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至尊大陆通史 至尊大陆位于宇宙之中无数平行位面中的一个,曾经有着辉煌的文明史。 最初是由远古诞生的神、魔统治,神、魔拥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纵横环宇无可匹敌。 人类初于世上诞生即拥有着极强的灵性,这是神、魔所不能比拟之天赋。任那神、磨如何强大也皆为天授,而人类的灵性却让他们于成为中不断学飞、不断进步、不断觉醒。 初时,人类只为神、魔奴役,只因神、魔一怒便是人类大祸降临。但随着人类不断探索这世间奥秘,渐渐的,人类已然能掌握这世界中的元素之秘。他们中不断诞生出法师、武者,随着血脉觉醒,本源觉醒,他们在强大灵性的天赋上有了绝强战力。 上帝为你开了一扇门就会关闭另一扇门,神、魔的生育能力无比低下。随着人类的崛起,神、魔渐渐感到了威胁,从而由原先的对立逐步走向联手共同统治人类。 第一次圣战暴发,人类终于为自由奋起而争,他们中的强大者已能屠戳神魔,给天地的宠儿带来了很大伤害,众多强大神、魔陨灭。 这种损失对神、魔来说是至命的打击,因为生育极为困难且神、魔因其强大的力量使其幼子遭受天妒,近乎于死一个便少一个。 而与其相反,人类强者虽然全灭,但旷世功法却流传下来,经过几十年的地下蛰伏重新积蓄力量,人类决定再一次挑战神、魔,做世间永恒主角。 第二次圣战人类联合了两支主要种族对神、魔发起了战争,事实证明这两支种族对圣战的胜利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半兽人族是神、魔与动物发生关系而生出的半兽半人种族,他们天生力量强大,不用修炼武技便杀伤力惊人。 神、魔遗族为神、魔与人类发生关系所生,这支种族对魔法有着无与伦比的感应,同样有着极其强大的毁灭力。 神、魔自恃高傲,对这些他们随性而为的产物从不加以正色,在神、魔眼中把两个种族视同于人类一般皆为奴隶。 人类的智者与神、魔遗族及半兽人族达成了协议,共同对抗神、魔,以取得世间主宰。神、魔本已不多,这次在三族全力进攻下最终折戟沉沙,除极个别的神、魔重伤沉睡外,其余全灭。 整个大陆在强烈的能量撞击下四分五裂,只留下中央一块被后世称为至尊大陆,但其意义已非原先。 各种强大魔力、斗气的绝世撞击也使得整个空间的魔法、斗气元素几乎损失殆尽,整个世界进入了末法时代。 方天豪生活的时代是至尊大陆末法时代的万年后,另外的两支种族神、魔遗族及半兽人族继承了神、魔强大的天赋时也同样继承了神、魔难以生育的特点。 随着人口越来越少他们慢慢退出了历史舞台,现在只能在一些极为偏远或凶险之地发现他们的踪影。 至尊大陆十大宗师 至尊大陆共有五大帝国,分别是朝阳帝国、赤焰帝国、澜水帝国、天兵帝国、乐吉帝国。因末法之世,人间再无那通天彻地的大能之辈,如今,宗师之境已是极致,再难有更高存在。 当今五大帝国各坐镇一名武道宗师及一名魔法宗师。这也是当日玄逸大师促成宗师不得参与世俗之战的重要因素,大家互相牵制,处于平衡之势。 朝阳帝国的武道大师是冰雪天,另一位魔法宗师冰寒天,是冰雪天的哥哥。冰氏家族前面都有冠姓:塔斯纳达,那是他们的先祖力斩天魔巨头而得到的荣耀,他们的血脉觉醒全部是冰属性。 赤焰帝国是伽南修大师和玄逸,都是火属性。 天兵帝国武道宗师是金占风,魔法宗师是念一生,当今之世只有两人从人、神、魔古战场走出来,一是玄逸,另一位便是这位金占风了。 天兵帝国的两位宗师都为金属性,而澜水帝国的两位宗师木眠与无柔是木属性的,那木眠更是神之一脉精灵与人类所生的神遗族后人,先天便对木系魔法有着无与伦比的亲近之力。 乐吉帝国以土为尊,两位大师是连无梦与花媚儿,却是两位温婉女子。 五大帝国正好占全了金、木、水、火、土,大家谁也别想压倒谁。 本源之秘与血脉觉醒 当今至尊大陆末法之世的魔法与斗气共分十阶,是由体内的魔力决定的,一阶最低,十阶向上便是宗师了。 由十阶进阶宗师却是要有性命之忧,因为十阶已经达到身体所能容纳的极限了。而上古扩展经脉之法今世根本无法使用,所以这也是宗师如此之少的原因。 那本源更是神秘,无形无质,只知存于身体中却不知是何物。上古有诸多秘法通过凝聚海量元素,以生命献祭方式增加人类本源,可如今哪还有那么浓郁的元素呀,更别说献祭方式早已失传。 本源实为魔力之源,由本源散发魔力融入生命中。魔力补充实为补充本源。 只是数以千百计的生命中能拥有本源之人少之又少。上古之时,人类大能可由密法将本源融入生命之中,使之可修魔法、斗气,而末法之世,却再无一丝希望。 拥有本源者虽少,本源觉醒者更少。本源于人体中只于无意识间存在,只有通过特殊刺激或传承密法才可使本源觉醒,从而释放魔力。 普通人魔法元素一进入经脉中即刻消散,只有血脉觉醒才可以让身体容纳魔法或斗气元素。 血脉觉醒越彻底,能容纳的元素就越多,而本源的多少决定了你的魔力上限。 上古大能力可移山倒海便是因为血脉完全觉醒,经脉极度扩展才能达到如此地步。而现今之人生来具有本源者便是万中无一,而拥有本源又能血脉觉醒者更是寥寥无几,更别说血脉不断觉醒,魔力不断进阶了。 灵魂与灵性 包括人类再内的任何生命皆有灵魂。 只是灵魂于人体内存在时却如虚无缥缈一般不可察觉,不可测度。 灵魂强大与否决定的人类之精力旺盛与否,记忆力、理解力强健与否,灵魂强大之人更可心分数用,而毫不混淆。 只是灵魂于生命中皆以顺应自然天地之法依存,更无一丝自觉之意。 上古有大能研习灵魂异术,可使灵魂按施术之人所求进行各种匪夷所思之事,更逐渐演化出吞噬,攻击等诸般手段,其奥义神秘之极更在诸般魔法之上。 这便是所说的灵性了,一旦灵魂产生了灵性,才可做出如此诸多异事,否则即便强大,也是无用。 灵魂之中更有命格存在,那是决定了生命最终进化方向的顶端。命格越高贵,生命进化潜能越大,每一次觉醒时实力越强。 本源正是融入灵魂之中,只是随着上古灵魂秘术的消亡,诸般奥秘于当年之世早已无人知晓。 本源融于灵魂中皆以最原始之态存在,只有灵魂觉醒后才可以命格之形出现,却是变化多端。 灵魂于生命体内显现之时,皆在识海之内。这识海为人们通常所说脑海。只是这脑海却并非在头颅之中,大脑之内,而是在人体深处不知明的所在。 佛家有云:“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更有云:“肉身是渡世的宝筏”,只因这人体着实精深之极,难以研透。其中这识海便如于人体中另成空间一般,容纳灵魂于内。 此时正是寒冬,鹏海之水却是流动不息,于黎明到来之即,海上一片黑蒙蒙的,只有那天还有一丝亮意。 方天豪如往常一样,清晨早早的来到鹏海之边观看日出。 海边的风很凉,但方天豪却觉得整个身子被风裹着很是舒服。每次于这鹏海之边观那日出,总是有一丝温暖融入到他的体内,天豪于莫明之间,只被那温暖融入。 随着每次的丝丝温暖入体,天豪只觉身子竟似强健了起来,十数年不间断的观日初升时,他对这至尊大陆的炎阳竟似有了感情一般。 今日他仍是随意的坐在沙滩上,看着那远方已然越来越亮的天际,他知道,炎阳又要升起了,他是如此期盼着那一丝温暖再次融入他的身中,让他于冬日间也能以薄衣度日,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竟是如此让人痴迷。 