绑了一根白色的布条,叫我跟上去,说这是规矩。 就在我要跟上去的时候却被李大夫拦了下来,叫到了一边。 我不理解的看着李大夫,问他为什么不让我送我妈最后一程。 李大夫看了我一眼,对我说,披麻戴孝,这是孝子才能做的事情,你亲手害死了你妈和你弟弟,你觉得你算得上是孝子吗? 李大夫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一根针刺入我的心里面,我全身颤抖,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不敢再提要去送我妈最后一程,甚至不敢再说话。 “你要是真有悔悟的心,就安安生生跪在门口吧,等到我给你妈操办完成一切,到时候我还会再来你们家的。你不要以为你爸现在不吭声你以后的日子就会有多好过,我能够感觉到,你爸接受不了你妈的离去,以后不短的一段日子或许就和那些要饭的没啥子区别,而你,苦日子还长着咧!” 说着,李大夫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我再抬头的时候,李大夫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我去到院子里面,二婶子也已经走了。 只剩下了我一个人,现在屋子里面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看了一眼自己左手中指上面那一刻红痣,走了几步去到门口,朝着我妈的方向跪在了门口。 我是个不孝子,我亲手害死了我妈,现在我甚至连披麻戴孝去送我妈最后一程的资格都没有。 我妈出事的时候是早上,等到我爸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二婶似乎回家去了,跟在我爸后面的二叔和李大夫。 我跪在门口,我爸甚至看也不看我一眼,直接就走了过去。 我二叔扶着我站了起来,我爸坐在门槛上,拿着旱烟不停的“吧嗒吧嗒”的抽着。 “我们已经没有家了,你滚吧。”我爸头也没有抬,说道。 我愣了一下,这话不是说给我的还会是说给谁的?我爸要赶我走?!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是不知道一切都是我的过错的,那他为什么要赶我走? 想不通,我一下子跪在了我爸面前,哭着问他为啥子,为啥子要赶我走? 我爸一脚踢在了我的胸口,我只有九岁,我爸这一脚直接就把我踢到了院子里面去。 我就是想不通,反正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已经被我害死了,我已经生不如死,还怕啥子?于是我忍着胸口处传来的疼痛又重新跪在了院子里面。 我爸这时候磕掉了烟锅里面的烟草,站起来就要来打我。 我二叔连忙拉住了他。但是我爸口上却对我大吼:“我叫你滚!你听不见是不是?没得家了,啥子都没得了!滚!你给老子滚!!!” 说完之后我爸一个人进了屋子里面把门重重的关上,也把我和李大夫以及二叔关在了外面。 “你就先回去嘛,这件事情既然是我在负责,那我就一定会做好的。”李大夫对我二叔说:“以后几天的时间就麻烦你们家给屋子里面那位送一下饭了,他现在那个鬼样子唛.....” 我二叔答应李大夫的话,又不解的看着我。 李大夫对他说:“孩子要是留在这里,一定会被他打死也说不定,刚好我药店缺一个徒儿,我就暂时把他带回去我的药店了。” 我抬起头来看着李大夫,李大夫又对我说:“喊一声师傅,回去的路上我就给你说为什么你爸要赶你出家门。” “师傅。”喊着,我重重的磕下了三个头。 正文 第6章 莲花村    我妈被我害死了,我爸也不要我,现在我现在不晓得自己该到哪里去,也不晓得自己能够到哪里去。 李大夫要收我做徒弟,我就跟着李大夫,做了他的徒弟,这样一来我才有了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李大夫给我说,不要怪我爸。 我是我们家最后的独苗,我爸晓得我要是继续留在家里面,以后他肯定还会克制不住的继续打我,说不定啥子时候把我打死了,他自己也就去喝药自杀了。 这样倒是一了百了,但是他作为一个医生,是不忍心看着这样一幕真的上演的。 于是他就打算把我带回去。 但是一路上李大夫始终没有问我为啥子要害死我妈,他越是不问我,我心里面就越是担心,我怕他晓得了原因之后也把我赶出去。 那样一来我就真的无家可归了。我不想做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那样一来我情愿回家去让我爸把我打死,那样子以来还可以去给我妈认错,就算我妈不原谅我,我至少心里面会舒服一些。 李大夫来的时候走的是小路,因为事情紧急,还是一路跑着来的,所以只用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 现在我跟在李大夫后面,去李大夫家,也就是我们隔壁村。 按照李大夫的要求,走的是大路,又要慢一些,所以已经半小时还迟迟都没有走到李大夫的药铺。 走着,我终于忍不住问李大夫,他为啥子(什么)始终不问我原因。 李大夫却装作不懂的样子,反问我,啥子啥子原因? 