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初容出世 夜幕降临。昏暗的天空升起了一轮血月。今天是七月十四鬼节,人们都闭门在家里。街上阴风阵阵,让人心里发麻。这时候,玉府上下灯火通明。玉堂东守在房门外面,他的妻子慧娘正在房内准备着分娩。 听着房内断断续续地喘息声,玉堂东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子。他焦急地问着待产的大夫:“怎么回事?不是说还要过几天才生产吗?” 年迈的苏大夫诚惶诚恐地回道:“定是这几日夫人动了胎气,无碍!无碍!保证生的是个儿子!” 玉堂东听大夫这么说,他稍稍松了口气。看见年满三岁的女儿玉簟秋站在一旁,她睁着一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所有人。 玉堂东皱皱眉,他一挥手说道:“快送小姐回房休息!”立刻有奶娘上前将玉簟秋带了下去。 窗外的夜色渐渐昏暗下来,那轮血月已被乌云覆盖。房间内传出的慧娘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强烈。玉堂东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眉头锁得更紧了。 “催产的药吃了吗?” “回老爷,已经吃了。”一个丫鬟细声细气地回答。 “那为什么还生不下来?”玉堂东失控地咆哮道。随着他的咆哮,突然一阵电闪雷鸣。顷刻间,窗外下起了磅礴大雨。 突如其来的天气变化使得玉堂东心里更加焦急不安,他顺手打翻了桌上的烛台,房内立刻黑暗下来。 有下人重新端来蜡烛,于是屋子里又明亮起来。 随着暴雨加骤和慧娘痛楚的叫声,一阵刺耳的婴儿啼哭声从房内传出。似一把利剑穿破云霄,在夜空中久久回荡。即使是倾盆大雨电闪雷鸣,也掩饰不了它的存在。 玉堂东来不及多想,他一个箭步上前将门推开。 “生了,终于生了!哈哈哈哈!”他从稳婆手里接过孩子高举头顶仰天长笑。良久,他才将孩子放下交给奶娘。 奶娘抱着孩子正欲离开,玉堂东顺手揭开裹住孩子的锦被,霎时脸色惨白。 “这……这是怎么回事?说,你快说!”玉堂东抓住苏大夫的衣襟咆哮道。 苏大夫看了一眼孩子,他的脸色霎时也惨白了。他惊恐万状地说:“怎么可能?我替夫人把脉,确实是个男婴啊!” 玉堂东抬脚将苏大夫踢出老远,他愤怒的骂道:“你这个老匹夫,竟敢骗我!”说完,他抽出墙上的宝剑,只一剑便刺入了苏大夫的身体。 苏大夫捂住流血的伤口,他看着玉堂东无声无息地倒下了。 一旁的奶娘吓得发出一声惊呼,怀里的婴儿也开始大声啼哭起来。 玉堂东用剑愤怒的指向婴儿咬牙说道:“我要的是儿子,不是女儿!臭丫头,没出生就敢骗我,我留你何用!”说完用剑刺向奶娘怀里的婴儿。 “不要啊!”慧娘一声惨叫,她“扑通”一声从床上下来连滚带爬地跪在玉堂东面前。 “老爷不要杀她,她是我们的孩子啊!”慧娘抱住玉堂东的双腿哭喊道。 玉堂东一脚踢开慧娘,他怒喝道:“我要的是儿子,女儿有什么用!” 慧娘爬在地上哭道:“没有给你生儿子,是我的错,你要杀就杀我好了,孩子是无辜的!求老爷放过我们的女儿吧!” 房间内,家奴们都跪下异口同声的说:“求老爷放过小小姐吧!” 玉堂东环视着满屋子黑压压的跪在地上的人,他将宝剑狠狠地甩在地上冷冷说道:“妇人之仁!”说罢,愤然离去。 一个丫鬟上前将慧娘扶起。慧娘对那丫鬟说道:“不用管我,绿萝。帮我照顾好孩子!” 那唤作绿萝的丫鬟一边应允着,一边将慧娘搀扶到床上歇息。 “夫人好好睡吧,我会照看好小小姐的。”绿萝轻声说。 慧娘点了点头,似是很听话的睡了。下人们也都退下了,房内安静下来。 绿萝替慧娘盖好被子,又吹灭了蜡烛,这才抱住熟睡的婴儿和奶娘出去了。 雨后的夜,寂静得让人心慌,但空气却是清新的,总算能让人喘口气。玉府的人一定是太累了,他们沉沉睡去了。连新生的婴儿也忘了刚才险些丧命在自己亲生父亲的利剑下,她甜甜的酣睡着,带着对人生的一切未知的美好。 黑夜总是短暂的,如果你贪睡的话。黎明的曙光来得很早,仿佛要让这个新来的生命早一点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属于她的世界。 玉府的家奴们一如既往的忙碌着,完全没有因为新添一个生命而喜悦,一切平常如昨。 玉老爷一脸阴沉的走进慧娘的房间,而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慧娘抱住刚出生的女儿靠在窗前。她身着一件杏黄色的披风,脸色略白隐有倦容。 玉堂东朝外面示意,立刻有下人进来欲从慧娘手里夺过婴儿。 “你要干什么?”慧娘将孩子搂得紧紧的,她颤声道。 玉堂东背对着慧娘冷冷道:“我不能让她留在玉府!” 慧娘怔怔看着玉堂东的背影,见他迟迟没再说话,她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女儿,眼泪刷刷流了下来。 “老爷,你还没有给她取名字呢!你看她睡着的样子多可爱!”慧娘柔声说道。 玉堂东看着慧娘,只见她浅浅笑着,脸上还闪着泪花。 玉堂东又看看慧娘怀里熟睡的婴儿。她粉嘟嘟的小脸微笑着,嘴巴轻轻地抽动,似乎在梦里吃什么好吃的东西。最醒目的是她右边眼角那颗痣,红如朱砂,使得这可爱的小脸庞平添了几分妖娆。 玉堂东闭上眼叹了口气:“就叫她初容吧!” 慧娘欠身道:“谢谢老爷!”接着,便有下人将玉初容抱走。玉堂东也转身出去了。 慧娘跌跌撞撞地跟在他们后面出了玉府。玉府大门外,一辆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下人抱着玉初容上了马车,还有两个奶娘也跟着上去了。马车疾驰而去。 慧娘看着马车瞬间消失在眼前,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夫人刚生产完,还是好好回去休养吧!”玉堂东说着,语气还是冷冷的。 “你到底要把我的孩子送到哪里去?”慧娘发疯地抓住玉堂东的手问道。 玉堂东抽回手说:“去她该去的地方。” 正文 第二章 金池将军 十六年不过弹指一挥袖间。 玉簟秋端坐在梳妆台前。她看着铜镜里自己的容颜,眉目清秀,不施粉黛,倒觉得自己越发像母亲了。缓缓地拿起桌上一个小巧精致的木匣子,上面还精细的雕刻着花鸟的图案。她用细长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匣子上的按钮,匣子便被打开了。 里面是一朵粉色的珠花。晶莹透亮。 “红袖!红袖!”玉簟秋转过头去喊道。 一个梳着双发髻的丫鬟身着海棠色红裙应允而来。 那唤作红袖的丫鬟将珠花小心翼翼地别在玉簟秋如云的发髻上。 “夫人在干什么?”玉簟秋一边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红袖俯身道:“夫人在佛堂诵经。” 玉簟秋皱了皱眉:“她怎么总是这样!府上的事情她都不管了么?” “金池将军来了,正和老爷说着话呢!” “什么?”玉簟秋站起来,她抓着红袖的肩膀欣喜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他是来提亲的吗?”不等红袖回答,她慌忙蘸了点盒子里杏花红的胭脂涂在脸上,急忙问红袖:“这样好看吗?” 红袖笑道:“小姐好看极了。” 玉簟秋正欲下楼去,红袖却将她拦住:“小姐使不得!你忘了,老爷不让你下绣楼的!” “可是我要见他!”玉簟秋生气地跺着脚。 “金池将军是带着聘礼来的,老爷一定会让他见你的!你先别出去,免得老爷不高兴!我这就去帮你打听打听!”红袖说完,便匆匆下楼了。只留玉簟秋一个人在楼上高高的张望着。 玉府的客堂上,玉堂东慵懒的倚靠在一把古老的太师椅上。他悠然地端起一碗茶慢慢品茗着。金池将军站在离他六尺以外的地方,也正是客堂中央。 “在下今日前来是想迎娶簟秋小姐,我与小姐两情相悦,还望伯父成全!”金池抱拳道。 他的身后摆放的是一排排的聘礼,尽是些珊瑚玛瑙珠光宝翠,看得人眼花缭乱。 玉堂东将茶碗放在桌子上,淡然一笑:“我玉某岂是贪图富贵之人,这些东西你都拿回去吧!” “那怎么行!”金池着急道:“我金池是个粗人,不懂得怎样讨好别人!你不收聘礼,莫非是看不起在下?” 玉堂东抬头看着金池将军,只见他肤色如雪,双眉如剑,两眼中透着威武之气。 玉堂东从衣袖内掏出一个小杯子在手中把玩着。那杯子不过酒盏大小,通体发黑却晶莹剔透。 “夜光杯!”金池惊呼道。 “是的,葡萄美酒夜光杯!”玉堂东缓缓说道:“夜光杯原本是一对。我手中的夜光杯是从祖父那里流传下来的,另一只在西蕃国国君手中。你想娶我的女儿,就拿西蕃国国君的夜光杯来见我!”说完,玉堂东站起来欲离去。 “我想见见簟秋小姐。”金池说。 玉堂东瞟了金池一眼,他挥了挥手,立刻有下人带着金池往绣楼去了。 金池迫不及待地想见到玉簟秋,他一路只顾着低头赶路,却不小心撞了一个人。金池抬头一看,原来是玉夫人慧娘。 “请夫人原谅在下的莽撞!”金池窘迫得脸都红了。 慧娘欠身道:“将军不必在意!簟秋已在楼上等候多时了,将军快去吧!” 金池正欲上楼,慧娘却突然说道:“将军早日带簟秋离开吧,玉府不是她该待的地方!以后小女就交给你了!”说完,转身离去。 金池目送慧娘离开,他连忙上楼去了。 玉簟秋正在面对一大堆衣物惆怅着穿什么衣服,有沉稳的脚步声渐渐上楼而来。红袖说:“小姐,兴许是金池将军来了。” 玉簟秋往楼口看去,她果然看见了金池。于是,她冲到金池面前抱住了金池。金池也抱住玉簟秋柔软的身躯。红袖则默默退下了。 “你是来提亲的吗?”玉簟秋依偎在金池怀里柔声问。 金池说:“是的。” 玉簟秋仰起脸问:“父亲答应了吗?” 金池神色黯淡的说:“他要西蕃国的那只夜光杯。” “什么?”玉簟秋从金池的怀里挣脱出来。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时候不早了,将军请回吧!”带金池上楼的下人客气的催促道。 金池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玉簟秋的额头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夺回夜光杯娶你!等我!”说完不舍地下楼去了。 玉簟秋泪眼朦胧的看着金池离去,一种无望的伤感涌上心头。 金池下楼后便看见玉堂东站在院子里。他对着玉堂东抱拳道:“我一定夺回夜光杯来娶簟秋!” 玉堂东冷冷说:“我拭目以待!”突然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来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小小姐离开湖心小筑了!” 玉堂东闻言,脸色巨变。他抓着来人的衣襟厉声道:“是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 那人颤颤兢兢地说:“一个年轻的少爷闯入湖心小筑带她走的,小的拦也拦不住。” “马上给我去找!”玉堂东咆哮道。那人连滚带爬地离开。 金池正欲说什么,玉堂东一挥手道:“将军请回吧,玉某有家事要处理,恕不相送!”说完,径直离开了,留下金池一人愣在那里。 正文 第三章 最美的遇见 玉初容自小便在湖心小筑长大,陪伴她的只有奶娘,还有个每个月来送食物的小多。她已经不记得父亲是多久以前来过了,父亲的轮廓早已在她脑海中模糊了,连母亲和姐姐的样子也只是从小多口中得知。 小多是玉府的下人,十年前被买回来的。这几年,他主要负责往湖心小筑送食物和生活用品,其余时间都在玉府打杂。他每次去湖心小筑都会将玉府发生的事情告诉玉初容,因为他心里知道这位可怜的小小姐多么的想念家庭的温暖! 玉初容从奶娘那里得知,自己之所以被送到湖心小筑,完全是因为出身不好。如果自己出生的时候是男儿身,那自己在玉府一定倍受宠爱。她明白父亲对自己的冷漠,她也同样对父亲冷漠着,只是这些年,她从未离开过湖心小筑。她从来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 小多的到来,无疑让玉初容的生活添了许多乐趣。她静静的听着小多讲着外面的事情,关于玉府的,或是不关于玉府的。前几天,小多告诉她,金池大将军来玉府提亲了,姐姐簟秋将会嫁给他。 玉初容听闻金池将军英姿勃发骁勇善战,她觉得姐姐嫁给他真是幸福!心里忍不住偷偷想着,若是有一天能遇见对自己倾心的人该多好! 这一天,玉初容正在眼巴巴的盼望着小多的到来,忽然来了一个陌生人。他乘坐的正是小多那艘乌蓬船。 “小多呢?小多怎么没有来?”玉初容探着脑袋往船舱里面看。 “谁是小多?哦,就是那个被我打晕的傻鸟?”那人从船上跳下来,他穿着一身白衫,全身上下一尘不染。 “什么?你把他打晕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玉初容有些生气。 那人似乎没看出玉初容的脸色,他指着船舱说:“那里面的食物我吃了一些,味道不错!” 玉初容生气的上前推了他一把:“你为什么要欺负小多?你把他打晕了还抢了他的船!” 那人后退一步笑容可掬的说:“姑娘力气真大!在下公子桥,敢问姑娘芳名?” 玉初容气鼓鼓地说:“我不想知道你叫什么,也不会告诉你我叫什么!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又为什么打晕小多?” 公子桥无奈地笑笑:“那个小多是姑娘的什么人?” “是我的家奴!”玉初容说着,小脸涨得通红。要知道自出生以来,她还没见过除了父亲和小多以外的男人。 公子桥耸耸肩说道:“那个傻鸟说这里是禁地,所以我很好奇就想来看看。谁知道他拼命地阻止我,我就把他打晕了!” 玉初容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会过神来:“你来也来过了,看也看过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公子桥走到玉初容面前,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玉初容。 “你、你、你……你干嘛?”玉初容吓得后退了几步。 “你不会一直待在这里,从来没有出去过吧?”公子桥好奇地问。 “是又怎样?”玉初容气呼呼地说。 公子桥撇了撇嘴笑了。 “你,你笑什么?” 公子桥说:“我是心疼你白活了十几年。” “你!”玉初容气得说不出话来。 “外面的世界是何等精彩!而你却独自待在这湖心的小房子里,几十年如一日!你的人生难道就是这样的吗?” 玉初容低下头扯着衣角说:“我一出生便被父亲送到这里来,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那你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样的吗?” 玉初容把头低得更低了,她用蚊子般的声音回答:“想。” “小姐,可以用膳了。”