那第一丝光又熟悉的从海上出现了,慢慢的整个炎日从海上升了起来,天豪看着那于水气蒸腾而朦胧的炎日,心中的期盼之情更甚,他知道,那一丝温暖又要破空而来,尽情挥洒在自己的身上。 猛然间,已然完全升于海面的炎日竟真的射出一道光辉照耀到了天豪身上,只是此时再不是往日里那最爱的一丝温暖,而是无穷的热意。 这一道光辉起自刹那却似永恒,在这一刻,天豪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自被那道光辉定在了那里。 正文 第2章 炎日火核 至尊大陆炎阳已然存在了无数年,在日日夜夜日出、日落的轮回中,它有了一丝极为微弱的灵性。正是这一丝灵性让它感觉到了天豪的纯阳之魂。 已经有几千年或是上万年再也没有在至尊大陆上看到纯阳之魂的人了。这一丝灵性竟还记得万多年前曾有天之宠儿,他们都有着优美的姿容,雪白的双翼,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耀时竟是那么迷人。 它记得他们好像叫做天使,可于那次毁天灭地的大战中,却是再也没了踪迹。天使陨灭了,我会陨灭吗?不,我是永恒,我是永生。 炎阳于感受到下方阳光少年那纯阳之魂时,心中不由得有了亲切之意。它那微弱之极的灵性让它竟有了一丝怜爱之心,每次于日出时,炎阳总是射下一道光辉,让之融入到这少年身中,助他固本培元。它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只是比对旁人多了一丝眷顾而已。 这一丝灵性只能有如此之念,却是再无法有更多思想。猛然间,一道流光自天际外射来,正正轰中它的身体。 那是一块陨石,原本是一颗陨星,它于宇宙中流浪,见证了诸多文明,更曾于流浪时撞毁了一艘飞船,如今飞船的残骸仍自插在它的身上。 当它的轨迹最终于诸多平行世界中有了终点时,那归宿正是这至尊大陆所在的平行世界。它无畏的穿透进来,英勇的击破了可怕的世界之壁,只是它的能量也是堪堪耗尽,身体更是在与空气剧烈的摩擦中急剧缩小。 飞船之中,李志纯的灵魂正接驳在那主控电脑的蕊片中。死后的感觉竟是如此奇妙,于太空中自己的灵魂竟然明白了死后归所,那是宇宙中诸多平行世界中的死亡世界。 当自己的灵魂于肉体脱出时,他感到了死亡世界的召唤之力,向窗外看去,那竟是一条惨白的路延伸而来。这路是由无数白骨铺成,在路的尽头一幢光影闪现,威严无比的身躯竟是死亡世界的真神吗? 当灵魂身不由己的就要踏上这条白骨之路时,飞船的主控电脑却于破损间发出了一道强烈之极的电磁波,那电磁波于飞船中充斥,竟紧紧的将他的灵魂吸住。 此时再也由不得灵魂自主,强大的吸力已将他融入至芯片中,他的灵魂竟然散于那芯片的诸多电路中。好奇妙的感觉,自己竟重新又有了躯体,这躯体正为芯片。 李志纯的灵魂与那飞船一起于宇宙中游荡,直到这一天,陨星找到了它的归宿,这同时也是李志纯的归宿。 陨石终于在最后时刻对撞到了炎阳之上,随着无比的灼热传来,陨石化为蒸气四散,飞船的抗温层也如浮去般消散,紧接着便是芯片了。 李志纯的灵魂只感觉温度骤升,仿佛随时会消散,此时的芯片已然于这极至温度下变为了一滴液体,那是人类的最高科技,耐高温合金的液化之体。 合金包裹着志纯的灵魂于极速间蒸发,只是于这一缓之间,这灵魂看到了炎日中的一粒火红。这红竟给了志纯一种惊心动魄的至美之感,他于世间见多了五颜六色,如今却于这至纯至红中找到了一生的最爱。 鲜红欲滴,它让志纯想到了樱桃,烈火烧天,它让志纯想到了炽热的红唇。此时这灵魂再不犹豫,猛然扎进了这粒火红中。 合金早已蒸发,志纯的灵魂却于合金消亡间终是融入了那粒火红之中,生死只在刹那之间。 这原是炎阳的一粒种子,炎阳也不知为何,只知于万年间便会有这一粒种子产生,而随着种子的成熟,它便会离体而去,不知飞向何处。 炎阳种子也叫炎阳火核,这是炎阳至精至纯的烈火威能铸就,只是于至精至纯中,这种子中的烈火元素却又温柔如水,这是因它还在幼生之期。当它成长为惊天动地的存在时,烈火将汇聚无边威能,到时以它之力,让之柔则柔,让之烈则烈,全在一念之间。 此时的火核只为初生,威能极弱,它更不能保得志纯之魂万全。当这灵魂扎入其中时,志纯只觉得四周的温度又呈越来越高之势,原是火核已无法将它包容。 尽避如此,也终是有得一缓,于这一缓之间,李志纯猛力前冲,裹带着火核向远方飞去,只有远离这恐怖炎阳才能有那一线生机。 火核之内的灵魂能量急剧减少,志纯再也操控不了火核的去向,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飞得越远越好。 火核只是初生并无一丝意识,更是能量极为微弱,随着志纯的灵魂无法再行操控,火核自由飞翔起来。远方有一个吸引着自己的归宿,那里有着自己最为熟悉的烈火元素,正是天豪于每日间吸收炎阳恩赐之时的积累。 火核于光辉中凝在了天豪面前,尽避它的能量极为微弱,但于这末法之世中它却已是惊天动地的存在了。只是随着脱离母亲炎阳的自由之旅,它的能量再次有了极度消耗,如今已是所剩无几。 它就这么定在天豪面前,它的高贵命格,至尊大陆中的真正至尊只让天豪无法动得分毫。当火核欲融入天豪身中时,它的能量却再无法维持那种子的形状,它就这么于天豪眼前化为丝丝火花,向着天豪身体融来。 天豪只余思考之力,在火核四散的一刻,天豪只觉那四散的红丝竟有着一股凄美之感,更有一丝无助。丝丝火花扑向了他的身体,透过了他的衣服,融入到了他的血脉中。 刹那间,他的血液在沸腾,他的经脉在颤抖,他的骨骼在呻吟。那是炎日火核的恩赐,于最后消散间,火核选择了融入天豪这具平凡之极的躯体中,而不是于空中无形。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庞大无比的记忆,其中有陌世文明的记忆,有着炎阳炎核于炎阳体内从火焰到凝练,最后成为种子的记忆,也有着作为炎阳的一朵普通之火观看着世间岁月变迁的记忆。 好庞大的记忆,它们肆无忌惮的冲入天豪的脑海中,像是脱缰野马般任意胡为。 一股无形的光辉自炎阳灌入到了天豪的身体上,它幸福的晕了过去。 正文 第3章 脱胎换骨 这无形的光辉正是炎阳的厚爱,不过却是对那离体而去的“孩子”的礼物,那是炎阳的功德之力。 炎阳每日于早上升起,黄昏落下,对人间万物有着养育之恩,泽被天下。也正因如此,炎阳积累了庞大无比的功德之力,它要将之作为礼物送给自己的孩子,已为惜别。 它的一丝灵性让它无法知道这功德之力有着何种作用,但那命运的天轮却使它于灵性偶动间作了如此选择。 这功德之力加持到天豪身上,却因天豪无任何施惠人间之处而欲散为无形。如天豪为那世间大儒,此时定能于功德加身时身后显那功德之轮,可惜天豪不是。 微风吹来,当那功德之力即将散去时,天豪体内的火核却猛然间散发出无比光芒。这已是火核能为天豪做的最后一件事,它即然选择了天豪,就已把他当成了自己一般,于本能间它做出了将这功德之力挽留的决定。 随着红光暴闪,天豪此时身上一道红光直插天际,竟有接天之像,于这天色刚明的日间,显得耀眼之极。 功德之力再次感到了炎日般的气息,那正是火核之力,它本与炎阳同源。