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偶遇 寂寞冷清的道路上,余镜心不在焉的骑着自行车前行着。余镜的脸色十分苍白,眼神飘忽不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偶然抬头目光随意地扫过前方,突然迎上一抹“白色”。惊慌失措间甚至来不及刹车,只听“砰”的一声。 那抹“白色”被撞翻倒地,那人手中的课本也横七竖八的散落在地上。 “啊!我的书!” 一道清脆的女声响彻晴空,掺杂十二分的激动。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 余镜急忙扶起那个人不断赔礼道歉,但所有的话语在见到那个人的面容时如鲠在喉。余镜震惊得说不出话了。 那是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她打扮得简单素雅,梳着马尾辫,只余下几条青丝斜在一边。 十七八岁的年纪,显然是一个学生。毋庸置疑,她非常漂亮,浑身散发着青春的蓬勃朝气。此刻她正忍受着疼痛,眼中噙满了泪水,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书。 余镜审视的目光使女生好奇的抬头,她清澈透明的眼瞳宛如星辰一般,衬得她愈发楚楚可怜,引人心疼。 这个女生与记忆中的她太像了。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女生身材窈窕纤瘦,整个人显得弱不禁风,与记忆中的她判若两人。 余镜回过神来,左心房却怦怦直跳。他不知所措地替那女生捡书,一张绿色的卡片夹在其中一本书中,书页里露出卡片的一角,赫然是一张学生证。 余镜凝视卡片上女生靓丽的笑容,鬼使神差地把卡片藏了起来。原来,她的名字叫沈新。 他整理好激动的心情,把书递给那个女生,关怀地问:“你还好吗?” 说不疼那肯定是骗人的。 “我没事,谢谢,再见。” 沈新的脸色犹如孤洁的红梅悄然绽放,生出一抹艳丽的红。她略显羞涩,不顾身体上的疼痛就急匆匆地走了。 余镜望着那纤细的背影目中一片迷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个与沈新有着一模一样面孔的女子。 他从衣袋中掏出那张学生证仔细观看,只见上面女子的面容十分秀丽,女子的笑容明媚生辉。旁边是她的名字:沈新。更奇怪的是她才18岁却已经在兴化大学读大三了。 余镜望着远方出神,不住地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他想起了记忆中的“她”。她与沈新长得真是一样,只是记忆中的她略显丰满。 她穿着白色婚纱甜蜜巧笑的样子,她哭着祈求他不要走的样子,她告诉他“余镜,我怀孕了”时娇羞的样子……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还在昨天,但现实却已是物非人非。 “余镜,等我们结婚以后,我们天天月月年年来这里牵手散步,好不好?” 女生俏皮地挽着男生的手臂,又急忙否定自己,“不!我们要一起走遍天下所有的道路!” 男生没有回答,但嘴角却不可抑制地扬起。 “余镜,等我们结婚以后,我们天天月月年年来这里散步,好不好? “好不好?” “好不好? “好不好?” …… 每次走到这里就会感觉芸浮还在身边,还会摇晃着他的手臂撒娇,还会倚在他的肩膀上巧笑嫣然。 可是,当年那对在阳光下牵手散步的恋人如今已是生死相隔。 余镜回想着芸浮的问话,心底轻轻回答:好,我们结婚以后,天天月月年年牵手散步。 可是你呢?现在的余镜回答了,那个俏皮的女生却再也回不来了。 余镜拨通一个电话,迟疑了下,平静道:“杰利,帮我查一个人……” 余镜不懂,芸浮曾经告诉过他,过错只是短暂的错误,错过却是一生的遗憾。