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流光浮影忆前生 放学回来柳仪风就到古董店看生意,最近父亲不在家,只留下一张纸条,仪风知道他又去进货了。搞古董生意的去哪进货仪风再清楚不过了,仪风倒也不是很担心,只是觉得无聊,不能和同学去玩儿,也不能跟父亲一起去。没错,柳家是个靠盗墓起家的世家,而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柳大小姐作为柳家的独苗,虽然是女孩,也还是从小培养起来了,对比其他孩子,仪风算经历的多的了。谁让柳家就是吃这碗饭的呢,从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另一方也算是学了七七八八了,勉强撑得起这边的事业。只是没有完成的学业让她不能随心所欲罢了,当然柳仪风主修的是考古专业。 此刻她靠在父亲的老板椅上百无聊赖地转着椅子,抱怨父亲又把她一个人扔家里,门上挂的风铃响了一下,仪风从一堆古物里抬起头,看见来人,欢快叫道:“爸爸,你回来了!” 柳桐点了点头,脱下外套,看起来很疲惫,重重坐在了沙发上,仪风见了忙道:“我去倒水。” 柳桐摆了摆手:“不用,我进里屋睡会儿。对了,别动我包里的东西。” “这次带了什么好东西?”仪风巴巴看着柳桐。 “记得千万别动,煞气太重!”柳桐起身,向里屋走去。 “真是的。”仪风对这个爱装酷的老爸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于是耸了耸肩,抱着男神的抱枕滚到沙发上去了,当然她的男神正是风靡倒斗界的神话人物,人称小哥的张起灵。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仪风接了,是爷爷叫他们今天回去吃饭,肯定没好事,又要给爸爸相亲了!自从父子俩重修旧好,相亲就没断过,为了不让儿子再跑,柳老爷子竟然也搬到了这边。仪风没见过自己的妈妈,连一张照片都没有,但是仪风知道爸爸很爱很爱妈妈。正是因为妈妈,父亲才会宁死不娶,才会过和爷爷闹掰,跑到南方来。 仪风觉得等爸爸醒了再说,继续靠在落地窗边晒太阳。可风铃声再次响起,仪风便在心里骂起晦气,是那个爸爸以前的未婚妻叫姜纯的。那个女人当着爷爷的面就夸自己是乖孩子,背了人就骂她是不知从哪儿抱来的,仪风烦死她了。 人未走近仪风就闻到那股刺鼻的香水味,于是皱了一下眉,这个女人太有耐性了,等了这么多年,就想嫁给她爸。仪风从有记忆起就见这个女人在父亲身边,仪风现在已经十九了,姜纯也过四十了没结婚,追她的人不在少数,仪风真心想劝她找个好人就嫁了吧! “你爸还没回来啊?”姜纯四处看了一下。 “当然。”仪风没好气道。 “你别哄我,这不是你爸的包么!我倒要看看这次带什么好东西了!”说着就要打那个包。 “你别动!”仪风从柜台后面出来冲着她吼道。 可是姜纯手快已经打开了,仪风瞪着她,咬牙切齿道:“姜纯!这是我家!这是我爸的东西!你凭什么动!你给我放下滚出我家!” 姜纯愣了一下,她还没见过这小丫头发火呢,可是也不好说什么,多说一句话怕是仪风就会揍她了!她可打不过这个练过的小丫头,毕竟是柳家的下一届继承人,身手都是柳桐带着练出来的。于是只放话道:“别得意太久,我还会来的,这次我有让你爸心甘情愿娶我的法宝。”然后趾高气昂地走了。 仪风蹲下来,想替父亲收拾一下,发现除了换洗衣服,父亲这次只带了一个卷轴回来。仪风拿出卷轴,莫名的感到熟悉,于是不管父亲的吩咐,慢慢打开卷轴,心跳突然加快,仪风感到一丝不安,把卷轴扔到地上,可这下卷轴却完全展开了。 柳桐听见外间的动静出来时,就见仪风把卷轴扔到地上了,他顿时感到不好大声喊道:“仪风!” 仪风回头看了父亲一眼,却见卷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瞬间便把自己包裹住,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正文 二.