我动了动嘴,却始终没有说出“就是我为什么要害死我妈的原因”这句话,于是我没有在说话,低着头跟在李大夫后面。 李大夫对我说:“你为啥子要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已经成为了一个事实,不管我问还是不问,都已经发生老(了),所以晓得还是不晓得,啥子都改变不了,我又为啥子非要搞清楚嘛?” “所以你自己也要记清楚,不管你以前做老(了)些啥子,现在你就是我的徒弟,以后要喊李大夫还是师傅,随便你,我这人也不是啥子死板的人。” 晓得了,师傅!李大夫给我说的话我没有啷个听懂,但是我还是答应了李大夫。 对老,你叫啥子名字唻?哈哈哈......搞老半天,我连你名字都还不晓得诶。李大夫突然笑着问我。 我告诉李大夫,我姓何,叫做何方。 我记得以前我妈告诉我,我这个名字还是她拿着两张大饼问我们村子里面一个有学识的人换的。 寓意是“远方”,我妈说她希望我以后不要继续待在这个穷山沟里面,能够去到外面的世界看看,增长见识,一辈子待在这里没出息。 我当时还说以后一定会挣到很多的钱,去大城市里面买房子,然后把我妈接到大城市里面去享福...... 想着想着,我又开始不争气的流起眼泪来。 李大夫听到我的哽咽声,对我说,哭吧,今天想哭就哭,哭个够,把所有的委屈和自责都哭出来,你心里面就要好受一点。 听了李大夫的话我哭得更伤心了,李大夫干脆坐在了一块石头上,就等着我哭。 哭着,我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股脑儿全部讲给了李大夫。 李大夫听我说了之后也楞了一下,或许他也没有想到我会是出于这种初心。 但是他还是摸着我的头,对我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咯,你今天之后,以后就都不许在为这件事情哭,听见没有?这也算是我收你为徒的唯一一个要求。” 我哽咽着点头。 “走吧!” 李大夫说着指了指天边已经开始慢慢下落的太阳,对我说,你看见没有,今天忙了一天,我可是连水都还没有喝上一口,赶紧跟我回家去了,弄点儿吃的先。 现在已经是深秋,夜晚来的也越来越早,半路上李大夫将他的那件破破烂烂的长袍子披在了我的身上,我穿上之后就有一截拖到了地上。 李大夫说无所谓,降妖除魔救死扶伤靠的是本领,又不是衣服,衣服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规矩而已。 我家所在的村子叫做“何家村”,李大夫开药铺的村子叫做“莲花村”,虽然我没有去过,但是听说好像是因为村子里面承包了很大的水田用来种莲藕,一到夏天就是满村的莲花,然后这村子的名字干脆就被前来视察的镇长改名成了“莲花村”。 天刚刚黑下去的时候我和李大夫才走回了莲花村。 到了这里我才发现,虽然隔得不远,但是这个村子却比我们何家村要富有太多了,房子又多又高,还很漂亮,而且人还要多得多。 我估计了一下,这莲花村最少也得是三个何家村那么大。这已经是我这时候能够做出来最详细的描述了。 李大夫问我,咋样,漂亮不? 我直点头,说漂亮,我告诉李大夫说我长这么大也从来没有出过何家村,每一次二狗子去了他城里面的亲戚家之后回来都会给我讲城里面有多漂亮,说还有很多会亮的游戏机。 李大夫叹息一声,问我,你也想要出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吗? 我说是的,我妈当初就是这样子对我说的。 李大夫又说了什么尘世繁华云烟什么什么的,我就听不懂了。 这时候李大夫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处店门紧紧闭着的店门,对我说:“咱们到了,就是那个踏踏(地方)。” 李大夫的店门和莲花村别的房子显得非常格格不入,别人家的房子都是漂漂亮亮的,但是李大夫的房间与他的左右两家相比,不管怎么想都只能用破旧来形容。 李大夫过去一边开门一边对我说:“你别看外面破了点儿,你得仔细看看里面......” 说着李大夫推开了门。 一大股各种草药混合在一起的味儿一下子扑到了我脸上,我吸了一口就连忙屏住了呼吸,看着房间里面一幕,又不懂的看着李大夫。 李大夫对我嘿嘿一笑,说:“里面还是一样破烂。” 我被李大夫这句话一下子逗笑,又吸进去了一大口药味儿,一下子咳嗽不止。 李大夫哈哈笑了起来,搁下他的医药箱,去将房间里面的灯打开。 原本昏暗的房间因为这黄色的灯明亮起来,我也看清楚了房间里面的布局。 房间里面,也就是我现在站的地方,两边的药材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药材,正面就是一张看起来很久没有擦过的八仙桌,桌子旁边是一张可以前后摇晃的椅子,房间的最里面是柜台,灯的开关也在柜台那里。 再往前走右手边有一扇被布遮起来的门,李大夫开了灯之后给我丢下一句“把房间打扫一下”后就走进了门里面。 我也开始默不作声的打扫起房间来,房间已经很久没有打扫过了,除了桌子椅子和柜台这三个地方以外,其余的地方都布满了灰尘。 我刚刚打扫完李大夫就端着两碗面条走了出来。 对我说:“吃了饭去后面把自己洗洗,我待会儿去给你找一套你能穿的衣服。” 一边吃,李大夫一边不停地说自己的屋子已经有许久没有这么干净过了,直夸我能干。 