今天在这条充满伤痕的道路上,他还有资格遇上另一个她吗? 正文 第二章再见 “董事长,前台有位叫沈新的小姐来应聘秘书,你……” 余镜忽然停下手中价值不菲的钢笔,快速合上一份文件。 平静道:“叫她进来吧。” 其实像这种应聘的事情本是与他无关的,但是那个沈新太过特别。 沈新,他甚至连她的身份背景还没有查清楚,正在烦恼之际却不料她自动送上门了。 “哇!好可爱的女生啊!好漂亮啊……” “她是谁啊?真好看!” “我们公司什么时候有这种绝色美女了!” “不就是漂亮吗?有什么了不起!” 沈新与杰利走在一起听到这些“赞言” ,感到好笑地摇了摇头。 杰利是这个公司的总经理,正有一份文件要送到董事长办公室。碰上正去找董事长办公室的沈新,便为她带路。 杰利初见沈新时莫名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应该是错觉吧,他平复了心情。 看到公司人员交头接耳的样子,其中的闲言碎语隐约入耳,好奇地偷看了一下沈新的反应,杰利对她这种不骄不躁的女生十分诧异。 “可爱的女孩祝你好运了!” 杰利带她到董事长办公司后便挑眉的对她笑了笑。沈新白皙的脸上染上一抹粉色。 “总经理,谢谢你带路,叫我沈新就好。” 杰利惊讶的望着她。心底却忍不住夸道,这个女孩真是观察入微。他刚才陪她一路走来,公司的人员都向他弯腰点头或让路,以此表示对自己的敬重,她全看在眼里。 杰利笑着还想说什么,但见余镜自己出来了,对余镜点头示目了一下交出文件便离开了。 “你好,我叫沈新。” 女孩走进来轻轻关上门,自我介绍道。微笑得体,但依稀可以看出她有些紧张。 今天的沈新穿了一套非常正式的职业套装,兼顾清新和成熟之美。余镜有点心不在焉,这样的笑容太像芸浮了。他定了定心神,开始有意的进入正题。 “沈小姐应该还是个学生,为什么还要出来任职呢?” 他是在提醒她,他们已经见过一次了,她对他应该有点印象吧。 “是这样的,我已经快大四了,哥哥希望我能早点独立,所以我想出来历练历练。” “沈小姐可有工作时间?”该死的,居然不认得他! “嗯,有的,我会在学习与工作之间做出权衡。当工作与课程时间发生冲突,我可以请假甚至逃课出来上班。我的学习能力很强,能保证在不影响学业的情况下快速适应工作。至于学校方面的沟通……完全没压力,因为那个学校是我哥开的……” 她笑的单纯,理由一套一套的。 “……” 余镜有些无语了,沈新的额上就差贴个“我拿生命来工作”的锦条了。他实在想不通,这样的富家小姐哪有精力有耐心做小秘书?等等,兴化大学是她哥开的,那她不是…… “你哥哥是谁?!” 余镜有点迷茫了。 “这个是个秘密哦,”沈新俏皮地眨眨眼,转而楚楚可怜地望着他,“总裁,我曾经给本校的教授做过助教,什么琐碎事情都能处理得井井有条,很有工作经验哦。” 看着酷似芸浮的面孔,余镜的心猛然抽痛,芸浮好久都不曾这样了。可惜,芸浮再也不能回到他的身边。 遮掩住眼底的悲伤,余镜表情淡淡的点头答道:“好。” 正文 第三章缘来不错过 今天是沈新第一天上班。杰利看着做事认真又迅速的沈新,突然忍不住想逗逗她:“沈新,你做这些事仿佛十分容易。” “总经理,”沈新抿嘴一笑,低下头,小声说:“其实,我经常被我哥用作秘书,所以做这些事对我来说十分容易啊!” “你哥对你很严格咯?”杰利好奇的挑眉道。 “嗯。我哥是个完美主义的人。”沈新笑得十分甜蜜,却突然不知想起了什么低头看了一下手表脸色变得十分惊慌。她迅速的抓起手提包焦急地小跑出去,快速地冲进了电梯里。 杰利实在感到好奇,他甚至来不及问什么,只听见远处飘来沈新的声音:“对不起总经理,今天请个假,我有事先走啦。” 怎么回事?!杰利奇怪的望着远去的背影,脑中闪过一丝疑惑。忽然想到什么,杰利迅速地走下楼下乘电梯到公司底层。他看见一个气势危险的冷俊男人牵着沈新的手走了出去,男人仿佛感觉到投来的目光,忽然转头,冷漠的眼神直视杰利。