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传来,不用回头便知道是奶娘。 奶娘看见公子桥,她愣住了。要知道这湖心小筑除了玉府老爷和送食物的下人偶尔来,别人是不允许进来的。 “这是小多的朋友,小多病了,让他给我们送食物来的。”玉初容慌忙向奶娘解释。 奶娘笑了笑说:“哦,原来是这样。这位小哥辛苦了,请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用膳吧!”说罢,转身准备去了。 公子桥朝着玉初容眨眼道:“敢不敢和我去冒险?” 玉初容怔怔看着公子桥,不明所以。公子桥诡异的笑笑,他一把抱起玉初容塞进船舱里,然后划着船离开了湖心小筑。 玉初容静静的坐在船舱里呆呆看着公子桥。公子桥笑道:“一看就知道你吓坏了,叫尖叫都忘了吧!” “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不知道离开会怎样。” “你会很开心!”公子桥跨进船舱在玉初容身边坐下,他用沾满水的手指刮了刮玉初容那小巧玲珑的鼻子。 玉初容害羞的躲避着,她娇嗔道:“公子请自重!” “你不问我带你去哪里?”公子桥岔开话题。 “对啊,公子带我去哪里?” “风花雪月楼去不去?” “什么是风花雪月楼?”玉初容好奇地问。 “喝花酒的地方。” “什么是花酒?” 公子桥差点崩溃了,他没想到自己遇上的是个超级白痴。觉得不想再和白痴对话了,于是“噌”地站起来正欲出去,却料一头撞在船舱上,顿时疼得他眼冒金星。玉初容却“咯咯”笑起来。 “什么是花酒?”玉初容笑完又追问道。 “花酒就是用花瓣酿造的酒。”公子桥揉着脑袋解释道。 “噢!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要喝!”玉初容高兴地说。 “我要送你回去!”公子桥说。他十分后悔将这个活宝带上船。 “我才不要回去!”玉初容瞪着眼睛说:“除非你带我去喝花酒!” 公子桥瞬间觉得自己头大了! “好吧。”他说。 没多大工夫,船便靠岸了。玉初容从船上跳下来,她高兴地在地上跳来跳去。公子桥则双手抱肩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玉初容才转身问道:“小多呢?为什么没有看见小多?” “他一定是醒来回去禀告去啦!”公子桥说:“大白天遇到抢劫,又被打晕,这事情肯定非同小可!” 玉初容还想再问什么,却突然发现远处出现了一群人。他们不约而同朝着玉初容和公子桥的方向跑来。 “快跑!”玉初容拉起不明所以的公子桥向另一边跑去了。 正文 第四章 两情相悦 玉初容和公子桥跑了很久,两人累得气喘吁吁。 公子桥问:“那些人是冲着你来的?” 玉初容点点头:“一定是小多回去告诉父亲你闯入湖心小筑,他才派人来的。” “那你为什么要跑?”公子桥瞪大眼睛问。 “不跑就被抓回去啦!” “那你就回去呗!” “傻瓜才回去!”玉初容气呼呼地说。 公子桥撇了撇嘴问道:“知道这是哪里吗?” 玉初容茫然地摇摇头。公子桥一把拉住她走进一片树林,一匹高大的枣红马站在那里。 公子桥抱着玉初容骑上马,两人疾驰而去。 玉初容从未骑过马,不免有些紧张。公子桥在身后紧紧搂住她柔软的小腰,弄得她心猿意马春心荡漾。 马儿在一片草地停下了,公子桥纵身下马,又小心地将玉初容从马上抱下来。此刻正是傍晚时分,两人看着夕阳西下,马儿则在一旁吃草。 “好美!”良久,玉初容说。 “还有更美的地方,我可以带你去!”公子桥握住玉初容的手深情地说,他不知道自己被眼前的女子怎样吸引了。总之,她笨笨的,傻傻乎乎还可爱极了。 玉初容低下了头。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她如雪的脸上,更添了几分娇羞妩媚。 夕阳总是落得特别快,不一会儿,暮色即将来临了。公子桥拉着玉初容的手说:“天色已晚,是时候该走了。” 玉初容看着公子桥,还来不及说话,却听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是时候该回去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只见十米开外立着一个中年人。他面容消瘦身子单薄,看上去弱不禁风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寒气。 玉初容“扑通”一声跪下:“女儿贪玩,请父亲恕罪!女儿这就跟您回去!” 玉堂东冷冷道:“你一向乖巧听话,是什么让你如此大胆,竟敢忤逆我?”说罢,他冷冷地盯着公子桥。 玉初容慌忙道:“不关他的事啊,是我自己要出来的!父亲千万不要为难他!” 玉堂东一挥手道:“来呀,将小姐带回去!”立马有几个人从玉堂东身后冒出来押着玉初容走了。 公子桥冲上去拉着玉初容道:“你真的要回去吗?要回到那个牢笼去?那样你开心吗?” 玉初容看看公子桥,又看看父亲,她什么也没有说。玉堂东将公子桥一脚踢翻在地上,公子桥捂住胸口说:“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做父亲的,你有真正在意她的感受吗?” 玉堂东不屑地说:“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来人,将他给我押回去!” “父亲,不要!”玉初容跪下苦苦哀求。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玉堂东抬手给了玉初容一记耳光。 玉府的下人将公子桥五花大绑带回了玉府,玉初容也生平第一次踏进了玉府的大门。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玉府的一切,心里感慨万千!这个地方,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便不属于她。而现在,她回来了。 慧娘和玉簟秋站在玉府门口。原来,她们早就听下人来报,说小小姐回来了。母女两人激动地早已迫不及待地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见到玉初容,慧娘迎上去仔细地打量着。她眼里噙着泪水,颤抖着声音问:“你……你是初容?你真的是初容?” 玉初容呆呆的看着慧娘点点头。 玉簟秋拉住玉初容的手说:“哎呀,看她这鼻子眼睛啊,错不了!”说完就拉着妹妹和母亲进屋了。 玉堂东看了公子桥一眼,吩咐下人道:“将他给我扔进锁进柴房!”下人们便押着公子桥走了。 玉簟秋看着公子桥远去的背影悄声在玉初容耳边问道:“他就是闯入湖心小筑的人?”玉初容点点头。 “今天的事情就先算了,下次再有绝不姑息!”玉堂东狠狠地对玉初容说:“明天送你回湖心小筑。” 慧娘涎着脸道:“老爷,初容一个人在湖心小筑那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就让她留下吧!毕竟这里才是她的家啊!” 玉簟秋也连声附和。玉堂东瞟了一眼玉初容,他不厌烦地挥挥手道:“此事改日再议!看她表现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慧娘和玉簟秋高兴地抱住了玉初容。慧娘说:“初容,我的好女儿!你终于回来了!” 玉初容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娘亲和姐姐欢呼雀跃,任由她们带着自己上了绣楼。 