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03年开始 1.检查人数   这本书不好看,但一定够精彩,只要你有耐心看下去。   请“知道的人当作小说看,不知道的人看作小说。   下面,说说小说吧。   要问现在什么最火?一个字,梦!两个字,梦想!本来,书名是叫一个八零后的情何以堪。可是,梦想和现实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本来,只想写一件事,但又觉得对他又太过抬举,他也不配!和梦想比起来,真的一个字都不想提他。但,我们都是活在现实中的,而现实往往是用来打击梦想的。   主人公也有梦想,但现实更加残酷、残忍。主人公就在梦想和现实中挣扎。到后来,面对现实一次次的打击,绝望后,也不挣扎了。梦想可以没有,生命也可以没有,但那件事不能不做!   话又回来了,主人公却并不想只写那一件事,那样对他太过抬举,他也不配。就在梦想和现实中,主人公挣扎着…………   你现在可能有疑问,请不要问,相信在书里,你会一一找到答案。   还有,这本书,真的不好看。有点像流水账,更像纪录片那种,当然,也肯定没有纪录片那么好看,还有点乱。希望你能坚持看完,当你看完,会很清晰很清晰。这需要有耐心,有勇气的你去挑战的。如果你有耐心,也有勇气,那么你可以去看看这本书。   你可以说是在搞噱头,或者是想获得关注度之类,等等等等。在这里只想说一句,如果你看完,怎么认为都可以,但,如果你没有看完,请不要妄加猜测,评论!   或许我们并不缺少勇气,但却缺少足够的耐心。如果你有勇气,加上足够多的耐心来看这本正在进行的小说,那么你可以往下看了。   人来到世上,至少要面临两种潜规则,一种是生活潜规则,一种是社会潜规则,不管你想不想、愿不愿意,都要接受和习惯。   亲情,让他体无完肤到伤心欲绝,如果家破人亡有定义,不知道他算不算?爱情,让他刻骨铭心到痛不欲生,最后输给现实。惟一让他感到温暖的友情,却有时,让他不知如何分辨真假。   吸口气,我的人生何止悲凉,叹一声,我的一生该如何收场。当你想做一件事的时候,命运总是在捉弄你。   难以想象,这个八零后到底经历了什么,更难以想象,他现在,他以后,他可能都没有以后了。   唉!不多说了,说多了都是泪。请您在看之前思考三秒,问问自己,到底要不要看这本,不好看的小说。   看看是现实更现实,还是梦想更...........   呼!勇气加足够的耐心,开始吧???   一秒……………………………………………………………………………………………………………………………………………………………………………………………………………………………………………………………………………………………………………………………………………………………………………………………………………………………………………………………………………………………………………………………………………………………………………………………………………………………………………………………两秒……………………………………………………………………………………………………………………………………………………………………………………………………………………………………………………………………………………………………………………………………………………………………………………………………………………….……………………………………………………………………………………………………………………………………………………………………………………………………………………………………三秒……………………………………………………………………………………………………………………………………………………………………………………………………………………………………………………………………………………………………………………………………………………………………………………………………………………………………………………………………………………………   故事要从2003开始!   “2003年,一场“流星雨”在“哼哼哈哈”声中被打了下来。但,这在四川宜宾市的一个小镇,龙头镇上,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浪,因为那“哼啦哈啦”的有些听不清楚唱的是什么。   初三的第一学期。早上,水晓波和往常一样,慢步走在上学的路上。   “水晓波!”一声叫喊从后面传来。水晓波转过头,一个皮肤黑黝,身材结实的男孩,骑着自行车停在了他面前。原来是同学柳源。水晓波扬下头,道:“早啊”。   柳源回扬下头,道:“你才早,到你家门口叫你,你妹妹说你早走了。”说着,脚勾高半圈踏板,做出起步姿势。“来,上来我载你下去。”水晓波微微一笑,看了眼眼前前下弯的陡坡,含笑道:“算了,你先走。没有多远了。”柳源微微一愣,正色说道:“你还不相信我的技术吗。快点儿,上来!”   水晓波笑了笑,他不是不相信柳源的技术,以前柳源也载过水晓波,不过每载一次,水晓波的心都紧一次。柳源骑车太野了,坡陡就不说了,慢一点也好啊,他不但不慢,载着水晓波时还故意把双手放开,以显示他的车技。   水晓波摇头道:“算了,下回吧。”柳源再问道:“真的不用吗?”水晓波含笑,摇了摇头。“那我先走了?”“嗯!”柳源也不啰嗦,脚下用力,嗖的一声,从水晓波身边刮过一阵风。看着飞驰而下的柳源,水晓波摇头一笑。   坡很陡,上坡时,骑自行车的同学都是推着走的,下坡时都要紧握刹车,在半山腰还有一个急转弯,这里便是牛栏湾。过了牛栏湾,有个收费站,然后再向左几百米就到学校了。   学校门口总是热闹非凡,有在吃早餐的、有进了学校又三五成群的出来的、刚见面就聊上的,一见面总能找到话题,总能找到说的。这就是同学!这就是学校!   周炳林和周松,两人的家离学校比较近,上学基本上都来的比较早。周炳林长的要矮小一些,两人正在校门口吃着东西。“水晓波来了。”周炳林指了指前方,周松顺眼望去,正是水晓波向学校走来。   水晓波也看到两人,头顺势的扬了一下,周炳林、周松也回应的杨了一下头。这种打招呼的方式,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大家的习惯,大家也挺习惯的。水晓波走到近前,问道:“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周炳林道:“等你们啊。”“哦”水晓波点了下头。周松把手里的零食递给水晓波。“又是这个!?”水晓波接过来,拿出一颗放到嘴里。   周松撇嘴道:“不吃这个,吃什么?其它的吃着没感觉。”水晓波一笑,问道:“张学松他们还没来吗?”周松摇头道:“没有!”周炳林哼道:“他们两个,每天来的最迟了。”正说着,两辆自行车向他们驶来,车上两人都和水晓波一样穿着喇叭裤,个子差不多高,都接近一米七,额头很高,头发浅浅,带着自然卷的叫韩明松。   另一个叫张学松和水晓波一样梳着偏分,模样俊秀。(那会儿流行这样打扮,总是梳着四六分,很像五五分,但他们绝对不会梳五五分的,因为大家都说那样,会对不起中国人这三个字。)张学松和韩明松两人是亲戚,家也挨在一块,上学都是结伴而行。   车缓缓停下,几人在扬头中相互打了招呼。周炳林说道:“你们两个,不到上课时间不来。”张学松瞥了他一眼,哼道:“像你“憨包”,来那么早也没看到你学习有好好啊!”“叫你们不要再叫我“憨包”了,弄得好像我真的好“憨”一样。”周炳林一听别人叫他“憨包”就不舒服,恨恨的说道。“憨包”这个外号,也不知道谁,什么时候给周炳林取的,每次有人这么叫他他就不高兴,为此还跟好几个人生过气。   不过周炳林可不是“憨包”而且还很精明。水晓波笑了笑,把手中的零食递给张、韩两人,道:“吃不吃。”“不要!”张学松摇摇头。“我要!”韩明松伸手拿过。水晓波道:“走,要上课了。”“恩。”说着,一行人往学校里走去。   水晓波和这几人都是好兄弟,那会儿兴什么结拜,水晓波和这几人都是结拜过的。都说过有福一起享,有苦一起吃。周炳林身材最瘦小,也是脾气最不好的一个。周松要稳重一些,不怎么爱说话,可能与家里有关。韩明松也不怎么说话,在兄弟中算是比较老实的一个。   几人边往学校里走,边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喂!等一下。”正走着,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一行人停下脚步,向后望去。见一个子和周炳林差不多高,但却比他胖,头发微卷,也是梳着偏分。这人叫高林虎,和大家玩的很好。   高林虎到面前,喘口粗气,道:“叫了你们几声,你们就是听不到。”水晓波瞥了他一眼,道:“你要是在晚点来,又要罚站了。”高林虎淡淡说道:“放心,在上课铃响起之前我肯定到教室。”说着,看向张学松,问道:“我听说你们昨天晚上又去“烧”鱼了,好不好玩?”   一提到昨晚就来气,张学松气道“不要说了,刚刚去烧了一会儿就没得电了。不知道韩明松怎么弄的,把电用完了也不知道充。”“诶!是我用了吗。上回“烧”过鱼回来就一直放在那里,我怎么知道它没电了。”韩明松解释道。周炳林看了看两人,眼珠一转,道:“那等电充满了我们去水晓波家,他家门口有条河。”   “你要去吗?”张学松问道。周炳林道:“只要你们到时候来叫我,我肯定去。”“周松你去不去?”水晓波看向他。周松犹豫了一下,说道:“去,你们都去,我怎么不去。”好!水晓波正色说道:“那放学的时候,我们一起走。”韩明松点点头,又摇头,说道:“一起去倒是可以,就是那个灯泡坏了,要去弄几个。”张学松听后,露出一个贼贼的笑容,道:“灯泡?那还不简单,那时候到牛栏湾就可以搞定了!”“哈哈!“大家都笑了,脸上皆露出明白的笑容。   看着大家约好去玩,高林虎叹了口气,道:“我像你们就好了,家里没人管,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唉…...”水晓波瞥了他一眼,耸肩道:“又没人叫你不来。”“算了…....”高林虎叹道:“要是晚上不回去,家里不打我才怪!”“呵呵!”看着高林虎可怜的样子,大家又笑了。   边说边走,进了学校大门。首先入眼的是一个200米圆形的跑道,跑道中间是篮球场。往教学楼走,是几张乒乓球台,每天水晓波和他的兄弟们会在这两处争斗无数次。挨着乒乓球台便是教学楼了,一共四层,初一在一楼,初二在二楼,初三在三楼。四楼是化学室和电脑室。   终于读到初三了,以前在初一初二时,因为在楼下,楼上有些恶心的人会往楼下吐口水,运气不好的就有可能“中奖”。当你向上看时那人早已躲了起来,又不敢上楼去找人家,一是班级没人家高,二是个子也没人家大,三是没人给你撑腰,只能忍着。   早上八点上课,有二十分钟的早读时间,然后正式上课。早读时间老师一般是不会来的,纪律由班干部维持。朗读声阵阵从各个班传出,渐渐弥漫整个校园。在初三三班,早读时间可以说是在这个班“学习”气息最浓的时候。   三班也是老师不怎么看好的的一个班,只要你上课的时候不吵不闹,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成绩最差,在学校最不好管的学生都在三班。   先前说道拜把兄弟,还有一个也是大家的拜把兄弟。他叫刘飞远,个子是兄弟中长的最结实的一个,人很耿直,有打架的事情总是冲在前面的,就是学习不怎么好,喜欢练他的肌肉。早上也最能凸显它力量的时候。   早读铃声响起,水晓波一行人陆续进了教室,刘飞远和兄弟们打过招呼,拿着自己的作业本,走到一个身材瘦弱,面容老实的男同学面前,本子向他桌上一扔,语气不容拒绝道:“帮我把昨天的作业做一下。”同学似已经习惯,点点头,无奈的叹口气,然后翻开作业本,写起来。刘飞远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不要把字写的太好了,上次老师叫我到办公室说那不是我写的,害我站了半天办公室。”“哦…”同学低应了一声。   水晓波和刘飞远的座位挨着,见他回来,他笑道:“你知道他写的字跟你不像,不知道换一个人写吗!”刘飞远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又不像你,可以找那些女的写作业,只好将就点了。”水晓波一笑,拿出了自己的作业,起身,向一个长的亭亭玉立的女同学走去。虽然才初三,但班里好些同学都长的青春动人,靓丽可爱。   水晓波走到那女同学面前轻轻的把作业本放下。这女同学叫赵英,和水晓波家中间只隔了一条河。赵英在班级,学习成绩比较靠前,这时她正看着书,看到水晓波把作业本放在他面前,她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异样。要说这个年龄的女孩对男孩有着吸引力,那男孩照样对女孩有着同样的吸引力。   赵英看着水晓波,后者没有说话,笑了笑。赵英娇嗔道:“笑什么笑,又叫人家给你做作业。”水晓波一笑,连声道:“谢谢!谢谢!”,。顿了顿,接着道:“对了,你做题的时候不要都做对,不然老师要找我麻烦了。”“你还说呢。”赵英道:“上次我跟你做作业,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叫我以后不要帮你做作业了。”“老师怎么知道啊?”水晓波疑问道。赵英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老师很笨吗,看字迹看不出来吗!”