杰利居然心生怯意,不敢直视男人了。 “哇!好酷的男人他是谁啊?” “沈新的男朋友呗,人不怎么样真是狐媚子!” “又是一个狐狸精,长得美就能勾搭帅哥吗?” 等男人走后,底层的工作人员纷纷左顾右盼地讨论着。杰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叹道:沈新,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扑朔迷离的感觉我最喜欢。 余镜此刻正神情落寞地站在窗前,眼神凝视着远去的那对男女。 “少爷,我发现了一件大事!”杰利没有敲门直接兴奋地推门而入,余镜轻皱眉头迅速掩藏住心底的哀伤,又恢复了往日冷漠的神情。 “你发现什么了?”杰利是余镜的朋友兼下属,私下里叫余镜为少爷。 “沈新的资料我没有查到,我觉得有人在阻碍我们。” 余镜没有说话,却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资料递给了他。杰利在余镜的示意下察看了手中的资料。 “少爷,这些资料得来如此轻而易举,肯定有人在搞鬼!”杰利早先便查过沈新的资料,但总有人在暗中阻挠,最终一无所获。但现在这些资料突然出现了,岂不是很奇怪? “沈兴。”余镜吐出两个字后,气氛开始变得沉默。 沈兴,美利华集团的董事长,年纪轻轻就执掌经济实力雄厚的跨国企业。在沈兴15岁那年,父母出车祸双双遇害,沈兴继承父母留下的遗产,开始了辉煌的创业人生。沈兴为人呢冷血无情,还有个令人无语的特点:讨厌女人的接触! “少爷,照得来的资料所写,沈新17岁时遭遇了一场车祸,休学一年后直接跳级读大三。她既然是沈兴非常重要的人,不管是沈兴的义妹或爱人,这都说明她不是芸浮小姐。” 见余镜沉默不语,杰利迟疑道,“少爷,少夫人身体一向不好,你应该多陪陪她。” “杰利,她有可能是小浮!” “少爷,我没有见过芸浮小姐。”他继续道:“更何况当时是她妨碍了你和少夫人在一起,她——死了也好……” “杰利!”余镜冷漠的表情在听到这些话后,犹如冰块出现了裂痕。室内安静得让人难以呼吸,杰利沉默了,他突然对余镜歉意笑笑,“sorry”,他转身走了出去。 正文 第四章赵钰儿 正在认真做事的余镜听到手机响了便停下笔,叹口气熟练地接通了电话。 “老公,你快回来,妹妹要来接我了。我不要和你分开,我不要离开你!” 余镜以为这样的电话他早已习惯了,但听着妻子如此惊恐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头疼。 “乖乖的,我马上回来。”余镜握紧电话,温和的说着。整个人却无力的靠在座上,他沉默了一刻后便转身离去了。这样的对话,这样的场景从芸浮死后一直持续至今。 余镜刚走进别墅大门,一道“彩色”便迅速扑向他。余镜轻柔的揉着她的发轻声道:“没事了,我在呢。” “不,不……”赵钰儿的眼神空洞无神,“她说,‘姐姐,我们终于见面了’!” “这也没什么可怕的啊。” “她……她怀里抱着一个死婴,好可怕!他要咬我!都怪我……我不该那样做的……我不该那样做的……” “乖,没事了。”余镜心底虽有疑惑,但顾忌到赵钰儿的病情什么也没问。 “我不该那样……不该……”赵钰儿还在嘶吼着,几位身穿白褂的医生急忙冲过来按住她,并注射了一针镇定剂,赵钰儿才慢慢平静了。 “对不起……老公,钰儿又给你惹事了。”赵钰儿脸色苍白,显得十分虚弱。 “别说了,好好休息吧。”余镜心底颇有疑惑,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怜爱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赵钰儿嘴角噙着笑意渐渐安静地睡着了。 余镜的心情顿时轻松了,却看见精神科医生白净站在一旁,余镜疑惑的询问道,“白医生,怎么了?” 