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偶遇 好雨正值时节的下了个三五天,终于在一个清晨停歇下来,四周空气湿润,树间的新芽刚刚抽出,不比盛夏时节,四处一片青黄不接的情景。 从东午门到执门的距离,需要八人抬着步撵走上半柱香的时间,季子京坐在步撵上,心情三两不平衡的揣测着刚刚折子里的事情,南疆有胡,侵骑数万,将边城关防的驻守士兵搞得狼狈不堪,不知道这种事情算不算是友好国突生异端的导火线。 许是突然有了策略,叫了声“李德”后几人都心思秉然的放下心来“皇上终于想通了”,这却并不是李德所想,而是旁边小邓子常有的念想,每每他家主子遇到事情犯难的时候,都会眉头紧锁,面露不谙。而只要一发话,那明摆的就是有些头绪了。 “奴才在!”李德疾步上前,悄无声息的迎在步撵一侧,却也不超过季子京的视线,稳稳妥妥的跟在后面。 “先帝与胡蛮是否有约在先?此次胡蛮入城,可以算是无视先帝旨意,我们亦可在此大做文章,不管是开战还是逼迫他们道歉,似乎对于我们都不是太坏。” 季子京说完突然想笑,因为看到前面雪绣在一处等候,柳树才催芽,根本不能遮住身形,季子京的步撵并未停歇,两人一个在遮着幔子的步撵内,一个躲在树后藏着猫子,都心有灵犀的相视而笑,虽然看不清透彼此的面容,却也安心起来。 啧啧,这小妖精不好好呆在绮雪宫中做自己功课,跑出来偷看夫君了,得罚。看来晚上得好好“整治”她一番了。 季子京心里想着,便又对李德说道“今日朕心情不错,想去仲歌园听戏,你前去准备吧。”李德听令后屁颠儿颠儿回中隆宫准备行头,心想皇上确实也是好久没有出去放松过了,这些天一直忙于政事,不是哪个地方洪涝灾害,就是边城告急,幸而已经全部解决了,这还全靠皇上的才智和武断啊。 历来都城国主都是能人异士,前帝有季商,单人骑乘而破万军突围,传不朽之神话,故而后改国号商庆为破军;又有先帝季成满,此帝为人憨实,不适于处政,朝野上下怨声载道,都表明有此帝王,季字国号迟早要改朝换代。此言刚刚一出,季子满便做出一件令所有人都咂舌的事情,他在一日之内将手握兵权的赵寮将军满门处斩,又在当晚于宫内设置鸿门宴宽待重臣,席间一席话说的所有人立马心思泯然,才知道这位帝主才是真正做皇帝的料子。 季子京停顿一下模仿着先帝的神情,摸摸下巴假装老练的说道:“我于人憨厚平实,人言莫威,常以不论主事而言其他,明君得知此人无可厚用;我于人奸猾决事,人言又轻,以自知不过明君自持,常常言不传意意不达表,此人虽可重用,却于前者无异。”说完,季子京停下步子又变换成自己平日的神情,转头对着李德一笑,说道:“我父王都有此心得,我出自他后又如何不能感同身受。当朝上下,文武百官,能有几人以天下之忧而忧,又有谁能常伴君之左右愿解其惑断其异念,我的导师刘丞相都已经说自己将要归西,朝中大事全凭我来做主,我知道他是怕自己吹了耳旁风我断然会听他的,从而导致他有可能丧命,但是你看,就连我的导师都能这么多顾忌,那还有谁会不管不顾帮我处理政事呢。” 季子京的心态早已成熟,即便在人前将自己的心思剖析开来,表面上却也无太多起伏,不过想来说给李德这样的宦臣听,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待两人到了仲歌园,看到眼前一番场景不免使季子京心里无可奈何起来,仲歌园平日里多是皇亲贵族或者达官显宦之类的子弟逗留之地,仲歌园的管事之人也知道当今圣上不喜欢铺张浪费,平日里极尽简单却又不失奢华的装扮,此时却给装扮的非常招摇,他也知道这家的园子主人定是不会做出这些事情,那么又是谁在次这么铺张招摇的呢。 还没入得园内,远远的就见到了左州刺史刘大人的犬子刘瑾,此人被一群人哄拥到看台下,季子京这才随之看到坐在听众席间的月倾,季子京心中大怒。她明明知道自己早已在永安城内发布过旨意,不要纵容达官显贵的铺靡,而宫内嫔妃中当数她为理事主母,没想到此时又这番作为,真是让自己失望透顶。 不过,也从来都是这样。 李德见皇上表情愠怒,心知这次微服私访已然破坏了皇上的雅兴,另想着该如何让皇上的心情好转起来。 毕竟做奴才的,就是讨主子欢心不是。 “主子,我听说前两天牡丹楼选出来的一个花魁,琴艺颇高,城中很多贵人都为博得她一曲,一掷千金。有的更甚者,还会流连于牡丹楼,废基废业的就为见月姑娘一面。并且该女子还略懂一些异国古书字画,主子不是也喜欢研究古书么?要不要奴才给您带路?”李德说完,心虚的观察着皇上的脸色,对于勾栏之地,皇室内并无明令规定说不能去,皇上平时也并未对此做出看法,所以出此一计,也不知皇上会有何作为。 李德心虚又心惊,心想皇上虽然妃嫔不多,但以目前的形式也已够用,而此时自己怂恿皇上去牡丹楼,如果真的取悦了皇上,那自己是自己尽职了,如果惹怒了皇上,只怕日后这种话再也不敢提了。李德很后悔刚刚提出的建议,却不想季子京并未说话,只是对着李德挑动了下嘴角,却正是这时,仲歌园内一声高呼,呼声竟然是冲着月倾,季子京立马脸上又阴冷了一大半,李德心下不安了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 季子京内心考量该如何好好整顿一下这边势利的风气,心里也并未对那牡丹楼的月什么的人上心,一般勾栏买卖都是沾染了不良风气的,如若自己堂堂皇室都要沦落到靠勾栏之女解心中浴火,只怕传言出去未必有那么潇洒吧。 不过,刚刚李德说有很多显贵人士经常出入其中,不知到这些人到底是干嘛。 其实还有种说法,赌坊、青楼等地都是很好的消息收集点,说不定此行会有出人意料的结果。况且虽然目前国泰民安,但勾栏之地出“霸王”这句话也不是不对的,那么乘这次机会可以去暗中观察一番也是不错的。 想到这里,季子京不禁对刚才的事情已经漠然,月倾是大将军的女儿,再强也强不过一世,既然她在这里能够视若无睹的铺张浪费,那么回去也便有她好果子受。 季子京想着对李德说“带路吧!”。 李德没想到皇上会突然改变主意,当下忙擦着额头的虚汗在前面带路起来。 永安城内外一片祥和,街上车水马龙的来往着商贩及游客,远有青山翠峰,近有亭台水榭,孩童追逐嬉闹,百姓有爱和睦。永安城内不知何时起已经变得如此情景,使得季子京心内倍感慰藉,即使这几日来为边关的事情废寝忘食,却也知道这是保家卫国的关键所在,才明白自己做的这些,都是值得的。 此时两人已经转入一条小巷,巷深仄拧,常有小型商贩以肩扛、手提、背篓等小物什装载货物来回奔波贩卖,亦有一些小孩儿在巷内追逐闹腾,年纪参差不齐,似乎有些年岁过小,不得不落下队伍。季子京看到这个现象,不免有些心理不平衡起来。 “这些小孩儿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不在家中好好待着,他们的父母呢?”正说着,突然一个小孩儿从他身边经过摔倒在地,季子京还未弯腰去抚,李德已经抢先一步将小男孩儿抚稳站好,却不了小男孩儿似乎脚给崴到了,身形不正,一下又崴进李德的怀里,季子京这才觉得不妙,这小小年纪的孩子,万一出了事儿那岂不是很可惜,便蹲下对小孩儿说“孩子,你的脚没事儿吧,我们把你送回家。” 正文 第二章 陌生女子 季子京从小都是和皇家子弟一起读书玩乐,玩乐的地方也都有宫女奴才看管着,而这么小的年纪,看上去也并未超过六七岁,独自一人在外,难免会有磕碰擦伤,但是长期以往,定然也有小孩子发生意外等事件。 小孩儿从李德怀里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迎过季子京后十分礼貌的道了谢,说道“公子不必送我回家,我现在就是去找我爹爹回家吃午饭的,我的脚没有受伤,谢谢两位公子的关心。”小孩儿并未仔细打量李德,只以为李德也是一位公子。 小孩儿说完后退一步施了个礼,随后自己就跑开了。 两人惊异于这小孩儿的小小年纪竟然能够如此懂理,看来国之有望啊。 如此想着,季子京心中的阴霾便一笑而散,两人便向那牡丹楼行去。 季子京来到牡丹楼门口,正要进去,门口迎客的小厮却拦住他,道:“这位爷,这里可是牡丹楼。永安城的第一戏院,可不能让您这么进去,牡丹楼有牡丹楼的规矩,我们可不能单独为您就把规矩破了” 季子京没有想到在这里还有人敢拦他,这到是一个新体验,不过如果这个小厮知道我的身份之后也敢这么做,那就好玩了。不过不愧是牡丹楼,不是谁都能来的,真的是很对我的胃口,不知道这里的花魁,是不是像传说的那样,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每天在宫里,真的没人将我当成皇帝。连皇后都不能自己选,真是耻辱呀,季子京决定问问:“你既然说牡丹楼有牡丹楼的规矩,那么给我说说这个牡丹楼的规矩是什么?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别怪大爷我对你不客气呀”。 小厮听了季子京的话不慌不忙的说到:“这位爷,我们牡丹楼的确有自己的规矩,客人么如果想进去,首先就得交一百两银子,吃喝从这些钱里扣了。而且不乱好坏进门就的交十两银子的捧场钱,今天您运气好,我们牡丹楼的花魁明笙小姐登场,绝对会让您流连忘返”。 