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永和巷风云 夜幕降临,华灯渐上!红尘世世代代平凡,正如穹苍永远不会为谁的命运感到惆怅!盛夏,即使最安静的角落里也难免不听到喧嚣闹市里满卷的沸沸扬扬!这依旧是一个如同往日一般的夜晚,依旧如同往日一般…… 一个标致瘦削的女孩,化着浓密的妆,肩披乌黑波浪大卷花在一条摩肩接踵,人潮不绝如缕的大街上身穿已低胸露背的黑色吊带气喘吁吁的奔跑着。看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一看便知已经是筋疲力尽,两脚徘徊在拌蒜边沿了。清癯的背在朦胧的夜色里显得格外醒目! 终于,她停下脚步,单手杵住膝盖低头大口的喘息,一手使劲捂住剧烈的心跳,试图得到些许平息。 突然后面一个如宏钟般的咒骂声从不远的地方传了过来鼓动了她的耳膜:“臭丫头,给老子站住。老子抓到你一定让你哭嗲喊娘…敢偷老子的钱包!活腻了…” 女孩猛烈的喘息着回头看了一眼离自己已经近在咫尺的男子,想着他一脸胡子拉扎的络腮胡,梦的在心里打了个寒颤。这块狰狞的脸上恶心的血盆大口已经侵犯过她一次了! 想着,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掩过熙攘的人潮,一股作气没入一条灯影暗淡,人烟稀少的穷巷子里! 其实不是穷酸到没有顾客光顾,只是现在才刚敢刚开始而已! 妃怜踏入巷子,须臾,一排排红溶溶的彩灯应接不暇的追逐着争艳开来。此时,一颗紧旋的心稍稍得到了平稳,她安心的长长舒了一口气嘀咕道:“我的妈呀!幸亏没有逮到…” 第一次当小偷就发生了这样惊心动魄的场景,她真的以为就此小命休矣!她发誓再也不做这种事情了。 妃怜鄙夷的看了一眼几鬏垂在胸前光泽流畅的乌黑卷发,吐了吐舌:“吔…真恶心!”说着举手毫不留情的扯下头上的假发边走边在手里显摆甩弄着。露出她原有的齐肩短碎,额头上的刘海是一个极为卡通的齐眉穗,说穿了就是一个长长了一些的蘑菇头,不打折扣的中国式瓷娃娃。此时的发型和身上这身性感迷人的线条可谓是不伦不类,用那种审美的角度看都凑不在一起。 这可是她千鞠躬万拜托向江凌娜借来的道具,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走着,她将借来的假发随意捏拢攥在手中,在一家装饰最揉造,勾人入魂的店面停了下来。一双灵透的杏眼闪过一丝闪烁的神情,秀美微微扬起之后又放松开来,径自走了进去! 一踏进门,重复了千万遍的一幕如邀上演。 洛瑗正一边帮坐在椅子上面生横肉,膀大腰圆的大汉洗着头发酥软悠韵的挑逗问着:“老板,要不要找个小姐玩玩?”来到这里的人谁都不是心照不宣,一个为的是找个逍遥窝,一个为的是挣点逍遥钱。这样问不过是为了后面好谈价罢了! “还要找吗?老板娘你开个价,既然来了就没必要闪闪躲躲的。”大汉可是直言不讳,点名了就要正在为他按摩的洛瑗。 “嘿嘿,老板,你可真会说笑,我们这里美女可不比邻街豪都的那些差,只是生错了地方!要不你挑挑看,挑好了我们在看看价钱是不是物有所值。”洛瑗明白他的意思,他点的就是自己,但是凭他的样貌和兜里揣的那点硬币是不够资格要她亲自伺候的。 “老板娘你可真会绕弯子啊!我要的可是你啊!”大汉依旧不罢休的试探着。对于嫖客的试探洛瑗向来都应对自如,并且能毫不费力的让他们乖乖掏钱!几乎每一个到这里的男人第一个点的一定是她,虽然年近四十的她,姿色也绝不输给这几个二十出头的小泵娘!纤玉的蛮腰,芙蓉般的容颜,诱人的语调,从头到脚都能让来这里的男人垂涎欲滴。只不过能让她亲自上阵的,最起码是个能为她板出两千的“阔气”男子,并且拒绝她眼前这个面生横肉的浪荡子!没错,在这个地方为了消解欲念之痒能掏出两千块的已经算是很阔气了。毕竟她也是开门挣钱的生意人,没必要矜持着一定只做东家而不陪客的道理。只不过在这个地方能出价两千的嫖客怕是没得几个! “我嘛!既然是这里的东家,东家负责的可只是谈个价钱啦…帮你挑个妹妹啦…”说罢用纤细的手在他脸上温柔的划了一下又轻轻捏了捏耳朵。“凌娜,来!好好伺候伺候这个老板!” 洛瑗呼了一声,里面房间的玻璃门唰拉的划开,走出了一个浓妆艳抹,体态婀娜的女子!她径自的走到大汉面前,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双手玲珑的帮他按摩着双肩用挑逗的口吻说着:“老板,我也不赖啊!虽然我们这里地方不大吧!在这里的姐妹也就六七个,可以快活的房间也就六七间,但我也算是这里的花魁了,你怎么忍心把我丢给别人呢?” 大汉看了看眼前这个女子,虽然相貌不如“老鸨”美艳,但年纪足足小了她好几岁,一看就是出道不久的新鲜货!再看了看坐在门口充饰门面的角色,和眼前这个一比可就不能相提并论了。这是必要的衬托,否则怎么能突显凌娜的娇媚呢。其实这里的女子几乎已经是这条巷子里拔尖的了,而这个大汉必定是沉溺在花天酒地,流连忘返的那类柳下惠!钱出不上几个吧,还挑起口味来了。 大汉拉住凌娜的手,看着她淫笑着问道:“就是她了,老板你开个价吧!” “台费两百,小费嘛!你就看着妹妹的服务质量衡量着给吧!” 大汉听了面容微微色变。“台费是不是贵了点,老板!别的店可是才一百块的台费呢!” “哎哟!老板,我就只值一百块啊!”凌娜说着就顺势坐到了大汉的大腿上。“人家要是生在对面的豪区,别说两百了,就是两千也有人大大方方的亮出来吔!”凌娜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中。“你嫌贵我可要走了。”说完便起身来离开!而大汉一把把凌娜抱在了怀里忙说道:“不贵不贵,哪里贵了,我还会多给你小费呢!我们走吧!”说完抱起了凌娜朝门厅内的房间走去,凌娜在大汉怀里,纤纤玉腿一脚把门踢开,然后“啪”的一声关上的房门! 妃怜轻叹了一声,没有理会大厅里的人娓娓走进自己的房间躺了下来。听着不久门廊里回荡的呻吟声,辗转反侧,用枕头死死的压在头上就是睡不着觉! “我出去还不成吗?”妃怜起身把枕头远远的丢在地下夺门而出。 洛瑗看着她急匆匆的离开大声喊道:“妃怜!” 也罢!她不在这里就让她去外面透透气好了,洛瑗想着!一个初中三年级的女孩子让她生活在这中肮脏的环境中,对她也无不是个悲悯的遗憾。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自己都要在这个地方求生存,也只有苦了她了。谁让自己就是以坐台的身份出身,走到这一步也是情非得已,而现在想要从良做点别的,只怕已经是覆水难收了。何况除了妃怜高昂的学费以外,还有手底下这几个女孩子要生存!要做别的怕也只是些刷刷洗洗的工作,自己也没什么文化,如果跳出来了到最后又重蹈覆辙回到这个行业。只怕到那个时候只能从新开始,挣点卖皮钱了! 妃怜一口气冲到了巷子的尽头!她回头看了看,小姨还站在门口看着她,她低下头轻轻长叹了一声转头走出了小姨的视线!她抬头看着巨大如空洞般的黑夜,而自己却是那么的孤零。最后,她挪动脚步走向对面仅有一街之隔的豪华街区,短短的几步路却是天差地远的两个局面。 都是红灯区,一边是繁灯华丽,纸醉金迷的汉宫殿堂,高级旋转餐厅、嗨吧、摇宾吧、洗浴中心、KTV以及各种装饰风格的娱乐场所,能满足那一方面享受的乐道应有尽有,不怕你不来,来了绝对不愁筛选,不论是美女,或者是独具一格的豪华包厢!而另一边却是充斥着低俗与无奈的湫隘小巷!树影下透着隐约斑驳的灯光,路灯薄弱昏黄,懒散的照亮着这条路面凹凸的并不宽敞的巷子。 夜晚,这里也绝听不到环境不济而让人感叹的叹息声,因为同样有她们应接不暇的应酬。暗淡的路灯下依旧有着络绎不绝的憧憧人影!仅为一街之隔,而差别居然如此之大,真可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左边车满人患,能呼得出名堂的,奔驰、宝马、保时捷,叫不上名字的也齐排排的高傲的立在那里。 当然,谁让名车就是身份的象征,兜里没几个钱的只怕是连晃都不敢在这里晃悠,更别说去里面挥撒换春宵了!至于右边,只要你想来,不要求香车宝马…只要有两张红钱,绝对的来之不拒!这里就是唯一的,也是最赤裸的共性,娼门大开! 正文 第2章 意外的邂逅 虽然她已经在这个污秽的地方生活了十多年,原本纯洁灵境的心早已濡染了男人的贪欲与女人的欲念,但要她完全的接受这个供她吃穿十余载的行业,她还是心有余悸。 妃怜用力的甩了甩眼前凌乱的刘海,大步流星的走进了慢摇吧! 只要地球还在转动,这里就会无休止的夜夜笙歌,没有人间疾苦,没有白驹过隙残留下的遗憾。虽然她生活在阴霾的小巷子里,到凌晨四五点的时候都还能听见酒吧打烊收拾杯盘的声音,以及KTV里面歌声慢慢的褪去,但夜总会的灯光总会灿烂的闪烁着,每天如此。而她也每天不厌其烦的卧在床上仰视着!她不憧憬灯火辉煌的生活,但却想摆脱这种非人非鬼的困境。 她已经初中毕业,就算没有权力能力,那好歹也有行为能力了吧!对于一年前就保送重点高中的惊喜,她不屑一顾!哪怕她现在上的学校已经是这个城市最好的贵族学校,不是有钱就能进得来,还必须非得成绩优异才能迈进学校大门。但她就是,真的不想在念下去了!要怎么和小姨开口呢? 妃怜在用力的甩了甩头,滑进大舞池里跳了起来,此时的她只想愤力的发泄心中那么多的不快。 舞池正对面的酒厅里面也正坐着一群推杯置盏的年轻人,而其中之一的便是律界巨擘耿懿南。方年二八的他已经在这个成王败寇的业界里独占鳌头!而此时他们的出现正是为耿懿南庆功而来。 他坐在沙发一边倚靠着!看着眼前这个节拍强劲,但脚步轻盈的小女孩。舞步时而利索密如雨点,是而轻快如落叶慢漂。总之是袅袅婷婷,引人入胜。只是今晚这身不伦不类的狗屁搭配… “噗…”耿懿南被她奇怪的装扮惹的笑起来,差点没把嘴里的酒给喷出来了! 他笃定这个女孩绝不超过十八岁,但他却经常都能在这里看到她,有时候在舞池里,有时候却是静静的坐在一边,似乎也从来都不点任何东西喝。 服务生也不搭理她,视若空气。有时候到这里寻乐子的人会拿着酒杯坐到她旁边一把搂她到怀里让她喝酒,但她会条件反射的弹跳起来一脚朝着男人的胯间踢去。男人会打翻酒杯双手捂住悻悻离开,而周围总会有一阵放声大笑! 她恐怕是来这里唯一一个不浓妆艳抹的女孩了。毕竟在这里煦彩昏黄的灯光下浓妆会让女人看起来更加妖艳动人!而这光洁姣好的素颜让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清纯秀丽!他对自己说,这真是一个标致的女孩。 妃怜双手撩起眼前凌乱汗湿的刘海,然后在脸上擦了一遍,将脸颊两边的汗珠擦去走到一张没有人的桌子上趴了下来。 