白净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帅气的脸。他建议道,“余镜,我不想瞒你,你妻子的病十分难以根治。也许只有解开了她的心结,她才能恢复正常——解铃还须系铃人。””哥!”沈新醒后发现沈兴不见了,便急忙地翻身下床赤脚冲了出去。 “怎么了?”沈兴刚走进客厅便看见沈新赤着脚、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并神色张慌地跑下楼。 “是不是又做恶梦了?没事,有我陪着你。”沈兴将沈新搂进怀里,轻抚着她的秀发安慰她。沈新还十分后怕,紧紧抓着他的袖角不肯松手。 “唉,”,沈兴叹息着,将沈新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她的身体纤细柔软,她的皮肤吹弹可破,沈兴看得出了神,试探道,“萋萋,看着我。” 沈新抬起头看着他,发现沈兴不断向自己靠近,慌乱地垂下脑袋,细看之下连脖颈一处的肌肤都红透了。沈兴嘴角弯起一个巨大的弧度,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顺势将她拥进怀里。气氛顿时显得暧昧和温馨。 沈兴轻柔的在沈新的额上印上一个吻,然后又吻了沈新的眼睛,最后吻上了沈新鲜红的唇。沈新十分羞涩地回应着沈兴,感觉沈兴的吻又顺着自己的脖颈,落在了性感的锁骨上。她有些害怕的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睡衣竟被脱了大半。 正文 第五章沈兴柔情 “哥……”沈新羞涩地推开他,制止了沈兴“不轨”的行为。 沈兴的俊脸微红,含笑地抱着她,替她拉好了睡衣,遮住了春光。 沈新抬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哥,我以前有过孩子吗?”是的,沈新一直在做一个噩梦。梦中她穿着洁白的婚纱,肚子明显的凸起,她挽着一个男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后来,那个男人离开了,她的肚子也变平了。好像还梦见了什么,但醒来时除了脸上的泪痕,其他的她都记不清。 “萋萋,这是谁告诉你的?”沈兴的身体在听到沈新的问题后,顿时变得十分僵硬。 “哥,没有人告诉我,”沈新安抚似的在沈兴脸上一吻,忐忑地开口,“我一直做梦,我梦到我结婚了,似乎还有过孩子……” “萋萋,梦不是真的,而且,我会永远陪着你。” “哥,我们能永远在一起吗?”沈新羞涩的凝视着他,双手紧张地揪着袖角。 沈兴却在听到这句话时愣住了,酷似冰山的表情也融化了,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他的眼中一片火热,俯身亲吻沈新的红唇,温柔地告诉她:“萋萋,这句话——我等了好久。” 窗外的阳光从缝隙间投射进来,点点星光映在两人的身上,气氛如此和谐。 此时沈新在想:哥,如果可以嫁你为妻便好了。 “董事长,我上次走的太匆忙了,请原谅。”沈新紧张而又心虚地站在余镜面前,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你是学生,有空的时候再来工作吧,没空就不必来了。” 这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沈新想到此处偷笑。余镜用余光瞥到沈新的小动作,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怎么了?还不去工作。” “哦……哦。” “沈新这些文件你赶紧做好,然后拿给董事长。”一个长相甜美的女生眼带鄙夷的看着沈新,口气充满不屑。 唉,沈新心想,她什么时候得罪了那个……那个谁? 谁叫自己是秘书,沈新开始工作。