玉簟秋拿出自己最喜欢的衣物和胭脂水粉任由妹妹挑选,说是要把她打扮漂亮。 慧娘说:“我的女儿天生丽质,不需要任何修饰。” 玉初容看着自己的姐姐问道:“听说你要嫁给金池将军了。” 玉簟秋神色黯淡下来,她缓缓说道:“父亲要他用夜光杯作聘礼,他已经去攻打西蕃国了。” “什么?”玉初容不解地看着她。 “另一个夜光杯在西蕃国,将军为了娶我抗旨攻打西蕃国,圣上定会怪罪的!”玉簟秋说着,呜呜哭起来。 玉初容见姐姐好端端地伤心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我累了,想休息了。”玉初容想了半天,也只有这句话。自他们回来玉府,已经折腾很久了,这会儿确实挺晚的。 “好孩子,娘明天再来看你。”慧娘抚摸着玉初容的头,依依不舍地下楼去了。 玉簟秋说:“好妹妹,你就在我这里睡,我去睡西厢房,有什么事你就喊我。”玉簟秋抹去眼泪也休息去了。 玉初容等了许久,见四下无声便吹灭了蜡烛,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楼去了。她一边在黑暗中摸索,一边在心里暗自想着,柴房在哪里啊?突然黑暗中,她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正文 第五章 月夜私奔 玉初容撞见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在湖边被公子桥打晕的小多。她吓得差点叫出声,小多连忙捂住她的嘴小声道:“别怕,是我!我来看看你!” 玉初容听出是小多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柴房在哪里?” 小多说:“你去柴房干什么?你不会是要放那个人走吧?” 玉初容说:“你带我去就是了!” 小多不再说什么,拉着玉初容的手在黑夜里摸索着找到柴房。只见柴房的门上铁将军把守着,玉初容急得团团转。小多变戏法似的拿出钥匙开了门。 玉初容高兴地说:“我就知道你最厉害!” 小多看着玉初容,他定定的说:“我在门外帮你把风!” 玉初容冲进柴房,她一眼便看见了早已被五花大绑的公子桥。 “你这个傻瓜,为什么不喊救命?”玉初容一边替公子桥解开绳索一边责怪道。 “这里是玉府,我喊救命也没用啊!”公子桥不以为然的说。 “那你赶快走吧!” 公子桥说:“好!”然后拉着玉初容的手往外走。 “你干什么呀?”玉初容抽回手。 公子桥再度抓住她的手说:“当然是带你一起走!” “那怎么可以……” “那你是要回湖心小筑做你的金丝鸟?” 玉初容一时语塞,愣在那里。 “走吧!”公子桥拉住玉初容就往外跑。守在门口的小多见此状,又惊又恐:“小姐,你可不能跟他走啊!” 玉初容说:“不要你管!”小多见她生气了,便也不敢说什么了,只好由着她去了。 公子桥一路上牵着玉初容的手,两人偷偷溜出了玉府。 月色正好。两人一路狂奔,终于累得跑不动了这才在山上的一块空地上休息。 公子桥找来了一些干枯的柴火,他很快的升起了一堆篝火,玉初容看着熊熊的火焰,她的脸上充满了惊险刺激后的兴奋表情。 公子桥说:“有了火就不怕野兽来袭击我们了,你安心的睡吧”。 两人在篝火附近各自分头睡下,玉初容看着深邃的夜空,远处有一弯冷月悬挂在夜空中,弯弯如眉。 玉初容说:“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 公子桥在另一边无声的笑了:“等你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你会比今天更开心。” “为什么?”玉初容好奇的问。 “因为会有小兔子来咬你的耳朵。” 玉初容“咯咯”笑着,公子桥也笑了。倦意袭来,两人很快入睡了。 翌日。 玉初容醒来的时候,公子桥正在旁边瞪大眼睛看着她。 “小兔子呢?”玉初容坐起来问。 公子桥说:“你睡的可真沉啊!好像几十年没有睡过觉了。” “糟了!我父亲发现我走了,肯定到处派人找我的!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说完,她站起来准备要走。 “你准备去哪里?” 玉初容说:“我还是回去吧,我担心父亲知道是小多放走了我们,他一定不会放过小多的!” 公子桥抚摸着玉初容的秀发说:“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不等玉初容发话,公子桥便带着她一起下山了。两人在山脚遇见了前来寻找他们的玉府家丁。 为首的家丁向玉初容赔笑道:“小姐呀,可算是找到你了!你快跟我们回去吧,老爷和夫人还有大小姐在府上急得不得了!”说完,他狠狠地瞪了公子桥一眼,便和一干人等带着他们回府了。 玉堂东和夫人慧娘果然在屋里等候许久。 玉堂东阴沉着脸说:“你究竟有什么能耐,竟然让我玉堂东的女儿被你牵着走?今天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 公子桥还来不及说话,玉初容抢先说道:“是我自己要走的!不关他的事!我一出身就被你关在湖心小筑,那个如同牢笼般的地方。我只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这有什么错?” 玉堂东看着自己的女儿,他气得嘴角抽搐。良久, 他一挥手道:“把他给我带上来!”立刻有下人将一个血迹斑斑的人拖了上来。 “小多!”玉初容发出一声尖叫。 虽然那人满身血迹,但玉初容还是从他痛苦扭曲的脸上认出他来。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玉初容抱着奄奄一息的小多,她愤怒地质问着自己的父亲。 玉堂东冷冷地说:“做了错事总该有人承担!我怎么舍得让你受苦呢,所以就辛苦这些下人了。” 他以一个胜利者的姿势在堂前的太师椅上坐下,冷冷地看着玉初容。 玉初容无助的看看公子桥,她趴在小多身上嚎啕大哭。 “真没出息!不过是个下人,你可别忘了自己身体里长的不是贱骨头!”玉堂东不屑地说。 公子桥俯身安慰着玉初容,听玉堂东那样说,他抬头反驳道:“你真是太过份了!” 一直不说话的慧娘突然说话了:“好了好了,大家都算了吧!初容也回来了,老爷就消消气吧!” “谁说算了?我还得好好跟她算!”玉堂东恶狠狠地说。 “初容还小,她不谙世事容易受人蛊惑!总之,她以后不会再犯啦!”说完,她朝玉初容使眼色道:“快告诉你爹,你以后会听话的!快说呀,不然你爹爹一生气又要送你回湖心小筑了!” 玉初容站起来说:“我不要回湖心小筑,也不会留在玉府。我原本从小就是被你们遗弃的,到不如断了关系干净利索!” 玉堂东闻言怒道:“你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要走还不容易吗?那就赶快走!” 慧娘着急地说道:“哎呀,老爷!你就别再动气了!初容她还小,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们的孩子啊!” 玉堂东完全不理会慧娘,他指着玉初容狠狠地说:“告诉你,当初你一出生就差点成了我的剑下魂,若不是你娘亲和府上的家奴苦苦哀求,我会把你留到今天吗?” 慧娘没有料到玉堂东会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她惊恐万状地看着玉堂东。 玉初容闻言,如同晴天霹雳。