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天启十三年,南国皇帝终于可以大权在握了,十三年前突然暴毙身亡的先皇将大权交给了他。 只有十五岁的新皇面对内忧外患的局面手足无措,先皇命三位辅证大臣国舅太傅和大将军,随着时间的推移,除了太傅之外各个心怀鬼胎。 十三年过去了当年的小皇帝已经是风华正茂,而各位大臣已经是年仅花甲,就在今天最后的麻烦都已经结束了。 菜市口的刑场之上,跪着的是昔日高高在上的凤丞相及其家眷,丞相私通北国企图投递叛国被凌迟处死,丞相府上下一百九十多条性命除了丞相的儿媳无一幸免。 端坐在高台之上的南国皇帝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多年了,他虽然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但是从他熠熠生辉的眼神里开的出他很高兴。 “午时三刻已到,开刀问斩!”兼斩官将令牌抛向空中,刽子手将明晃晃的大刀高高举起,围观的群众已经不忍心再看了,凤丞相居然是北国的奸细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住手!住手!”马车飞驰而来,在最后的时刻,她还幻想着皇上能手下留情饶了自己的丈夫。 一个大腹便便的少妇从车上跌跌撞撞的走下,径直来到刑台之前看着跪在上面的丈夫,洛冉与他是结发夫妻,但是早在半年前被休妻,情由是不洁。 凤展跪在断头台上,他已经半年没有见到洛冉了,他很欣慰在这最后关头还能再见一面,他盼望着洛冉的出现但又怕她出现,他再看看即将出世的孩子,那是他们的孩子唯一的孩子:“洛冉,我一定等你,下辈子我们一定还要在一起,你多保重!” 为何今日的几步之遥,走的是那么艰辛,就只有几步他们就可以再重逢了。 坐在高台之上的皇上没有给两人机会,将手一挥,只见凤展人头落地,血溅三尺,温热的液体在洛冉的脸上散开,和着泪水流淌在衣襟上。 洛冉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还有儿子死在自己面前、还是这样的凄惨,她伤心欲绝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缓缓的爬向凤展,洛冉已经忘记的哭泣只见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邢台上,那一刻若不是顾念肚子里的孩子她也早就随他而去了! 她转身看着隐隐有些怒意的皇上:“皇上,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没想到皇上如此心狠手辣!“原本一切都结束了,皇上没想到一直封锁消息居然还是被她知道了,他知道凤展没有罪,只是不能原谅他当年的横刀夺爱:“国法难容,朕可不能做一个昏君!” 这样的结果,她早就料想到了,斩草除根是他一贯的做法,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他都能杀还别说一个外姓人:“那我呢?我是他的妻子,我也该死!” “你现在是我的皇贵妃!” 半年前她被凤家休掉,现在她才明白这是为什么?凤展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他是想保护她,今日洛冉看到凤展的血书,她一直怨恨凤展当初不信任她还不承认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这半年来洛冉被皇上接到了宫里一直严加保护着,她直到现在才明白这一切都是皇上所为,连做最后的诀别都没有给他们,就这样阴阳两隔了。 为了我们的孩子一定要活下去,他是我们的孩子,将来如果是男孩就叫凤鸾女孩就叫凤舞,这是凤展让妹妹交给自己的绝笔信,他一直都相信她都爱着她。 当她拿到那封信时,长久以来的委屈顿时化作泪水和欣喜,当初就是因为孩子的事才让凤展有了借口痛下决心休妻,从未做过对不起凤拿着休书羞愧的想要自尽了却残生,最终被皇上接进宫封为皇贵妃还承认这个孩子是他的,当时她有感激,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皇贵妃?皇贵妃?”看着眼前的皇上,他的身影已经模糊不堪,洛冉的肚子开始隐隐作痛,像是要生了,皇上见到痛苦的洛冉急忙上前扶住洛冉,他一直爱着洛冉可是洛冉却偏偏喜欢别人,自以为自己做了皇帝可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但是他却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他这样做也是在保护她,为什么他做的任何事都得不到洛冉的理解? “回宫!”洛冉身下已经是一滩血水,孩子提前出生了,她的生辰就是全家被杀的日子是她父亲的忌日,她这一辈子注定悲剧。 “皇上,你知道吗?你杀的是你的亲生儿子!”洛冉虚弱的说着,她知道自己是早产太医早就说过她身体虚弱加上心情一直不好这个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就算是现在死她也心甘情愿。 “你说什么?”皇上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当初决定诛九族时他就对凤轩心有不忍,但是诛九族不是九族都有罪只是怕后代回来报仇,他心里是喜欢这个孩子的。 “你忘了你当年对我做过什么了嘛?”十年前他们都还是十七八岁的孩子,那时候他还是太子洛冉是家里的千金小姐,他们无忧无虑直到那一天,太子前来给洛大人祝寿喝醉之后将洛冉强暴,因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好又因为他是太子,洛家人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有传扬出去,第二日洛冉来到经常与凤展约会的山谷想要一死了之! “你是说……”他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他看着自己的儿子人头落地,他为自己的自私付出了代价,他不仅恨丞相的专一手遮天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他做什么丞相都要过问甚至是阻止,多年来的压抑加上凤展的横刀夺爱他一心想要报复,他不顾丞相多年的栽培不顾凤展多年的兄弟情谊:朕真的很无情吗? 洛冉是难产,已经快一个时辰了,洛冉已经没有力气了,她很想为凤展留下一丝血脉但是如今只能是空想了。 “姐姐,你一定要坚持住!”洛瑶是洛冉的孪生妹妹,她们长得有几分相似,如果用花来形容洛冉就是含苞待放的牡丹洛瑶就是眼里的玫瑰。 “洛瑶,以后爹娘就靠你照顾了!” “我会的!”洛瑶的眼神里的伤心是那么的不真实,又一轮的疼痛袭来,洛瑶给了产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经过一番折腾孩子终于降生了,当洛瑶看着十个女婴时会心的笑了,此时洛冉一进昏死过去她都没有发现。 听见孩子哭声的皇上终于安心了,他不顾忌讳来到了洛冉身边,看着脸色苍白她整个人就像是一张纸一般似乎风一吹她就会随风飘走。 “洛冉,洛冉!”皇上几声呼唤洛冉始终没有反应。 产婆大惊,此时她才发现洛冉身下一滩鲜血:“不好了,皇上,贵妃娘娘大出血!” 刚刚放下的心有悬起来:“太医,太医!” 等在门外的太医全都蜂拥而至,抓的抓药诊的诊脉整个宫殿乱成一团,皇上一直紧握着洛冉的手,眼泪不知何时已经落下,他的脑海中断断续续的出现曾经美好的回忆:“洛冉,朕对不起你,朕一定加倍补偿你,你一定要醒过来给朕这个机会!” 旁边的小婴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直哭闹不停,皇上也想到母子连心从洛瑶的怀里抱走孩子来到洛冉的身边:“洛冉,你睁开眼看看她还那么小,你忍心她从小就没有娘吗?”皇上是先皇的第七子,母妃早逝他从小就没有娘的疼爱当别的皇子还在母亲的怀抱里撒娇他只能更加发奋的读书来讨父皇的喜欢,终于他的付出是有回报的,在先皇临终时只把他叫道了床边,将皇位传给了他,但是当时的处境是相当危险,上有太皇太后和太后的压制下有权臣的虎视眈眈,他这个皇位做的如履薄冰,事事谨慎和隐忍才换来今天的成就。 正文 第2章 洛冉不愿醒来,她想着凤展但是听到孩子的哭声她心疼了,她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了幼小的孩子:“孩子,娘对不起你了!” “洛冉,你不能有事,为了你的孩子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皇上,请你以后好好照顾凤舞,小翠!” “奴婢在!娘娘你有什么吩咐?” “去把我首饰盒里的那半块玉佩拿来!” 小翠是洛冉的贴身丫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知道这半块玉佩的意义。 洛冉将玉佩戴在凤舞的脖子上,她含着泪看着凤舞:“皇上,我最后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我一定答应你!” “废除贵妃,还我凤夫人的名义!”洛冉不想死后见了凤展自己却是别人的人,她要和凤展永远在一起。 此时皇上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好,我答应你!” “谢谢!”得到最后想要的,洛冉带着笑看着身边的女儿走了,她就这样匆匆走完了一声。 “洛冉……” 洛冉带着无限的眷恋离开了人世,凤舞的出生从此带着一个不好的预言,她的到来全家人的离世,有传言说她可以亡国也可兴国,皇上也想不到他的一生居然会毁在这个小女婴手里。 洛冉走了,所有人都以为她是难产而死,也没有人敢再提起洛冉这个名字,直到数年后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人为造成了,洛冉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死在了自己最疼爱的人手上。 皇上整日对着小女婴,他将多有的思念都寄托到了凤舞身上:“朕真希望你快点长大,你娘是朕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朕要在你的身上弥补!” 此话传到了洛瑶耳中,她给皇上的这段话赋予了新的内容:“难不成他想封这个小女婴做皇后?” “小女婴总有一天会长大的!”文筠说的没有道理,自古帝王的后宫美女从未间断过,即使是十五年后凤舞疾病,那是皇上也只有四十多岁,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四十岁正当年,皇后被废多时皇后一点立后的意思都没有。 凤舞已经过了百天了,她的那双眼睛像极了洛冉,当凤舞看着他的时候他仿佛就觉得似乎就是洛冉在看着他。 凤舞没有被册封,当初皇上不是一口咬定洛冉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吗?为何现在这个女婴叫凤舞而不是姓赫连,洛瑶看着皇上如此,她一定不能让任何人抢了她的皇后之位。 凤舞由洛瑶抚养,自从凤舞来到洛瑶身边皇上到她这里的次数也就随之增加,皇后眼看着皇上从自己宫门口经过也不来看她一眼,每天下朝之后就会去瑶妃的寝宫。 皇后心里开始算计着,要是孩子在她手里皇上就会多到她这里来,就算只是为了看孩子也总比经常到别人那里去强百倍。 皇后的五皇子只有四岁,瑶妃却没有生育过,哪里懂得照顾孩子,皇后正好有借口要回孩子。 正在逗孩子玩的洛瑶看着皇后来了,她嘴角上扬,终于上钩了! “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皇后径直走到小女婴身边,这孩子倒是和洛冉有几分相似:“这孩子真是可爱,长大了一定会是一个大美人,本宫看着心里真是喜欢!” “谢皇后抬爱!”洛瑶当然知道皇后此次前来的意思,她要把戏演足了。 “本宫看她和五皇子倒是合适,本宫想做主给他们两人定个亲,这孩子可怜没爹没娘的,你这个姨娘能做主吗?”五皇子赫连勋望着小女婴,凤舞突然笑了,笑的很灿烂,赫连勋从未见过这样真诚的笑脸,他也跟着笑了,小小年纪的他就必须要懂得伪装了,他们的姻缘就此结下,一辈子! “皇后如此厚爱,五皇子将来一定是前途无量,这是凤舞的福分,妹妹我岂有拒绝的道理!” “好,本宫想要从小就调教她,不知道妹妹意下如何?” “这……恐怕皇上不会答应!” “那这就要看妹妹的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洛瑶向皇上奏明自己怕照顾不好凤舞,跟着她凤舞将来会受委屈,再三思量之下皇上同意了将凤舞交给皇后抚养。 原本期盼着皇上能常来她这里坐坐,但是每次皇上都是将凤舞接到宣室殿,之后再送回,气愤的皇后也对凤舞失去了耐心照顾不周凤舞身体很虚弱,经常哭闹皇后觉得很烦心经常大声斥责,皇后虐待凤舞的事不胫而走只是谁都不敢说。 时机终于到了:皇后,你该让贤了! “吩咐下去,可以了!”洛瑶品着上供的好茶,袅袅热气扑打在洛冉脸上,她不会再失手了,她要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凤舞死了!” 一声尖叫响彻未央宫,皇后赶到寝室一看发现凤舞身中剧毒脸色变得铁青已经分辨不出模样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下该如何是好?”皇后已经感觉到了大难临头,皇上本就记恨王家现在他最心爱的凤舞却死在自己宫内,就算不是她做的,皇上也一定不会饶了她。 当皇上看到此时的凤舞,他缓缓闭上眼睛将泪水逼回去:“封凤舞为长兴公主,按一品大员安葬。” 宫人将凤舞抱走,昔日漂亮的小女娃此刻见了都让人心惊胆战,不敢多看一眼。 “等等。” 皇上看着已经面目全非的凤舞只剩下木然,许久之后他将孩子紧紧的抱在怀里:朕对不起你。 皇上将孩子交还给太监,眼神凌厉的望着皇后:“皇后你最好是给朕说清楚,否则朕一定不会放过你!”皇上此时心情异常愤怒,也对洛冉很愧疚,他答应过要好好照顾他们母子,但是现在都走了,全是因为自己。 他真后悔为什么没有倒下留情,或许就不会这样了,即使得不到只要能见到也是好的。 “皇上真的不管臣妾的事!臣妾再笨也不会在自己的寝宫里杀人啊!” “皇后,你还真有这样的想法啊!” 皇后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皇上臣妾没有啊!” “皇后,你经常责骂凤舞甚至动手打她,她身上的淤青朕都看过,你怎么这么狠心!” “淤青?臣妾没有!”皇后是责骂过她可是淤青的事她真的不知道。 “来人将未央宫里的所有人全部打入天牢!” 皇上迅速的彻查此事,下毒之人事皇后的贴身宫女,皇后百口莫辩,洛家人态度强烈,有了皇上撑腰,洛易之非要为外孙女讨回公道,各位大臣纷纷上奏要严惩此事,皇上倒是很难为情的样子,太后是陈家人,若是陈家一倒,她还能有什么?皇上并非自己亲生,她一定要保住陈家,可是现在的她除了太后的空明还能有什么?陈洛两家成了水火不容的敌人。 王家自然是站在皇上这一边,四大家族,凤家已经不复存在了,两家站在皇上这一边,洛瑶早就算准了,皇后一定会当替死鬼,她只是帮皇上找到了一个借口。 王洛两家联合罢朝,身后的官员当然是跟随其后,次日上朝,只有三位大臣上朝。 百姓民怨四起要求处死皇后还有丞相,此事闹的是民不聊生,一切都已明了,不是皇上无情无意,只是天意如此,谋害皇女,皇上下旨将其处死,念在太后的面子国舅上只将其流放,但在流放的途中不幸感染恶疾不治身亡了,真正的死因也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皇上一心想在凤舞身上补偿,但是上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陈家风光一时,尤其是陈德景妹妹是太后女儿是皇后,更是目中无人,在朝中与丞相凤海大将军王炜还有太傅洛易之同为辅政大臣。 正文 第3章 两个最嚣张跋扈的家族大势已去,王炜见此情景主动交出兵权恳请回乡养老,但被皇上拒绝了,王炜几代忠心耿耿又和自己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王炜夫人是皇上的亲姨娘,有了这层关系就弥补了皇上的没有强有力外戚帮助的的不足,他培养过自己的外戚但是各个都不尽如人意,他终于知道当年父皇为什么要将貌美如花的姨娘嫁给已经四十多岁的王炜了。 此后皇上再也没有任何可以留恋的了,他完全成了一个冷若冰霜的人,除了国事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半点兴趣!被他宠幸过的妃子甚至连长什么样他都回忆不起来,他的妃子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和洛冉有相似的地方。 国不可一日无后,和洛冉长得最像的就是洛瑶,洛瑶从此成了洛冉的替身,就连皇上宠幸她时都喊的是洛冉的名字,洛瑶除了默默的承受别无选择。 她要的就是有朝一日登上后位,为了这一天她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终于这一天她等到了,为了报答洛家这么多年无怨无悔的支持还有弥补对洛冉的亏欠,皇上册封洛瑶为皇后,让洛瑶唯一遗憾的是她这辈子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十五年后 木槿这辈子注定要成为皇帝的女人,只是不知道会成为哪一个皇帝的女人,难道真的是赫连逸的父皇? 木槿这一生最爱的只有赫连逸,可偏偏在赫连逸的眼中,木槿确实他复仇和夺帝的工具。 木槿不知道,三年的陪伴,只愿能与赫连逸厮守终身,像她这样的士族子女,婚姻大事早就被安排好了,要不进宫最可以成为父亲的皇帝的妃子,要不就是权衡利弊将他们随便指婚与那一个。 “莫离,景王府那边有动静吗?” “没有,小姐,难道你真的要嫁给皇上吗?” “嫁不嫁能由的了我吗?” “当然了!小姐,这样一箭双雕的机会,难道您会错过吗?” “莫离,你真是我的知己好友!” 木槿一辈子和命斗,始终被命运玩于鼓掌,明日,她就要成为皇帝赫连城的妃子,赫连逸的母妃,为了爱,为了成全赫连逸木槿只能选择牺牲,但她的心有不甘,难道自己在他的心里一点分量都没有吗? 木远,你的死期要到了,连逸,你也是希望我这么做的,你是爱我的,对吗? 木槿望着窗外盛开的木槿花,又到一年春,今年的木槿格外茂盛,是在为木槿出嫁高兴吗? 木府所有人都是喜笑颜开等待着贵妃出阁,木家可真是惹人嫉妒啊,一个太子妃,现在又出了一个贵妃,更有趣的是妹妹成了姐姐的后娘! 望着窗外,太阳的余晖一点点的消失,被满天的黑暗包围,木槿一直站在窗边等待着连逸的出现,腿脚已经开始发麻,可最终还是被失望取代。 “小姐,该行动了!楚风还在外边等着我们呢?”连自己一直想杀的楚风都在这个时候守候在自己身边,木槿怎么能走,她要等,等着赫连逸来! “莫离,我们已经走不了了!” “为何?这里没有侍卫,我们悄悄的溜走,不会有人发现的!” 木远早就以为自己死了,但在三年后,自己又活生生的站在木远面前,而却每过多久,木远唯一的儿子离奇被毒死,木远早就对木槿起了疑心,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你是说,木远安排的暗卫?” “对!” 