沈新的电脑技术可没白学,几十分钟文件就做完了。 于是在这偌大的楼层办公的人员便会看见这种情景—— “董事长,这份文件请你过目。” “董事长,这份文件请你批阅。” “董事长,这份文件请你签字。” …… “董事长——”沈新再次拿着文件走进办公室。 “文件给我吧。”余镜看着这样忙碌的沈新,心底十分开心。 “董事长,刚才给你的文件我搞错了,这份才是对的。” 沈新尴尬地扬了扬手中的文件,不好意思的笑了。 沈新今天工作加班,此时的她正靠在沙发椅上睡着。余镜望着近在咫尺的沈新,温柔地为她披上外衣。 “董事长,下班了吗?”沈新醒过来疲惫地揉揉双眼。 “还没下班呢,现在才下午三点。” “糟了!”沈新听到时间后突然急切地推门出去,她说:“董事长,我现在可以请假吗?” 余镜心中不悦,但面上淡淡地点点头。除了沈兴,她还有什么可请假的理由呢?有些自嘲地笑笑,余镜啊余镜,爱情怎可如此荒唐,芸浮在世时不珍惜,又何必如此。 正文 第六章心动当时 已是晚上八点,窗子一片漆黑,把灯火辉煌的世界隔绝在外,浑然分成两个天地。余镜坐在沙发椅上痴想着什么,心神早已分离。 “少爷,你吃点东西吧,累坏了你,谁来照顾少夫人呢?”杰利佯装开心地打趣道,然而余镜沉默依旧,一双幽黑的眼睛愈发深邃,让人捉摸不透。见他沉思的样子,杰利只好摇头走了。 “总经理,董事长在吗?”杰利走出电梯时,碰巧遇上了沈新。沈新穿着休闲装,手提着食盒。 杰利觉得沈新真的很熟悉,但具体在哪见过总是想不起来。 “我想谢谢董事长,这个食盒你能替我交给他吗?” 杰利本想答应,但想起余镜,摇头叹息,“沈新,你去吧。” “董事长,”沈新提着食盒对余镜羞涩地笑笑。 正在做事的余镜抬头瞥了她一眼,停下笔来坐正身子看着她。 “董事长,我做了糕点,你尝尝吧。”沈新将食盒放在茶几上,接着从里面拿出来几碟精致的小点心,沈新用期盼的目光看着余镜。 余镜望着那似曾相识的眼瞳,微微失神。而后摇头轻笑,不同了,这一切都不同了,芸浮早已不在了。 “余镜,我做的哦,吃吃看。”芸浮满心欢喜地将辛苦做好的糕点递给他。只见余镜盯着糕点发呆并不吃,她委屈额一撇嘴,泪水委屈的在眼眶打转。 余镜反应过后,发现芸浮掉眼泪,顿时轻声道:“吃糕点……啊。” 看着余镜孩子气的动作芸浮破涕为笑。 “不错”,吃着沈新做的糕点,余镜好似随意一问,“怎么会做糕点呢?” “嗯,我认为女生应该能文能武,多才多艺。” “哦?”余镜一挑眉,“那你会什么?” “呵呵,我开玩笑的,其实我做糕点是为了我哥。”沈新笑得甜蜜又灿烂,复道,“我哥经常忙的饿肚子,我就只好亲自下厨哄他吃饭了。” “曾经有个女孩对我也很好,”余镜沉默了一会便淡淡地说,“为了所谓的真爱我抛弃了她,那个时候——她怀了我的孩子。” 沈新觉得余镜很可怜,但那个女人更可怜。她什么也没说,叹了口气神情哀伤,心底有种不知名的悲伤在蔓延。 “芸浮,对不起。”余镜突然推开环抱着他腰身的芸浮开口说道,眼底是芸浮从未见过的认真。 “为什么,至少给我一个理由!”芸浮眼中有刺眼的伤痛在不停流动,最终忍不住泪水漱漱落下。 “我和你不一样,只有钰儿和我是一样的人。” “爱一个人怎可如此荒唐!你的爱竟如此荒唐!” 余镜眼中闪过不忍,但想起赵钰儿的笑容心意已决。 “你不可以离开!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吗?” “芸浮,你一定要这样吗?”余镜的眼里闪过恨意。 “余镜,我告诉你,如果婚姻是座坟墓,那我们同归于尽好了!”她直视他的双眸,眼底流露出小动物一般的执拗和决绝。 正文 第七章浪漫求婚 第二天下班,沈新欢快地跑下楼,本来就明艳动人的容颜更加引人注目。她就是有这样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能够轻易锁住他人的目光,想移也移不开去。