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合欢劫 小重山。明月窗前 明月窗前花影斜,断肠人极目、向天涯。相思惆怅绝年华,消瘦损、凭尔笑蒹葭。 桃面倦寒鸦,当年流水恨、绕谁家?纵收香旧约清茶,云来去、唯是苦琵琶。 契子: 慕容清影拉斜。 大院月明星稀,花树参差,空气中散发着白天炙热的热分子。 香烟在他手上星火闪烁,香烟缭绕。 燃灭的烟灰在他另只手上的烟杯里有半寸厚。 笑离兄弟远远跟着他,他们知道他心绪很坏。 因为他不轻易抽烟,偶尔拿在手上玩玩,闻一闻,然后就会放回去。 今夜……他…… 他熄烟蒂回头望兄弟,他们快到跟前,他一脸红潮,说出自己的心思,问:“我是不是心理出问题了?我被自己吓坏了。” 笑离和他有着极相似的性格,一脸酷,不轻露表情,喜怒哀乐都闷在心底的人。他听邦他分析,他听连点头,最后苦笑,一把搭在他肩上:“人的情感真的是复杂,真没想到一趟大陆终南小镇行会让我像个娘们似的抑郁忧烦。” “情感这东西如同时间相对而论,飞飞是你情感中一个介质。” 他唯是苦笑。 “天快亮了,回去睡一会吧?” 他摇头:“我喜欢这里的宁静幽雅,这和苏宅有些不同,苏宅看去总觉太过深沉幽远,有太多掩没的历史,这里似乎清朗明快多点。” “你不如说这里浸润了都市的繁华,却又自守一隅,洁净明朗,闲看历史风云。” 慕容莞尔:“回去一定加备用功,一天给我七十二小时才好。” …… “慕容哥哥,如果你向时间求取你想要的东西,你的智慧就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了。”用过早餐,云枫陪慕容笑离三个在庭院散步有半小时,快回到前厅时,云枫用一个外交家的风范对慕容说:“大脑是用来解决问题而不是一个虚设,平庸的女孩爱他的光亮鲜艳,智慧女孩……”他哈哈大笑。 好狷狂,慕容微笑看他。 云枫大笑之后相邀道:“老姐没时间招呼你们的,不如我们几兄弟去打打羽毛球,出出汗,蒸发一点纯爷们的热气。当然蓝球也不成问题。”他眼尖看到兄长云天拍打着蓝球过来。远远的向他丢来说:“弟弟,你们先去运动馆,爹爹有话和我说,十分钟后到。” 云枫应,拉着慕容笑:“走吧,别欺负咱哥俩个头不如你们哦。” “不敢,久仰大名,飞飞早有言明,时刻提防俩小孩,坏水多多。”慕容玩笑抱拳捐礼。 军区大院运动馆蓝球足球羽毛球……一系列运动场所应有尽有,云枫带他们直去蓝球室,已有不少人。 他们见云枫向他招呼都戏谑叫他狷狂小公子,问大公子呢?三位朋友是表兄还是安雅同学,要不要来一场。 他大人似的笑:“表兄,第一次回国。刚好,我们五人对你们五人,肖哥。看看是学院派实力强还是军人实力强。” “你也算学院派?” 被叫肖哥的年轻军人和他的队友走上前:“介绍下。” 他们彼此伸出手自我介绍: “肖南京。” “陈明军。” “唐国庆。” “钟学志。” “黄江波。” “慕容飞雪。” “白笑离。” “白笑棠。” 肖南笑对云枫:“你们最多算学院派加童子军。” “是吧,小瞧咱哥俩吧,告诉你们吧我和哥哥就要去国防科学技术大学,对一对美国的‘西点、 英国的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俄罗斯伏龙芝军事学院以及法国圣西尔军校四大军校’” 肖南几个不敢相信,哑言。 慕容和笑离兄弟也不敢相信。 “惊诧??”云枫笑:“原本妈妈也是想我们也去沾点洋气回来,不过学军事?还是中国强过任何一个外国国家,这是爹爹深信不疑的。我们听爹爹的。” “你不上警察学校了?” “有飞飞哥,老姐,我们哥俩是完成爹爹未完成的志愿,孙承爷业。” “安雅回来也进公安?” “当然,她和飞飞双剑合璧天下莫敌。” “就怕飞飞被欺负死。”肖南腹语。 “你在腹语我老姐坏话?不是吗?”云枫坏坏的笑,斜眼看他。 肖南冒身冷汗:“天,他这也知道。” 云枫又是一个坏笑:“别紧张,我不猜你心思,我们先热身。”他小个跃到三分线外反手投了一个三分线空心球,漂亮,动作完美。 笑离惊讶,回不过神,尽管在此来之夜逸飞有详尽描述兄弟但他还是意外,弟弟球技已超他们远矣,哥哥呢?他遥想云天投球的姿态,且放大了他的身影,幻想他如他这般身量,他的帅气是谁可以匹敌的呢? “哥哥,想什么?投球啊。”笑棠一如常态,他对外来世情向来看得开,不介怀不入心,或者说是另一种思想。 笑离回过神,歉意地笑笑。 十分钟热身云天来了,云枫告诉他和肖南比赛,他耸耸肩。没问题,一时一起也做热身。 比赛十分钟后开始。 球打起来,云天先做做赛场安排。 肖南同样和组员做了商议。 球开始打,慕容和笑离兄弟在学院是同组队员,配合默契,球技体能都是无可说的,肖南一方尽管是年轻的的军人组合,但似乎与慕容他们还是显得逊色,尤其在技巧配合上,投蓝准确度也不是尽如人意,一场球下来,学院派以高二十的分的成绩胜出,两组人员握手言欢,坐下聊天,话题当然是球。 从运动馆回大院,云天笑问慕容三个要不要见老姐,不见,他带他们去看看妈妈整理的一些爹爹接触的些案宗,慕容如果想了解他的表叔谢润发有《尘缘劫卷宗》。 慕容想想笑:“我是该了解一点慕容家的一些亲戚,说起来真是惭愧,于亲情太疏冷。” 他接受了云天的提议。 荷儿的书房,古色古香门窗,雕琢精细,窗棂花格古朴,室内点着馨香的莞香。 书架前,云天直到标着尘缘劫卷宗前取上书《合欢劫》交慕容。慕容接过一旁坐下,缓缓打开卷宗: 正文 第1章 小重山。简介 简介 清风明月堂主钟伟男面色清朗刚毅,表情阴郁,两眼鹰鹫般凌厉瞪视她,她不惧不畏,傲眼相待,终于他敌不过她一汪秋水盈转,撇开脸去,情素复杂。 她不知他已为她情根深种。 与时间对等的是爱情,与爱对长的是恨,流水载不动的是情的愁舟。 我在时间的概念力求寻找到爱情的答案,然而它依如时间,每个人的爱情都有他她的唯一的方式标记,你不能用钟测量也不可能用尺子衡量,作为一个观察者我们总想爱情在一个更个人的概念中,是否可以如人们试图统一引力和量力学时必须引入“虚”时的概念。虚时间是不能和空间方向区分的。如果一个能往北走,他就能转头并朝南走,同样的,如果一个人能在虚时间里向前走,他应该能够转过来并往后走。这表明在虚时间里,往前和往后之间不可能有重要差别,另一面,当人们考察“实”时间时,正如众所周知的,在前进和后退之间存在着非常巨大的差别。过去和将来之间的这种差别从何而来?为何我们记住过去而不是将来?(时间简史九章) 也许是过去刻骨铭心,未来幻想如海市蜃楼,太不真实,懒得动脑。 夏花开第七次上苏镇游说杨逸飞回巴黎,不果,郁闷。巴黎酒吧夜倾城与逃避安雅的 慕容飞雪邂逅相遇,吧台前推杯换盏醉倒街头,逢国际黑帮清风明月堂主钟伟男,被捉弄,只是什么故事也没发生,只为他们醉的太深。 醒来从彼此记忆中有他们相熟的名字,问来,都笑了,然而笑的含义全然不同。 他更爱她,她更恨他。 她咬牙切入骨髓,亲爱的,对不起,你郎心似铁,我心似蝎,我誓要你在你的爱人前向我低头,看你的爱人受尽折磨,赖从来仿佛都是人算不如天算,你只能叹你命不好她命太好。 清风明月堂一座江南徽派式宅第,清风明月堂主钟伟男面色清朗刚毅,表情阴郁,两眼鹰鹫般凌厉瞪视她,她不惧不畏,傲眼相待,终于他敌不过她一汪秋水盈转,撇开脸去,情素复杂。 她不知他已为她情根深种。 她不甘,百般穷技。 她不惹你,你何苦撩她,撩她就等于把自己半个身子送进鬼门关。 乌衣少年再度巴黎,戈戟云横…… 爱一个人,负一个人,他无从选择,他有心纳你为妾,于你委曲于她也欠个交待,缘分缘浅缘深,道是: 玉镜空浮烟雨声,赖东风乱起、恨倾城,当年挥剑远离京,帆更举、樽酒付清名。 今默想卿卿,云裳花面泪、不胜情。再相逢几许悲鸣?他人妾、灯火已三更。 正文 第2章 小重山。楔子 一卷:狮嗅蔷薇 小重山。狮嗅蔷薇。 细嗅蔷薇狮恋芳,等闲香拂落、漫柔肠。鲜妍狂蔓胜杨妆。娇态绝、红帐锦衣郎。 金盏满愁觞,独怜心悦动、绕心房。舞风颜色挽花裳,馨香外、惆怅共天长。 楔子: 慕容飞雪清影拉斜。 大院月明星稀,花树参差,空气中散发着白天炙热的热分子。 香烟在慕容飞雪手上星火闪烁,香烟缭绕。 燃灭的烟灰在他另只手上的烟杯里有半寸厚。 白笑离兄弟远远跟着他,他们知道他心绪很坏。 因为他不轻易抽烟,偶尔拿在手上玩玩,闻一闻,然后就会放回去。 今夜……他…… 他熄烟蒂回头望兄弟,他们快到跟前,他一脸红潮,说出自己的心思,问:“我是不是心理出问题了?我被自己吓坏了。” 笑离和他有着极相似的性格,一脸酷,不轻露表情,喜怒哀乐都闷在心底的人。他听邦他分析,他听连点头,最后苦笑,一把搭在白笑离肩上:“人的情感真的是复杂,真没想到一趟大陆终南小镇行会让我像个娘们似的抑郁忧烦。” “情感这东西如同时间相对而论,飞飞是你情感中一个介质。” 他唯是苦笑。 “天快亮了,回去睡一会吧?” 他摇头:“我喜欢这里的宁静幽雅,这和苏宅有些不同,苏宅看去总觉太过深沉幽远,有太多掩没的历史,这里似乎清朗明快多点。” “你不如说这里浸润了都市的繁华,却又自守一隅,洁净明朗,闲看历史风云。” 慕容飞雪莞尔:“回去一定加备用功,一天给我七十二小时才好。” …… “慕容飞雪哥哥,如果你向时间求取你想要的东西,你的智慧就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了。”用过早餐,李云枫陪慕容飞雪、白笑离、白笑棠三个在庭院散步有半小时,快回到前厅时,李云枫用一个外交家的风范对慕容飞雪说:“大脑是用来解决问题而不是一个虚设,平庸的女孩爱他的光亮鲜艳,智慧女孩……”他哈哈大笑。 