说着她又有个问题想不明白,疑声道:“还有,老师叫我进办公室怎么不叫你呢?我一直没弄懂!”水晓波知道,不是老师不叫他,是老师懒得叫他了。他故作茫然道:“我也弄不懂。”赵英想了想,道:“可能是因为你是班长,老师才不找你。”水晓波附和道:“嗯,可能是吧!?那你把字也不要写的太好了,你要是再进办公室,我就不好意思了。”“你会吗?”赵英盯着水晓波。“会啊,怎么不会。”水晓波脸色一正,说道:“好了,你先做,我要去检查人数去了。”说完,回了自己的座位。赵英嘟嘟嘴,叹了口气。   老师怎么会不知道学生那点算盘,有些学生做不出题,不想做,直接把书上的例题抄一遍交给老师,老师看着这样的作业笑了笑,还是在作业本上打了勾。有些是很用心的在做,可是却错的一塌糊涂,还有的直接就不做,也不交作业了。老师也不是不想教好这些学生,只是有些力不从心。   说到水晓波班长的得来,还多靠他那帮兄弟们。水晓波在班里人缘不错,再加上兄弟们的支持,票数是直线上升,班长顺利到手。水晓波刚开始也是觉得当班长好玩,没想到的是,班长还要做很多事情,班里有什么事班主任都会叫班长传达或执行。水晓波不想别人看不起,还真认真的做了起来。做值周生就是其中一项,也是水晓波比较喜欢的一项,就是到各个班检查有没有人迟到,这可是件很显摆的事哦,就像领导视察工作。   从2003年开始 2.过线了。   每次都是两个人去检查,水晓波拿出记录表,看看自己的兄弟们,寻思着叫谁和他一起去。   水晓波看了看,不远的张学松和韩明松。两人正起劲的聊着什么,水晓波猜想应该是聊着“烧鱼”的事情。然后侧过头看向高林虎,高林虎正埋着头,笔在他手里不停的写着,神情非常专注。又看向刘飞远,一只手拿着镜子,一只手在头上抓过来抓过去。最后看向周炳林和周松,两人也不知道在聊着什么,哈哈在笑,教室里尽是聊天的声音。   周松和他爷爷住在一起,他连她爸妈都没见过,具体怎么回事水晓波也不清楚,很多信息都是周炳林给他说的,像这种事兄弟间是不会问的。可能正因这样水晓波看到周松时心中有种共鸣吧,两人在沉默中都能感受到相互心中隐藏的那一丝苦涩。所以,兄弟们送了他俩一个名字,“同道中人”。   水晓波叫了周松和他一起去,走出教室,朗读声声声入耳。这是在三班所听不到的,如天籁一般。水晓波检查着各班人员有没有迟到的,周松没有说话,静静地跟在后面。   这个班级,比水晓波的班级要低一级。每次水晓波在这个班级门前,都比在其他班级停留的时间要长。有一个女同学坐在那里和其他同学一样在朗读着课文,他头发是全部梳到后面,然后用橡皮筋扎到了一起,露出那张小巧的脸,还有那双明亮的小眼睛。小眼睛好亮好亮,每次水晓波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突然,那位女同学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向教室门口望来,水晓波急忙退避,转身走开。周松看到水晓波慌乱的表情,他疑问道:“怎么了?”“没什么。”水晓波故作淡然的说道。周松哦了一声,奇怪的看了看水晓波,又看了看女孩,没再多问。对于这种事,他才懒得问。   水晓波和周松检查完人数回到教室,见自己桌上放着自己的作业本,脸上露出欣然一笑。每次赵英做完作业都会放回到他桌子上。在三班认真的做作业中,早读时间也到了尾声,这时,从教室门口进来一位女同学,短发,手提着书包,在门口扫了一眼整个教室,没看老师,然后慢摇慢摇地走了进来。班里是一男一女一张桌,这女同学正是水晓波的同桌,名叫安静。名字安静可人却不安静,十足的男孩性格。每天早到的时候很少,当然,在这个班级里也没人会在意这个。可是,水晓波却不行,毕竟他是班长而且还是他的同桌,已经提醒他几次了,但安静根本不予理睬。   见安静坐下,水晓波吸口气,说道:“你下回上课来早点,不然老师又要说我了。”“切!”安静秀眉一扬,道:“不就是当个班长吗,拽什么拽。”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翻开书里夹着的偶像照片和头像,往书上贴了起来。   水晓波微微一怔,缓缓道:“不是拽不拽,我是班长多多少少要管点事啊。”安静置若罔闻,水晓波撇了一眼,伸手就要去拿她的书。“喂,过线了。”安静指了指桌子中间的白线,盯着水晓波说道。水晓波看了一眼桌子中间那条粉笔画的线,又看看自己手臂上擦上的粉笔灰。他叹了口气,伸出的手,收了回来。在班上,只要是女孩和男孩坐在一起的桌子,这样的分割线不在少数。   水晓波拍了拍手臂上的粉笔灰,正色说道:“反正我跟你说过了,你要再晚点来我就去跟老师说。”“随便你!”安静看也没看他,继续贴他的相片。水晓波很是恼火,要是男的水晓波才不会和他那么多废话,不听就动武。这也是学校最直接的说话方式。   三班共有六十多人,一共坐了八排,每排坐八个人。水晓波和几个高个的兄弟们都坐在靠后的位置,他们也喜欢坐后面,因为觉得老师看不到后面,上课可以玩别的。   上课时间到,老师进了教室,开始上课。老师自己在上面讲着,有些同学在听,有些着则把书竖立在桌前,拿出镜子整理着自己的面容,有的趴在桌上,不知道在聊什么,很是起劲,还有的直接两眼一闭,睡了起来。水晓波也其中之一,只不过他趴着不是聊天也不是睡觉,而是看着和他一排,坐在窗边的一个女同学。她身材微微的有一点胖,扎着马尾,脸蛋圆圆,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她叫罗玉燕,水晓波不知道她有什么地方吸引自己,就是想看看她。他趴在桌上,入神地看着。罗玉燕此时正和坐在前面的好姐妹詹露聊天,詹露身材就一个字,胖!也许在全校不胖,但在这个班却是最胖的一个。两人聊的很开心,詹露警惕的注意老师,见老师没有在意她,她也放开了,直接转过身和罗玉燕聊了起来。   詹露问道:“听说你和你姐到竹海去了,那里好玩吗?”“恩,”罗玉燕点头道:“那里竹子很漂亮,水喝着是甜的,我们还吃了竹筒饭。”詹露向往道:“等放假了我也要去玩一回。”“可以,那里风景也很美,值得去看看。还有……”罗玉燕和詹露说完这里说那里,总有那么多话说不完。   说着说着,罗玉燕忽然感觉到一丝异样,眼神不觉的向左右看了看,正好看到水晓波那双痴迷的眼睛。水晓波没想到罗玉燕会突然的向他看来,他有些不知所措,急忙坐起身,想要去拿书,却直接把书打飞出了课桌,落在地上。   听到声响,老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他。老师停了下来,全班同学的目光也齐齐地看向水晓波。“水晓波你在干什么?”老师振声问道。水晓波怔了怔,捡起书,低声说道:“没干什么,不小心把书弄掉了。”说完,还对那些看来的兄弟们微微笑了笑。老师沉默地看了他几秒,撇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转头说道:“我们接着讲课,接下来我们接着讲……”教室慢慢恢复平常,水晓波这下不敢明目张胆的看了,但又忍不住不看,余光不时的瞄向窗边的座位。   “水晓波好像对你有意思哦!”詹露笑嘻嘻的看向罗玉燕。“怎么可能!?”罗玉燕微微一怔,眼神不自然的看了看水晓波,心中升起一丝异样。见她脸色微有的变化,詹露喃喃说道:“其实水晓波长的还挺帅的,在我们班也算是比较好看的一个。”罗玉燕怔然一笑,没有说话,眼神却不自觉地移动起来。   上课时间总是觉得过的很慢,总盼着下课。当铃声响起,教室里一下就炸开了锅,追逐,打闹,聊天,比菜市场更加热闹。有句话说的很好,“上课风都吹的倒,下课狗都追不到。”   周炳林拿着兵乓板和周松韩明松张学松一起,走到水晓波课桌前,扬了一下头。水晓波也扬了下头,看了眼乒乓板,心中明了。“走啊!”周炳林头一偏,朝教室外扬了下头。水晓波嘴角一挑,起身和周炳林几人走出了教室。打乒乓球对初三的学生吸引力不大,水晓波他们只是偶尔去玩一玩。   此时,乒乓球早已被人占完。这种情况很常见,只要下课铃一响,离乒乓球台比较近的班级同学就会迅速的来把台子占据,就算没有乒乓扳的同学也会先来占住台子,等有乒乓板的人好加上一个。一张乒乓台最多就四五人,再来就也不会再加了。因为下课只有十分钟,四五人轮流也轮不了几次。   见此,韩明松叹了口气:“算了,不打了,空台子都没有。”“来得来了,为什么不打?”周炳林说着,就往一张乒乓球台走去。   那乒乓球台上两个同学正打着乒乓球,旁边还站着两人。周炳林到球台前,淡淡说道:“我们参一个。”正打着球的一个个子和周炳林差不多高,也是瘦瘦的男孩,他看了周炳林一眼,又看看后面紧随其后的几人一眼,委婉的说道:“你们到那边去参吧,我们这里人够了。”“就参我们几个,等会儿再来人就不参了。”张学松走过来接道。   “我们都这么多人了,你们到那边去参吧!”参你们几个,打一圈都上课了。瘦瘦同学显然不愿意加周炳林几人。周炳林撇了他一眼,手中的乒乓板就伸了出去,把正在空中飞舞的乒乓球挡落下来。手撑一下球台,人顺势站在了台上,凝声问道:“参不参?”   这样的事情在学校早已平常的不能在平常,周边的同学淡淡的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那同学没有说话,瞪了周炳林一眼,周炳林视而不见。水晓波在旁劝道:“就参我们几个,再来人就……“不参!”瘦瘦同学心中冒火,冷哼回道。水晓波一听,也来了火,手按球台,脚下用力,上到了台上,坐在了中间的板砖上,看着那同学,冷然说道:“不参就不参,那我们都不要打了!”“不打就不打!”那同学说着,手一撑球台,屁股坐台边,双手环抱胸前,喘着粗气。   整个球台沉默了下来,都不看彼此,而看向相邻球台。相邻球台上的同学玩的不亦乐乎,时间也这样被看走了。 从2003年开始 3.两层楼的家   叮叮叮!十分钟转眼即过,上课铃声响了,结果谁都没有玩到,乒乓球台瞬间空了下来,同学们都回到了自己的班级。一行人带着不爽的心情回到教室,刘飞远走过来,问道:“你们到那里去了,到处找你们。”水晓波淡淡道:“找我们干什么?”“干什么,二加一啊。”“哦。”水晓波应了一声,朝自己座位走去。刘飞远见几人脸色不对,疑问道:“你们几个怎么了啊?”   “不要说了,”周炳林哼声道:“我们几个去打乒乓,那个人就是不干,害的我们在那儿站了半天。”刘飞远嘴角一挑,说道:“这种事情你们应该叫我啊!”“叫你!?”张学松道:“叫你还不是一样。”杭学松接道:“你没看到那人,拽得很。”说着,老师走了进来,大家都自觉的停止交谈。“起立!”“老师好!”“同学们好!”老师的话落,教室里安静了些许,随后,又恢复到老样子。每节课都做着重复的事情,眨眼便到了放学。   学校门口,张学松骑在自行车上,说道:“我们走了。”“嗯。”水晓波点了点头。这时,一辆摩托车轰轰地从路边驶过,张学松转头,看了看,感叹道:“我这辈子只要一辆一五零就够了。”水晓波不会骑摩托车,也不会认型号。看张学松痴迷的表情,他仔细的看了那辆车一眼,似乎是要比一般的摩托车好看些。“走了哦!”“嗯!”“走了!”“嗯!”相继和兄弟们别后,水晓波也走上回家的路上。   相比学校,水晓波在家中是比较沉默,不怎么说话的孩子。和村里其他孩子一样,水晓波的父母也是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就剩下水晓波和妹妹水晓玉。有一点可能和别家的孩子不一样,那就是水晓波的父母已经离婚了,水晓波选择跟妈妈生活,妹妹就和爸爸过了。对于父母的婚姻水晓波觉得合不来就离嘛,也没什么,当然这只是水晓波还不成熟的想法。   水晓波家是一栋两层的楼房,没有装修,只用涂料刷了刷。家里最值钱的就是楼上的那套影响,还是水晓波母亲向珍情买的。妹妹水晓玉身材偏瘦,性格活泼开朗,有她在,水晓波在家一点都不会无聊。此时,水晓波正和大伯的女儿,水研在一起玩呢。两根板凳上,环着橡皮筋,水晓玉在那跳的好是欢快,头上的两条辫子忽上忽下的飞舞着,边跳时,眼睛还不时警惕的留意着路口。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水晓玉神色一凝,急忙跑到事先放好的作业本面前坐下来,紧接着,抬头道:“水研你先跳,我一会儿在跳。”说完,很“认真”的做起作业来。水研,乖乖的一个小女孩,点头应了一声,然后高兴跳了起来。   “哥哥!”见水晓波回来,水晓玉和水研纷纷叫道。“嗯”水晓波答应了一声,看了看眼前的架势,心中了然,这妹妹肯定又没好好做作业。水晓波进屋把书包放下,出来问道:“水研,你作业做完了吗?”“做完了!”水研点头说道。   水晓波转过头,对水晓玉道“妹妹,今天该你做饭了。”水晓玉抬起头,正色说道:“我要做作业。”“做作业!?”水晓波悠悠说道:“那我看一下你做了好多了?”说着,走了过去。水晓玉急忙双手遮住作业本,嘿嘿一笑,说道:“我刚刚才开做。”水晓波叹了口气,对这个妹妹很是无奈,每次都是这么说。看着水晓玉调皮的样子,水晓波无奈道:“那你今天晚上洗碗。”“我昨天才洗过”水晓玉忙争执道。“那我昨天还给你梳头发呢!”   水晓玉笑道:“谁叫你是哥哥啊!”水晓波叹口气,道:“好,你做作业我去做饭。你好好做,要是做错了今天晚上你就洗碗。”说完,转身朝屋里走去。“哥哥!”水晓玉叫住了他。“干什么?”水晓波转过身,疑问的看向她。水晓玉疑问道:“我怎么没看到你回来做过作业啊?”水晓波一笑,正色说道:“我的作业在学校就做完了,再说了,我要是回来还要做作业怎么做饭给你吃啊。”顿了顿,又道“赶快做,等会儿把作业给我看。”“哦。”水晓玉泄气的叹了口气。   “姐姐,该你了,你跳不跳?”水研跳完一回问道。