杰利不期然与她撞在一起,手中的资料撒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沈新小心翼翼地道歉,又急匆匆地拾起洒落的资料递给他,一举一动之间,小女生的娇憨暴露无疑。 看到沈新这样急切,杰利原本不好的心情毫无来由地烟消云散。他挑眉问道,“怎么了?急着约会?” “不是……”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搪塞,目光流转间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总经理再见!”杰利正好整以暇地看她难堪的样子,谁知沈新敷衍地回答他就匆匆走掉了。他看着她的背影,想到手中的资料,心情顿时沉重起来。如果得到的消息是真的,那么沈新就是赵芸浮,那个他又恨又同情的女人。 沈新记着下班的原因,在于远处的那个男人。沈兴望着沈新宠溺一笑,待沈新跑到他身边时,沈兴笑的异常温柔。 “哥,我们要去哪里?” “嗯,我带你去个美丽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沈兴轻揉着她的发,眼中深情万千。 来的地方让沈新十分诧异,因为这正是自己和哥哥的别墅。沈兴向她神秘的一笑,牵着她的手走上了顶楼。沈新十分吃惊——顶楼是禁地,沈兴从来没让她上来过。 沈兴在推开门之前,曾经问过沈新一个十分深奥的问题,“认定我了吗?”沈新不知道怎样回答,但当时的她动作快于思考,直接吻了沈兴。所谓急中生智嘛,便是这样的。 推开门的那刹那,沈新的双眼闪烁着泪光。顶楼上是一块草地,正中央是一颗许愿树,树上挂满了沈新与沈兴的亲密合照。从门口延伸到草地末尾的红毯上,写着“萋萋,沈兴,萋萋,沈兴”…… “哥,以后我结婚时,我希望是在草地上,然后呢,有一颗许愿树,树上挂满了我和我爱人的照片。还有满地的红毯,上面写着我俩的名字……” 沈新想起往日无意的话,心里感动万千。她张嘴正想说什么,却见沈兴单膝下跪,手指间捏着一枚闪闪发亮的戒指。沈兴深情地凝视着她,“萋萋,嫁给我好吗?” 沈新的脸色一红,心脏加速。她感动的喜泣而极,“我——”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真是该死!沈兴皱眉直接将戒指戴在沈新的无名指。沈新对他歉意一笑。 “是,沈新吗?” “董事长,有事吗?”听出对方是余镜后,沈新松了口气,但董事长到底想说什么啊? “董事长,我恐怕不能现在赶回去。” “没事,那好吧——”余镜听着对方挂了电话后响起的嘟嘟声,心里前所未有的心疼。 “少爷,她果真是赵芸浮吗?”杰利担忧的声音响起,他是替赵钰儿担忧,如果赵芸浮回来了,那赵钰儿该怎么办呢? 正文 第八章面纱背后(一) “杰利,你仿佛对钰儿十分关心?”余镜的话里透着寒意。 “少爷,我是替你着想。”他垂下眼睫,很本分的样子,埋住瞳仁中明灭变换的情绪。 “是吗?”余镜冷冷道,“杰利,芸浮的所有事情你根本就没查,对吗?” 杰利是余镜提拔的,因为杰利有一次救了赵钰儿,当时杰利身无居所,所以把他提拔起来当经理,重要的是他真的有这个能力。但是余镜总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劲,等他查清楚一切时,事情显得更加扑所迷离。 “对。”杰利承认他认识赵芸浮,他不查资料给余镜是真的查不到,且自身存在私心。杰利只感觉心很空,其实他不确定自己对赵芸浮抱以何种态度。杰利与赵钰儿,赵芸浮其实是姐弟关系,但杰利与赵芸浮并无血缘关系。 当年他还小,自己却被送进了孤儿院,他明明有家的,结果却变成了一名孤儿。这一切全拜赵芸浮所赐,虽然赵芸浮经常去看他,但他依然告诉自己——他恨她。他对赵芸浮唯一的印象遗留在孤儿院,当年他很小,她却可以抱起他了,在他脸颊上大大亲了一口承诺道,“小利,我一定会经常来看你的。”结果,她再也没有来。 