季子京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这么好明笙小姐的名字他虽然没有听说过,不过既然是个花魁,那一定是个美人,花钱看美人,不亏,想到这里,季子京打算掏钱,但是没想到他一摸,钱没了,想想一路上发生的事,季子京懊恼了,钱竟然被人顺走了,真是,看看眼前等着自己掏钱的小厮,季子京很尴尬,同时对顺走他的钱的人很痛恨。 小厮本来等着季子京给钱,但没想到等了这么久季子京也没有把钱拿出来,小厮立刻往外赶人,“没钱还来这里,听戏可不是不要钱的”。季子京没有想到笑死竟然敢这么做但自己手里确实没钱真的太尴尬了,就在这个时候,两边的人声音忽然大了起来,道上的行人自动的闪到两边,这情景可是不多见,但是路上的人似乎早就见怪不怪,还有人说:明笙姑娘,你终于来啦。这情景就是说是皇帝出行都有人信,季子京没想到自己还不如一个戏子受欢迎。 只见一辆马车慢慢的来到牡丹楼门口,门口的小厮已经顾不上季子京了,他向里面喊了一声,明笙姑娘到了,顿时里面吵闹声没有了,场面安静下来。 杜明笙从车上走下来,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只见她:杨柳细腰,一身白色衣服更展示了少女飘如仙子,真的让人移不开眼,季子京看到杜明笙之后立刻呆住了,他没有想到杜明笙竟然这么的美,如同天上的仙子,季子京看到杜明笙的时候就决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放弃杜明笙,一见钟情来的这么的简单。 杜明笙没有理道上起哄的行人,当她正要往里面走的时候,不知道什么看到了季子京,杜明笙问道:“这位公子,是来我们牡丹楼的么,如果是的话请进去,如果不是话,请离开,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改做生意啦”。 季子京听了杜明笙的话一阵心虚,这时候,小厮开口:“明苼姐姐,这个人没有钱啦,你不用管他,我一会就把他撵走,不会让他影响我们牡丹楼的生意的”。杜明笙看了季子京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乎是很可怜如果他真的想听戏的话,还是帮他一把吧,杜明笙事后想起觉得真是孽缘,如果她当时没有帮助季子京的话,现在她还是牡丹楼的花魁,也不会过现在这样的日子,但是当时的杜明笙却是帮助了季子京,她给了季子京自己贴身放的笙。这只笙陪了杜明笙很久很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杜明笙却愿意将这只笙送给季子京。 季子京接过杜明笙递过来的笙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而杜明笙却直接进入了牡丹楼,季子京没有想到杜明笙将笙给自己之后就进入了牡丹楼,他心一急,马上跟了过去,小厮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拦他,让季子京一直进入到牡丹楼内部,门口的人看到这种情况立刻骂骂咧咧的表示抗议,但却没有人去管 季子京进入牡丹楼之后立刻发现这里跟其他的地方不同,装饰豪华不说,,到处都有灯来点缀,舞台在上面,一个宏大的舞台让人很震撼,下面的桌子看似很混乱,但是却又是那么的条理分明,桌子上放有各种东西像茶水,水果瓜子等等应有尽有,二楼的牙尖很隐秘,一看就是给有身份的人准备的,牡丹楼流传着这么一句话,真正有身份的人都在二楼,没有人见过雅间里的人的真面目,保密做的相当的不错,这也充分说明来牡丹楼的人不是有钱就是有权。 音乐响了,杜明笙出现在台上,今天她是主场,场下的人很捧她,杜明笙不愧是牡丹楼的花魁,一曲贵妃醉酒唱的让人禁不住落泪,真是一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寻呀,这充分说明了杜明笙的实力,看着自己四周的人都打赏杜明笙,季子京后悔把钱丢了。 杜明笙的主场一向只唱一场,卸妆后,杜明笙走入大厅,她再找季子京,毕竟刚才不知为什么把笙给季子京,但是姑娘家的东西还是要回来好,刚才只是一时情急才把东西给季子京的,现在她后悔了,那只笙毕竟陪了她很久很久,她不改为了帮助人把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东西给了别人。 杜明笙在找季子京,季子京却觉得自己很没有用,难怪连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保不住,看着周围,季子京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他还不够强大,凭他现在的实力不管想做什么都没有用,那些人是不会让他如意的,只要他还坐在那个位置上。季子京想通了,现在他是没有资格喜欢任何人,他看了眼牡丹楼,季子京离开了。 除了牡丹楼看了看周围行走的人,季子京决定回宫。杜明笙不知道季子京离开了牡丹楼,她还在到处找季子京,但是没有找到,不光没有找到,还被牡丹楼里的其他人发现,只好陪那些人吃了不少酒,终于寻了个借口离开的时候,牡丹楼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杜明笙很心急她怕要不会自己的笙。杜明笙问小厮:见到季子京没有。小厮虽然不知道杜明笙问那个人做什么,但还是老实的说:季子京早就离开了,杜明笙听得眼睛直跳。 杜明笙知道自己不能一直等下去所以她追出了牡丹楼来到道上,虽然不知道季子京会往什么地方走,但是杜明笙还是不放弃找道季子京,今天的天气真的很适合犯错误,粉色的气息真的让人欲罢不能,笃字井离开牡丹楼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宫,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这么快就走,季子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也许他真的是在等某人吧,只不过也许季子京实在让某人做选择,但是结果却是他并不想知道的。 正文 第三章 访查 杜明笙终于找到了季子京看着在远处的人,她放心了,不过杜明笙想:她不能就这样直接到季子京身边那样的话真的太丢她杜明笙的脸了,只不过在现在的情况下杜明笙也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好方法不过也许她不需要想太多,这个人一看就不是那种豪门大族的人,也不拍得罪人为牡丹楼惹祸,既然确定,杜明笙直接来道季子京身边。 季子京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会被人认为是软脚虾,而且是被自己看到的人鉴定的,但这并不能说明季子京不聪明,相反,他相当地聪明,如果不聪明,他季子京不会一点一点的走到今天的地步,没牙的老虎并不是病猫,他不可能一辈子成为别人的傀儡。 杜明笙来到季子京身边,道:“公子既然您的戏听完了请把奴家的笙给奴家了吧,刚才只是权宜之计,您想听戏,奴家才想办法让您进去的,可是现在的话,戏也听完了,东西是不是该物归原主了”。 虽然杜明笙的语气很淡,但是季子京却觉得这样的女子才是自己想要的,既然是自己想要的他是不会将东西还给杜明笙的,说他奸诈也好,什么也好,既然是自己看上的东西,子京就不打算放手,但是季子京却从来没有想过他看好的杜明笙基本上是他杜撰的眼前的人与他想象的人并不相同。 既然不打算把东西给杜明笙,那么季子京就顾左右而言它,一点都不提将东西还给杜明,反而让杜明笙陪他走了很久,杜明笙一直想让季子京将笙还给他,可是级直径的做法却让她火冒三丈又无可奈何,谁让她是大家口中温柔娴雅,最为知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呀吗,她不能做自毁形象的事,可是现在的样子明显不同,但是即使是这个样子,杜明笙也拿季子京毫无办法,到底怎么才能将笙取回来,杜明笙犯了难。 季子京望着眼前面色纠结的杜月笙心中一阵好笑“你既将这笙给了我,那么它便是我的所有物。又何来要回的道理?” 杜月笙面上一红,有些微怒。“我将笙交于公子,只是为了一解公子囊中羞涩之难!” 难得能拥有佳人之物的季子京是万分不乐意将笙相还,一副君子坦荡荡我就不还的样子看的杜月笙是恨的牙根痒痒。 “公子既然喜欢这笙,那便送你了!”杜月笙银牙一咬,不情愿道。也不理季子京转身就走,那身后的婢女回头看了看还在张望的季子京同杜月笙道“小姐我看那位公子气度不凡应当不是普通人家的少爷,看他对小姐的样子定是很中意的!” 杜月笙冷冷一笑“中意?在中意又如何?他能违背他父母的意思娶我一个青楼女子么为正妻吗?” 婢女闻言,轻声叹道“小姐何必妄自菲薄,以小姐这般花容月貌害怕找不到一户好人家。” 是啊,她杜月笙本就是歌姬所生,十二岁正式成为牡丹楼戏子,拥有绝色倾城的皮囊,艳惊京都的才华却身份卑贱,她满身傲气却要低头在身份地位之上,她是不缺好人家,但却只能是终身为妾的命,她不甘心,却又只能顺应天命。 想到此处,杜月笙便觉得心中苦涩无比。 正当季子京还在看着杜月笙远去的背影时,身旁传来李德气喘吁吁埋怨的声音“爷!你可让奴才好找啊!