好狷狂,慕容飞雪微笑看他。 云枫大笑之后相邀道:“老姐没时间招呼你们的,不如我们几兄弟去打打羽毛球,出出汗,蒸发一点纯爷们的热气。当然蓝球也不成问题。”他眼尖,看到兄长李云天拍打着蓝球过来。远远的向他丢来说:“弟弟,你们先去运动馆,爹爹有话和我说,十分钟后到。” 云枫应,拉着慕容飞雪笑:“走吧,别欺负咱哥俩个头不如你们哦。” “不敢,久仰大名,飞飞早有言明,时刻提防俩小孩,坏水多多。”慕容飞雪玩笑抱拳捐礼,他欣赏云枫和云天两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孩子,他们与安雅虽然是同母异父的姐弟,却无一处可以看出他们姐弟间的介蒂,他们之间的亲密无间又是任何人不可以比拟的,他微笑地跟在云枫后面到军区大院运动馆。 军区大院运动馆,蓝球、足球、羽毛球……一系列运动场所应有尽有,李云枫带他们直去蓝球馆,蓝球馆已有不少人。 蓝球馆的人见李云枫,都向他招呼,戏谑叫他狷狂小公子,问大公子呢?三位朋友是表兄还是安雅同学,要不要来一场。 李云枫大人似地笑:“表兄,第一次回国。刚好,我们五人对你们五人,肖哥。看看是学院派实力强还是军人实力强。” “你也算学院派?” 被叫肖哥的年轻军人和他的队友走上前:“介绍下。” 他们彼此伸出手自我介绍: “肖南京。” “陈明军。” “唐国庆。” “钟学志。” “黄江波。” “慕容飞雪。” “白笑离。” “白笑棠。” 肖南笑对云枫:“你们最多算学院派加童子军。” “是吧,小瞧咱哥俩吧,告诉你们吧我和哥哥就要去国防科学技术大学,对一对美国的‘西点、英国的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俄罗斯伏龙芝军事学院以及法国圣西尔军校四大军校’” 肖南几个不敢相信,哑言。 慕容飞雪和笑离兄弟也不敢相信。 “惊诧?”云枫笑,“原本妈妈也是想我们也去沾点洋气回来,不过学军事?还是中国强过任何一个外国国家,这是爹爹深信不疑的。我们听爹爹的。” “你不上警察学校了?” “有飞飞哥,老姐,我们哥俩是完成爹爹未完成的志愿,孙承爷业。” “安雅回来也进公安?” “当然,她和飞飞双剑合璧天下莫敌。” “就怕飞飞被欺负死。”肖南腹语。 “你在腹语我老姐坏话?不是吗?”云枫坏坏的笑,斜眼看他。 肖南冒身冷汗:“天,他这也知道?” 云枫又是一个坏笑:“别紧张,我不猜你心思,我们先热身。”他小个跃到三分线外反手投了一个三分线空心球,漂亮,动作完美。 笑离惊讶,回不过神,尽管在此来之前,杨逸飞有详尽描述兄弟,但他还是意外,弟弟球技已超他们远矣,哥哥呢?他遥想李云天投球的姿态,且放大了他的身影,幻想他如他这般身量,他的帅气是谁可以匹敌的呢? “哥哥,想什么?投球啊。”笑棠一如常态,他对外来世情向来看得开,不介怀不入心,或者说是另一种思想。 笑离回过神,歉意地笑笑。 十分钟热身,李云天来了,李云枫告诉他和肖南比赛,他耸耸肩。没问题,一时一起也做热身。 比赛十分钟后开始。 球打起来,李云天先做做赛场安排。 肖南同样和组员做了商议。 球开始打,慕容飞雪和笑离兄弟在学院是同组队员,配合默契,球技体能都是无可说的,肖南一方尽管是年轻的军人组合,但似乎与慕容飞雪他们还是显得逊色,尤其在技巧配合上,投蓝准确度也不是尽如人意,一场球下来,学院派以高二十的分的成绩胜出,两组人员握手言欢,坐下聊天,话题当然是球。 从运动馆回大院,李云天笑问慕容飞雪三个要不要见老姐,如果不见,他带他们去看看妈妈整理的一些爹爹接触的些案宗,慕容飞雪如果想了解他的表叔谢润发,有《尘缘劫卷宗》。 慕容飞雪应如果可能,那是再好不过,于是李云天带他们到母亲沈书荷的书房,书房古色古香,门窗,雕琢精细,窗棂花格古朴,室内点着馨香的莞香。 十几个落地书架,李云天直到从入门往右靠墙第二排书架去,他从书架前上取下一公文盒,封面书尘缘劫卷宗,他看看将卷宗交慕容飞雪。慕容飞雪接过一旁坐下,缓缓打开卷宗: 正文 第3章 合欢劫.放手1 1. 某年六月里一个星期天。 新加坡籍华侨陆钱森陆公馆的合欢轩里热热闹闹。 大公子陆宝文周旋在一群年轻漂亮的女郎中,二公子陆宝林蜷在一个角落里捧着本书,许久陆宝林放下书丢眼大哥,摇头笑。他真服了他的宝贝兄长,什么玩意都能玩。他步出轩,外面是一片草地植种几株合欢花,六月的天,合欢已缀满枝头,它枝叶秀丽,树杆挺拔。树上十几只鸟笼,关着不同种的鸟,鸟语争鸣,陆宝林走到一架千秋架前抬头,红白相间的花,散垂如丝,甚是娇艳可人,一阵风飘来,合欢甜丝丝的清香让他微笑不已,他最喜唐人元稹的《合欢》“绮树满朝阳,融融有露光,雨多疑濯锦,风散似分妆,叶密烟蒙火,枝低绣拂墙。更怜当暑见,留咏日偏长。” 他仿佛看到合欢的香风中辛好好梳着美丽的秀发,有个男子走过来,拿过她手中的梳,男子让她的长发飘起来,而那男子不是他,是他的兄长。但可笑的是宝文至今不敢面对爱好好的现实,好好情人节那天总是和兄长好家在一起,好家舍去与情人约会的时间陪她。他不知道宝文要闹到什么时候。 “宝林,”一声叫,林青从外面款步进来。那是有一张漂亮动人的瓜子脸的女孩,高挑挑的身长,匀称火辣,秀发乌黑,长及腰间,她是好家的女朋友——安林青。 “青青,”宝林笑:“好久不见,忙什么呢?” 林青笑:“里面挺热闹,是不是宝文又在生好好的气?” 他点头:“一早打电话过去,辛伯伯说好好天不亮就和好家出去了,可能钓鱼去了。” 林青笑:“是,不过宝文真傻,为什么不去找?这样好好一定会很开心的,”顿下:“我们去捉弄他。” 宝文一班人玩得正红红火火,一个个笑坏了。他们在搞化装舞会,集中外名丑,集搞笑之能事,林青进去他们正跳着一曲探戈,林青瞄眼,瞅住武大郎走过去,悄悄耳语:“坏心儿臭球来了。“真的?”武大郎乐得蹦,蹦起一米七五的伟岸身躯,不及脱掉衣服径奔轩外,一面叫;“好好,好好,坏心儿臭球。”但是哪见好好人影?然而他不甘心,跑出合欢轩往前院找着母亲陈夫人就问:“好好呢,妈?”陈夫人莫明其妙,问身边的使女阿倩,阿倩摇头。宝文知道受骗了,一面恨林青,一面恼好好,并第三百万零五十七次的发誓他若理好好就不是龙而是条虫,一条在地上一蠕一蠕的毛毛虫。他悻悻然不知不觉出了公馆,丢下合欢轩里一群玩得忘乎所以的王孙小姐。 新加坡籍华侨辛颜美的一双儿女:辛好好,辛好家兄妹一早开着小车往自家农庄碧灵潭钓鱼,这是兄妹两昨晚商量好了的。 好好今年芳龄二十有三,正值青春妙龄,她小巧玲珑,杏眼桃腮樱唇,束着高高的马尾,长长的马尾象朵黑色合欢,在风中飘,别着的那枚红蜘蛛发夹耀眼夺目。她笑起来总是那么歪歪着,一副捣蛋模样。她毕业于牛津大学,法律系,在巴黎学过两年油画,从小学国画,深得国画精髓。她还有一项爱好,自小习武,修得一身好武艺。 碧灵潭前,好好倚着棵老树,老柳树,枝杆布满苍桑感,柳枝重重,轻拂水面却是风情万种。好好手上拿着鱼杆,眼盯着水面,鱼线在动,她轻轻拖动鱼线,猛然往后一扬,哇,一条好大的草鱼。好家离好好约二十米的斜坡上,鱼杆插在泥土里,眼睛瞅着水面不知在想什么,还是看什么。近中午,太阳当头来,好家支起遮阳伞铺好野餐工具,拿出水果干粮,一切就续,好好一个斤头翻到油布毡上,一古脑地躺下,向好家伸出手,手葱嫩粉白,好家递过一只削好皮的大苹果,他真是一位二十四孝完美兄长。好好咬一口苹果问:“哥,钓了多少,够不够给安林青赔礼谢罪”? 好家一面吃肯德鸡,一面回答:“还差点,下午努力点,三家都有新鲜鱼。”一面又问:“小妹呢?” 好好笑:“肯定比你强一点儿。”好好非常得意,她总是比好家多钓几条。 好家看着小妹开心地样笑:“宝文知道我们偷偷跑来钓鱼一定生气。” “他哪有时间想我们,他有大把的女人要应付。” 一提宝文好好就生气。好家趁势说:“既然这样,你不如答应二姨妈妈回新加坡。” “二姨妈来电让我过去吗?”好好诧异:“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 好家笑:“昨天上午,来大陆半年你不想那边吗?” “当然想,哥,我们一块回好吗?”好好异常兴奋。 “不行,哥过几天要去香港谈一笔生意,一笔很大的中药材生意。” “青青也去吗?” “不,她要回新加坡,那边公司离不开她。如果你愿意,我想让她陪你一起回。” “妈和爸呢?” 好家笑:“他们当然留在这,这边还有一大摊的事务等爹妈处理。” “没劲。”好好吃下最后一口苹果,拿来汉堡堡和果汁,吃完她就躺下睡,好家为她轻摇绢扇,驱赶蚊虫。他在旁边守了一会儿,想了一会心事继续垂钓,他开朗洒脱的脸上总是充满自信,他做事一向沉稳,不急不躁。宽阔的碧灵潭清灵、灵秀,背靠青山,在市东郊五十里外。辛家在这里买了一百亩农地种植蔬果。 日渐渐向西斜,又渐渐坠落,晚霞铺满金色的水面,好家凝望落日,好好这时大梦方醒,伸伸懒腰,跳起来,拍拍好家笑:“哥,钓多少了,能交差吧。” “小妹醒了吗?足够了,我们回家。”好家起身收鱼杆,收鱼杆这功夫还竟有一条鱼上钩,好好乐坏了。兄妹俩忙抓住放进鱼蒌满载而回。 一路上好家又是说起宝文,说宝文为什么为好好取外号“坏心儿臭球”,说着竟是又笑了,温馨地回想起往事,总不能忘记好好刚生下来才几天,好家和宝文从辛夫人怀里抢好好,好家先抢到,但又被宝文使坏抢走了。到好好两岁时,好家三年级,一天,宝文穿着一件他爸爸的衬衫来叫好家上学,当时好家笑坏了,问他怎么穿件这么大的衣服,宝文神秘地笑:“我们把好好偷出去玩好不好,好家,我把好好藏在这里面谁也发现不了。”