她在想来到这里的人一定没有人比她的心情更糟了!她还没有规划好自己的人生,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走,甚至不曾让上苍默许了她什么心愿。在这个浩瀚的世间她显得那么渺小,她想离开小姨,离开那个让她不可终日的地方。 耿懿南下意识知道这个小丫头正准备离开连忙跨步栏到了妃怜的面前。 “你知道这个地方不适合你这个小表头来,知道吗?”耿懿南对着妃怜喝道。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唐突的冲到了她的面前对她说了句这么无聊的话。至少对妃怜来说是的! 妃怜抬头看了这个冒冒失失闯过来的陌生人,不免疑惑!在她记忆里她应该不认识他才是。 “大叔,你是谁啊!来了不就来了,还有什么该不该的吗?”这人还真是莫名其妙,太平洋的警察管的还真够宽的! “大叔”?还从来没有人把这个称呼用在自己身上,虽然自己不是玉树临风,英姿飒爽,但也足够帅气到让众多女生追捧吧!难道在她面前自己就有那么老吗?“小表,你居然叫我大叔?像你那么大的孩子都会叫我大哥哥!”这小女孩是什么眼神啊!太没有礼貌了。耿懿南不平的解释着。 “大哥哥?”妃怜重复了一遍。“可我怎么看你都是大叔!” 妃怜绕开了耿懿南准备离开!她出来也有好几个钟头了,在不见她回去小姨又该担心了。 “喂!”耿懿南上前拉住了妃怜的手。“这个地方龙蛇混杂,不适合你来的,你还在上学吧!”分明一看就是个学生嘛!有事没事摸到这里鬼混。 妃怜下意识的甩开了耿懿南。“我们应该没什么过节吧!大叔。” 大叔?这个小丫头居然还敢这么叫他。 正准备好好教导教导这个小女孩的时候耿懿南的同事已经喝的满脸通红起身走到他面前。 正文 第3章 龙形玉佩 晟瀚把衣服丢给耿懿南说道:“衣服不要了?怎么和个小丫头搭讪起来了!” 妃怜看着又来了几个莫名其妙的大男人便趁机一溜烟跑了出去。晟瀚看这耿懿南脸上露着有你好看的奸笑,调侃道:“耿少,你这是哪门子事咯?居然挡一个小女孩的道,传出去可不好哦!炳哈!” 耿懿南蹙紧了眉头看着正嘲讽自己的晟瀚,然后释然一笑!自己还真够难堪的。居然去和一个毫不相干的小丫头片子说这些,八成是疯掉了! “走吧!”耿懿南揪着晟瀚的衣领拖着他往外走!不顾晟瀚挣扎着嘴里还不停的喊着“耿少,注意形象,形象!” 耿懿南坐在车上还想着刚才的荒唐举动,没错,自己一定是疯了!他拨动车钥匙一脚油门踩下疾驰而去。他得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明天早上还得早起,有几个案子已经截至尾声,他得抓紧时间搞定了。还有明天小爱的入学手续。他可不想错过了接她的时间而被她姐姐数落个没完没了! 妃怜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快是凌晨五点了!离那些嫖客离开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但她必须要回去睡觉了。她明天得去办辍学的相关事宜,对每个角落都是名媛小姐的贵族学校正式的挥手告别。她不属于那个地方! 妃怜悄悄的走到自己房门前,轻轻的推开了门! “你回来了?妃怜。” 从妃怜一进门洛瑗就已经知道了。有时候她还真拿她没有办法,但让她生长在这样的环境已经让她羞愧不已了,如果姐姐和姐夫没有在那次登山考察中双双遇难,她也不会沦落到和自己过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所以她努力的挣钱,哪怕上门的客人要求无理些她也一定说服他在这里消费,让妃怜念最好的学校。 “小姨!”妃怜推开门,看着坐在床上的小姨。“你怎么还没睡?” “我当然是在等你回来啊!”洛瑗起身握住妃怜的手将她拉同自己坐在床边!洛瑗把戴在脖子上的玉佩解了下来,她将之紧紧攥在手中。 “这个是小姨最珍贵的东西,它虽然值不了几个钱,但它绝对是绝世仅有的!” “小姨,这个东西你一直都戴在身上!我不能要你的这个的。”从自己有记忆开始就跟在小姨身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小姨的心爱之物,几次潦倒她都没有将它卖掉。想着,妃怜将手松开。 小姨对自己犹如母亲一般,甚至比母亲更好,她怎么可以接受小姨最贴身的东西呢!而且她经常看见小姨一个人的时候握着它想什么想得很入神。 “你听小姨说,妃怜!你还小,如果遇到什么麻烦了,或许它能帮到你什么忙,虽然我也不是肯定它一定能帮到你,但留着她没什么坏处。”自从她堕落到这个行当,姐姐姐夫共赴黄泉以后就在也没有亲戚肯认她,至于妃怜,谁愿花钱带一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呢!养大了止不住还管谁喊妈的。 经历了那么多的冷雨风霜都是她们姑侄两人一路相依为命的走了过来,如果自己出点什么岔子,这个孩子孤苦伶仃要怎么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残酷社会下生存! 洛瑗低头将眼神全神贯注到翠绿的苍龙身上,思绪飞鸿踏雪,拉到了二十年前…… 灿烂的骄阳伴随温煦的暖流随着落地窗幽幽荡进豪华的总统套房,空气中飘荡着已经纷扬蒸发的淡泊酒气。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一对缠绵过后紧紧相拥的男女身上! 正属伏暑,二人毫无遮被褥掩,女子双颊潮红,一脸羞涩的依偎在男子怀中。而男子则一脸满足之态轻轻的拥着怀中的人儿! 尹天辰睁开眼睛在怀中之人额头上落下细碎的亲吻之后起身,洛瑗只是他众多情人中的一个,但却也是他最深爱的一个。但他却不能给她一个名分让她成为尹家的女主人,只能将她一次次占为己有。而今天,恐怕是他们最后的欢快了! 他穿好裤子赤脚站在床边,点燃一支烟吐了一口之后,伸手拿了一件衬衣套在自己身上。结实的胸膛在衬衣之下无比顽强! 洛瑗随之下床,从尹天辰身后紧紧的抱住了他。她没有出声,似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让她就这样紧紧的靠在爱人身上!她清楚自己的位置,所以不会阻碍,不会强留,更不会无理取闹。 尹天辰怎会不知心爱之人内心苦楚,只是,洛瑗永远都只能做他的情人。他不惜把所有宠爱聚她一身,满足她的任何要求。但除了娶她为妻,他妻子的位置只是他的踏脚石,他需要打拼的还有很多… “天辰,抱紧我!”就当成是她最后的要求。 尹天辰吐了一口烟丝,将还剩一般的烟蒂吹弃在地上,转身抱住了一丝不挂的洛瑗,将她的头埋在怀中,似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同带走! “洛瑗,对不起。”尹天辰抱紧了怀中之人嘴角轻轻的颤动着。 洛瑗纤玉的手指已顶在尹天辰饱满的唇上,“没有对不起,我爱你天辰。我甘愿为你做任何事,包括死亡…” “傻瓜,我怎么会让你死呢?” 尹天辰心疼的看着正仰头含泪凝视自己的洛瑗,深深的封住她微微抖动的唇。翠绿的苍龙挂在洛瑗胸前,夹在身体间被二人的体温感染的没有了冰冷。 这是昨晚欢快之前尹天辰从自己项间取下来挂在她玉劲上的龙形玉佩,在他告诉自己他要离开之后,洛瑗吞下了已经到了喉咙的话。她没有说出来自己已经怀孕了,怀了尹天辰的孩子… 他控制住了再次被点燃的欲火,将身体里燥热的涌动压的死死的。他还想在要她,但他担心就此抛不下她。 最后,尹天辰一狠心,推开了洛瑗大步的往门外走去。在合门之际,他隐约听到了自卧室里传出的细微哭声。他将拳头捏紧,停顿了几秒之后瑟瑟的松开,大步流星的朝着电梯走去! “小姨…小姨…”妃怜不解的抬头看着洛瑗,见她没有动静她轻轻的推搡了她一下。 洛瑗抹去眼角的泪痕,尹天辰的身影已经侵袭了她的所有思维。 “妃怜,有许多事情是我们预料不到的,我没有说一定会发生什么,我说的是如果,是万一。”洛瑗说着把手中的玉佩戴到了妃怜的脖子上。 “已经不早了!你休息吧!”说完洛瑗起身走出了房间轻轻为她关上房门。 妃怜静静的躺在床上。起初她是打算用这两个小时补补眠的,但小姨这翻话让她怎么都合不上眼。 这块玉到底牵连着一段怎样的往事…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了?她在心底问自己。不是一直都生活的很平静吗?虽然是个为世人唾弃的行业,虽然人们都骂她们肮脏下贱,但她们也只是想求口饭吃,并且活着! 一只蝼蚁尚且求生存,更何况是有思想懂感情的人呢。在她心里职业是没有高低贵贱的,尽避她唯一的职业是学生,且即将面临解雇。但只要是通过自己努力换来的报酬就是最高尚的,它胜过了那些身居爵位,吃着皇粮,却还鸡鸣狗盗的把平民百姓的钱套上一个莫无需有的幌子洗进自己金库的那些披着羊皮的狼要高尚。哪怕是卖,那卖的也是自己,而不是卖瘦了别人,撑肥了自己!并非妃怜对高官厚禄偏激,现今的社会就照着这样一个趋势在发展,她也不得不在这个轨道上看待问题了。 她闭上眼睛,让自己困倦干涩的眼球得到缓冲。 其实她之所以辍学,并非自我放逐,不愿接受高等教育,成为人上人。而是她不想再让小姨为自己那么卖力的工作,面对的还是一群声名狼藉的衣冠禽兽!他们只懂发泄欲望,而连最基本的自尊都不留给她们,因为在他们眼里,妓女是不需要有尊严的,于是肆意的践踏着还认为是理所当然。 清晨,天宫破晓十分,乌云密布,下起了绵绵细雨,滴答的滴水顺着树叶落到的的窗户上,雨水打湿了妃怜前日刚学会剪出的窗花,是一朵饱满的雏菊。 妃怜睁开眼睛,用手揉了揉人就干涩微微刺痛的眼睛。她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七点了。 “居然下起雨来了啊!”妃怜趴在窗前嘴底下呢喃着。她看了看前天才贴上的窗花已经被雨水浇淋得黡糜欲脱。“早知道就把它贴在里面了!” 妃怜整理好后,撑开雨伞出了门。她跑到公车站搭上正好到站的76路公车。看着车窗外越下越大的雨点,她的心忐忑了起来!因为下雨,交通颇堵。她恐怕是唯一一个坐公车往那个方向走的学生吧!不过能在这么高级的学校上学她已经是受宠若惊了,一流的教师,一流的品牌,哪还计较坐的是公车还是私家车。 正文 第4章 狭路相逢 外面滴答的雨水滴落在车窗上,妃怜从颈上摸出了小姨交给自己的这块玉,是一条雕刻玲珑,栩栩如生的苍龙,玉质翡绿透亮,几乎没有一点瑕疵,虽然不是巧夺天工,但线条流畅而有力,像是一个功夫了得的师傅雕磨出来的,小姨还说值不了几个钱,若是拿去买了,也不至于会挨饿受冻。 