后来钰儿姐姐告诉他,赵芸浮是爸爸的私生女,她抢走了爸爸。而妈妈由于太过伤心熏酒过度死了。没有爹妈的日子,赵钰儿过得十分辛苦。 赵钰儿曾说,“杰利,我就是一个垃圾吗?任由他们扔来扔去!”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少女,穿着可爱的睡衣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从身后看去,这个女孩十分引人怜悯,太过弱不禁风了。 “白医生,我可以去看看少夫人吗?”杰利与白净站在一起,望着赵钰儿心里难受。 “杰利,赵钰儿并不无辜。” “杰利,你见过赵芸浮吗?”白净转头看向他,“我从出生便生活在余家,由于我父亲一直是余老爷的私人医生,所以我留在了余家。” “赵芸浮便是那个时候见到的,那个时候我刚刚留下。余镜也刚刚被余老爷寻回,但余镜当时并不愿意回余家。他依然住在那个小租屋,我留在他身边照顾他。” “白净,你是说——” 白净没有否认,点头承认道,“传言是真的,余镜他,的确是私生子。”他的语气波澜不惊,仿佛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杰利感到不可思义,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人人都瞧不起余镜,余镜从小便养成了冷漠寡言的性格。但赵芸浮不同,她很热情开朗,并且家世很好。她喜欢余镜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她经常来小租屋帮余镜打扫卫生,做饭。我见到她许多次但每次都只是远远看着她,我以为余镜是很喜欢她的。”说到这里白净嘲讽般冷笑,“我从来都没想到余镜会娶赵钰儿!” “你高看赵芸浮了!”杰利并不喜欢芸浮被别人看重的感觉,条件反射般的说出这句话。但一说出口杰利就后悔了。 正文 第九章面纱背后(二) “杰利,你以为你可以瞒天过海?你以为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吗?”白净平静地说完这句话,语调并不急切,声音也不严厉,却让杰利跨出的脚步一顿。蓦地挂起一阵风,本来闷热的天气忽然清凉了很多。杰利深吸一口气,就像是窒息已久的病人终于能够吸入一口氧气,精神瞬间振作的感觉。天气太热,空气太闷,早该刮这样一阵舒爽的风了。至于这阵风是救赎还是灾难,管它呢? “有些事是绝无可能瞒过一辈子的,为什么不去查清楚赵芸浮呢?” “姐姐,告诉我当年事情的真相。”杰利直视赵钰儿的眼睛,那双眼睛很美,很清透,他思忖,这双眼睛里埋藏了什么秘密,不得其解。他只知道这双眼睛在躲闪,在恐慌。 “杰利,姐姐害怕,你不要逼我……”赵钰儿神色张皇失措,吞吞吐吐地开口道。 害怕吗?他的唇角勾起嘲讽的笑。 “赵芸浮,赵氏集团董事长,赵天的亲生女儿。其父母在其两岁时离婚,从小跟着母亲。赵天抛妻弃子的原因,在于他在结婚之前,便与一个女大学生相爱并有一女,在外金屋藏娇。只可惜天算不如人算,当赵天和女大学生结婚后,才发现赵钰儿竟然是别人的种。赵天对前妻张洁心怀愧疚,此后对张洁穷追不舍。直到他夜不归宿,日日在外风流快活,李玉却勾引了赵天前妻——张洁的男朋友。为了报复赵天,李玉不择手段的诱惑张洁男朋友,并生了一个男婴——”故事讲到这里,杰利眼中露出嘲讽憎恶。他痛恨欺骗,但他更加痛恨是赵钰儿把他当成傻瓜耍的团团转。他冷冷地望着赵钰儿,“你谎称赵天是我的父亲居心何在?你到底对芸浮做了什么?你对我撒了无数个谎言,我居然还想叫你一声姐姐。” 神情呆滞的赵钰儿顿时有了反应,她不住摇头否认道,“没有,我没有害死她!没有……血,好多的血!”声音从颤抖的絮语转为歇斯底里的尖叫。像是溺水的人那样绝望,那样无助…… 赵钰儿突然发疯,眼中充满了恐惧。她发狂地大叫着,双手在空中乱挥着,明显是受刺激导致精神崩溃。