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初见丞相 一脸淡然的倚在窗前,一阵风掠过戚芸的耳畔,戚芸能清楚的听到酒盅相互碰撞的声音,以及一些男子的交谈声。听力灵敏,这是戚芸穿越后,这具身躯本身就有的独特地方。只要在百米内,一切声音戚芸都能听得十分清楚。 从最开始穿越到周围人吃人的地方,再后来遇人相救带回去被养成细作,算起来也有三年之久了。看着枝头上高挂的圆月,戚芸叹了口气。 她现在所处的时空,天下分三国大国:吴国、启国、楚国。其中以吴国国力最大,而吴国又与三国中实力最弱的楚国关系交好。三国中,启国国力居中,因担心吴国会与楚国合作灭了启国,所以启国防患于未然,打算培养探子,安插在吴国与楚国两国重臣身边。而戚芸就是由启国培养出的细作,即将要送到吴国权倾朝野的公孙丞相身边做探子。 今夜是戚芸被送到对方身边的日子,若是她不好好听从上边的安排,那对她的惩罚,他们将惩罚到她的弟弟戚言身上。 想到弟弟戚言,戚芸淡淡的笑了一下。那个小胖墩不知道现在过得如何?在得知她离开后会不会对那些人大哭大闹?不过依照戚言的性子,应该只会默默地流泪想她吧? 蓦地,门吱呀的被人推开了,一道声音打断了戚芸的思绪。 “姑娘,该你前去表演了。”一个婢女走进来,恭敬的对戚芸行了个礼。 微微颔首,拿起琵琶,戚芸开口道:“带路吧!” “是。” 跟着婢女走,戚芸能听到越来越放大的交谈声与酒盅碰撞的声音。直到走到一处拐弯口,入眼的便是觥筹交错,莺歌燕舞的场景。戚芸也不多看,走到先前彩排好的位置,淡定的坐了下来。抱着琵琶,试了几个音,便开始弹奏起来。 一道婉转的琵琶声叮咚叮咚的弹响,渐渐地,原本忙于敬酒交谈的人都安静下来,朝乐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入眼的便是一位唇红齿白,冰清玉洁如画中仙的女子,正抱着一把琵琶在这喧闹的环境下与世隔绝般认真的弹奏着。 叮咚叮咚的调子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加重,给人一阵又一阵的引诱,把人带入一种缠绵悱恻、欲说却罢的迷境。人们的情感就这样一步一步随着曲子的曲调下意识被牵动,让人沉溺在曲中意境里欲罢不能难以自己。 而戚芸本人,也沉迷在她的世界里,思绪飘回到了前世。戚芸的父亲是名古玩商人,母亲是一位中文学教授。戚芸的母亲是圈里有名的才女,戏曲唱得好,又善古典舞,精通古乐器,还有一肚子的墨水。从小戚芸就在母亲的熏陶下成长,跟着母亲唱戏,跳舞,学乐器。 却不料因为家里的一把传世古镜,在戚芸十六岁的时候,父母遭人陷害,连带着戚芸的弟弟一块离开了戚芸。而戚芸的爷爷奶奶为了保护戚芸,拿着一把假的古镜声东击西,引开了对方的注意,让戚芸带着真的古镜逃走。最后两位老人的下场惨不忍睹。 十六岁的戚芸,一个人带着古镜漂泊他乡,在餐饮行业打过许多小工,由于好吃,渐渐的积攒经验,后来成为了一名美食大厨。一直到二十三岁,戚芸交了一个男朋友。两人谈了两年,就在戚芸完全相信男友,将藏在心里多年的古镜秘密告诉男友后。该男出卖了戚芸,将消息卖给戚芸的仇人,戚芸最后抱着古镜跳下悬崖。再一睁开眼,戚芸就来到了这个时空。 原本缠绵伤感的曲调,随着戚芸愤怒的情绪,开始变得缭乱。也让众人从先前的意境中回过神来,开始低声交谈。 “哎,这前面弹得好好的,怎么到后边这么乱!” “言之我意,王大人道出了在下的心声!这么好的曲子,都毁在尾处了!真是可惜!可惜!” 一些爱乐之人甚为惋惜,而另一些爱美之人则是对戚芸的外貌身姿心动不已。 “这是何人?怎的生得这般绝美,跟画里走出来的仙子似的!” “可不是嘛!在下还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女子!” “哎!这不是前些时日平康坊里刚新出的芸美人吗?我就说为何再去找不到美人了,原来是被刘大人藏在府中了!”有人眼尖的认出了这便是前些时日,京都有名的才女之地‘平康坊’里的姑娘,一时间惊呼的看向坐在前面的刘长青身上。 被众人目光注视过来,刘长青也不慌,呵呵的笑了一下,转头向丞相公孙越敬酒去。“下官敬丞相大人一杯。” 见刘长青此举,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移到坐在高位上的公孙越身上。想到今日的宴会是刘长青所办,众人皆了然的又看向戚芸。看来这才是刘长青举办此宴会的目的!为了给丞相大人塞美人,刘长青可真谓是费尽心思。 被众人盯着,主角公孙越丝毫却没有什么表示。从容自然的端起酒盅,饮起酒来。 见公孙越喝了酒,刘长青才放下心来。看来丞相并不排斥自己今晚的举动,没事就好。刘长青还真怕弄巧成拙,会惹到公孙越生气。毕竟如今吴国可是由这位阴晴不定的丞相做主,若是惹怒了公孙越,轻则官职不保,重则身家性命。所以,刘长青可是小心讨好着公孙越的,就怕公孙越有一点不如意。 随着曲调越来越缭乱,让人觉得如魔音般要命。刘长青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赶紧让人去叫戚芸停止弹奏。 戚芸已经暂时性魔怔了,双手根本不知道在弹些什么。满脑子全是前世那渣男害死自己的一幕幕,忘了自己是在表演,全然将琵琶当做渣男发泄了。猝不及防,戚芸被人从后边推了一下。琵琶的子弦突然断了,葱指顿时冒出鲜红的血,疼痛让戚芸瞬间回神。 那推戚芸的婢女也没想到只是轻轻一推,会变成这样,害怕的颤抖着身。 婢女磕磕巴巴的对戚芸解释道:“姑、姑娘,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是、是你弹、弹的曲子、太、太乱了,大人让我叫,叫你停下。” 低头看了眼受伤的手,修长的指甲断了一半。深吸了口气,调整情绪,戚芸将琵琶交给婢女。从衣袖里拿出雪白的手绢,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受伤的手指。按照接下来的环节,戚芸起身朝宴会中间的过道迈步走去。 “民女戚氏见过各位大人。”戚芸低头弯身给众人行了个常礼。 正文 第二章 见过丞相大人 众人见戚芸许久不继续出声,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这是刘长青安排的,这女子事先应该会得知丞相大人在此。按照礼节,该女子应该先向地位高的丞相大人行礼,过后才对他们这群官员行礼。可这女子却一句见过各位大人就完了,明知不对,却又叫人反驳不出错处。 坐在公孙越右下方的刘长青见戚芸如此失礼,不懂规矩,在心里干着急啊!担心公孙越会因为戚芸的不懂礼而动怒,刘长青偷偷朝公孙越瞥了眼,观察公孙越的神色。见公孙越只是微微眯眼,脸上并没有什么怒色,便放下了心。心里暗道一声好险,又暗骂了几句戚芸不懂规矩。 没听见有人喊自己起身,戚芸便不动身子,定定保持动作。 许久未见公孙越开口,众人以为是丞相看美人看得入迷,一时忘了开口叫戚芸起身,也未多想。有些怜香惜玉,心疼美人的官员忍不住出声提醒丞相。 “丞相大人,您看,是不是该让这位姑娘起身了?” 公孙越凤目不经意的扫视了一下说话的官员,不紧不慢地出声道:“是本相忘了,这位姑娘起身吧!” 低沉带着磁性的男声让戚芸好奇的抬起头,这一看,让戚芸呆住了。这是一个可以用‘妖孽’二字来形容的男人。戚芸上辈子见过很多英俊勾人的男星,但却未见过长得如此妖孽,勾人摄魂的男人。饶是戚芸对男人兴趣不大,眼下却还是看得花痴了。 又是这种眼神!