突然司机一脚刹车,一个相貌清秀,衣着昂贵的女孩被这突发状况重心不稳狠狠的扑向她,而她紧紧抓住玉的手也因为用力过猛将链子扯断… 司机深吸了一口气,就一辆突然闪过的破三轮车都能吓的乱了分寸,一看就是通过关系进公交公司的生水嘛! 很快,司机再次将车缓缓驶出。 “哐啷…” 清脆的着地声随之想起,二人同时弯下腰欲要拾起地上的玉佩,而却被一个豹头环眼,髀肉复生的男子抢先将之据在手中。 妃怜一门心思将焦点全部放在自己的玉上,根本不遑顾及撞到自己的女孩,只是心中滋生起一股细碎的不满,有钱人在公车上挤个球。站在车上都不知道抓紧扶手这回事! 想着,她抬头扫过手持玉佩之人。一脸络腮胡抢先落入妃怜眼帘,吓的他身子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原本一脸愤然的她瞬间转为复杂之色,已经伸向半空欲要夺回玉佩的手硬生生的停了下来,看来自己是做贼心虚啊! 今天是什么黄历啊?怎么会在这里碰上这匹恶狼。妃怜胆怯的将手缩了回来,即便是自己的东西,想起昨晚仓惶而逃她也不敢生硬的抢回来。 “好呀!臭丫头,真是冤家路窄啊!居然又让我碰见了。”男子一双邪恶的眼神贪恋的投放到了妃怜身上,虽说是心疼他那几千块钱,但他更垂涎眼前小美人的这具身子,昨晚的那一幕撩人的画面盘踞在他脑海中。 那白皙丝柔的肌肤让他的手都会颤抖,可惜他却只能一亲香泽,否则他口袋里雀跃不平的票子都能让他好好欢快一宿了! 而尹爱正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女孩,感觉颇为眼熟,绝对不是第一次碰面。不过她怎么惹上这个粗鄙龌龊的腌臜男人,真够恶心的。 尹爱斜视了一眼手持玉佩的男子,趁着他把两眼直扣扣的停在妃怜称得上如花似月的俏脸上,眼疾手快犀利的夺回男子手中玉。 “这位先生,你不会是不打算把东西还给主人吧!”尹爱嘴里没有好气的对着男子奚落。 而妃怜此时却愣在那里,满脑子都萦回着昨晚的场景。她确实把这男人的皮夹窃在手中。 男子不满的瞪了尹爱一眼跟着说道:“嗑瓜子还能嗑出个臭虫,老子的事情要你插嘴!” 说完又把凶恶的目光移向正在发憷的妃怜,一脸恶心的络腮胡随着他嘴角的弧度上下抖动着。“臭丫头,快把老子的钱交出来,否则让你今晚给老子暖床!” 男子似乎丝毫不顾及自己身处公共场合,公交车上虽说不是人满为患,但坐坐站站的人也有个二十来个吧!他都能这样直言不讳的说出让人三缄其口的话来,典型的流氓一个。反倒惹的妃怜一阵燥热,他这话已经洞穿了她是一个小偷了。 车上的人更是摆出一副看戏的姿态,看看是谁咬得过谁。毕竟这样暴戾恣睢的人还是不惹为妙,以免把祸揽到自己身上来了。 顿时,妃怜安之若素,宠辱不惊的看向男子辩道:“先生,你认错人了吧!说话可是要负责的,你的钱还能在我身上?” 简单的反问让男子戛然之声,不知辩驳,随之的愤怒灌脑而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老子能废了你…” 妃怜正在窃喜之余,以为此人不过是暴虎冯河,哪知男子说着便向前一步揪着妃怜洁白的衣襟,嘴里不住的骂道:“妈的,小娘们儿,你是不要命了?” 妃怜被他毫不顾忌的暴虐吓的脸都煞白了,她万没想到区区几千块钱会给她带来这样的灾难。她真的发誓再也不做小偷了! “你放开我,臭流氓!”妃怜双手奋力的在他强劲有力的粗糙大手上抗衡着。 听着妃怜的咒骂声,男子嘴角闪烁着凶残的坏笑,随之,将抓住妃怜衣襟的手移到她白皙的玉劲上,似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滋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之扭断。 尹爱见这般状况,男子的言行让她不寒而栗,但是又不能眼看着和她有着一撞之缘的小姐妹不管。她也举手去要拽男子握紧的双手念道:“你快放开她,你这个混球,欺负一个小女生!” 而体形消瘦的司机似乎也害怕这个男子,只好继续开着车,他的责任就是保护好这辆车而已,别人的损失摊不到他头上来。车子受伤了,加上处罚款,他这个月可要白干了。世态炎凉啊! 哪知男子轻轻一挥手,尹爱就如同甩衣服一样被甩了出去。被一个坐在座位上一直闷不做声的帅气男子扶住,男子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你没事吧!” 尹爱回头看了一眼将自己抱在怀里的男子,一张俊美的脸庞定在了她的秋水大眼中。 盯着一张大大的俊脸她立刻将刚才发生的一幕抛掷九霄云外,忘了自己是怎么就落在帅哥怀里,忘了此时还有一个女孩子被一个流氓揪在手里。 见她半响都没有回过神来,高穆林只好很无奈的推了推她,现在可不是眉来眼去的时候。 尹爱意识到自己的失仪,还没等高穆林将她推开她就如同蚂蚱一般弹跳起来。 “快放开我…”妃怜吃力的说着,依然在不停反抗着,只不过对这个彪悍的男子来说都是徒劳。而尹爱被她又一次呼救把停在高穆林身上的心神拉了回来! 尹爱再次上前,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女同胞被一个臭流氓欺负。她咬紧牙根,双手举得老高打算使出全部力气推搡这个庞然大物。 而正在这时,一股冷风从她耳边一掠,风驰电掣钻出一个强劲的拳头直直的落在肆虐的抓着妃怜的男子脸上,随着一声凄惨的嚎叫,男子应声倒地。一股股殷红的热液从胡子拉扎的嘴角徐徐流出。 被他拎在手里的妃怜也随之倒地,她满脸通红,用手抚摸着劫后重生的脖子困难的呼吸着。要是在不把她解救出来,她只怕不久就要和撒旦斟茶递水去了。 “咳…咳…”还没等男子再次咒骂,随着咳嗽的声音,一颗烟黄带着血迹的牙齿从嘴里掉出来落在了男子手中。 尹爱此时才看清楚了此人的面貌。虽然个子不是很高,还不到175。健朗的体魄在松散的运动装的遮掩下仍旧透着强壮的气息,一头干净利索冲天短发下是一张线条流畅的古铜色俊脸,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菱角分明的嘴唇。加上能将这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的龅牙都打掉了,可见这拳头的力道有多重,简直酷毙了! 高穆林弯腰扶起坐在地上的妃怜问道:“你没事吧!” 妃怜被高穆林搀在怀里轻轻摇头,有些困难的回答:“没…没事…” 见妃怜还能清醒的回答自己的问题,高穆林有些紧绷的心稍稍有了松弛。见地上的男子有了动静,他下意识的将妃怜揽到自己身后。 心想,这男子再粗鄙也不像个会无理取闹之人,何况对象还是一个国粹发型,学生打扮的典型中国娃娃。不过出手也太狠了些,让他不得不对这个女孩滋生出一股怜惜的柔情来。 他从来不对女人动手,更看不惯男人对女人耀武扬威的,何况还是一个如此柔弱的女孩子。 地上的男子果然站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下被一个足足挨了他一个头的小男人走的牙齿爆裂,他的颜面岂不丢到姥姥家去了。 他捂住还在流血的嘴,显然愤怒已经被高穆林撩到最高。“狗娘养的,你活腻了…” 男子边骂边举起另一支闲置的手朝着高穆林飞去。而高穆林灵巧的避开他粗壮的胳膊又是一拳毫不留情的落在他左边的脸颊上,拳一收回,脸颊瞬间破出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顺着口子流了出来很快就遍布个整块脸庞,原本愤怒扭曲的脸被鲜血映衬的更加狰狞。趁热打铁,连接着一气呵成的动作,高穆林完美的抬脚一个侧踹将男子踹出去,若不是被扶杆拦住,男子准能飞出后窗去。 而身后的妃怜惊讶不已,地上的男子和出手救她的人叠合一站,男子都能把他给日食了。要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敢相信人的拳头居然有刀一样的威力能把人的皮肤劈开! 尹爱更是看的眼珠子都要弹出来了,瞪大眼睛说:“妈呀!丙然英雄出少年啊!” 正在这时,公交车驶入车站,车门哗啦的自动打开。 妃怜回过神来一把拖着尹爱的手跑下了车,虽然她的的确确是欠了这个拔拳相助的英雄救命之恩,但是在如此紧张的状况之下能闪就闪,最好是能化干戈为玉帛,既然化解不了,那就只有走为上策了! 正文 第5章 车祸情缘 下车之后妃怜更是将尹爱的手紧紧攥在手中,生怕她跑丢一般连拉带拖一口气又跑离了车站几十米远,似是担心被打的男子会跟着她飞奔而来索要被她偷走的钱财,又似是险些被掐死的余悸还在心中,左拐右闪之后,在一条人流较多的街边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又开始喘了起来。 尹爱也停了下来,如果不是那么多行人的话,她都能百米冲次了。 不一会儿,两个女孩子直直的看着彼此,一股银铃的浅笑声在空中蔓延开来,接着,是一阵划破长空的狂笑,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两人萍水相逢,在这样让人呕血的情形之下却成了莫逆之交! 笑过之后,尹爱才想起自己手中还握着从男子手中夺回的玉。她脸上依然弥漫着笑意将手中的玉递给妃怜说着:“给你!” 手伸到一半的时候她将手心伸展开,一块上等的翠绿苍龙跃要眼中。妃怜正要伸手取回,尹爱的手却缩了回去,嘴里细微的嘀咕着:“这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开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见妃怜的手已经伸到了半空,尹爱尴尬一笑,将玉交还给她,找了个理由说道:“这玉色彩润泽,剔透极了!” 妃怜笑了笑说:“是啊!”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对了,我叫尹爱。是森南学院的学生,不过还没入学呢!”尹爱坦白的介绍着,已然已经不把她当成是陌生人。 妃怜一听尹爱介绍,她和自己原来是同校。欣喜之下又是一阵沉默,她即将从森南抽离。 尹爱看出了妃怜脸上的转变,问道:“怎么了?” 妃怜摇了摇头笑道:“没事!我也是森南的…” “太好了,难怪在车上觉得眼熟呢!”想必是什么时候有过擦肩而过了吧! 到了学校后,两人分道扬镳,尹爱是为办入学手续而来。而她,正好相反,所以她并没有告诉她来学校的目的,而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付过去。 