只是天豪因无任何可以加持之处,功德之力于犹豫间终还是选择了陪伴天豪,更是陪伴火核。 随着水气蒸腾,炎阳光芒照耀下,那功德之力竟被染上了七彩之色。而这七彩之色此时正不停流转,反复融入天豪体内。 诸般试法间,皆自不能。那七彩之光竟然似人脸一般显露了七情六欲。一时之间悲、喜、怒、哀诸般情绪尽皆显现,却是这功德之力于空中太久,因无那宿主容身,已然沾染了世间的红尘万象。 七彩的功德之力猛然定住,人脸之形更加凝聚起来,当这人脸最终显相之时,就是功德之力堕入红尘中时,那时功德之力将只如尘埃一般于世间沉伏,只如空气般存在,再无任何加持之力。 人脸的五官已然于此刻形成,那眼睛正在睁开,当眼睛全睁之时就是功德蒙尘之时,天豪的际遇难道就此失去吗? 猛然间,那功德之力的人面之相竟是露出喜色,却是于最后关头,它终找到了融入之法。 于空中蒙尘时,功德之力只觉天豪身上有一层极淡之气萦绕,当它试着与之接触之时,只觉自己竟能转化为之。于这偶然发现,功德之气再无任何选择,那红尘之眼几欲全睁,到时它将再无丝毫功德之力。如今是福是祸,却仍有得一搏。 功德之力于瞬间转化完毕,于无形间却再次于水气蒸腾之下散于天豪体外有了形状,那是一个虚影正自缓缓的变化着,先是一条龙形,之后化为一条双眼倒映着炎日的巨龙,最后竟转化为光辉无比的炎日之态。 这是气运,气运无形,只存在于传说之中,而今这功德之力于无奈间竟自转化为了天豪的气运之力,更于初自转化时,一时无法收敛,显露而出。 人之气运极是奇妙,玄学中曾有涉及气运之说者,也是模糊不清,只因这气运之力无形无质,更是无法感知。但无论如何,气运永存却是不争的事实。人间百态,有富贵者也有贫穷者,有出入奴婢成群者,也有形单影只者,有儿女成群者,也有鳏寡孤独者,如此种种皆为气运之因。 如今于这功德之力转换间,天豪却无意间拥有了极大的气运之力,这气运一生时,立将天豪挽于危难之间。 这一切变化极为复杂,但只在瞬息之间,此时正是天豪脑中融入庞大记忆的时候。当气运成时,冥冥中一股无形之力立时让天豪意识昏迷,原是起了保护之意。 任谁于猛然间得了如此庞大的记忆,必是精神错乱,意识崩溃之局,天豪亦在其列。但当他于昏迷间,那诸多记忆却只在识海中乱闯,极大量的记忆最终是无存身之地,再无留恋,随即自天豪体内游离到空气间,无形消散。而只有极小部分记忆在识海中寻得位置,终是驻留其中。 这记忆中有志纯的记忆,也有着火核的记忆,还有着炎阳的记忆,它们于识海中静静悬浮着,一动不动,只如旁观者一般。 诸事终了,天豪终于醒了过来。那无穷记忆的碰撞与诸多记忆的融入,他于昏迷中皆自未觉,更于无形中躲这场浩劫,实因那极大的气运之力。 此时天豪已是清醒,脑中因多了极多记忆而时有片段闪现,陌生的世界文明,陌生的炎阳记忆皆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此时却又有异变发生,正是那火核融入所带来的效用。 火核之力于融入时已是极微,但这极微之力对于天豪来说却不蒂是人间无上灵药一般。此时的火核还自将那烈火元素化为柔水一般流淌,当它进入天豪的身体时,立时与体内天豪长久积累的那炎阳之赐取得了联系。 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改变,它于温柔间改变着天豪的血脉,让血液精纯,骨骼坚韧,经脉有着极强弹性。每一丝火核之力的融入,都能让天豪的血脉于缓缓中有了一丝觉醒,向着魔法之身转变。 于当今末法之世,人间元素之力极其稀薄,世人中能有血脉觉醒者万中无一,天豪如今正向这万中之一转变。如能最终化为修法之体,那将立时站在世间的顶峰,挤身在金字塔尖。 只是这血脉觉醒的滋味着实让人难受,虽是烈火如水般温柔,但每一丝火核之力的融入,却让天豪心里麻酥一下,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就像是别人拿着你的脚在轻呵般即舒服又难受。 一下如此,可成百上千下对方天豪来说却是一次可怕的经历,此时他已不由自主的倒地扭动、呻吟。 他的衣服此时于扭动中早成碎布,更有那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洪亮。此时正是冬天,再无人如天豪一般于这鹏海之边观那日出,天豪于独自一人间,享受着天大的造化。 自古有云,成大事者必将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原是有着诸般的考验之力才能达成,如今天豪正于这极痒间经受着考验。 正文 第4章 伽南大师 当天豪终于解脱时,身上的皮肤早已于痛并快乐中磨破,无奈间,天豪只得身披碎布于海边冲洗。 海水中倒映出一个阳光少年,面容端正,唇白齿红,天豪从耒想过自己的外貌如何,只因平日对镜时实在一般,再无出奇之处。如今再看时,自己竟然形容大变,不觉心中有了惊疑。 心中惊惧间,急忙检查自己身上其余部位,身上的皮肤比已前有了光泽,更有弹性,身高体重皆是没有变化。等等,最关键的地方!天豪看看四下无人急忙脱下了裤子,还好,还在,也没变大,没劲! 他虽不知这发现的一切究竟为何事,但得了天大造化他却深知。只是行这造化竟令得形容大改却实在诡异。猛然间,天豪心中起了一个念头,对着大海再看时,没错,自己的容颜并没有丝毫改变,改变的只是自己的气质。 心念动时,一股大日恒定不动的意境自心底由然而生,更有一种自由自在的情感在其中。那是炎日于永恒不动中产生的真意,也是至高存在时有着无牵无挂之意。炎日已非世人所能左右,恒定不动也就罢了,这自由之意却是人所向往。 天豪记得与自己的朋友每日游玩间,总听得诸人说得想要自由之事。而真正具了这自由之心后,却猛的发现,心之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否则任你肆意胡为,妄称自由,那心灵却仍被枷锁套牢。 一颗自由之心是如此可贵,天豪于心中细想。此时的他只觉再无一丝羁绊,世事皆如浮云一般流过。这种心态即便于当世最睿智的大师之中也是难见,只因大师之所以为大师者,人皆供之,大师因此心中早有挂念,哪比得如今的天豪潇洒。 只是如今的天豪于这自由之心境中却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那是什么呢?天豪站于海边凝神细想。 对了,天豪几乎就要蹦起来,我知道了,我今年才只得十六,今天正是我的生日,我还没有真正的活过,真正的拥有过,怎的就具了这去过无痕的心境。 这种心境安于我心,我却要将这世间的红尘百态尝遍才重新拾回这心境,这才是一个完完整整的我,一个毫无留恋的我。英雄、美女、金钱、权力我都要一一拥有,这才是最终体验这自由心境的俗世之旅。 想到这里,天豪不由想到了更深之处。这至尊大陆上还有何事情可以让我去尽情沾染,堕进红尘呢? 猛然间,一道亮光划过,一个声音在他的心底响了起来,我要一统至尊大陆。这宏大、庄严的声音在他心底响彻时,天豪只觉眼前一片光明。 只有此等宏愿才能满足天豪这颗至高的心,才能让他真正去体验这人间的快乐,也只有这至高的目标,才能使他真正去体会这自由之心,最终以自己的理解去重新诠释它,拥有它。 想到这里,天豪一声长啸,尽情将心中的豪情舒发。