李大夫吃完饭后就出去了,我也按照他说的去后面找到了洗澡的地方,没想到桶里面是热水,心中莫名的就是一阵感动。 晚上李大夫将自己睡觉的床给我隔了一半出来,说这些东西等到明天才去给我置办。 躺在床上,李大夫很快的睡着了,还直打呼噜。 我却睡不着,当然不是因为李大夫打呼噜。 对我而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想着,我就又想哭,但是我又想起答应李大夫的事情,于是强行忍住了眼泪,逼迫自己快些睡着。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我妈和我弟弟...... 正文 第7章 师傅的过去    自从被师傅带到这里来之后我就一直都待在这里,师傅经常都会被人请去看病,我大多是时候都在药铺给师傅看店。 师傅说村子里面的人几个大户人家请来了一个教书先生交村子里面的念书,问我要不要去跟着村子里面的孩子一起上学。 我从来没有上学的概念,也不知道上学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还是答应了。 去了一天之后回来,师傅我问教书先生教的是啥子,我说三字经,四书五经,和一些我也不晓得啷个说的东西。 师傅当时一拍桌子站起来,大骂那教书先生说,这是啥子狗屁教书先生,这都啥子年月了还在教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学了你以后去外面有个屁用,以后别去了,就在家里面,我教你。 我点头,我也是真的不想去了,那个先生手里面拿着个木条,我一天就挨了差不多十下。 在那之后师傅就开始真的开始教我念书写字,有的时候也教我画符,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师傅随时都在用的这种黄纸叫做“符”。 空闲的时候师傅也会坐在他那张可以摇一摇的椅子上给我讲一些他年轻时候降妖除魔的故事。 学的时候我学的很认真,听的时候也听的津津有味。 但是后来我听得多了,我也就开始好奇师傅的身份来,我就觉得师傅这么厉害不可能是没得啥子出处的。 有一回师傅给我讲完了故事之后我连忙给他递上去一杯茶,问他说,师傅,你给我讲了这么多你降妖除魔的故事,但是从来都没有给我说你这一身本事是啷个来的,而且你有这么厉害的一身本事,又为啥子要一直住在这些我们这些乡下这么多年? 师傅看了我一眼,笑骂我说,你个小鬼头还套起我的话来了。 我笑两声,不再说话。 “好嘛,既然你想得听,我就给你讲嘛。”师傅又抿了一口茶,就给我说起他年轻时候的事情来。 “我原来其实也只是个向道的小伙子,但是却找不到人拜师,自己就跑了很多地方,一来二去,我也就见过了很多那些在民间的高人,他们都是在自己那一行里头非常出类拔萃的人,比如木匠啊,孩(鞋)匠啊,砖(泥瓦)匠啊,正规的厉害的还有赶尸匠,阴阳先生,出马弟子。” “每见到一个人,我就都非常诚恳的向他们请教拜师,在吃到很多闭门羹的同时,我也学到了很多的东西,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了传统道术繁衍的最旺盛的地方,也就是茅山。” “那时候我自己觉得自己在全国各地学到了很多东西,虽然终于拜入了茅山门下,但是却不愿意去学那些基础的东西,整天到处跑,用自己在山下学的东西捉弄和我同一个辈分但是没有学道基础的朋友。” “后来惹怒了掌门师傅,师傅说要试一试我到底有几斤几两,当时我年轻气盛,一口答应下来,没有想到我那些学了很多但是却没有精通的招式,在师傅手底下走了五个回合就被打的站不起来。” “师傅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说,你自己学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但是却被我的好耍不务正业全部埋没了,当时我气不过,站起来指着我师父的鼻子说‘你整天让我学这些毫无用处的东西,要是你让我敢让我自由出入进入茅山的藏经殿,只要三年我就可以超过你’。要是办不到,我就离开茅山,此生在不踏入茅山半步!” “当时我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之后,我师父反而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真的给了我只有长老级别才能够拥有的自由出入藏经楼的权限。于是三年的时间里面,我借用了我天生过目不忘的天赋看了藏经楼里面所有的书,也将那些书的内容都记在了脑壳里头, “那些书记载了许许多多我闻所未闻的秘法,我大喜之下,就想要每一种都尝试,没想到却啥子都是没有精通,我当时就晓得我有很大的可能性要离开茅山,但是我也不甘心,在最后的几个月时间里头,我挑了几种道术夜以继日的学习练习。” “最后我竟然有把所有的东西融汇了一起的苗头,可是当时时间不允许,融汇的过程刚刚起步,时间就到了,于是我和师傅约定了三年的比拼,就在茅山全部师兄弟的见证下开始。” “没想到师傅在比拼之前用秘术悄悄对我说,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要输,然后将你脑子里面装着的东西带上离开茅山,我不理解,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师傅对我说,不久之后茅山乃至z国都将会迎来一场浩劫,到时候茅山首当其冲,一定会是一个典型,茅山基本上没有任何存活下去的可能,那些东西也很有可能会被全部毁掉,所以你记着的就是茅山复兴最后的东西。” “这时候我才明白师傅的苦心,我问师傅是什么浩劫,会让茅山这么大的基业不复存在。