妃怜顺着礼堂旁走廊长长的墩栏延伸走着,看着稠密走出的人从她身边一个接一个的离开。磅礴的大雨还在不停的下着,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今天好像是学校举办什么演讲吧!她居然能把这事忘了… “我听说永和巷的那片红灯区要被政府集中警力扫荡掉吔”…妃怜突然听到声音很微薄的议论。“真的假的啊?那里不是有名的三不管地带吗?公安不管,城管不管,政府不管”…“当然是真的啊!今早我妈送我来学校和我说的,说我爸一早就有任务,所以她才送我来学校。”…“那可太好了!这座城市最浪荡的地方终于要瓦解掉了…” 永和巷?小姨… 妃怜从墩栏上跃身跳下疾驰一般冲出了礼堂,没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大雨无情的打在她身上,瞬间淋湿了她的发丝和衣服。 雨水和眼泪刺痛了她的眼睛,让她在模糊中跌跌撞撞的奔跑着!妃怜眼前一片朦胧,整片校区只有她一个人在不停的跑着。她跑出学校大门,在模糊的视线里他似乎看见一辆车拐了进来。 妃怜下意识的止住,但因为惯性仍然让她朝前面扑去,而对面的车却因为雨水的关系没有即时刹车朝妃怜撞了过来!幸好车子拐进学校,因而车速还比较缓慢,但妃怜已经被车子撞倒在地,头重重的摔在地上,真是祸不单行,妃怜的手在倒下的时候被地下的碎玻璃瓶划下一道长长的口子。 身穿雨衣拿着撮箕扫把守门的老伯见状急忙扔了手上的东西跑了过来。车主发觉自己撞到了人,急忙下来一探究竟,是否把人撞伤了?但心里掩不住不满,居然有人会在这么大的雨里疯跑! 从车上下来的人正是耿懿南!瞬时间,学校里的学生以及过往的人群便将学校大门围的水泄不通。耿懿南扶起了地上这个走路不看不的莽撞过客。 妃怜只感觉自己的脑袋袭来一股猛烈的疼痛,以及手臂,她忍受着雨水冲刷的伤口。她依稀的听到有人在大声的喊着:“同学,你怎么样?” 妃怜用另一只手撩开紧紧贴在脸上遮住眼睛的刘海,困难的睁开了眼睛。而此时耿懿南终于把这个鲁莽的人看清楚! “小丫头?怎么是你?!”耿懿南惊讶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妃怜,是二话不说的把她抱上了车,守门的老伯立刻疏散开人群。耿懿南掉转了车子欲将妃怜送往医院!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治疗,而不是在这里追究到底是谁的责任。 躺在汽车后座的妃怜此时已经昏睡了过去,她只知道自己被一辆拐进学校的车子撞倒了,以及瞬间袭来的疼痛!她不愿去想是那个瞎了眼睛的人把她撞到,她一心只想着小姨平安无事,只要小姨平平安安的,她一定好好听话,不再想离开学校或是离开她的念头。 医院里,耿懿南焦急的在急诊室外面徘徊踱步。他心里不断责备自己居然如此不小心,他回想自己把她抱起来的霎那,他几乎不费任何力气就能将她轻轻托起。他居然这么大意的撞到她娇小瘦弱的身体,他在不断的自责着,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气! 这在这时候,急诊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护士走了出来问:“这个女孩子的家属在吗?” 耿懿南连忙走到护士面前紧张的问:“护士小姐,她没事吧?” 护士对着耿懿南重复了一遍:“请问你是她的家属吗?”护士看着耿懿南蹙紧的眉头微笑着点了点头。“她只是轻微脑震荡和一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这是她的项链和手表,因为颈部和手腕上都有割伤,暂时不能戴了。” 耿懿南把护士递给他的东西小心揣到口袋里又急忙叫住护士。“请等一等!”耿懿南把从医院服务中心买来的睡衣拿到护士面前接着说:“能麻烦你帮她把衣服换上吗?她衣服全湿透了,只怕还没等离开医院她又得发烧了!” 护士笑了笑接过衣服应到:“好的!等会她会被转到普通病房,你可以在那里照顾她。” “谢谢!”耿懿南礼貌的朝护士笑了笑。 在病房里,耿懿南看着躺在床上输液的妃怜。他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面容姣好可人的女孩,皮肤干净透亮几乎没有一点瑕疵。是个清秀标致的女孩子!不过她怎么又会常常一个人在深夜里还出现在豪华的红灯区,一个能在名校里接受高等教育的孩子是不可能深夜里还会在那种场所出没的。她到底有着怎样的背景? 他把视线移到了妃怜耳垂下方,看着被纱布包扎的地方,心想着怎么这里也会受伤了?还有手腕!他小心的握着她受伤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盘居然让他的心间掠过了一丝心痛。 耿懿南突然想到护士交给他的东西,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把项链和手表一起摸了出来。手表似乎坏掉了,连玻璃表盖都已经裂开了,他又把它放回了口袋。 他靠在病房的沙发上,双眼凝视着这块清透的玉佩,他仿佛在哪里看到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不过他清楚的记得这条雕刻的强劲有力的苍龙。小丫头身上居然会有这个? 想着,手机正巧这时候响了起来。耿懿南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是他的未婚妻,不对,应该说只是他们彼此父母默认的未婚妻尹绘美。 他走出病房门口接起了电话问道:“绘美,有事吗?” “懿南,你接到小爱了吗?”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了尹绘美清脆的声音。而此时耿懿南才想到自己是去学校接绘美的妹妹小爱的!不知道小爱回家没有。 “哦!今天临时有事耽搁了。她有打电话给你吗?”她应该会自己打车回家才是。 “没有啊!雨那么大,应该不会跑去玩了吧。对了,你在哪里?事务所有当事人指明要找你接案子。”毕竟能指明找耿懿南接的案子定是这篇区域里一等一的大案。 “好!请他们稍等片刻,我马上回来。”利索的结束了通话。 耿懿南轻轻推开门看看还没有醒来的妃怜然后凝神深深看了一眼后悠悠合上房门。他走到护士站把名片递给当班的护士并交代护士等妃怜醒来之后打电话通知他,并且为她垫付了有可能需要的医药费后离开了医院。 护士看着名片嘴底细声念着“千和律师事务所,耿懿南。”瞬间护士眼前一亮。激动的神色掩盖不住心底的喜悦,“天呢!居然是律界巨擘耿懿南吔,难怪觉得眼熟呢。” “是啊是啊!”另一个护士也凑了过来。“哇!好帅啊…他可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少爷,商业杂志都上都用了六页纸在报道他们家吔…” 手拿名片的护士双手杵着下吧叹息的说:“是啊!报道还说他有个神秘的豪门未婚妻呢!” 两个护士开始喋喋不休的大放厥词… 傍晚时分,妃怜终于从昏睡中清醒了过来,她困倦的睁开重重的眼皮,只觉得头还在隐隐作痛,她举起双手用力压住有些疼痛的头才感觉到从手腕上传来的剧痛。此时她才猛然想起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来。 正巧这时候护士推开了房门。她看见妃怜已经醒了过来亲切的笑着说:“你醒了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要我叫医生吗?” 她这是在哪里啊?妃怜抬起头看了看护士,自己怎么会躺在医院里?是谁送她来的,她不是出车祸了吗?“谢谢,不需要!” 糟了!同学在议论警力要突袭永和巷的传闻,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了,她要去找她小姨啊!“小姨!”妃怜嘴底呼出了洛瑗。她倏地揎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穿上了鞋子,一把推开挡在她前面的护士夺门跑了出去。 此时她发现她身上这身奇怪的衣服并不是今天穿的,确切的说不是她的衣服,但她已无暇顾及这些,一心只想着赶紧找到小姨,确保她是否平安无恙。但身无分文的她无法搭车,只能用尽力气的奔跑,只有这样她才能最快的回到永和巷里。 她冲出医院,没入了夜色之中!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的脚已酸软不堪,手腕上的阵阵剧痛让她越发清醒。她停下脚步弯下身子,双手紧握着膝盖大口的呼吸,试着缓解奔跑过度而炽痛的胸口。然后起身提步再次前行着!终于她看到了慢摇吧广场上任然泉涌依旧的喷泉,她放慢了脚步,慢慢走到了永和巷的巷口,路灯依旧昏黄的照着坑洼不平的道路,蔢蒴摇曳的树影显得无比的孤零! 今晚的巷子格外的静谧,让人孤单的透不过气来,四周一切哑然止声,仿佛只能听到妃怜急促的喘息声。 “小姨!”妃怜的泪水早已泛滥着溢出了眼眶,看着眼前的凄切的景象,只要有门的地方都被贴了封条,而洛瑗的店面自然也无一幸免。“小姨…凌娜姐…”鸦雀无声的巷子里只有妃怜无助的嘶哑声,寂静的连低沉的回声都没有。她伤心的靠在卷帘门上蜷缩着身子伤心的抽泣着!她不知道小姨的去向,甚至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如果要以这种方式离开小姨的话她情愿待在小姨身边哪里都不去,再也不要想什么离开她的念头。这里再破落起码是一个能栖身的小窝,而现在的她,真正的一无所有,连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虽然她懂得男女间的鱼水之欢,懂得在这个弱肉食强的社会里生存的残酷,但她毕竟只是一个初中毕业的小泵娘,她不懂得如何挣钱裹腹,如何能让自己在无情的世上存活。 想到这里,她哭的更加大声了!原来自己太幼稚,太不自量力了。一心只想着摆脱这里,期盼着正常人忙碌而充实的生活,而今这里真正的瓦解了她却又那么的惶恐。 “小丫头,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耿懿南看着眼前这个已哭的泣不成声的泪人儿心底潜滋出一种想要呵护着的心动。 