梦里不知身是客 玉离国是一个完完全全架空的朝代,男女平等民风开放,男女都可以三妻四妾,只要有钱。而贵为公主的柳仪风,家里已经有两位驸马了。 正驸马杜清酌,是开酒坊的,据说他酿的酒是天下第一,千金难求得一坛。为人正直豪爽,大度讲义气。可是本来古代商人就是最低贱的行业,四公主娶得这个驸马,无论当今圣上还是大臣都对此颇具微词。对于痴症突然转好的四公主,也就原谅了。 侧驸马常苑,是当朝翰林院的一个普通院士,虽然他娘是凤阁鸾台平章事。而重要的是他是四公主从十四公主柳仪月手上抢来的,这也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资谈。常苑本是四公主的伴读,两人青梅竹马,可是圣上偏偏要把他指婚给十四公主。四公主一怒之下,带兵出战,把边境骚扰的匈奴军队打回界内,立了战功,向皇上讨了常苑。 关于这个四公主,最近已经成了传奇人物,可是也因为她一心在男人身上,所以世人也说她胸无大志。其实早在两年之前,四公主只是个养在宫里的病秧子,据说因为心智不全,才不被女皇重视。可是年初时因饥荒京城里来了一群告状的流民,四公主偷偷溜出宫去,救助他们还帮他们告皇状,所以得到了女皇的注意,赐了雍和公主的封号,在宫外分了府宅。 四公主心智的恢复使得夺嫡大战更加热化起来,可是现在的四公主愁得不是争皇位,而是她的婚事。 柳仪风坐在院子里连连叹气。 “喂!想什么呢?是为了那个匈奴王子?”杜清酌给她披了件衣服。 “可是,我觉得对你和子卿哥不公平啊!”子卿是常苑的字。 “娶匈奴王子对你也没坏处,会让你离皇位更近一步。”杜清酌把她搂在怀里。 “不为什么,只是要娶他非要再修个行宫吗?”仪风翻了个白眼。 杜清酌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头:“别担心了,我给你多盖几座,不给他住行了吧?走,我们睡觉去吧?”仪风点了点头,随他起身,向屋里走去。 仪风进入的身体的确原来心智不全,可是现在加上自己的智商完全叠加到聪明的过分。而后,仪风偷跑出宫,遇到了一个游行的道人,被强收为徒,学了武功兵法,三年后下山结识杜清酌,了解了他的真实身份,名满天下全国连锁的长乐坊坊主第一首富陶然,也是他!仪风知道要想造反招兵买马最为重要,招兵买马需要的是钱,而和陶然合作是最好的选择。她最开始只是想和他谈条件,可是他却要她娶他,并且发誓爱上她,仪风首遇告白,吓坏了,后来发现杜清酌也不是什么坏人,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自己也很乐意和他呆在一起,也就同意了。虽然经历点儿波折,但还是把他娶回了家。至于常苑,那是原来的仪风感情所致,导致现在的仪风放不下他,他总是温温和和,不爱多说话,眸子里总是含着一汪清水,不动声色看着你,看得你心跳混乱,再露出一丝淡雅的微笑,直接秒杀你!仪风自然也被秒杀了,所以才一怒为红颜,在师傅和杜清酌的帮助下,打退了匈奴大军。而匈奴王子的孽缘也是那时种下的,谁让仪风在战场上生擒了人家的小雄鹰呢!匈奴虽以男子为尊,可是和亲自古都是最好的社交手段,而为了表示对匈奴的尊重,修葺雍和宫迎娶匈奴王子是必然的了,现在的仪风真的没地儿跑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报战场上的仇啊,谁敢在家里放颗炸弹啊! 仪风为什么一心要得到皇位呢?因为她想回家,她师傅跟他说,玉玺里有玄机,里面有通往异界的地图,所以要仪风拿到它,就能回去,可是仪风尝试过去偷,可惜,守卫太严根本行不通,于是仪风下定决心卷入这场夺嫡的生死之战,光明正大的拿到玉玺! 说到底,仪风和杜清酌还有常苑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仪风目前还不想发展感情,因为她知道一旦发生感情她就舍不得回去了,一切也就失去了意义! 