长啸之中只觉得以如此心境去征战天下必是极爽的事情,不禁又哈哈大笑起来。 从天空看去,只见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子在瑟瑟冬风中仰天大笑,状及癫狂,身体的某个部位在他激动的情绪中竟然抬起了头,天呀,太丑陋了! 后世那些对其雕像膜拜的臣民如果知道今天的景象恐怕将彻底推翻他后世家族的统治。 方天豪看了看炎日,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亲切感又荡漾出来,原来大日的光辉是那么柔和,于火红中隐现金黄。 在发现自己眼睛可以凝视炎日而不被刺伤的时候,天豪的心态忽然进入了一种安宁的状态。 好宁静呀,就像万世万物都映照于心头,这一刻方天豪只觉得身如大日般安详,于宁静深处却又蕴含着无边的热情。 正沉浸在此情绪中时,天豪猛然间心头一动,转过了头去,后方已然多了一个面色红润,脸如婴儿的老人。天豪细看时,这老人精神矍铄之极,双眼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身上那镶有金边的魔法袍随风飘荡。 帝都中只有一人能将金边镶于法袍之上,正是伽南大师,赤焰帝国唯一的一位魔法宗师。 天豪想都没想,立时跪倒于地,郑重的拜了下去,口称:“小子方天豪拜见大师”。大师只于面前站立,良久并不出声,天豪只觉奇怪,终是抬起了头,更是站直了身子。 在他心中,天下万民皆是平等,即便是宗师又能发何,刚才自己之拜只不过是因对方身分太高,自己表示尊敬罢了。 抬头着时,伽南大师对着天豪正在打量了,神态中竟有着一丝讨好,一丝犯贱,还有一丝怀疑。 天豪看到这种目光,身上涌现出无数小绊瘩,大师的眼光怎么都这么怪异。 他哪曾想到,大师因于魔法塔中修炼时忽感帝都中的火元素极剧震荡,那是火核所带起的强烈波动。魔法塔乃是帝都最高的建筑,大师正位于塔顶的十二层。 当大师向外观瞧时,正好看到了天豪于火核融入时激起的那道通天红光,一时震惊之极。当大师飞速而来时,正是天豪赤着下身仰天长笑之时,好恐怖,大师心中想。 然而突变却于转瞬间发生,天豪立时却又沉浸在那炎阳的意境当中,一时之见只如融入天地一般。 “天人合一”这是大师心中的第一个念头。自己于无数冥想静坐之间才会偶然得之的状态,一旦进入“天人合一”,对于魔力的提升、魔法的理解都会有突飞猛进的进步。 而这小子无意中就进入了这个状态,将来也许会打破末法时代的制约,突破宗师而步入更为玄妙的境界。 只是看他刚才状若癫狂的样子,他会不会是一个变态呢?大师心中不由起了嘀咕。 正此时,对面的天豪已然站了起来,更抬起了头望向了自己。此子于自己面前竟如此随意,便连那帝君也自不如。大师心中不禁想到,若非是大毅力、大恒心之人,必是痴、傻、变态者居一,想着时大师已然直截了当:“你是变态吗?” 正文 第5章 烈火法师 天豪大怒,刚才对于大师的仅存尊重也消失不见,怎的如此无礼,口中立时还道:“我当然不是变态,我才不像有些人,年纪一大把了,还要掐金走银的穿戴出来!” 没想到伽南大师却是哈哈一笑,更是手捻胡须,只看着天豪点头。天豪却是不知,大师听得天豪表达清楚,更是言辞犀利,立时明了刚才必是有着极大变故才使得这方家小子有如此失态之举,立时将心放下,竟有了收徒之念。 天豪看着大师被如此抢白,仍还面含微笑,心中也不由得起了狐疑之心:此真变态也。再看大师目光时,竟觉浑身难受之极,立时将裤子提上,更用手牢牢将前后挡住。 “小子,来,把手放在水晶球上,其他的事儿一会再说。” 说着,大师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水晶球递到了天豪面前。 天豪犹豫间终还是而对着当代大师,心中更是有着极强的求知之欲,当下只让大师背对了他才能将手拿到水晶球上,只气得大师胡须吹起,声言要将天豪的衣服烧光,天豪这才屈从。 天豪的手放在了球面上,紧跟着水晶球中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红色,后来竟是越聚越多,越来越亮。 大师心中喜悦无比,只有魔法天赋觉醒的人才能在水晶球中显现出相应的魔法属性,颜色越亮则天赋越高,觉醒越彻底。转眼之间水晶球光照四野,灼热无比,正在天豪不知所措之时,伽南大师收走了水晶球。 天豪身中融入的那一点点炎日火核却彻底改造了他的身体,使他的血脉觉醒。而更有剩余之力融入成天豪的火之本源,为他时时刻刻提供着烈火元素。此时的他,已然真正具有了修法之体。 这时的伽南大师抛掉了心中的那点矜持,天豪的炎阳本源让他这火中宗师感到了他魔法前途的光明,天豪的天人合一境界,更是让大师看到了天豪的未来,那是有希望突破宗省颁梏的未来。 大师语声微颤的说道:“孩子,做我的徒弟吧。” 天豪看得大师的拳拳之意,心中也是有着渴望,能够拜在帝国唯一的一位魔法宗师门下,对于自己将来一统帝国有着极强助力。只是帝师玄逸与各位宗师的约定尽人皆知,宗师是不能出现在凡人战争中的。 想到难出,天豪不觉一叹,大师却立时说道:“孩子,有什么为难的尽避说出来,我一定替你办到。” 天豪看到时机已至,屈膝跪到了大师面前,说道:“大师,小子素有志向使我赤焰帝国国富民强,然今日之大势大师心中雪亮,帝国如今小人当道,朝野昏暗,小子只想如有一天小子想振兴我赤焰帝国,愿请大师弟子相助,只此一求余者不敢相请”。 天豪心中紧张的等着大师回答,心想如果大师不应,那自己就来个软磨硬泡,先把自己能力提升再说。 而且这话说得模糊,自己可没说推翻帝君,只说振兴赤焰帝国,到时候大师也没法反悔。 哪想到大师听得此话却是哈哈大笑,状及畅快:“我那几个徒儿资质还好,血脉已被激发,确只知苦修不知变通。殊不知成大事者气运、机缘、勇气、决心、天资缺一不可,这些话那几个徒儿似懂非懂,我也不便强求。便如你所愿又如何,将来如你需要,为师便让他们去帮你,说不定也是他们的机缘。如你是大气运之人,他们也会沾上些气运,也许就有所成就也未可知。” 天豪见得此事如此轻易便就定了,心中也着实有些感动,虽是自己此话只是空放,但如真有那一天,大师之言已是板上订钉,那时自己就将真的有诸多法师助阵,到时天下之大任可去得。 此时天豪再不犹豫,郑重磕下头去,口中说道:“徒儿祝师父和师娘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心中却想,这词是从哪冒出来的? 大师拉着天豪的手,只对天豪报以鼓励与期盼的目光,这目光又是让天豪无来由的心中一暖,那是慈师对佳徒的期许之情,也有着望子成龙的兹父之爱,只这一眼,天豪已确定了大师乃是真心善待自己,更与自己有着说不清的缘分。 此时师徒缘分已定,大师向天豪问了刚才之事,即便以他八十余年的阅历也着实难以说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当下大师以手轻贴天豪的后背,竟自感受着天豪体内的变化。 良久,大师道:“孩子,你的火之本源已然铸成、血脉更是已经觉醒可以容得烈火元素之力。如今为师只要教你冥想之术,你便可将这游离于血脉中的烈火元素汇聚一起,而成一阶法师。” 天豪心中惊讶,口中道:“哪有那么容易的?” 