我师傅只是说了一句‘这一次的浩劫是无法抵挡的’,就率先对我动起了手来。” “那一战我并没有放水,拼尽了全力,最终还是带着满身的伤痕和肩上的担子在众多师兄弟的不屑和嘲讽中离开了茅山。离开的时候师傅对我说,也不用一辈子,就十一年吧,你在十一年之内不得踏入茅山。” “在那之后的时间我就在全国各地游荡,遇见什么妖魔鬼怪就顺手除掉,一年之后我师傅说的那一场浩劫真的来了,而且真的就像我师傅说的那样无法抵挡,几乎是瞬间就席卷了全国的每一处地方。” “我为了躲避浩劫,就给一个年老的中医当起了学徒,没想到这个学徒一做,就是十年,十年期间看着身边的人被抓起来,我无数次的想要回到茅山去看看,我却知道师傅他老人家是绝对不允我在浩劫期间回去的,所以他才说出了十一年这个时间,甚至连我离开茅山之后一年浩劫才开始我师傅都算到了,我也才明白自己和师傅的差距是有多么大。” 师傅讲到这里就停了下来,我自然是急得不行,我就想知道我师傅最后到底回去茅山没有,茅山又到底怎么样了。 我师傅喝了一口茶,说:“那时候我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我才明白过来,此时就算是我回到茅山去,也是啥子都看不到了,于是索性我就再也没有回过茅山,又继续着浩劫以前的生活,在全国各地四处跑,之后我感觉自己累下来了,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开了个药铺过日子。” 我急了,问师傅:“那茅山呢?您不是说茅山的东西都在您的脑袋里面吗?您不回去,那茅山怎么办?” 我师傅笑了笑,一把拉过我,对我说:“我已经老了,就算回去茅山,我也在翻不起啥子浪花了,所以我需要一个年轻人继承我所有的东西,然后帮我回去复兴茅山。” 我也不傻,看着师傅,说,师傅你说的是我? 他点了点头是,说:“我除了你可在没有第二个徒弟了,你不去谁去?” 我暗自将师傅这好像玩笑的话记在心里,对师傅说:“师傅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你的东西,帮助你复兴茅山。” 我师傅又笑起来,问我,你知道,茅山在哪儿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摇头,说不知道。 师傅说不要紧,以后就知道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一下子走进了我们店里面。 我有些好奇的看着来人,这个大多数时间都关着门的店会来人真的是太稀奇了。 正文 第8章 高人?   现在师傅照例让我去后面,他说我现在还小,还不适合晓得太多的关于他这个行业的东西,所以每一次来客人我师傅都是让我暂时道后面去回避一下,等到他与客人谈完了之后又才会叫我出来。 我去到后面拿起笔开始练习画符。 我师傅说过,纸本凡纸,笔本凡笔,所以画符的时候需要画符的人集中精力,引导天地间的“气”通过手与笔尖,将气引导到纸里面,在配上不同的咒语,才能画出来一张完整的符。 对我而言,现在最难的其实都不是上面的,而是因为师父对我说我,画符刚刚起步必须先使用毛笔练习。 这对我来说真的太难了,我甚至都无法想象古代人到底是怎么用这个玩意儿写出来字的,手只要稍微一抖,纸上面就会出现很大一坨黑点,而且根本就擦不掉。 在一连废掉了好几张纸后我终于还是放弃了画符,开始在纸上继续写起了自己的名字。 这时候师傅的声音在外面传来。 “何方,你自己看着店啊,我出去办点儿事儿,晚上还是老规矩,知不道?” 我在里屋答应了一声,就继续埋头写我的字。 师傅说的老规矩就是每天晚上这间店要在十二点之后开门,然后在店门前点上三香两蜡,或多或少的烧上一些纸钱,然后四点的时候又继续关上店门。 对于这个奇怪的规矩师傅并没有过多做什么解释,我也没有问。 他还告诉我,说不管什么时候,出入这间药铺一定要记得关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当然还是要照做。 一直在屋子里面写字,觉得手有些酸了,我就放下毛笔走了出去。才发现已经下午五点过了,再过一会儿就是晚饭的时间了,一般师傅只要超过六点不会来就会在客人家里面过夜,这也是我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的关于师傅的一条作息规矩。 等了一会儿师傅还不见回来,我就自己去后面做了晚饭吃。 百无聊奈之下我就跑去翻起了师傅放在他书架上的那些书籍,师傅说过这些东西我以后迟早都是要学的,叫我有时间就自己翻翻看看。 