正文 三.不是冤家不聚头 今天天气很好,仪风刚进入朝堂,在六部的礼部当尚书,没什么事,下了朝,杜清酌就拖了她去长乐坊,带她散散心,免得她总为了匈奴王子的事烦心。仪风换了男装还粘了胡子,身为公主去赌坊更要挨大罚的,她可不敢让人发现。长乐坊和现在的夜总会的一条龙服务差不多,仪风对于这点是很佩服杜清酌的。 在楼上包间要了酒,仪风就欣赏着台上舞女们跳舞。坊中管事的来了:“见过坊主和副坊主。”两人都略点了点头,那管事的才道:“这是这个月的账本,请坊主过目。”杜清酌便验起账本。仪风看舞看得无聊了,伸了手,:“给点钱,管家婆,我想去赌坊那边。” 公主府的大小财务都是杜清酌管,这就是他嫁过来的所有要求,仪风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因为她花钱大手大脚,有人管管也好。杜清酌叹了口气,“好吧,别玩太大,也别乱发脾气,别惹事,别仗着我教过你几招就欺负别人,别......” “啰嗦。”仪风吐了吐舌头,飞快的跑开了。 杜清酌摇了摇头,别看仪风在战场上能杀敌斩将,在朝堂上能舌战群儒,可是在家里,在他面前就像小孩一样,也是他和常苑太宠着她的缘故,在家里越发爱向他们撒娇了。常苑倒是无所谓,仪风从小就爱跟他撒娇,虽说那时仪风心智不全,可也是个可人疼的孩子,现在虽然聪明了,可是能让她继续跟自己撒娇也是件幸福的事。 仪风跑到赌桌旁就有人跟她问好了:“陆公子,也要玩玩儿么?那还要请手下留情啊!”仪风笑了笑:“开桌吧。”她在长乐坊是副坊主,叫陆一峰,柳和陆通音,但是杜清酌吩咐众人只需喊陆公子就好。同样杜清酌表面则是半个管事的,几乎没人正面接触过陶然。 刚玩儿了一会儿,就听见旁边桌的喧哗声渐渐大起来,仪风不禁皱眉,心下感觉不好拔腿要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赌桌被一把掀翻,随着一个不标准的普通话声音响起,仪风心立刻凉了一半,因为这声音不是别人的,就是那个曾经被自己生擒的匈奴王子,:“谁找块儿豆腐让我撞死吧!”仪风不禁在心中呐喊。 “你们这是欺骗!是犯法!中原难道没有律法么?”阿巴特是个个头很高,肌肤古铜色,眉眼棱角分明英气十足的异族男子,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引得当场的女子注目。 “你谁啊?敢来长乐坊闹事!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界!”小厮说着,面向仪风,“陆公子,这小子闹事,正好您在,您看怎么处理啊?” 仪风本想遁了了事,可惜没跑了,于是回过身,顺手打开折扇,挡住阿巴特的视线:“你们也知道,本公子是不管事的,有什么事找陶坊主去啊!” 谁知阿巴特一把拉过仪风,仪风想挡也挡不住了,唯有对上他的眸子:“干嘛?找娈童去别处找,冒犯本公子小心陶坊主不会放过你的!” 阿巴特淡淡一笑,小声说:“四公主好兴致啊,还来赌场,你说我告诉你母皇,你该怎么办?” 皇室成员不得出入赌坊以及烟花之地,这是祖训,如果违背后果极其严重。 “你别欺人太甚,我好歹也是你未来的妻主。”仪风瞪着他。 只见阿巴特摇了摇头,仪风见他不肯放开她,唯有动武。这可不是她找事啊,但愿杜清酌能原谅她砸了那么多东西。既然仪风能生擒阿巴特,阿巴特自是打不过仪风的,可是阿巴特也不是等闲之辈,见打不过仪风,也想让她吃点苦头,于是趁着接近仪风的机会,一手扯下她的发带,一手扯下她的假胡子,让她的女子身份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重点不是女子身份,而是来长乐坊的人中也有朝廷中人,这样还认不出她四公主么?若有人在母皇面前参她一本,她别说仕途,连打回庶民都有可能。