水晓玉转头瞄了瞄屋里,见看不到人,小声说道:“我在跳一回,然后就你跳。”说着,放下笔,走了过去。“嗯”水研答应了一声。水晓玉很贪玩儿,但学习成绩一直都很不错。   水晓波和以往一样,先上楼把那循环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歌曲,继续再次循环,接着到厨房,开始做饭。到水缸前一看没多少水了,水管里水也没有流了。这里没有自来水,也没有水井,吃水是在不远的一条小溪接来的,时常源头会没水或被堵。水晓波随即出了门,去查看,刚出门,他脸色一下板了起来,振声问道:“你不是做作业吗?”   啊!水晓玉还在入神的跳着,被水晓波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但她却没有去做作业的意思,她正色说道:“我把这盘跳了就做。”水晓波哼道:“管你的,等我回来再跟你说。”说着,往房子后面走去。“你到那儿去?”水晓玉急忙问道。水晓波没有回头,淡淡说道:“没有水了,我去看一下是怎么回事。”“哦。”水晓玉应了一声。   待水晓波消失在视线后,水晓玉转头对水研说道:“我再跳两盘,你帮我看着哥哥,要是回来了跟我说一声。”说着,又开始跳起来。“哦!”水研叹气的点了点头。   此地,离水晓波家约有五六百米,小路照不进阳光,全被山里的树木遮盖住。只有一条小溪静静在流淌,小溪源头处,是一个人工挖的水塘,有半人多深的水。水晓波和附近几户人家,吃、用的水都来自这里。水晓波每次来这里都觉得背后凉飕飕地,风吹树叶哗哗的…..水晓波慌忙到源头查看是怎么回事,原来管子被石子堵住了,三下五除二把问题解决,水晓波急忙往家里走,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背后好像有人跟着自己一样,走的越快,感觉越明显。水晓波不敢回头看,脚步越走越快,但,背后的脚步也越来越快,到最后,水晓波变走为跑,奔驰而出。跑出树林,水晓波松了口气,向后看了看,却是什么也没有,慕名奇妙!   “姐姐,哥哥回来了。”水研看到水晓波的身影急忙说道。水晓玉听后,飞快奔向作业本,然后说道:“你来跳,我不跳了。”水研高兴的答应了一声。   水晓波回到家,看到正在做作业的水晓玉,没有说话,进屋做饭。水晓玉偷瞄了一眼,见水晓波进了屋,心才落了下来。在那循环播放的歌声中,炊烟袅袅升起,各家各户灯光亮起,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仿佛在告诉人们累了一天了,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一拐一拐的走到水晓波家门口,喊道:“水研,吃饭了。”“知道了,马上就来。”水研回道。这人正是水研的母亲,天生残疾,脑袋也有点问题。听到喊声,水晓波也从屋里走了出来,问道:“伯娘,你们的饭做好了吗?”妇女说道:“做好了,就等水研回去吃了。”见她脸色不好,水晓波又问道:“你怎么了,心里不高兴啊?”闻言,妇女脸色一下就变了,怒哼道:“还不是刘实华他妈,我就想煮碗面来吃,她凶得不得了。”刘实华就是水晓波的大伯,她老公,而他妈妈,就是水晓波的奶奶。   妇女说着,似受了很大的委屈,渐有了要哭的迹象。水晓波忙说道:“没事,你要吃就自己煮嘛,不用管他的。”妇女凝声说道:“我才不管他,我想吃的时候就自己去煮,她凶她的。”似乎,天下的婆媳就没有相处融洽的。水晓波的伯娘喜欢吃面食,可以不吃饭,而每次面条买回来水晓波的奶奶都要说说她,只知道吃面,饭都不吃,觉得是浪费钱。本来水晓波的伯娘脑袋就有问题,听不惯他说,有时还会和水晓波的奶奶大吵大闹起来。   水晓波和妹妹与奶奶的关系也不好,奶奶家就在隔壁,他们却很少过去。水研走到她妈妈面前,淡淡说道:“走,回去了。”水研对她妈妈似乎有些排斥,口气像是在吩咐。“水研,”水晓波提醒道:“把你妈扶着小心摔倒。”“哦”水研淡然答应了一声,搀扶着她妈妈回去。   水晓波转过头,问道:“做完作业没有,做完了把这些收了,吃饭了。”“哦。”水晓玉答应一声,动手收拾起来。饭菜都是水晓波做的,不能说做的有多好,只能说将就、能吃。饭后看电视,水晓波和水晓玉总是要争夺一番,妹妹喜欢的电视哥哥不喜欢,哥哥喜欢的电视妹妹不喜欢。最后水晓波败了下来,闹不过水晓玉,接受她看的电视节目。每天要把播出的几集看完才会去睡,看电视时觉得自己早上肯定能起的来。 从2003年开始 4.分割线   可第二天起来时却不那么容易,水晓波强忍着睡意,吃力的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洗了洗脸,人这才有了活力。水晓玉还正睡觉,水晓波到床前,喊了一声:“起来了,读书了。”水晓玉没有反应,水晓波又加大了音量,“读书了,再不起来要迟到了。”水晓玉慢慢睁开朦胧的双眼,看了水晓波一眼,困意十足的说道:“我在睡一会儿,饭做好了你再来喊我嘛。”说完,眼睛闭了起来。   水晓波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到厨房,开始做早餐。其实也没什么做的,就是把昨天的剩下的饭菜拿出来热一热,如果没有剩的菜就蛋炒饭。很快,水晓波把饭菜热好,边吃着,边走到水晓玉的床前,叫道:“起来了,饭好了。”水晓玉睁了睁眼,又闭上了。看着水晓玉又闭上的双眼,水晓波振声道:“快点起来了,在不起来要迟到了。”“嗯……”听到要迟到了,水晓玉这才睁开眼睛。水晓波道:“赶快起来,喊你晚上少看点电视你不听。”说完,走出了房间。   过了些许,水晓玉穿好衣服,走了出来。水晓波看了她一眼,说道:“快去洗把脸,过来吃饭。”水晓玉洗漱完,水晓波也差不多吃完了。她端着饭,坐在矮凳子上,水晓波在后面给她扎辫子。“不要动。”水晓玉吃着饭,让扎辫子的水晓波很不好操作。听到水晓波一说,水晓玉吃了一大口,头停止了晃动。水晓玉吃着饭,不时还拿着镜子照一照,看看有哪里不满意的,让水晓波改正。   在水晓玉吃一口饭,然后又停下来的循环中,水晓波的辫子终于给水晓玉扎好了。当然,这中间还有水晓玉不停地“指点”才完成的。   水晓波看了看时间,快七点二十了,说道:“我先走了,等会儿你把碗洗了。”“哦。”水晓玉答应了一声,顿了顿,问道:“哥哥,你每天去那么早干什么啊?”水晓波道:“去早点当然是有事情做啊。”说着,拿上书包,出了家门。水晓波家到学校,走路走快点二十多分钟就到了。水晓波每天都会早点去,可以玩玩篮球,打打乒乓什么的。   每天上课还是和往常一样无所事事,总想快点结束校园的生活到社会中去。一堂课就这样结束了,水晓波的同桌,还是忙碌着,贴着他喜欢的明星的相片,咦……水晓波看到一个人的相片,他也挺喜欢的,伸手就要去拿来看。“啊……”水晓波手刚伸过中线,安静拿起桌上的钢笔,嗖一下就刺在了他的手指上。“你有病啊!”疼得水晓波直甩手。“谁叫你过线的啊?!”安静淡淡地说道。很疼,水晓波咬了咬牙,看看手,被刺的地方都流出了黄水,还带着墨水的颜色。“过线怎么了,你还从我这里过呢。”水晓波哼道。安静坐在里面,出来自然要经过水晓波才可以。她这天也是心情不好,早上来就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训了一顿,很有可能就是水晓波去打的小报告。安静振声说道:“我从这里过怎么了,那你不让我过啊。今天早上来就挨老师一顿训,谁知道是不是你打的小报告。”打小报告?你叫我去打我还没那个时间呢。水晓波莫名其妙,哼道:“我打你小报告,要是班上每个人被老师骂都怪我,我还要不要活啊。”   安静也是随口一说,她不能确定。看水晓波的手指,自己是有些过分了,对不起是说不出口的,也不再说话,头转了过去。见安静没有说话,水晓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用嘴吸了吸被刺的手指,吐了两口唾沫。   这时,高林虎、张学松、韩明松、刘飞远和周炳林走了过来,高林虎问道:“怎么了啊?”“你看嘛!”水晓波说着,手向高林虎门前伸了过去。几人看了看,“没事,不凶。”周炳林笑道:“男人婆嘛,以后你让着他点。”几人听了,呵呵笑了。“谁是男人婆,周炳林你把话说清楚!”安静怒了,蹭一下站了起来。刘飞远眉毛一挑,向前踏出一步,架势满带挑衅,道:“怎么样,你还凶得很。你是不是还想来弄我一下啊!”安静看着刘飞远,气的小脸一红,坐了下来,趴在桌上,似乎哭了。水晓波想说劝,可似乎自己才是受害者,想了想,叹了口气,抬头问道:“你们干什么?”张学松说道:“没什么事,给你说一下我们那个电充满了,今天晚上到你那里去“烧”鱼。”“好啊,”水晓波点头道:“那我们放学了一起走。”“恩。”   刘飞远看了看时间,说道:“还有点时间,走,我们出去一趟。”“出去干什么?都要上课了。”水晓波问道。刘飞远手指在面前做出了一个耶的动作,嘴里很享受地吹出一口气。水晓波一笑,明白了。是他去吸烟的信号,这也是他们特有的‘暗号’,男的抽烟通常都是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的,所以当做出耶的动作时,就知道是抽烟。如果说二加一也是这个意思。   水晓波点了点头,对张学松和韩明松问道:“你们去不去哦?”两人皆摇头。“哦!忘了,你们两个是不抽烟的。”水晓波恍然一笑。在兄弟中就只有张学松和杭学松不抽烟,张学松还有更怪的一点,就是只要他一闻到烟味肚子就饿了,这让大家很难理解。   学校的厕所,蹲位没门,用半堵墙隔开的。水晓波几人进来,害怕有老师,刘飞远一个一个蹲位看了一遍,这才从兜里拿出一只烟点燃,开始吞云吐雾起来。学校是不让抽烟的,要是被发现处罚会很重,但还是有许多人在抽。“你就一根烟啊,还有没有?”高林虎站在厕所门口问道。刘飞远吐出一个烟圈,缓缓道:“还有一根,留到下午抽。”说着,又深吸了一口,把烟递给了水晓波。兄弟中就刘飞远家里最有钱,爸妈在镇上做着小生意。给他的零花钱也多一些,当然,也不会给很多,买烟的时候也多数是一根两根的买。   水晓波抽了几口,把宋林虎换了下来,他在门口盯着。一根烟通常要经过好几人的手才抽完,水晓波站在门口放哨,要是有老师来,好提前准备。他盯着盯着,突然,“老师来了!”“给我!”刘飞远急声道。周炳林烟刚抽了两口,听到水晓波说老师来了,吓了一跳,正要扔掉,刘飞远的声音急促传来,不明白他要干什么,还是把只剩下一个烟屁股的烟给到了刘飞远手里。刘飞远看了看烟屁股,珍惜的说道:“不要浪费了!”“快点,老师来了。”水晓波地声音急速传来。   不再废话,刘飞远拿起烟屁股,吹了吹顶端地烟灰,在几人双眼圆瞪的神情下,把烟全部放到了嘴里,从外一点都看不出来。几人倒吸口气,很想问,但这时老师已经走了进来,一切瞬间发生,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老师刚进厕所,眉头就皱了起来,看着那烟雾缭绕的空气,又在几人身上转了转,最后眼神在刘飞远身上停了停,刘飞远顿时惊出了冷汗。老师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水晓波几人也装模作样的在那里‘嘘嘘’。些许,老师上完厕所,几步就出了厕所,在烟雾缭绕的地方,他多待一分就少活六十秒。看着老师远去,几人长出了一口气,感觉比上一堂课还久。刘飞远急忙把含在嘴里的烟拿了出来,大口的在那里喘着粗气。“哇塞!还没熄灭。”周炳林赞道:“你也太厉害了!”刘飞远咳嗽了两声,道:“咳咳,幸好刚才老师没跟我说话,不然老子就惨了。”说着,拿起烟头使劲的吸了一口,咳!咳!刚才的气还没缓过来,刘飞远吸了一口又咳嗽起来。“呵呵!”几人皆笑了。   叮叮叮!上课铃声响起。水晓波回到自己的位置,发现桌子中间的分割线被擦掉了。水晓波怔怔的看了几眼安静,留意到安静的眼角似乎有流过的泪痕。水晓波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沉默着,像不认识一样。虽然没有了分割线,但水晓波却时刻注意着,不能越过桌子的一半,一连几节课都是如此。   水晓波中午都在学校吃,每个月水晓波的外婆都会把他爸妈寄来的生活费给他和妹妹送下来。一是怕他们乱用,二是下来看看两个孩子过得怎么样,就两个孩子在家他不放心,外婆从小对水晓波和妹妹就特别的疼爱。   水晓波正在学校门口吃着面条,柳源骑着自行车到门前,说道:“还在吃啊。”“恩”水晓波看了柳源一眼,继续吃面。水晓波和柳源很少碰面,偶尔也就像早上那样见一面。在初三之前他俩都在一个班,而读初三时,柳源分到二班,而水晓波依旧留在了三班。   奇怪,柳源每天都回家吃饭的,今天怎么还不回去啊!水晓波问道:“你干什么,不回去吃饭啊?”柳源把车停稳,坐到水晓波旁边,说道:“我吃过了,你快点吃一会儿我带你去耍。”“耍什么?”水晓波疑问道。柳源笑了笑,道:“等会儿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啊!水晓波惊讶的看着柳源。“真的,你快点吃,到了你就知道了。”柳源认真地说道。在柳源的催促声中水晓波加快了速度,糊里糊涂的上了柳源的车,任他载去哪里。   新桥,其实并不新,只是修的时间比较短而已,是旁边的厂房建的。那厂里也不知道做什么的,到现在早已废弃。虽然厂废弃了,可这新桥却更加热闹了起来,像学校里打架、约会的学生都会选择这里。学校离这里也很近,抄近路几分钟就到了。柳源载着水晓波到新桥上,水晓波下车,四周看了看,疑问道“这里什么都没有,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柳源没好气道:“不要急,等一会儿就来了。”