当初,奶娘只是告诉她,父亲不喜欢她是女儿身所以才将她放在湖心小筑,但没有说父亲当初是要杀她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娘,你快告诉我,你快告诉我呀!” 慧娘没有答话。但玉初容已经从母亲那躲躲闪闪的眼神里知道了答案,父亲所言属实。 “小女子谢玉老爷不杀之恩!”玉初容跪在玉堂东面前连磕三个响头,她咬牙一字一句地说。 公子桥抱起受伤不浅的小多和玉初容一起离开了玉府。慧娘抹着眼泪看女儿离去,她心如刀割却又无可奈何。 玉堂东自女儿起身至离去,他都没有看一眼。冷若冰霜的外表告诉人们,他的内心更加冷漠。 正文 第六章 初容出嫁 公子桥和玉初容找到一家医馆,将小多放下。大夫说小多受的只是皮外伤,修养几日便可。二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玉初容 想起父亲所说的话,她的心里又开始难过起来。公子桥说道:“不要难过了你还有我,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玉初容怔怔看着公子桥,不明所以。 公子桥说:“你嫁给我,这样我就可以永远照顾你。” “可是婚姻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怎能擅自做主?”玉初容担心道:“你确定你的家人会同意吗?” “当然不会啦!”公子桥说:“不管我做什么,娘亲总是不会同意的!以前我什么都听她的,可是现在我要为自己做主一次!我要娶你为妻,照顾你一生一世!” “那我可以当证婚人啦?”小多突然醒来了。 玉初容见小多醒来,她欣喜万分:“那你就快点好起来!”说完,三人都笑了。 几日后,玉初容和公子桥的婚礼举行了。小多带着一丝伤感为他们二人做了证婚人。 洞房花烛夜,公子桥揭开了新娘子的红盖头。他正沉浸在新娘子妩媚的羞涩中,却料玉初容突然站起来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你这是干什么?”公子桥惊恐地问。 玉初容得意地笑道:“隔壁的王婆说了,踩了你的脚以后你都要听我的话!” 公子桥闻言,又好气又好笑:“过了今夜,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明天我带你回公子府,到时候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娘亲不得不接受你了!”说完,他紧紧地抱住了玉初容。 “哎呀!”玉初容发出一声惊呼:“你干嘛用小腿顶我的肚子?疼死了!” 公子桥窘迫道:“我没有啊!” 玉初容生气地指着公子桥:“你还不承认?” 公子桥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索性将玉初容压倒在自己身下,粗暴地亲吻着她那粉嘟嘟的小脸。 公子桥一边亲吻着一边解开玉初容的衣服,玉初容拼命反抗着,尖叫着。守在隔壁的小多以为主子发生什么事情,他着急地推门而入却无意间瞥见了衣衫不整,发钗凌乱的玉初容正被公子桥压在身下。 小多悻悻地退出去了。他看着满天星光,只觉得心里隐隐作痛。 春宵一刻值千金。很快,这个夜晚就过去了。公子桥带着玉初容和小多回到了公子府。 公子桥的母亲花间夫人果然对玉初容甚是不满。她冷冷说道:“桥儿的 品味真是越来越差了!” 公子桥怒道:“娘亲这是说的什么话!初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请你尊重她!” 花间夫人说:“你以为拜了天地洞了房,我就会认她了吗?别说我不认,就算我认,你们公子家的老祖宗也不会认!” 公子桥拉着玉初容的手说:“承不承认,她都是我的妻子!没有人可以改变这个事实!”说完,便带着玉初容去了自己的内府。任凭花间夫人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玉初容说:“我一出现,就让你和母亲吵架,这以后该怎么办呀?” 公子桥搂着玉初容柔软的小腰,掩饰不住眼角温柔的笑意:“不用理她!她就是这样的!” 玉初容不好再说什么,但她心里有点惶恐不安。第二天,趁着公子桥出门办事,她在丫鬟的陪同下给花间夫人敬茶。 玉初容端端正正地在花间夫人跟前跪下,她从丫鬟拿着的托盘里端起一碗茶,高高的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的说:“请婆婆用茶。” 花间夫人冷冷的说:“别以为桥儿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只要我还活着,这里的一切都由我说了算!”说完,她起身离开了。 玉初容怔怔看着她离开,心里想着这婆婆真不好搞定啊! 过一会儿,花间夫人回来了。她牵着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趾高气扬地看着玉初容说道:“你一个人服侍桥儿太累了,我让淑华帮你分担点。以后你是妻她是妾,你是姐姐她是妹妹,遇事你要多担待些!” 那唤作淑华的女子长得低眉顺眼,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走到玉初容面前欠身道:“姐姐。” 玉初容气得脸色通红:“我不同意,相公也不会同意!”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况我的桥儿这么优秀,你想独占他是不可能的,今晚我就要让他们洞房!”花间夫人得意的笑道。 “不……不!”玉初容声嘶力竭地喊着跑向后院去了。 花间夫人看着玉初容背影叹息道:“这点挫折都受不了,以后还怎样成大事啊!” 淑华道:“万一少爷回来不同意这门办?” 花间夫人冷冷道:“恐怕这事由不得他了!” 正文 第七章 妻不如妾 玉初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成泪人儿,好不容易等盼到公子桥回来。公子桥抱着玉初容心疼道:“这是怎么了?我才离开多久,你这眼就肿得像桃儿?快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 玉初容哭道:“你那尊敬的母亲今天给你纳了一房小妾!” 公子桥脸色微变:“你不会是因为这个伤心吧?” “不是因为这个,那是因为哪个?”玉初容生气道。 “初容,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怎么你说话的语气和你母亲都一样啊?我与你成婚不过几日,你母亲就张罗着给你纳妾,你不但不反对还欣然接受!这就是你爱我的表现吗?”玉初容厉声道。 公子桥见玉初容如此气愤,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就算我纳妾,也不代表我不爱你!当今世上的权贵,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男人不过是借此来显示自己的身份罢了,谁又真正的爱过谁?我这一生无论纳妾多少,只爱你玉初容一人!” “我不要你这样!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玉初容声嘶力竭地说。 “好了好了,”公子桥抱着玉初容,他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说道:“你不喜欢,我让母亲将人送走就是了!