妃怜哽咽着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她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只记得这个人是昨晚在慢摇吧里教训她的大叔。 耿懿南弯下身子想要将妃怜从地上扶起来,但却意外的碰到了她受伤的手腕。妃怜紧咬住嘴唇将手缩向自己的身子耿懿南才意识到她受伤的手腕连忙松开了扶着妃怜的大手,然后小心的把她搀了起来。 正文 第6章 律界巨擘诚笃君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耿懿南紧张的问。看在他眼里,眼前这个小丫头似乎没有哪个地方是舒服的!他接到护士的电话便连忙赶到医院,而当班的护士也说不出个大概他便又到这里来碰碰运气,毕竟她经常出现在嗨吧里面应该就住在这附近。结果还真被他遇到了! 雨后潮湿的空气里透着丝丝冷意,耿懿南脱下外套披在了妃怜身上。 妃怜用那双哭肿的泪眸疑问的审视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大叔,本能的往后面退缩了几步! “大叔?!”妃怜试探着开口。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回家吗?家人不会担心你吗?”天啊!雹懿南倒吸了一口气。这个小丫头居然会蹲在这么浪荡的地方哭着,是遇到了什么挫折吗?这里不是今早被查封了嘛!“虽然只说对不起显得有些不诚意,但,我不是有意撞伤你的。” 妃怜抬起头尖锐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原来把自己撞倒的人是这个大叔,如果不是他的话也许她就能见到小姨。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步田地,他为什么不把自己撞到不省人事,与世同眠,这样她就不用孤零的活在这个悲惨的世界上!看着他,妃怜的泪水一波波的涌出了眼眶,她不想追究他什么,甚至不愿他出现在自己眼前。 妃怜一把扯下披在身上的外套用力的丢在地上。“你在同情我吗?可惜的是我不需要!”说完妃怜绕开了耿懿南,她要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她发誓再也不会踏进永和巷半步。 耿懿南一把抓住妃怜的手将她拉向自己。“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我得把你送回家去。” “家”,此时此刻这个字对妃怜充满了嘲讽!她就从来没有过家,那是个奢侈的概念,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你放开我。”妃怜用力的挥扯着被耿懿南拉住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她扯着嗓子对耿懿南喊着“你没听懂吗?我让你放开,放开!”耿懿南怕自己的力道弄疼了眼前死命挣扎的妃怜于是把手松开,松手之后妃怜便转身逃离,刚转过身子,只感觉头一阵眩晕倒了下去。 耿懿南见状连忙搂住了她让她倒在了自己怀里!他轻轻撩开遮在她眼前凌乱的头发,手不经意的碰到了她的额头。“好烫啊!”耿懿南拾起被妃怜扔在地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妃怜身上把她横腰抱起,朝着车子走去。 还是把她带回家吧!雹懿南想着。也不知道她家在哪里,总不能把她丢着不管吧!毕竟她娇弱的身子承受着的这一身伤是他给予的,起码现在他有责任照顾她。 回到家后,耿懿南把妃怜抱在自己床上!家里好像还有退烧药,但她现在还在昏迷,怎么吃药啊!他怎么那么糊涂,应该把她直接带去医院的,也好检查检查是不是都已经没大碍了。但看了看墙上的壁钟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只好把药捣碎和着水用勺子慢慢的送到她嘴里,然后找了一块毛巾打湿之后扑在她额头上!吃过药后,看她一下不会醒来又折回车上把从干洗店取来的衣服拿上来摆在床头。 他坐在床边凝神看着妃怜,为何如此让人心痛,想要有种保护她的冲动呢?他们也不过是萍水相逢并无过深的渊源,但她却有这样的魔力。 他清楚他的多情只限于哥哥对妹妹的爱护,绝无过贪的男女之情,毕竟他起码大了她十几岁,怎么会把这种单纯的感情玷污了!想着,起身走进厨房,煲了一锅粥后走到客厅躺在沙发上昏昏睡去,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他想起还在睡的妃怜忙起身走进房间,看着还在熟睡的妃怜,他把手轻轻放到妃怜的额头上,温度降了好多,烧已经退了。 耿懿南大大的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小丫头,还好退烧了!”他心想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但想到昨天下午接到的案子他只好坐在电脑前开始工作,这的确是一个棘手的案子,涉及十亿的资产已经是区域里屈指的经济纠纷案了。估计是辗转了几次之后才找到他的,他一定要把他圆满的落幕了! 不知不觉,天空被明亮的骄阳慢慢的划破,呈现出来的是一个明媚的骄阳,瞬间替代了昨日烟雨蒙蒙的沉闷。耿懿南再次看了看还没有醒来的妃怜,心想一定是累坏了,能睡这么久。 所以并不打算叫醒她,让她尽量好好休息,毕竟有益她身体的恢复。他走进浴室沐浴完后修整好自己的着装,把粥连整个砂锅都端进房间放到桌上。他没有时间照顾这个让人焦心的小丫头,他必须上班了。 虽然自己是老板,但也不能作威作福吧!懊遵守的纪律还是要遵守的,何况今天还有他忙的。可又担心这个小丫头醒来有可能发生的局面,他便留了一张字条放在妃怜床头的衣服上,这是她的衣服,换衣服的时候就能看到字条。上面写到“小丫头,你把粥喝了,千万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之后又从皮夹里掏出一张行用卡一并放在字条上,耿懿南已经在卡上背书了密码。他看过了,妃怜身上连个硬币都没有,万一需要用到钱也好有个备份。 耿懿南站在房门前看看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轻轻关上房门后朝他事务所的方向驶去。 在耿懿南离开没多久后妃怜终于醒了过来。她睁开熏松的眼睛,仿佛自己睡了好久,想醒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她又在做那个做了好久的梦,她一直不停的在爸妈身后追逐,可是不论她怎么跑,跑的多快都抓不到妈妈的衣服,而每一次都是泪流满面的从睡梦中醒来。 妃怜坐起身子拂去眼角残留的泪水,她睁开眼睛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这里是哪里?”妃怜惊慌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碰掉了放在床头的衣服。她拾起衣服,嘴里嘟囔的念道:“这是我的衣服啊!”她捡起了地上的纸条和行用卡,看着纸条上端正的写着的那句“千万放心,我不会害你的!”看完,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 “原来是那个大叔。”但瞬间,眼泪又挤满了眼眶,幽幽的流了下来,她不知道小姨现在怎么样了。 正文 第7章 灰烬下的重生 她坐回了床边,她要开始一个人流浪的生活,她一定要让自己坚强的活着,不被这个强权社会吞噬掉。也许每件事情的发生总是注定好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虽然是突发事件,但也是迟早的事情,她明白整个永和巷过着的都是混吃等死的日子,会有这样的结局也是附和的炫耀当权者的大展经纶者。在永和巷的岁月里她早已学会接受现实,她不该迁怒于耿懿南,更不会揪着这次车祸对他索要什么。 即使要开始一个人的生活,尤其是初出茅庐的她,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此刻她的胃早已空荡的只剩下咆哮声,所以她盛了碗粥大口的喝了起来。在她心里她笃定这个好心收留她的大叔一定是正人君子,否则她就不会完好无损还能安然自得的在这里喝粥了,她必须马上恢复,还有更多考验在等着她。 她换上自己的衣服走出耿懿南的家,没有留什么字条之类的东西给他,她清楚她并不欠耿懿南什么交代,只是把行用卡安然的摆放在枕头上,如果他回来能一眼发现它,这样算是扯平了,银货两讫!当她打开大门外面的这一切映入眼帘后她才发现穷富的云泥之别,看着一幢傲然挺立的华丽别墅,她奔跑着离开,因为站在这里都会让她觉得异类。 处处碰壁的妃怜无所事事的站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街头,她只有十六岁,没有文凭甚至没有身份证,因此没有人肯用她。要不就嫌她太小,要不就是提供身份证复印件!还有这身衣着打扮,一看就是个学生。她找的都并不是什么有保障的工作,她明白,凭她,只要能找份不让自己挨饿的活就已经很恩赐了,但此时任何一份工作对她都是那么吝啬。妃怜把手塞进口袋里摸索着空荡的口袋,开始有些后悔没有把耿懿南给她的行用卡带出来,至少现在她缺少一个安身之所,但此刻却只能漫无目的的浪迹游走。 已到傍晚十分,暮色被魆黑的昼夜笼罩着,慢慢的华丽的彩灯挨个的亮了起来。她不经意的抬起低垂的脑袋,恍然发现自己居然走到了夜夜笙歌,奢靡欢畅的不夜丰都,永和巷临街的豪华红灯区,永远的瑰丽堂皇的宫殿! 昔日的永和巷早已不复存在,而她竟然还狐死首丘的朝着这个方向走。妃怜索性走进了眼前的酒吧里面,一如往昔的,一个人安静的坐在灯光较暗的角落里。从今天起她是真正的孑然一身,代表她要么死掉,要么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难道她只属于这里?否则为何哪里都吝于让她容身呢。 看着从她面前端着托盘经过的服务生,是啊!她也可以在这里做服务生的。哪怕苦点累点,至少这个也是份正当的职业,她是凭自己的劳动来养活自己,起码不是靠卖的。 妃怜欣喜的起身,在服务生的指引之下很快她便找到了这里的经理,她希望经理能让留下来。苦点累点都没关系,只要能有个住的地方是她现在最迫切的需求。 经理是一个满馥阳刚之气的帅气男子,却不知此人正是数日前对他有救命之恩的高穆林。