偷到学校,宝文都快笑疯了。上课了他将好好裹在衣里面叫她不要伸出头,他自己把书翻开举到胸前只说天衣无缝,可哪里知道好好不听话,总抓他痒痒,不住叫宝文哥哥,这样一下子就露馅了,林青笑得直不起腰,老师走到跟前好好伸出小脑袋,老师本来是要发火惩罚宝文的,没想到好好说话了:“阿姨。好好乖,会读书”。老师相当吃惊,好好又说了:“好好会写字。”老师不敢相信,有意让她写,而这下不写不要紧,老师不仅是吃惊简直是有点不敢思议,好好不但会写,而是写得非常漂亮,老师就问谁教的,好好说宝文哥哥。想到这好家笑:“在美国哈佛念书时他总不忘给你打长途,见到你喜欢的东西都要买下来,用光了陆叔叔给的零花钱不是跳上街卖艺就是去当几个月的家教,当时很是有一批追随者。” 好好听着撇撇嘴笑:“他只会胡闹没正经,惹得一堆女人神魂颠倒,合欢轩总是被搅得一塌糊涂。” 好家笑:“你们准备游戏到什么时候?” 好好翻翻白眼愤愤:“什么意思,我说过要嫁给他吗?” 好家笑:“可是他是妈最佳女婿人选。” “你想娶安林青不用拐弯抹角。”好好白眼兄长,好家举手投降。兄妹回到辛公馆已是七点多,按规矩安陆辛三家分。 正文 第4章 合欢劫。放手2 月亮露着一弯弯在西楼。宝文一人懒懒散散在辛府的后花园来回溜,他是很想发泄的,但是形神实在懒,懒得说一句话,懒得动下口,蔫蔫得耷拉脑袋看脚尖。 好好一跳下车,下女花妹正好经过要去请宝文,看见好好乖巧地说:“宝文少爷等您一天了,中午饭也没吃,掉了魂似的。” “他在哪?”好好问。 “后花园,我正要过去请他用晚餐。” 她哦声身影一掠就到了后花园,远见宝文垂头丧气,本想促狭下,想想改变主意,叫:“宝文。” “好好?”宝文喜欢莫名奔上一把搂住,紧紧地,好好气都快喘不过来却是喜欢,可故意问:“你不用应酬你的美人们吗?” “坏心儿臭球你还说,一早就把我丢下,不闻不问,现在还拿来这话来气我,你想我怎么样?明明知道我今天有空还要故意气我不理我,是不是我死了你才甘心?”宝文伤痛万分。 她着力呸声,又十分不屑而且是怪模怪样地:“我怎么敢耽误陆大少爷和美人儿的娱乐,那岂不是最大恶极?” 宝文恨得牙痒痒,在心爱的人发上乱亲:“你是不是想我这样吻死你,坏心儿,我把心都掏给你了还要我怎么样?” 好好昂起头噘起嘴:“昨天我都看见了,只要有一个女人亲你我都不要理你。” “好好你不能不讲礼,那是她们见工程宏伟气魄才忍不住亲我一下。”说着捧起她脸:“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吗?好好,刚听你妈说二婶来电要你回去我都要急死了,我这边工程还没有完全完工,你走了我哪有心情?” “你放开我先,我又没有答应去,你急个什么,最多推迟一些儿时,二姨妈不会不同意。” “真的?”宝文开心至极。 这时林青寻来见两个亲密地笑戏:“这会才见着吗,宝文?” 宝文愤愤地:“你最好把好家看紧点,害我伤心一天。” 林青笑:“他为我做钓渔夫有什么不好?你却不可以为好好做渔夫,好好是不是,你今晚让他洗碗碟,他若应了他便爱你,若不……?”林青语气狡黠。 “我自然应了,好好,我会证明我不仅是个了不起的建筑师,同样是个厨房里的好男人。” “好好,可听明白了,一个承诺给了你。”林青语重心长。 他们说说笑笑入辛公馆大厅,一家人都在等他们开饭,南宫夫人迎在大门见女儿温责,好好嘻嘻一笑,宝文又是风采照人,对南宫夫人笑容可掬,他又有了好心情。南宫夫人看眼未来女婿别是痛爱,一手拉了他,一手牵过林青:“你们都是一块长大的,有事可千万互相担待,不要搁在心里。” “你放心,伯母”。宝文说。一时他们餐厅就座,长桌前辈分有序,水晶荷花吊灯放着柔和的灯光,落地窗前散尾癸微微地摆动,一家之主辛颜美先生走进落座,好好快活地叫声爸爸,举起筷挟起面前的蒸鱼的眼珠戏笑地给宝文:“明珠赠佳客。” 宝文也不客气吞下明珠,挟了莲藕:“一寸相思魂入梦。”谁都以为他是挟给好好的,可偏给了南宫夫人, 林青笑骂:“你魂掉了吗?” 他笑:“伯母不是为伯父一寸相思魂入梦吗?” 老两口笑得嘴都合不上。 南宫夫人嗔笑:“有哄伯母开心的,早先心哪去了?” “那会心不是带走了吗?才回来一会儿,不知道几时又走了。”他说着眼望好好。 好好又举筷挟起大鱼头给他说:“鱼、熊掌我欲也。” 宝文挟起一枚鱼丸:“我只取一颗心,坏心儿。”直送进好好嘴里。 辛先生笑:“你们也该闹够了,再没个了局不知会生出什么事来,乐凯、肖子豪、陈城这几天过来,所以二姨妈想让好好避开点,回新加坡。” “什么?他们要过来?”好好兴奋地叫:“太好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子豪一定是来找我商量广告创意,那天电话就说找不着灵感,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不回,所以他过来,乐凯是来画画的,他想去九寨勾写生,陈城当然是找宝文比击剑,他很久没对手了,不过也许他更想打高尔夫,我告诉他宝文在这建了一个非常棒的高尔夫球场。”好好自得其乐。 宝文怒目瞪视好好。 好家碰碰他说:“他们来得正好,正可以参加你们的订婚,是不是?” “是,不错,我要订婚,我的心就快没了。”他一面说一面拿起手机打通家里电话。陈夫人接到儿子电话惊诧不已,听得一头雾水,和丈夫急急赶来问个究竟原尾。 夫妻俩赶到辛公馆宝文正在厨房洗碗,他要实现他刚才饭前对好好的承诺。陈夫人向南宫夫人询问儿子又犯什么傻了,好好噘起嘴恼:“他毛病就是多,见风就是雨,谁知道他这会准备和谁订婚?” 南宫夫人请陈夫人坐下,不免重叙述了一遍刚才餐前的话。陈夫人听完先是放下一颗不安的心,然后拿起陈年旧事说:“这两个孩子的事我们是该解决的了,否则真是夜长梦多,宝文不知要做出些什么傻事,成天跟那些女孩没个正经,有好好约束他我放心,”说着拉过好好非常诚恳地:“好好你能了婶婶这个心愿吗?”这就算陆家正式向辛家求婚了。 好好不置是否,望着母亲,她其实还是恼宝文的,她太知道宝文了,如果宝文是可以管住自己她也不用烦恼这许多年,不用拉着兄长过情人节,害兄长不能与林青共话情人夜,宝文那天也从来不找她,也不送礼物,她想着莫名地伤心起来,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最后竟是愤怒地狂叫:“我不要和他订什么婚,我不要。”一面甩身狂奔出去。 这时恰宝文洗完碗出来,见好好狂奔出去不及问什么跟着就冲出去,在蔷薇园一把抓住好好紧紧抱住伤心地:“好好你到底要惩罚我到什么时候,我都快疯了,对我冷一阵热一阵,你知道每到情人节我总是一个人,我买了好多好多的你喜欢的中国兰种上青竹,难道你就不见那边你荒园的园子每年都会多出一丛兰竹?” “我当然看见,可是你不说,那天我故意去找你,却见着什么?你一年礼物送一个,我是什么?只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你关心我就象大哥是习惯,没有激情,只是似是而非的存在。”好好伤心欲绝地叫起来。 “你是这样看我的吗?好好,我真是罪该万死,你原谅我好吗?我不说出来只为你应该懂我的心,不想却是让你误会这么深,现在让我说我爱你,我爱你。一百遍一万遍地说我爱你好好,行吗?” 好好伏在心爱地人怀里饮泣。宝文揉抚心爱的女人发誓说:“我再也不惹你生气,正正式式地向辛好好求婚,求婚戒我一百年前就准备在身上,是你那年过生日跟好家说的你要一颗梅花钻戒,金黄色的花辨里是白色的心蕊,至尊至纯至坚。”他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红色的檀香木小盒还散着幽幽地檀香,他慎重地打开盒,里面金灿灿地躺着枚梅花钻戒,他捧起好好纤纤玉手将戒套上无名指,然后紧紧攥在他那双大而有力的手掌里,好好静静地注视他,眼角犹自挂着泪水,他们这样久久地凝视,宝文慢慢地欺下唇……。 正文 第5章 合欢劫。放手3. 月光下是一对马拉松漫跑终于要到终点站的恋人,因为青梅竹马,因为心心相恋却无故生出许多事端,月亮不知是不是因为也被他们的爱情感动,显得分外明亮,蔷薇花,和花园里其它也格外娇艳,香气格外袭人。好家远远望着这对欢喜冤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林青不错时机赶紧摄下这一金贵镜头。不几天这幅动人画面就象海报那样夸张出现在辛公馆,陈夫人和南宫夫人喜不自禁互相拥抱以示宽慰,辛公馆的灯于是更亮起来,上上下下三层楼,馆外亭阁灯柱的灯,红的绿的,紫的,黄的,一时全亮,流光溢彩。陆先生开心决定就在辛公馆临时搞个小型宴会,请来安家及一些商场老友,好好的幸福自是到了极点,她是全场的公主,不施粉黛自娇俏,不着艳装自出尘,喜庆的梅花低胸旗袍象个绝世女王,扎眼的红蜘蛛象在说:“我终于把你的爱情网住了。”宝文什么装束都没换,他着任何一件衣裳都是那么潇洒,那么风流倜傥,他幸福的笑容和有些漂漂然的脚步足以让所有的男人嫉妒,女孩愤恨。他在宴席上为好好奏响贝多芬的《月光奏明曲》,好象他们在柔情的月光下私语,晚宴的高潮是宝文再度弹起古筝曲《高山流水》,好好引剑起舞,最后在好家林青的一曲《凤求凰》中结束晚宴,天也已渐亮,东方露出鱼肚白,大家欢欢喜喜散场,一些不心甘的女孩只有无可奈何,亮眼的梅花戒已在辛好好手指上,多情公子从此不再是她们可以侈望。