公孙越十分厌恶女人用那种花痴的眼神看着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公孙越盯着戚芸的目光却变得冷冽起来。 戚芸感觉到这男子看自己的目光不太友善,心里有些紧张。难道自己有什么惹到这人了吗?如果自己猜的没错,这人应该就是公孙越了。若是公孙越厌恶自己,那自己进了丞相府以后日子会好过吗?这么想着,戚芸已经从一脸的花痴变得忧郁起来。蹙着好看的翠眉面对公孙越,丝毫没察觉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不对。 很好,敢露出这种嫌弃的表情看着他。这天下除了死人,还从未有活人这么胆大用这种眼神看他公孙越。不知这女人是故作这样的神态为的是吸引他,还是真的在嫌弃他。不管哪种,等她进了丞相府,自己都不会让她好过! 握紧酒盅,公孙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看向刘长青,声音让人听不出喜怒:“不知刘大人让这女子见本相,有何目的?” 被公孙越这么开门见山的问出来,刘长青脸上有些窘迫。“这、这、下官是看丞相大人您日理万机,管理朝政太辛苦了。所以、所以想送位乐师给丞相解一下忧。” “哦?是吗?依本相看,若刘大人少做点丧尽天良的事,更能让本相解忧!”优雅的摇晃着酒盅里的酒水,公孙越毫不客气的说道。 “嘿嘿。丞相大人说笑了。”刘长青干笑着回道。 公孙越不把刘长青放在眼中,随意地摆了摆手,施恩般的说道:“得了,这人本相收了。刘大人还是听本相一句劝,日后少干点坏事,多积点福。” 俗话说,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在座各位,多多少少都做了些违反律例的事,自然能听懂公孙越话里的意思。原来丞相话说得这么直白,不单是为了警告刘长青,还是在给他们一个告诫。让他们这群人也注意点,别做太过了! 见气氛有些低沉,为了缓解气氛,刘长青赶紧让人叫舞姬上场,一时间宴会又热闹起来。而戚芸,在舞姬们上场后,就被人从宴会上带了下去。 晚宴结束后,戚芸跟着公孙越的马车一道回了丞相府。 面对坐在对面闭目养神的人,戚芸心里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做卧底,还是单独与陌生男子相处一个空间。就算前世跟那个渣男在一起,戚芸都是选择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唯一一次与那个渣男独处,还是当时戚芸开口告诉那人古镜的秘密那次。除此之外,戚芸没有单独跟一个男人独处在一个空间的经历。所以面对公孙越,哪怕他是睡着的,戚芸还是十分紧张。 疏忽,公孙越突然睁开了眼睛。盯着戚芸,开口言道:“叫什么名字?” 被公孙越的突然睁开眼吓了一下,待听清了公孙越的问话,戚芸蹙起眉头。这人是先前在宴上没仔细听还是听过又忘了?怀疑的看了眼公孙越,戚芸慢慢地开口回道:“民女戚氏,单名一个芸。丞相大人可记住了?” “哦?戚芸?若是本相记不住,你当如何?”公孙越继续盯着戚芸,淡淡的问道。 “不如何。丞相大人记性不好,我不怪会怪您的。”浅笑着回答公孙越,戚芸已经没了先前那么紧张。 这是说他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公孙越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戚芸,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正是女子最嫩最美好的年纪。跟他一个二十五岁的男子相比,他确实年纪大了点。一时间找不出反驳戚芸的话,公孙越便转了话题,问道:“今晚为何后半阙曲子会弹得杂乱无章,你当时在想些什么?” 戚芸心里咯噔了一下,她自然知道自己后半阙弹得缭乱刺耳,但是没想到公孙越竟然这么直接的就问了出来了。顿时哑声,不知道该要怎么回答。 见戚芸不语,公孙越发出了一个鼻音逼问道:“嗯?说话!” “弹曲时想到了我的亲人,所以失控了。”低着头,戚芸不敢对上公孙越满是探究的目光。 “亲人?他们出了什么事亦或是做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方寸大乱,忘了身处何境?”公孙越接二连三的问道。 这人怎的那么多话,那么难缠!戚芸在心底暗骂几句公孙越,垂首低眉的慢慢开口道:“他们都死了在饥荒里。” “饥荒?”抓住信息,公孙越立马问道。 “嗯。我本是楚国一平淮郡的百姓,三年前闹出饥荒后,我一家老小打算朝邻郡投奔亲戚。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一伙凶恶的灾民,他们不单抢了我一家的东西,还将我一家人都捆抓了起来。我亲眼看着家人被他们一个一个杀了烹食。”说到此,戚芸握紧了拳头。那是戚芸刚穿越过来时面临的场景,那残忍毫无人性的一幕幕戚芸是不会忘记的。所以对于荤类,戚芸一看到便恶心。 见戚芸的反应不像是说谎,公孙越好奇的往下问:“然后呢?” ? 正文 第三章 初到相府 沉默了一下,戚芸继续开口说道:“当时我原本想自尽,没想到却路过一群官兵,他们将我从那群恶民手里解救了下来。然后我独自流浪到了一个我不之名的郡县,那时我才十二岁,什么都不懂。被人牙子抓了起来,转卖到了吴国的平康坊里。在平康坊里被管教嬷嬷训导了三年,学有所成才将我放出来登台表演。才登台不到十日我就被刘大人买了下来。训练了半月,才将我送给丞相大人你。”这套说辞是上头的人教给戚芸的。除了前边饥荒遇难是实话,后边的话都是为了不让公孙越怀疑而编造的。反正上头的人都安排好了,在平康坊里查不到什么有嫌疑的地方。 戚芸所讲让公孙越挑不出问题,但多疑的公孙越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一时间,车里又恢复了先前的沉默。蓦地,马车摇摇晃晃起来,鲜少坐马车的戚芸猝不及防的朝对面的公孙越扑去。 “嘶!”鼻子碰到公孙越硬朗的胸脯,戚芸痛得眼泪都飙出来了。这人身子是什么做的,比石头还硬,该不会里边穿了一层什么薄铁甲衣吧? “没事吧?”公孙越的语气里带些怒气。 “没事。”戚芸哪敢说有事。 “既然没事,还不快将你的手从我腿上拿开!身子从我身上起来!”公孙越压着声音,带着怒气说道。 听言,戚芸傻愣了一下。手却不受控制的摸了两下,甚至还捏上了。直到被公孙越一把推开,戚芸才回过神来。脸上顿时染上一片绯色,低着头不敢再看公孙越。尼玛,这么会发生这么狗血的事!公孙越都出声让自己把手拿开了,自己居然还傻愣愣的摸了几把,甚至捏了两下。想到此,戚芸脸上更加热了。头也埋得更低,双手藏在身后根本不敢露出来。 对于戚芸的反应,公孙越完全无视。不过却在心里骂道:真是个不知羞的女人!都让她把手拿开了,居然还摸!想着,公孙越鄙夷的看了眼戚芸。 等到马车停下时,公孙越率先从车里出来。见到迎出来的管家,开口|交代道:“车里的女人你给安排个住处,派两个丫鬟伺候她。” 管家恭敬的应了声,见戚芸从车里出来。打量了一下戚芸,虽然心里震惊戚芸的长相,但面色平常的向戚芸开口道:“这位姑娘,丞相大人让老钟我给你安排住处。你请随我来。” 乖巧的点了一下头,戚芸跟着钟管家进了相府。一路上戚芸都在心里默默地记着走过的路线。这老管家不出声,一看就是不想多加搭理自己。戚芸自然不会那么蠢的开口找话烦人家。既然到了丞相府,就要夹起尾巴,小心做人。