也许是当天的情况已然紧张的让她窒息,一心只想着如何逃离魔爪却没去在意对她拔脚相助的正义枭雄! 高穆林有些不解,有些疑惑。显然,他知道来人正是自己数日前在车上救下的女孩子,却连个谢字都没有就逃命似得飞奔而去。留下车上嗷嗷惨叫的流氓和一车子的惊叹和议论,现在再次相遇她竟对自己浑然不知。 此刻又不明所以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祈求能给她一份工作,希望能留下来,苦点累点都没关系,只要能有个住的地方是她现在最迫切的需求。 高穆林没有直接答复她,而是把她引到了二楼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里。直觉告诉她,此刻坐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这里的老板,一个手臂上有纹身,脖子上挂了一根很粗的黄金项链的秃头男子,在并不明亮的房间里,他的头仿若打了蜡一样的光亮。 男子不动声色的坐在靠椅上将她从头到脚大量了一翻终于张口问:“你多大?”妃怜的心有些许的纠结,但又立刻回答:“十八岁!”而男子听了他的回答后瞬间嘴角多了一丝轻蔑的笑意。“叫什么名字?”男子接着问。 “妃怜!”她有些胆怯的回应。于是男子示意经理带她离开!妃怜见状忙问:“等一等,老板。我很需要这份工作,你能让我留下来吗?”男子笑了笑仍然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走出房间后,高穆林对妃怜说:“老板已经用你了!不过你可能不是大厅里的服务员,而是这里的勤杂工。虽然只是简单的端茶递酒,但也不是一开始就能上手的。” 妃怜听了他的话忙声回应道:“没关系没关系,只要能在这里工作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我不会挑肥拣瘦,一定会认真工作的。” 老板并没有要她提供身份证,在这里工作好过她吃无数的闭门羹,何况她已经饥不择食了,能找到这份差事是她目前最满足的。 “好!那你明天晚上七点就可以来上班。到时候再把工作服领了!”高穆林点头道。但妃怜却说:“我可以现在马上上班的,你让我现在开始学习着在这里做事行吗?” 看了一眼眼前这个根本还是个学生的小女孩终于抿嘴笑了笑,高穆林说:“好吧!” 妃怜开始上工,如果不立刻开始工作,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到哪里徘徊,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人潮蜂拥的夜市里。 她要做的事情是不能让桌子上杯盘狼藉,时刻让吧台保持光洁,让每瓶酒在酒橱里陈列醒目的位置。总之这里的一切都必须是纤尘不染,没有痕迹!她忘记了身上的伤饥饿难耐的做着每一件事情,只有努力的工作,她才能挣到在这里生存的机会,所以一刻也不容许她怠慢。 终于到了酒吧打烊,宾客已一个个渐渐离开,只剩下妃怜和几个服务生留下做着善后工作。妃怜见经理准备离开便急忙跑到了经理面前将他栏了下来,经理疑惑的看着她问:“你有什么事吗?” 妃怜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经理,你能先预支我一点薪水吗?”她再次将目光移向了这个也不过二十出头的经理单手捂住本咕叫食的小肮说:“我知道这样很不合理,但是…我真的需要点钱!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甚至不知道今晚住在哪里。” 高穆林面不改色的看着妃怜,最后还是从钱包里掏出了伍佰块钱递到妃怜手上对她说:“你今晚先找个旅社住吧!我们这里并不为服务生提供住宿的,你得好好照顾自己。” 妃怜感激的连声说:“谢谢,谢谢经理!” 绕过了妃怜往前走了几步之后的高穆林,回头看了看还在注视自己的妃怜之后大步离开!毕竟像妃怜这样因在别的地方拒之门外而走投无路来这里工作的人太多了,只是身无分文,空着肚子来这里工作的女孩妃怜还似乎是第一个。 正文 第8章 真相重现,飞来横祸 做完所有工作后妃怜疲倦的在附近走着,但更多的却是让她两眼昏花的饥饿,肚子已经扁的前胸贴后背了!她得赶紧找点东西安慰下叫个不停的胃,然后在去找住的地方。但凌晨四点的街道哪里能找到吃的呢?妃怜走到夜市的小吃街,但也已经纷纷收拾摊了。 无奈之下,只好在夜市附近找了家旅馆先住了下来,她像老板要了个泡面走进房间后顾不上四处看看房间的设备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她感觉自己饿的可以吃下一头牛!填饱肚子之后又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当她再度醒来时已经是晌午,火辣的日头透过玻璃狠狠的射了进来,此时她才发现自己住的这个房间居然没有窗帘。她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看着抬在眼前的手腕想要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手腕居然空无一物!她顿时想到了小姨给她的玉佩精溜的一个跟头爬了起来,慌忙的在上衣和裤子的口袋里搜索,却一无所获。居然连小姨唯一留给她的一件东西都不知道丢哪去了,她开始一遍遍的回顾,从小姨把玉佩交到她手上开始思索,可思来想去都没有映像到底是遗落在哪里。 妃怜站在只有两平方的洗手间的镜子面前看着落魄的自己,心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确切的说是什么也不愿意想。虽然她只付给老板三天的房钱,身上还有两百来块钱,但要应付以后的日子这点钱无疑的什么作用都起不了,只能帮她买几包泡面勉强充饥,她在镜子里嘲笑自己会过沦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原来自己是那么的一无是处!以前都是依附在小姨编织的襁褓里,如今树倒猴孙散,她尽连自己都养不活。她倔强的抹去眼角的泪水走出了旅社。 不知不觉,妃怜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一个月!她会永远感恩在她又一次陷入困境的时候是谁对她接济,虽然他是谎称给她预支工资,明事理的她却没有想要去揭穿。她依旧住在起初那个没有窗帘,床单颇皱,地板上有裂痕的旅馆里,她明白,现在的情形不容许她挑剔太多的。她疲惫的穿插在豪都空旷的广场上走着,她要回旅店了!当她从足浴中心门前经过的时候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她停顿了一会又接着往前走,难道自己累到产生幻觉了,在这个地方能有谁认识她?她继续往前。 “妃怜…” 熟悉的声音重复的响起。她定住神,没错,是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转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是一个性感妖艳的女人,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是这里的高级娼妓。她同搂着她出来的男人暧昧的告别后快步走近妃怜,当她越来越靠近的时候妃怜才终于把她看清。“凌娜姐…”妃怜脱口喊出了女子的名字。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她想起了曾经她们在一起的时光,想起了小姨,想起她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而今门庭依旧,人面全无!此时泪水已夺眶而出… “你怎么会在这里?”看妃怜的着装并没有步入她的后尘,但在这里出现又会是做什么? “我在酒吧里做服务员…凌娜姐,你过的好不好?” “我?离开男人还能到哪里挣到能让自己满意的钱…”江凌娜的声音里充满着无奈。 江凌娜捂住妃怜的手引她一同坐在石凳上。她知道眼前的妃怜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她也试图找她,可偌大的城市,她要去哪里找!江凌娜向妃怜娓娓道出了在她离开之后所发生的一切。和她所听说的一样,是警力突袭永和巷,他们要让这个三不管地带永远的消失掉,说白了,就是永和巷的存在严重影响了市容市貌。 在那里谋生的姐妹现在只怕还有在吃着牢饭没有出狱。而她,如果不是洛瑗一再说明情况,替她求情,告诉他们她还只是个学生,然后有警察去学校调查确有此人,恐怕她也逃不过被拘留的厄运!所以她很快的被放出来了。 至于洛瑗…她被往派出所转往拘留所的时候,企图逃跑,被正好驶来的货车撞倒,现在还在加护病房没有恢复意识,医生的诊断是也许一个月后就能醒过来,但也可能是十年,或者是一辈子。妃怜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小姨只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植物人。虽然是意外事件,但肇事司机还是垫付了一部分医疗费,但庞大的支出根本不是他能力所及的,他已经尽力了。 听到这里妃怜止不住伤心的放声大哭了出来。其实洛瑗不止一次在那里待过,她受够了监管人员面无人色的斥责,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是她的噩梦,而现在的她已经构成累犯,再进去只怕是赏不到什么好颜色。她不想在沦为阶下囚。即使知道不可能逃得掉,但还是孤注一掷的在和上苍打没有胜算的赌注,而筹码,居然是自己的生命。 江凌娜把妃怜带到了洛瑗治疗的医院,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小姨,妃怜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双眸尽空洞的让人心酸。这个就是昔日里疼着她爱着她的小姨,对她的怜爱或许是身为母亲所不能及的,但并非母亲却不求回报的养育了她十六载。 她轻轻走到洛瑗床边趴到床上细声抽泣着,小姨不该是这样的命运的,她似乎都没有享受过什么就这样孤零的在这里躺着…命运不该对她那么苛刻的! “妃怜,你必须勇敢的面对眼前的一切…以后还有很多东西只能靠你瘦小的双肩扛起来。”