大师又自一笑:“你真是身在福中呀。刚才的一切我虽也不明白,但你体内有了炎阳本源却是肯定之极,这世间火之魔力中以炎阳本源最为高贵,今后你的晋阶之路也是极为平坦。常人十年之功,怕是你二载便可得成,真是好命呀!”言罢竟是唏嘘不已。 此时尚早,海边仍是无人,天豪竟就地而坐,按大师密法冥想起来。大师旁边看得已有微笑之意,原是这冥想要于至极至静处才可进行,否则思虑极难沉淀,更易为外物警醒,一旦警醒,立时便要从这冥想中退出来。 如今大师见得天豪竟于这波涛起伏处行这冥想之事,当真是胆大妄为了。 大师正想间,那已露出的微笑却猛然凝结,只因此时的天豪竟真的进入了冥想之态。 天豪于坐地之时已然将心神融入到了炎阳的恒不动意境,这是那炎日无数年来巍然不动而产生的意境,天豪自于其中沉静时,心中默念大师冥想之术的密法,立时进入了冥想状态。 天豪已然借着冥想毫不费力的开始了内视。 他看到了自己的体内,那道道纵横者正为经脉,意念凝结其中时,竟有诸多火红之点从那经脉深处游离而出,聚集在意念之下而成了一个实体。 随着意念于经脉中游走,那诸多于身体中自由的烈火元素缓缓聚拢上来,凝聚起来,慢慢的竟成了一丝魔力。随着这丝魔力不断于体身循环,它慢慢的膨胀了起来,终于到达发丝粗细时便再也没有增长了。 天豪心中大喜,我已是烈火法师了。 正文 第6章 方氏一家人 天豪面上已露出了喜色,他知道,随着这一丝魔力的凝聚,他已然是当今至尊大陆上极高的存在。虽只是一阶,他大陆的常识却早已让他知晓,于这末法之世,血脉觉醒者不过百多人,自己竟然已是亿万人之上的存在了。 心中欢喜间,伽南大师探查了天豪体内的情形,果如自己所料,天豪达致了一阶水准,更有那炎日本源本为火中至尊,天豪虽是初自踏入一阶之位,但已是可与一阶之巅的存在有得一拼了。 大师将火箭之术悉数教了天豪,忽的哈哈一笑,再无只言片语,转身而去。天豪只觉诧异,心道果然是变态,竟无一言片语辞我。 哪知此时大师正自为自己飘身而去而自得,只因这关门弟子着实难以抵挡,对自己更是丝毫不放在心上,故意作此高人之态,以为震慑,没想在天豪心中却再次坚定的变态的想法。 天豪施施然回得家中,刚进门来,却见早有家丁候着,说是老爷中厅正等着他。 看着自己一身的碎布,天豪忙换了衣服,来到中厅。进得厅中,天豪立时感到八道目光将自己紧盯,有慈爱、有关怀也有威严,正是自己的父母双亲与两位哥哥。 天豪在家行三,两位哥哥方天燕、方天海分别在兵部、户部任职,官职虽不高,却已能力尽显。而父亲方源在军机处下行走,也能于朝中有一些地位,算是一门三吏,富余之家了。 此时还是母亲柳氏先开了言,看着年方三十有余的母亲,天豪只觉温馨,帝国诸人结婚皆是极早,都在十六、七的样子,虽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可于日常里只像是自己的大姐一样,关爱着自己,少有父亲的辞严厉色。 “天豪,今日你便满了十六周岁,也是该找些营生作的时候了,不知你有没有心中属意的,说来为娘听听。” 天豪听得一愣,太突然了,口中却是说道:“儿子于今晨已有了决定,我要做那万万人之上的存在。” 这话音刚落,耳边已是生风,却是方源急窜而出,一掌劈下。 好在天豪得那火核改造了身体,如今已是身轻体健,一个旋身已然脱离,更是贴到了柳氏身边。 此时的方源已是怒容满面,额上青筋暴露,看这样子竟是欲将天豪活活劈死。看着天豪已然跑到了柳氏身旁,方源怒吼一声,竟又欲窜上,却只听得一声轻哼,方源欲出未出的身子立时僵硬。 这一哼中并无一丝威势,也无一丝魔力,只有一股媚意。方源最怕这股媚意,年纪大了,吃不消了。 只是柳氏虽止住了方源的暴怒,心中也是忐忑,不禁问道:“孩儿呀,这话可是不能乱说呀,那是要抄家灭族的大祸呀!” 天豪本是机令剔透之人,他深知父亲大人虽是官职不高,更是人微言轻,但对朝廷却是忠心之极。如今正借得这话一试父亲之意,果如所料,暴怒之下,父亲再不留手,竟有着将自己一掌击毙之意。 只是天豪于试探之时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立时流下了泪来:“母亲,今日孩儿于鹏海边遇到伽南修大师,他将孩儿收为门下,教授孩儿魔法。孩儿以为,大丈夫处世当闻达天下,当时于心中立誓,只愿做亿万人之上的魔法第一人,没想到竟被父亲下得如此毒手。”说着时,那眼泪竟花花的流了下来。 原是天豪深知,女人的眼泪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男人的眼泪,欲语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男人之泪一出却最具功效。 果然,柳氏此时真的应了她的姓,柳眉倒竖,正要开言,天豪的两位哥哥已祝贺了天豪,转头而去,冷汗直流。原是方源虽是严历,但河东狮吼之威却让他只如无牙之虎。 方源此时冷汗也流了下来,好小子,被你阴了一道,抬头看时,那宝贝儿子正于柳氏身后偷笑,刚要大怒,立时一阵劈头盖脸的责问之声扑面而来,方源早练成了“茫然”神功,双目直视柳氏时,心神却不知飞向何处了。 终于听得最后一声:“今天晚上和你好好算帐!”方源如释重负,狼狈而去,临行时却狠狠瞪了天豪。正转身时,只听天豪又加了一句:“娘亲,父亲走时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怕是最近孩儿有得受了。” 柳氏轻笑一声:“放心,娘亲自会将你父亲收拾得服服帖帖,保证他几日之内都没力气找你麻烦。”话刚出口,忽觉不妥,脸上已晕红起来。 最惨的仍是方源老爷,此时本已走于屋外,听得这话,脚下一滑,竟险些滚翻出去。下人急忙来扶时,方源只命其扶着去了厨房,天豪着实奇怪,悄悄跟着一探究竟。 却只听得厨房中传来老爷的话声:“牛鞭五十克,羊鞭二十五克, 狗鞭二十五克, 蜈蚣二十克,当归六十克,白芍六十克,天花粉六十克,甘草六十克,急火半个时辰,文火半个时辰,加四碗水最后熬成一碗,今日晚饭后送到我房中,务必!务必!” 天豪心叫,好啊,真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正所谓无毒不丈夫,你做得初一,我就做得十五。立时转身入了自己房中,将平日里藏的泻药找了些,偷偷将牛鞭、羊鞭、狗鞭泡了,只等着晚上父亲丑态。 此时天豪心中着实舒爽了一把,今日这一打岔,被大师收为关门弟子这天大喜事竟未得一丝庆祝,只觉着实有些不爽。 天豪回到房中,虽得了炎阳意境,但终究是少年心性,想着今日的一番际遇不觉兴奋。猛然间想得一件至关重要之事,却是今日虽是试探得巧妙,但父亲之意已然极明,如自己真个有了谋朝篡位之心,父亲必是大义灭亲之举,到时母亲也无法护得自己周全。 如今这事虽藏于自己心中,但难免于梦话中不无表露,要是让身边的丫头听到的话,一旦传入父亲耳中,必是大祸。当下天豪只命夜晚所有侍女于房中一个不留,不得进房。 按帝国礼制,十六岁已可聚妻纳妾,柳氏更早有暗示,要是天豪看上了谁便从了,将来能有个妾的身份。几个丫头原本心中有些期盼又有些彷徨,没想到却演了这么一出。 丫头们今日间听得传言,老爷竟在房中对少爷动了手,难道今天被摧残坏了? 