毕竟自己可是他国派来的卧底,要是不小心被人发现了,那下场戚芸不敢想。 走了许久,走到一处小院,钟管家停下脚步。对戚芸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姑娘,你先在此住下。日后若是丞相有安排,在将你安排到其他地方。” 理解钟管家话里的意思,戚芸点头,打量了一下院子的环境。蓦地,一道尖酸的声音吸引了戚芸的注意。 “哟,老钟,这是谁啊?新来的妹妹?长得可真俊!” 天太黑,戚芸看不出对方的长相。站在原地,皱起眉头,没出声。 “可不是嘛!绿姬姐姐。你瞧瞧这脸,多水灵啊!”一道亮丽的声音出声附和先前尖酸的声音。戚芸站的位置看不清对方,但对方却能借着烛火看清戚芸。 “哎呀,你们都别说了!这么美的人,指不定人家已经入了丞相大人的眼。你们还是少说点话吧!省得得罪了人,不知道怎么死的!”又一道新加入掺合的声音。不知是真心相劝,还是在煽风点火,亦或是二者皆有。 “红衣,你胡说什么呢!这种长得比男子还高的女人怎会入得了丞相大人的眼。”最先开口的绿姬听不得这话,瞪了说这话的红衣一眼。 “哟,绿姬,你怎知道我是不是胡说呢?你瞧瞧,光是人家一张脸都抵得过咱们后院的所有人人。咱们后院,你觉得有谁长得比这妹妹还好看呢?”红衣呵呵浅笑了一下。 这时戚芸挪了下身子,终于看到了说话的那些人。一位身穿青衣年纪约二十左右的女子,还有一位身着大红衣衫与青衣女子年纪相仿的女人,另外一个看起来较小,才十七八的年纪,穿着浅紫深衣站在那一红一绿女子的身边。在这三名女子身后,都分别站着两个丫鬟。 “哼,等着吧!到时候看看我是不是胡说!”绿姬愤恨的瞪了眼红衣,又朝戚芸狠狠剐了眼,便疾步离开了。 见绿姬离开,红衣对戚芸扬了下柳眉,轻笑了一声,也跟着离开。原本在旁边看戏的紫衣女子见平时最能找事的两人离开了,觉得没趣,也走了。 戚芸从头到尾一直沉默着,一脸淡然的看着这些女人的表现。面对这群女人的口语,戚芸左耳进右耳出,全当耳边风,听过就算了,并不放在心上。接近公孙越才是戚芸的目的,至于这群女人,只要不碍着自己做事,戚芸才不管她们狗嘴里吐出什么脏东西。 钟管家早已对后院这些争风吃醋的女人看惯了,全当她们不存在般,指挥着小厮收拾屋子。又叫人领了两个小丫鬟过来,指着两个丫鬟,对戚芸说道:“姑娘,以后这两个丫鬟就跟着你了。有什么要做的,吩咐她们。” “嗯。我知道了。谢谢管家!”戚芸对钟管家礼貌的施了个礼。 钟管家也不多说,交代完,就走了。 在钟管家走后,戚芸进了屋中,打量了一下屋中的陈设。便坐在小厅的主位上,打量起面前的两个丫鬟。 “你们两,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两丫鬟听话的抬起头。一个面黄肌瘦身子瘦小的丫鬟有些胆怯的看着戚芸,一个容貌端正身材不错的丫鬟则有些震惊的看着戚芸,不过眼中的震惊随即转化为了嫉妒。 正文 第四章 暗中算计 将两人的反应收入眼里,戚芸面色无异的问道:“你们分别介绍一下自己。” “我叫云儿,天上的云。”眼带嫉妒目光的丫鬟傲慢的对戚芸说着。 而胆怯的丫鬟则是喏喏吐字道:“奴、奴婢叫、叫喜儿。欢喜的喜。” “嗯。喜儿是个好名字。不过云儿这名字不好听,要改!”戚芸不以为意的开口。 “凭什么!这名字那么好听,凭什么要改!”云儿不满的瞪着戚芸。 “凭我现在是你的主子,凭你的名字与我的名字谐音我不喜欢,所以我要改!如果你不同意,自己回原来的地方,让钟管家再换个听话的丫鬟给我。”淡淡的瞥了眼面带怒气的丫鬟,戚芸无所谓的说着。 握紧拳头,控制自己的情绪,云儿平静了一下才开口问戚芸:“那姑娘你要将云儿改成何名?” “嗯,改成听儿吧!”戚芸随口说了一个名。 这是要让她听话点?云儿握紧拳头,等日后自己飞了高枝,再好好收拾这人! “听儿谢姑娘赐名。”听儿一脸恭敬的给戚芸欠了欠身。 戚芸点头,摆手道:“好了,今日我刚进相府,一路奔波有些劳累。你们烧点水给我洗澡吧。” “是!”两丫鬟乖乖地应了声,马上去办。 从那晚马车独处后,公孙越便没有再见过戚芸。将戚芸丢在后院,便不再过问。一连半月,公孙越与往日无异。该吃喝的吃喝,该上朝的上朝,戚芸这个人好像被遗忘了般。但实际上,却非如此。 这日,折子刚批到一半的公孙越有些烦躁。恰巧此时,门口突然被人敲了两下。公孙越抬头一看是穆空,便道了声“进”。 “大人,您让属下查的,属下已经查完了。”穆空恭敬的行了个礼。 “查得如何?那女人的身份有没有问题?”烦躁的停下笔,公孙越将面前的折子推到一边,面无表情的问道。 “戚芸在楚国平淮郡的过往,属下无从查起。楚国三年前的那场饥荒影响较大,很多人的籍贯身份都难以查清,所以属下重点在平康坊查了戚芸。戚芸确实是三年前被人转卖到平康坊的。三年来由老嬷教导,前不久学有所成才被放出来登台表演。而后被刘长青发现,将其买下,想赠予大人,讨好大人。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低着头,穆空交代道。 “只是看起来而已,不要轻易下结论。虽然看起来没问题,也没查出什么,但本相总觉得这女人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对。”脱下手中的玉扳指,放在手中把玩着,公孙越皱起墨眉,思索着。 不知如何应答,穆空也沉默起来。 “穆空,你跟本相多久了?”转了个话题,公孙越淡淡的问道。 不知丞相为何突然问到这个,穆空忽的觉得头皮发麻,努力故作平静的回话:“回大人,属下跟大人近八载了。” “嗯。八载了,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本相都做了八年的丞相。”感叹了一下,公孙越又转了话题,问道:“左岩呢?让他去办的事办得如何了?” “左岩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约莫两日,就能到达。等左岩回来便知结果。” “嗯,如此。那你随本相去后院看看。”将扳指戴回到手指上,公孙越站起身。 “属下遵命!” ? 来到相府已经半月,除了进府那晚与公孙越有接触,戚芸再也没见过公孙越。昨日在早膳的馒头中发现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内容是让戚芸尽快接近公孙越,博得公孙越喜爱。戚芸知道他们这是在催她了,若是她不照做,那些人就会对弟弟戚言动手。 绞尽脑汁,戚芸寻不到机会与方法接近公孙越,正烦躁的在屋里踱步。 蓦地,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吵架声,听出是喜儿与听儿在与人争执,戚芸走出屋去看情况。 看到戚芸,靠山来了,听儿赶紧朝戚芸跑去告状:“姑娘,你看!这些个奴才居然给你别人用过的饭菜,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快教训一下他们!” 戚芸往前走,顺着听儿所说的饭菜目光看去。就看到食盒里的饭菜明显被人糟蹋了,乱七八糟,种类杂交在一起,看起来令人恶心。原本就烦躁的戚芸见此,心中更是躁乱。目光不善的朝那送饭的奴才扫去,压着怒气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姑娘,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啊!奴才来的时候被一个丫鬟唤去帮忙,那丫鬟好心帮奴才提着食盒。