打开书之后我才想起自己现在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呢,有的书上面的符的画法我倒是能够照着模样给他画下来,当然了,是没有任何的威力的。 但是总比没事儿做好,就这么,时间在我的磨磨蹭蹭之下,很快就到了午夜。 刚刚开始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还是很害怕,但是习惯了我才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也从来没有出过啥事儿。 师傅家的钟表在里屋,我看了一下时间,距离十二点还有不到五分钟,照例拿出来了三香两蜡一些纸钱,打开门来到了门口。 越来越冷了,南方的冬天是很难见到雪的,但是那种冷却是深入骨髓,有的时候一阵风吹到脸上鼻涕就会掉下来,最难过就是自己还感觉不到。 搓了搓手,我点燃了香蜡之后快速就飞快的点燃了纸钱,这样子我才能够烤一下烧纸的火。 不知道咋回事儿,往常这个时候虽然没人,但是至少还会有那么一两声狗叫,但是今天晚上街道上格外的安静,连狗叫也听不见。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我直接就打了个哆嗦,这简直让人瘆得慌。 师傅说过,午夜十二点以后是那些脏东西出没的高峰期,又以阴气最重的两点到四点为最盛。 可是这会儿才刚刚过十二点呢,不会就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吧! 这么想着,我更害怕了,连忙把手里面剩下的纸钱全部丢进火堆里面,然后跑进了屋子里面,让我恼火的就是还不能关门,我也不能睡觉。 于是我去到柜台里面打开了灯,昏暗的灯光终于让我觉得安全了一点。 虽然师傅说过他在门口的门槛下面设置了两张符,那些脏东西是进不了房间里面的,但是看着外面被风吹得满天飘飞的烧过的纸屑,我还是觉得好吓人。 不过再怎么害怕,我一直趴在柜台上,没过多久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这样子一直过了多久,后来就被冻醒了,反正我就觉得全身都冷,。跑去里屋了拿一床棉被准备来把自己捂在里面可能要暖和一点,瞥了一眼时间,刚好两点,合着我才睡了两个小时。 一边抱怨师傅为什么非得由这个规矩,一边我还是又继续去了柜台里面坐着。 不知不觉,裹着棉被一只手撑着下巴我又开始打起瞌睡来。 “老板~买药。” “啊!!!” 一个人披着头发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下子出现在了我的柜台前,叫了我一声。 我瞬间就没了瞌睡,还直接被吓的大叫了一声。凳子往后面一仰,差点儿没直接摔下去。 我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人,大概三十岁左右,穿的一身白,手里面还撑着一把伞,这装扮也实在是太怪异了点! 最关键的是他两只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我,实在是太吓人了! 又想起师傅说他在门槛下面设置了符,才放心下来,心里面合计着这人应该是和师傅一样,是个什么高人吧。 我记得师傅以前给我说过,一般但凡是高人,都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常人理解不了的习惯。 这么一想我反而不害怕了,倒是有些恭敬起来,问他,不知道先生是要抓什么药? 问完之后我就觉得完了,师傅也不再,我上哪儿找人给他抓药去?师傅叫我辨认中药,我也就记住了几种比较好认的。也只能够希望他要的药我都能够认识吧。 不知道咋回事儿,我怎么感觉这房间里面越来越冷了,难道是我的错觉? “八角三钱,茴香三钱。” 他依旧直勾勾的盯着我,我被他盯的毛毛的,全身上下都不自在,心想着这些高人还真是奇怪,我脸上有花儿吗,非要一直盯着我。 本来他说的这两种东西都是我知道的,可以很轻松的就拿到,喜悦却被莫名其妙的冲淡了很多。 我起身放下棉被去给他抓药,放下棉被的那一瞬间一股寒意起来,我直接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太冷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会儿我也不管他是不是什么高人了,只想给他抓了药让他赶紧走人。 八角茴香,虽然光线不是很明亮,但是这两种药材的造型和味道让我很轻松的找到了它们。 他说的时候我没注意,称药材的时候我就蒙了,三钱?这三钱是好多(多少)?我也不再多问,就直接给他一样称了三两,估计着应该是差不多。 “先生,你的药。” 我把药放在了递给了他,他接过药后我还没说多少钱他就走了。我连忙追了出去,到门口一看,哪儿还有什么人影。 我又开始感觉心里面毛毛的,也不知道我师傅是怎么活下来这么多年的,这个药铺也赚不到钱,他在这十里八乡的帮助穷人也不收费,就像帮助我们家一样。 这是什么? 走回柜台的时候我才发现柜台上面放着一枚大概半个巴掌大小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圆片儿,我不知道这是来干什么的,难道是钱? 