江凌娜蹲在妃怜面前双手扶住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我要离开一段日子,已经向学校请好假了…我妈病了,家里需要钱,需要有人照顾,洛瑗姐只能交给你了。现在你来了,我也能放心的离开…” 江凌娜离开前交给妃怜两千块钱,这是她从母亲的医药费里面扣除的,也是她现在能力所及的,她能给的并不多,只希望能尽一点微薄之力。妃怜用这两千块钱,加上这个月的工资给洛瑗请了医院里的看护负责她的日常护理,她必须出去工作,而她也往夜市的旅社搬到了医院附近,这样也能比较方便的照顾小姨。 妃怜一在酒吧做了一个月的清杂工,经理有意将她安排在大厅里做大厅服务员,这样薪水能高点,也不用再那么幸苦的忙个不停还要被人呼来唤去!其实她早在经理以与之薪水做借口接济她的时候她就读懂了他那双深情的眸子,但是现在的她不需要爱情,爱情对她来说只会成为她的累赘,并不会让她感到幸福。 何况她不相信一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能诞生什么纯洁的爱情。她需要的是钱,能让她小姨继续躺在医院里维持生命的救命钱。 她主动找到了酒吧的老板,那个秃顶光亮的犹如打蜡一样的男人,她希望在这里驻唱,毕竟只靠她收收摆摆的工作对一个植物人来说只是冰山一角,全无用武之地,就连一个月的护理费都难以应付! 她在学校的时候学过声乐,虽然算不上是天籁之音,也不比夜莺婉转,但在这里把脚站住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当然,前提是老板愿意用她。 正文 第9章 酒吧风波 妃怜敲开老板的门,娓娓走到老板面前,她向老板说明了来意。而幸运的,老板居然答应了她。他扔给妃怜一件低胸露背的白色短裙让她换上,她可以马上登台先试试反映,如果能让老板满意就让她留在这里。她更明白,老板看重的不是她的歌喉,而是她的身材和相貌,毕竟这里没有人在乎你唱的好不好,只在乎你露的多不多,眼神够不股撩人。尽避她有千万个不愿意,但她还是从容的换上了短裙… 昏黄的灯光让浓妆出席的妃怜更加冷艳动人,会有人在台下惊叹酒吧里何时会多了一个妖娆华丽的清纯佳丽,也会有人慕名前来酒吧一饱眼福,更会有人的眼光在她若影若现的乳沟上逗留…她明白,对她来说,这些都是她胁身要价的筹码,她不在乎有更多停在她身上贪婪的的眼神。 酒吧里千古不变的喧嚣,吵杂,不断闪烁着的闪光撩起了尽情摇摆的每一个人。舞娘性感曼妙的舞姿,火辣的能燃烧掉一双双充满激情的眼球。今宵,妃怜一如往昔的手握麦克风,脉脉吟唱,缭绕着酒桌前的男男女女对酒当歌!而无可避免的接迎男人对她充满腐蚀的挑逗。 今晚的吧台上多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无疑的,走到哪里都能让午夜女郎环绕送上秋波的完美男人,耿懿南是也!除了以往的哥们之外,今晚他身边还多了一个雍容华丽的美艳女子,他的未婚妻,尹绘美。与其说是夫唱妇随,不如说是随时查岗,准备攻击。他们今天闻风到此,全赋一个月前在这里突然崛起的清纯佳人,这个人,正是在数月前穷困潦倒的未成年少女,妃怜。他才一坐定便早已注意到了这个手握金色麦克风,头发烫成金黄色大卷花的女孩正是数月前被自己撞进医院的车祸女孩,但此时的她多了分成熟的性感与妖娆。她真的是个谜一样的小女人,起初是贵族学校里高贵的小姐,然后变成永和巷的落难丫头,现在却蜕变成了豪华酒吧美艳的驻唱…尽避高亢的歌声足够将人带入高潮,但那双深邃的眸子更多的却是无奈与寂寞。 她乐于接受客人点的歌,只要他们也乐于付小费,现在的她已经能轻松的让他们甘愿把腰包里的钱收入自己囊中。 一群衣着富贵的男男女女正在妃怜的正对面手舞足蹈的喝的喜笑颜开。而一个酒足饭饱的男人尽歪斜着身子走到了妃怜面前嘻笑的朝她走了过来,她的身体轻轻抖动了一下意识这不是个好兆头,而男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要把她拉下台来,妃怜虽然不断挣扎,但始终敌不过他生猛的力道被他一把拽了下来。 妃怜顿时间慌了手脚,她从未遇到过如此蛮横的客人,居然不分青红皂白的拖着她往台下走。“等等…先生,请你庄重一点!” “庄重?老子到这里来撒钱就从来没庄重过。”说着他已经把妃怜拖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便一道将妃怜抱在了自己的腿上。妃怜奋力的抵抗无疑只是徒劳,对与眼前魁梧的男人来说,妃怜对他的推搡软弱的就像是一直金丝雀在挥着翅膀拍打一般。“你就坐在我腿上唱,我点什么,你就唱什么,唱的好了,爷们我的小费可够你在这里唱一个月…” 妃怜想要起身却又被他狠狠的拉了下去。 “来嘛!坐在我腿上唱以个…”男人喷着满口的酒气凑近妃怜的脸说道。手搂住妃怜的腰还在无耻的往下摸索着。耿懿南见状马上起身准备踱步过来,却被此时出现的男子给挡了回去,而尹绘美见式一把把他拽到了座位上,她眼光尖锐的定在了妃怜身上。 此时出现了一个男人一把把妃怜从男子身边拽了下来恭敬的对这男子说:“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的歌手是不陪客的,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为你引荐…”对着男子说话的这是这里的经理,高穆林。 男子斜眼看了一眼高穆林,不屑的问道:“你谁啊?居然管起老子来了。” “对不起,我是这里的经理。” “经理就能管老子吗?老子可是来这里消费的,没有老子你们有钱挣吗?”粗蛮男子越说越理直气壮起来。说罢又将妃怜往自己身边扯了过去,紧紧的勒住了妃怜的纤腰嘴巴往妃怜的脸上印去。 高穆林见男子腌臜的行为便举拳向男子的劈头盖脸的挥去,而力道如此之强连在男子怀里的妃怜也一同倒在地上。 此时耿懿南甩开了拉住他的尹绘美一个箭步上来将妃怜从地上扶了起来,而被打男子的同伙人也纷纷围了上来,眼下吃亏的可是高穆林了。 在混乱的情势下妃怜虽然认出了耿懿南但也没多说就栏在了男子和高穆林中间。事情因她而起,不论哪边有损对她都是弊端。一边是救命恩人,一边是顾客上帝,在这个地放顾客永远是有理的。但凭她弱小的身子哪里能挡得住谁不受伤害,只要自己受伤都已经是万幸了。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都是我的错!”妃怜在中间对着被扶起的男子连声道歉。 “妈的,还他妈中了邪了…”男子悻悻的骂着。一把推开妃怜举手朝着高穆林打去。而妃怜果然被他强劲的力道推到一边,耿懿南连忙将她搂在怀里才避免她被推到地上。 此时酒吧里的老板连同保安赶到了现场,老板挥手示意保安将闹事的男子丢了出去,威声喝道:“我这里没有这样的客人!”之后围观的人们纷纷退开各自娱乐。老板走到高穆林面前冷冷的说:“你现在可以离开了!”说完转身离开。妃怜急忙拉住了老板哀求道:“老板,全因我引起,请你让高经理继续在这里上班。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处理好情况…” 老板将身子转像妃怜,对着妃怜喝道:“如果你能左右逢源,高穆林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在我这里生存机会只有一次,我要不是看你是这里的台柱连你都他妈的给我滚蛋!”说着用力的朝妃怜脸上赏了一记耳光,妃怜随之倒地。高穆林和耿懿南二人都弯身下去扶妃怜,结果被耿懿南抢先将妃怜揽入自己怀中! 耿懿南想要上前拉住酒吧老板反到被高穆林在后面拉住,说:“你如果想让妃怜继续在这里工作就停止你愚蠢的行为。”是的!他懂妃怜一定急需用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否则她当初不会哀求老板让她留在这里抛头露面,笑脸迎人。 正文 第10章 月色溶溶 妃怜,原来自己怀里这里玻璃般的女孩儿叫做妃怜。她居然在这里卖唱,对他来说这是个意外的打击。看着她嘴角溢出的殷红血迹和挂在脸上的泪水,他心疼的帮她试去,张口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唱歌?” 高穆林看着耿懿南对妃怜如此怜爱亲昵便转身离开。当妃怜从耿懿南怀里挣开已看不到他没入人群中的身影!尹绘美看到耿懿南对妃怜暧昧的眼神对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身为他的未婚妻的自己却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气在心间便上前朝着妃怜又是一巴掌。 耿懿南愤怒的将她推开朝她吼到:“你在干什么?”此时晟瀚放下手中的酒杯连忙小跑了过来站在尹绘美后面向耿懿南吼道:“你做什么?” 而尹绘美已泪眼阑珊的看着耿懿南低声抽泣道:“懿南,你从来都没对我大声过,你今天为了她居然吼我,我是你未婚未,她是什么…”说完转身穿过人墙跑了出去,晟瀚也来不及过多的指责耿懿南跟着追了出去。 耿懿南拉着妃怜的手拽着她走出了酒吧!他竟让她当着自己的面被人连扇了两记耳光,他是不是孬了…他居然能让这样的事情连续发生…耿懿南一路拽着妃怜走到车面前打开车门不顾她的反抗硬将她塞了进去。除了恼怒他没有保护到这个柔弱的女孩外,他似乎更愤怒她会在这里卖唱。想着一脚将油门踩到最深处顾不得妃怜的咆哮,一路狂飙到了海边大坝上一脚刹车将车子停了下来。 车子停下来之后妃怜开了车门下来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不愿看到这个莫名其妙甚至疯狂的人。耿懿南也跟着下车将妃怜扮到了车身上用身体抵住的她不让她有趁机逃脱的机会。 耿懿南生气的对着妃怜怒喝:“你叫妃怜是吧!那么好,妃怜,你给我解释解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卖唱来了…” 哪门子的逻辑,听他这么说妃怜更加生气。他们可是素未平生,好,就算有吧!也就是那次意外的车祸,是他把她撞进医院的没错,但是他们可是银货两讫,互不相欠,他还越吹越猛来了。 “你谁啊…你谁啊。。你谁谁谁啊…什么时候谁允许你来干涉我的生活了?我爸吗?还是我妈?