宝文送走客人又把疲惫眼困的好好送入闺房,房间每一物都是他为她精心布置的,卧室书房用书架柜隔开,书房是全落地玻璃窗,挂紫纱幔帘帐,电脑台旁一盆造型奇特的人参榕,南面窗下一盆娇柔的柔叶铁线蕨,书柜下一张安乐转椅,柜角一盆茂盛的竹兰……书柜上的古董小摆设都是他游历世界各地为她搜罗回来的,卧室墙壁是洁白的,用各色小灯调节房中氛围,落地窗前仍是紫纱幔帐,几盆吊兰和蝴蝶兰调节室内的空气。墙壁上悬挂两幅字画,都是名人手迹,在落地窗下有一组单人布沙发。 宝文待好好沐浴出来,守着她睡下,一面轻轻拍好好,一面哼贝多芬的《月光奏明曲》,好好眨巴眼一会就睡着了,没有什么比宝文在身边更让她满足的,她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宝文怜惜地抚了抚她羊脂玉般的小脸呆视起来,想起二十三年前,好好刚出生和好家抢她,从一岁开始他就唱摇篮曲哄他睡,再大点讲故事,久而久之成为习惯,改也改不过来。象此刻他是想等她睡着上楼找好家商量事的,他没上去,好家过来找他,好家轻轻拍拍他,示意他出去,来到书房外露台。“小姐陆大少爷来了”猛然一声吓宝文一跳,接着又是“唉,臭懒虫”,里面是无限幽怨。宝文抬头,是只他送给好好的金刚鹦鹉,好家向饶舌的家伙吹声口哨,“就你多嘴”。 “就你多嘴”,鹦鹉又学,宝文愧疚。好家笑:“一天晴朗,好好就拜托你了,不要让我再失望,过几天我去香港,你的南洋茶庄奠基我就不能参加。另外这两天天气也要变,好好的药我还没有配出来,你一定帮我看好她。”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在雨中玩耍”。宝文又想起三年前初来大陆,那正是梅花盛开的季节,天又大雪,他们兴奋地相约去梅岭赏梅,辛家兄妹,陆氏兄弟俩,安家姊妹三个但见梅岭梅花怒放喜欢的心花怒放,好好在雪中纵情奔跑,仗着一身武艺天不怕地不怕,哪里危险她去哪,为折峭壁上一株梅不顾兄长阻拦,奋身跃上悬崖,刚伸出手细枝不堪重力断折,他们只听好好一声惊叫不见人,宝文闻声惊呼,赶到崖前,只见下面是万丈深渊……当他们在悬崖下找到好好,好好已是不省人事,那些日子,他就是在祈祷中度过,好好醒过来他欣喜若狂,庆祝了三天三夜,但自此好好就落下了病根,遇雨就冷得抽蓄,心口气闷,辛氏父子穷毕生医学才以合欢为主料配出一副丸药,舒缓心口气闷。 宝文一直后悔当初没有照顾好好,好家知道他心事趣笑:“这不是一个留在她身边的很好理由,大桥工程就快竣工,你可以度假,正好也上九寨沟陪她写生,加上乐凯那个宝贝蛋你们会很快乐的。” 宝文也笑起来,想当初他,好家,肖子豪,乐凯,陈城号称五剑客,因为好好总是跟着好家象个小尾巴甩也甩不掉,好好也就成了他们侠中一员,好好最爱与陈城舞刀弄剑,彼此切磋。 “他们来正好。”宝文释开心怀:“多年来我们之间的心事终于解决了,他们不必再守好好,他们应该去完成他们生命中的任务,林露,林玲不会再恼好好霸占她们的心上人。” “是,你应当早点觉悟,而不是现在,这么多女孩都因为你伤心,你算是天下第一情种。” 宝文笑,狠狠擂过好家一拳:“你不见得比我好。” “我最起码比你干脆利索,做事不拖泥带水,我没给她们伤心的机会,溺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所以她们更恨你,因为她们已伤心欲绝。”他们互相取笑一回,各上公司。 陆氏新达集团是一家大型房地产建筑集团公司,相关产业旁杂,日常需要处理的事务特别多,应酬的事也特别多,宝文不仅是总经理有时还要兼职总工程师审核设计公司重大工程,所以他要应付形形色色的人,有时难免做些让好好恼怒的事,他不象好家不拘言笑,他生性爱开玩笑,所以每个与他打过交道的人都爱与他合作,也所以近几年,陆氏房产业突飞猛进,房地产遍布东南亚和欧洲,林玲是他贴身秘书,林玲是安家三小姐。 林玲从剑桥毕业就进陆氏,她喜欢宝文潇洒不拘的性格,跟着他整个人没有一点拘束,也不用胡猜上司心理,因为宝文肯定不会让她受气,谁让他是她姨表兄,但她有时却对他恶作剧,故意按排他和女客户谈生意,又让好好不经意地撞见,又恰逢好镜头,谁让她让肖子豪对她有在她和宝文没有婚约前不恋爱,让她独自相思?她的心事只有她知道,也是爱情弄人,今天她的心事也总算放下,好好终于不是她的绊脚石,她会调整对好表兄的计划,让好好幸福点,也让自己早日得到子豪的爱情。她把宝文一天要干的事给宝文过目时没忘送上一份礼物——一枚大肚弥勒佛玉坠,大大肚子,大大的笑容可掬以示他功德圆满,她笑对他说:“你总算肯把我的克星娶回家,我要祝贺你,这份礼不错吧,我已准备三年了,你这个混蛋表兄。” “子豪爱不爱你都不知道”。宝文笑,一面看一天活动表。 “你只要不再犹豫不决,你几时能像好家对女人不要乱留情种,到处惹相思债。” “你是不是爱好家更多点,为什么说起他就有点激动?说实在的,他比子豪要……要……”他故意不说下去。 “要什么,好家有点冷血,不及子豪痛人,我才不爱他。” “因为他只爱你大姐,俏皮话,肉麻的话只林青一个人享受,是不是?”说着宝文笑:“林玲你想不想知道好家的肉麻的话是怎么样的,我学给你听?” “啐”。林玲啐口他笑:“好家是我姐夫,他哄得我姐幸福我再开心不过了,你真是不道德,偷听人家情话,快干你的活,中午还要陪你的坏心儿进餐。” “哇,这个你也按排了,你以前好象没这么好,从来不给我这个机会,我记得我求过你好多次。” “我也是别人求我,谁让那人是我姐夫?” “是吗?还是好家是好人,懂我心,这一天我就不打算开工。” 林玲又啐他一口转身出去。 按公司规定,上班前要先集中开个高层会议,将昨天工作大至汇报,有什么问题极时解决。会议结束,宝文要赶去和市长会唔,就有关宝峰山一期开发事宜进行第二轮商讨。市长正是他本家族兄,陆宝山。家事国事自是要避点闲,搞不好族兄很容易有政治庇护之闲,所以同时在场的就还有副市长高濂等几位政府要员。商谈在愉快而友好的气氛中结束,宝文的初步规划图得到以会人员的首肯,认为很有特色,反映了淮阳地理人文景观,富有淮阳风俗人情和兼纳百川的开放意识,但还需作进一步修改以备完善。林玲作好会议纪要向宝文悄坚起大拇指,是向他说这是非常顺利漂亮的一次会谈。宝文微点头,他们出市政府往辛公馆赶,宝文下车,林玲独去,她可不想见好好。 正文 第7章 合欢劫。放手4. 宝文到辛公馆,好好还没有睡醒,他上楼见好好犹自好睡不忍唤醒,挨她床头坐下,抚摸她的小脸,不想好好眼角流下泪,她梦中是在伤心还是欢喜落泪?宝文不知道,只觉自己心酸,情不自禁攥紧好好的小手,心里千百万次地说好好我爱你,我将整个灵魂都给了你,当你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他这样想着不觉地趴着好好胸前睡着了,好好被重物压醒,睁开朦胧的眼睛,见是宝文,忙起身想帮助他睡上床,一动他就醒了,猛抬起身,见是好好欢喜地一把拥抱住她。好好笑问他来多久,为什么不叫醒她。 “因为我见你流泪所以我也伤心,好好你梦了什么?” “我们回新加坡了,在荒园看翠竹兰花。” “所以你伤心,你想回去是不是?” 她点点头:“你觉得这好吗?” “这有发展空间,而且很大,你不觉得吗?” “是,不过事业越大你越没有时间在我身边……”她看着他没有把话说下去。 他当然能猜后面的话是什么,努力宽慰她说:“放心,好好我会每星期至少三天陪你。” 她摇摇头;“我知道工作重要,爱情需要柴米油盐,”说着她笑起来:“物质和精神同等要,是不是,他们从来都是等价的。”说着顿下:“物质体现你的创造能力,是表现你聪明才智的直截了当的途径。”说着又笑:“我不会是你能力的绊脚石,不会让林玲背后说我一钱不值,我会找我的表现途径,决不比……” 宝文忙拦住她的话:“我不要你再表现,你表现的已足够了,我只要你陪我吃饭,做我守家婆,将来生一子一女。”说着就催她快点洗漱现在就陪他吃饭,他已很饿。说到饿,好好也真的感觉饿了,忙洗漱下楼,南宫夫人见女儿娇婿下来欢颜。一时大家就坐用餐,宝文饭后又赶回公司,好好陪南宫夫人上街逛超市,超市是安家的福美源,集餐饮百货家用电器一体,这是安家在大陆的第三家连锁店,上海北京各有一家。 福美源上下八层不仅有餐饮美食,百货家用电器,还有集娱乐一体,在七楼有宝龄球场。好好很久没运动,和南宫夫人在超市小逛一会就独自跑上七楼,让母亲回时再通知她。一进球场,还真热闹,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她一进就有人赶快趋步上前招呼她,球场谁不认识她。大名鼎鼎,忙给了她道,她换上自己存在这的专用衣,和鞋,又让经理陪她一块玩,经理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是好家从新加坡带过来的叫李云逸,李云逸陪她打了一局,因事务多,不能相陪,正叫她扫兴失望时,走过来一个非常有型的年轻男人,好好乍看被虎一跳,她还以为是大哥,真的象极好家,玉树临风的身材,浓眉下一双不忌言笑,炯炯有神的眼眸,她忍不住看了几眼,那男人向她微微露出笑容,她也笑笑,他先招呼说:“如果不反对,我们一起打几局好吗?” “没问题。”她立刻回答,男人的球技很棒,好好也不弱,等南宫夫人通知她该回去,她还有点意趣未尽,还想打几局,可妈妈催她她不能不顺着,临走才想起问那男人大名高姓。 