握在手里面掂了掂,还挺沉的,在我的印象里面,钱不是都是纸的吗?还有一些硬币,但是也没这么大这么沉啊? 好奇之余我也没有再多想,将这个奇奇怪怪的东西顺手放在了柜台的抽屉里面。 这时候四周的温度又开始暖和起来,这一晚上终于也没再出什么岔子,耗到了四点之后关了门我就回去里屋睡觉了。 结果第二天天才刚刚亮我就被我师傅扯下了床。 “何方,你没事儿吧?” 自从跟着师傅混熟了之后我也就开始跟师傅没大没小起来,我揉着眼睛说:“没事啊,师傅怎么了?”一边说我一边又爬回到床上,准备继续睡会儿。 没想到我师傅一句话立即把我的瞌睡全部驱散,让我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店里面有脏东西来过,而且还很厉害!” 正文 第9章 买命钱   “啥玩意儿?师傅你说啥?” 我一下子蹦跶了起来,甚至都没感觉到冷,就问我师傅。 师傅瞪了我一眼,对我说,啥啊啥的,你说啥啊!昨天晚上你差点儿没了,你说啥! 本来我还在纳闷儿呢,师傅这说的到底是啥啊!然后我又一下子反应过来昨天晚上的事情。 “你穿好衣服裤子赶紧出来,说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啥了。” 师傅说了之后就出去了外面,我这一下子也着急了,连忙提上裤子就跟了出去。 师傅正坐在那张八仙桌上等着我。 我嘿嘿一笑,对师傅说,要说这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啥了呢...... 师傅被我弄得哭笑不得,对我说:“你赶紧的别跟我啥啊啥的,昨天晚上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有人来过了?” 我一阵点头,告诉师傅,那个人看起来三十多岁,就像你平时跟我说的那些高人一样,大晚上的还穿的一身白,手里面还打着一把伞,他问我抓药的时候两只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我,师傅你是不知道,那家伙可把我给吓坏了。 而且他进来之后四周就冷得不行,我都不知打他是啥时候走进来了的,反正我就趴那儿柜台上打瞌睡嘛,然后我一睁眼他就在我面前了。 而且他称药也只称了三钱八角,三钱茴香,我都不知“钱”是个啥子意思,就一样给他称了三两。 最后他走的时候一出门就没影了,也没给钱,但是我回到柜台上的时候柜台上面却有一个这个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钱,反正我也没见过,看起来是挺值钱的。 说着我就拉开抽屉将那个圆片拿出来递给了师傅。 “银元?”师傅接过去后就叫出了这个东西的名字,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叫做银元。 师傅拿着银元,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先是叫了一声“不好!” 才有些气急的对我说,你一天就晓得给我惹事! 师傅脸上一贯的对啥子都不关心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我晓得肯定是有啥子事情发生了。 我有些害怕的问师傅,到底啷个了? 师傅才给我说,这个东西叫做银元,是那几年用的钱,现在已经没法子再用了。 很显然会拿这个东西来付钱的就不是个活起的人,那几年走过来的人啷个算也不可能才三十几岁。 世界上又啷个可能真的有长生不老的人嘛,所以...... 师傅说到这里停住不再说,我一听到师傅说“拿这个东西来付钱的就不是活起的人”这句话,当时就把我吓惨了。 这回我当然就懂了,昨天晚上我是和鬼做老一笔生意! 我又问师傅,所以啥子,催他快点说完,当时那一下子就把我给吓坏了,毕竟这就是真的撞鬼! 我师傅对我说,你这就是收了鬼的买命钱,时间一到那个鬼就一定会来取走你的命的。 我问师傅,时间一到是好久?还有几天还是几个月啊? 我师傅皱着眉毛对我说,你说他称了两个三两的药材,那估计很有可能明天半夜三点的样子,就算是差,那也差不了多少。 三点又在阴气最重的那个时间段二点到四点当中,所以他要是想来取走你的命,在这个时间段也就不是多奇怪了。 我一听明天他就要来,更加一下子把我吓坏了,我就不停的问师傅,你不是说你在门槛底下放了符的吗?那他啷个进来的? 我师父一听,连忙起身去到门口蹲下,用手从门槛下面拿出来了一张布包裹着的东西。 我问师傅这是啥子? 师傅皱着眉毛,对我说,这就是用来看门的符,当时我害怕地下湿气重,所以就拿了一张布包着。 我一下子就对这个不靠谱的师傅千百个不满意,先不说符是个啥子样子,就看见外面这一张全是洞的布,我就已经觉得这张符的使用期限早就过了。 我师傅还是把布打开,把符......符呢???!!! 我和我师傅大眼瞪小眼,符都没了?! 我师傅一下子趴在地上伸手进去摸了一阵,摸出来了几块黄色的符纸碎片和一些布的渣渣。 师傅的脸色有些难为情,说:“为师倒是忘了地下还有许多的小虫子之类的,这符竟然让这些些蚂蚁子给全部蛀了。” 