不是说了先去一趟珍味阁吃一顿再来牡丹楼么!您倒好先跑来了!” 季子京用折扇敲了敲李德的脑袋,心情十分舒畅“小德子,爷今日可算知道什么叫一顾倾城再顾倾国了!” 李德眯了眯眼睛,略带试探的问“爷看到那京都名妓牡丹楼的花魁了?” “是啊,果真是个秒人!你给我查查她的事情,最好想些办法能把她接进宫中!”季子京拍了拍李德的肩膀,笑道。一听季子京的话,李德立马整张脸就垮了下来,哭丧着脸道“爷,莫说皇后娘娘和大臣那关不好过了,就是太后娘娘也是万万不会允许一个妓子入宫为妃的,您还是乘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季子京面色阴寒,想到这些年来难得遇上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子却连做主都不行,冷哼一声“哼!皇后和太后终归只是后宫妇人,朝廷大臣那关我自己会想办法,你只要将杜月笙给我好生的接进宫中即可!” 季子京站在杨柳树下,新抽的嫩芽带着生机勃勃的气息,混合着雨后泥土的清香,心中只要一想起那拥有绝色容颜倔傲的人,嘴角就会不知觉的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把站在一旁一脸纠结的李德看的一愣一愣的。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皇上也不例外呀! “皇上,咱们出来也有不少时辰了,再不回宫怕是太后又要担心了!” 季子京听后,握了握手中精致的笙,一想到再过几日便能与其他身份和杜明笙相见,心情就不由自主的好了起来,笑道“回宫!” 栖凤殿里太后侧卧在软榻上,悠闲的眯上眼睛。四十岁的年纪却保养得极好,不见半分老态,只觉更加风韵犹存,神态威严,雍容贵气。 身旁伺候的桂嬷嬷是打太后进宫带进来的老嬷嬷了,如今奴凭主贵,也算是宫中一号人物,手段狠辣,心机深沉,太后对其十分信任,是太后身边唯一的亲信。 桂嬷嬷双手灵活的在太后肩膀上揉捏,一手推拿之术缓了太后几日的疲劳,让太后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太后,再过几日就是您的四十岁寿辰了,您想如何操办?”桂嬷嬷手上微微用力,一边笑着问,对太后的态度是敬畏得当,亲和又不过逾主仆之位。 太后睁开眯上的眼睑,看着面色已经有些老态的桂嬷嬷,坐起了身子,牵住桂嬷嬷略显粗糙的双手万分感慨“哀家十五岁进宫,至今已有十几年了,这些年你一直跟在哀家身边。替哀家做了不少事情。打心里哀家是感激你的,你这一生算是陪着哀家耗在了这几丈宫门之内。你是懂哀家的,在哀家心里你就是亲人。” 桂嬷嬷笑笑,反握住太后的手道“太后,奴婢早年被卖为奴,早就没了亲人,太后把老奴当成亲人,是老奴几十修来的福分,心底里感激着太后!” “唉,今年这寿辰啊,你就不要操劳了就交给皇上去办吧,让你捞的几日清闲,陪着哀家在宫内听听小曲了散散步!” “可是这些年的寿辰一直经老奴的手,皇上日理万机也够幸苦了,老奴……”桂嬷嬷还未说完太后就轻笑着打断道“皇上呀就是个劳碌命,日理万机在忙给哀家这个母亲置办个生辰的时间还是抽的出来的!好了,就这么遭吧,不要再说了!” “谨遵太后意旨。”桂嬷嬷笑笑也不多说了,更加用心的替太后舒缓肩膀。 这厢季子京前脚刚回中隆宫就听到太后宫中小太监传来传来办寿辰的事情, 季子京坐下,将手中的笙小心置于锦盒之中。 “李德,你说母后这些年的寿辰都是交给桂嬷嬷办的,怎么今年要朕在想法子了?” 李德笑道“皇上,太后无非是想看看皇上孝心。依奴才看啊,皇上如果将这寿辰办好了,讨了太后的欢心纳杜姑娘进宫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一听李德的话,季子京双眸一亮“是啊!朕怎么没有想到呢,李德啊李德你可真是朕的好帮手!” 正在季子京高兴之际,殿外传来小太监的焦急的呼喊之声。季子京眉头一皱,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阴寒起来。见此李德立马呵斥小太监“大呼小叫什么!惊扰了圣驾担当的起吗!如此喧哗?” 正文 第四章 陷害 绮雪宫的小太监吓得扑在地上不敢抬头结结巴巴道“奴才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季子京长袖一挥,烦躁的打断“废话不要多说了,到底什么事情要如此慌张!” “皇上……是皇后跑来绮雪宫把雪惜嫔……给……给打了!”小太监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赶紧说了来意。 季子京心中一怒“皇后好大的胆子既然敢自己动手打人,也太不将朕放在眼中!李德,摆驾绮雪宫!朕倒要看看皇后有什么能耐!” “奴才遵命,摆驾绮雪宫!” 对皇后先入为主的糟糕认知让季子京不问缘由便将所有过错堆在了皇后身上,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 当赶到绮雪宫时已经是一片狼藉,宫中摆设被砸毁七八成,那躺在殿中衣衫撕扯面容狼狈更是有着几道指甲划痕的妃子不是雪惜嫔是谁? 季子京心中一震,没想到皇后如此不顾雪惜嫔的脸面,不顾皇家脸面,不顾他的脸面! 皇后自然是早已知晓季子京已在殿门口,冷冷一笑,故意将声音喊大几分“小莲,给本宫好好伺候一下惜嫔!只管打在明显地方,出了什么事情有本宫兜着!” “呵!皇后好大的胆子!真以为这后宫之中就是你一人的天下了!”季子京怒道,挥手示意李德将雪惜嫔扶起来“送雪惜嫔去好生休养,将大医院的陆太医李太医鄂太医都传来整治,务必不留一丝伤痕!” “谢谢皇上!”雪惜嫔双眼泛红,一张被打画的脸庞不在俏丽可人,努力挤出的笑容变得狰狞,看的季子京面上一紧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皇后看到季子京后从容大方的行了一礼,对雪惜嫔的离去也没有多言一分,仿佛是故意引出这些事情挑季子京的胡须。 季子京目光阴冷的直直盯着眼前这个面容柔美却心思歹毒的皇后,心中想起了杜明笙的可人模样心中感慨。都是女子怎么差别那么大!隐隐有些嫉恨为什么自己的皇后不是杜明笙。 “皇后如此行径不觉得丢我皇室的脸面么?一朝皇后行为举止如此凶暴残忍,哪里有半分身为天朝儿媳的肚量!善妒,残暴,恶毒,无理,你可真是皇室第一妖后!”季子京怒喝。 皇后却依旧满不在乎的站在原地,不多言多语一副任你处置的模样看的季子京怒火中烧“柳月倾!你不要以为有太后给你撑腰朕就不敢动你?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朕传种接代暖床的工具,你有什么资格在朕面前摆出这副姿态!” 皇后抬起头目光凌冽的与季子京直视没有半分害怕,勾唇冷笑“皇上若是对月倾诸多不满大可废了本宫!” 季子京哑口无言,先不说柳月倾父亲在朝中的势力,就是太后那关也定是过不去的,柳月倾如此行径也就是为了逼他废了她的后位,她那点心思他岂会不知道。但偏偏他们都是无可奈何,对自己的处境不能改变。 突然觉得柳月倾跟自己一样的可怜。 季子京嗤笑“今日之事是何缘由朕不过问也知道是皇后故意为之,朕不会过多为难皇后只是想让皇后明白,想出了这金丝笼可不是你的任性妄为就能做到的。指不定哪天你家族势力倒台,太后不在看中你的时候……你什么都不做也会被废……可是你依旧出不了这几丈宫墙,你只会老死在这深宫大院里!这对你的无知就是最好的惩罚!” 柳月倾面色惨白,心底乱成一盘散沙。 “再过几日便是太后生辰,此事便交由你来操办,务必将这寿宴办的精彩出众,切不可向前些年那样没有新意。”季子京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只留下皇后傻傻的立在满地狼藉之中。 “我出不去……出不去子盛……我要怎么做才能靠近你……”柳月倾双目泛红,心底呐喊着。 月倾立在庭院之中,心里一片惘然。 她知道,她从来都知道,皇上根本不爱她。娶她也完全是从了太后的意思。而太后……也明明知道自己与子盛相爱,却还偏要将自己嫁给季子京,就是为了壮大皇上这个职权的权利而已。 可是谁又知道,她宁愿自己不是大臣之女。 是夜,四处灯明廊清。季子京久久不能平复刚才的心情,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多次,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只怕遭殃的是和雪绣一样的深宫闺丽。 而那月倾的目的,无非就是迁怒于自己,使自己休掉她,可是这朝纲上下动荡不安,四处皆以人心惶惶,再加上自己的资历,恐怕不足以以一人之力平定动乱。 太后的做法他也不是不知道,当前早有丞相之女可以入朝为后最为妥当,只是到了婚娶年纪却不小心夭折,这其中原由虽然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理清头绪,不过也隐隐能够感受到太后做出的绝大让步。 丞相为前朝元老,旧势已去早已不比大将军的威风,而且如今丞相年老色衰,只盼哪天能够衣锦还乡,如若留下丞相之女在朝为后,必然会成为不必要牺牲品,与其这样痛不欲生,不如早早解决的好。 