男人微笑:“免贵姓谢,名润发。” “谢润发?”好好笑:“不是周润发,你真是美国过来的,怎么那么重的新加坡口音。” “你也是搞房地产?” “你有点敏感?” “是。”她大方的承认。 他笑了下:“认识辛小姐很高兴,希望有机会再会。” “希望不是利益冲突场,再见。”她淡淡地笑。 “希望你所愿。”男人遥送好好离去,若有所思。一个彪形大块头男人走上前附耳向他说了几句就匆匆离开。 好好没有把在宝龄球场遇到谢润发告诉任何人,事实她很快也就忘记了,因为每天都有很多事在她身边发生,大哥去香港,宝文茶庄奠基,那是座南洋风格的茶庄,专门为在这工作的东南亚人服务的,毕竟异乡他国,看见本地文化总是倍觉亲近,有他乡回故国感。茶庄奠基后跟着又是淮阳廊桥峻工仪式,中间她还小病一场,待肖子豪一行赶来所有忙碌才告一段落。宝文的宝峰山一期工程修改工程图纸也通过市政工程处审批,对陆家来说是一件不小的喜事。尽管宝文没有去机场接子豪几个,他们当然也不会计较。因为有好好这个代表已足够,何况他们本就是为好好来,他们一见面就聊个没完没了,问宝文如何就范的,等他们到辛公馆还不及落车,远望辛家气派的门牌就赞,说是不是太夸张,两棵这么大的合欢,真叫喜欢死我也。只要好好喜欢,那混球哪都可以弄来。 在场的林玲生气地:“你们也可以呀。她就成女王了。” 子豪笑:“我们只是艳羡,好好你说是不是,林玲总吃你的干醋,明天我把她娶回家,她会不会还怀疑我不爱她,还爱你?” 林玲啐他:“谁要嫁你,臊也不臊?” “不嫁我那你嫁谁?不是也想嫁宝文吧?”子豪玩笑。 林玲狠狠啐他:“天下男人没死绝,我安林玲就那么差劲?” 乐凯笑催:“下车了,我再见不着象你俩这么宝贝,见面就斗嘴。” 林玲丢眼身体略见胖,鼻梁架副金边眼镜,头发有些卷卷,斯文十足的乐凯同样啐他:“你也不见的是什么好人,二姐怎就看中你?”一面钻出车,乐凯是想好好欣赏门前两棵合欢,时值近小暑,合欢花香浓郁,乐凯大叫爽,脱口吟咏李颀的《题合欢》:开花复卷叶,艳眼又惊心。蝶绕西枝露,风披东干阴。黄衫漂细蕊,时指女郎砧。 他咏吟的样子竟是有点诗人的气质,林玲冷笑地叫酸,大家也一起笑,进了大门,迎接他们的是桂花屏,绕过桂花屏,里面别有世界,精巧的园林设计在这里尽展风骚,上百平米的草坪,绿草如茵。远望辛公馆在绿树翠竹环抱中,守在公馆门前的是两棵生长势头旺盛的巴西铁树。“果然不同凡响,陆宝文就是陆宝文。”子豪三个一起盛赞地进了辛家,大厅宽敞明亮,各式各样的瓷器,古玩器皿也许不够远方的客人以为奇,最叫他们叫过分的是宝文好好那张情意绵绵的拥吻,摆在客厅正中象是要对全世界宣布他们火热的情事。林玲冷哼。心情极佳的好好笑开口说话了:“你放心,有我们伟大的一流广告设计家在这亏不了你安家三小姐,更何况有大画家补漏。”她笑着,南宫夫人早已过来接过女儿话连称是,很顺利地寒喧在一起,互相问候,接风洗尘就在辛家举行,辛家早已是张灯结彩,待到黄昏来临,辛府气氛已是满涨,相约的客人在陆续进场,宝文是最后入场的,谁又让他又摊上美女合作,而且是那种很难缠的,有着魔鬼身材的女人,来自欧洲的大财团,他需要她们优良的橡木地板。他一见老朋友们先是自请罪失,未能远迎又珊珊来迟。辛家高朋满座,好好周旋其中,与宝文情意绵绵。 华灯彩照的辛府外这时又缓缓驶来一辆黑色劳斯莱斯,车在府外来来回回徘徊了半个多小时,车主人仿佛是为听里面热闹地声符,又好象是为欣赏这座漂亮气派的府第,又好象是为闻醉人的合欢香风,车最后在流连不舍中徐徐离去,向宝峰山漫漫开去。辛府座落于淮阳河畔,与宝峰山只有一地之隔,不肖一刻工夫,车就在公路边停下,车门漫漫推开,探出身的却是谢润发,在他面前的是一片广褒的土地,南面横贯而卧着宝峰山,山脚不远的北面有座天然湖,面积有十多公顷地宽,宝文即将在这筑造他第一期豪宅,集园林休闲一体,谢润发缓步走进这片还没有开发的处女地,野地里蒿草丛生,草虫鸣唧,不知是夏历初几,天上的半边月亮明媚皓洁,野藤不时勾着谢润发的衣裳,他挨到湖边,竟然有嬉戏的少男少女,湖里面有莲,清香的莲叶不亚于合欢,湖里有莲,岸沿有昌蒲,艾蒿,他喜欢这样原始的风景,他甚至有跳下水地冲动,他想在水里畅游一番,想探下水中鱼是否也在夜宴,偏偏这时有个孩子从水中钻出,溅他一身水,他没有动,钻出头的孩子,约十三四,他示意孩子给他摘一片莲叶,然后他就坐在莲叶上,朝孩子挥挥手,大男孩宽厚地笑笑,又钻进水里和同伴玩去了,湖里水清澈,是没有受过任何污染的水,特别纯净。他希望自己永远能这样坐着,被时间凝固,成为一座化石,没有了烦恼,没有了爱憎,然后他被他所爱的人发现搬回家,放在装饰柜当做一件考古品欣赏,为他幻想,为他写诗,他就这样怀着如此温柔地心事坐到天明,当他手机响起他再放下时,脸上的痛苦也许只有晨风中的香风知道,它们钻进他五脏六府,他的确是个很优秀的男子,干干净净的肠子,见不到一点儿坠油,为什么要把这样的痛苦给他,他有什么样地痛苦?他在晨风天簌中绕湖小步,他是这样一个优雅的男子,朝霞已迎着他,那天那个大汉也来到身后他便往回走。 正文 第8章 合欢劫。放手5. 宴中最后宝文、子豪、乐凯、陈城都醉了。醉中的宝文撞进好好的听雨轩——浴室,宝文美其名“听雨轩”。当时好好正冲完凉,望着镜中亭亭玉立的自已发傻,突然一声好好就跌进一个人,吓得她尖叫慌忙裹上睡袍,闪眼看是宝文,脸灼灼地烫起来,宝文一把拥住她,口中喷出浓烈的酒精,好好的脚在发软,身子酥晕,胸中滚动着一颗火球似的,她不知道,她快支撑不住,身子软得象团棉,浴袍滑下身,唇被辣辣地被封堵,她口干舌燥,想挣挣不脱,她无力地哀求,梦幻似的呻吟。宝文激情狂荡,酒精已使他失去常性,二十多年来他没想过这样拥有她,甚至不敢让自己有半点非份之想,今夜,此时此刻,他要,他的爱情已被熊熊燃烧起来,狂野的手狂野的激情在她赤裸的胴体上游走,他亲不够,一声声地唤着好好,她被他的爱情燃烧地窒息过去,他把她放进柔软的大床里,而后将自己一身醉意放入温暖的水里让身体清洁,他要她看他一身洁美壮健的肌体,宽阔的胸膛。他拥着她吻着她唤着她,她幽幽舒醒,似怨还嗔,他不管,他沉浸在自己的爱情里,他执着地要她看清他,她却哪里敢睁开眼?赤裸的男人曾是她那样熟悉,她在他怀里千百万次地央求:“你不可以这样欺负我,宝文。” “别怕,好好,本来我们早该是夫妻了。”他柔情万种:“今夜我要你做我一世的女人,睁开眼看看我,好好。” “不,我,我,我我怕。”她已蜷缩到他胸前,偎得紧紧地……缠绵不尽的夜,静静地吐出蓓蕊的芳芬,让流浪的心找着栖步的理由。那个无法说出的盼望,就冰凝在这夏日月下。 “哇,日已上三杆。”酒醒的子豪,拍拍脑袋,好久不成这样醉,他说不出是痛快还是什么,总之他醒来非常开心,因为乐凯和陈城醉得还不曾醒,陈城还在说梦话,还在和宝文干杯,乐凯呼噜直响,简值就是斯文扫地,他越看越忍俊不禁,哈哈就大笑,忙爬起身想去看看宝文什么样,他还没穿好衣,林玲开门进来,他忙招呼声早,她呶呶嘴:“还早个什么,宝文上公司都半天,他让我陪你们先喝早茶再四处逛逛。” “他就上公司了?他没醉吗?” “醉?他没醉?他比你们谁都醉。”她冷哼声。 他听得莫名其妙直问:“什么意思,林玲,我怎么听不明白?他比我们还醉如何却比我们还要早醒还能开工?” “是,如果你是能早点你可以看到他那副醉态。”她更生气地说。 “笨蛋笨蛋,天下第一笨蛋,”在打呼噜被两个说话声音吵醒的乐凯大骂子豪:“那混蛋借酒对好好做坏事了,他能不醉吗,林玲能不嫉妒吗?”一面说一面迅速起了床,带上眼镜。 子豪还傻傻地问“是吗?” 林玲白眼他,扭身出去。 乐凯哈哈大笑:“那小子真是太幸福,他果真比我们醉,子豪你还不肯信吗?” “是,我怎么可以信?他如何可以这样对待我们几十年的感情,他最少应该和我们商量一下,更不应当在我们来的第一天给我们一个至命的打击,你受得了吗?我现在只觉浑身痛得厉害。”他指着胸口:“他没有一点兄弟情义。” 乐凯笑得更是绝,子豪一副娃娃受季屈得神态真是绝,乐凯把仍在梦中的陈城左推右搡的弄醒,陈城不知发生什么,揉揉睡意朦胧的眼,乐凯不理他只顾对他说:“你怎么可以睡得着,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我们中已有一个破了男孩身,他出局了,他要实现当年的诺言。” “谁?不是你昨晚酒后乱性?” “是,有人酒后无德,但那人不是我,当然也不是子豪。” “宝文?哦,天。”陈城大叫:“他可太幸福了,我就梦见他出轨还和他干杯来着,不想是真实。” “你们很开心吗?”子豪瞪着他们, 陈城点头应自然开心,他没有理由不开心,难道说你不开心?他反问子豪。 “我开心?不,一点也不,我没有准备。”他的话惹的他的同伴又是阵大笑,接着子豪也笑了,他向来幽默。 三位客人洗漱完毕来到大厅,故意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像往常招呼已等他们很久的好好,只见好好不施粉胭脂,却是满脸酡红煞是艳丽娇柔。三位贵客不觉看痴了,想,不知杨贵妃醉酒有无如此不胜娇态。好好见他们眼神异样,酡红更增了一倍,俏嗔:“不认识吗?” “嘻嘻,认识,好好怎么不认识。”他们诡秘地笑。“我们去安伯家茶楼。” 