于是看向天豪的眼光中便带了些疑问,从上到下打量个不停,视线最多的当然还是徘徊在中间的部分,天豪被看的毛骨悚然,赶紧抓起枕头挡住,大喊:“快出去,出去,出去……” 正文 第7章 藏宝图 夜晚,天豪于熟睡中脑海中有着各种景象闪现,那正是盘距于他脑海中的部分记忆在纷纷释放着它们的能量。随着这些场景的一一轮换,它们中有的彻底融入到天豪的记忆中,有的消失殆尽。 猛然间,一幅熟悉的画面让天豪于睡梦中惊醒,那是一幅星图,是炎阳的记忆之一。 天豪生活在赤峰帝国的帝都之中,帝都东临鹏海,为帝国的核心。天豪每每于清晨观那日出之时,却对夜晚的星空毫不在意,是以他对星像之学也是一无所知。 今日这星图闪现,那正是千年一遇的天蝎座流星雨,被炎阳那丝微弱的灵性因它奇美而记忆下来,却于天豪脑中展现。 天豪惊醒却非是因这一幕极美,而是让他想到了家中自上古之时传下来的一幅古画。那画以密法印于魔兽皮上,历经无穷岁月竟是颜色丝毫不退。 做为传家之宝,历代相传下来,只知那是一幅藏宝图,但究竟所藏何物,又位于哪方却是再也无人知晓。如今这藏宝图只作为方家的象征,那象征据父亲说是方家的荣耀,好似上古之时方家曾出现过经天动地的大英雄,其余的便都已随岁月消逝了。 天豪清晰的记得那张古图上的所有画面,只因他曾有段时间夜夜梦想着解开其中的奥秘,寻得无数珍宝,成为当世第一高手,征服人间无数美女。 虽是最终美梦成空,但那极美的画面却让他牢记,那画面正是刚才梦中所现的场面,天蝎座的流星雨。 难怪无人能识其中奥妙,这原是一幅星图,更有着千年才自展现的奇观。千年一遇,如于日间发生,却是更无所识踪,这藏宝图之迷竟于梦境中解惑,时也,命也! 天豪再也睡不着,起身出了卧房,径直来到了家中的密室之中。如今的密室早已改为他用,为那家族宗祠所在,金丝楠木的条案上供着祖先的牌位,袅袅轻烟腾起,有着一丝神秘。 上古密图正在其后的第二间密室中,如今也无更多机关,原是无数年来,此图早为装饰,更无人能识,到得方源这代只如摆设一般。 看着兽皮上的古画,那画面的奇美之感再次传来,如此惟妙惟肖,非是那丹青圣手难以为之。此图正与那梦中分毫不差,天豪激动得双手颤抖起来。 多年来,自己的梦想,那纵横天下,睥睨无敌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心头,它就是自己实现梦想的基石,自己踏入天下的第一步。 将那供桌上的黄布轻轻盖上,下面有没有那张图方家早已无人关心,怕是这黄布之下的宝图失踪也无人知晓。天豪仰天无声长笑,状及喜悦。 好容易熬到了天明,天豪一个骨碌翻身起床,却是昨夜一直未睡,只于床上煎熬。梦想的第一步还是先要找上自己的便宜师父,只因这星象之事自己一无所知,现在学起却不知要到何时了。 法师塔位于帝都中部,紧邻皇城,原先的帝师府即玄逸先生的住宅也相邻而建,看来是帝君为了自身的安全安排的。通报了身份,天豪上得十二层塔顶,气喘嘘嘘间只想着自己八十高龄的师父怎能整日里上来下去。 大师此时正与一妙龄少女说话,见得天豪进来,立时召了过来,口中要为天豪介绍。 那女孩长着圆圆的脸,圆圆的眼,圆圆的酒窝,让人见到后从心底喜欢。天豪的眼睛与之对视,立时之间只觉心头一颤,天下间似再无他物,眼中就只有这少女。 一时之间,天豪只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是我的老婆,她是我的老婆!那个声音竟是越来越大,天豪的口中已不由说了出来。 那女孩原自有着微笑,对着天豪时只觉面前的阳光少年极是相得,原想上前好好续话,怎知天豪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口中已发出如此之话。 这小美女秀眉微蹙间,正要发作,猛然间,只觉得面前一轮炎日破空而出,那光芒竟是万丈,耀人双目,灼热之极。 天豪于心中娶了这女孩时,那炎阳意境竟于这对视之中自行激发。天豪的炎阳火核本有着诸多能量,其中绝大部分皆自沉积于他的血脉之中,并未形成魔力。 如今随着炎阳意境的起势,天豪身中的火核在这意境下竟然全部被激发出来,于天豪的体外熊熊而起,连身边的空气都在这灼热下有了扭曲。 小美女本是火系魔法中的佼佼者,已得三阶之威,如今感觉到天豪身中传出来的热量竟是至精至纯,更有着绝顶高贵之力,一时早将不快忘之脑后,只想依偎在对方的怀中,尽情享受这股热情。 原是天豪体内的炎阳本源乃是火中的至尊,皇者的存在。这小美女修习火之魔法本已与女子属阴之性相反,如今在这炎阳之威下,立时有了屈从之意,更想融入到炎阳的怀抱中,受其保护。 这小美女于平视间,只觉天豪于那大日显现中竟如那炎阳帝君,火中之王般,不可平视,不可违背,不可忤逆。而此时,这火中帝王却口中仍自重复着那句话语:“她是我的老婆,我要聚她为妻。” 小美女着着火中的天豪,只觉得这话再非轻浮,更非妄念,这不正是自己心中的梦想,那世上的英雄,无敌的存在吗。这话在他口中说出,只如金科玉律,又如天神降旨。小美女一时心神失守,迷糊间,口中轻道:“我愿意!” 这声音虽轻,却是极为坚定,再无女子的半分羞涩,而是一种今生今世只为你一人的坚定。 伽南大师于天豪热意四射时并无一丝不适,此时却已流下了冷汗。这难道就是一见钟情吗? 天豪与小美女双双于这句话下惊醒,天豪身外仍有着炎阳之火燃烧,但眼中已复了清明。如今这美少女竟然同意了,人生之喜哪还有如这今日,心中狂喜之际,口中叫道:“老婆!” 大师的冷汗流下了第二滴。 小美女满脸通红,但目光中竟是仍有那份坚定,口中应道:“那个谁。” 大师“哎呀”一声翻倒在地。 正文 第8章 慕容茸茸 天豪竟自走上前去,伸出了双手,意欲握住那双柔夷。他的心在颤抖,手在颤抖,脚也在颤抖。他的心告诉他,如这小美女任他握了双手,那她便将是他的妻,他必将终生爱恋她,不让她受得一分委曲。 小美女看着天豪伸出手来缓缓走来时,心中好似小鹿一般撞了起来,那跳声竟是越来越响,竟似于空中有了回音。随着天豪的双手临近,小美女的脸色越红,目光之中有了挣扎,有了畏缩,但最终却坚定下来。双目抬起时,目光已复了清明,就那么凝视着天豪,却把双手抬起,停于胸前。 这已是再明确不过的信号,她将是我的老婆,天豪心中狂喜,快步走上,将欲拉上那纤纤玉手。 猛然间,一声惨呼,天豪只感足下一跘,却不知何时脚下竟有了一把魔杖,却是大师看得两人表现,实在难以忍受,竟自于中横插一道。 只是这下天豪却于全心全意系于面前美女中毫无防备,一声惨叫,天豪裹携着身边的烈火威能向前扑倒过去。 烈火无情,虽对天豪丝毫无损,但其他外物却不在此列。 那小美女一声尖叫,身上只及时运起一层魔力护盾,天豪也急惊忙收敛时,一切却已晚了。 又是一声尖叫,天豪却只将那双手紧搂小美女的赤背,原是急切间这衣服却再无保护,已于那灼热下化为无有。 小美女心叫以后不嫁他也得嫁了,最可恨的是那黑手竟是自己的师父,伽南修大师。 天豪心中却是得意之极,享受着小美女的赤背,只觉光滑之极,那手不觉向下滑了下去,身体却有了变化。忽觉怀中小美女狠狠的掐了他,天豪立时想到大师还在身侧,自己此时应该有那男子气度才是。立时将自己的外衣脱下,轻裹了怀中少女。只是披衣之即手却仍是不老实了一下,再次感觉到了惊人的弹性。 怀中的小美女脸上一红,将天豪轻轻推开,眼波似水间却让天豪看得呆了。 