而雪绣呢,雪绣却又何其无辜,难道真的要成为战争中的牺牲品吗? “雪绣啊雪绣,你说我该怎么办?”季子京不禁为难起来。 天露雾茫,四处更深露重起来。季子京摒弃了左右奴才一个人在宫内小碎石道上行走。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雪绣的绮雪宫,从大门往内看,里面灯火通明,门内的太监也都相当高涨的热情,见到自己很是惊喜的通报了。不过在季子京看来,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没有了意义。 犹记得他年少时几位大臣的子女也都与皇家子弟一起学习功课,月倾那时候还是一位笑起来很单纯的大将军之女,她的身后也总是跟着小雪绣,雪绣看起来很乖,比其他人的伴读奴才都讨喜很多。而且那时候年纪小,从来没有太多心机,一心以为这么小小一个女孩子,长大能够变成自己的娘子,那是再美不过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季子京不禁又想要偷笑。 那天似乎是七月酷暑,中午放课后因为先生突然身体不适便着令几位小太监监管下午的写字课,季子京年纪在几个阿哥中是娇小的,而生性确是最顽皮的。 他们吃过午饭,季子京就发现小雪绣不见了,出于对雪绣的关心,他还特地问了月倾雪绣的去向。月倾只说因为天气太热,雪绣似乎也有些头晕难耐就让她先回去了。 季子京当下心里就有点担心起来,要说雪绣如果是有些头晕的话就是以往官医所说的中暑了,而雪绣一人又没有马车轿子,独自回去只怕更加艰难。 季子京知会了旁边的一位宫女说自己回宫拿自己专用的乚笔,还未等宫女阻拦就一下子消失了。 季子京就按照月倾入宫的路线找,终于在一座假山旁看到倒在地上的,小小的雪绣。 季子京当时就心惊了,这小雪绣平时小脸白白嫩嫩的今天怎么那么红,上前一模,不好,怎么这么热? 难道小雪绣真的中暑了?这正直正午,当班的小太监小宫女们都去休息换班了,看来靠不住别人。既然靠不住别人,那也不能让小雪绣就这样“死掉”啊。 在当时看来,季子京确定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小雪绣就真的要死掉了。 再三思索,季子京观察了四周的情景,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湖,湖下是一片阴凉地。而且中间有假山环绕,那里应该是比较能够解暑的。如此想过之后,季子京就慢慢的扶起雪绣,他担心太过大动作导致雪绣会突然窒息。所以稍微再原地给雪绣扇了扇风之后便将雪绣慢慢的挪到了小湖边的树下。 正文 第五章 太后的呵斥 长时间的缺氧加燥.热使小雪绣脸色越来越差,季子京一时有些犯难,他看到小雪绣脖子上的扣子系的很紧,这样以来会导致她更加呼吸困难,而他自小就被老师教育过男女授受不亲,所以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水,给我水。”小雪绣当时说了择木一句话,季子京就觉得小雪绣应该是不会出太大问题。 他到附近的小亭子里端来茶水,又在湖内湿了自己的手帕给小雪绣脑门儿和后劲窝降温,过了一段时间,小雪绣便慢慢苏醒过来。 小雪绣当时双眼迷蒙,根本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一睁开眼,就看到小皇子蹲在自己身边正在给自己扇风。心里惊吓过度,刚想坐起来谢恩,却觉得自己脑袋很重,还未起来身子就又倒了下去。 季子京慌张之中对小雪绣说“你这么傻,动什么动啊。”随后便将小雪绣按置在原处,他四处查探,发现小假山内有一个地方非常通风,且由于假山堆积,形成了一个小的遮凉地方。 “雪绣,里面很凉快,你在树下还是会很热,我扶你进去吧。”季子京跑出来将雪绣扶起来,两人便躲进假山中。 假山内有一个小洞,是通往前面湖上园亭中,而此间路途颇为弯曲隐避,一般人也不易发现。 雪绣被季子京放在阴凉又干净的石板上靠着,石板旁是一小泓泉水,季子京就想上前去帮雪绣再弄些凉水醒醒脑子,待他将手绢浸湿给小雪绣擦手掌心的时候,小雪绣惊吓的不敢动弹。 “雪绣,你的手怎么这么细,是每天吃不饱饭吗?”对于刚满九岁的季子京觉得这小小雪绣平时看上去腼腆内向,跟自己请安的时候也常常脸红,简直可爱极了。而自己以前是最喜欢捉弄小雪绣,殊不知在他自己的心里,已经想要更加亲近雪绣,从而使他自己内心安宁。 “子京皇子,你可不要跟我小姐说。”说着便小心的靠近季子京耳旁,似乎旁边有人似的小声说道“其实每次都是和小姐一起用餐,但是我怕自己吃多了小姐就吃不饱,所以每次都好饿哦,还要去厨房偷馒头。”说完还未等季子京回过神来,小雪绣自己就笑开了。 季子京看着脸上红光还未散去的雪绣,顿时内心对这个女孩儿更加的不知所措起来,当即他允诺小雪绣说“你放心,我以后从宫中给你带点心,保准把你吃的胖胖的,不会像这样弱不禁风。”说完季子京还故作大人状的拍了拍小雪绣的肩膀。雪绣顿时笑开了,高兴的忘记了刚才的事情,拍着手说“哇,那我有吃的了,真是好开心。” 对于这一吃货的表现,季子京反倒生出要保护小雪绣的决心,两人便在假山洞内一躲就是一下午。 他记得后来满皇宫的人都在找自己,假山外面的侍卫一个个都惊慌失措,而他却乐此不彼的和小雪绣分享着彼此的乐趣,更加承诺双方以后都将这座假山设定为秘密基地,而到了现在,雪绣的绮雪宫便也是选在了这假山附近。为的就是告诉雪绣,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要忘记她,抛弃她。 季子京跟看门的奴才打过招呼,让几人不要惊动旁人,便独自往院内走去。绮雪宫内四处侍卫不多,却都相当严格,想来这也是太后的旨意。 前一段时间,雪绣因为不小心打翻了太后的紫玉茶壶而禁足一个月,这一个月内自己更是没有一点时间顾及其他的事,导致这件事情就那样随便处理,但是据当时人汇报,这又是皇后的把戏,季子京不禁在心里怅然,这样的生活还要到什么时候,一面无能为力,一面又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季子京心里直能骂自己没用。 正是这时,雪绣身边的宫女端着一盆水出来,不经意间立马发现了皇上的存在,立马转头对房内喊了一句话,在季子京身边跪下说道“皇上来此并未得知通报,还请皇上不要怪罪于雪惜嫔,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小宫女脸上露出惊诧和责备的神情,季子京直道是自己不让守门侍卫通报,准了宫女起来后才看到雪绣披着一件披风正立于台阶之上看着自己。 “臣妾给皇上跪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对比于刚刚的雪绣,此时的她早已整理干净,脸上的伤也显得整个人冷冽起来,夜风一吹,似乎都能将雪绣吹倒一样。 季子京赶忙搂着雪绣往殿内行去,只留了倒茶的宫女,旁人便都遣下去休息轮班了。 “雪绣,近几日政务繁忙,朕自知对你有所亏待,还希望你不要抱怨朕。”雪绣依偎在皇上肩头,脸上并无悲喜,只是眉头略展忧愁的皱了一皱,随后浅浅一笑说“皇上政务繁忙,能有时间来看看雪绣,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况且,雪绣不觉得自己有所亏待,相反,在皇上这么忙的时候不能常伴皇上左右为皇上分忧,实在是内心有所悔怨,还请皇上不要怪罪与臣妾的无能才是。” 季子京听的这一番话,心里很是欣慰,似乎对于这几天的难事都不过如此,只要能和相爱的人相濡以沫,那便是自己最欣慰的事情了。 季子京将雪绣从胸口推离开,直视着她的眼睛说“得此贤妃,乃是朕的荣幸。我不知道,如果没有你,这后宫佳丽再多也是了无生趣的。” 太后寿宴在即,季子京很重视太后的寿宴,所以把这个任务交给月倾,月倾知道今年的太后寿宴由自己主办,十分的高兴,真的让她觉得心情舒畅,可是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想起了雪秀,当初本来打算让雪秀成为自己身边的大宫女,可谁知道雪秀那个坏人竟然临阵倒戈,爬上了季子京的床,如今雪秀在宫里跟自己几乎可以说是分庭抗礼,真是自己最大的对手,如今有这个机会,怎么能放过她。 雪秀知道当初背叛皇后是会付出代价的,但到这个地步她并不后悔,在这个后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当初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宫女,本以为能够快乐的生活,可是在这个宫里哪里会有净土,留给向他们这样的人的只有被牵扯进各个主子之间的战争,利用,手段、心机在这里都是必须的拥有的,当初一起进宫的小伙伴现在还有几个人活着,除了自己之外基本上都没有了,当初皇后不也是为了利用自己么!雪秀很清楚,当初的如果自己不选择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怕现在她已经死了,哪会有今天的雪惜缤,只怕早就不知道是哪个井里的幽魂。 