没想到再到奴才手中时就成了这样,奴才还是刚发现的!完全不知情啊!”长相清秀的下人欲哭无泪的说着,心中真是十分冤枉。 眯起眼睛,戚芸冷笑一声,问道:“可知是谁的丫鬟?” “这、这是绿姬姑娘身边的彩儿丫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下次送饭的时候小心点,这次我不与你计较,但以后就不好说了!好了,没你的事了。将食盒放下,你走吧!”烦躁的摆手,戚芸让他离开。 绿姬,很好!就是那个她初来乍到那晚最先酸她的女人,先前这女人领着后院的一堆女人到她院门前大骂嘲讽,戚芸忍了,没与她们计较。现在居然开始糟蹋她的吃食,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他妈的,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啊! 带着怒气,戚芸对两丫鬟开口道:“听儿,喜儿,你们带上剪刀同我一块去那绿姬的院子。不给她点教训,真当我戚芸好欺负!” 听儿一听,高兴的说了句:“姑娘你终于想通了,不再由着她们欺负你了!”早先以为跟了戚芸这么美貌的主子或许会入丞相大人的眼,没想到戚芸却是个好欺负的,任凭后院的女人怎么辱骂她她都不理会。听儿还在心里埋怨戚芸,觉得戚芸靠不住,想另投他主。没想到戚芸今日一下子就发火了,看来这主子还不算太窝囊。 “别废话!赶紧去给我拿把剪刀来。你们两在院里各找根顺手的木棍,待会儿我对付绿姬,你们两专门对付绿姬身边的那两个丫鬟。”想了想,戚芸补充道。戚芸这么生气绿姬的行为不单是绿姬糟蹋她的吃食,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戚芸的接头人一般都是通过吃食传递消息,将写有消息的纸条藏在饭菜馒头里。因为害怕被绿姬发现不对,为了大局,戚芸必须要给绿姬一个警告。也是给后院的女人们一个警告,让她们千万别动她的东西! 正文 第五章 教训绿姬 听了戚芸的话,听儿兴奋的点头。从屋里拿了把剪刀,就拉着喜儿去找顺手的木棍。喜儿有些害怕,她不敢动手打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喏喏的对戚芸开了口:“姑娘,奴婢、奴婢不会打人。” 冷眼瞥了喜儿一下,戚芸淡淡的说道:“拿起棍子用力打到对方身上这么简单的事,若是你都做不来,不如去钟管家那里跟他说一声,让他另外给你安排个去处。我这里不需要这么软弱没用的人。” 见戚芸要赶自己走,喜儿更是害怕了。比起动手打别人,她更害怕离开戚芸。戚芸这个主子对她和听儿都不错,吃饭会把不吃的肉都赏给她们吃,干错了活也不打骂她们。要是离开戚芸,喜儿不知道还会不会分到像戚芸这么好伺候的主子身边当差。 想清楚后,喜儿着急的对戚芸开口道:“姑娘,奴婢干!奴婢能干的!你别把奴婢赶走!你要奴婢将对方打死都行,只要你不赶奴婢走!” 戚芸有些无语的看着喜儿这个呆丫头,进一步地解释道:“我不会让你将对方打死。只要你们狠狠地给绿姬的那两个丫鬟几棍就行。你们先打伤她们手腿,然后立马将她们绑起来。在一旁盯着她们,不让她们寻得机会逃走找人告状就行。”既然决定要闹,就一定要闹大!戚芸正愁找不到机会接近公孙越呢,眼下已经有了接近公孙越法子。大闹绿姬,将绿姬闹出事,既能让自己在后院立威,又能接近公孙越,一箭双雕。 听懂了戚芸的打算,喜儿和听儿都明白的点点头。主仆三人拿起食盒朝绿姬住的院子怒气冲冲的走去。 戚芸一脚踹开半掩的院门,举起食盒朝窗子砸过去。顿时发出一道响亮的砰啷声。在这后院住的都是弱女子,院子相邻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都吓蒙了。而屋主人绿姬也在窗子被砸后明显的吓到了,待回过神时已经被戚芸狠狠地揪到了院中央。 “你、你想做什么?我、我告诉你,敢、敢碰我一根头发,丞相大人跟梁王是不会放过你的!识相的,赶紧将我放了,然后再好好给我磕头认错,否则,别想我会放过你!”原本对戚芸的行为绿姬还有些恐惧,开口说的话也磕巴,但后边的话绿姬越说越顺,渐渐地就不怕戚芸了。 冷笑一声,仗着自己一米七的身高优势,戚芸轻松的揪着小个子绿姬,气势霸道的将绿姬丢在地上。一脚踩上绿姬软绵绵的胸脯,戚芸冷笑着言道:“呵呵,向你跪下认错?凭你?也配!你算什么东西,进了这丞相府的后院就是丞相府的人,居然还吃里扒外的想着别的男人。今日,姐姐就教教你怎么做人!”说完,也不等绿姬的反应,戚芸弯着腰,一手便不客气的揪着绿姬的长发,一手从腰后拿出剪刀对绿姬动起手来。 与此同时,听儿与喜儿两人也动作迅速的给了几棍要上前阻止戚芸行为的两个绿姬的丫鬟。两个丫鬟分别被喜儿与听儿打倒在地上,喜儿跟听儿又利落的拿出先前准备好的绳子,将两人费力的捆绑了起来。 这时,邻院住的女人听见绿姬院里的动静,立马跑来看看。刚到院门口就看到身姿挺拔的戚芸一脚踩着绿姬的胸脯,两只手一手揪着绿姬的长发,一手拿着剪子正在剪绿姬的头发。而绿姬本人已经被吓得涕泗滂沱,与平时妍姿艳质不同,此时的绿姬狼狈不已。一张脸粉黛精致的脸早已被鼻涕眼泪弄得邋遢极了,若是不仔细瞧,却对认不出这般丑态的人是平时胡作非为的绿姬。 而绿姬的两个贴身丫鬟,此时正被戚芸的两个丫鬟捆绑了起来,摁压住动弹不得。 看到这般场景,大家一时间都愣住了。不过,众人一点都没有向前帮忙的意思。也没人想到要去找管家禀报。 倚靠在树上的公孙越未料到第一次来到后院就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饶有兴趣的在树上看着,安静欣赏起来。在另一棵树上的穆空见丞相没有下去管的打算,便安静的跟着观看底下的闹剧。 被戚芸折磨的绿姬嘴中正哇哇大叫,一会儿嚷嚷着要杀了戚芸,一会儿又害怕的像戚芸求饶。而戚芸正箭得高兴,无视绿姬那张狰狞吃人般的脸,尽情的剪着绿姬的头发。 剪得差不多的时候,戚芸挺直身子,把脚从绿姬身上收回。戚芸刚一收回脚,解脱压制的绿姬马上起身朝戚芸扑来。戚芸反应迅速的一脚踹开绿姬,冷哼一声。“不知死活!” 被戚芸一脚踹到地上,绿姬也不觉得痛,疯了般失控的继续朝戚芸扑来。戚芸接二连三的踹了绿姬好几脚,以为绿姬倒地不起时,戚芸拍了拍手,将剪刀别在腰后,转身准备朝喜儿与听儿的方向走去。却未料,绿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朝戚芸扑来。戚芸猝不及防,灵巧的一个后回旋踢正好踢中了绿姬的脑袋,一股巨大的脚力将绿姬踢飞,身子朝墙上撞去。 戚芸愣了一下,她也没想到一个回旋踢能能这么大的威力,居然把绿姬踢飞了!而且踢的位置还是绿姬的脑袋,不会出人命吧!戚芸心里有些害怕,顿时不知所措,傻愣愣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绿姬。 戚芸这一连串的动作将院门口围观的所有女人都吓到了,后院的女人此时心里对戚芸升起了浓浓的恐惧。原以为戚芸是个好欺负的软柿子,没想到长得如仙子般的美人动起手来居然这般恐怖暴力!大家皆在心里默默的告诫自己,千万别惹戚芸!而那些骂过戚芸的人,对戚芸搞过小动作的人此时正在心里祈祷,希望戚芸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一时间,围观的女人们都各怀所思,眼神畏惧的看着戚芸。 在看到戚芸踢出的那一脚时,不远处倚靠在树上的公孙越眯起了凤眸。对身后的穆空出声道:“看来这女人不简单啊!可看出是什么路数?” 