仪风气急败坏几乎要下死手,可是杜清酌来了,把仪风拉了过去,轻声道:“风儿,别打了,小心事情闹大。听话,事情我来处理。”仪风哼了一声大步离开。“匈奴王子何必苦苦相逼?”杜清酌一句话同样点明了他的身份。 阿巴特无奈,吩咐随行之人拿出银两,双手抱拳:“杜公子,叨扰了。银两再此,在下先行告辞。”看着阿巴特的背影,杜清酌苦笑一下,摇了摇头。 正文 四.无心插柳柳成荫 面对女皇,仪风多少有点不安,上次偷跑出宫,被罚在祠堂跪了三天,不给饭,差点儿饿死。这次不用说,死定了! 只见女皇把奏折摔在桌子上:“柳仪风!你看看!你看看这写了什么?!你忘了祖训是不是!你这公主也别当了!跟着你那驸马买酒去吧!何时沾染了那样的市井习气?” “那些大臣不去长乐坊怎知儿臣也去了长乐坊,反而来参儿臣一本?” “你!匈奴王子同样能作证!小罗子,把匈奴大王王子都请来。”女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仪风,“现在就退婚,你不是不愿意么?那好,那就如你所愿!” 仪风倒也不说暗自在心里盘算着。 眼见匈奴王和阿巴特,还有一个和阿巴特长得很像的男子走进大殿,仪风瞪了阿巴特一眼。阿巴特反笑不语,仪风恨得牙根痒痒。 两方见礼之后,女皇便问阿巴特:“爱卿昨天是在长乐坊见到了四公主对吧?” “回陛下,正是。”阿巴特说着看向仪风。 “不错,儿臣和他还打了一架!”仪风道。 这回轮到阿巴特无话了,她还敢说这个!私自与人斗殴啊!这个四公主难道昨天被吓成原来的傻子了? “母皇,您听儿臣说。儿臣是为了......为了见自己的夫君才去的,儿臣听说阿巴特去了长乐坊,您想长乐坊除了赌博还有妓院,儿臣怎能让自己的未婚夫去那种地方呢?所以巴巴去寻,”说着仪风努力挤出两点眼泪,“谁想啊儿臣说他不能被人带坏了,他就生气了,还和儿臣打了起来,儿臣冤枉啊!母皇!” 闻听此语众人都愣了,还是阿巴特先开了口:“四公主怕是弄错了吧?您要娶得不是在下,而是在下的哥哥,阿木澈呀!” 仪风只愣了一下,便冲向阿巴特,打了他一个嘴巴,哭喊道:“阿巴特!你负我!” “仪风!不得放肆!”女皇赶忙打圆场。 “母皇,谁说儿臣要娶得是阿木澈王子,儿臣爱的人是他啊!阿巴特!你难道忘了当初是我生擒了你,在营帐时你说你爱我你是故意让我擒住你,你想和我在一起!我们,我们那天??????第二天我就放了你,你说会跟你父王说跟我们中原和亲,会平息两国战火。现在呢?你要把你哥哥推给我算什么?难道你就是为了让我放了你,你才这么说么?你把我的感情当什么了!你把我的贞操当什么了?你说啊!”仪风忍了眼泪,“算我看错人了!” 匈奴王先怒了,冲着阿巴特的头拍了过去,“你就为了活命,就这么没骨气,出卖自己的人格!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说着要抽刀。 仪风忙拦了过去:“大王,别杀他,求您了,是仪风的错,是仪风不该擒了王子殿下,更不该爱上他,都是仪风的错,母皇,罚儿臣吧,求您了,别罚阿巴特,儿臣愿替他受罚。两国交战是儿臣之过,和亲不利也是儿臣之过,私去赌坊是儿臣之过。”仪风跪下来,“母皇要罚就罚儿臣,大王要罚也罚我吧。”阿巴特插不上一句话,任由仪风把局越做越大,把戏愈演愈烈,阿木澈从一开始就没有参与,在一边看戏,女皇,只顾叹气,拿不出个好主意来。 反倒是匈奴王,行了个国君之礼,对女皇道:“陛下,本王有一办法,不知是否可行?” “大王请讲。”女皇自然要找个台阶下。“行与不行还得看两个孩子的。” “本王觉得,一开始便是四公主钟情于阿巴特,我们为她定了阿木澈本就违逆了四公主和阿巴特的心意,不然阿巴特不会去长乐坊,靠消遣来摆脱错嫁的痛苦,四公主不会去长乐坊找他,也不会打架,也不会今天当堂对质。所以只有回到原点才可解决,那便给两人赐婚吧?”女皇点了点头十分满意,仪风也俯身谢恩,阿巴特在匈奴王的眼神威胁下,也跪了下来,仪风冲他得意一笑,此战,仪风完胜! 正文 五.