猛然间一道锐利之极的目光却由那温柔转化为了野蛮,天豪看时,却见小美女的目光已然看向了伽南修大师。 此时的大师早已满脸通红,口中更是结结巴巴,原是刚才自己恶意间竟泛了大错,哪还有一点高人之态。看着小美女那杀人双眼,大师急道:“那个乖徒儿,为师早就在你晋得三阶时想将火系的真髓传授给你,今日正是时机。” 小美女的眼睛仍是杀人,大师的冷汗再次流下,说道:“为师这里有静息之叶送给你,修炼时可平心静气,事半功倍。”说着,右手颤颤巍巍的自怀中掏出一片树叶,立时空气中有了淡淡的香气,天豪闻之只觉心情沉静之极。 只见小美女的目光仍自犀利:“这个我有。”此时天豪却是陪着大师一起流下了冷汗。 大师终于狠咬牙关,再次拿出一颗青青宝石,那宝石初一显露,立时有了峥嵘,屋内一股微风袭来。大师满脸不舍道:“这颗宝石乃为师早年游历间无意发现的宝物,其内蕴含着极强的风之元素,你如将之系于身上,每时每刻均可于无形中改变你的体质,更能让你身轻如燕,纵跳如飞。” 天豪转头再看那小美女时竟已是双眼中星星狂闪,那还有半分恼怒之色,心中一动,必是这小美女借此机会敲诈大师,这哪还是小美女,分明是小魔女了。 一滴冷汗再次流下,天豪心中的坚定之意已然有了动摇,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忽然,天豪作了一个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任她如何有得魔性,我也要作那降魔之人,将她牢牢绑于身旁。 大师此时终得开言,却再次看到了天豪的杀人目光,原是天豪也欲学乖。哪知大师此时却是并不买帐,只如未见。天豪试着将目光来回转变,更有面目狰狞,最终却只换来小美女的轻声一笑。 “这是你的七师姐,慕容茸茸,天豪快来见过。”大师的话在天豪耳边响起。 天豪听得这名字着实好玩,当下上前见过,口中道:“见过七师姐,慕啊,容容容。” 小美女听得天豪说得有趣,当下又自笑了。这两人初见只是一会儿,此时却是觉得熟得不能再熟,饶是天豪从未信过什么前世,此时也自动摇。 聊得一会儿,却又将大师晒在一旁。伽南大师心中着实不爽。自己每于帝都出现时,皆受无比追捧,哪知在自己的两人徒儿面前竟只如无物,当下咳嗽了一声。 天豪此时已知这慕容茸茸出生之际,身体极弱,头发更是极短,只为茸毛,是以才有了这好玩的名字。其父乃为当今的礼部尚书,慕容涛,帝君陛下的红人。 想着此人时,天豪心中却是一动。这礼部尚书掌管朝堂之上的诸多祭祀、礼仪,百官之礼皆在他的管辖之内,权力可谓极大。自己如得其为岳父,必是朝廷之中的极大助力,对自己称霸天下的远大目标可是有着深远之极的影响。 此时天豪心中庆幸,所幸是与茸茸结实在先,更是于不知情间竟有了缘分,以后自己可明证言顺的将这小美追到手,并无攀龙附凤之贤。 听得大师咳嗽,天豪当下向大师恭恭敬敬的深施一躬,却是有求于人时天豪向来殷勤,事后是否翻脸却要看心情好坏了。 天豪道:“弟子今日来此是想求得师父两件事,其一是想请师父解惑。”当下将那星图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却隐去了藏宝之事,原是人心叵测,天豪着实留了心眼。 大师听得如此,心中也是不知,看着天豪自己临摹的那份星图,只是陌生,当下道:“此事为师着实无能为力,但为师的好友李天师却于玄学有着极深造诣,你持我手书登门拜访,或许会有收获。” 忽的想起一事,说道:“你寻为师的第二件事说来听听。” 天豪嘿嘿一笑,手指茸茸:“还请大师成全。如今孩儿我将茸茸小美的身子全看了,却是师父成就的因果,我们俩的婚事便着落在您的身上了。” 大师听得这话却不矫情:“我观茸茸后臀上有旺夫痣,将来必能旺你之志,此事就由为师负责了。”却是大师极喜自己这两个玩劣弟子,有了成全之意。 茸茸与天豪听得后臀一语,口中已然说了出来:“变态!”“老色鬼!” 正文 第9章 奥妙玄学 天豪与茸茸出得府来,茸茸却是聪颖,更兼着两人竟于第一次见面时竟有了非卿不娶,非君不嫁之意,此时再无避讳,上前将天豪的手拉了,口中问道:“老实交待,你这星图到底是何用图!” 天豪见得这小美女又有了小魔女之意,一时心中不觉也有了魔性,口中道:“让哥哥香香,就告诉你。” 茸茸自于法师塔目光坚定后,竟是去了羞涩之心,竟然只将俏脸微侧。 天豪看着茸茸任君采撷的样子,竟是心中有了感动。难得有得如此知心,两人虽未说过许多话,更无过多接触,此刻竟是彼此信任之极。心中感动之即,此时却吻不下去,只是目光看着茸茸的眼睛,口中说道:“我方天豪再此发誓,今生今事必不负茸茸小姐,否则天诛地灭,万死不能超生!” 这话说得干脆之极,更是诚肯之极,茸茸听得这话,双眼已然有了泪光,那极美容颜忽又转了笑意,竟自主动上前亲了天豪。 天豪一时只觉人间最幸福者莫过于此,一时之间什么自由心境,什么宏图霸业全部抛于脑后,竟只愿如此的与这小美携手相伴,直到永远。 两人手拉着手于街上走着,旁人看得二人皆为青年男女,脸上呈现着幸福的微笑,也都含笑而看。原是至尊大陆于那男女之防并非如防洪水,却是民风较为开化。 行走间,天豪只觉得阳光温暖,心中也温暖,便于温暖之间向着茸茸小美讲了藏宝之事,这是自己未来的妻子,更有大师做了保,以大师地位此事必成,当下也就毫无顾忌。 茸茸听得竟有如此好玩之事,心中也不觉起了寻宝之心。要知这寻宝之事,自幼便生长于每个孩童的心间,即便是长大成人后,仍自难以忘怀。 终到了李天师府,通报过后,里面竟迎出来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冲着天豪与茸茸施礼,只言天师已于前些日外出游历,不知何时能归。 天豪看着这少年,脑海中只有两个字浮现“敦厚”,此人必为一谦谦君子。没想到今日里,自己竟然两度“一见钟情”,先是与茸茸,而后便是与这少年了。 天豪再难掩饰心中好感,心想年轻人自当快意恩仇,有说直讲,何必蛇鼠两端,躲躲藏藏,当下道:“不知这位兄台是天师何人,我看着兄台便有亲近之心升起,愿与兄台结交。” 这话果然直白,那少年听后心中竟是极喜,立时道:“我叫璇叶, 乃为天师之徒,也取玄夜之意,原是天师所起,玄为玄学,夜为神秘。”接着转身引路,领得天豪与茸茸入得府中 此时三人皆为少年心性,正是不知天高地厚之时,于房中坐定,天豪立时便将那星图拿出,让璇叶一观。 璇叶看后脸上已有了凝重之色,天豪此时再观璇叶竟如换了个人一般,只是他的面容并无变化,真正有了起伏的是他的双眼。 此时璇叶的双眼竟是如此之黑,黑得竟完全没有了眼白,那黑只如黑夜,衬托出无比神秘。天豪观得此景,脑中突的升起了一门学问:玄学。 玄学于世间已是一种传说,学如其名,专究天地间玄妙之事,虽只两字却包罗万象,星象、占卜、驱魔、预兆、天象、阴阳、五行皆在其中。 即便再聪颖之人如不能解得个中玄妙,一遇玄学便会迷失其中,舍其本而逐其未,常发疯颠而不自知。如今看着璇叶的双眼,天豪心中有了明悟,李天师与璇叶必是将这玄学做了学问,于其中有着极深体悟。 李天师与伽南大师于帝国皆有着顶尖的地位,伽南大师是因魔法宗师而获此殊荣,李天师却掌朝廷的星象问卜,被封以国师之号。这天师声名之盛,原是因他从不轻言,但言则必中,竟有看透过去未来之事,是以得万人景仰。 