雪秀听下人说这次的寿宴由月倾来办,脸上的神情变得耐人寻味起来,如果有人看到,会觉得自己似乎掉入陷阱,少顷,雪秀从椅子上站起来,冲在自己身边忙绿的下人摆摆手,身边的人立刻从她身边离开。雪秀并不在意身边的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像她现在的身份,身边真正得力的人是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放到自己身边。有用的人会在能够发挥作用的地方。 不过,陛下这次的做法真的很让人吃惊,难道他竟然想对后宫动手么?不过要让他失望了,只要太后一天不倒,他们这些人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如果陛下真的想对他们下手,那么你不仁,我不义,就不要怪我们先下手为强,至于皇后,只怕也会这么想,毕竟她代表的也是一个家族,并不仅仅是自己,女人一旦狠起来,那才是让人防不胜防,想到这里,雪秀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正文 第六章 寿宴 虽然雪秀不说,不代表她身边的人是傻子,而正在这时,雪秀说道:“走吧,好戏又要开场了,只是不知道我们这位皇后娘娘准备怎么办?这场寿宴如果出事的话,她也不会得什么好?如果她真的想在寿宴上动手,那我倒是佩服她,就怕她不敢,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我们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吧,今天可是有好戏看了”。 雪秀的话让身边的人更加害怕了,他们这位珠子可不是好欺负,她对别人很,对自己更狠,为了争宠,那真是什么手段都能用,现在就是没有子嗣,否则,就不是雪惜缤,而是雪妃娘娘了,除了皇后,这位可算得上是权倾后宫的女人,够资格与皇后分庭抗礼。 雪秀不再说什么,只是着人准备去向皇后请安,顺便问问这次寿宴,皇后到底会做什么?雪秀不说话,身边的人更不会主动说什么?虽然一路无话,可不知道为什么雪秀的心却异常的寒冷,看着不少刚分配来的宫女,雪秀叹了口气,天上的雪似乎就是她现在心态的写照,那些孩子很快就会变了,会失去自己的纯真。 月倾听到下人来报,知道雪秀来了,点头,立刻有人把雪秀迎了进来,雪秀进入长月殿,首先向月倾行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雪秀行李一气呵成又带着潇洒飘逸的美感,让人不敢直视,月倾看着这样的雪秀,心里顿时有气,可是也正是这样的雪秀当年才被她选为左右手,可是还是棋差一着,让这个人成为皇上的缤妃,这个人如果是朋友那就是一大助力,可如果是敌人的话,真的是最大的敌人。 但是皇上竟然这么做了,那就说明他连表面的功夫都不愿意做,月倾虽然是太后选的皇后,但并不是说明她必须把皇帝放在首位,身为世家小姐的她,从小接受的是不同于百姓的教育,她可以接受皇上不喜欢她但接受不了皇上对她的算计,她也不是非皇上不可的人,既然丈夫靠不住,那么她就要为自己的家族争取最大的利益,在什么时代,家族都是像她们这样的人的最大助力与后盾。 看着眼前的雪秀,月倾笑了,道:“想不到你的消息这么灵通,的确我倒是想做些什么,不过你也太迫不及待了吧,这么快就来打探消息了,你以为我会怎么做,就这么为难你,我可做不出来,不过我也奉劝你,这次最好安分一些,如果整出来事,我可不会姑息,会一查到底,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别人,对于我们来说,宠爱并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雪秀”。 雪秀没有想到月倾竟然会这么说,不过仔细想想,这又在情理之中,对于他们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早在皇上一次又一次的让他们失望之中让他们明白了,只不过想不到连皇后都准备放弃了,看来皇上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 月倾说那些话本来是为了试探雪秀,可是雪秀的表情却让她看不明白,不过,不要紧,既然话已经说了,那么不管是自己还是别人都可以做些什么,只不过是看谁的手段高而已,而且在这里你为别人着想,别人可是想要你的一条命,亏,自己已经吃得够多了,以后不想在吃亏了,既然是皇后,那么就不要怪我,这里毕竟也是战场呀,后宫不正是前朝的缩影么?为了自己的家族,不惜粉身碎骨。想到这里,月倾道:“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想法,那么雪惜缤,你还是回去吧,我们还是最近不要见了,最近你还是好好地呆在你的宫殿里为妙”。 雪秀听话的跪安,走了,看着雪秀的背影,月倾的神情越来越冷,她一招手,立刻有人来到她身边,月倾低声吩咐,那个人很快就离开了,看着桌上的牡丹,月倾冷冷的把花掐了下了,不管自己流血的手。 太后听所自己寿宴由月倾主办之后立刻让人把月倾和雪秀都请过来,太后知道月倾和雪秀都还年轻,因此把两个人都叫过来,月倾和雪秀很快来了,两个人见面显得好不亲热,花香之间似乎是老朋友一样谈的很亲热,进入太后宫殿后,两个人同时向太后请安,臣妾叩见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太后看着花一样的少女跪在自己眼前心情十分的舒畅,并没有为难两个人直接让两个人起来了,就在这个时候,门口有人喊:皇上万福。 季子京听说太后召见了月倾和雪秀之后,立刻过来了,他不希望自己的后妃与太后之间太过亲密,毕竟后妃作乱,历史上出现了不少,这个江山既然交到了他的手上,他就有责任让这个江山延续下去,这里就是开始。 太后看到季子京之后,显得十分的高兴,说道:“皇帝过来了,还没有吃午饭吧,你看月倾和雪秀都来这里陪伴哀家,哀家真的是非常的高兴呀,皇儿,听说你最近没日没夜的操劳,可要不得呀,虽然朝政重要,但子嗣也同样重要,对于我们皇族来说江山延续才是最重要的,你这段时间对后宫缤妃的冷落对得起祖宗么”。 想不到太后竟然会这么说,季子京无言,只得打一个以后会量力而行,太后无法,接着道:“那么这件事情就这样了,不过,月倾、雪秀,哀家知道你们孝顺,但是这次寿宴不要办的太奢华,败坏风气,只要普通就可以了,哀家这把年纪,什么没有见过,这次你们就普通办理即可”。 太后的话刚说完,月倾和雪秀还没有说什么,季子京先不干了,“儿臣知道母后体谅儿臣的难处,但是正因为如此,儿臣才想把寿宴办得富丽堂皇”。季子京的话还没有说完立刻遭到太后呵斥,太后说道:“你以为国库有多少钱让你这么浪费,好钢要用到刀刃上,你这么做会让朝臣寒心的,皇帝,我们季家之所以在皇位上这么多年正因为我们从来都不会奢华,需要的钱都用在百姓身上,你的这种想法很危险,皇帝”。 太后的话让季子京脸都绿了,他没有想到太后竟然连他的决定都敢反驳,季子京道:“依母后所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说完不再言语,随后就离开了。 太后看了季子京的做法之后,更加的不放心了,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次寿宴,还是以月倾负责安排饮食,雪秀负责安排装饰,其他的事情让王美人、赵美人等人去处理吧”。 月倾、雪秀没有想到太后竟然会这么做,看来这次寿宴会越来越热闹了,不过这又如何,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同时向太后行礼,告退。太后看着离开的几个人,若有所思,不过,对于这次寿宴,她虽然有安排,是这几个人,她还不放在眼里,太后自信,事情都在掌握之中。 一直跟随在季子京身后的李德看见自己的主子一脸阴沉,自己身为奴才本就是为主子解闷的,想到上次随主子去牡丹楼时,主子似乎对那个楼里戏子有几分兴趣,便上前说道:“皇上,奴才听说最近牡丹楼里又唱了一出新戏。” 牡丹楼,上次那个戏楼,季子京想起那个塞苼给自己的那个女子,婀娜的身子,就算在厚重的胭脂水粉也覆盖不了她眼里的清澈,尤其是那银铃般的戏声像是从天上的神仙一般,原本阴沉的脸也有了暖色。 “好!” “移驾,中隆宫!”李德高喊。小太监驾着座椅立马改了方向 正文 第七章 以笙为媒 一身杏黄色的上好丝绸,绣着极为雅致的竹纹花边和他头上一只上等的浅绿色玉发簪交相映辉,托着一位贵公子的非凡身影,顺滑墨黑的头发衬出他发簪下白色的颈脖,一手纸扇撰在手中,如画中人物一般,或许是常年在宫中必须要摆着一张脸,竟有些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戏早就开始,门口的店小二一看季子京这身打扮就知道不是普通人早就上前迎接,李德付了一些银子,帮季子京挑了最好的位子,然后站在边上。 