正文 第六章 不简单的女人 穆空皱眉,沉思一下,言道:“大人,光凭这一脚属下看不出她所学的武功。” “看不出啊!那就找机会试探吧!”说着,公孙越想了想,又道:“让人盯着这女人,去书房,我有事交代你。” “是。”穆空拱了拱手,面上有些纠结,看着倒在地上满头鲜血的绿姬,开口问道:“那大人,倒在地上的女人怎么处理?” “让她活两日,再送她入土。等那女人咽气后,马上传姓戚的女人见我。”不以为意的说着,公孙越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离开。 穆空也不多想,赶紧跟上公孙越。 原本正在心里担心绿姬死活的戚芸突然听到了两个男子的交谈声,一下子心里慌张起来,却不敢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这不是公孙越的声音吗?他居然在附近看完了真个过程!而且还怀疑起了自己! 难道是因为刚刚那一脚后旋踢让他起了怀疑吗?戚芸心里忐忑起来,继而又想到公孙越说的处理绿姬这个问题。只让绿姬活两日,然后送绿姬入土!戚芸便觉得全身都弥漫上了一股寒意,不禁打了个哆嗦。公孙越果然如传闻般,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再一想到等绿姬咽气后公孙越要召见自己,戚芸心里有些慌乱,难道他是想通过绿姬这件事来试探她吗? 看着倒在地上满头鲜血,已经被公孙越决定命运的绿姬,戚芸不再关注她被自己伤得有多重。现在戚芸都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哪里还会想自己有没有把绿姬踢死的问题。 恢复冷静,戚芸转身面向喜儿与听儿,开口道:“喜儿,听儿,人都收拾完了,回去吧!我还没用午膳呢,你们去厨房问问可不可以再给我准备一份。若是他们不给,你们塞点银子给他们。银子回去我给你们。” 这么当着众人面说出拿银子打通下人的事,戚芸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虽然明着大家不说,但实际上大家都懂这种这种处事守着,她不过是在人前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了。上头给了戚芸几千两银子,就是为了在相府打通下人,好打探消息的。对于不是自己的钱,戚芸花得财大气粗丝毫不心疼。在吃的方面,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戚芸一点都不愿意亏待自己嘴巴跟肚子。 原本因为戚芸将绿姬踢飞而吓傻的两个人,听到戚芸的话才回过神来,看着戚芸的目光都带着畏惧,连平日里最不老实的听儿此刻都乖得跟绵羊样。 见识过戚芸发火的下场,听儿心里暗道以后真的要听戚芸的话,以绿姬的下场警告自己千万不要惹戚芸发怒。 而此刻喜儿心里则是在庆幸,幸好戚芸平时是个好脾气的主子,不轻易发火,不然以自己犯的错来说,她早就死上千百次了。 许久没听到这两丫鬟的回应,戚芸不耐烦的出声问道:“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 见戚芸皱眉,两人赶紧回过神。乖乖的应声道:“奴婢听见了!” “既然听见了,还不快跟着我回去!留在这里等着给这女人收尸啊!”目光不善的盯着门口的那群女人,戚芸板起脸来。话虽是对两个丫鬟说的,但实际上戚芸是说给这些看热闹的女人听。 一大群胭脂水粉的女人堵着门口围观,一阵风吹过,各种味道的香粉吸入戚芸的鼻腔,让戚芸非常不舒服!况且,一群人这么堵着,让她怎么出去!她还没吃饭呢! 回过神的人见戚芸朝她们走来,都跟躲瘟疫洪水野兽般,赶紧退开远离戚芸。瞬间,没人堵着,院门口就通畅起来。戚芸领着两个丫鬟大摇大摆的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绿姬的院子。 见到伤了人还如此镇定离开的戚芸,众人心里对戚芸的畏惧更上一层楼。心狠手辣,冷血无情,这是目睹了全过程的女人们对戚芸的评价。 戚芸故作镇定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给了点碎银子打发两个丫鬟去厨房拿午膳,便一人回了屋反锁起门。颤抖着手给自己勉强倒了杯茶,狠狠地灌下肚子里。 前世戚芸为了防身,从十七岁开始学习跆拳道。从一位菜鸟挨了数不清的打才熬成了跆拳道中的高手。最后所学都用在了那群抢古镜的坏人身上。除了对付坏人,戚芸还未用跆拳道施在其他人身上。今日重伤绿姬,也是戚芸没想到的。不过,在这弱肉强食的封建世界,不由得戚芸软石心肠。为了自己,为了言儿,自己必须学会用冷漠伪装自己,不能心慈手软! 况且,公孙越已经开始怀疑她了。若不是听力灵敏,戚芸肯定不知道公孙越居然观看了整个过程!既然知道公孙越的打算,戚芸静下心来开始琢磨起怎么对付公孙越对她的怀疑。 在打伤绿姬后,戚芸一点愧疚害怕之意都没有,面上一脸平静,与往常无异的过日子。 那天在戚芸离开后,围观的女人们胆小的已经吓得身子发软,跑回了自己院里。而胆大又有些心软的女人们,帮忙着解开被捆绑的丫鬟。绿姬的丫鬟得到松绑后立马哭着嗓子将绿姬抬回到了屋里,将她小心放到床上。确认绿姬还有气后赶紧去找钟管家帮忙请大夫。 见到打伤了人的戚芸这两日居然跟没事般,该吃吃,该喝喝,与往常无异。众人心里都怕极了这样的人。见到戚芸,立马避而三尺。原来经常到戚芸院门口叫骂的女人们,这两日都心惊胆战,忐忑不安。就怕戚芸突然想起她们,像收拾绿姬一样收拾她们。 一下子,往日喧闹的院子都清净了。戚芸还真有些不习惯,整日无所事事的在院里晒太阳。觉得太安静了,戚芸还自娱自乐唱起了曲子,甚至好心情的演起戏来。 戚芸知道公孙越的话绝对不是说说罢了,他说让人盯着,就一定会有人盯着她。所以戚芸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点,不要露出什么有嫌疑的地方。 正文 第七章 栽赃诬陷 听儿与喜儿这两个丫鬟,两人现在可真是唯戚芸的话是从。戚芸让她们往东,绝对不会往其他三个方向。让她们烧水打饭,那速度绝对不敢耽搁半刻。 原本不把戚芸放在眼里时,因为戚芸不吃肉,往往肉菜都会赏给她们两个丫鬟。所以为了能常常吃肉,多吃肉,听儿一直背地里搞小手脚让厨房多给她们这院分些肉菜,少给些素菜。自从见识过戚芸的手段,听儿可不敢再这么做,就怕让戚芸知道了,将自己一脚踢死。听说被戚芸打的绿姬现在还危在旦夕呢,一想到那日绿姬被戚芸打的场景,听儿就浑身发麻,打起了冷颤。 原本戚芸对厨房的饭食没怎么在意,毕竟做来做去大厨房的手艺都那样。吃了半月青菜的戚芸发现这两日送给她的素菜多了两道,不完全是青菜了。居然还有胡萝卜炒青瓜,冬瓜红枣汤。 带着怀疑的目光,戚芸盯着两个丫鬟问道:“这两日菜色不错,比往日多了两道菜,味道还可以。而且肉菜也少了,往日都是三四道肉菜的,这两日都只有一两道。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 喜儿不敢抬头看戚芸,埋着头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而听儿,见喜儿表现得这么明显,怕戚芸怀疑。有些着急,赶紧出声‘解释’道:“这,姑娘,我们都是照你说的话去做。给了点银子,让厨房的人加了两个素菜,所以这两日素菜多了两道。见姑娘你不吃肉,所以我又让厨房的人不做肉菜,将肉菜撤了。” 