原是如此,也只有玄学才能让天师有着知天晓地的本领,天豪看着璇叶时,心中也有了钦佩之情。 良久,璇叶抬起了头,只让天豪稍待,自己转身进了天师的书房。一会儿,璇叶兴冲冲的走了出来,拿出一本星象古籍,那翻页之处正是于千年前所记载的天蝎座流星雨。 璇叶急声道:“这是一份星图,以星为指引,才能寻得这图中所标的位置。只是星空之中有诸多星斗隐去,平日我等皆难以看到,只有这千年一遇的流星雨时,才能将那诸多星斗显现,到时才会有着指引。” 天豪听得心中却是一沉,口中急问:“如无这流星雨,此处是否可以找到?” 璇叶只将头轻摇:“不能!没有那隐于星空的星斗定位,我们无论如何也难以到达,只会迷失。” 天豪看着璇叶紧张之极的问道:“那我的有生之年能赶上这流星雨吗?” 此时璇叶的表情却是沉重之极,天豪看着他的脸色,一颗心已然沉了下去,茸茸只轻抓着他的手,想要安慰他。 猛听得玄夜一声大叫:“据这古籍记载的上一次时间,下一次流星雨推算下来正在十日之后!” 天豪听得玄夜这话,立时兴奋的跳了起来,茸茸也紧跟着一跃而起,只将璇叶抱住,三人共同手挽着手在屋中蹦了起来,正是三个无忧无虑的阳光少年,哪知人间诸多烦恼。 当三人停下来时,已出了汗,璇叶此时却又有些忧虑,口中说道:“这具体方位我虽无法得知,但大致方位却是于这鹏海之上,这该如何是好。” 茸茸与天豪听得,一颗刚自火热的心又缓缓沉了下来。 原来至尊大陆四面临海,各帝国都曾派船出海探索未知领域,可船只根本出不得外海,外海遍布凶猛海兽,非人力所能抗衡。 而内海水位极浅,暗礁众多,根本不容大型般只航行,更有诸多诸如龙卷风、大旋涡之流的凶险之事,是以这海域却已将大陆中人封锁其中。 三人本以兴奋的心再次沉入深渊,终是天豪心性坚定,口中道:“无妨,这海是出定了,到时璇叶以星图指引方向,我与茸茸随行,如是出海太远,我等便即折回如何,如此也算了却了一桩心愿。” 三人一听,对视一眼,齐齐点头,目光中透着一股坚定。 正文 第10章 出海 天豪再次于梦中惊醒,此次却是他又化身大日,忽然间红光大作,从自己的体内分出了一粒种子。那是炎阳于万年前的分裂记忆,此刻却于天豪梦中再现。 那火球一下撞入了大地之中,在那宽达百里的大坑中天豪看到了地下广袤的森林,曲折的河流,以及片片房屋。 随着巨大火球的撞入,天豪竟看到下方有众多生命于惊慌中奔跑、哀嚎。那些生命中有长着獠牙的半兽人,有周身鳞片人形而立的蛇女,更有高大的火焰巨人。 天豪被这凶戾无比的景象震惊,翻身而起时,已再难入眠。这地下世界在哪里呢?他还清楚的记得上古神话传说中,人类因圣战失败曾退避于地下世界,会是同一个地方吗? 按下心中诸多疑问,天豪看着微亮的天色,再也不能安眠。今日便是出海之时,按照璇叶的预计,黎明出发,于入夜时正好可以在星图所标的大致方位,到时有着流星雨的闪亮,诸多星斗一一闪现间,必可顺利到达。 怀着激动的心情,天豪来到了鹏海之边,面前一条大船,却是茸茸以她父亲的名义租下的,船老大于礼部尚书的威势之下,虽不愿去那无名之地,但仍勉强应了。 此时茸茸与璇叶也已经到了,那璇叶身边却多了一个人,风姿卓越,竟有着去过无痕之境。世间除了自己竟还有如此心境之人,天豪着实惊讶。 自己得炎阳火核融入才有了自由自在之意,即便是伽南大师心性返老还童,常有童真之趣,但必竟一生都在探寻那突破宗师密境之法,总欠了一点心中无碍之意。如今这人竟有如此意境,他会是谁呢? 此时大家看天豪来临,皆上前迎了,璇叶有些歉意的说道:“这位是好朋友风满楼,当朝首辅长子,因我无意中说出近日要远行便也想搭伴游历,未得天豪同意我便私自作主了,还请见谅。” 此时离得更近,天豪细观那人在三十上下,剑眉星目,嘴角带着一丝柔和的微笑,身上竟似有一道轻轻微风流转一般。又是“一见终情”?天豪心中暗道,一见此人天豪便觉得是一位可以依靠、可以信赖的朋友,怎的近日里自己总会有如此感觉呢? 天豪却是不知,这原是他体内的炎阳本源所致。天豪虽是鲁钝,但他体内的炎阳本源却是至高之源,凡是对它有所裨益之物,皆会以本能驱动天豪接近。 风满楼正在此列,他的本源之力却是奇特,竟为那风之本源。风与火本是相辅相成,常言道风助火势,火助风威,风之本源与火之本源天生便有相互吸引之本能。两人见面便生亲近之心,本源相互吸引实是重要根源。 天豪听璇叶话语,口中立时笑道:“璇叶此话却是见外了,我等此去寻宝一事只为添头,那上古之时的事情到得如今怎还有一丝机会。如今我等游历一番,增长见识才是真格,有了风兄加入,路上有得讨教正是求之不得。” 这话让人听得舒服,却也是真话。此番出海天豪还真未想得有何收获,只想寻访一番,免得将来有所遗憾,更何况是少年心思,冒险探奇正在此列。 那风少哈哈一笑,也不多说,只冲着天豪施了一礼,竟有千言万句只在此躬中的感觉。 船启,破浪而行,迎面正是朝阳。天豪忽的起了坏心,召唤茸茸过来:“咱们夫妻第一次出海,你看那炎阳是多么美丽。” 茸茸举目观时,果然,硕大无比的炎阳正从海面出升,竟是极美。天豪忽然提意:“不如我们盯着炎阳,看谁盯得时间长如何?” 茸茸少年心性,有那好胜之心,立时应了。她却不知,天豪自火核融入之后,观这炎阳再无一丝刺目之色,只觉温柔,如今提此斗法,却是稳操胜券了。 那初升炎阳初时看得朦胧,但盯得一会儿,茸茸仍觉眼睛极是酸涩,当下就认输了。天豪轻道:“看着我。”茸茸转过头来时,却只觉眼前一片全黑,正是从极亮处回归后的感觉。 忽觉唇上轻轻被吻了,不觉一惊,身子向后退了退,终是缓过了劲,口中急道:“你怎么吻我也不经我同意呀。”却是自在心底认定了天豪后,只觉是早晚的事儿,因此没有怒意。 天豪笑道:“我是慢慢吻过来的,你要是不同意完全可以避开呀。” 茸茸听得口中道:“我当时都看不见,怎么知道你要使坏。”说出来时,忽然明白:“原来看炎日时你就想到了后边要干的坏事呀。”说着,用手已紧紧揪住了天豪的耳朵,却只让天豪想起柳氏的一贯作风,心想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 璇叶与风少看着两人好玩,也不打挠,竟自找了话题聊了起来。一会儿,两人回归,风少先开了言:“刚才岸上人多,有些话我不便说。此番寻宝我只为游历而来,如一切顺利所有之物我丝毫不要,全归天豪兄弟,如有风险,我便一力承担了。” 这话一出,天豪却心中有了警醒,必经是自己阅历尚浅,即便是自己未曾将那寻宝之事放在心里,可难保别人生得歹意。这风少于岸上闭口不谈此事,原是有了防人之心。 众人说说笑笑,船已行至了黄昏,此时璇叶正为船家指路,猛听船老大一声惊呼:“暗礁!” 这鹏海之滨有着诸多暗礁,其凶险处却不在那惊涛骇浪之下,出海之船撞之必是搁浅、沉船之局,于这茫茫大海中那绝对是死路一条。 而如今璇叶引领的方向却已然是内海接近了外海之处,这些地方从未有船家到过,更无任何航图标记。是以,当船老大看到前方有突出的岩石一角时,才醒得已到了暗礁地带,此时船速极快,想要稳住时已无法实现。 猛然间一声大喝自风满楼口中发出,那声音直如烈风狂卷一般有着一种摧枯拉朽的感觉,原是风之狂暴到了极处,却是无物不毁,无坚不摧。 天豪眼前一花之即,风少已经手持一支长篙到了船头,一道青青龙卷起于手中,竟自灌入到手中竹篙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