戏台上,杜明苼一身大红色戏袍,头戴凤冠,看上去不仅没有笨重的感觉,反倒有了一些妖艳的灵动,颧骨画着淡淡的胭脂,眉间淡淡的白粉画出了她原本的样子,季子京在想是不是这家楼主从不给她吃东西怎么会清瘦成这样,不禁有些心疼。 后来她被推到台上,奏乐也变得凄凉,她换下了艳丽的红袍,一身素色的戏服,只用了一柄木簪 绾住长发,台下的季子京看见了她脸上的哀怨和委屈,眼神里流露出令人怜悯之色。底下人都被杜明苼所感染,甚至有些妇人开始擦拭眼角的泪水。她步步移动,体态姽婳,一手一足都牵动了季子京的心,台词意境悲怆淋漓,听的旁人都连连悲叹。 也不知是台上的人真有此身境还是太过专心,她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 而她的姿态却是不卑不亢,脸上的表情亦是透着一份倔强。 骤然,乐师的曲风一变,细碎的小鼓点敲击着人们的心弦,台上的人便多了一份表情,转而释怀,脸上的泪水也随着时间的原因渐渐蒸发,兀自显现出她那动人的脸颊,在束光的照射下,白芒微露,空气中似乎有飞舞的生灵,随着她的动作起伏而翩翩起舞,耀光打在她的睫毛上,忽闪忽闪的似乎诉说着动人的故事。 季子京看的痴迷,一时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自己似乎进入无人之境,身边的空气都变成白芒色,从头顶打下一束光照在他和她的身上,他们两个的眼中只有彼此,而自己亦是要对这一份感情付出执着的拼力。 “皇上……”旁边李德轻轻唤着皇上,却并未见皇上有何反应,也怕自己打扰了皇上的雅兴便又站会到一旁。 曲调依旧不绝于耳,只是多了几分淡漠的语境,唱到最后,曲调悠悠扬扬,似有还无,婉转的道尽了一个女人的一生,最后一个语调落下,场内久久不能从那种怅然若失的情怀中抽离出来,有几位贵妇依旧楚楚于怀,眼泪湿了几只帕子,只叫旁边的如意郎君手足无措起来。 季子京反应过来,当下惊觉的鼓起掌,掌声一响,四下的众人才反应过来应和的鼓起掌,只见大厅上下,无不鼓掌之人,无不悲叹之妇女。 伴着掌声,李德这才上前再次叫了声“皇上”,这次季子京立马反应过来,知道李德心下应该又有什么鬼主意了,便打趣的说道“你说说你们宦臣听得此曲,能听懂其中意境吗?” 季子京也并未有意打趣李德,只是在他看来,一千个人里面听一首曲子都有不同的看法的意境,而李德在自己身边多年,早已忘记自己内心的感知,每每有事都是以“皇上”为主,只怕他活的太没有内容了,也不知道这人间少有的曲子他能否听出个什么来。 “这……奴才不懂这其中意境,不过奴才知道皇上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 此话一出,季子京立马用折扇一敲李德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对他说“我就知道你要说这句话,不过……我还挺好奇你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说着做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李德,李德蔫蔫儿的坏笑两下,随后说道“皇上近日倍感忧虑,只有出来听着牡丹楼的曲子才方能露出些许笑容,奴才想,皇上来此是为了听台上那位姑娘的曲儿,为何不将那姑娘接入宫中为皇上唱曲儿解闷呢!” 李德此言一出,正中季子京下怀,可是这无门无道,突然要接这一位姑娘入宫,不说姑娘是否能会答应,单看那宫中一群后宫争相找茬,还导致前段时间的风波,要想让这位姑娘来排忧解闷,只怕是一桩难事。 李德见季子京半天不说话,心里便有了几分揣测,跟随皇上这么久,早已洞悉皇上的一切,便对皇上说道“奴才知道皇上心中有所顾及,不过……女才有一良计,不知该说不该说。”到了这个档口,李德还卖一下关子,惹得季子京又上扇子敲了他一通他在认输要求说出自己的计谋。 季子京面露深究之色,摇晃着脑袋说“小德子啊小德子,你胆敢当着朕的面如此,看来是朕平时对你的管教不严,真是疏忽大意啊疏忽,如果你再不说出你的良计,小心几天朕回宫不带上你,让你一个人流落街头。” 李德得了便宜还卖乖,掩着嘴偷笑说“我怎么没见皇上真的要管教小德子,只怕平时宠得小德子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说着便默默自己额头的虚汗说“不过话说回来,这计谋还真是天衣无缝,皇上你看,近日太后寿宴,要求皇上从简而办,而皇上为了整治皇后,又将此事交于皇后置办,而那天在太后那里皇上也得知太后的决心,定然不会有多少生趣,那必定没有什么有趣的歌舞,只怕是一次普通的家族宴会吧……”李德说着在暗处悄悄翻了一个白眼,表示对于这种节目自己都已经不知如何说起了,而明明太后年纪已经不必以前,办一次少一次。当然,这种话李德只敢自己在心中小声说,要是说出来,那只怕撕咬砍头的。 季子京听到这里,觉得还没摸清小德子的头绪,便催促着他继续往下说。 李德听到皇上的抱怨,立马不敢再玩弄皇上,正了正色说道“这太后的寿宴,正是皇上将佳人请进宫的机会。” “皇上您看,皇后不想铺张,那必定是一次非常简单的众臣聚会,那时候来的人又多,而皇上贵为一国之君也不能打了自己的脸面,让别人说了去,还会传出皇上不给太后重办的谣言,而皇上重办的话又定然会让太后失望,所以皇上为何不从侧面让整个皇族往回一些脸面,又不会让太后觉得皇上您是在敌对她呢。” 李德说着摸了摸头上的虚汗,趁着空档捋了捋自己的思绪,确定这样说既不违背了皇上为人国军的威严,又不失作为一个孝子的后者。 在季子京的挑眉深究下,李德又开口道“皇上何不借此让杜明笙杜姑娘进宫为太后献曲,这样以来杜姑娘不仅能正大光明的进了宫,还能为太后准备此为大礼,又能让其他大臣知道皇族办理寿宴,并未有多失礼,正可谓是一举三得啊。” 待说道最后一句,季子京才眼睛一亮,立马心里有所想法,便就让李德想想办法周全一下所有的事情。 而这所有的起端便是这杜明笙姑娘。 他和杜明笙姑娘之前有过几次谋面,而杜姑娘并未知道自己的身份,此次这番会不会有所莽撞,毕竟两人还不太熟悉。 其实在他心里是想,这次邀请杜明笙那意思说不定就很明显了,而如此一来不是显得自己有点急不可待了么!这多毁皇家的形象啊,这不禁让季子京为难起来。 他将自己的顾虑告诉给李德,李德还以为是多么让人心恼的事情,原来是这样一件,便转动下眼睛,便有一计上了心头。 “皇上,上次您不是还欠下杜姑娘一只笙么!若有此笙做媒介,您就有理由约见这位姑娘了。” 正文 第八章 月倾 如此,所有事情便有了头绪。而季子京也相当开心起来,一想到杜姑娘将要出现在宫内,心里就心猿意马了起来。 毕竟在这永安城内不比皇宫,皇宫内所有人都挺他的,那是他的地盘儿。就算出现造人拒绝的事情那也完全不会给对方理由和机会,而自己更加有条件来博取杜姑娘的欢心。 如此一来,季子京便让李德将他带来的笙还给杜明笙姑娘,并且请那位姑娘在太后寿辰的宴会上表演一首曲子当作助兴。 李德进入演义后厅,便见杜明笙姑娘正准备起身离开,而她也在一个角落的地方,于是李德便上前去说“姑娘留步……” 杜明笙停下看到此人,觉得颇为熟悉,便疑问道“小女子似乎和这位公子见过面,不知这位公子是谁?” 李德急忙将手中的笙递给杜明笙,杜明笙一看,便心里已经了然。原来是那位打趣过自己的公子派来的随从,可是这区区一只笙,没想到还让那位公子生了些许兴趣,看来现在是玩腻了的缘故而差使下人来还笙的吧。 “多些这位小爷送还小女子的笙,小女子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杜明笙施了一礼便要全身而退。却不料李德此时叫住了自己,只听李德说“实不相瞒,我是宫中出来传旨的公公,此次来还你笙是因为有个不情之请。”说着,李德从袖间掏出自己的金牌,杜明笙没想到竟然有宫中的公公来找自己,那么再一想之前那位公子的身份,想来也不难猜出来了。 杜明笙见到金牌就要下跪,李德急忙将她扶起说道“不必多礼,我就是想知会你,我家主子让你太后的寿宴上帮忙助兴唱一首曲子,不知姑娘可否答应。” “小女子在所不辞。”哪里有人敢驳了皇宫内人的面子,只得满口答应。 “那就多谢杜姑娘了,到时候会有人通知姑娘您,还请您做好准备。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改回去报信儿了。再次感谢姑娘……” 杜明笙见李德的背影消失在幕布后,心里一阵五味杂陈。 虽然太后一再地强调要节俭,不能铺张浪费,但是,作为一个皇宫的盛宴,再节俭又能节俭到哪里去?该有的排场还是必须要的。这样一来,这个场面还是非常地宏大。 就看桌上的那些点心、瓜果、奶茶,就是数不胜数,这还不包括开始吃饭时候将要上的各色菜肴。而这些饮食的制作,都有一些专门的机构,譬如各种茶水和用牛奶、奶油、茶熬制的奶茶,由御茶房供应;各色各样点心则是由宫里开设的饽饽房制作;而此次宴会所吃的饭菜,理所当然则是由御膳房供应。 自下午未时开始摆设宴度。宫殿里正中,地平南向面北摆皇太后和皇帝金龙大宴桌,左侧地平上的方位,面西座东摆皇后金龙宴桌。目前,太后与季子京和月倾皇后们都还没有入席。 而在宫殿的地平下,东西一字排开摆设内廷主位宴桌。西边头桌是由贵妃坐的,二桌是纯妃坐的,三桌是海贵人坐的,规矩很多,一点都不能乱。 