我也晓得师傅当然不可能真的拿我的性命开玩笑,我也不想让师傅露出难为情的样子,我就连忙转移话题,问师傅,接下来该啷个办? 师傅对我说:“你收了买命钱,所以明天晚上他是一定会来,有师傅在,保证你安然无事,咱们时间还很多,有充足的时间来准备。” “听你说,挨拢之后周围的温度都要变低,也就是说这东西可能不是普通的鬼,十有八九是个煞!” 我当时就纳闷儿了,是个啥我啷个晓得嘛,我就对师傅说,师傅连你老人家都不晓得,是啥我啷个晓得啊! 我师傅气急的拍了我一下,说:“是煞,尸煞的煞,不是问你是啥!鬼也是分等级的你晓得不?” 我摇头,问师傅,鬼还有等级啊?这个我还真不晓得,鬼不就都是鬼吗? 师傅说,当然是了,最普通的鬼,就是像我们平时听说的那些啥子鬼打墙啊,啥子遭鬼迷住了眼睛啊,这些都是一般的鬼,只能够慢慢勾引人然后害人,他们是没办法直接去杀人的。 “然后凶一点的就是怨鬼,就是那些被人祸害死的人,他们死后怨气聚集,慢慢变成怨鬼,就可以直接杀人,这种鬼就黑不得了哈,要是让他们把人杀足够了数,很有可能就会会变成厉鬼......” “哎呀我这会儿懒求得跟你啷个说那么多,反正你要记得,最厉害的鬼就是‘极阴极煞’,也是鬼的一个极端形态,以后要是你碰到,各家(自己)给我绕道走,那个玩意儿凶得很,没得引动天雷的力量是除不掉的。” “有好凶哦?” “极阴极煞一出世,方圆百里就算是在夏天那也要结上一层寒霜,直接就可以改变环境,你说凶不凶嘛?相比之下你昨天半夜子说的那个玩意儿那就真的是比都没得法比。” “你个批娃儿问那么多干啥子!”说到后来我师傅又拍了我一下,不许我再问。 反正我也晓得了,煞这个玩意儿是很不好收拾的,就不再多问。 我师傅说遇上他算这个家伙倒霉,有这么大把的时间,他可以慢慢布置上好几个阵法,困都可以困死他,甚至都不用自己出手。 见识过师傅手段的我对此当然是深信不疑。 我师傅手里头拿着那个银元,笑着对我说,这些死人的东西都沾满了阴气,不吉利的很,虽然这个玩意儿值不少钱,但是不把阴气除尽我还真的就不敢拿到起用哦,不然那个拿到起那个倒霉。 说着,师傅把银元丢给我,对我说你还记得我教你画的唯一一张符不? 我点头,当然记得,符纸废了几百张,我硬就一回都没有成功过,我自己都服了我自己了了,我记得符名字叫做“九天太清破煞符”。 “那你想法子把那张符画出来,然后把符烧掉,烧剩下的黑纸屑你丢到水里面搅匀(搅拌均匀),然后再把这个银元丢进去,这样子就可以除掉银元上面的阴气,到时候银元卖的钱都给你自己当做零花钱,估计有个几百块。” 几百块?!我被这个数字惊呆了,在我的印象里面是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你是不是觉得几百块钱很多啊?”师傅问我。 我点头。 师傅笑着说,以后去到城市里面你才会发现天空是有好大。 这里这个地方,像我一样,老了再回来也不迟。 我要去准备明天晚上收拾那个家伙的东西,你这会儿瞌睡先莫要睡了,来给师傅帮忙。 就算是师傅叫我睡我也睡不着了哦,我就我竟然在自无意间和鬼打了一个照面,而且今天晚上还有还要捉他!怎么想我也不可能在睡觉咯。 正文 第10章 四象八卦阵   师傅叫我给他帮忙,说是煞这种东西很难遇上,需要多准备一些手段才得行。 其实前面师傅说煞这个东西连环境都能够改变,我也不明白是个啥子意思,我就感觉好像所有的鬼都是阴森森的,啥子改变环境,我也没怎么懂。 但是师傅这回却给我说要我来跟他见识一下,而且还有准备很多的东西,所以我才明白这一回的事情很麻烦。 我跟在师傅后面不停地打着哈欠,师傅在我前面不停地给我强调“煞”的危险性,还对我说,以后要是遇到了煞,就算是最普通的一种,那也千万要慎重对待! 一边说,师傅进入到他的房间里面,拉出来了他的哪一个大箱子,不停地拿出来一样的东西,一边给我解释。 “柳木钉,柳木本就是树木之中至阴的一种树,天生就对鬼邪之类的有着一定的镇压作用。” “红绳,你要记住,这个红色并不是说单纯的红色,这个红色是使用黑狗血浸泡过的,红绳是呈现暗红色,狗一直以来就是极其有灵性的家禽,所以各家各户才会养狗来看家护院。” “铜钱剑,前面为师已经给你说过,人本身就自带着阳气,而钱经万人触摸,所以阳气更是极其中,历史悠久的铜钱便是制作铜钱剑的绝佳材料。铜钱剑分为一百零八枚和一百二十枚两种,师傅手里面的就是一百零八枚的。” 我问师傅,是不是多的就要厉害一些? 师傅说,不是,因素有很多,比如钱是不是出自同一个年间,有没有损毁等等。 我“哦”了一声,就又看着师傅,他在不停地把东西一样递给我,一样样的给我解释。 “八卦镜,镜子本属阴,一些时候鬼可以从镜子里面出来,但是镜子上面加上特殊的卦象符号也可以用来除妖。 然后是桃木剑,竹签,还有各种的符。 师傅不停地拿出来一件件的东西,我感觉自己有些蒙了,怎么会有这么多? 师傅笑着,对我说:“师傅就是想让你见识一下,你倒是不用那么紧张的,这些个东西对付那个煞已经完全是绰绰有余了,拿出来这些东西就是想要你有个印象,以后才知道用。” 桃木剑我晓得,这个东西我完全能够懂,但是竹签又是啥子东西哦?到处都是的东西,也能够用来对付鬼哇? 师傅给我解释,说竹子,柳树都是属阴的东西,要是有啥子东西被鬼上身了,有的时候甚至可以直接用竹条把鬼给打出来。 就拿开冥途来说,使用鬼眼冥途符算是非常高级的一种了。 