三年前的木槿手无缚鸡之力,但三年后的木槿早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木槿了。 “小姐……” “他不来,我也不怪他,那个和尚不是说,我这辈子注定要嫁给皇帝,是改变不了的。” “那小姐就认命了吗?那个男人可以做你的父亲,难道你要真的要做他的女人替他生儿育女吗?”莫离认识木槿快五年了,亲眼看着木槿与赫连逸两人郎情妾意,眼里只有对方,可赫连逸却突然将木槿带回了木府,还安排木槿与皇上赫连城相见,他明知道赫连城心中自始至终都爱的是洛冉,而酷似洛冉的木槿怎么能不让赫连城心动呢? 明晚,木槿就要被皇上宠幸,成为赫连逸的母妃,此后若是在两年之内没给皇上生下皇子定会被打入冷宫,甚至是处死! 赫连城子嗣稀薄,只有三个皇子,除了太子,其他两个都想要赫连城的命,他必须再生出能继承大统的皇子。 “我若是认命,早在胡云推我挡箭,木远弃我不顾,连逸将我拱手让给他父亲之时欣然接受接受这一切,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木槿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嫉妒,愤怒加上木远和胡云当年的所作所为,一时间狠心的杀了自己的亲弟弟,木洋并没有错,错就错在自己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 莫离这是第三次看见木槿这样伤心难过,自己根本来不及擦拭她流淌下来的泪水。 你知道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是因为你长的和一个人非常相似,那就是赫连城最心爱的洛冉,赫连逸对你好只是看上了你这张脸。 楚风的话又在耳边想起,他杀了自己最亲的大哥,他是自己的仇人不能相信他说的,不能? 木槿用力的摇摆着脑袋,想要将楚风的那一席话甩掉,可越是不想知道,就越加清晰的出现在自己耳边。 “小姐,你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 “我不哭,我的泪水早就哭干了,楚风说的没错,赫连逸真的只是想利用我,你说我该怎么办?”那日分别之时,木槿说过,要是未时等不到赫连逸第二日就只能办冥婚了,可现在未时已经过了,他还没有来。 “逃,你不是一直都想木远死吗?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明日大婚,若是木远交不出新娘子为怎么样?上一次,你将皇后唯一的侄儿打傻了,新仇旧恨,这一次皇上一定不会放过木远的!” “可是我们说好不见不散的!”木槿还是不死心,现在里天亮还有几个时辰,或许他是有事情耽搁了! “你还犯傻啊!我刚刚出去打探了下,周围到处都是埋伏的人,今晚谁也进不了这道大门,谁又会来救你?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听起来真的很诱人,木槿被以为木远会对自己有所改善,但没有想到,为了保住他的乌纱帽居然毫不犹豫的将她交给了洛家,若不是洛大人心慈手软,自己恐怕在劫难逃了! 同时还要感谢太子,最最关键的时候居然出售相救,还说出自己是他侧妃的谎话,就连太子都出手相救了,可到了最后都没见着赫连逸的影子。 “是,我相信皇上一定不会把我怎么样,到时候随便编一个谎话也就过去了,可木远就不一样了,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莫离,我们走!” “好,我先去打探情况,你收拾一下,我先走了!”莫离瞬间消失在夜色中,木槿相信门外的那几个侍卫定不是莫离的对手。 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一声响动,是从那扇窗户边发出的,木槿看不清来人,心中大喜,是赫连逸,是他来了吗? “木槿……”赫连勛急切的叫着,他快马加鞭跑了八天八夜,累死了十匹快马,终于从边关赶回了京城,风尘仆仆的他来不及休息只想快点来到木槿面前,将她带走,这辈子赫连勛只娶木槿一人,若是父皇真的娶了木槿,他定会兴兵造反杀了赫连城。 听到久别的身影,木槿心中想过很多人会来带走她,可没有想到回事赫连勛,已经两年过去了,他居然还记得自己,还在这最后关头出现在自己面前。 正文 第4章 “连勛,你快走,这里很危险!”木槿突然想到了门外的侍卫,他们一定还在某个暗处,连勛的一举一动恐怕早就看在眼里了。 “木槿,我现在什么都不怕,我手握几十万大军,我早就安排好了,若是我出事他们一定会联合北国攻打难过,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一生一世的!” 一生一世,木槿感动的快要哭了,当年大哥也这样说过,可他却因她而死,她不想再有善良的人为她而死:“连勛,你怎么这么傻?南国才是你的家啊!即使你恨皇上杀你母后,但是你这么做会让多少孩子失去母亲和父亲!” “当年你说的,只要我当上大将军,再为你栽种万亩木槿花,你就一定嫁我为妻,现在我全都做到的,我不允许任何人抢走你,否则,除非我死!” 连勛故意转移了话题,木槿知道赫连勛心中的仇恨,当年的诺言正好给了他一个参军的借口,本以为他早就忘了,可没想到他一直都记得。 “连勛,你走吧,我是不会和你走的!当年那都是我小不懂事随口说的,你不必当真。” 看不清赫连勛的表情,应该是失望吧:“木槿,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心里一直都装着别人,可我不在乎,我爱你,和别人无关!” “你知道你这样做,会害死多少人?我若走了,还上一定会怪罪,我木家一定挥手道连累,皇上早就对我爹不满了,若是我在不见了,皇上会杀了他!” “木槿,虽然木远是你爹,但是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恨他,就像我恨父皇一样,只是所做的事不一样罢了!木槿,我会带着你远走高飞,你不知道漠北是多么的辽阔,我们可以任意的驰骋在无缘的原野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赫连勛的真心,木槿已经知道了,当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赫连勛真的去参军,无人知晓他的身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他不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失去辛辛苦苦得来的一切。 “你走吧,我是不会和你走的!”木槿是铁了不能跟赫连勛走,要走也是自己一个人离开。 赫连勛千里迢迢的回来就是为了带走木槿,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五皇子了! “那就得罪了!” 木槿只觉得后颈窝被重重的敲打之后就失去了知觉,她没有料到赫连勛这样执着! 花开花落几春风,弃权捐墙真堪惜。 木槿出身低贱,是一个青楼女子所生的女儿,这原本是她一生洗不掉的身世,但多年以后才知北非如此,她居然拥有者至高无上的血统。 在整个木府,她虽是小姐,但却经常受到下人的白眼,母亲的随意打骂,爹爹也对她不理不睬的。 当年之所以把胡云接回府中,只是肯定她娘一定会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可没想到还是一个女儿。 不知为何,胡云不喜欢木槿,对她总是冷嘲热讽,从没有抱过她亲过她,看着两个姐姐在自己娘亲怀里撒娇,木槿真是羡慕不已! 木槿此时正躲在一个小角落里偷偷哭泣,这样的情景经常出现,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只会在无人之时偷偷的舔着自己受伤的伤口,让它慢慢的愈合。 远处一个坐着轮椅的翩翩少年来到她的身旁,木槿警觉的看着他,一身雪白的衣衫衬托着纯洁的面容,就像是神仙一样,唯一遗憾的就是他没有双腿! 没有双腿!木槿猛然惊醒:“你是大哥?”木槿知道自己的大哥也是没有双腿,再加上他的年纪应该差不多了。 木槿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一个哥哥,但是他从未在府上出现过,只听说是去到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木溪没有答话,只是伸手轻轻的为木槿失去脸上的泪水,看着楚楚可怜的木槿,木溪不知为何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愫,他的心早就死灰一般,经不起半点涟漪,今天见到木槿如此顿时心疼起来。 木槿无意间看到了木溪的手,木溪却没有发现木槿异样的眼神,木溪拉起瘦小的木槿:“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连午饭都没有去吃?”木溪多年前为了治病离开这里已经有十年之久了,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这里并不属于自己。 木槿看着如此温柔的木溪,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对她:“你是大哥吗?”木槿再次发问,在她的记忆里有一个大她十岁的大哥,可她却从未见过。 