杰利不想看到她那样,真的不想 白净听到这的动静及时赶到,他白皙的脸上有些不知名的情绪,目中带着怒气。 “杰利!你知道什么是病人吗?你知不知道药效过了,她受刺激会犯病的!”白净紧张地抱住赵钰儿,熟练地给她注射了一针镇定剂。 “她说了吗?”白净抱着昏睡过去的赵钰儿,睡去的她终于平静下来。然而即使睡着也是微微皱着眉的,脸上沾上少许泪滴,一缕发丝黏在脸上。白净的动作很轻柔,细看会发现他的目中含着心疼。 “我什么都已明白了。”杰利淡淡道。 “杰利,她的下场已经够了,”白净的眼神冷漠却明显的带着责怪,“赵芸浮并没有死。” 正文 第十章缘起时 那一天,天色很暗,阴沉中透着颓废的意味。 沈兴对萋萋当时的坚强,记忆犹新,至今难忘。 他是一个很孤傲的人,即使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万人之上的权力,与他分享成功的从来都只是寂寞。 许多爱慕虚荣的女人,妄想爬上他的床。在他看来,女人这种生物是悲哀的。 她们是一群被利益和欲望蒙住心的生物,为了金钱可以放弃一切,甚至尊严。 开着车,沈兴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看着车外飞逝而过的风景,感受着这城市奢靡的气息。 即使游荡再久,城市的灯火辉煌都不会有任何改变,正在他为这一切感到兴味索然的时候。 一个身穿洁白婚纱的女人倒在了他的车前,鲜血渗透出来,在路面上蜿蜒流淌,染红了她洁白的婚纱。 不知是不是错觉,也许是一种矛盾心理,沈兴莫名觉得这个画面异常凄美。 接着,一个瘦弱的女人紧急地跑了过来,看到此景,她像被一针扎到,惊慌地转身跑掉了。 沈兴是一个冷漠的人,好管闲事这个词从来不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打开车门向那个女人走了过去,那个女人,也许死了——她一动不动。 沈兴无意的一叹息,她居然拼死挣扎起来。 她倒在血泊中,紧紧地攥着他的裤脚,“救,救救……孩子……” 即使使不出力气,即使神志不清,她依然拼死保卫自己的孩子。 那样的场景无法言说,两个字形容——凄艳。 也许是出于一时的心软,他顺手救了她。 沈兴永远记得——她睁开眼时目中只有他,她叫他,“哥”。 应该是该死的一时糊涂吧,沈兴将他的名字赠予她——沈新,新取自沈兴的谐音。 但莫名的,他喜欢叫她,“萋萋”。 她总是时醒时睡,病了很久。她应该享受别人的宠爱,而不是一味的承受伤害。 赵芸浮,他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时,是白净告诉他事情的始末。 ——在举行婚礼的当天,新郎丢下她逃婚了,他满世界的在找一个女人。 而她明明伤心欲绝,却还要强撑着取消婚礼。 她镇定地面对记者们,一个又一个尖锐刻薄的问题。 新闻当时是这样报道的—— 赵氏集团小姐,赵芸浮不堪打击,跳海自杀…… 沈兴第一次想亲手杀掉一个人,没有理由。 白净却淡淡的笑了,“沈董,芸浮和余镜之间,旁人看不透。” 胡说八道,他懂萋萋。 她经常做噩梦,惊醒时会虚弱地唤着他,然后拉着他的手对他笑。 沈兴看着她醒来了,又看着她沉睡了。他承认他害怕,害怕她就此一睡不醒。 那是一种患得患失的排斥感,沈兴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别人。 “沈董,芸浮可能会短暂失忆,可能永远也想不起来,你确定你要照顾她?其实芸浮是我的朋友,我可以——” “不必了,我要她。”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脑中有个声音在吼,“你疯了吗?” 沈兴想,我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