民间许多的高人,他们不会画符,但是却能够以五谷酿酒,加上柳叶,最后使用柳枝搅拌;使用如此办法之后白酒就变成了阴酒,而这个时候只需要把柳叶拿出来敷在眼睛上,就可以打开冥途。 师傅说了半天,我才问,师傅:“啥子是鬼眼冥途符?” 师傅被我问的一愣,对我说就是一种符,给自己用的,用了之后就可以看见鬼了。 我全身一下子发麻,谁想见鬼啊,躲还来不及呢! “好了,接下来为师就要布置一个阵法,威力比较大的那种,到时给你开着冥途,就能够晓得师傅这一手的威力。” “四象八卦阵!” 啥子叫四象八卦阵?我问师傅。 “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是由人皇伏羲所创,相互之间再搭配上以天干地支,五行星宿,便是这个世界。” “所以基本上凡是和八卦太极沾边的东西,就都不会太弱。而为师这会儿要布置的这个‘四象八卦阵’,就算得上是威力比较强大的一种,拿来对付这个普通的煞,其实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所谓四象,就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个阵法就模仿这四种异兽的力量来除妖灭鬼,也就是我们说的地火水风。你懂不?” 我说差不多明白了一点点,这个阵法是借助了地火水风的力量。 师傅说孺子可教也。 当然,这句话我就没有听懂了。 师傅也不管我,自己一边布阵一边给说:“玄武为地,白虎为火,青龙为水,朱雀为风,在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分别放上香灰,长明灯,为师平时收集的露水。” 我按照师傅的吩咐做了,看见靠近门口的那个角落是空的,就问师傅那这里呢?不用放啥子东西哇? 师傅说,风乃是流动之气,本就是无处不在,门口方向是朱雀位,门开着正好就对应上了风。 其实我在想要是风吹灭了长明灯该咋办,但是师傅也不可能不知道,我就没有问。 把这四样东西布置好了之后,我又按照师傅的吩咐,把九天太清破煞符贴在了房间的地板,墙上,看起来这些东西好像全部都是随意乱贴的。 但是师傅告诉我,这些东西其实都是按照八卦的卦位来贴的,到时候这东西就不在只是可以拿来对鬼造成伤害那么简单了。 “桃木剑,铜钱剑,八卦镜,黑狗血浸泡过的红绳,这四样东西用作四象八卦阵的四个阵眼。” “柳木钉,你看见四周墙上的洞没有?把柳木钉给我尖端朝外,塞到洞里面去。” “还有竹签,干脆你把一部分竹签给我绑到红绳上,留下三只给我就可以了。” 师傅说啥子,我就做啥子,一点儿都不敢大意,毕竟这是鬼要来索我的命呢,万一一个不小心,那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然后师傅在整个阵法的中间画了一个大大的图案,很像两条鱼首位相接。 我问师傅这是啥子,师傅说这个东西就是我给你说的太极图案,然后就是卦象。 说着,师傅又在八卦的四周画上了很多长短不一的线,这些线我在师傅的罗盘上面见到过。 师傅对对我说:“里面的图案叫做‘太极’,外面的东西是卦象,两个加在一起,就是八卦了,要是喜欢,也可以叫他阴阳鱼,反正都差不多。” “你要记得,这个图案本身就对鬼物有一定的克制作用,所以以后许多的时候都可以用上。” “完成啦?这就是四象八卦阵?” 一边问师傅,我一边打量起房间里面满地的歪歪扭扭的符号和我完全看不懂的为啥子要那样子放着的东西,就感觉好像也不是很难的样子。 “你是不是看师傅弄起来好像很简单的样子?” 师傅一句话直接道破了我的心思,我有些尴尬,但是还是点了点头,说:“要是给我点儿时间,我觉得我自己也能够照着师傅做的弄一个一模一样的四象八卦阵出来。” 师傅说:“不错!有胆识!等你啥子时候能够自己单独布置出来四象八卦阵,师傅就送你一样东西。” 师傅要这样子说,我肯定就可以猜到,绝对不是一般的东西,不然师傅也不会把它作为奖励送给我。 “不过你现在才九岁,再等上个十年吧,十年之后,要是你勤快,离开了我之后还能够自己钻研,估计差不多就点可能布置出来了。” 十年!!! 我被师傅说出来的时间吓了一跳,我从出生到现在一共都只有九个年头,师傅居然直接就一口咬定我最快也得十年才能完成。 “小方,虽然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你要记住,我教你的东西里面,有许多都是我自己半辈子的经验,所以你别人更加快速的成长着,但是你也要明白,一定不可以眼高手低,这样子会害了自己的。” “啥子叫做眼高手低?” “就是自己实力明明很一般甚至是差劲,但是自己却非要去做一些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说一些做不到的话,你还小,为师不希望你养成这种习惯,你晓得不?” 师傅语重心长的给我解释,我也才想起师傅以前给我说过的。 “符咒”这一门里面,最难的就是阵法。 我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师傅却对我说:“你是个很聪明的娃儿,为师相信你,十年之内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