今天是皇帝家宴的日子。亲王、郡王及文武廷臣几乎都到了这里。搭台子唱戏绝对是少不了的。在这个隆重的皇帝家宴里,没有这些节目是说不过去的,就是要热闹,越热闹越好。宫里的一些歌舞估计大家也都是看腻了,翻来覆去都是一个样,换汤不换药的那种。所以,季子京请来的杜明笙在节目表演方面,应该是有些与众不同的。 老太后身穿喜气洋洋地大红绸缎服饰,上绣凤凰百鸟,在宫里长红烛光的照射下,流光异彩。再加上宫里的化妆师仔细地打扮,老太后看起来似乎只比皇后月倾大这么几岁。在众人的拜寿夸奖溜须拍马的声音中,老太后的笑容一直堆砌在脸上,估计笑的脸上的肌肉都抽筋了。不过,老太后是真的欢喜,心里是真的高兴。 终于,在文武大臣以及一众人的等待中,宴会开始了。很热闹,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 还没有到杜明笙表演节目的时间,因为压轴戏都是要放在最后的。所以,偏殿里的杜明笙吃着季子京皇帝差人送来的皇宫小点心,吃的那叫一个欢实。没办法,宫里的饽饽房制作的这些点心真他妈地太好吃了,要不是来宫里表演节目,哪能尝到这样的口福?吃一口点心,喝一口奶茶,哇,这生活太惬意了。还有还有,耳边还传来丝竹之声,那旋律非常悦耳,比起她表演的节目来,功夫的水准肯定还在她的上。 可是,为什么就让她来参加节目?杜明笙却是不知道,宫里的这些节目大家都看腻了,要不然,却是不会让她来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季子京想乘机将她留在宫里。所以趁着老太后的寿宴,把她抓了壮丁。 宴会进行的热闹而流俗,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人都无聊得紧,彼此之间不过寒暄敷衍,歌舞升平不假,却是宫中数见不鲜的东西,让人只烦不奇了。 宴会开始后不久,月倾就借口身子不舒服离开了会场,要知道,假借着吃饭喝酒的当儿,她的眼神就跟王爷季子盛勾在了一起,粘在了一处。月倾的心里早就奇痒难忍,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所以,开始吃饭后不久,月倾就出去了。老太后和皇帝也没有当一回事,因为现在是宴会时刻,两人都没往别处去想。作为老太后来讲,是打死她都不会想到月倾皇后是在她的寿宴举行的时候,会跟王爷幽会。但是,偏偏月倾是想的这个心思。 月倾起身前,给王爷季子盛递了一个眼神,然后起身就走,这让王爷季子盛心领神会。其实,季子盛也早就心痒难耐了,早早就看见皇后月倾在那边有说有笑地,可是却没能上前好好地交谈。除了例行规矩打了个招呼,众目睽睽之下却没敢有所表露。于是,在看见皇后给出信号了之后,王爷季子盛看见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也离开了。一出宫殿的门,就看见远处拐角处有一个身影在等着他,不是皇后又是哪个?于是,季子盛加快了脚步,趁着四下里没有什么人,急急地跟在了后面。 远处,宫女太监等忙的穿梭不停,毕竟是因为今天的日子,想闲下来都不行,太监总管又从别的地方抽调了不少人马,可是,似乎还是不够用。不过好在太后的一声令下,不允许办的华丽,所以,减少了人手不够用的问题。 谁也没有注意,皇后和王爷两个人所去的方向是同一个地方。皇后在来之前,就屏退了身边的人,毕竟幽会王爷不是个小事情,所以,除了信得过的下人,她是不敢让任何人看见的。 走了一会儿,两人终于找了一个偏僻的地儿,长月殿。进入空旷地大殿里,两人躲到了里面,却没有发现有人无意间看到了他们。 大殿里,月倾皇后站在一个柱子后面,微微地低着头,红着小脸,继而又抬起了头,看着面前的王爷季子盛,两个眼睛里有哀怨,有情意,好多表情交织在她的脸上。看得面前的季子盛心疼不已。可是苦了皇后月倾了。 轻轻地拉住了皇后的手,季子盛感觉到小手是那样的冰凉,看着那秀气的脸庞,季子盛再也忍受不住,一把将月倾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皇后就势依偎了过来。季子盛紧紧地搂住了她。 “子盛,我想你!”皇后悠悠地开了口。“你可知道,我是多么地想跟你见面,是多么地想跟你一起,可是,可是,我又不能......” 正文 第九章 事端 “倾儿,我知道,我也想跟你见面,但是,你知道的,太后,皇帝,还有那些朝廷的老夫子们。所以,我一直克制着自己,告诫自己,现在还不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季子盛在月倾的耳边轻轻地诉说着。 那个男子的气息就在月倾的耳边,温柔的话语,心爱的人儿,依靠在王爷宽阔的胸膛里,月倾沉迷不已。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要是都这样,天老地荒多好。月倾痴痴地想。她要的不多,就是王爷的一颗心,一个人而已。哪怕,哪怕她不做这个母仪天下的皇帝。 搂着怀里娇小的身体,那微微颤抖的感觉让季子盛情动不已。这是皇后,这是我爱的人儿啊。季子盛心想,哪怕我不做这个王爷,只要能带着月倾离开皇宫,我也愿意。 丝竹之声早已听不见了,在这个空旷的长月殿里,只听得见两个人靠在一起的呼吸声。两个人说一会儿悄悄话,然后歇息一会儿,静静地拥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月倾,我一定会娶你的”季子盛在皇后的耳边承诺。 “嗯”月倾低低的应了一声。全身心地感受着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是这样的美好。 “你要好好地爱惜着自己,要听话”季子盛咬着月倾的耳根,低低的在她耳边说着情话。鼻孔里闻着女子淡淡地体香,王爷季子盛不由得搂着的手又用了用力。渐渐地附上了皇后胸前的傲挺。 “不,不要”月倾猛地一阵没来由地紧张,拿小手抓住了王爷季子盛的手,不让他乱摸。 “倾儿”季子盛理解为了皇后的羞涩,想想也是,虽然担着个皇后的身份,但是季子盛知道,季子京可是一直没有碰这个皇后的。在心里,他觉得,作为皇后的倾儿来讲,过得是有点苦。因为爱她,所以季子盛心里有点疼痛的感觉。 “子盛”,皇后仰起小脸,看着眼前的王爷,她其实也情动了,紧紧地搂着季子盛。可是,现在让她做出羞人的事情,她可是不敢。不过却没有再阻止王爷季子盛乱摸的手。 互诉衷肠的两个人正在郎情妾意互相怜惜的时候,月倾突然听见外面有响动,猛然看见有个人影向外面跑去,虽然看见了那个人影,可是却不敢追过去,因为外边有人,不是在这个长月殿里面。要是在这个长月殿里面被她发现,这个人肯定会很快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 惊慌失措中的皇后月倾,赶紧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拉好了衣服,让季子盛先离开这里。要是让别人看到两个人一起从一个地方出来,肯定会轰动皇宫的。而且,时候也不早了,要是老太后和皇帝他们起了疑心,可不是个好兆头,因为季子盛也不在宴会上啊。 季子盛也知晓其中的厉害,两个人幽会被人看见了,这要是被这个发现的人给捅出去,在这个时候,肯定会让他们两人都没有好日字过了。惊慌之下,连忙放开身边的人儿,开始拔腿去追,到了门口却又猛地止步,因为到了外边不能走的太快。所以,只能遥遥地跟着,谁知道,那个人影拐了一个弯便不见了。 季子盛赶紧地跟了上去,却没有发现什么人了。而他脚前的路上,却有一个香包落在那儿,应该是那个逃走的人的香包。 季子盛上前捡了起来,往宴会大殿走去。 大殿里,轻歌曼舞,鼓乐齐鸣,热闹非凡。今天,就是个热闹的日子,大家越开心越好。席间,因为喝了一些酒,有的年纪稍大的官员脸上红光满面,却依然一杯杯喝的非常地痛快。能够坐在这里的,都是这个朝廷的有功之臣,坐在这里都是非常有面子的事情。那还不得多喝几杯?于是一时间杯觥交错,酒香四溢。 太后是个一直主张节约的人,这是个优点,不能说不好。但是在这个席间,有些东西还节约可就不好了。一些东西都是根据人数端上来的,不会有多大地铺张浪费。大家吃着喝着,其乐融融。 大殿前面特地搭了一张戏台子,上台表演的都是非常出色的,大家表演的很卖力,因为他们知道,这里是在皇宫,表演不好可能就出不去了。皇家的人,要是发起火来,那可是要老命的。可是若是表演的出彩,这个赏赐肯定也很丰厚。所以,大家表演的节目都是非常的好看,远比宫里的那些歌舞丝竹等等好听好看多了。 杂耍、说唱、耍戏法一个个好的节目层出不穷,这让老太后看的很是高兴,连连吩咐下面的人给赏。 而这边,季子京早就通知身边的人准备了好多好多的铜板和碎银子,前面的人表演的时候,皇帝只是象征性地赏给了一些铜板。 老太后今天也破例喝了一些酒,当然了,端给太后的酒里面是没有那么猛烈的后劲的。搀和了水。这是皇帝吩咐的。要不然也没有人敢这么做。 老太后喝着酒,吃着菜,看着节目,笑容满面。而那些妃子等等,都抢着敬酒,此时在这个场合之下,该拍马屁的时候不上前献殷勤,难不成不想在宫里面混了? 皇后月倾回到了席位上,这让皇帝有些不高兴。