说着,从包里拿出烟,给了一根给水晓波,然后到桥边坐了下来。水晓波接过烟,笑道:“小伙子不错,还买一包烟在身上。”说着,把烟点燃。他坐到柳源旁边,疑问道:“你说给我介绍一个是不是真?”“真的!”柳源点了点头。“那他叫什么名字啊?”柳源吸了口烟,正色说道:“他叫李霞,家住在观音嘴,长得小乖小乖的,你肯定喜欢。但是……”顿了顿,道:“我只管介绍,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了。”“嗯。”水晓波淡淡答应了一声。到现在,水晓波才有那么一点相信柳源说的话。   一根烟快抽完,水晓波有些怀疑柳源了。这时,见桥头出现一胖一瘦的两个身影,胖的那个女孩要高一些,长长的头发披着,脸圆圆的。水晓波暗暗点头又摇头,身材和柳源很配,不过肤色和柳源一比,完全就成了黑白两个颜色。瘦瘦的女孩真的如柳源说的那样,长的小乖小乖的,小巧的脸庞,特别是眼睛,好亮好亮…啊!是他!水晓波心中一震。这女孩不就是比他低一级的那个女孩吗!女孩正是李霞,看到水晓波也是一怔,没想到是他。“你们认识?”看到李霞的表情,胖女孩好奇的问道。李霞回过神,淡然说道:“不认识,只是在学校见过。”“哦!?”胖女孩点了点头,没有发现异样。在同一个学校见到过也是很正常的事,但她却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柳源看着胖女孩,斥声道:“你们怎么才来?我们都等你好久了。”胖女孩解释道:“我们吃过饭就过来了。”柳源轻哼道:“吃饭要吃那么久啊?”胖女孩有些不高兴了,娇嗔道:“我们是女孩子,吃饭当然慢啊,像你们吃饭跟抢一样。”柳源别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走到自行车旁,坐了上去。 从2003年开始 5.动手   李霞还真是柳源让胖女孩带来介绍给水晓波的。胖女孩对水晓波交待道:“我的好姐妹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她哦。”“啊!”水晓波一愣,嘴巴张的大大的。看到水晓波发愣的样子,胖女孩表情一凝,说道:“我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叫你不要欺负我的好姐妹。”说完转过身,上了柳源的车。“哦”水晓波愣神中答应了一声。柳源载着胖女孩路过水晓波时,对水晓波眨了下眼睛,示意他加油。   柳源和胖女孩很快消失在视线,水晓波和李霞站在那里,沉默着,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晓波开口道:“你叫李霞是吗?”“嗯!”李霞轻轻点了点头。水晓波又问道:“刚才那个跟你是好姐妹吗?”李霞还是轻恩了一声。水晓波都是明知故问,问完后两人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水晓波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或者问什么,他左右看看,坐了下来,李霞见此,也跟着坐了下来。水晓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紧张感,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女孩子这样相处。李霞也是一眼,尴尬而害羞,头一直低着。   真该让柳源把烟留下来,水晓波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又开口问道:“你跟他来这里,他有没有说叫你来干什么?”李霞轻声说道:“没有,他叫我陪她来玩,我就跟他来了。”“哦。”水晓波点了点头。这下水晓波全明白了,柳源那是给他介绍女朋友,分明是怕着女孩坏了他的好事让自己来把这女孩挡住。水晓波心中骂了柳源不下十次,但是听了李霞这样说,水晓波心里似乎放开了些,当然说道:“走,我们不要在这里坐着了。”“去哪里?我们不等他们了吗?”   “不等了,他们又不是找不到路。再说了,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啊。”“哦……”李霞点了点头。没有目地,两人就沿着工厂走。水晓波偶尔问着李霞问题,而李霞的回答最多不超过三个字。不是嗯,就是哦一声,最后水晓波也不问了,都埋着头走。两人就这样走着,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学校门口,而且也快到上课时间了,水晓波第一次觉得时间过的好快。李霞停下脚步,轻声说道:“我先进去了。”“嗯”水晓波点了下头。李霞刚进学校,柳源载着那胖女孩也到了学校门口,胖女孩下车,向水晓波问道:“李霞呢?”水晓波向学校扬了下头,道:“进学校去了。”“哦”胖女孩点了下头,转过头,对柳源说道:“我先进去了。”“嗯”柳源点下头,道:“明天记得来早点。”“哦。”女孩别了他一眼。   女孩走后,柳源来到水晓波身旁问道:“怎么样,搞定没有。”“搞定!”水晓波哼道:“搞定什么?你都没跟他说好不好,你太不耿直了。”“喂!”柳源急忙辩解道:“我总不可能来就跟人家说,李霞,来,这个是我给你介绍的男朋友。你说是不是嘛,要慢慢来。”“切!”水晓波赏了柳源一个白眼,转身进了学校。柳源急忙跟上,劝说道:“你明天还去不去,兄弟可全靠你了,就当帮兄弟一把。”水晓波没有说话,一直往里走。柳源要去放车,最后喊了一声:“明天记得去啊!”   上课铃声已经响过,老师就要来上课了。水晓波坐在座位,脑海里想着那个小巧的身影,那双清澈的眼睛。“水晓波”谁在叫自己?水晓波一愣,闻声望去,赵英正向他招手。不知她要干什么,水晓波看了眼门口,老师还没来,他走到赵英面前问道:“干什么?”赵英说道:“这节课坐这里,我们聊会天。”“你同桌呢?”“不知道。听他说这节课好像不来。”那要是来了怎么办?水晓波哦了一声,皱了皱眉。赵英娇声道:“坐嘛,不用害怕。”“我怕什么。”水晓波说着,便坐了下来。赵英高兴的笑了笑。   不一会,老师走进教室,开始上课。对逃课和你是不是在自己的座位,只要不是班主任的课,其他老师是不怎么管的,因为他不清楚今天是不是有人请假或有什么事不在的。开始还问一问,慢慢的连问都不问了。这节是政治课,老师是个40左右的中年,带着眼睛,他本身就是一名律师,有时会在课堂上给大家讲讲他打官司的案例。老师仔细的在上面讲着……同学们在下面也认真讲着……   赵英问道:“水晓波,你是不是喜欢罗玉燕啊?”水晓波一怔,故作淡定道:“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喜欢他。”“不是吧?”赵英摇头道:“那你怎么每节课都盯着她看。”水晓波忙辩解道:“我是在睡觉,没有看她好不好。”“是吗!?”赵英可不相信。“不要说这个了,说点其它的。”水晓波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忙转移话题。赵英叹了口气,也不再多问,忽然想到什么,她问道:“我听说上学期你写作文,在我们县得了三等奖是吗?”说到这个奖,水晓波笑了,因为连她都糊里糊涂的。那好像是为了纪念一位革命英雄,学校征作文,水晓波也是心血来潮写的,没想到得了三等奖。   赵英问道:“你那作文写的是什么?”这个可把水晓波难住了,他都记不得写了些什么了。想了好一会儿,水晓波说道:“好像写的是两种的选择,具体写的什么我也忘了。”“报告!”两人正说着,教室门口一男孩喊了这么一声,吸引了全班的注意。“你不是说他这节课不来吗?”水晓波一怔,疑问道。赵英愣了楞,惊讶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回来了。”这人正是赵英的同桌,张建。个子不高,穿的衣服比身体大一号,头发梳的偏分。老师叹口气,说道:“进来,下次早一点。”张建别了别嘴,向自己的座位走去,在途中,水晓波不断向张建使眼色,示意他去坐他的位置,可张建似乎没有看见,走到水晓波面前,站在那里。水晓波小声说道:“去坐我那里。”张建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故意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老师见他站在那里,疑问的看了过来。   水晓波如坐针毡,这人怎么这么不懂眼色。大家都看着,突然,张建做了一个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做法。他双手一拉水晓波,一下就把水晓波拉到过道上,然后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水晓波傻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张建居然敢这样做,还当着全班的面,老师、全班同学都看着他。静!教室出奇的安静,都看着水晓波,想知道他会怎么做?水晓波拳头握的吱吱作响,不知道是不是他害怕老师,还是他控制力真的那么好。水晓波一声未出,一指未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自己的座位的。水晓波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额头垂在桌边,闭着眼,沉默着……   又安静了些许,突然,老师开口了,表扬道:“水晓波做的非常对,冲动不是解决的办法,在法律的角度讲……”老师讲了一段同学根本没听的话,然后继续开始讲课,“对***”水晓波心里暗骂,也骂自己刚才怎么就不出手。赵英对张建的做法也很是不满,不平的说道:“你怎么那么做啊,一点面子都不给水晓波。”张建瞥了她一眼,理直气壮道:“这是我的位置,他凭什么坐这里。”赵英无语,瞪了她一眼,一甩头,决定不再理他。   教室里一下议论声四起,“放学有好戏看了。”“新桥又要多添一笔血案了。”“放学我要先去占位置,”说什么的都有。杭学松转过头,对张学松说道:“等会放学,水晓波肯定要打张建,”张学松冷哼一声,理所当然道:“那还用说,要是我,刚刚就打他了。”周炳林喃喃自语道:“看来放学了又要留下来了。”“好久没有活动身体了。”刘飞远把指头按的咯咯作响。水晓波一直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安静出于关心,轻声问道:“你没事吧?”“爬开!”水晓波冷冰冰地回了一声。好心没好报!安静哼了一声,小嘴嘟起,在水晓波头上空挥一拳。   下课铃声终于响起,水晓波听到下课铃声瞬间起身,走到张建面前,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放学等着!”说完,不等张建反应又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趴着。张建一脸茫然,似乎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赵英怀疑张建是不是傻子,看他的样子好像好不知道什么事一样。兄弟们都围在水晓波旁边,周炳林开口问道:“什么时候动手?”“当然是放学啊,”张学松接道:“刚刚都没动手难道现在去啊。”杭学松说道:“等放学了我们到校门口堵他。”刘飞远道:“要不要多叫几个人。”兄弟们都在为水晓波出谋划策。   这时,水晓波抬起头,哼声道:“就一个人,还要这么多人去,丢人。我一个人就搞定了。”“说的也是!”众人笑了笑。刘飞远道:“走,去抽烟。”“你觉得他现在有心情去抽烟吗?”周炳林道:“走,我陪你去。”说着,兄弟几人也跟着撒了。水晓波亲叹口气,继续趴着。   放学后,水晓波率先出了教室,到学校的篮球场边坐了下来,盯着教学楼。同学们都背着书包陆续地出了教学楼,不多时,水晓波看到一个令他愤怒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那人正是张建,他和平常一样,放学,准备回家。水晓波飞快跑了过去,挡在了张建面前。不知道张建是装作不知,还是故意的。他疑问道:“你要干什么?”“干什么?”水晓波被气笑了,接着,脸色一厉,冷哼道:“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声音未落,拳头就已经到了张建头上,张建条件反射的双手抱着头,他没有还手,任水晓波的拳头在他身上挥舞。动静很快引起了周边同学的注意,都停足观看。周炳林拿着篮球,正飞奔过来,后面紧跟着张学松、刘飞远等人。   张建没有还手,水晓波打了一会就停了下来。这时,周炳林也跑到了,忙问道:“没事吧?”水晓波看了他一眼,甩了甩手,淡淡道:“能有什么事!”说着,把周炳林手中的篮球一夺,直奔篮球场。周炳林撇了张建一眼,哼了口气,转过身追向水晓波。刘飞远走到张建面前,哼道:“赶快回去了,还在这里等什么。”周松瞥了他一眼,道:“怎么,你手痒啊。”刘飞远振声道:“是又怎么。”周松别了别嘴,叹道:“算了,不要打他了。”说着,转身向篮球场而去。刘飞远撇了撇张建,犹豫片刻,转过身追向周松。   张建握紧拳头,咬着牙,眼里猩红,看着水晓波几人,良久,才走出了学校。   刚才,张学松和韩明松没有过去,两人站在篮球场一直看着,见水晓波过来,张学松笑道:“你打人的动作也太难看了。”