十年前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宫廷政变,爹扳倒了自己的师傅,也就是当朝的凤丞相,自己做了丞相,而大哥因为仇家报复受伤截取了双腿,无奈送到很远的一个世外高人那里疗伤,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他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木溪温柔的笑了,这是他多年以来第一次笑:“是啊!你就是木槿妹妹吧!”他是昨晚才回到府上的,那时木槿已经睡下了,现在才见到,木槿一直想象着大哥的样子,应该是父亲一样冷冰冰的,总是一副别人欠了他什么一样板着一张脸。 “为什么哭啊?”木溪不明白为何一个十岁的小泵娘却哭的如此伤心,还有她忧伤的眼神那不该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 被问道饿伤心事,木槿刚刚平复的心情顿时又开始忍不住委屈的心酸起来! 木溪看着木槿越哭越厉害顿时不知所措:“别哭了,好吗?” 木槿终于再次制住了哭泣:“早课时,师傅问了几个问题,我都对答如流,下课后二姐不明不白了就骂了我一顿,还动手打了我,说我抢了她的风头,我将这件事告诉了娘亲,娘亲不以为然的说让我以后装哑巴就是了,大哥……我是不是真的错了?”她只是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她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父亲喜欢自己,让母亲多关心自己一点,可换来的确实二姐的羞辱母亲的冷淡。 府上的事木溪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木槿,你没有错,以后大哥保护你好吗?” 木槿重重的点点头:“嗯,我以后都听大哥的!”木槿知道木溪一定能保护自己的。 木溪终于看到木槿笑了:“那好,我们现在去吃饭,好吗?” 木槿点点头,拉着木溪的手向饭厅走去。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一个备受欺凌了小泵娘从此有人保护了,但他们之间情与爱却不被世人所接受。 木槿这个名字是她出生的时候,院里的木槿花开的特别旺盛,木远给孩子们起名字都很有特色,男孩和水有关女孩和花有关,大姐叫木兰,二姐叫木香,大哥木溪,弟弟木洋。 不仅如此,木远还是一个很爱惜水与花草的人。 大姐已经出嫁,所嫁之人就是当年的太子殿下,本以为走了一个木兰会好过些,但自从木兰成了太子妃,所以木香在木府更是为所欲为仗着自己姐姐是太子妃没少给胡云和木槿找麻烦。 不一会饭菜都上齐了,这是木溪特意让人为木槿做的,全都是木槿爱吃的,木槿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被人重视的感觉:“谢谢大哥!” 木溪抚摸着木槿的脑袋:“快吃吧,一定饿了吧!” 木槿这时才感觉自己真的饿了,对着木槿露出那份纯真的笑容,小小年纪的她足以使万花黯然失色了,若是长大一定是一个大美人。 正文 第5章 木槿开心的吃起来,不时还对着木溪笑笑,木槿心中很高兴,她把木溪当成了上天派来保护她的天神。 站在门外的木香看着其乐融融的两人不屑一顾的走了,她来到母亲的房间,这个木夫人是皇上下旨赐婚,正妻是上任丞相的女儿,后来才知道只是凤家用来迷惑皇上的女子。 凤家全家被问斩之后,她就疯了众人都以为她是因为悲伤过度所致,其中的原因也只有木远和她自己知道。 木远百般求情才保住了她的性命,一直被关在后院,木槿曾经误闯过一次,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幸好下人及时赶到,要不然她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只听见那个女人嘴里一直说着: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女人害了我们全家,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此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有一天她正在睡觉,感觉身边有人,当她睁开眼一看居然是那个疯女人。 她将木槿狠狠的掐住,像是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嘴里还是那句话: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我要你血债血偿! 在木槿快要喘不过气时,那个疯女人被打晕了,是她的贴身丫环宁南,从此她没有再见过这个疯女人,只听说她被移居到了另一个宅子里,不过偶尔会做噩梦梦见她又被人掐住了脖子。 木香不高兴的嘟着嘴:“娘,我不喜欢那个瘸子,你把他赶走!” 苏敏叹了叹气,对于这个任性的女儿,她也感到很头痛,但却无可奈何:“我的小泵奶奶,他是木家的嫡长子,我那有权利赶他走啊,再说了,他又没有碍着你什么!”说完继续品茶。 第一次木香的要求被拒绝,心中顿时很不满意:“我就是不喜欢他,一个瘸子,现在对那个小贱人好的不得了,要是他们联合起来欺负我怎么办?” 木夫人还以为谁在怎么回事呢,原来是害怕被人欺负啊!她拉着木香做到自己的腿上:“傻孩子,你可是咱们木家的宝贝疙瘩,谁敢欺负你啊,再说了你姐姐是太子妃谁敢动你啊,等到将来你姐姐给你找个王爷,那你就是王妃了,你也说了,他一个瘸子能干什么啊!你呀就放宽心吧!” 经过这么一番分析,木香也觉得有理顿时喜笑颜开:“娘,我才多大啊,你就说这些!” 木夫人心知肚明,木香喜欢的是当今的五皇子,这个先皇后的小儿子,这个皇后可真是命苦。 她比木槿大一岁,就是因为母亲生了两个女儿所以才忍让着让一个妓女嫁进了木府,后来这个女人居然真的给木大人生了一个儿子,可把木远高兴坏了,这个孩子从小就跟着木夫人生活,木大人心中还是很介意二姨太的身世,为了能留在木府二姨太也只好答应了这个要求。 木夫人对木洋很好,她还指望着将来靠他了,而这个木洋从小就有一种很强的虚荣心,他很排斥自己的亲生母亲,甚至警告过二姨太要她离自己远一些,看着和自己如此生疏的儿子,二姨太知道这一切都是木夫人在背后挑拨离间,眼看着儿子一天一天的长大她一定要想办法将自己的儿子要回来。 原本沉默寡言从不和别人打交道的木槿突然和大哥很要好,下人都很奇怪,看着有说有笑的木槿觉得不可思议,下人们几乎从未见过木槿笑也很少听见她说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哑女了。 “大哥,这是什么药啊!”木槿拿起一种药材问了问,感觉有种淡淡的清香! 这十年,他一直和师傅生活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山林中,他每天都要面对这些药草,时间一长,他也算的上是一个神医了:“快放下,这是一种毒草!”木溪急忙拉着木槿来到水盆边认真的为木槿清洗着。 木槿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会有毒草了:“大哥你弄这些毒草干什么?” 木溪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木槿:“每一种草药都有它的作用,这个和其他草药混合是愈合伤口的良药!” 木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此后,木溪把所有有毒的草药都收起来,他怕伤害到木槿。 这天,木槿被木洋叫道他房里,木槿和这个小她两岁的弟弟几乎没有什么感情,他经常捉弄她,完全没有把她当成是姐姐。 木槿看着今天格外殷勤的木洋一定有事:“有什么快说,我没工夫陪你玩!” 木洋瘪瘪嘴:“姐姐,我这里有好东西,你尝尝!”没有理会木槿的不情愿,木洋将木槿拉到桌边,打开一个精致的食盒,里边装着非常诱人的糕点。 木洋继续说:“这可是大娘命人特制的,我都舍不得吃,快吃吧!” 木洋拿起一块递给木槿,木槿犹豫的要不要去接,又一次木洋将加有巴豆的银耳莲子羹送给她吃,害得她差点没命了。 木洋看到木槿犹豫了,随即他自己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木槿这才接过但没有吃:“你到底有什么事啊!”木槿肯定木洋一定有事要求她,因为他从来都不叫她姐姐。 木洋也许是装不下去了,将手中的糕点全部吞下去了吃完才说:“爹让我写一篇文章,我那写的出来啊,你帮帮我!”原来是木大人让他写一篇关于做人的文章,只有八岁的木洋简直就是一个混世魔王,他只知道怎么好玩那里、会写这么深奥的东西。 木槿放下糕点:“爹是要你些你怎么做人,我又不是你,我怎么写的出来啊,你可以让木香或是师傅帮你写啊!这个忙我是帮不上了!”糕点再诱人她可以让人做,但是她就是不想帮木洋。 看着态度如此坚决的木槿,他急忙上前拉住木槿,若是木槿不帮他他就找不到人帮他了,在王府只有木槿的书读的最好,她写的文章师傅都赞不绝口,根本不相信这是一个十岁孩子写的东西。 “姐姐,要是写不出来,明天爹一定将我的屁股打开花!”木洋将师傅气走了,师傅临走时将木洋的所有恶行都诉说了一边,一开始还耀武扬威的木洋看着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也害怕起来,等到师傅走了木大人先是狠狠将木洋抽打了一顿,那是木大人第一次打他,还罚他要在三天之内一定要写出一篇关于做人的文章,读了几年的书,其实一直就是在混,认得字也没多少,这下可把他给难住了。 “我可不敢,要是让爹知道了,我还想多活几年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怎么做人!”再怎么讨厌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她想想还是帮帮他吧。 木洋开心一笑:“你快说!” “第一,要尊重长辈,不可以直呼大人名讳,第二,狗不厌家贫,子不嫌母丑,再怎么说你是娘的儿子,这一点你是改变不了的,还有就是不要这么飞扬跋扈,你以为大娘是对你好,你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你只过是她的一个工具,若是她有儿子你现在一定比好好不了多少!”在王府多听多看少说话,小小年纪的木槿看的和清楚。 木洋不觉得这些是爹想要的做人之类的,反倒是教训自己的:“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这分明就是借着帮我的口来教训我,我告诉你,你没有资格!” 看着这样顽固不化的木洋木槿也没指望他能接受,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打算离开。 正文 第6章 木洋一把拉住她:“木槿,你到底帮还是不帮?” “不帮。” 木洋使出浑身解数都没有成功,小小年纪的他火气可不小:“来人!” 一声令下,屋内涌进几名下人:“少爷有何吩咐?” 木洋冷笑一声:“她竟敢偷吃我的糕点,把她拉下去关进柴房饿她三天!“软的不行那么他只有来硬的了,木槿气愤的看着木洋,好歹她也是他的亲姐姐啊! 下人将木槿禁锢住,将她往外拖,毫无顾忌她也是木家的小姐。 “木洋,你好坏不分,迟早要得到报应!”听到这话,木洋更加生气了:“你竟敢诅咒我,我要让你永远说不出话来,给我掌嘴。” 重重的巴掌落在木槿幼小的脸颊上,木槿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她狠狠的看着木洋,而木洋像是在看一场好戏一样开怀大笑,站在一旁的木香也很满意的看着这一幕! “住手!”木溪看着这一幕气愤至极,他挥舞着长鞭,将那些胆大包天的下人抽打在地,他加快速度朝木槿走去,将瘫坐在地上的木槿扶起来,看着泪眼朦胧嘴角渗出鲜血木槿,木溪心疼的为她擦拭着。 看着一向温柔的大哥变得如此暴躁,站在一旁的木洋和木香害怕的对视一眼打算离开。 “站住。”木溪并没有看他们却知道他们想干什么,木溪冷冷的说:“她是你们的姐妹,你们就如此狠心!向她道歉!”“她不是,她是妓女的女儿,根本不配和我们做姐妹!”木香不屑一顾的说着,她远远的看见下人冲进了木洋的房间,还以为是什么事,不一会就看见木槿被脱出来了,她是赶过来看好戏的! 已经是三月处了,木槿花相继开放,今年的木槿花格外漂亮,听奶妈说当年她出生的时候木槿花也开的特别旺盛,看着窗外盛开的木槿花木远才给她起了这个名字,木槿花,再过几天就是她的生辰了,每年几乎都是在马车上度过,最多的就是父亲的一声问候再好一点就是父亲会送给一件礼物,当然父亲送的一般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还没等木槿看个清楚就会被母亲以保管的理由拿走,从此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自己的礼物了。 不知道今年自己的生辰父亲会送给她礼物吗? 木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在她的梦里又出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他一身白色长袍面带银白色面具,没有说过话只是远远的看着她,这个梦境经常出现在木槿的脑海里,但是她确定她从未见过此人,她只知道当今二皇子因为相貌丑陋带着一个银质的面具,不过很少人见过,他的母亲是罪臣之女受到牵连被皇上网开一面一直囚禁在王府内。 每天她们都要上早课,木远特地为他们请来了京城最好的师傅,琴棋书画样样都要学,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在木远眼里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他想要的是更大的荣耀,他的大女儿已经贵为太子妃如果不出意外那就是将来的皇后,眼看着两个小女儿各个长得如花似玉尤其是木槿,再过几年几位皇子都到了纳妃的年纪,他一定要将自己的儿女们安顿好了。 一大早起来,木槿看着已经消肿的脸颊大哥的药还真是管用,要是放在以前,她得好几天见不得人。 木远说过今天要靠木洋,所以见天木远早早的就来到了书房,看到木槿脸上有伤便问:“木槿,你的脸怎么回事?” 木槿没有答话只是看看木洋,木远立刻领会了:“木洋,她是你姐姐,如果你再欺负她,小心我打断你的腿!”又是这一句,木槿每次被他们欺负,父亲看到之后就只有这一句,曾经年幼不懂事她被欺负之后就跑到父亲的书房告状,父亲三言两语就把她打发了,说是等他有空就教训他们,可是一天天过去也没见父亲履行诺言,渐渐知道她在父亲眼里永远都是最底下的那一个。 木洋装装样子说道:“知道了,爹!” 木槿早就不在乎了,她根本不指望爹能替她做什么,木远看到一边面无表情的木槿,在木远眼里木槿的这种表情似曾相识,那是多年前他喜欢的女子被皇帝赐婚时的表情,当晚她就选择了自杀。 木槿看到爹眼里的悲伤,那一刻爹不再那么冰冷,木远看到木槿探究的打量自己收回视线:“木洋,你的文章了!”木槿识相的走到自己座位上等着看好戏。 木洋将文章拿给木远,木远越看脸色越难看:“木洋这是你写的吗?”木远看着无论是文采还是说理以木洋的水平根本就写不出来。 木洋心虚的说:“是我写的!”这声音有些发颤,四处游离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木远将文章重重的拍打在桌上:“那你告诉我文景之治在先还是贞观之治在先?” 木洋立刻傻眼了,他只将文章通读了几遍里边的知识他根本就没有在意,就连父亲问的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他都不懂! 见木洋不说话了再看看木槿脸上的伤,昨天木溪打人的事他也听说了:“木槿老是说,是不是你写的?”木远看着德才兼备的木槿,小小年纪竟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将做人分了几个等级上至君王的治国之道,臣子的为官之道,百姓的做人之道分析的头头是道,看来木槿是看过大量的书籍,木远对着木槿露出欣慰的笑容,看来将来木槿一定能出人头地。 木槿看着父亲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父亲竟然笑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父亲笑,是因为自己的文章得到了父亲的认可,父亲当年可是远近闻名的才子就是在现在不少人都想让父亲指点一二,却比登天还难! 木槿点点头,木远顿时眼里的看着木洋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他看着不成器的木洋都八岁了什么都不懂,他八岁时已经可以作诗了。 这回他要亲自管教这个孩子了:“来人。” 家丁立刻进门听候差遣:“大人有何吩咐?” “将木洋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吃饭!我要好好让你知道被饿的滋味,像你这样怎能成的了才!”当年木远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小村落里,那里和北国接壤,四周都是茫茫隔壁还有一望无垠的沙漠,经常饿肚子那种滋味他一辈子也忘不了,在他七岁时父亲死了九岁母亲又死了,他是靠着吃百家饭长大的。 “爹,不要啊,那里有老鼠会啃我的手指甲,我也不要饿肚子!”木洋已经开始大声的哭泣了,最开心的还是木香,她一直看不起三娘和这两个闯入他们家的孩子,就是因为三娘父亲才会被冷落,还得笑脸迎人忍气吞声的照顾木洋,她讨厌三娘更讨厌比自己漂亮的木槿和木洋。 家丁知道木远最在意的就是这个小少爷大家都站着不敢上前,木远一看更加生气了:“你们这是想造反吗?在你们眼里我就不如他吗?” 家丁连连跪地求饶,随即将木洋拉走了,木远看着哭喊的撕心裂肺的木洋心痛不已。 “木槿,你来!”木远将木槿拉到身边:“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辰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木槿受宠若惊,每一次都是当年或是更晚些父亲经过管家的提醒才想起来,今年这么早就准备了:“我想要的是今年可不可以不去扫墓?” 木远一愣:“为什么?”每年清明节前,木远就会带着所有家眷回到家乡为祖先扫墓,在路上就要走一个多月,有人劝过将祖先的坟墓迁到京城来,可被木远拒绝了,他说他不想惊动祖先,他们那里最讲究的就是落叶归根,他死后也会回到那里去。 正文 第7章 “我想在家过一个生日!”每一年木槿的生日都是在马车上度过,旅途劳顿一走就是一个多月非常累。 “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只要你是我木家的人你就必须去,知道吗?”父亲的口气很坚决,恐怕是没有希望了,木槿点点头算是妥协了。 明天就要出发了父亲说完就走了,经过这么一闹,大家都没有心情上课了木香装肚子疼溜走了,她则心不在焉的,师傅无奈的放他们假了。 游走在花园里,木槿花一朵朵开的很艳丽,这种花被称为沙漠玫瑰,父亲很喜欢这种花,因为它有旺盛的生命力。 