手心冒着汗,听儿不敢对上戚芸满是的目光,就怕被戚芸看出问题。听儿心里十分紧张,就怕喜儿张口把她出卖了。戚芸给的那些碎银,听儿都独吞私藏了起来,压根没用银子去打通厨房的人。只是用减少肉菜的条件跟厨房的人提出多加两个素菜,只费了一翻口舌,一点银子都没花到。 看出听儿有鬼,戚芸也不打破砂锅问到底。在戚芸看来,无非是听儿与厨房的人勾结,私吞赏钱的问题。刚到相府不久,还被公孙越怀疑,现在就打发了听儿,对自己不利。考虑到事情的后果,戚芸暂时没有处置听儿的打算。只要这丫鬟不触及自己的底线,还能留一段时日。 这日,是绿姬被戚芸医治的第三日。爱睡懒觉的戚芸早早就醒了过来,让丫鬟梳好头,罕见地迈出了自己的小院子,领着丫鬟正在后院闲逛。其实,戚芸的主要目的是看看绿姬有没有真如公孙越所说,是在今天咽气。 也不理会其他女人看自己的目光,戚芸有意无意的路过绿姬的院门口。忽然,戚芸看到那位速来与绿姬作对的红衣从绿姬屋里慌慌张张,大惊失色的跑了出来。 见此情况,戚芸已经心里了然。看来绿姬是断气了,既然绿姬已经断气,那公孙越也快来召见自己了。 红衣刚从绿姬屋里跑出来,就看到了在不远处站着的戚芸。盯着戚芸,红衣先是一阵恐慌,继而转变为愤怒。朝戚芸走过来,红衣指着戚芸情绪失控的大骂道:“是你!是你这狠毒的女人!是你杀了绿姬!她不过是给你搞了些小动作,为何你要杀了她!你个心狠手辣,毒如蛇蝎的坏女人!你不配呆在丞相府的后院!” 被红衣大声的指骂吸引,原本就好奇戚芸为何靠近绿姬住处的女人们都惊恐的看向戚芸。难道绿姬死了?不对啊!她们昨日可是亲耳听到大夫说绿姬已经伤情稳定了,怎么会突然出事了呢?顿时,众人都带着怀疑的目光徘徊在红衣与戚芸身上。 面对红衣的指着,戚芸蹙起好看的翠眉。若是那日没听到公孙越的谈话,指不定现在戚芸都怀疑是红衣弄死了绿姬,再栽赃到她身上。毕竟这女人素来与绿姬不和,谁知道会不会趁人之危解决了绿姬,然后再把罪名推到她身上。 想着,戚芸有些明白了公孙越的目的。这人真是城府阴深,居然想通过绿姬这件事让她成为后院的众矢之的。若是她忍不住,主动联系接头人,到时候一直暗中盯着她的公孙越就可以直接捉个人赃并获!真是好算计!想把绿姬的死推到她身上?做梦! 冷笑一声,既然他以为没人知道他的打算,那自己就装作什么都不懂。戚芸冷着眼上下扫视了红衣,开口道:“我承认伤了绿姬我有一定的责任,但经过大夫抢救与调理,绿姬的伤情已经得到控制与稳定。为何今日你进了绿姬的屋子后,绿姬却断了气?虽然我是刚来不久,但我也看出你素来与绿姬不和。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趁人之危,报往日之仇,最后栽赃到我身上的呢?” “你胡说!明明是你动手杀了绿姬!居然想要冤枉到我身上,你个蛇蝎心肠的坏女人!我要替绿姬报仇!”面对戚芸的说辞,红衣心生大怒,失态的冲上去想要扇戚芸的耳光。 戚芸怎会让红衣伤了自己,一个闪身,身子移到了一旁,让红衣扑了个空,狼狈地摔倒在地上。“我是不是胡说,诸位姑娘们在心里想想。是我戚芸做的,我认,但非我戚芸做的,别想我认下!我戚芸不屑做那等背后冤枉人的脏污之事,当日对绿姬的最后一脚,我亦没想到会有此威力,会将绿姬踢飞撞飞到墙上。若是我真想绿姬死,从一开始我就拿着剪刀解决了她,又何必会多此一举剪她的头发呢?自从那日绿姬被我伤后,我再也没碰绿姬一下,连自己的屋子也未曾踏出一步。为何在大夫救治下已伤情稳定的绿姬会突然断气,众位自己想想!” 顿了顿,戚芸想了一下,一脸委屈的说道:“平日里我本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今日难得踏出院子。还是因为我的贴身丫鬟告诉我,听说绿姬已经醒了。因为误伤了绿姬那么重,心生歉意,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想来看看绿姬,顺便跟她说声道歉。但你们也知道,我来绿姬的院子,并未踏入一步。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绿姬,怕说错话惹怒绿姬,加重伤情,所以我才不敢踏入她的院子。甚至,我还打起了退堂鼓,想打道离开。但没想到,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红衣却从绿姬的院子冲了出来,指着我大骂。我不明白红衣姐姐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我,难道就因为见不得我比你好看,所以才如此针对我?”说到最后一句,戚芸脸上已经流出了两行醒目的泪水,但盯着红衣的目光却十分挑衅。 正文 第八章 狡辩 听了戚芸的话,又见戚芸已经哭了。一时间围观的女人们都各怀所思,目光复杂的看向红衣。听戚芸这么分析,众人皆觉得红衣的嫌疑最大。明明在第一日被大夫抢救后,绿姬的命就保住了。而在昨日,她们可是亲耳听到大夫说绿姬的情况很稳定,只要这么养下去,不出半月便会好转的。怎么今日在红衣看过绿姬后,绿姬就断了气?平日里红衣就喜欢跟绿姬呛声,两人还曾经动过不少次手,可见矛盾之深。如今绿姬重伤,谁也说不好红衣会不会趁人之危解决了往日的仇人!而红衣对戚芸,从戚芸初进后院时就表达出了敌意。院里的不少女人都是暗中听了红衣对戚芸的挑拨,才会开始动手跟着绿姬欺负辱骂戚芸的。谁知道,红衣是不是因为太嫉妒戚芸的美貌,所以才栽赃诬陷戚芸的。想到这些,众人看红衣的目光带着鄙夷与厌恶。在她们心里,已经认定了红衣就是杀了绿姬的凶手,还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注意到大家看自己的目光,红衣一下子崩溃起来。为何她们要听信戚芸这坏女人说的话!明明不是这样的!不是自己杀了绿姬,是戚芸这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什么大家都不信自己?越想红衣的脑子越乱,双手抱着头,嘴里大声辩道:“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为何你们大家都不信!明明是戚芸这个女坏人做的,为何你们都不信我!我跟你们处了两年,难道你们还不知道我红衣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就是因为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大家才不相信你!众人心里默道。 见大家还是不相信自己,原本失控的红衣一下子冷静下来。目光愤恨的看着戚芸,恨不得将戚芸碎尸万段。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红衣从地上爬起来。 “等着!我会让丞相大人证明我的清白!将你这狠毒的女人捉起来,千刀万剐!”说完,红衣咬牙切齿的刮了眼戚芸,也不理会戚芸与众人的反应,就朝后院大门跑去。 戚芸虽然还是一脸委屈,脸上还带着泪,但心里却十分满意这个结果。公孙越再怎么打算,也猜不到会发展成这样。 现在,戚芸只要等着公孙越的召见便可。到时候见招拆招,看公孙越要怎么试探她。 被人安慰的送回了她的院子,戚芸呆在屋里,面对铜镜发呆。 “听儿,喜儿,你们说是不是因为我这张脸,所以红衣才这么针对我。居然说是我弄死了绿姬。虽然是我打伤了绿姬,但却没有将绿姬打死。为何原本伤情被救治稳定的绿姬突然就死了呢?”手抚摸着光滑的脸,戚芸一脸惆怅的转过头问两个丫鬟。