水晓波一愣,淡淡道:“第一次打人是这样子的,要不你先拿给我练习一下,下次打人的时候肯定就帅了。”说着,用力把篮球抛向张学松。“来就来,还怕你啊。”   从2003年开始 6.烧鱼   水晓波、刘飞远和周松一组,剩下的赵炳林、张学松、韩明松三人一组。两组人分好,就开始了激烈的对抗,像这样几个人一组的打半场,在学校里是最平常的玩篮球的方式。周炳林个子小,但速度很快,运着球在你的左边右边穿来穿去,像一条泥鳅似的。相比之下刘飞远拿球就不一样了,块头比较大,他拿着球没人敢和他硬拼,命中率也让人不敢睁眼看,知道自己命中率不高,把球传给水晓波,水晓波带着球来到了三分线外,做出漂亮的三分球动作,周炳林也是没有拦截的意思,眼中带着不屑看着他,顺着水晓波出手,马上回应的却是一个撞击篮圈的闷声,球被跳跃力比较强的张学松接着了。   周炳林笑道:“姿势很帅,就是没进,哈哈!”“靠!”水晓波低骂了一声,快步跑向得球的张学松,准备夺球。张学松也是一个爱耍酷的人,拿着球不急着投,先从自己的胯下过两圈,只是动作不娴熟,时常打到脚,他还不信了,和篮球叫上劲,非要从他胯下顺利的运过来运过去他才罢手。水晓波看准时机,瞬间出手,夺走篮球。周炳林忙追过去,张学松还愣在那里,好似不相信水晓波会抢他的球一样。水晓波把球又带到了三分线外。见此,周炳林停了下来,双手环抱胸前,眼神中透着,你投啊,我就不相信你能投进了。水晓波不喜欢这种眼神,吸口气,缓了缓,慢慢抬起手,出球。哗!进了。周炳林瞄了一眼,嗤声道:“肯定是早上踩到屎了,走狗屎运。”水晓波没有说话,头向周炳林一扬,怎么样,得意的表情尽显。   阳光慢慢离去,夜幕渐渐降临。牛南弯,由于坡陡弯急,也是事故多发地段。在这里发生过许多撞车事件,还在路上解剖过人体,每当夜晚,在这里总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水晓波一行人在半山腰静静地等待,不多时,在漆黑的路上出现了亮光。紧接着就听见“叭叭叭叭”地声音,一辆方斗车缓慢的行驶在路上,不只是缓慢,由于坡陡,载的货物又超载,速度跟人走路的速度差不多。“上!”车子刚经过张学松面前,他喊了一声,人就窜了出去。刘飞远、韩明松紧跟其后,水晓波也同时穿了出去。   砰!水晓波刚到车子旁边,就听见车子右边响起了一声闷响,知道是张学松打破了尾灯的外盖。这时韩明松握起拳头,也要动手,“让我来试一下。”水晓波握起拳头说道。韩明松微微一怔,没有说话,身子往后让了让。水晓波握紧拳头,使足力气,砰!的一声后,没有听到应有的破碎声。“啊!”疼得水晓波直甩手。韩明松轻叹口气道:“我来!”水晓波自觉的让开,只见,韩明松向灯盖一挥,灯盖应声而碎,将袖口向手掌一拉,吱吱几声过后,一个灯泡出现在了韩明松手里,动作一气呵成。水晓波伸手就去拿过来看,韩明松想要提醒却已经晚了。刚摘下来的灯泡可是非常烫的,水晓波拿的快扔回来的更快,然后不停的吹着手指。韩明松笑道:“你就这样拿,烫不死你。”张学松手和刘飞远走了过来,见刘飞远两手空空,水晓波问道:“你的呢?”像刘飞远的块头,说没有成功,他可不相信。刘飞远淡淡说道:“我只是来看他们怎么做的,又不是来动手的。”切!水晓波白了他一眼。   这时,周松和周炳林背着机器走了过来。说是机器,其实就是一个有几十伏的电瓶,然后接出一根零线和一根火线,绑在两根棍子上,一边是网状,一边就一根铁丝,灯泡是安在上面照亮的,这就是“烧鱼”的机器。电压不高,能把鱼电麻,而对大条的鱼是没有多大作用的。这个季节,走在水中会有丝丝地凉意传来。   刘飞远对这个“烧鱼”机很感兴趣,大家拗不过他就让他来烧。技术就不敢恭维了,看着鱼都被电麻了,可刚要网住他时,一下就恢复了神智嗖一下就逃跑了。周炳林看不下去了,说道:“你这个样子烧,我们今天晚上就不用吃东西了。”刘飞远瞥了他一眼,犹豫片刻,说道:“张学松你来,不然他吃不到东西又要在那里叫。”张学松微微一笑,接过机器。行家一出手,效果就是不一样。张学松接过没多久,水晓波的袋子里就装了不少鱼儿。一行人逆流而上,袋子里的鱼儿逐渐增多,张学松网一条水晓波装一条,相互很有默契的配合着。   这时,张学松又网了一条鱼,水晓波牵开口袋,“啊!”有电!水晓波吓了一跳,其他几人疑问的看向他。张学松笑道:“开个玩笑,让你感受一下过电的感觉,这个电压不高,没事。”呵呵!众人笑了。原来刚才张学松放鱼的时候,按了一下开关,跟水晓波开个玩笑。水晓波哼笑一声,道:“过电的感觉,你怎么不自己来过一下。我不拿了!”说着,口袋向韩明松面前一递。韩明松微微一怔,接过口袋,淡然道:“这个电压小,不会出事的。”水晓波也知道不会有事,但是过电的感觉他是不想再感受。韩明松用电大胆,听他说有一次他在他自己家后面的田里“烧鱼”,直接用的是他家的民用电,用它的话说,那样效果才明显。   水晓波没有说话,几人又上路了。走着走着,刘飞远突然说道:“我们在这里洗澡怎么样。”河边的风吹过,带着一股凉意。韩明松说道:“风吹着都冷,洗澡更冷。”“你们是不是兄弟?”刘飞远看向大家。   张学松说道:“我“烧鱼”,你们随意。”“我装鱼就不洗了。”韩明松摇头道。周松说道:“洗,不洗你又说不够兄弟。”周炳林振声道:“不就是洗澡吗,说什么兄不兄弟的,要洗澡我陪你就是了,说那么多废话。”水晓波不知道是刚才被电过还是怎么了,觉得现在不是那么冷了,他淡然道:“洗就洗,怕你们啊。”几人说着,就开始脱衣服了。河水最深的地方有一人深,刚挨到水时几人都觉得冷,不过都不是第一次游泳,屏住呼吸,一下,整个身体都钻到水里,在起来就差不多适应了水的温度,接着摆动着身体,在河里游来游去。   张学松和韩明松在附近烧了一会儿鱼,把机器放了下来,坐在那里休息。几个人在水里,一会儿钻下一会儿钻上。“来啊,一起洗。”水晓波露出头,向岸边的两人招了招手,两人皆是摇头。不对!借着灯光,水晓波看到……用手擦了擦眼睛,定神看看,真的下雨了。水晓波转头,忙道:“下雨了!”刘飞远刚从水里钻出,疑问道:“你说什么?”“说什么,下雨来了。”周炳林哼道。雨不大,但不知道会不会下大。   几人回到岸上,把身上的水擦了擦,把衣服穿好了。刘飞远问道:“还烧不烧鱼?”周炳哼道:“还烧,烧什么?都下雨了,赶快回去!”呵呵!大家笑了笑,收拾东西往水晓波家走。   雨下得不大,但也不小,就保持着那样的速度,似在催促着大家的脚步一般。张学松拿着灯走在前面照亮,其他人跟在后面东拉西扯的聊天。刘飞远说道:“我们班上有几个女的长的不错,特别是罗玉燕,发育的最好。”说完,坏笑了两声。周松撇了他一眼,道:“你不要打她的注意,他哥哥你惹不起。”“他哥哥是谁啊?”刘飞远问道。周松还没开口,周炳林就说道:“她哥哥在街上顺便都能喊到几十个人,你要是去惹她,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周炳林对罗玉燕的事似乎很了解,水晓波问道:“你怎么知道?”周炳林道:“这有什么,又不是什么秘密。她还有个姐姐,她姐姐很凶,什么事都管着管着的。他们住的房子就挨着我家没多远。”“哦。”水晓波点点头,又问道:“他爸妈呢?”“他爸爸在镇上开了个修车厂,他两姐妹住的房子都是租的,就她们姐妹住。”“你喜欢她啊,问那么多。”张学松听到水晓波一直问罗玉燕的事,好奇的问道。“怎么可能?”水晓波一笑,忽然在面前出现一个动物。他故作惊讶道:“咦……你们看,这是什么东西?”   大家都被前方的动物吸引,水晓波轻叹口气。动物看着像只青蛙,却比青蛙大两倍有余,全身坑坑洼洼。原来是癞蛤蟆,大家看了两眼,认出了这种动物。张学松拿起“烧鱼”的网按在癞蛤蟆背上,开起电源,顿时啪啪冒出火花,在癞蛤蟆背上发出吱吱的声音。周炳林说道:“我来试一下。”说着,拿过张学松手里的机器,往癞蛤蟆上按去。等赵炳林松手,癞蛤蟆继续往前跳走。“耶!抗电能力还强诶!我也来试一下。”刘飞远说着,手就向周炳林伸了过去,示意让他给自己。看着大家对癞蛤蟆来了兴趣,水晓波松了口气,要是被一再追问,他还真不知怎么回答这帮兄弟们。   一行人和癞蛤蟆玩了一阵,到水晓波家的时候大家的衣服都打湿的差不多了,只有张学松的衣服没怎么湿,原因是他背着机器。有的时候吃点亏不一定是坏事。   水晓波找来自己的衣服给兄弟们换上,刘飞远不知道那根神经抽动了,说要上楼去放音乐。周炳林骂道:“这都几点了,你要去放音乐,你吃饱了没事干吗。”“小声点,要吵出去吵。”周松沉声说道:“水晓波的妹妹都睡了,不要把她吵醒了。”水晓波的妹妹大家见过一次,水晓玉外向的性格和大家爱也不显得生疏,很快就熟悉了。听到周松的话,水晓波给周松投去赞同的目光。说的对!   待大家换好衣服,几人一组就开始忙碌了。一组去鱼的肠肠肚肚,一组在调料,没想到周松做这些还有那么两下子,水晓波就不行了,只能在一旁打打下手。   人多好办事,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不一会儿就看见裹好粉的小鱼在油锅里发出“蛐蛐”的声音。看着金黄色的小鱼出锅,让不饿的人都在吞口水,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周松把刚炸好的鱼放下就有手伸了过来,周松责道:“你们是饿死鬼投胎吗,等一会儿都不行,一会儿一起吃。”正说着,刘飞远嗖一下出手,抓住小鱼就送到嘴里,说道:“我看一下这鱼熟没有。”似乎很烫,他哈哈的喘着粗气。周松瞥了他一眼,正色说道:“不要来挑战我,要是再来就不要怪我……”说着,手中那双带油的筷子在锅边当当地敲了两下。本来众人都抱着刘飞远的想法以速度取胜眼看是不行了。叹了口气,都强忍着。   过了许久,鱼终于全炸好了。周松端出来放到桌上,又回到厨房。他刚转身,大家的手蜂拥而至。刘飞远尝了一口,说道:“这没有我刚刚吃的那条好吃。”周炳林嗤声道:“抢来吃的肯定要好吃点。”正说着,周松拿着个碗出来了,周炳林疑问道:“你拿碗来干什么?”周松正色说道:“只知道自己吃,给水晓波的妹妹留点。”众人微微一怔,都把鱼往周松的碗里放,刘飞远放鱼的时候似乎在找着什么,把别人放进去的鱼又拿了出来。周炳林道:“你有病啊,放进去你拿出来,拿出来你又放进去。”刘飞远道:“太小的鱼我没有弄干净,我把他捡出来”“……”众人无语。   听到周松的说,水晓波怔了怔,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虽然外面下着雨,可他觉得很暖……很暖……“这么多够了,他一个人吃不完。”水晓波说着,从碗里拿出一些,端到了厨房。   吃过鱼后,大家似乎还很有精神。水晓波把麻将拿了出来,哗哗地麻将在桌上碰撞。水晓波不怎么会让周松教他,杭学松不打牌,先去睡了。“三筒”“二筒”“糊了”“又糊了,”水晓波道:“你运气也太好了。”周炳林笑道:“不好意思,就你打的不好,不糊你糊谁。”唉!每次水晓波心中不甘啊。麻将这东西真考脑筋。水晓波想着怎么也要糊周炳林一盘,可是就是糊不了。咳咳!张学松咳嗽了两声,说道:“你们不要抽烟了,”说着,看向水晓波,问道:“我饿了,有没有饭?”刘飞远惊讶道:“不是吧!听他们说你闻到烟味就饿了,我还不相信,原来是真的。”水晓波也没想到是真的,淡然说道:“饭怎么会没有,就是冷了,你用茶泡着吃吧。我经常这样吃,你可以加点白糖味道更好。”“恩!”张学松点了点头。   玩到凌晨,困意袭卷大家。水晓波家床少人多,楼下妹妹占了一张,楼上还有两张,两个人睡刚好,三个人睡就些有些挤了。水晓波、张学松、周炳林三人睡一张床,知道张学松也是住观音嘴,水晓波问道:“张学松你认不认一个叫李霞的女孩?”张学松眨了眨眼,说道:“认识,她家就在我对面。听说她家里有些钱,她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的。”顿了顿,问道:“你问他干什么,对她有意思?”水晓波一怔,忙道:“怎么会,帮别人问的。”“哦。”张学松道:“那个女孩长的不错,要是你找女朋友,她比罗玉燕更适合你。她还有个哥哥,好像也是个混混。”不是吧,又是混混。水晓波叹了口气。   两人正说着,旁边的周炳林睁开沉重的双眼,沉声哼道:“半夜三更还在聊,睡不睡觉,不睡就出去。”水晓波向张学松努了努嘴,伸手把灯关了。 从2003年开始 7.新桥   黑夜在雨声中慢慢过去,天亮了,雨停了,雨后的乡村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一行人很快到了学校,可一个二个……脸上没有焕然一新的感觉,都哈欠连天的。水晓波问道:“你们昨天也没睡好吗?”韩明松叹道:“还不是刘飞远,睡觉的时候老是动来动去。害得我一夜都没睡好。”“我哪儿有?”刘飞远不满说道。韩明松瞥了他一眼,哼道:“你睡得跟猪一样,你知道什么。”水晓波和张学松也是一样,昨晚被周炳林折腾的一夜没睡好。几人一进教室便趴在了桌上。   水晓波刚趴下一会,安静撞了他一下,水晓波睁开眼,看了看自己的位置。虽然中间没有分割线了,可水晓波时刻都提醒着自己不要过线。刚想问为什么,突然觉得教室安静了下来,他转头望去。咦……班主任怎么来了。水晓波心中疑问,一般上早读课老师是不会来的,更别说班主任了。一下,教室里无论做什么的都停了下来,趴在桌上的同学也坐直了身子。   班主任是一个中年妇女,带着眼镜,可也挡不住那双严厉的眼睛。同学们都比较怕班主任的,都静静的等着她发话。班主任穿着高跟鞋哒哒地走到讲台,扫了一眼全班,正色说道:“快到期末了,有没有买复习资料的。”说完,等待回应。在这个班除了学习什么都积极,过了片刻,见没有反应,似乎知道了是这样,班主任说道:“如果有要资料的就到班长那里登记。”说完,哒哒地走出了教室。   