看着木槿对着花丛发呆想过去陪陪她可眼前一道接替挡住了木溪的去路,正在他懊悔就爱你过下人都支开时,木槿看到了略有焦急的木溪,便走到他身边:“大哥,你是要下来吗?” 木溪确实想下去,但是他不可能完成:“你刚才在看什么?” 木槿看着两条空空的裤腿,心中无数的疑问:“我在看木槿花!” 木槿花?木溪不知道这就是木槿花:“你时说这就是木槿花吗?”真的好漂亮。 木槿点点头:“我的木槿就是这个木槿,当年爹看着盛开的木槿花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木槿从未和外人说起过这些。 木溪脑中一闪而过:“你是说你出生的时候有木槿花?”那么她的生辰应该就在这段时间,木溪希望还没有过。 木槿没想到木溪会因为自己无意间说的一句话抓住了自己生宸:“我的生辰是二月初九,还有几天!” 木溪松了口气,还好没有错过:“木槿,当时候我一定送给你一件特别的礼物!” “好啊,我等着,不过你也要去扫墓吗?”木溪的腿不方便,应该不会去了吧。 木溪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扫什么墓?应该会很快啊!”明天就要出发了木溪还不知道看来他是不会去了。 “就是我们每年清明节都会回到老家为祖先扫墓,那里很遥远,要走大半个月才能到!今年的我们明天就要出发了。” “哦~”木溪略有所思的想着,他还真不知道,这个扫墓也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木槿静静的陪木溪坐着将毛毯重新折叠盖好,她仔细的打量着这个轮椅。 木槿的丫环宁南找了木槿大半天了,以往这个时候木槿都会待在书房练琴,可今天却找不到人影,出行的东西都没有收拾了。 “小姐,小姐!”远远的宁南就大声的吼叫着,周围的小人都朝这边张望。 木槿不喜欢太过嘈杂,听到别人这么大声的叫自己皱皱眉头,这个宁南典型的急性子,给她说了好多次了,还是这样:“什么事啊!” “小姐,明白就要出发了,你不会想等到晚上在收拾行李吧?”每年木槿只是简单的带几件换洗的衣服,不像大姐二姐将士搬家一样带上几大箱子,结果很多都穿不了,那里风沙很大根本出了门,还有就是急着想回家带的衣服根本穿不了多少可每年还是坚持要带很多衣服,一天换几件,看着那些村里的孩子有的衣不蔽体,这就是所为的天朝大国。 “我知道了,随便那几件就可以了,你去替我收拾吧!” “小姐,你不是说把那些不穿的衣服送给那里的人,还送吗?”木槿一次看见下人拿了些多上好的衣服打算扔掉,觉得挺可惜的再想想那些她曾经无意间走到一个村落那里的孩子各个衣服脏乱不堪,那里缺水有的甚至几年都没有洗过澡,那里的村名并不像知府大人所说的百姓丰衣足食,后来她才知道那些沿途的大官早就将父亲的行踪摸透,周边的百姓还有村庄都是经过整装修缮的。 她当时走到一户人家,看着她衣着华贵就想到了她应该是丞相的家眷,她只说她是小姐身边的小丫鬟,全家最好的招待就是窝窝头,那是她这辈子最难以下咽的东西,但也是最开心的一天,她去年答应过两兄妹一定给他们带去礼物。 木槿拍拍脑袋,她差点就忘了:“送,当然要送了!”她好要为他们准备礼物不能多留了:“大哥我要先走了!” “嗯!”木溪随即也回到了房间开始制作他所说的特殊礼物。 木槿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哥,你说男孩子希望得到什么礼物?” 木溪想了想说:“你是送给什么人?” “就是去年清明节认识的两兄妹,他们陪我玩了一整天,那是我最开心的一天,我说多要送他们礼物的!” “那你有没有看到那个男孩子玩什么东西?” 木槿仔细的想了想:“有,是一把木剑!”那是他爹给他做的,他只有十四岁但剑术耍的非常漂亮。 “那你就送他一把剑吧!”看来这个男孩喜武啊。 木槿犯难了,她上哪去弄把剑啊?木溪看到为难的木槿:“木槿,跟我来!”木槿看着木溪,他一定有办法的。 木槿跟随木溪来到房间,木溪将墙上的佩剑取下来交给木槿:“我也用不上,你拿去吧!” 虽然木槿不懂武功,可是她看得出这是一把好剑,木槿拔出剑明亮照人,木槿轻轻的将手指搭在剑刃上想试试有多利,可一触摸手指就被锋利的剑刃划破。 “你没事吧!”木溪看着鲜血直流的手指,将上好的金疮药洒上,再仔细的包扎好:“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剑是你随便乱动的吗?”虽然是指责但蕴含着无限的关心,木槿从未享受过如此待遇。 “我没事,只是这把剑我看是把上等的好剑吧,我不能要!” 木溪将剑拿走,木槿真的以为他反悔了,随即才觉得自己真的很白痴,像大哥这样的人怎会说话不算话呢? “宁南,这把剑你收好,不要让小姐再碰到,到达之后再交给她,知道吗?” 宁南高兴的将剑收好信誓旦旦的保证:“是,大少爷,我一定不会再让小姐摸到!” 木溪点点头:“这是金疮药,你收好,一定记住每天涂抹三次不能沾水!”木溪嘱咐了好多,有点啰嗦,但是木槿很喜欢。 看着被包扎的手指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好了,我知道,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她身上经常是旧伤未好新伤又来了,她经常被人欺负甚至连娘在外受气一不开心就会找木槿出气,只要说错一句话就会饱饱的挨上一顿鞭子,今天这件事不知道娘会不会找她麻烦。 “木槿,怎么呢?”木溪看着突然伤心的样子,再加上刚刚所说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看来木槿经常受欺负。 “今天木洋被罚,不知道娘会不会生气来找我麻烦?”今天到现在都没事应该没事吧。再说了现在娘最关心的是木洋,如果没猜错的话娘现在急着去看木洋会给他带去很多吃的喝的! “他们经常欺负你吗?”木溪很奇怪为什么同样是儿女木洋被罚就会责怪她?是怪她太聪明还是太善良? “不说了,我要回去了!”木槿不想再提那些事,以前她小不懂事,现在她长大了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她不会再允许任何人再欺负她,现在还有了一个照顾自己的大哥,她就更不怕了。 “三夫人经常打骂小姐,甚至无缘无故的就打小姐,昨天三夫人硬是逼着小姐写文章!”没等宁南说完就被木槿打断了:“宁南,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的!” 正文 第8章 宁南知道木槿最讨厌的就是多嘴还有将她的事说给别人,她比木槿大两岁,七岁就被卖到木府做了木槿的贴身丫环:“小姐,我知错了!”看着宁南委屈的样子,木槿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可是木槿更知道只要她说错一句话就注定要被罚更何况是她身边的一个小丫鬟了。 木溪看着小小年纪就要隐忍的木槿,她应该快快乐乐的生活,木溪拉着木槿的手:“木槿,今后我一定好好的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木槿相信,木溪一定能保护她,一定可以。 胡云知道儿子被罚心疼不已,她不知道为什么被罚,昨天听到木洋读很通顺啊,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啊! 胡云来到木远的书房想求求他放了儿子,木洋可是她唯一的依靠。 木远知道她是来求情的,已经吩咐下人不见,胡云一直母以子贵在木府很嚣张。 看到下人将自己拦在门外很气愤:“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啊,竟敢挡我的路!”下人虽然怕她但是这是大人吩咐过的,他们得听老爷的! “夫人,这是大人吩咐的,请您回吧!别为难小的!” 胡云不停企图硬闯可还是被挡了回来,不仅如此还脚下不稳摔倒在地,于是更加不肯妥协像个泼妇一样在门口撒野嘴里还大声的叫喊着:“木洋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要是他有个什么好歹我也不活了!”屋内的木远因为国事已经很头痛了,现在胡云又在外边胡闹更是吵得他不得安生。 “胡云,你要是再这么闹,立马给我滚出木府!”胡云一听这话停止了撒泼,她狠狠的看着木远:“你别忘了,你能有今天也有我的功劳,我为你生儿育女,你还真是没有良心啊!” 木远一听胡云口无遮拦的提起十一年前的事,他更加气愤了:“来人,把这个疯女人给我赶出去!”木远真的是发怒了,路径此地的木槿冷眼饿看着这一切,这个母亲在她眼里可有可无,不对,是她在母亲的眼里根本可有可无。 “宁南,我们走!”木槿绕道而行离开了,她在最需要母亲的时候胡云给她的只有不断的打骂,现在她长大了已经不需要了。 听到消息的木夫人前来看热闹,她早就希望将胡云赶出去了,但碍于木远她只能假装贤惠。 胡云被下人拖拉着往外走,看来木远是动真格了:“老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看在两个孩子还小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 是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两个孩子还小不能没有亲娘:“停,我不想再看到你!” 胡云连连跪谢:“谢谢老爷!” 年轻时候的胡云艳绝京城迷倒过无数的士族子弟,木远就是其中一个,当时木远非常迷恋胡云,曾想过和她双宿双飞,木远现在不知道当时看上了她什么现在只觉得没有半点墨水已经美人迟暮的胡云是那么的令人讨厌。 胡云哭泣着回到房间,在路上遇到了木夫人,两人一直水火不容,原本木夫人以为在木远心里胡云有着很重要的地位,但今天看来并非如此,本来就受到委屈的胡云很气愤没想到木夫人又来刁难:“看看,这还是那个眼睛四座的胡云吗?