既然做戏就要做足套,知道有人盯着,戚芸不敢有一丝松懈。 “怎么会呢!姑娘,这不关你的事!我看就是那个红衣,是她弄死了绿姬,害怕被人知道,所以才将罪名赖到你身上的。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人,我跟喜儿刚分配来的那晚就听见她跟着绿姬讽刺你,还不忘挑拨你们的关系,让绿姬更加嫉妒你。平时我去厨房拿饭的时候就听见她在跟其他女人挑拨你,说你故作孤傲高清,明明是个婊|子,却要装作高洁的贞女。后院的主子们都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要不然今日怎么没人帮她反驳呢!姑娘别担心了,放下心来。还是想想怎么吸引丞相大人的注意,博得丞相大人的喜爱吧!”听儿张嘴麻溜的说了一通,最后才说出她的目的。 听言,戚芸挑了挑眉,看着听儿问道:“你就那么希望我得宠吗?可是我不想得宠!我觉得丞相就是个断袖,而且毛病一大堆,我才不要跟他在一起!”戚芸可是实话实说,将她心底的话说了出来。也不管会不会传入到公孙越的耳朵里。 这两日没事做,戚芸一直在琢磨公孙越这个人。将所有她打探到的关于公孙越的事结合在一起,戚芸才发现公孙越很可能是断袖这个问题!来到相府后,戚芸便打探到公孙越从来不召见女人,再加上想到那次在马车上不小心跌倒在公孙越身上,就被公孙越厌恶的推开,戚芸便怀疑起了公孙越是断袖。 听儿一听戚芸的话,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双眼,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怎么可能呢!丞相大人怎么会是断袖!不可能的!” 眯起眼睛,戚芸盯着听儿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丞相不是断袖的?你接触过他?你很了解他?” 听儿回过神,赶紧摆手解释:“不是,奴婢没有接触过丞相大人,也不了解丞相大人。只是觉得难以置信,不太相信丞相大人是断袖。” “呵呵,你想想如果丞相他不是断袖,那为何都年过二十五了还未娶妻?后院的女人他有召见过谁,宠爱过谁吗?听说他身边贴身伺候的都是男童小厮,一个婢女都没有,这不是断袖是什么?”冷笑着告诉听儿,戚芸一脸的烦躁。 听儿张了张嘴,反驳不出戚芸的话。 戚芸厌恶的扫了她一眼,看来这丫鬟心思挺大的嘛!摆了摆手,戚芸让两个丫鬟离开,现在她要好好休息。今日起得太早,还没睡饱呢。不养好精神,怎么跟公孙越耗! 入夏四月,正是梨花展颜欢笑之际。走在路上,看着两道旁繁华如雪,冰清玉洁的梨花,戚芸蓦然觉得心旷神怡,情不自禁的停下步子,走到一处低矮的枝桠前,鼻头凑到两朵紧挨着盛开的梨花,闻了一下。淡淡的清香让戚芸兴奋起来,不过却没有要动手摘下之意。 前边带路的小厮独自走了一段路,蓦地才发现身后不见了戚芸的身影。吓得赶紧回头去找,没想到戚芸却停在路上赏花! “我说戚姑娘,丞相大人等着召见你呢!你怎的不知轻重!居然还在路上赏起花来!”这是你能干的吗!小厮瞪了戚芸一眼。 正文 第九章 召见试探 被人骂了戚芸也不气,呵呵一笑,反是问道:“哎,这位小哥,为何相府居然会种有梨树?” 据戚芸所知,梨花固然好看,赏心悦目。但在中国古代大户人家都不会把梨花种在府上,因为古时人们讲究吉利,而梨花是不吉之色。况且,“梨”谐音“离”--离散,因此梨花故被古人认为视不吉利的象征。虽然古往今来文人雅客们作了不少对梨花的赞美之诗,但却鲜少听闻有谁对梨花情有独钟的。不知这公孙越将梨树种在府上,还是正对着后院大门,是个什么意思。 小厮没好态度的白了戚芸一眼,说道:“这是丞相大人特意命人种进来的。没人猜到丞相大人为何要将这不吉利的梨树种在此。” 看来这公孙越秘密挺多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见小厮面色不善,戚芸也不再多问。不再逗留,乖乖地跟着小厮走。边走戚芸边在心里记着眼下走过的路。见路上的守卫越来越多,怕人生疑,戚芸也不东张西望了。跟在小厮后边,低眉顺眼的看着脚下的路。 正在埋头执笔办公的公孙越听到有人敲门,抬起头来朝门口处看去。 “大人,人带到了。”人没进屋,小厮恭敬的在门口处对公孙越行了个礼。 “让她进来,你去领赏吧。”说完,公孙越又低下头继续批改折子。 “多谢大人!”小厮高兴的又对公孙越行了个礼,转过身板起脸对戚芸开口道:“大人喊你进去,你小心点伺候!” 戚芸点点头,自己脱了鞋子,朝屋里走去。见到公孙越,戚芸在他面前弯腰行了个常礼。 “戚芸见过丞相大人。” 面对低沉沙哑这么特色的女声,公孙越没有回应。将戚芸撂在一边,完全当没这个人般继续一丝不苟的批改折子。 许久未得到公孙越的回应,戚芸忍不住微微抬头瞥了眼公孙越。见眼前俊美的男子正专心致志的在批改折子,戚芸愣了一下。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迷人,在观察厨房里工作中的男人后,戚芸对说这话的人嗤之以鼻,根本是胡说八道!但此刻看到一丝不苟在做事的公孙越后,戚芸收回了前边的个人看法。看来迷不迷人这个问题主要还是看脸,颜值高做什么事都赏心悦目。不过可惜的是这样一个妖孽的男人是个断袖! 察觉到戚芸强烈的目光,公孙越皱起眉头抬头看了眼戚芸。头一抬,正对上戚芸一脸的惋惜。公孙越双目放寒的看了眼戚芸,便又马上低头处理起折子。哼,这女人脸上是什么表情!暗骂一声戚芸,公孙越并没有搭理戚芸的意思。 被公孙越突然抬头,凤目放冷的看过来,戚芸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低下头,不敢再与公孙越对视。在戚芸以为公孙越会开口跟她说话时,等了一下,戚芸没听到公孙越开口。有些疑惑的又抬头偷偷瞥了眼公孙越。见公孙越与方才一样专心做事,仿佛刚刚发生的只是她的一个幻觉。戚芸有些郁闷,这人怎么回事啊?召她来,又不理她,究竟想做什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试探? 又老实等了一会,还不见公孙越开口,戚芸有些忍不住了。这公孙越该不会真是故意撂着她的吧?难道要等到他做完事才搭理她?瞥了眼案几上高高搭起的折子,戚芸心里忍不住一阵狂嚎:这么多,得改到什么时候!自己要这么弯着腰站多久啊! 想着,戚芸憋不住开口出声问道:“那个,大人,冒昧打扰一下,不知您召见戚芸前来,所为何事?”戚芸一脸什么都不懂的表情,看着公孙越。 听言,公孙越在心里冷笑一声,笔不停顿的继续批改折子。一副‘我很认真,我没听见’的样子面对戚芸。 见此,戚芸有些气闷。她想过很多面对公孙越对绿姬这件事的询问与指着,没想到公孙越要她来只是将她丢到一边,却不鸟她。戚芸不放弃的又继续开口说道:“大人,不知您听见戚芸前面问的话没?若是听见了,可否请您回答一下?” 回答戚芸的是一阵滋滋作响的水墨声,见公孙越并不把她放在眼里,戚芸在心里问候了一遍公孙越的祖宗。面上却友好的笑着再说道:“大人,若是您没把戚芸的话听进耳朵里,戚芸不介意一遍、一遍的慢慢告诉你。”直到你回应为止! 听出了戚芸的言下之意,公孙越并不把戚芸的话当回事。既然她爱说就让她说吧!就这样保持行礼的姿势说着,看这女人能坚持多久! 看公孙越完全无视她的样子,戚芸心里升起一阵怒意。开始对公孙越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说着自己先前的问话。