班主任出了教室,教室又恢复到之前,该干嘛就干嘛,好像不曾有老师来过一样。虽说是最差的班级,但还是有那么几个爱学习的,不一会儿,就有同学来找水晓波登记。水晓波拿出本子登记,好意问了问安静:“你要不要买?”安静一愣,娇哼一声,道:“我买来干什么,我又不读大学。”“哦”水晓波耸了耸肩。把几个要资料的同学登记好,开始睡觉   水晓波睡了两节课,精神好多了。中午放学,要资料的还是那么几个人,水晓波把名单给班主任送去。   办公室,班主任正在批改作业。水晓波到门口,喊道:“报告!”“进来!”水晓波走了进去,把名单放下。班主任放下作业本,问道:“水晓波你爸妈在家吗?”水晓波心中一紧,不会让自己请家长吧,如果犯错到请家长,可是件很丢脸的事。他摇头道:“没在。”“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班主任接着问道。水晓波道:“他们今年不回来,明年过年才回来。”班主任看了看他,片刻,叹了口气,说道:“你出去吧。”“哦。”水晓波不知道班主任为什么问他爸妈,但办公室他是不想待下去,答应一声快步出了教室。看着水晓波消失在门口,“唉……”班主任喃喃道:“没爸妈在身边的孩子到底应该怎么管?”说着,看向那登记着要资料的名单,边看边摇头叹息……   水晓波到面馆点了碗面,面刚端来,柳源也来了。他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出来?”“睡着了。”水晓波淡淡回了一句。水晓波吃着面,柳源就在旁边催促:“快点吃,他们说不定已经到了。”水晓波慢慢吃了一口,不紧不慢道:“到了就到了,关我什么事。”柳源急道:“你不会不去吧!?”水晓波没有回答,悠然说道:“你觉得李霞适合我吗,她家里那么有钱,在家里都不做,她要是跟了我,不是什么都要我做。”柳源一听,笑了,道:“还说没搞定,家庭情况都了解清楚了。”水晓波怔了怔,叹了口气。柳源道:“快点吃,人家还等着的。”水晓波没有说话,可手上的动作却快了不少。   新桥,水晓波和柳源到时,桥上两个人儿正等待着。柳源骑着车到两人面前停了下来,水晓波下车,那胖女孩走了过来,坐了上去。两人连招呼都打就离开了。水晓波很是无语,一下又只剩他和李霞两人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在桥上东看看西看看。突然,李霞先开了口,轻声说道:“走吧,我们到那边走走。”“哦!”水晓波答应了一声,跟在了李霞后面。李霞说的那边也是上次水晓波带她走过的工厂,两人就这样走着……谁也没有说话。虽然没有说话,但水晓波又一次感觉到时间真的过的很快,又到了学校门口。李霞转过头,轻声说道:“我先进去了。”“嗯。”水晓波点点头。   李霞走后,柳源推着车和胖女孩也到了校门口,胖女孩先进了学校。柳源看向水晓波,问道:“今天怎么样,有没有进展?”“唉!”水晓波一笑,叹了口气。柳源搞不懂他那是什么意思,又问道:“到底怎么样?”水晓波含笑道:“一般!”说完,朝学校里走去。柳源不知道这个一般是怎么回事,追上水晓波,低声问道:“那你明天还去不去?”嗯……水晓波犹豫片刻,说道:“你来叫我我就去。”柳源一听,高兴道:“这才够兄弟嘛!你放心,等我搞定了你就不用去了。”水晓波嘴角一挑,瞥了他一眼。   水晓波还是想去的,虽然不知道怎么相处这样的关系,但他喜欢那种感觉。水晓波坐在位置上,几乎都想的是那个乖巧的身影。“喂!上课了,还在这里坐着。”耳边传来一阵嗡嗡声,水晓波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是周炳林。水晓波茫然道:“上课了不在这里,在那里啊?”“大哥,”周炳林没好气的说道:“这节课是体育课,就你一个人在教室里,你是神仙啊。”水晓波一怔,看了看教室,可不是吗,只剩他一个人了。他边起身,边说道:“那还不快走,在教室干什么,你神仙啊。”周炳林一愣,笑了。   体育老师是个中等身材的中年,让大家先跑了两圈,然后练习跳高。垫子和高度放好后,依次一个一个去跳跃。张学松很厉害,能跳到一米二以上,而水晓波使出吃奶的劲也只能跳一米一左右。每个同学跳了几轮,然后是自由活动时间。因为这是下午最后一节课,老师还特别叮嘱了一句,让大家听到了下课铃声才能走,千万不能早退。而后,拿出羽毛球、乒乓球、篮球给大家玩。张学松说道:“走,我们去跑一下五十米,看谁跑的最快。”周炳林撇了他一眼,凝声道:“谁不知道你跑的快,就在我们面前显摆。”水晓波一笑,说道:“先去跑五十米,然后去打篮球。”“嗯!”“走啊!”刘飞远和韩明松点头赞同。高林虎正色说道:“我来给你们喊开始。”大家同时看向他,都笑了。四条跑道,四个人,几个不跑的就当裁判。“听好!预备…开始!”四箭齐发,可跑到中途时,就有人后劲不足。几秒眨眼即过,“又输了。”水晓波喘了粗气,暗骂一声。似乎他就没有一次跑到前面的时候,每次都在最后。   张学松还意犹未尽,说道:“来,我们再跑一次。”水晓波摇头道:“不跑了,要跑你自己去跑,我要去打篮球了。”说着,朝篮球场走去。“我也要去打篮球了。”刘飞远说着,追上水晓波。“等一下,我也去。”韩明松也追了上去。高林虎见张学松看向自己,正色说道:“看我干什么,我又不跟你跑。”说完,对周松和周炳林道:“走,我们也去打篮球。”两人点头应是,张学松愣在了原地。“来来来,我们打半场,三个一组打下。”“好啊!我们这里刚好三个。”“等一下,还有我!”张学松跑了过去,大家向他,异口同声说道:“切!你去跑你的步。”   放学回家,水晓波做着晚饭。妹妹水晓玉做着作业,时不时,贪玩的跳会儿橡皮筋。“你到底要做作业,还是要跳绳。”水晓波把饭蒸上,出来刚好看到水晓玉在跳绳。水晓玉干笑两声,说道:“我马上就做完了。“水晓波别了别嘴,忽然,眼珠一转,说道:“你看你,跳又跳的不好还要跳,快点做作业。”“我那里跳的不好,你又不会跳。”“你这这么简单,我看都看会了。”“是吗,那你来跳啊。”“好啊!你先跳,我在跳。”“好!”这下水晓玉来了精神,哥哥跟着自己跳,不用担心被说了。跳绳就那几个动作,然后重复的做,除了“翻花”要难一点,其他的都不是很难。水晓玉当“老师”,水晓波很快就学会了,水晓玉很惊讶,夸哥哥好厉害,一学就会了。两人都跳的很投入,一直跳到看不见才停。   饭桌上,水晓波端出为水晓玉留下的鱼。水晓玉边吃,边问道:“这就是昨天晚上,你们做的吗?”“是啊。”水晓波点了点头,疑问道:“你不知道吗?!”昨晚上那样的动静,水晓波不以为水晓玉不知道。“不知道!”水晓玉摇了摇头。水晓波惊讶道:“那么大声音你都不知道,要是把你抱去卖了可能你还是不知道。”水晓波还是摇了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哥哥,我们学校让我们买复习资料,你说我买不买?”水晓波正色说道:“买啊,怎么不买,你学习又不是很好。”“哦”水晓玉低应了一声,又问道:“哥哥,那你们买不买复习资料啊?”“不买!”水晓波果断回答道。“是不是哦?”水晓玉不信的看着他。水晓波脸色一板,说道:“你在不快点吃,一会儿你就洗碗。”一听要洗碗,水晓玉赶快埋头吃起来。   看了看低头吃着饭的水晓玉,水晓波轻声说道:“我身上钱不多,你先跟你老师说要,然后等外婆来了再给钱。”“哦……”水晓玉点了点头。水晓波吃饭很慢,不知道是为了等水晓玉还是什么。吃完饭,洗碗,看电视,睡觉,一夜过去了。   第二天中午,柳源又来叫上了水晓波。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同样的没有说话。水晓波和李霞似乎有了默契,连开始的对白都不用了。等柳源和胖女孩走了,水晓波和李霞都默默而静静地向工厂走去……   时间一晃到了星期六,最高兴的两天来了,可以不用上课,可以睡懒觉了。   星期六的早上,水晓波和水晓玉都在睡懒觉,不到肚子饿两人是不会起床的。快到中午了,两人都还没起来。这时,门外响起亲切和慈祥的声音,“晓波!晓玉!”水晓玉还在床上,听到声音蹭一下就从床上起来,去开门。   门外,一位面容慈祥,头发发白,满脸皱纹,牙齿只有依稀几颗的老婆婆站在那里,手里提着刚买的肉、鸭子,还有一些小菜,必不可少的还有一些水果。水晓玉一开门,既欣喜又高兴的叫道:“外婆!”说着,急忙去拿外婆手里的东西。外婆说道:“知道你们还在睡觉,不到吃饭是不知道起来的。”“呵呵!”水晓玉笑了。这时,水晓波也从楼上下来了,高兴而尊敬,道:“外婆!”“嗯!”外婆答应了一声,问道:“钱用完没有?”“没有!”水晓波说道。“没有才怪,我要买复习资料他都说等你来了再给钱。”水晓玉边说边吃水果。水晓波瞥了她一眼,水晓玉也回瞥他一眼,还做个怪样。外婆笑了笑,说道:“知道你们的钱用得差不多了,我就下来了啊。”说着,拿上菜往厨房而去。水晓波轻声说道:“外婆,先歇会儿,一会儿在做。”外婆摇头道:“没事,这又不累,你去吃水果,我一个人做饭就可以了。”说完,就听见外婆在厨房忙绿的声音。 从2003年开始 8.外婆   外婆一个人在厨房娴熟的忙着,外婆做饭可不像水晓波一样只要熟了就可以。外婆做的还讲究味道的,每次外婆下来都会给水晓波两子妹做他们爱吃的。   过了许久,水晓波和水晓玉在桌上看着那一道道馋人的菜上桌。水晓玉咽了咽口水,喊道“外婆,你快来吃啊!”外婆端着一个菜出来,带着慈笑,说道:“你们吃啊,不用等我。”待外婆坐下,水晓玉先给外婆夹了一个鸭腿,然后,准备夹另一个鸭腿给自己时,却发现另一个鸭腿已在哥哥水晓波碗里了。水晓玉小嘴一翘,拿起筷子就往水晓波碗里去抢,只不过他怎么会是水晓波的对手呢,两人在碗里打来打去。   看着两个人在那里抢来抢去,外婆笑道:“你们两个不要抢了,把这个拿去吃。”说着,把碗里的鸭腿夹起放到水晓玉的碗里。刚要放到水晓玉碗里,水晓玉把碗用手一捂,振声道:“我不要,这个是给你吃的,我要哥哥碗里的。”“这有什么不一样吗,你给我吃我还不是咬不动,你们要是真的有孝心,等你们找到钱了买些我能咬动的来给我吃。”水晓玉听后,并没有松手,更大声说道:“不一样,这个是你的,我就要哥哥碗里的。”“好啦!不要叫了,我给你。”水晓玉一闹水晓波就没辙了,不舍的夹起碗里的鸭腿放到水晓玉的碗里。外婆摇摇头,把夹着的鸭腿往水晓波的碗里放去,筷子刚往水晓波碗里倾斜,水晓玉的筷子一下就把外婆手里的鸭腿夺了过去。“你……”水晓波盯着她。“哼!”水晓玉傲然的扬起头,水晓波叹了口气,水晓玉认真道:“外婆,我以后找到钱第一个给你用。”说着,碗还用手捂着。外婆笑了,说道:“那要等到以后才知道。”水晓波没有说话,心里默默的说道,我以后找到钱了也第一个给你用。   下午,外婆在门口的椅子上坐着。水晓波拿来书包,把书和本子放在桌上,坐在那里‘认真’的做着作业。都快期末了,他的书还跟刚发的一样。水晓玉在外婆面前高兴的跳着橡皮筋,不时看了看水晓波笑一笑,这可是一月就见一次的现象啊,也是水晓玉每月最开心的时候。平时水晓玉跳橡皮筋,水晓波就会叫他做作业,只有这个时候不会。   外婆看着写作业的水晓波心中欣慰,而看着水晓玉暗叹了口气,问道:“晓玉,你的作业做完了吗?”水晓玉跳着橡皮筋,回道:“没有,明天做。”外婆叹道:“你啊,一天到晚只知道玩,一点都不像你哥哥。”水晓玉别了别嘴,看了看水晓波,点头说道:“是!哥哥好,又懂事又听话。我不好行了吧!”外婆叹口气,摇了摇头。   外婆不识字,水晓波在那里做没做作业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外婆看见他拿着书和本子心中非常开心,觉得自己的外孙在用功学习。外婆每次来都待不了几天,水晓波只是想让他外婆高兴一下而已。   晚上吃过饭。外婆拿出用手绢层层包裹的钱,三百块!水晓波和水晓玉一个月的生活费,是他们妈妈寄来的。外婆把钱递给水晓波,叮嘱道:“节省点用,没有我们可以不吃,但是千万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嗯!”水晓波答应道。外婆又道:“该买来吃的还是要买,要是钱不够就先借点来用,等我下次来还。”“嗯!”水晓波答应着。看着外婆脸上的皱纹,心里总不是滋味。   一夜无话,第二天吃过早饭,外婆要走了。水晓玉拉着外婆的手,不舍的说道:“外婆,不要走嘛!再多待几天。”外婆正色说道:“多待几天,家里还有事要做呢。以后再来看你们,你在家要听哥哥的话,知道吗。”外婆和她儿子一起住的,家里喂着猪和一些家禽,出来不能耽搁太久,就这样每次来待一两天,都会有人说对水晓波他们太好了。外婆说完,看向水晓波,说道:“过年我就不下来,你和妹妹要买什么就去买。”“嗯,”水晓波轻声应道,心中满是不舍。外婆怔了怔,叹道:“看你毕业了你妈来不来接你,你要是出去了好好照顾自己,外面不比在家里。”水晓波点头道:“我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好,那我走了。”外婆说着,转身往外走。水晓波忙道:“外婆,你到镇上坐车回去吧,走路太累了。”“我坐车头晕,还不如走路呢。”   外婆家在另一个镇上,走路到水晓波这里要一个小时,坐车只要一块钱。可水晓波的外婆每次都是走着来,走着回去。   看着外婆走过小山坡,消失在眼前。水晓玉控制不住,哭泣起来,水晓波看着水晓玉心中也是一股思绪牵动。他和妹妹几乎都是外婆带大的,他看到外婆走也是难受。但,他是哥哥得忍着,他吸了吸鼻,调整下情绪,振声说道:“哭什么哭,外婆又不是不来了。”水晓玉置若罔闻,还在哭。水晓波叹口气,问道:“等会儿,我要去买吃的你去不去?”一听有吃的,水晓玉擦了擦眼花,哼道:“每次外婆给了钱你都买你自己喜欢吃的,我才不去呢。”