靠色相吃饭的人总有一天会被扫地出门!” 胡云刚刚被木远差点赶出府,她现在若是再闹只会便宜了别人,以往这么就一激胡云肯定会暴跳如雷但是今天让木夫人失望了,胡云只是狠狠的看了木夫人一眼恢复往日的高傲离开了,木夫人也悻悻而归。 胡云再怎么受到委屈她都不能不管自己的儿子,木洋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带着吃的喝的悄悄来到柴房,将贵重的收拾交给看守的下人,见钱眼开的下人转身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胡云急切的走进柴房,卷缩在墙角的木洋一看娘亲来了哇哇大哭起来:“娘,我要不在这!我害怕!” 胡云心疼的将木洋抱在怀里:“不怕,明天你一定出来!”明天要出发回乡扫墓了,木洋一定是要跟着去的。 木洋一听要在这里待一晚他怎么受得了啊:“娘,我不要,我不要一个人待在这!” “你不会一个人,娘会在这里陪你,明天一早你爹一定会放了你的,饿了吧?快吃吧!”胡云待了木洋最爱吃的食物。 木洋还真是饿了,看着美食顾不得形象了,伸手就撤下一个鸡腿啃起来,看着狼吞虎咽的儿子,从小锦衣玉食他那受过这样的苦啊? 胡云将熬好的鸡汤递给木洋:“慢点,都是你的,来喝口汤,别噎着了!” 木洋现在只想吃饱没有接汤,站在窗口的木远看着被饿坏的木洋心有不忍,他知道饿肚子的滋味,更何况是木洋。 木夫人的话在他脑海中响起,木夫人刚刚来说她看见胡云偷偷摸摸的从厨房拿了些吃的一定是给木洋拿的,还求情放了木洋,还说:“孩子还小不懂事你这样做他只会嫉恨你,你刚刚那样对胡云,指不定她在背后怎么说你,有句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很在理‘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有件事我一直没给你说,胡云已经问我要了好几回人了,我就是怕她不会带孩子所以当初才提出养孩子,老爷不也看见了,她不仅不念我的好还经常刁难我,要是孩子跟她一样那岂不是……像街头那些无赖了吗?” 不行,他不能让自己唯一的儿子跟着胡云这样的人,她这样做只会害了木洋。 木远将破旧的房门踢开,径直走到木洋身边将食盒踢翻还将木洋手中的食物打掉,胡云害怕的看着愤怒的木远,她极力的将木洋护在怀里,生怕木远伤着孩子。 “老爷,我只是怕饿坏了孩子,你就让他吃一点吧!”胡云跪在木远的面前抓着他的衣摆恳求着,木远一脚将胡云踢开胡云被重重的踢中胸口胡云痛苦不堪的卷缩在地上,木远没有估计一点夫妻情分:“你这个贱人,你是存心想跟我作对是吗?你什么都不懂你这是害了他!” 胡云知道自己出生地下除了一副美艳的皮囊什么都不懂,她只会写几个字,她自卑但是这不是她的错:“我知道,我现在容颜不再若不是生了木洋我恐怕早就不复存在了,你嫌弃我大字不时几个,可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说的,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还手把手的教我写你的名字,你失意时是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你现在功成名就了就忘了我,我知道我在你眼里一直都很底下,可我这一生除了你没有跟过第二个男人,这么多年我安分守己的守在木府我的心你难道真的就看不到吗?” 胡云的声声哭诉让木远想起了曾经他们在一起美好的回忆:“好,我就成全你!” 胡云和木洋一起被关在柴房,木洋看着脸色惨白的胡云他手足无措:“娘,你怎么呢?” “娘没事,来,娘抱着你,娘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虽然胸口很痛但是在木洋面前她永远都要装作很坚强的样子。 木槿看着这一切,她的父亲竟是这样狠心的男人,在木槿心底有萌生了一种恐惧! 收拾完行礼已经天黑了,晚饭时气愤很凝重,木远一直沉着一张脸没有说一句话,木香倒是吃的很开心,木槿心情也不是很好吃的很慢。 木远终于开口了:“我们的行程延后,这几天朝中有事需要处理!” “什么事啊?”每年此时皇上都会看在木远如此孝顺格外开恩,准许木远两个月的假期回乡扫墓,从未食言过。 正文 第9章 “北国使节来访,作为丞相理应留守!”朝中之事他不便多说,木夫人也没有多问就继续埋头吃饭。 木槿心里高兴坏了,看着木香的表情应该心里乐开了花吧,不过这也就依偎着胡云和木洋要多关些日子。 半夜,木槿怎么也睡不着,虽然已经是春天了,可夜里还是很冷,她实在牵挂娘亲还有木洋。 “咚……咚……”木溪被吵醒,很疑惑是谁这么晚了还来敲门:“等一下。” 木槿在门外等了好半天,她早就料到了,房门终于开了:“木槿,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木槿和宁南将两床棉被还有厚衣服还有一个食盒交给木溪:“麻烦你将这个交给木洋他们!”虽然心底有恨但是他们毕竟是自己的亲人。 木溪看着孝顺善良的木槿怎么会不帮忙呢,“你为什么不自己送去?这样他们会感激你的!” “我不需要他们的感激,我只要他们夜晚不要受冻,不要饿着肚子睡觉,那样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冰冷的说完,从那双清冷的眸子中木溪已经知道她曾经受过这样的罪。 “记住,是你送过去的,我不想被爹骂!”要是爹知道了,她不知道会不会向母亲那样被爹无情的踢开。 “那你就怕我被爹骂吗?” “你不会,爹对你很客气很客气!”木溪来到的这几天,她总是感觉爹对木溪很不一样,事事都要询问木溪再做决定,生怕做的不周到,那种关系一点也不像父子的关系。 木溪看出了木槿的质疑,确实他做任何决定木远都不会对他怎么样。 “好,我这就亲自送过去,你也回去睡吧!” “谢谢大哥!”木槿和宁南将棉被交给下人就走了。 木溪带着东西来到了柴房,看到胡云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给木洋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她自己冻得瑟瑟发抖,看到来人居然是木溪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从她进门到现在只见过他见面,,看着木远对他格外的照顾她生怕他抢了木洋的家产,对他说话很不客气她还嘲笑过他是个瘸子。 木溪知道胡云现在很疑惑,他不介意任何人说什么,因为他根本不在意:“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你的死活跟我没关系,是你最不喜欢的女儿木槿让我送来的!” “木槿!”胡云心软了,在最困难的时候木槿还能不计前嫌的想到他们母子:“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 “你不必谢我,希望你以后对木槿多关心一些,否则你会后悔的!”略懂天象的木溪算到木槿将来必定尊贵无比,或许就是皇后吧! “我知道,我知道!”木洋被惊醒,看到大哥他有些害怕:“娘……” “不怕,大哥是来给我们送棉被的!”木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木溪,昨天木溪鞭子打他了。 “对了,你们可能要多待些日子了!” “为什么?不是说明天启程吗?老爷不带我们去了吗?”胡云算准明天一定会出去的,她也是这么跟木洋说的。 “他突然有国事要处理,晚几天再走!” “哦~”胡云失望的将木洋紧搂在怀里,今天可真是把木洋吓坏了:“木溪,念在你们兄弟一场的份上,请你求求老爷放了木洋吧!必我多久都没关系。” 只要木溪一句话他们就可以马上出来,可是他不想这么做,他明白木远的苦心也想灭灭胡云的威风:“我这个瘸子恐怕帮不上你,很晚了,我先走了!” 木溪敢送东西来就就一定能求情:“你看看,我们被关木槿深夜睡不着就来找你,你就当时帮木槿,求你了!” 木溪想想木槿的处境他心软了:“我尽量试试!” “谢谢。” 木溪走后,胡云将棉被铺好,将木洋裹得严严实实的,没有吃带来的食物,她不知道明天对怎么,她是大人她要给木洋留着。 夜晚睡不着的还有木远,不仅为国事还为此次的北国来使,多年平静的生活将要发生改变了。 果然不出木槿所料,胡云和木洋一直被关着,北国是南国的附属国,现在的北国皇帝正是在南国皇帝赫连城的帮助之下才打败自己的皇兄坐上了皇位。 北国皇帝纳兰洛今年三十二岁,当年他是有名的抗击北国的将军很受百姓爱戴,在十一年前亲手杀死一直对他爱护有加的皇兄自立为帝! 自他登基之后就与难过签订友好协定,承诺和平相处,这么多年以来确实都做到了,南国和北国结束了长达多年的战争,百姓安居乐业,但是这对于北国来说永远是一种耻辱。 平静的生活将要再次掀起风浪了,就想爹所说的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十几年的安定已经很难得了。 木远很着急,他思乡心切而这个北国皇帝到达京城必须得走大半个月到时候还有更多的事等着他处理,就更不能离开了! 三天后木远决定自己今年不去了就让木夫人带着家眷回乡扫墓。 没有了父亲的跟随反倒让木槿不安了许多,有父亲在木夫人还对她有所顾忌,但是她又不得不去!看来这一路上有她受的了! 为了安全,今年爹给她们多派了许多侍卫,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出发了,木槿怎么也看不出像是回乡扫墓的而是游玩的! 木香觉得好奇,每一年木槿的东西都很少今年却装了几大箱子:“你们把这些给我打开!”