可惜我从小到大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真实莫名其妙了,她沦落到这个地步是她愿意的吗?她在这里卖唱是她可以选择的吗?当然,她可以做花瓶,做情妇。这样得钱也许是来的比较快些,但她还不至于到要靠卖自己来谋财,她觉得在酒吧唱歌对她来说已经是恩赐了,从来没有挑剔动摇。 耿懿南听了她一大堆的质问,自己确实不是她的谁,但他偏偏就能掷地有声的指责她,也许出于自己的职业习惯,也许出于对她的怜爱,总之他就是不容许她在那里待下去,哪怕是一分钟。 “总之我就是不准!”见妃怜条件反射的回嘴,耿懿南刚催用嘴巴将她要开口说话的嘴唇堵了住。耿懿南嘴唇的温暖顷刻间涌入妃怜心底,这种温暖似乎是她长久以来默默期待着的…但是怎么会是这个登徒子大叔,她祈求的可是一个俊少的白马王子,可不是这个大了自己十岁以上的大叔啊!这是她的初吻啊,怎么能这样说夺了就夺了!于是妃怜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把这个夺吻狂人推了开,然后卷缩着身子双手紧紧抱住腿靠在车门上慌张的看着耿懿南,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现在已过了午夜,寂静的海边大坝冷清的连只苍蝇都没有。她不知道耿懿南好会对她做什么,她是清楚应该如何应对男人,但在这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出现的海边只怕眼前的大叔控制不住男性的贪婪索取对她做出更无理的事情来。何况还是一个连他叫什么名字,怎么称呼的大男人。 而耿懿南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立刻将双手收到口袋里面,以免自己情绪激动下再次出手吓到她,他往后退了两步对着坐在地上的妃怜说:“你不用害怕,我对你没有恶意,不会伤害你的。如果要对你做什么的话,上次你在我家里我就可以了!”老天,他竟忍不住去吻了她。 妃怜抬头看着注视她的大叔,对啊!她心想着。如果这个大叔真的是个坏人的话那上次在他家里他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也许他喜欢的是体态丰满的女人,对她这样瘦巴拉几的身材不对味… 耿懿南见她对自己慢慢放松了警惕才敢上前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她的手臂已经被微凉的夜风吹的有些冰冷,耿懿南一如在永和巷那样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披在妃怜身上。耿懿南原本想继续追问,但想到今晚发生的事情又作罢,估计问也问不出了能满意的结果。他将妃怜扶到大坝长长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安抚的对她说:“等等…”然后跑到车上翻腾了片刻之后手里拿了个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盒子朝妃怜走了过来。 他将东西取出,不问妃怜许不许可就将表戴到了妃怜手上。其实这是妃怜还在他家的那个早晨他出去上班的时候买的,回来之后看见妃怜不辞而别他只好将它放回车上,万一在有机会遇到的时候方便再交给她。没想到一个月之后还真的找到主人了。 “手表还你了啊!用它来代替上次摔坏的那支。” 妃怜借着朦胧的月光下看清楚了手腕上这个光泽若影若现的东西,居然是欧米茄,不是她上次的那支啊!“这个不是我的手表啊?” “你的那支怕是没人肯修了…”修理费都够在买一块了。而且还是表面覆盖了卡通碎花,一看就知道是从童年时候就跟随她了。这个女孩的生活似乎过的很拮据! 妃怜看了看解开了表扣想要将表取下来还给耿懿南,但被他阻止了。“这是我还给你的,它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如果你想连另外一件也取回去的话就不要让它消失在你手腕上。” 另外一件?对了,是她的玉佩!“我的玉也在你那里吗?”妃怜的嘴角洋溢出了许久不见的浅笑。“我还以为弄丢了呢。” 耿懿南也对妃怜开怀的放声笑了开来。“是上次在医院里护士交给我的。你都还没等我回来就跑了,然后等我回家后你又跑了…” 妃怜终于对耿懿南完全脱去了防备。“我哪是落跑啊…我是真的有事情才离开的。”她认真的看着耿懿南问:“那我什么时候能拿回我的玉?” 原来是心爱的东西啊!怎么都离不开根本。耿懿南想了想说:“唔…要不明天吧!明天我们打电话约地方见面…” “电话?”妃怜尴尬的笑了笑说:“我没有电话…” 耿懿南对她真是处处意外,生活在如此繁华的世纪居然连电话都没有。“你没有手机?” “是的,没有!我现在用不着那东西,我没必要奢侈的把钱花在用不着的地方。” 耿懿南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妃怜,说:“先用我的吧!这样就不怕拿不回玉了…”其实他是要把自己的手机留给她用了,但如果说给她她是一定不会接受的。“对了…”耿懿南拿起手机在上面存了家里的座机号码和自己的名字。 妃怜接过了手机,看着屏幕上清楚显示着耿懿南三个字。原来大叔姓耿,那么她以后可以称呼他叫耿先生,还是耿大叔? “那我要怎么称呼你?耿先生还是耿大叔?”妃怜一脸稚气纠结着看着坐在旁边的耿懿南问。 耿大叔?她居然又叫他大叔,她真是太让他的相貌汗颜了。“叫大叔都把我叫老了,叫我懿南哥吧!” “懿南哥?怎么觉得那么拗口啊…”妃怜在嘴角呢喃着。他怎么都能当自己的小叔了… 耿懿南听到了妃怜的低声细语释然的笑了笑,原来她是嫌自己老了。这小丫头到底几岁啊…有时候像是懂得很多阅历,有时候又天真的像个孩子。“那么你多大?你不是英皇贵族的学生吗?” “我?今天刚好是我十六岁的生日。过去我的确是那的学生,只是现在已经不是了…”话语中充斥着许多无奈。微风轻轻吹过,一股淡淡的木香从妃怜鼻尖飘过,这一定是大叔用的香水的味道,她熟悉这股香味,是Calvin Klein CK MAN(超凡)的那款拥有明快的清新、充满异域风情的辛辣与浓郁的木香完美结合的香水。一丝烟草味都没有,原来他是个不抽烟的男人。 “那你爸妈…”耿懿南试探着开口询问。她居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小两岁… 妃怜对耿懿南淡淡的笑了笑。“我没有爸妈,从小我就是孤儿,我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不过我听小姨说他们是探险家,双双遇难了。” 提到妃怜的疼处耿懿南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我不该问的…”眼前的大叔居然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没有关系的,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们,所以谈起他们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什么感觉。我从小和小姨生活在一起,是她一手把我拉扯大的!”说到小姨,妃怜的眼角泛着泪光。 她起身走向大坝护栏,溶溶的海水闪现着月光下凄迷的波光。此时的她只希望小姨赶快苏醒过来,再重现姑侄的美好时光。她真的好累好累…生活好像是在夜游,这种白天睡觉晚上工作的生活让她憔悴了许多。耿懿南也跟着妃怜起身走到他旁边,眼前的妃怜犹如有着许多许多的奈何。 妃怜把梳得高高而凌乱的头发放开,长长的金发披泻在肩上,在月光的映衬下仿佛一位高贵的精灵。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头发,露出她清秀的容颜。在耿懿南眼前,这是一个弱不禁风,楚楚动人的小女人,在她瘦小的肩上似乎要负起很重的胆子,憔悴的让人心疼。 耿懿南轻轻将妃怜拥入怀中,而此刻的妃怜没有反抗,乖顺的让他拥着。她孤单了太久,渴望一双坚强的臂膀让她依靠,拥她入梦。没人知道当她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内当她一个人面对巨大如空洞般的黑夜她的内心有多恐惧!离开小姨的这短短数日里让她懂了很多,成王败寇的现实有多残酷。妃怜慢慢的将手紧紧的抱住雹懿南健硕的身子,她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和他拥在一起,也许,她的心在为眼前这个大叔失去节拍的跳动。 不知道相拥多久,两人已坐在石凳上渐渐熟睡。耿懿南的手依旧紧紧的搂着妃怜… 次日清晨二人分道扬镳后,妃怜朝医院走去。此时耿懿南的手机响了起来,但是并没有显示是耿懿南的名字。妃怜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接电话,她担心有人找他有事,而且他也没有交代只许接他打进的电话。她按下接听键,马上电话的那一头就传来了一个女人带着几丝酒意的质问声,“懿南,我在你家里。你为什么不在家?”是耿懿南的未婚妻尹绘美。此时妃怜才意识到自己突然心动的大叔已经不是孤家寡人,自己的初恋竟成了破坏鸾凤的第三者。尹绘美听到耿懿南没有回应吱声又问道:“懿南,你有在听吗?我好想你!” 妃怜没有作声挂断了电话。她知道耿懿南已不是单身,心底荡漾起一股莫名的失落。但是耿懿南并没有对她承诺过,自己真的不算什么,是自己感情泛滥了。 她走到小姨病房轻轻把门推开,洛瑗一成不变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拿来了湿毛巾后仔细的为小姨擦试着手指。医生已经建议妃怜让病人出院了,躺在这里也无计可施,只能做些基本的护理和观察,但妃怜坚持不让她出院,躺在这里起码能多一丝希望。 如果出现突发状况,而妃怜不在家的话不就等于亲手杀死了小姨,所以她宁愿自己在酒吧多挣几场的钱也不愿小姨一个人躺在那么丁点大的出租房里连个照料的人都没有。她做了基本的护理后走出了病房… 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当她转过头来才发现原来是上次在公车上和她有着不解之缘的尹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