水晓波瞥瞥嘴,正色说道:“这次你去选,我只管给钱怎么样?”水晓玉看着他,半信半疑的问道:“真的吗?”水晓波点头道:“真的!只要你不哭了,一会儿我们就去。”听了这话,水晓玉这才相信,高兴的把眼泪擦干。   这时,一位八旬老太太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小孩走了过来。别看上了年纪但看着却比水晓波的外婆更有精神,她便是水晓波的奶奶。由于关系不好,水晓波和水晓玉看到她都没有招呼。水晓波的奶奶也习惯了,抱着小孩,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问道:“你们外婆又给你们送钱来了啊?”水晓波没有说话,看了看奶奶怀里的那个几岁大的男孩。他还记得时候,有肉吃时,奶奶都会给这个孙子,自己只有看的份儿。水晓波看了看,暗叹口气,转身走进了屋里。   水晓玉做不到像水晓波那样沉默,嘲声说道:“是啊,给我们送钱来了,你想干什么?”奶奶听了脸色一变,哼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呢。”“我这样说话怎么了?这还不是因为你对我们太好了吗。”水晓玉说完,不在理她,也进屋去了。奶奶看了看水晓玉的背影,叹了口气,稍坐了一会儿,抱着孩子走了。   未过多久,水晓波和水晓玉也出门了。卖零食的地方离水晓波家也不远,那人是在家里卖的,都是一毛钱或几毛钱的零食。水晓玉挑了一大袋,什么“唐僧肉”“猫耳朵”之类,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水晓玉很高兴,因为哥哥下了血本给自己买零食吃。从买零食开始,水晓玉的嘴就没停过,一直在吃,到吃饭时吃不下了,被零食撑着了。   星期天很快过去,不能睡懒觉了。可叹,为什么不是两天读书,五天休息呢,学校里很多同学都会这样问。之前,柳源天天来叫水晓波,每次水晓波和李霞都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两人找不到话题,还是两人都不愿说话,彼此都沉默着。   最近,柳源却没有来叫水晓波了。水晓波猜应该是搞定了,虽然不在和李霞见面,但他脑海时常会出现李霞的影子,连上课想看的罗玉燕也忽略了。   水晓波分不清对李霞是什么感觉,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自己都搞不懂。李霞也没来找过他,水晓波想想必大家都没有在意吧,两个人在一起说过话用手指都能数清楚。水晓波不去想,上课继续看罗玉燕的方向,可不知怎么的,在看罗玉燕的时候总是会想起和李霞默默走时的身影。水晓波告诉自己,那是不可能的,自己和她不适合,她什么都不会做娶回家干什么呢。   十多岁,许多事还是懵懵懂懂的,不过想的还挺远。就这样,一天重复着一天,一周重复着一周,渐渐地,水晓波也算忘却了李霞。   放假了,寒假的一天晚上,水晓波和水晓玉正在楼上看着电视,“水晓波!水晓波!”门外传来叫喊声。水晓波拉开窗户看去,原来是柳源。他问道:“干什么?”柳源说道:“陪我上街去一趟。”“这么晚了,去干什么?”水晓波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怎么看的见了。柳源正色说道:“走嘛!去了你就知道了。”水晓波犹豫片刻,转身下了楼。   “哥哥!”水晓波和柳源刚走没几步,水晓玉在后面喊了一声。水晓波转过头,水晓玉拿着伞,走到面前,说道:“要下雨了,你把伞带着。记得早点回来。”说着,把伞递给他。“嗯!”水晓波点点头,叮嘱道:“记得把门关好!”“嗯!”水晓玉点了点头,看着水晓波慢慢地消失在夜色中。   直到水晓波看不见了,水晓玉才回屋,紧接着把门关死。害怕的感觉也瞬间袭来,水晓玉一个人在家时总是会害怕,总觉得家里还有人,把家里全部的灯都打开了,心才略安一些。   到了镇上,水晓波问道:“我们去哪里啊?”“走嘛,到了你就知道了。”柳源悠然说道。柳源一路把水晓波带到新桥。新桥!水晓波心中顿生疑问,借着远处的灯光向四周看了看,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他问道:“到这里来干什么?鬼都没有一个。”“等人!”柳源拿出烟,递给水晓波一根,然后坐了下来。等人?不会是李霞吧。水晓波第一反应想到李霞。   可惜,过了许久,一个胖胖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是她,怎么只有一个人啊?水晓波微微一怔,可一下他就明白了,这该死的柳源是让他来当电灯泡来的。   柳源看到女孩来了,对水晓波说道:“你在这里等我,等会儿我们一起回去。”说着,走向了胖女孩。水晓波没有说话,柳源也没有在意他,可能是天太黑,柳源没有看到此时水晓波的脸,不然他就不会那么爽快的和女孩走了。水晓波站在那里,看着柳源搂着女孩的腰,一路到了桥下的漆黑处。   此时,水晓波真想转身就走,犹豫了片刻,还是算了。要是自己这样走了,似乎有些不够朋友。水晓波在桥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等这。他坐的位置正好是他和李霞坐过的地方,恍然间,就想到了李霞那害羞的脸,想到了他娇小的身影。 从2003年开始 9.等了一夜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下起毛毛雨。水晓波把伞撑开,手腕伸了伸,微弱的灯光照在数字手表上,把表拿近,看清了几个数字,零点五十八,都快一点了。水晓波叹口气,起身往桥下走去。桥下是个石洞也是过道,过道里的大石很平整,可以坐在上面。水晓波到时,借微弱的光线能模糊的看见两个人是抱在一起的,一个是坐在另一个身上的。越走近,水晓波看到****,重色轻友!水晓波暗骂一声,咳嗽一声,问道:“下雨了,走不走?”两人似乎很投入,没有感觉到水晓波已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听到声音,女孩急忙拉了拉自己的衣服,脸色羞红一片。   柳源一怔,回了回神,说道:“这么早,再等一会儿,一会儿再走。”是挺早,你都还没到手。水晓波轻叹口气,轻哼道:“那你快点…”说着,转身,心中再次暗骂。刚走两步,水晓波停下,回头道:“把烟给我!”他没有听见回答,只见一个东西扔了过来。水晓波下意识的去接,接住后看了看,是烟盒,然后又道:“还有火呢?”嗖!一个打火机又扔了过来。   呼!水晓波回到桥上,坐下,抽着烟,雨开始下大了,在雨声中似乎还参杂着别的声音,不去想,也不要想。水晓波告诉自己不要去想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在发生着什么……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晓波等不下去,他也不想等了。人家在下面抱美女,自己在上面抱冷雨、抽冷烟。想着就火大,水晓波起身走了,给我滚一边去……   去哪里呢?这还是个问题,都这么晚了。想了想,水晓波决定去周松那里,他离这里最近,相对也方便些。水晓波朝着周松的家走去。周松家是个小平房,家里只有他和爷爷在,爸妈早已离家而去。   咚咚咚!“周松!”水晓波敲了敲门,些许,见没有动静。咚咚咚!水晓波又敲了敲。“谁啊?”门里传出一个被人打扰了美梦的声音,“我,水晓波,快来开门!”说完,屋里静了片刻,不一会儿,门开了。哇塞!看到周松,水晓波一声惊呼,急忙然后向后看了看,幸好是此时路上没人,不然肯定要报警。“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晚。”周松衣裤未穿站在那里,带着浓浓的困意问道。“唉!不要说了。”水晓波从上到下看了周松一眼,忍不住笑道:“你喜欢裸睡吗,出来开门的时候也注意一下影响好不好。”周松淡淡道:“什么影响,这么晚了也只有你才来叫我开门。”说着,往里屋走去。水晓波把门关上,跟了进去。   屋里只有周松床头的台灯亮着,其他地方都是黑黑的看不太清楚。周松到房间里,倒头就睡了,身子往里靠了靠,让出了半张床的位置。水晓波也是困的不行,手表拿到台灯前看了看,都快四点半了。拿起床头的毛巾,胡乱擦了擦,然后躺下睡了。   水晓波睡得好香好香,“水晓波!水晓波!”水晓波正在梦中吃东西的时候,周松的喊声把他叫醒。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周松问道:“你吃几两面?”“二两”水晓波扬起头,看了看门外的阳光,闭眼醒了醒神,起床。水晓波走出房间,看到一位老爷爷,老爷爷约六十来岁,头上已没有什么头发了,身体略瘦,但看着还很硬朗。这人正是周松的爷爷,他看到水晓波出来,热情道:“起来啦,去洗脸,面马上就好了。”“嗯!”水晓波微微一笑。   水晓波也是第一次到周松家里,看了看四周,除了周松的房间外还有一个房间,应该周松爷爷的。然后就是水晓波站的这里了,客厅和厨房一起的,也不是什么厨房啦!就是一个做饭的灶,相比房间这里还要大一些。水晓波洗过脸,捋了捋头发。这时,爷爷端来面条,轻声说道:“来,吃面,不够吃再煮。”水晓波忙去接着,边接边说道:“够了够了,我早上吃不了多少东西。”接过面时,看到周松爷爷手上的老茧,水晓波想起学校说周松的事,原来是真的。   周松爷爷是捡破烂的,在学校一说是捡破烂的别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周松,可不像现在说是捡破烂的都会说是有钱人。由于没有父母,学费政府都会给周松免许多,但余下的也够周松爷爷累的,都不知道要捡多少东西才够,因为每学期放假了周松的学费都还没交完。周松爷爷拿钱去交学费时都是用口袋装去的,全是一毛两毛,最大面值的也只有一块。倒在桌上,数都要数一阵,这也让周松比别的孩子懂得更多。   周松问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那么晚。”想到昨晚就来气,水晓波哼声道:“都怪柳源那小子,重色轻友!”周松笑了笑,说道:“今天就在我这里玩,下午在回去。”水晓波摇头道:“不了,回去还有事,下次再来玩。”   快临近过年,街上很多卖年货的和买年货的。各种年货看的水晓波眼花缭乱,看着样式新颖的玩具枪,他停下脚步,看了许久才不舍的回家。   家里,水晓玉正在跳橡皮筋,看见水晓波回来,她跳着橡皮筋的脚一停,嗖的冲进屋里,砰一声,把门关了起来。水晓波苦笑,走到门前,轻声说道:“妹妹,我回来了,开门啊。”“我听不到,你还知道回来啊?”水晓玉生气的声音传了出来。“只有这一次,”水晓波歉声道:“不会再有下次了,你先把门打开。“不开!”“你先打开嘛,我们商量一下。”“商量什么?”水晓玉问道。水晓波一笑,道:“你把门打开,我帮你做作业,怎么样?”“真的?!”水晓玉说着,门开了个缝,看着水晓波。见门开了一些,水晓波眼明手快,用力一推。水晓玉用力推着,可他的力气怎么有水晓波的力气大呢。啊!水晓玉一步踉跄,就要倒在地上,水晓波急忙伸手,抓住了水晓玉。“哼!”水晓玉站稳身形,哼道:“你就知道骗我。”水晓波不好意思,没有说话。“哼!让开!”水晓玉甩开他的手,出门继续跳起橡皮筋来。“呵呵!”水晓波笑了。   过年的日子慢慢临近,每逢过年水晓波奶奶家都把他喂的两头猪,一头来卖,一头自己吃。杀猪的时候也是吃团圆饭的时候,还会叫大娘一家也来。大娘家就住在村口,在面前的山坡喊她就能听到,而其她几个女儿都在外面打工,很少回来。   桌子上摆满丰盛的佳肴。大娘离得近,每年吃年饭都会叫上她们一家,大娘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当兵,小儿子在外打工。但家里却还有两个小孩,一个是六娘的儿子,叫吴未。六娘一家都在外面打工,吴未就放在大娘这里让大娘带,每个月给他点生活费。还有个胖胖的小孩叫陈桃,是大姑爷的亲戚,也是爸妈出去打工了,让大娘帮忙带着。   一家人在给逝去的老人们烧过钱纸,磕过头,然后开始吃年饭。大娘说道:“大少爷,你怎么想的,怎么答应跟你妈妈一起过呢。我跟你说,不要跟到你妈那里去,跟着大娘,大娘那里还有好多好吃的。”“就是。”大姑爷接道:“跟着我,不要跟着你妈去,听说你妈给你找了个后爸,你要知道你不是他亲生的,到时候肯定对你不好。”水晓波是老大,大少爷自然是叫他。他没有说话,埋着头吃东西。对水晓波选择跟他妈妈向珍情过,而没有选择跟爸爸水实国过,这件事家里所有人都是反对的,但水晓波却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跟着妈妈。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要跟着妈妈过,但就是想跟着妈妈!   见水晓波没有说话,大娘又要说话了。这时,大伯说话了:“管他跟着谁,只要他是我们儿子就可以了。”说完,看向大姑爷,问道:“你包那个鱼塘怎么样,赚到钱没有?”大姑爷叹了口气,说道:“赚什么钱啊,又亏了好几万。”大姑爷在家务农,以前和大伯一样是做工地的,可他觉得挣的太少想自己当老板,做过许多事情,可都是亏多赚少。   经大伯一打岔,都不在问水晓波的事了。长辈们聊着的话题总是离不开钱,小辈们没有说话,也接不上嘴,只管吃。不一会儿小辈们都吃过了,但都没有谁下桌,都等着最重要,也最关心的一项,发压岁钱。