她倒要看看木槿在玩什么花样。 木槿看到木香又在给自己找事,以木香的脾气一定会将衣服全都撕碎也不会让她拿走的:“这些都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要我打开?” 以前的木槿如果听到这话一定会打开让她看的:“是吗?我今天就要看!打开!” 她们的争吵引来了很多人围观,胡云今早才被放出来,她的脸色很难看,木洋经过这一次被关没有再那么调皮了,但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太严厉了。 木夫人当然是和木香站在一边的,木香乘机告状:“娘,我就觉得她图谋不轨!” “打开!”木夫人发话了,下人怎敢不从将装好的行李又从马车上取下,打开一看全是些旧衣服。 木香这回得意了:“看不出来原来你还是一个小偷啊,这全是我和姐姐的衣服!” 搞不清状况的木夫人当场脸色就变了:“木槿,你若是想要我可以命人为你缝制,你这么做有失礼数吧!” 木槿冷眼的看着那对一唱一和的母女:“这些都是他们不要的衣服,我将它们哪去给那些需要的人不行吗?” 没有料到木槿会这么说,木夫人尴尬的站在原地,木香好不容易抓到把柄岂能轻饶了她:“谁说我不要了,这些可都是上好的衣服,这件事前不久才缝制了,前几天我还找了怎么都找不到,原来是你偷来了!” “你少含血喷人,我可是有证人的!”当初拿到这些衣服时很多人都在场的。 木香自觉理亏,但还是死不改口:“谁呀?谁要是敢乱说我拔了他的皮!”一听这话,木香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当时的那些下人各个都不敢多说一句。 此时爹也下朝回来了,看到众人围在一起:“怎么回事?” 木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福伯,你说呢?”木槿看向唯一的证人,福伯是木家的管家,已经跟随木远多年了,应该不会说谎的! “是,那天是二小姐是说过将她的衣服还有大小姐的不穿的衣服扔掉!” 木香无话可说了,木夫人看着脸色不好的木远立刻教训起木香:“你跟姐姐闹着玩也要看事情啊,以后不能再这么任性了,快给妹妹解释啊!” 正文 第10章 是解释而不是道歉,木槿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我知道姐姐是在跟我闹着玩的,我根本就放在心上!” 木香咬牙切齿的看着木槿,她没想到父亲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 木远看着两个孩子胡闹就不想再费神去责怪谁了:“木槿,你要这些衣服做什么?” “这些事给那些没有衣服穿的穷苦孩子的!”木槿以为真像大人所说的百姓丰衣足食,可是当她多走几步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这个世界永远不可能真正的丰衣足食。 一个养在深宅大院的孩子居然知道没有衣服穿的穷苦孩子:“木槿,你是从哪里知道有没有衣服穿得穷孩子?” “就是在爹的家乡啊,上次我偷偷跑出去迷路了去了一个小村子,哪里的孩子连鞋都没有,衣服更是满身的补丁,他们有的从来没有穿过新衣服,反正这些也是他们不要的,我可不可以拿走送给他们?” 小小年纪就知道接济其他人,真是难能可贵,最为当地出来得穷苦孩子木远又怎能不清楚当地的情况了,可是天大地大处处都估计到那根本就是不现实的,沿途被整改过,他也是心知肚明的! 木远第一次蹲下身与木槿平视,最为父亲,他此刻才发现他从未好好看过自己的女儿:“可以,当然可以!” 木槿就知道在父亲的心底还是很同情那些穷苦百姓的。 旧衣服被重新装上车,此次一路同行的有木洋,木槿,木香木夫人,胡云感到很不舒服但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她还是强忍着同行! 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远处人群站着的太子赫连珏,他此刻眼里只有那个小小年纪就心怀别人的木槿,能有几个官家小姐会想到那些穷人,或许他们连什么叫穷人都不知道。 …… 木洋也终于知道了只有自己的亲生母亲胡云才会对他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保护他,以往他都是和木夫人还有两个姐姐同乘一辆马车,只有木槿和胡云同行,木槿总是听到母亲的唉声叹气,他总是幻想着何时她才会听到母亲为她而叹气! 木槿手拿着一个木偶,那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宁南说它很像木槿,木槿也觉得很像,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个木偶时刻有着迷人的微笑而木槿很少露出笑容。 木洋看着木槿恋恋不舍的看着木偶,也不觉得有什么呀:“木槿,你一路盯着它看不烦啊!” 木槿看到木洋充满好奇的看着她手中的木偶,随即将木偶收好:“这不用你管!” 木槿猜的没错,木洋确实很心动讨好的凑到木槿身边:“姐姐,给我看看,好吗!” “不好!”每次木槿手上有什么好玩的东西都会被别人抢走,尤其是木洋,在木槿眼里很珍贵的东西知道到了模样受伤那绝对没有好下场,经常被大卸八块连个尸首都找不全。 看到木槿坚决的样子,木洋心知是要不来了便求救胡云:“娘……” 胡云一心向着木洋只要木洋开口要的东西她就一定满足:“木槿,拿给木洋看看!” “不行,那是大哥送我的,要看也得经过大哥的同意!”木溪所说的礼物就是亲手削制的木偶,在木溪看来木槿什么珍奇异宝没有见过,送那些冷冰冰的东西都不如送自己亲手制作的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是很有意义。 “娘……”木洋继续更加卖力的撒娇了,看着木洋受委屈的样子,胡云怎么能忍心呢? “我再说一遍,拿出来!”胡云不明白一个破木偶至于这样吗! 木槿已经感觉到了危险,她没想到这么一个女孩子的小玩意儿木洋也要抢,木洋已经养成了习惯只要是别人喜欢的东西他就一定要抢到手,木槿极力的将木偶藏在身后,但是怎么能抵过胡云的抢夺。 胡云将木槿无情的推开从包袱里取出木偶交给木洋,木洋拿着木偶喜笑颜来,但是结果可想而知,木偶雕刻着哟个女子木洋这样调皮捣蛋的小孩怎么会感兴趣了。 木洋决定要报复刚刚木槿对他的冒犯,在所有人都没有料想到时,木洋就将头部给拧断了。 “不要。”木槿狠狠的看着木洋,更恨胡云,心底的那一丝亲情随着那断裂的木偶一起断裂了。 木洋看着木槿伤心落泪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是那么的刺耳,木槿上前想将破损的木偶抢回,那是大哥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她答应过大哥她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木洋给木槿还为到达身边的时候就将木偶扔出了马车,木槿爬在车窗看到滚落在地的木偶着地,她立马冲出马车:“停车,快停下!” 车夫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赶紧听命拉住缰绳,在马儿的嘶吼声中停下了,木槿跳下马车来到木偶边蹲下捡起木偶,用手帕将它轻轻的擦拭,一手拿着身子一手拿着头部,她一定要修好! 木槿走向马车将自己的行礼取下,头也不回的下车来到装载行礼的马车上,她不要和那对令人讨厌的母子再同乘一辆马车。 宁南不离不弃也跟着木槿来到了简陋的马车上:“小姐,你这是何苦了!”这辆马车颠簸的非常厉害,空间还很狭小,她们两人紧贴着身子才能容下。 木槿到是不以为然:“我真后悔给她们送棉被棉衣!”早知道就让她们多吃点苦头了。 宁南也觉得木洋实在太可恨:“小姐,我出去和车夫一样做到外边吧!”她尽量不挤着木槿,可如果不挤一下根本容不下她们! 木槿想坚持可真的是无计可施,她也觉得很不舒服:“这样吧,我们换下衣服,和车夫一起坐外边,我想看看外边的风景!” 宁南为难的看着木槿,她可是堂堂的千金大小姐,这要是传出去老爷一定会很生气的:“不可以,你可是千金之躯啊!” 木槿自嘲的一笑:“也只有你把我当作是千金之躯!” 不等宁南是否答应,木槿已经开始从箱子里挑衣服,可挑来挑去每一件都是差不多的:“算了,我们就这样吧!没人会在意的!” “好吧!” 说干就干,木槿打开车门,车夫以为木槿有什么吩咐:“三小姐,你有何吩咐?是不是要回到前边马车上?” “不是,我想和你一样赶马车!”木槿一说车夫立刻脸色大变:“小姐,这可使不得,您上马车已经很不合规矩了,若是再抛头露面这就更是不得了!” 木槿知道他会拒绝:“你只管赶你的马车就是了,那里来的那么多废话!”不管车夫的难为情她已经做到了车夫身边,阳春三月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的季节,木槿觉得很享受。 车夫无奈的妥协了,但是多了一样指责就是保护木槿的安全,生怕她从马车上掉下去,木槿从未有过这样自由自在的感觉。 一直到达目的地兴和,她都没有和她们任何人说过一句话,今年的生日过的更加惨淡,没有人记起包括她的母亲。 因为今年父亲没有前来今年明显没有往年那样气派,所到之地的官员也没有了往日那般殷勤,这里风沙很大,据说再走几里路几到了沙漠了,木香早就怨声载道了,在进入沙漠之前装病留下了,木香实在不愿意受这份苦,老也不在这里全由木夫人做主,当然也就默许了。 在进入一片沙漠之前,她们停下来休息,第二日一早启程,对于她们这些中原人来说会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