你在这儿乖乖等我,我很快回来。”说完,他便匆匆而去。 玉初容看着公子桥离去的身影,她的心里总算是得到一些慰藉。 公子桥在后府花园里找到了花间夫人,还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女子。 “桥儿来得正好,这是如烟,以后让她来侍奉你吧!如烟出身也不差,人又机灵乖巧。”花间夫人见公子桥来了,连忙将如烟推到公子桥面前。 公子桥看了一眼柳如烟说:“我和初容成婚不过几日,母亲就急着给我纳妾,这样初容心里不舒服。” 花间夫人冷冷道:“她舒不舒服并不重要。桥儿,我是你的母亲,平日里什么事都由着你,可是你太忤逆了!我不会认这个儿媳妇的!” “初容到底有什么不好?你就这样容不下她?” 花间夫人恨恨地说:“天底下有哪个做母亲的不是护着自己的孩子?你还怀疑我吗?”说完,她拉着公子桥朝自己的内室走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公子桥疑惑道。 花间夫人没有回答他,而是对跟上来的柳如烟道:“你留在这里。” 柳如烟顺从的点点头,便留在原地。 花间夫人拉着公子桥走进房间里,她打开了屏风后面的一间密室。 公子桥的眼睛睁得有铜铃那么大,他在公子府生活了十几年,自小由花间夫人带大,母亲的房间他小时候常住的,但他却从来没有发现这房间里居然有密室。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公子桥问母亲。 花间夫人没有回答。她点燃一根蜡烛,房间顷刻明亮了些。透过微弱的烛光,公子桥发现了墙上的画。 画上是一个明艳的女子,她带着一丝狐媚的笑意,眼里露出摄人心魂的光。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公子桥忍不住赞道。 “你不觉得她眼角那颗痣很眼熟吗?”花间夫人悠然道。 公子桥经母亲这一提醒,他回过神来一看,失声道:“和初容的那颗一样!” 的确。 画上的女子右边眼角有一颗朱砂痣。无论大小和位置,都和玉初容一模一样。 “天底下竟有这等巧事!怪哉!”公子桥叹道。 花间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她不紧不慢地说:“桥儿可知这画中的女子是谁?” 公子桥道:“孩儿未曾见过,母亲还是别卖关子了,就请直说吧!” 花间夫人说:“她是凤翎国的第十三代国君。” “你说的就是那个已经灭亡了的凤翎国?”公子桥万分惊讶。 花间夫人点点头:“历代国君皆由男人继承,可是到了第十二代国君驾崩时,却将王位传给了长公主。当时,群臣对此不能理解,但因长公主手中有先王遗诏,所以不得不臣服于她。” “据我所知,凤翎国并非在她手上灭亡。”公子桥说。 花间夫人点点头:“凤翎国确实不是葬送在她手中,她也算的上是一代明君。只可惜,后有群臣谋反,诬陷她是妖孽出身,活活将她烧死。” 公子桥听了不由得心里一阵惋惜。 “母亲,您怎会有她的画像?”公子桥问道。 花间夫人凝重的看着公子桥半晌,她缓缓说道:“因为我们都是凤翎国的人。” “我们?”公子桥不解地看着花间夫人。 “是的,我们。”花间夫人一字一句地说:“你,我,你那死去的父亲,还有玉府的人。” 公子桥差点跳起来:“你开什么玩笑!这么多年,你从未告诉过我,现在说是什么意思?”说完,他指着墙上的画像,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个和初容没什么……关系吧?” 花间夫人突然紧紧握住公子桥的手说:“桥儿,答应母亲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 “什么事?”公子桥开始感觉自己的心往下沉了。 “休了玉初容!”花间夫人说。 “你疯了吧!”公子桥用力地抽回手:“我知道你不喜欢初容,自打她一进门你就看她不顺眼!可你也用不着编这样的谎话来骗我吧!” “桥儿,玉初容绝非一般的女子。她将来要走的路,和我们都不一样。让她离开吧,天下的女子随便你挑!” “我不同意!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公子桥说完,拂袖而去。 “桥儿,你一定要为大局着想啊!”花间夫人看着公子桥远去的背影说。 公子桥满心气愤的回到房间,却发现玉初容不知所踪。 正文 第八章 苏绾绾 玉初容正在房间里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公子桥回来,突然玉府有人来报,说是父亲病了,旧疾复发,让玉初容回去一趟。 玉初容恨恨地说:“他已经不认我这个女儿了,还要我回去做什么?” “老爷这回恐怕挨不过去了,他想见小小姐最后一面。”来人说。 玉初容听他这么说,不免有些担忧。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怎样都难以割舍这份亲情。 “我去告诉姑爷一声!”玉初容说着,正欲去找公子桥。 “来不及了,大夫说老爷最多只能撑两个时辰,现在全靠人参吊着一口气呢!老爷说了一定要见你!” “那好吧,我们这就走!”玉初容见状,只好和府上的丫鬟匆匆说明。她来不及收拾细软,便急急忙忙坐上了回玉府的马车。 却说公子桥回来见不到玉初容,他几乎把整个公子府翻遍了才听一个丫鬟说玉初容被玉府的人接走了。 公子桥心里好不气恼!说什么“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都是骗人的!为什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难道我你心里的地位就比不上那幽禁你十几年的父亲吗? 再想起母亲说的话,他觉得母亲也不无道理。或许,玉初容真的和自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毕竟,两个人的相识到结合太仓促了。 公子桥的心里开始动摇起来。 玉初容匆匆赶回了玉府。她看见了自己的父亲面色如灰的躺在病榻上。几日不见,玉堂东本来就消瘦的身体愈发显得消瘦了。 玉初容在病榻前跪下了。她怔怔看着自己的父亲,感觉熟悉又陌生。 玉堂东隐约听到声响,他虚弱的睁开眼看着玉初容。 “你回来了。”玉堂东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他的脸上露出艰难的笑意。 玉初容点点头,没有说话。 “你嫁给他了是吗?”玉堂东问道。 玉初容还是点点头,依旧没有说话。 “时间过得真快啊!连我的小女儿都已经嫁人了!”玉堂东感叹道。他的脸上洋溢着身为一个父亲的满足的笑容。 玉初容突然趴在父亲身上恸哭起来。玉堂东慈爱的拭去女儿脸上的泪水说道:“这十几年来,你受委屈了!我希望你能原谅我,不管我做什么,我只是希望我的女儿能过得好。我希望你能平平淡淡的度过这一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玉初容说不出话来,她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你会原谅我吗?”玉堂东问。 “当然会。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玉初容轻声道。 玉堂东听她这么说,终于安心的笑了。 “父亲的病是谁看的?”