按例,谁请吃团圆饭就谁发压岁钱,都把目光集中到大伯身上。   大伯看了大家一眼,正色说道:“吃完了就下桌子,还坐着干什么。”都知道大伯是开玩笑的,孩子们都嘿嘿笑了,盯着大伯。大伯一笑,把手放进胸前衣服里面,拿出那一张张红色的。大娘逗道:“你们看,你们大伯好多钱啊。”孩子们根本没听大娘说的是什么,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大伯的手。虽然知道那红红的肯定是不会给他们的,但还是期待着。最后大伯给了每个孩子五块钱,得到钱的孩子们都很高兴,给吃了蜜糖似的。孩子们钱一拿到手,瞬间就不见了人影,留下长辈们在桌上聊天。   过年,今年虽没有爸妈陪在身边,可水晓波觉得比以前过的要开心些。因为水晓波记忆里,每年大年三十,只要爸妈在家必定会吵架,而且每次吵的都非常厉害。妈妈吵完了就哭,每次初一去照全家福眼睛都是肿的。打架倒是不会,可水晓波很受不了那种的感觉,所以水晓波是赞同他爸妈离婚的。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还有一点,水实国似乎太老实了,有一次和一个邻居合作做一个工地,别人把他坑了,可他连句话都不敢说,向珍情听说后,直接找上门,还闹到了法院,结果怎么样水晓波不知道,但向珍情的性格让水晓波很赞同,你今天打了我,明天我一定要还回来。这或许也是他选择跟妈妈的原因,他觉得他爸爸缺少男人的血性。   2004年,水晓波突然感觉到过的好快。转眼,新学期就开学了。在报名时水晓波碰到了结拜过的兄弟,鲁辉。在上学期不知道什么原因转学去了别的地方,这学期又转了回来。见到鲁辉,水晓波非常高兴,两人玩的很好。鲁辉住在镇上,但时常会一个人去水晓波家找他玩。其实兄弟们都在水晓波家住过,而水晓波也在兄弟们的家里住过,兄弟间的感情异常要好。   新学期重新分了班,水晓波还是在三班,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兄弟们还在,只是水晓波的班长没了,同桌也在男女失调中变成了一个男孩,名叫石秋,长的帅帅的,头发染过的,在被老师骂过后又染了回来。水晓波在他大娘家时见过,算是认识,好像和他还有点亲戚关系。石秋每天上课都会讲一些,那天又打了谁,那个女孩家里有钱又长的好看,可以去找他谈朋友之类的话题。 从2003年开始 10.展销会   上课,水晓波刚坐下,石秋便说道:“我们班还是有几个长的好看的。”说着,拍了怕水晓波,扬了扬头,说道:“这个班就她发育的最好。”石秋说的不是别人,正是罗玉燕,水晓波本不想搭理他,可他说到罗玉燕,他心里一下就波动起来,说道:“那,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不要。”石秋摇了摇头,叹道:“要不起,就算得到了,在他身上也得不到什么东西。”“为什么?”水晓波好奇的问道。“因为他哥哥,”石秋道:“像我这种人要是和他耍了迟早要捱他哥哥打。”“哦!”水晓波点了点头,暗道,还算有自知之明。石秋谈朋友就两点,要么有便宜占,要么有钱给他用。   放学时,班主任来到了教室,走到讲台前,正色说道:“跟大家说一个事,下午最后一节课我们大扫除,大家中午回家把镰刀和锄头带来,学校的花台归我们班负责。大家听到没有?”教室一片安静,随后交头接耳,议论起来。班主任振声又道:“大家听到没有?”“那中午不回家的呢?”“不回家的就去借,大家记清楚了吗?”“记清楚了!”全班一口同声。像这样的劳动,一学期基本都会有一次,校园没有专人管理,所以要锄头和镰刀,松松土、去去杂草什么的。   水晓波中午不回家,只有叫别人给他带来。中午不回家就有很充裕的时间,水晓波吃过饭,兄弟们都没来,一个人靠在走廊上,看着操场上的人打篮球。忽然,他看到石秋和五六个男孩走了过去,把一个正在打篮球的学生围在了中间。水晓波定神看了看,围在中间的是个外校同学。学校没有保安之类,校门也时常敞开的,时不时就会有外校的学生来这里面玩。见有好戏看,片刻,周围就围了许多学生。石秋挑了挑嘴角,面无表情,问道:“你是这个学校的吗?”“不是!”男孩个子不高,看神情,是被这阵势吓着了。石秋又问道“那你来这里干什么?”男孩茫然看了他一眼,又把头低下。石秋凝声道:“不是这个学校的就不要来这个学校,这回就算了,要是下回在看到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完,见男孩没有反应,哼道:“还不快滚,要我送你出去吗?”“不……不用!”男孩愣了片刻,在惊慌中挤出人群,急步出了学校。   “喂!在看什么?”水晓波转过头,原来是周炳林。他扬了下头,淡淡道:“你自己看啊!”周炳林伸长脖子,正看到石秋那嚣张的样子,凝声问道:“他们又打人了吗?”水晓波叹道:“没有,可能是叫那个人以后都不要来这学校了。”“哼!”周炳林哼道:“就是一个混混。我看到他经常跟别人借钱,不过却没看到他还过别人钱。”水晓波微微一怔,问道:“有跟你借钱吗?”周炳林嗤声道:“你想我会借给他吗,就算你借给他,你觉得他会还你吗!”“呵呵!”“呵呵!”两人都笑了。正笑着,赵炳林身子微微前倾,朝楼下看了一眼,接着张嘴就吐出一口唾沫,随即躲到走廊里侧。水晓波一愣,急忙往走廊里侧走去,嗤笑一声,责备道:“你也太缺德了。”“我缺德?我在楼下的时候就不知道那个龟儿子吐了我一回,现在都要毕业了,我要还回来。”“……”水晓波无语一笑。周炳林道:“走!”“干嘛?”水晓波疑问的看着周炳林。后者做出个耶的动作,前者会意一笑,跟了过去。   操场。见好戏没了,几个女孩朝教学楼走。刚走几步,一声尖锐的口哨声从后面传来,几个女孩闻声回头,石秋大声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站在中间,身材均称的女孩,撇了他一眼,大声说道:“是啊,是没见过帅哥,所以来看一下“帅锅”啊。”这个女孩也不是个好学生,就喜欢和那些二不架五的男生打闹,不如石秋。石秋当然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嘴角一挑,说道:“我这里还有更好看的,你要不要看?”“看啊,怎么不看,你拿出来啊。”“好啊,你看好哦。”石秋说着,把衣服掀起,把手放到裤子的纽扣上,做出脱裤子的动作,朝女孩走去。“啊……”几个女孩吓得尖叫出声,撒腿就跑。“轰……”看到女孩们落荒而逃,石秋一伙哄笑不停。   水晓波和周炳林从厕所出来已经要上课了,水晓波突然想起好像是上英语课,忙说道:“你去帮我借本外语书,我的忘记带了。”周炳林愣,正色说道:“我看你你不是忘记带了,你根本就没带过。”“呵呵!”水晓波一笑,点头道:“还是你了解我。”周炳林瞥了他一眼,摇头道:“我不去,我都帮你去借过好几回了,要去你自己去。”水晓波脸一正,凝声道:“是不是兄弟!借书又不吃你。”“那你自己去啊!”“你以为我去的次数还少吗!”“那你不知道自己把书带来?”“唉!你不知道书带多了背着累吗。”这叫什么逻辑,周炳林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再给你去借一回,下回你自己去了。”“好好好,下回我去。”下回,下回的事下回在说。水晓波在心里补了一句。在学校里,很多人都和水晓波一样,许多科目的书从开学发下来,到一学期读完还在家里的柜子里。有些科目是水晓波不想学,有些科目是他想学的时候因前面丢的太多,就干脆不学了。   上课预备铃声响起,周炳林把书放到水晓波桌上,摇头说道:“其实外语真的没什么学的,你看人家说的多好,完全说出了我们这些不爱学习的心声。”水晓波一愣,疑问的看着他,水晓波把书翻开,指了指上面。原来在书的第一页写着一首诗,水晓波低头看了看,看完忍不住笑了。诗是这样写的,“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魂。要我学外语,就是不可能。”水晓波笑问道:“这书是谁的?哈哈!”“不知道!”周炳林道:“柳源帮我拿的,书上也没有名字,不知道是谁的。”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水晓波哦了一声,看着那四行字,又笑了。上英语课起立和坐下都要说英语,大家刚开始觉得好玩,后来就拿单词来说着玩。在单词后面注解只有自己才能读出来的,汉语字英语音。像地图的发音,大家注解是家里的厕所,“茅尸”。电脑的注解,大家送给了韩明松,也莫名其妙的成了他的外号。还有许多,只有你想不到的,没同学们读不出来的。   下午,大扫除,最后一节课就没有上。在上课铃声响后,同学们拿着锄头和镰刀走出教室,周松把为水晓波带的镰刀给他,班主任来集了合,分配了一下,几人完成一个花台的任务。可等他走后,玩的好的挤在一起,边除草边摆聊天。水晓波割了许久,蹲的有些累了,站起身舒张下酸疼的腰,左右看了看,咦!罗玉燕正在前面的花台。水晓波看了看,移动着脚步向罗玉燕靠近,在罗玉燕附近停了下来,装模作样的割着草。罗玉燕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两人静静地割着草,又过许久,水晓波脚都顿麻了,站起身活动活动身体,眼睛下意识的向罗玉燕看去,接着神情一呆。罗玉燕穿的是件宽松的T恤衣服,在他这个高度看去,正好看到罗玉燕胸前的柔软。水晓波脸色微红,不自然的转过头,看向别处。罗玉燕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看水晓波似乎怪怪的,她疑问道:“你怎么了?”水晓波不敢看罗玉燕,眼睛看着远处,正好看几人过来,他淡然说道:“我看鲁辉他们来干什么?”罗玉燕侧头看了看,还真有三人向他们走来,走在中间的正是鲁辉,旁边是周松和周炳林。   鲁辉走到跟前,说道:“原来你在这里,还以为你走了呢。”水晓波没有回答,问道:“你们干什么?”“没什么,割草割累了,去休息一下。”周炳林说着,眼睛无意的看了眼罗玉燕,随后急忙移开。“哦,走啊!”水晓波说着,把刀一扔,向厕所走去,几人随即跟上。   周松问道:“水晓波,过几天有个展销会,你来不来玩?”“展销会是干什么的?”水晓波不太懂展销会是个什么意思。周炳林说道:“就是卖东西的,你来吗?”水晓波道:“你来叫我我就来。”周炳林答应道:“好,到时我来叫你。”顿了顿,看着水晓波,笑道:“刚才好看吗?”难道他也看到了?水晓波一怔,故作茫然道:“看什么,刚才我在割草。”“是吗!?”周炳林有意的看了他一眼。鲁辉听的一头雾水,奇怪的看了看两人,走进厕所后,拿出烟,一人先站岗,其他人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罗玉燕看着水晓波的背影,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却又不知道那里奇怪。她叹了口起,下意识的低下头,“哗!”罗玉燕似乎明白了,俏脸一下红了脖子,刚想站起来,啊!脚麻了!罗玉燕身子一仰,坐到了花台里。   花台的草没有被割掉,也被同学们的小脚踩掉了。从花台的一幕过后,水晓波每次看罗玉燕时,脑袋里不觉的总会浮现出那一幕。   这一天,水晓波正在家洗衣服,周炳林来到了水晓波家里,打过招呼,周炳林说道:“快点洗,展销会要开始了。”“急什么,要不你来帮我洗。”闻言,赵炳林不说话了。水晓波对展销会不感冒,如果周炳林不来叫他他是不会去的。水晓波把洗完衣服,准备和周炳林要出门,水晓玉站在门口,看着他,一言不发。水晓波轻声说道:“我出去一会儿,一会儿就回来。”“随便你,”水晓玉哼道:“要是你晚上不回来,你就不要回来了。”水晓波认真道:“说了回来就要回来,再晚都要回来。”水晓玉没有说话,站在门口看着他渐渐远去。   展销会。水晓波还是第一次见,什么吃的用的,小零小碎的都有,还有投影机放着电影。和周炳林先去叫了周松还有鲁辉,然后又去叫刘飞远,不过刘飞远在家忙,出来不了。四个人在街上逛着,东瞧瞧,西看看,水晓波还真见到了许多平时没见过的东西。正逛着,周炳林指了指前方,说道:“罗玉燕她们来了,”几人顺眼望去,正是罗玉燕,旁边还有一位,也是披着长长的头发,身材比罗玉燕还瘦些,一脸严肃的样子。水晓波看了看,问道:“她旁边那人是谁?”“那是她姐姐,罗玉玲。”周炳林说着,罗玉燕和罗玉玲走到了几人面前。罗玉燕问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说着,有意的看了水晓波一眼。“逛街啊!”周炳林看了看罗玉燕手中的盆子,里面装着些首饰之类的东西,应该是在这展销会上买的。他问道:“你们干什么啊?”罗玉燕淡然道:“我们回去啊!”周炳林道:“这么早,回去干什么,再玩一会儿嘛。”罗玉燕微微一怔,侧过头,请示罗玉玲。后者的眼神一下就给罗玉燕泼了一盆冷水,她叹了口气,道:“算了!”顿了顿,提议道:“你们送我们回去吧,反正你们都没事。”说着,又向水晓波瞄了一眼。   嗯嗯嗯!水晓波心里答应着。周炳林看了看后面三人,鲁辉和周松没什么表情,觉得无所谓。水晓波微微一笑,递过一个眼神。周炳林明白一笑,转过头,说道:“走,我们送你回去。”“呵呵,走啊!”   路上,水晓波、鲁辉、周松三人没有过多语言,只有周炳林和两姐妹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罗玉燕爸妈给他俩姐妹在新街租了一套房子,在二楼。不久,几人在一楼的铁门前停下,注目着俩姐妹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