好好林玲还有子豪三个出了辛府,往安家茶楼,从茶楼出来,子豪建议步行游览,他们先从繁华的北京商业大街走,路人行行色色,商铺招牌琳琅满目,当他们来到玉器一条街都有些泛累,出了一身汗,好好摸摸额头汗就着街边椅子坐下,林玲四顾环视看有无凉品店,好进去坐坐,凉爽下,平时她们很少到这来,出街都坐车,逛街也很少,她寻了很久才发现远处有家小型凉品店,急趋步引众人过去,一入店,清凉的空调让他们立刻凉了下来,店不是很大,但出奇的是这里竟有顺德双皮奶,陈城祖上是顺德人,他非常好吃,所以一听说有双皮奶兴奋得要命,一面点上,一面询问,原来,店主是顺德人,于是和店主好聊起来,林玲一旁听一边盘算,如今在外做生意的人都很多,天南地北的,茶楼的风味小吃为什么没有顺德小吃呢?这是个缺陷。从凉品店出来,继续往城北走,城北是旧城区,他们可以看到大量五六十年代旧房,狭窄的小巷,里面拥攘的人群,这是一群急待疏散的人群。 他们穿过里面的一条小巷往南回走已是下午五点,子豪不免问:“林玲你们不打算回去吗?” “回,当然,但是现在这边一个这么大的工程,怎么可以放下,那边有陆二叔应该不成问题,何况宝林过几天就回去,不是你们要来他已和大姐过去了。” “为什么这么急,不如陪我们去九寨勾。” “有好好和宝文,他们不正是你们此行目的?” “你说话不要总是带刺,亲爱的。其实我心里更想看你。”子豪笑,且拖着她的玉手摸他心口:“上天可证明,我抨然跳动的心是为你跳的。” 林玲抽回手啐他,一天不怎么说话的好好笑了,酡红色就一直没有从她脸上褪去,甚至有曾无减。“你为什么不带她从我们的视线消失,你不用担心环境不熟,她已是这的地理通,爱不在你的费话上。” 一语点醒梦中人,他果然就带着她一头走了。乐凯还一面对离去的背影叫:“你要做什么尽管做,不必回话商量。”说完和陈城开怀失笑。 好好看看时间说:“我们也不用回,再钻钻这里的小巷也许会有意外收获,一些好的东西常流落民间,上回我寄给二叔的小香炉就是在这一带无意发现的,兴许这次可以碰到一副好字画。”说话间他们已进了一条狭窄的弄巷,在这不成规矩的形成了一条旧货小市场,多半是为躲避城管收费。到这逛的人还真不少,拥拥攘攘。小摊上摆出来的商品从古钱银币,瓷器玉皿字画等等一应俱全,货物当然有假有真,那就要看你慧眼识宝。乐凯陈城饶有兴趣地走在其中,不时弯下腰,蹲下身,摸摸瓶,翻翻书,展展画纸,就在乐凯长时间审量一张题名张大千的画时,商家用他惯用的笑容讨好地说:“怎么样,老板,这可是真正的名家手迹,想要开个价?” 乐凯笑:“里面还有吗?他仿真的很象,我想看看,他的功力不错。” 商家见遇到行家先是自笑自嘲了一回,很快又拿出来两幅差不多手迹,乐凯仔细看,在上面指指点点还不住点头似有赞意,最后竟让商家开一个实价,商家不好意思开了个200元的价位,好好盯着乐凯,他笑笑,一面付款一面说:“我买的是他功底,您见着主人烦说声他可以作回自己,画画人德字最重。” 商家接过的是双倍的价钱,十分感动,连连承诺他一定把他的话带到。 好好笑了,说:“还是那脾气,爱管闲事,满街的应品你劝得多少?” 他展着画笑:“你不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吗?他的笔锋告诉我他是个善良之辈。”好好更笑;“你还能隔画相人,你可以做相面先生了,不如我们再开家相面馆。” “说得正是,好好,他近来又迷上《易经》,乐伯快被他气死,好好的生意不去邦打理,还要拉上我,幸亏我意志坚定。”陈城笑。 “多点学问有什么不好,五行八卦,人生世事都在其中,你们说说为什么好好只喜欢宝文,为什么不是你陈城,你说从英俊到才学家世哪样输那个宝贝蛋,说不清是不是,这就是玄机了,要研究。” 好好俩笑骂:“你还是多研究点林露,别把林露研究掉了。” 他们说说笑笑,又逛了会旧货市场,在他们要离开时,让好好发现了一件真品,北宋的一尊铜佛,她开心极了,她运气总是好,每到这必有收获,她把他送给了乐凯,因为她知道他喜欢中国文物,大小必有收藏。乐凯再三谢谢,那是尊笑弥勒,乐凯摆出一幅弥勒的笑的模样:“肚子还小了一点,明天我把肚皮再撑大一点……”他话还没说完,好好已笑弯了腰直叫他打住:“你不用开相面馆了,开间庙宇最好,香火一定旺,你想一尊真佛还不够招揽香客吗?” “你可真损,好好,好,我答应你们回去以后,我收性不再不务正业,不再叫老头生气。” 他们出了旧货市场,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放,喧嚣了一天的城市进入了光海流河中,每一条光河显得都是那么匆忙,车辆像在灯的河流上漂浮,象鱼儿一样游来游去,见缝就并道溜过去,你再抬头,各种各样的商铺灯箱招牌,商家的广告箱,流光溢彩,五光十色。也许这还够不上动人,你站在十字路口,什么是车水马龙,这或许应该是了,你看宽阔的路面车涌如潮,灯闪急速,猛然刹车,猛然启动,时有飞星漩流,令你惊心动魄,唯恐撞出轨道而或沉入暗流。乐凯两个笑赞不想这样一个小城倒也繁华。 他们站在十字路口犹自欣赏,好好手机响起,是宝文打来的,问他们这会在哪,他过来接,她环视一下,在沿江路的仙人桥,离宝文公司不远,宝文让他们就那等他。很快,宝文趋车赶到。昨晚的激情,昨晚的缱绻爱恋还写在他脸上,他一停下车,几乎就有揽过好好的冲动,好好微微避开,所以只揽到她香肩,乐凯两个忍耐住笑,要等到好好不在再跟他玩笑。 宝文把他们请到安家另一家四星级的酒店,离城东十里外的柳泉山庄,你在这里可吟泉弄月,听柳话鱼,蹬山攀亭,你可以在这里尽情享受到来自巴黎,英国东南亚等异国风情的美食。也可以吃上本地地道的农家菜。子豪林玲在这等候他们多时,各处也游览了一遍,风格独特,六层楼,青砖绿瓦,轩椽兽脊,门前一圆形水池,一道宽约四米的水幕从天而降,冲滚着水池里一个大大的风水球,水池边是水生绿色植物,欣欣向荣,环水柳树依依,柳树下停的一辆辆小车俨然唐宋的一匹匹宝马良驹,确有“客舍青青柳色新”的况味,站在柳下不免有几分依舍之情,尢其当乐凯望见子豪在柳下候他们那张望的神态,心中仿佛有样东西暖暖地滚动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象要流泪,他使劲眨眨眼,眼泪才没有出来。他不免轻声骂了声该死的陆宝文,“骂的好。”不想陈城和他一样被感动,而且滴下两滴泪,他们虽然不用西出阳关却是要南回故里,相聚又要离别,小车的发动机仿佛就是王维的瘦马在引颈嘶鸣,一杯杯酒饮下,旧友不知何时能再相逢,天隔一方思念有期还无期。所以他们今晚的酒又比昨日不同,金樽对月杯杯空。子豪醉得起身想敬宝文和好好的酒,酒踉跄的在手上,不小心洒了好好一身也不顾只趴在他两中间醉意朦胧地说:“好好宝文干,我要把林玲带走,否则我会肠肝寸断死,我不能没有爱人在身边。”说完他就醉得不能动了,打起呼呼,林玲赶紧把他扶着坐下,极是怨责,宝文因为有好好挡架,醉得不是那么严重,可也是口齿不清,让林玲不要管,男人的事男人自己作主。好好示意林玲别理会,只管叫撤席,送上醒酒的果品,咖啡。 谢润发独自隔室,听着他们不时传来的欢言嬉笑,好好的嗔恼俏语,他浅浅地饮几口酒,他不想醉,也醉不了,他只想让自已心事平静些,从他的坐处可以俯视窗外所有的景色,他可以看到荡漾的水面,柳枝轻轻。那柳枝仿佛是那多情男子的手,又仿佛是他的唇,千年来他们就一直这样轻描淡写地相拥相偎,写尽苍桑柔情。他听着他们离去,看他们在竹桥上纵歌,陈城和好好月下柳枝当剑,那是何等风流快哉,好好轻盈飘逸的身影让他为之动容而笑,她是多么可人。有多少年他是这样用温柔的心去注视她,这样远远的。 初识她是他十岁,好好只有四岁,她在上幼稚园,妈妈带他回新加坡祭父,然后带他到一家幼稚园,让他认她,告诉他她就是他仇人的女儿,妈妈当时的怨毒他还记得,父亲在仇恨中死去。妈妈在仇恨中活着,在他所有的记忆里都是妈妈的仇恨……让辛家家败人亡。可是他从来都无法去恨这个女人…… 正文 第9章 合欢劫。放手6 宝文终于放大假了,可以陪好好痛痛快地玩一场,他自己也可以做些自想做的事,不必伤神动脑,他计划不仅是九寨勾,他计划从西往北再南下的这样绕半个中国,把要观的景致过一个目,难得好友相聚还有如许闲情,怎可错过。他的计划得到一至赞同。 九寨勾位于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境内,巍峨的岷山山脉深处。他们不只一次读到有关它的文章,早已幽幽神往,不到不知,一到才知天外有天,说九寨勾是个纤尘不染的女子,是童话里的仙境,一点不为过,他们每天忙碌其中,乐凯恨不能将所有的水,湖,泉,瀑,滩画进他方寸纸张中,好好也是,陈城,子豪,宝文摄影机分工拍摄,以防有遗漏,爬山涉水丝毫不觉辛苦,他们在那足足逗留了一个月,以至下面的行程不得不赶点,可是正当他们落脚嵩山游兴正高时传来宝林被车撞的恶耗。宝文头翁地,只顿觉天旋地转,好好不知急急询问子豪。 子豪悲痛异常,哽咽地:“宝林走了。” 好好不敢相信,呆呆地。她不知道怎么回的家。 陈夫人哭得死去活来,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儿子,转眼却阴阳相隔,他才只有二十八岁,生命的路对他还没有展开。 一直跟踪好好的谢润发同样接到宝林的死讯,那是妈妈给他的最后通牒,而他的愤怒也燃烧起他,他气势汹汹地往美国赶去见他母亲,一见他的母亲几是咆哮地:“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可以放过我,我不要报仇,不要把你的恨强加给我。” 