不知道老太后心中有没有什么想法。看着月倾,季子京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看不顺眼。这个皇后是太后钦点的,他当初本想就这件事情大闹一回,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作为皇帝的季子京不想让太后生气。 而太后知道,皇帝和皇后不和,想想当初选来选去,最后挑了自己看着满意,大臣们满意的老将军的女儿为皇后,是想过了很多方面的内容的。可是,如今看来,这步棋还是走错了。唉,太后生生地叹了口气,估计是选来选去地挑花了眼了。要说有事情不高兴,也就这个事情是让她心里添堵的了。 季子盛在外边又溜达了片刻,才进入了大殿的宴会之处。因为大家都在看比较精彩的表演节目,故而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更不可能往一些事情的方面去想的。 季子京坐在老太后的身边,给她夹菜. “皇帝啊,你跟皇后可得好好相处啊”老太后没吃皇帝夹的菜肴,而是喝了一口酒,在季子京耳边说道。 “又来了”季子京心想,唉,今天是你的寿宴,有些话你就不要说了吧。在这个时候唠叨,可真是扫兴。心里虽然这么想,嘴里面却不能说出来。而是连连答应,“我知道了” “你呀,我可是等着抱孙子呢”太后看出皇帝的态度的敷衍,正想再唠叨几句,转念一想今天这个日子有些不符合,于是,打消了继续在皇帝耳边唠叨的意思。 “母后,儿臣给您从外边找来了一个很会跳舞唱戏的女子,她叫杜月笙,她唱的可好了,如百灵出谷,声音清脆,在外面的时候,可老有名了,而且啊,她的舞也跳得特别的好呢”季子京很适时地在老太后耳边提起了宫外的戏子,杜月笙。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既然是皇帝青睐的,看来应该不差了”老太后知道,这一准又是皇帝私自出宫,在外边勾搭上的女子。不过在这个场合,该怎么说的话还是要说的。可不能伤了季子京的心了。 这在这个时候,季子盛端着酒来到了太后的身边,说道:“儿臣祝母后万寿无疆。”老太后看到季子盛,心中很高兴:“刚才我还和子京说来着,这子盛这孩子跑哪里去了?子盛啊,今天可要开怀畅饮,你们兄弟啊,也好好聊聊,可不能生了份了”老太后虽然在和季子盛说着话,眼睛却盯着了季子京。 正文 第十章 献丑 季子京连忙在旁边说知道知道,对于老太后,今天她说什么都是对的。 终于轮到杜月笙上台表演节目了。 “来了来了,我说的那个姑娘上了台了”季子京在老太后的耳边说着。老太后定睛一看,果然就见一个女子缓缓登台。就见她姿容秀丽,眉宇间顾盼神飞,一点丹唇,两靥春风,皓腕如雪,面似桃花,粉腮凝荔一步三摇间绣带飘扬,一身淡绿色的长裙光彩照人,那身材婀娜多姿却又如风摆杨柳。 老太后赞叹道:“果然是个非常耐看的女子,嗯不错不错” 杜月笙轻抬衣袖,可以让人看见那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其实这个衣服,是季子京安排人给她换上的。本身她的模样就不差,再穿上可以说是为她特制的衣服,这举止投足间的风韵就显露了出来了。 一步走,唱一口,声若银铃,清脆悦耳,如百鸟齐鸣般,再配合着她那舞姿,当真是赏心悦目。 而这边,季子京早就特意地通知下人,只要杜明笙上了台开始唱戏,就要连声叫好,烘托气氛,要是办事不力,哼哼。所以下人都心领神会。在众多的人中,连连叫好。季子京也是如此,杜明笙刚唱了不久,他便开始叫好,因为人多,所以处处很热闹,只要有人叫好,那肯定都是烘托出来的,虽然其中很多人不知道到底好在什么地方。 现场的气氛搞得台上的杜明笙很开心,还是皇宫里的人好,在外面的牡丹楼,死命地卖力地唱个半天,可是没有这么多人气值的。 下面的人赏赐了好的铜板和碎银子啊。杜明笙心里美开了花了。今天的她,在上台之前,吃的点心好饱啊,还喝了酒了,嗯,皇宫里的酒啊,真的很好喝,就是琼梁玉浆啊。 太后听得耳边好多的人在大声地叫好,而且气氛似乎被这个女子带到了高处,不由得也是喜笑颜开,这样才好嘛,今天就是要热闹。她转头看着旁边的季子京,说道:“皇帝啊,看来你找的这个戏子确实是有功底的啊,很好很好” 而在旁边的季子盛也连声说好。搞得季子京在心里直翻白眼,心想要不是我安排了些托,能有这个气氛吗? 趁着大家热闹的功夫,季子盛王爷回到了席间,无意间抬头一看雪绣,这个曾经的皇帝的宠妃,却发现雪绣的衣服和香包的面料是一样的,好啊,原来是她呀,想想也是,作为一个失宠的妃子,对于当今的皇后,肯定是心里不和的,况且月倾皇后针对这个原本是她手下的女子,本就没有什么地好脸色,在她得到皇帝的宠爱之后,更是雪上加霜。两个人就是这样的渐渐疏远的。季子盛是知道她们之间的一些事情的。想到这里,于是季子盛装作看戏,在热闹的人群中不动声色地走到雪绣旁边,无意间掉落香包,试试看雪绣有没有什么反应。要是有反应或者反映强烈,不消说,就是她了。 正在听戏的雪绣猛然间觉得自己的脚面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抬头一看,却是一个香包,比她的香包要好看的多。连忙捡了起来,却发现旁边的季子盛王爷在盯着她看,于是,她赶紧拿着那个荷包递给了季子盛,轻启朱唇,说道:“奴婢见过王爷,这是王爷的香包吧,你不小心弄丢了” “嗯,谢谢”季子盛虽然嘴里说着谢谢,可是心里却是非常非常地失望,原本以为找到了偷窥他们,发现他们秘密的那个人,谁知道却不是这么回事。再一次紧盯着雪绣看了两眼,却发现她正专注地看着台上那个戏子唱戏。看来真的不是她了。不过,季子盛作为一个王爷,却不愿意放弃真相,他决定还得好好地问一问她。 因为吃了不少的点心,而且喝了奶茶和好酒,所以,杜明笙现在出现了意外的情况,这个戏,她是边舞边唱的,前面还好,可是到了后面不知道怎么地,就是想打嗝,害的她唱戏都变了声音。唉,早知道就不像个饿死鬼一样地吃那么多了,都是季子京。杜明笙此刻的心里却责怪起了季子京。要不是他吩咐下人拿点心给她吃,怎么会出现这个窘相?这情形季子京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被气死。这叫好心当做驴肝肺,躺着也中枪。 胡思乱想中,杜明笙在最后的戏剧中,最后一句的时候,突然间就倒了嗓子。杜明笙小脸煞白。 台下的季子京还在老太后耳边吹嘘着杜明笙是多么多么地厉害,有本事,却谁知道这丫头突然就出了丑,怎么地就倒了嗓子了?季子京却是脑筋转的非常地快,赶紧站起身来,连声叫好。台下一些托看见皇帝都这样了,于是,连忙跟在他的后面也是叫好。 于是,在座的眼力神儿厉害的,多多少少都看出点什么来了,于是也连忙跟在后面叫好。在座的一些都是听戏多年的人了,好与不好是一下子都能够听得出来的,可是皇帝叫好,后面的人还不得跟着附和着?你让皇帝一个人在那里叫好,有点不妥啊。于是,除了那些个托,一些王爷和大臣们都是齐声的叫好,一时间气氛非常的热闹。 许是时间有点长了,而且太后上了年纪,是有点累了,说句实话,她除了看到杜明笙出场的时候比较惊艳而且唱功似乎也不错,其实根本就没有听出来哪里好与不好了。因为大部分都是听皇帝季子京在自己的耳边聒噪了。 “快赏赐”皇帝在下面大声地叫道,机灵一些的太监边根据皇帝的吩咐,拎来了铜板,对着台上来了一个天女散花,这些其实都是赏给杜明笙的。因为这样显得非常的热闹和富贵,那些个铜板,都是会整理好让后给杜明笙的,不过,到时候应该是不会给铜板,折成大的银条吧,要不然可能就是银庄的银票了。要是那么多地铜板赏给杜明笙,她要是拎着走,还不把杜明笙累死? 杜明笙明明发现自己在最后的紧要关头倒了嗓子,谁知道在座的却是连声叫好,这样牡丹楼的杜明笙有点哭笑不得。但是,随即她就发现,天上下起了铜板雨,那么多那么多的铜板从天上掉了下来,这让她吓了一跳。又再一次地打了个饱嗝,尼玛的,什么情况?那些个铜板打在头上还是比较地疼的。杜明笙站在台子中,姿势还保持者唱到最后的那个台形。她睁开了有点醉意的眼睛,四下里一望,终于看见了是有人在台子下从四面八方撒铜板。再一看台下的季子京皇帝手舞足蹈,又唱又跳的,立马回过了神儿,这个皇帝,我都有这样明显地错误了,还这样帮忙,这一瞬间,杜明笙就觉得非常非常地感动,忍不住就要上前,却又猛然地止住了脚步,这可是唱戏的台子上,大众睽睽之下啊。于是,连忙躬身谢谢退下。 台下的皇帝季子京其实早就急了,这丫头怎么还不谢恩啊,我都是这样很明显地表示了,就是个瞎子都看的出来的啊。正在着急的当儿,杜明笙终于谢恩退下了。台下的季子京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坐了下去。 “太后,你觉得这个戏子唱的怎么样?”坐下后的季子京在太后的耳边问她。 “嗯,还可以”太后知道是皇帝喜欢的女子,也不打击他,说他的什么不是,别的人表演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地激动,连傻子都看的出来,你对那个戏子有意思,作为娘的,还真的不好说什么。原本想敲打他几句的,想想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