有那么聒噪的声音在耳边响着,看你还能装作没听见般专心做事! 正当戚芸说得口干舌燥,站得腰酸背痛时,突然听到门口传来敲响声,烦躁已久的公孙越终于寻得机会抬起头来,看向门口。而此时,戚芸也住了口。公孙越终于觉得自己耳根子清净了点。 “大人,左岩求见!”一个五官清秀,身着藏青深衣的男子正站在门口,弯腰拱手行礼。 戚芸稍微侧了一下头打量了一下这叫左岩的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瞧见戚芸这么胆大的侧首打量左岩,公孙越不满的冷眼瞥了戚芸一下。朝门外开口道:“进来说话。” 左岩应了声,脱下脏兮兮的靴子进了屋。在左岩靠近时戚芸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脚臭味。他妈的!好臭!这得多久没洗脚了!屏着呼吸,戚芸赶紧把头扭到一旁,试图要远离左岩的脚臭味。 很明显公孙越也闻到了左岩的脚臭,注意到戚芸的动静。公孙越不动声色的释放内力,让气流将左岩的脚臭味都朝戚芸的方向挥去。 原本正在尽情呼吸另一边干净的空气的戚芸,被突扑来的浓臭味熏得忍不住呛起声来,甚至失态的干呕了起来。 正文 第十章 臭气熏天 “咳咳--呕--噗--”他奶奶个熊的,怎么突然那么臭!没想到这男的长得不错,却有一双巨臭的脚!想着,戚芸双眼不受控制的朝公孙越瞥去,这人长得那么俊美,不会也有一双臭脚吧? 注意到戚芸朝带着怀疑的目光朝他桌下的双脚看去,公孙越不用想就知道戚芸的想法。看来这味道还不够浓,对这女人来说不算什么。公孙越此时心里巴不得左岩浑身上下全是浓浓的巨臭味,好好熏熏这女人才是! 不明所以的左岩茫然的看向正在捂鼻干呕的戚芸,又看向公孙越眼神无声的询问:大人,这女的是谁?她怎么了? 对于傻愣愣的左岩,公孙越没有出声解释戚芸的问题。反而朝戚芸的方向看去,一脸严肃的看着戚芸厉声说道:“你在干什么?难道刘长青没让人教你规矩吗?这般失礼成何体统!” 戚芸忍不住了,虽然这样当着人家的面指出人家脚臭不好,但戚芸已经被熏得脑子发昏了,戚芸怕下一刻自己就被熏昏过去。面对公孙越的斥责,赶紧出声解释道:“大人!我也不想这般失礼,但旁边这位大哥的脚实在太臭了,快把我熏昏了!” 公孙越没想到戚芸会直接说出来,在他的认知里,就算女人对男人有所不满,也只是忍气吞声,还从未见过像戚芸这么直接大胆的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公孙越干脆不出声了。 而当事人左岩,被戚芸这么直白的指出来,没想到戚芸这样是因为他的脚臭,顿时脸上有些尴尬。 见面前的两个男人都不出声,戚芸忍不住看着公孙越说道:“大人,你召见了我却不搭理我。而这位大哥明显有事向您禀告,戚芸这就不打扰大人办公了。等大人想起是什么事与我戚芸有关时,大人再召见我吧。这样可好?” 好狠毒的女人!居然想自己先跑了,让他留下左岩,独自面对左岩的脚臭!看出戚芸的目的,公孙越目光不善的瞥了眼戚芸。语气严厉的斥道:“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指挥本相。你觉得本相不会做事,所以你这是在教本相?” 见公孙越生气,戚芸赶紧跪下求饶。这一跪,话还没说呢,吸入鼻腔的臭味更浓了。他妈的,臭死了!强忍着恶心之感,戚芸一脸便秘的看着公孙越求饶道:“大人恕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打扰大人与这位大哥谈事了。毕竟,大人与属下议事,这不是戚芸一个后院女人所能知的。” 公孙越越看越觉得戚芸的表情有意思,饶有兴致的逗着戚芸。“哦?这么说你还是为本相好了?不是丢下本相独自逃了,让本相一人面对这臭味吧?” 戚芸要哭了,为什么自己觉得臭得要死,但面前这两个男人却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一点异样都没有。难道他们已经臭习惯了?而且这公孙越还这么拖着自己,戚芸怎么有种公孙越是故意为之的感觉。 左岩不明白为何戚芸的表现这么夸张,虽然他好几天没脱鞋子洗脚了,但他真没闻到什么臭味。看戚芸这么失态的排斥他,左岩都想找个地方好好闻闻自己的脚,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这女人说的那么臭。 “丞相大人说笑了,作为大人的女人,自然是为了大人着想的。戚芸怎么会因为这臭味就丢下大人离去呢?实在是看大人与属下有事要议,作为善解人意的女人,戚芸自然不敢打扰大人的公事!”戚芸实在受不了了,想要敷衍一下公孙越就马上离开。 好一张利落的嘴皮子!居然敢把事实粉饰得那么堂而皇之!居然还自夸起来,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带着鄙夷的目光看向戚芸,公孙越淡定的说道:“既然不是嫌弃这臭味,那你就继续待着吧!等本相想起什么事,再与你问话。” 戚芸一听,急了。出声反驳道:“可是,大人……” “好了,不用再找什么借口离开了。本相允许你在一旁静听,只要你不将事情传出去,就没你什么事。”公孙越摆了摆手,心情很好的打断戚芸的话。 “大人!我嘴巴不严啊!平时我最喜欢跟后院里的姐妹唠叨了,我怕一个不注意就把事情说了出去。所以,大人还是别让我听了。不然,等你与这位大哥商议完,再召我来?”原本脑子被熏得昏沉,戚芸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公孙越非要她留下,不让她走,难道这就是公孙越说的试探?心有怀疑,但面上戚芸还是一副恨不得立马拔脚走人的样子。 “嘴不严?呵呵,相府有的是方法慢慢调|教你的嘴变严实了。”淡淡的飘出这么句话,公孙越就不信戚芸还敢找借口离开! 果然,戚芸听了这话,一脸泄气的喏喏应道:“是,戚芸一定嘴巴严实了。在一旁安静听着,不发一声。” 公孙越满意的点点头,这样才对!转头看向左岩,问道:“让你办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左岩还没从脚臭的的问题回过神来,见自家大人这么一问,愣了一下,看了眼戚芸,见公孙越没有避让的意思后,才慢慢回道:“启禀大人,您让属下办的事属下已经办妥。”说着,左岩从怀里掏出一个雕刻精致的木盒,恭敬的放到桌子上。又说道:“大人,这便是属下从启国太子手中拿到的,您看看是不是真物。” 见公孙越打开盒子,拿出一块紫色的玉牌,戚芸好奇的看过去。注意到玉牌上的文字戚芸震惊得睁大眼睛,这玉牌上面居然雕刻的是简体字!来到这个世界后,戚芸一直学习这个世界的古文字,对这个世界的文字多少都认得出来,但戚芸从来不知道这个时空有简体字!难道也有其他穿越者在这里?想到这个,戚芸一下子兴奋起来。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亲切多了,还有个同道中人在这里。 公孙越虽然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盯着手中的玉牌,但却时刻关注着戚芸的动静。见戚芸眼睛发光,神色激动的盯着玉牌,突然将手中的玉牌放回到盒子里,盖上盒盖。 见玉牌突然被公孙越收起来看不到了,戚芸一下子回过神来,呐呐地看着公孙越出声道:“大人,这牌子真好看!我还没见过紫色的玉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