玉初容问守在病榻旁边的下人。 “回小小姐,请来的都是城中有名的大夫。大夫们都说没得治了……” “所有的大夫都来瞧过了吗?”玉初容问。 “只有城西的苏大夫……”下人迟疑道。 “为什么不请他?”玉初容怒道。 “小小姐别生气!那苏大夫乃是一名女流之辈,她虽然医术高超,但恐怕不会出手救老爷。” “这是为何?”玉初容不厌烦地问道。 “苏大夫的爷爷当年惨死在老爷手上,小的怕她惦记旧仇啊!”下人小心翼翼地回答。 玉初容握住父亲干枯的手,她轻声说道:“我一定要请人治好您的病!你等我!”说完,她快步跑了出去。在房门外,她看见了愁容满面的母亲和姐姐。 玉初容顿了顿,便快步走了出去。她骑上小多牵来的马,主仆二人一路往城西赶去。 二人到了城西,找到了冷血观音的住所。 玉初容看见一个模样俏丽的女子正在院子里捣药,她便问那女子:“您知道苏大夫在哪里吗?” “你们找她有什么事?”那女子抬头娇笑道。 玉初容说:“我父亲病重,我想请她救救我的父亲!” “你父亲是谁?” “是玉堂东。”玉初容小心翼翼地回答。 那女子脸色突变,她冷冷道:“不知道!姑娘还是上别处问吧!” 玉初容着急道:“你就是苏大夫对不对?求你救救我的父亲!只要能救我父亲,什么条件我都可以接受!” “我不会救他的,你还是走吧!” 玉初容抓住那女子的手:“你为什么不肯救我父亲?不是说医者父母心吗!只要你答应救他,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苏绾绾抽回手,她盯着玉初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他玉堂东还回我爷爷的命!你可以做到吗?” 玉初容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苏绾绾说:“十几年前,我爷爷奉命去给玉夫人接生,却被玉堂东杀死在玉府。我父母胆小怕事不敢报官,所以才一直隐忍。老天有眼,终于让这个恶人得到报应!”说完,她仰天长笑。 玉初容跪下说道:“我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可他是我的父亲,我求你救救他!不管让我付出多大代价都可以!” “你做梦吧!”苏绾绾恶狠狠地说完走了。 玉初容见苦求无望,也只好心灰意冷地往回走。小多在外面牵马等候着。 “你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对不对?”玉初容含泪生气问小多。 小多一时语塞。他默默地扶着玉初容上马,自己也纵身上马,两人往玉府赶去。 到了玉府大门口,玉初容见四处已挂满了白纸灯笼,她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慧娘和玉簟秋见了玉初容,忍不住抱住她哭得昏天暗地。玉初容安慰了母亲和姐姐,她默默地走到父亲的灵柩前。 想到自己这十几年在湖心小筑独自生活,一直对父亲心存芥蒂。好不容易回来了,父亲却就这样走了。人生无常,逝者已矣,而活着的人又该怎么办呢? 她没有埋怨父亲。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她相信父亲之所以让她在湖心小筑生活,一定是有道理的。 玉初容跪在父亲灵前,她怔怔的想着入神,突然姐姐玉簟秋慌慌张张闯了进来。 “初容,你……你快看看这个!” 玉初容回头看着姐姐,只见她手里拿着一封信。信封上赫然写着:初容亲启。 她认得那字迹,那是公子桥写的。她来不及多想,撕开信封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天昏地暗。 那是一封休书。 正文 第九章 公子桥休妻 玉初容马不停蹄地赶到公子府,却见公子府的朱漆大门紧闭。任凭她怎样敲门哭喊,都不见有人来开门。想必是公子桥不愿出来相见了! 玉初容悲切道:“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天冷加衣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决!”说完,她伤心欲绝的离开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最爱的人会在这个时候离弃自己。父亲的逝去,爱人的离弃,一切都让她措手不及。 最让她难过的是,公子桥连一个解释都没有。 公子桥在门后听着玉初容哭哭凄凄,他心如刀割。可是母亲说得对,爱一个人就不该进入她的生活,应该成全她,让她走完自己的路。 等到玉初容走了,他才将门大开。看着外面空空如也,他的心似乎被掏空了一样。 “她走了吗?”花间夫人过来问道。 “走了,走了,都走了!这下你满意了吧?”公子桥声嘶力竭地对着母亲咆哮完,自己一个人朝书房跑去。 花间夫人对着一旁的柳如烟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照顾你的丈夫!” 柳如烟一低头,她顺从地跟在公子桥后面进了书房。 公子桥满腹心殇无处发泄,却看见了柳如烟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找我发泄好了。没关系的,你打我骂我都行!”柳如烟情深款款的说。 公子桥愣住了。他怔怔看着柳如烟,只见她面色如桃,眼如秋水。 柳如烟也痴痴看着公子桥。 公子桥只觉得一股子热血冲上脑门,他一把抓住柳如烟的衣襟说道:“你以为我不会动手打女人吗?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 柳如烟惊恐万状地看着他说:“我入了公子府就是你的人,连命也是你的,任凭你处置吧!”说完,她闭上眼睛。 公子桥稍稍一用力,便撕裂了柳如烟的衣衫。顷刻,那凹凸有致的酮体在公子桥眼前一览无余。 柳如烟满脸通红,她羞愧的闭上了眼睛。 公子桥索性将她身上的衣服全撕掉,他粗暴地将她按倒在书桌。那泼墨般的长发凌乱的倾泻到地上, 正可是“衣衫裸露钗自横,长发凌散娇满面”! 柳如烟像只温柔的小绵羊,她静静的躺在那里,任由公子桥摆布。公子桥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他粗暴地发泄着自己满腔的悲愤。不多一会儿,柳如烟那雪白的酮体上布满了抓痕和牙印。 柳如烟一直咬牙忍受着, 她相信这是命运把她给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既然这样,那就痛并快乐吧! 突然,她发出“啊”的一声惨叫,一种强烈的刺痛感由下体传遍全身。她忍不住全身颤栗着。 公子桥终于痛快地发泄完了,他鄙视地看着柳如烟两腿之间流出的血,冷哼一声道:“我发泄完了,你可以滚了!” 那声音冷若冰霜,令柳如烟寒冷彻骨。柳如烟什么也没说。 她捡起地上散乱的衣衫胡乱披上,然后跌跌撞撞地走了。 柳如烟刚出书房便撞见了花间夫人。她低头一溜烟地从花间夫人身边跑过去了。 “站住!”花间夫人怒喝道。 柳如烟立马低头站在那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回来!”花间夫人道。 柳如烟把头低得更低了,她慢慢走到花间夫人跟前。 花间夫人上下打量着柳如烟,她似笑非笑的问道:“他要你了?” “是。”柳如烟用蚊子般的声音回答。 “不错嘛!懂得如何伺候自己的丈夫了!”花间夫人满意的托起柳如烟的下巴,她笑道:“以后给我好好看住桥儿!