他的母亲,外貌看去一个很高贵的中年妇人,举手投足非常优雅,穿着华丽,她冷冷地注视儿子,语气比目光还要寒:“我没有逼你,没有人知道,全是一场意外车祸,警察察不到丝毫破绽,我告诉过你妈妈有这个能力,你可以继续享受你的精神恋爱,你不必管你死去的父亲,也不必理会我会做什么,我一个垂暮的女人还有什么要求呢?我已经将他的儿子抚养成人,我还有什么对不起他谢家?” “妈妈,我知道您和外婆为我含莘茹苦,可是您和表舅也是表兄妹,也是亲人,何况当年是父亲错,亏空公款,把舅爷气死,还放火差点烧死陆宝文的双亲,他二叔为救兄嫂双腿致残,才惹恼了表舅……” “畜牲,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的父亲,如果不是辛守拙不器重你父亲,你父亲又怎会亏空公款?他为聚仁堂鞍前马后,论才论能力他都比过辛颜美却最后只给他百分之五的股分,只做个部门经理,他怎么可以咽下这口气?你这个不屑子,逆子,一个女人就迷了你心窍。”她气得直哆嗦,愤怒:“以前总以为你会不忘父仇,说什么待辛好好与陆宝文成其好事再把辛好好掠走,他们幸福的顶点也就是他们痛苦的深渊,可你现在都干了些什么?陆家人该死,辛家人更该死。”她最后竟是歇斯底里地怒吼,甩身而去。 谢润发跌进沙发里,双手痛苦地插进那秀美的浓发里,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他不知道他再不有所为,那两家人还有怎么样的恶运,他不能想象母亲疯狂起来的恐怖,她就象童话里的女巫那样邪恶,为了父亲她牺牲了自己的所有,改嫁给他不喜欢的男人,日日向他灌输仇恨的种子,他经常看见她立在父亲的像前默默祈祷,他不知道他们间有怎么样的爱情,只觉母亲那份爱疯狂而执着,他深深体会了这种爱的痛楚,他不希望她痛苦,他想她解脱,然而他拖的时间越长,她那种怨就更凶狂,她在他房间挂上父亲墙面样大的画像,要他举手抬头间都能与父亲相见,初看那是张俊美,风度翩翩的脸,但是后来他越来越憎这张脸,为了这张早已不熟悉的脸,他不能和同龄人样享受同龄人应有的快乐。从一入哈佛大学那天起他就着手查找辛陆谢三家的恩怨,查了一年多,他知道了,就象所有的家族不幸案的案例一样,他的父亲扮演的是个丑陋的角色,为了争聚仁堂总经理的位置,不惜亏空公款,嫁祸辛颜美,差点就成功,却被当时任财务总监的陆钱森查出疑点。悲剧也就这样上演了,外婆和母亲都是这场悲剧的同谋。东窗案发,父亲败诉不到两年就病死狱中,外婆从此发下毒誓与辛陆两家势不两立。外婆是辛守拙的三妹,是辛家出名的才女,毕业于美国威尔斯利学院,有着广泛的人际交往,聚仁堂之所以有当时那种规模,外婆功不可抹,在物流营销方面充分发挥了她的天才,然而往事已已,外婆的天才只是祸根的源头,他爱他生命中的这两个女人,可他更爱另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并不知他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女人,他一次又一次敷衍着母亲。大三他着手辛陆两家人员交往,生意往来,人员性格资料调查研究。大学毕业他已掌握了所有材料,对他们的弱点一目了然,从他们企业内部矛盾着手他可以很顺利的完成,只是那牵动性他实在无法想后面的结果,当母亲无意发现他第一方案时欣喜若狂,认为痛快干脆,一刀解决。他忙打上叉说:“我们不可不为自己留下一点善,”母亲想想甚觉有理,连累无辜她亦非所愿,母亲一再与他探讨先从何处入手,他选择了人物性格,好好是辛家命根,也是陆宝文至爱,只要在好好身上动手脚复仇计划也就成功了,他并进一步向母亲解说分析动手的时机,母亲为他的解释颇为满意,静静地等这日的来临,他见到了母亲动心的笑容,那种没有了仇恨的轻松快乐,和外婆放开怀抱的出行旅游,为他带回大量礼物……如今他的计划不能再迟下去。他陷在深深的痛苦中。 母亲去而复返带着痛儿的语气说:“润儿,妈妈知道你喜欢那丫头,即然那么爱她为什么让她成为他人妇?你可以抢她过来?” 他狐疑地望着母亲。她笑,抚摸儿子,怜惜地:“妈妈是过来人,妈妈知道相思的无奈,如果不是这样妈妈如何如此执著逼你报仇?” 他仍不明白母亲意图问:“是不是放弃?” “不,只是目标小些而已,即然陆宝林这样死了,死得无痕迹,这口气也出了许多,如果当年不是陆钱森不会走到今天局面,算是父债子还,你再把陆宝文心爱的女人抢来做妻子,你想会怎么样?这种结果是不是很温和了?” 他想想只有先采用这个权宜之计,这也无疑是在陆家雪上加霜。但也只有先走下去,见机行事。 见儿子不反对她进一步说:“是妈妈去办还是你自己,其实妈妈是按你的想法做的,我们只是一石二鸟,如果当初陆钱森不多事,好好本来就应是你的。” 他苦笑,他示意母亲他累了他想休息,好好的事她去办好了,他实在不想见好好伤心的样,事实他已经无法让自己正常思考问题,他只想大大的睡上一觉,他来到自己的卧室,瞧见父亲的像憎恨的几乎要一把撕毁,恨恨得瞪了几眼,命人摘下烧掉,然后倒头沉沉睡去。梦里他回到了九寨勾,五个年轻跳脱的生命在纤尘不染的世界是那样朝气,好好和宝文缠绵的爱情在那就象天国里的童话,水里山坡无处不是两个梦中人的缱绻依偎,他象读本童话样读着,小心地按住要飞走的页张,也许没有父亲当年的行为那个心爱的女孩也许真的是他的,他们一样是青梅竹马,他比宝文更优秀,更有才华,而他的幸福却是这样被他的至亲无情地剥夺了。 他不想自己从梦中醒来,下面一个月他都是很懒散的呆在家里,他也不见母亲那边有什么动静,不时有人告诉他陆家那边的事,都是在意料中的,他不觉得奇。继父过来看过他几次,那是个不错的美国人,上了一点年岁的六十岁老头,可他从来没叫过他爸爸,一直Uncle相称,老人把所有的生意都交给了他,他没有子女,只有几房远房亲戚不是常往来,他的生意很大,地产,电子,运输无所不涉及,有着上百亿的资产,他觉得母亲遇上他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可她偏选择了痛苦,所以他不可以理解母亲的固执是为了什么,一份死了的爱情?他生长在美国感受的更多的是异国文化,仇的情结于他并不深,他更注重的是现实,不,也许更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一个月里他梳理着自己的思绪,他要如何去面对好好。 这天天气阴霾,象是要下雨,他走到窗前往外看围着城堡的月牙形玫瑰园。烂漫的玫瑰花和他阴郁的心情真是相差太远,他的眼睛在玫瑰花上,忽然一声尖刺地喇叭声惊他一跳,他放眼看,一辆红色劳斯莱斯缓缓驶进,母亲意气风发地从里面钻出来,一面大声吩咐工人:“快请少爷下来,看我把谁带来了。”一面有人从车里出来,且带出一个一身缟素裙裾的女人。 他惊呆了,脚象生了根似的不能动,两眼不错地盯着一身白的女人,那曾圆而白晰透着粉嫩的脸,娇柔身材的女孩,现在瘦削的他几乎认不出,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悲凄的眼睛怒视他母亲。 只见他母亲又回过头吩咐:“就让她在那,让润儿来接她,她那样站立在花丛的确很美,只有她这样才衬我润儿”。这完全是一幅母亲为儿抢媳妇的幸福图,他张张嘴不能说话。 “少爷,”一个女仆唤他:“夫人请您下去见一位小姐。” 他的脚已根生在那,不能动。他的母亲见他许久不下去,亲自上来,就象一个得胜的将军,满面春风,眉飞色舞:“我把她带来了,她独自在陆宝林坟墓前我就没跟你商量。”没跟他商量,妈妈真是用了一个客气的词,他几乎要笑出来。他被母亲拉着下来,他站在玫瑰丛的这边,他很想伸过手去拥抱她。可是他身子再次被冰冻住。 好好悲哀的眼远远望见屋子里出来的人,惊诧地一眨不眨。 许久,他歉意地:“请原谅我妈妈的不请之请,我,”他说不下去,心理感到隐隐的痛。 “润儿,还不把客人请进来,哦,我忘了她不能走,还是你把她抱进来比较好,妈妈请客人的方式有点不对。” 她当然只能用这种方式,否则怎么可能有辛好好此刻站在这?他抱起她,淡淡的合欢香幽幽地飘进他五脏六腑,他只觉熏得要醉过去。 “润儿你把她送进你的房吧,不要让妈妈失望。”母亲这样吩咐他。 他自是知道什么意思。他照着母亲的话把她送进自己的房,这是间富丽堂皇的房,极尽侈华,他在房里转了一圈,不知把她放哪,最后他还是把她放在花厅里,他举止确有些不知所措,显得慌乱无主,完全不象在宝龄球场,潇洒倜傥。他局促不安地望着好好,找不出要说的话。 这样僵对了许久,好好终于说话了:“为什么这样做?” “我,我,我……”他结巴,他实在不知如何对她说,告诉她是母亲找她复仇,他找不出适当的话,绕开话题:“你没事吧,陆宝文还好吗?” “你兄弟不幸你会好吗?”她冷冷地:“你到底是什么人?” “谢润发,美国爱尔集团总裁,我没有骗你。” “你想拿我怎么样?” “我?我不知道。”他心痛的都在流血,良久:“也许可能做我妻子。” 她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的,也许是妻子,只有这样你也许才能安全。陆宝文才能安全。”后来他肯定地说。 “不,不,这不可能”她尖叫起来:“我有什么会不安全,宝文又有什么会不安全?” “润儿你话太多了。”母亲竟然在外面监听:“你要的是行动,春宵苦短。” 好好惊愕,盯视谢润发。忽然她就缩成团,身子巨烈地颤抖,牙齿咬得咯咯响,呼吸急促。一时间外面下起倾盆大雨,他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他知道她有这病根,忙抱紧她,问有没有带药在身边,她摇头,他抱着她不知怎么办问她他应当怎么样做。 “被子,暖,暖……”她说不下去,他急急把她放进被,她还是冷,上气不接下气,咽然一息。一切仿佛都是天然使成,他便是柳下惠此刻也抵挡不住眼见心爱的人痛不欲生,他心如狂涛波涌,五内俱焚,他的理性已没有,他不是什么屁君子,他只是血肉之躯,狂野的狮性被被深埋的柔情犹如岩浆鼓荡,再无承受的空间一下就狂烈地喷薄而发,无可收拾,无可阻挡。她没有挣扎的力量,她在命运地摆弄下除了不尽的泪水还是不尽的泪水,他以无尽的思念,无尽的爱恋,富于宝文千千万倍的如痴如醉,犹如一条绵长的蛇,缠绕着她,不尽的欢泪如清甜的水珠滴滴答答滴落在这棵相思已久的小树上,他要她不要恨她,他别无选择,他将他痛楚反反复复,千百万次地诉说给她。生命情感是多么脆弱的东西。雨停了,外面一切是那么美丽,雨后的玫瑰娇艳可人,没有俗态,没有媚态。谢润发的母亲满意地大赏工人,万事都在她运筹帷幄中,她感谢儿子为她提示了一个如此绝妙的主意,她把儿子房内事都录了带,她要给她的仇人看,她太知道南宫夫人见了会有什反应,她脸露狞笑,一个女人怨毒起来是多么可怕。 正文 第10章 合欢劫。放手7 好好失踪,辛陆两家四处寻找,她平日去的地方寻了千千遍,三日,五日,十日,半月,一个月。南宫夫人病倒了,宝文形态可怜,公司事务要应付,家中父母要照顾,好好待他找。好好无缘故在这时失踪一定有隐情,他已隐隐感觉到,否则好好没有理由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玩失踪,她是个大小事很分明的人。 这日晚他找来伤心的好家,子豪三个也来了,他们相对无言好一会。子豪百思不得其解:“一点征兆都没有,早上我陪她在园子散步,她说要去看宝林,我不让她去,怕她又见着伤心,宝林本已是个意外,难道这也是个意外?好好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她从来不让别人为她担心什么?” 乐凯也说:“就是,我想不明白。”说着他叹息:“此刻有谁会占卜该多好,哪怕只给一个示意,小小的指点也好。” 子豪瞪眼他:“尽费话,不是你总说什么八卦也许宝林不会出事,好好也不会失踪,我早说过那些卦象是最不吉祥,早叫你丢开别看。” 乐凯想辩,好家作势叫别争说:“一定是有事情要发生,爸爸说这事早晚一定会来,他肯定宝林的遇外和好好的失踪是这事情来的前奏。”于是他讲起二十六年前的往事,他那时只有四岁。 他讲完,子豪问:“你肯定跟这事有关?你那姑婆和表姑妈已经二十多年没音讯。” “是,就是因为一直没有她们的消息我们才被动,表姑妈杜雅云恨极陆叔叔,不是陆叔叔,谢明冲就是聚仁堂的总经理,爸爸也受到爷爷的处罚。” 子豪点点头,明白。 “现在我们关键要做的不是寻好好,而是公司,这段时间因为发生这些事,公司股市下滑了好多,宝文你更要坚强些,大陆那边的生意你不能丢给林玲,她毕竟是个女孩,我想陈城帮你比较好些,陈城你肯不肯?’ “什么话,几十年的朋友。”陈城满口应承。 好家又说:“我那要烦乐凯。” 子豪好象明白什么说:“难怪你总逼乐凯学点医学,他不学你就跟他打架。” “是,因为很小时爸爸就跟我提这事,我是独子没有办法,肝胆相照的朋友不多,难得我们如此知己。”好家深情地说:“把好好看成自己亲妹妹般。” “我们间还需要客气吗?”子豪说:“我负责两边接应,你们俩放心去查找,我想她们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有线索,而且是有备而来,如果不是她们也许事情更好办些,我们尽管往坏里头想,做最坏的打算,但最起码的一点,我肯定好好应该还活着,只要活着我们就有希望是不是?” 乐凯点头,他拍拍宝文说:“你不能有事,你要振作。” 宝文宽宽阴郁的眉头:“放心,我不是小男生。这事父亲早跟我说过,事实,我们一直就没有停止对她们的寻找,只是她就象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一样。父亲说他永远不能忘记好家姑婆离开时那怨毒的眼神,我相信宝林的意外,好好的失踪是这事的开场,但是我们一无头绪,我有个在巴黎时学建筑的同学,李小维……” “那又怎样?他有线索?”子豪急急地问。 “不,我说的是他兄长李天泽或许可以帮忙。他是大陆终南市的公安局长,那是个传奇人物,他曾为了爱情出走美国,在美国呆了五年,在短短几年里他创建了汉华集团,闲时还开了间私家侦探所,和黑白两道都有些关系。早几年他已回国,公司交给了李小维打理。”说到李天泽,他们好象都有些印象,他的爱情故事曾经感动的他们兴奋好久,他们只是不理解他为何回去做一个小小的公安局长,后来事情淡了,他们都各自忙,把他放进了记忆的角落,今天宝文再提起他们似乎一下见到了署光让宝文快点与李小维联络。说曹操曹操到,他们正商量着,工人进来传报有位自称李小维的先生拜访。宝文喜出望外,迎出府门,不及寒喧,拉客人进府,一落坐就说:“正有事求你,你就来了。” 李小维是个三十出头的挺拔俊美的男子,浓眉利眼,乌丝柔密光亮,嘴,棱角分明,英气有点过人。“我知道你肯定遇上麻烦,前阵从美国回去探亲,知道你在淮阳就顺道探望,不想你秘书告诉我你家出事回这边,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尽管出声。” 宝文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后说:“我想你请你兄长帮忙,大家都知道他手眼通天。” 李小维沉吟一刻说:“他是政府要员,事情不在大陆发生,他抽身出来调查可能不是一句话可以搞定。” “我知道,所以要你帮忙想法。”宝文急切地说。 “你别急,我可以马上回去,和大哥商量一个万全之策。”他安慰他,说完他询问了些他公司的事告诉他这时更需冷静,方寸最重要。 宝文笑下,露出他久未有的晴朗的脸说:“到底是将门中人,不穿铠甲也如帅。” 他也笑:“我从来没见过陆宝文也知愁的,还记得当年你是怎么嘲笑我,开导我的吗?”往事一经提起就象开了闸的渠水,遥远的巴黎岁月仿佛就在眼前。 李小维笑:“你不知我原是个私生子,不知我整日里愁个眉做什么。” “后来还是被我套出来了,我告诉你爱情原来是个瞎子,你只需记住你是这伟大爱情的种子就可以,谁能笑话,关于给别人造成的痛苦算是天意选择了他,也无可奈何,痛苦每个人都是要承受的,没有痛苦的人生也许不是完整的人生,你的母亲是个伟大的女性,在那种年月,有如此大胆敢爱敢做的行为,真是不简单,然后你就释怀了,我们为此还大醉了场。”宝文热烈地说。 “正是,现在我把这话原封不动地奉还给你,一切会好的,好好一定会没事,天意只不过是想考验下你的爱情,没有经风雨的爱情,你体验不到她的狂热,体验不到那种相思的滋味。” 李小维说到这,宝文好象想起什么趣笑:“你没有再暗爱你大嫂吧,上次你可是说你见了她就不想再恋爱了,怕是要犯你妈的错。” 他脸红了说:“我是个男人,被另外一个女人征服了,她给我生了一个小王子和小公主。” 宝文兴奋起来要他快点把那个女孩情况说说。他不拒绝,向朋友们娓娓道来,大家听的都是惊讶而兴奋,不幸的事都抛之脑后,打趣笑骂,一项严肃的好家也忍不住笑李小维:“你也太丢人了,大哥一句话你就把爱情出卖了。他把身边的麻烦推销给你,你也受?” “我不够他打自然就给他一个顺水人情。”李小维玩笑:“何况丽缇真的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我爱上她。” “她爱你吗?是不是把你当作你大哥的影子解渴?”子豪话不饶人。 他们这样说说笑笑到了天明,李小维告辞离开。宝文他们也按计划各自行事。 杜雅云按兵不动,她在观察辛陆两家的动静,整理那盘光盘,儿子已被爱情迷住,她需要重新布局,她不能再指望儿子会老老实实听从她,她只能逼儿子就范,牵着儿子鼻子走,否则她要前功尽弃,她不动还有另一个想法,她确实爱儿子,她喜欢儿子象头乖羊在她身边尽情享受爱情。她知道偷录儿子房内事有违人母道德,然而为了报仇她顾虑不了许多,否则她也不会知道儿子的心事,想不到儿子一直在敷衍她,拖延时间,想漫漫软化她,丢开报仇的事。初,她为儿子感动,但一见谢明冲的画像她就又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她无论不能原谅害她夫妻阴阳相隔的仇人,她们本来是对恩爱鸳鸯,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但是这一切就象梦魇一样没有了,而仇人却幸福地生活着,没有比这更叫她难以容忍,她一定要让他们也尝尝失去至爱的痛苦,为了这她嫁给了现在这个丈夫,他没什不好,正如儿子说的,她其实可以很幸福地生活着,痛苦是她自己找的,是,她承认,但她咽不下去的是她那颗高傲的心,那份羞辱,她至少要证明些什么。她不能就这样被羞辱了而苟且生活着,她要以牙还牙。现在她已走出了成功的一半。 她陪在丈夫身边一月有余,出席了几个宴会,走了一趟欧洲又回到儿子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