也尽快为我们公子家添后!”花间夫人说完,从手上取下一个血色的玛瑙手镯。 她将手镯亲自给柳如烟戴上,说道:“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说完,仰天大笑离去。 柳如烟看着手上的镯子,心里不甚滋味。 玉初容独自回到了湖心小筑,这是她和公子桥相遇的地方。 如果人生注定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 那么死亡也许是种解脱。 玉初容想到这里,她纵身跳入了湖中。 一袭白衣,如同她来时那样的明净,似婴儿。 湖水泛起了涟漪,一圈又一圈。 想你前世定是釆莲人,在吴宫釆莲。 玉初容平静的看着这个世界,感觉自己的灵魂正穿透了身体在镜花水月里游走。 她看见了美丽的地方,还有美丽的姑娘。最后,她的意识一点点模糊了。 你说你会爱我一生一世的,你忘了吗? 不,你没有忘记,只是你已经不爱我了。 原来这世间最不可靠的竟是男人的心! 骊山雨罢清宵半,泪雨铃霖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正文 第十章 花满楼 玉初容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一张床上。 一张简单的床。 说它简单,是因为它只有一块木板和一张草席。 玉初容从床上坐起来,她仔细地打量这屋子里的一切。 只见屋里摆设极其简单甚至有些简陋,不过倒也整洁。 玉初容看见窗口的花瓶里插着许多不知名的野花,还有嘻笑声隐约传进来。她忍不住挣扎下了床,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人换过了。 原来那袭白衣已经让人换成一身灰色的长袍。 玉初容来不及多想,她连忙走出房间。却见外面阳光明媚,直照得她头晕目眩睁不开眼。 “这是哪里?”玉初容问一个年老的婆婆。 “尼姑庵!”老婆婆拖长声音回答。 “尼姑庵?”玉初容好奇地重复着老婆婆的话。她明明看见远处那群年轻女子,她们身着长袍,梳着油亮的大辫子,在明媚的阳光下追逐着花丛里的蝴蝶。 再灰暗的衣服也掩饰不住她们明艳的脸颊。她们都正值妙龄。 玉初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是自己的耳朵。 那群女子也发现了玉初容,她们纷纷指着玉初容在那里交头接耳,最后又一起走了过来。 她们把玉初容团团围住,玉初容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候有人说:“大家别看了,花二爷来了!”人群中立刻让开一条道,一个身着黑衣的高瘦女子走了过来,她大约二十七八岁。 “你终于醒了。”花二爷说:“我们从湖里把你捞上来的。” 玉初容看着花二爷说道:“这里不是尼姑庵吗?你们……” 花二爷不等她说完,掩面笑道:“这里是尼姑庵,也是我们姐妹快活的地方!” 众姐妹都笑了。 “你不必害怕,我们都是女人,不会伤害你!”花二爷拉着玉初容的手说:“这里的每一个女人都是被那些无情的男人所抛弃的!我们恨透了男人!” “还等什么,快带她去快活快活吧!”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大家便蜂拥而上,将玉初容拽到一处楼阁。 楼台上摆满了清香四溢的美酒。最让玉初容震惊的是,有许多年轻男子戴着脚镣在为她们做事。 “喜欢就挑一个吧!”花二爷推了推发呆的玉初容。 玉初容面红耳赤的说:“不用……”话还没说完,便被几个女子拉住去喝酒。 玉初容连推自己不会喝,可她们哪里肯听。几坛花雕对着玉初容灌下去,直喝得玉初容七荤八素。 “这是神仙酒,保证你喝了像神仙一样快活!”一个女子倒在玉初容怀里笑道。 玉初容也笑了。她从来没有这样放纵过自己。 “来来来!给你个更舒服的!”花二爷说完一挥手,四五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他们俯身在玉初容身边跪下。一个男子轻轻的握住了玉初容的脚,他温柔的脱下玉初容的靴子,轻轻的按压着她柔软的脚掌。一种销魂蚀骨的感觉立马传遍了全身。 玉初容差点舒服得叫了起来,花二爷哈哈笑道:“更舒服的还在后面呢!” 玉初容醉意朦胧的看着一个模样俊俏的男子正轻柔的用他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止不住的颤栗着,而另一个男子则用他灵巧的舌头亲吻着玉初容似雪的肌肤。 由上而下,又由下而上。 玉初容忍不住陶醉着,她竟然舒服得睡着了。朦朦胧胧中,她看见天黑了。那些女子裸露着身体在篝火旁唱歌跳舞,她们一个个放浪形骸,却又透着最真实的善良。 不知道过了多久,玉初容醒来了。 她发现自己在一艘小船上。 “你醒来了。”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是小多。 玉初容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小多也看出她的失望了。 “花二爷呢?”玉初容问。 “什么花二爷?”小多不解的说:“我发现你的时候,你正在船上睡觉呢!” 玉初容摸了摸自己的头,她闻到衣袖上的酒气,确定自己没有做梦。 “大小姐病倒了!夫人托我找你回去。” “什么?”玉初容惊讶道:“她怎么回事?” 小多看着玉初容说:“金池将军被打入天牢了!” 玉初容听小多这么说,知道事态的严重。 “快!快带我回去!” 二人一路上快马加鞭地赶回了玉府。慧娘一见到玉初容,她便哭哭啼啼地说:“初容,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可把你担心坏了!” 玉初容急急问道:“姐姐可好?” 慧娘指了指里屋低声说:“床上躺着呢!” 玉初容走到床前看着自己的姐姐。玉簟秋静静的躺在那里,她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帮我把他找回来!一定要把他找回来!”玉簟秋见妹妹来了,她抓住玉初容的手激动的说。 玉初容安慰道:“你先把身体养好,我会想办法的!”说完,她拍了拍玉簟秋的肩膀,玉簟秋便安心的睡去。 “你也好好休息吧!”慧娘说。 “不,你照顾姐姐,我出去一趟。”玉初容说。 慧娘担忧的看着玉初容:“容儿,你要去做什么?” “母亲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和姐姐在家等我。”玉初容说完,便匆匆忙忙出了玉府。 小多早已在外面等候着,他牵着两匹马。 玉初容说:“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回去吧!” 小多将玉初容扶上马,他自己也跳上马说道:“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这样也有个照应!” 玉初容无奈地摇摇头,二人正欲出发,一直服侍玉簟秋的丫鬟红袖却跑来了。 “你来干什么?”玉初容不厌烦地问。 “大小姐让我和你一起去,说是可以照顾你。”红袖怯怯的说。 “我这是去办事,又不是出去玩!都跟来干什么?”说完,玉初容扬起马鞭,马儿便快快跑开了。 红袖也上了小多的那匹马,二人追随玉初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