青梅煮酒论天下(上) 仪风又开始发愁了,女皇一开始就没告诉自己要娶的人是阿木澈,而自己虽摆了阿巴特一道,却也带回一个大麻烦!既然阿巴特要进门了,那就该马上统一战线,仪风想到这儿,马上向常苑居住的院落跑去。绕过常苑亲笔题字的镇院石就到了门前,仪风刚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清香,可又不是常苑常喝的茶香,不知又弄什么呢?文人雅士的小情调啊,仪风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在外间的木凳上。常苑坐在炉边守着铜盆里的酒壶,见她来了便露出令人情迷的无公害笑容:“风儿口渴了想讨杯茶喝么?可惜子卿哥哥今天没有茶,只有青梅酒,要来点儿么?”说着一边起身走近一边倒了一杯递给她。 “也行,不过子卿哥哥煮的青梅酒怕是寓意颇深吧?”仪风接过他递来的酒杯,瞟了他一眼。 “现在的仪风,一点儿也不可爱了。”常苑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笑着看她吃痛的表情,常苑也坐了下来。 仪风放下酒杯从榻上取过棋盘:“光喝酒没意思,子卿哥看我的棋艺精进没有。” “也好,跟杜清酌学了酿酒的法子,你可别挑嘴,肯定是没有杜清酌酿的好。” “开门见山吧,我是为了阿巴特的事!我已经答应娶他了,为了不挨罚,我生生给自己挖了个大坑!我是绝对不会再给他面子了!等他嫁进来,我非好好整他不可!”一颗黑子充满杀意的落下,然后端杯饮下一杯。“你要跟我统一战线!“ “一上来就这么大脾气,风儿你想赢我这样可不行。下棋要心平气和的。”常苑也落下一子,依旧温温和和的。 “我也想心平气和,可是这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啊!子卿哥哥,你最疼风儿对不对?”仪风说着抱着他胳膊撒娇。 “今天我要跟你谈的也是阿巴特,”常苑又给她倒了一杯,“你好好听我给你分析。”见仪风老实坐好,常苑才慢慢道,“你想要皇位对不对?” 仪风一怔,这话也只有跟杜清酌说过,常苑她是半分不敢提也不敢把他牵扯进来的。 “既然你想要皇位,那么你有什么跟其他公主可以拼的呢?别管我是如何知道你的心思的,你和原来的仪风不一样,我早就知道,可你就是仪风,仪风做什么事我都会支持的,你不用担心。”常苑握住她的手,“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仪风笑了笑。 “大公主柳仪云,虽说是长女,但生父没有背景,又非嫡子,比你差的多。而她本人醉心于武学,江湖志士都愿与其相交,对于皇位她虽无心,可不敢保证她不和别的公主结党,那可是江湖势力。”仪风安静地听着,又落下一子,这子稍显沉稳。 “二公主柳仪香的父君是圣上的原配圣上当公主时娶得正驸马,可是却没等圣上登基就死了,只留下二公主一个孩子,我不知二公主如何能当上这个储君的。大概是圣上念其旧情吧。三公主柳仪歌是本朝第一才女,她的父君是本朝第一才子,结交的多是文人贤士,文官方面颇为得利。五公主,六公主都是割据一方的藩王,八九十这三位公主是三胞胎,你与阿巴特大婚之后的第二个月她们便会一同出宫婚配,八公主柳仪夜的夫君的父亲是丞相,九公主的驸马是大将军,十公主的夫君的父亲是大理寺卿,十一和十二公主还小没能出宫,十三与你同为失父自幼交好,十四背后有她强大最为得宠的父君,就算还是个奶娃却也跟你抗衡的能力。还有两个皇子一个虽小但另一个已能驻守边关。你想想,杜清酌空有有财力,我不过一个小小翰林院学士,你的兵权圣上已经收回。你若得匈奴之力,得胜不是更有一份把握么?阿巴特虽是庶子,可是在草原有雄鹰的称号,拥护他的人不在少数。”常苑的棋风随着他讲诉的不同公主的不同风格变换着,仪风小心应对着。 “可是我娶了阿巴特,也非上上策,反而会招来祸端。我当初为了你冲冠一怒,平了匈奴,已经改变了众姐妹的看法。现在在加上阿巴特,我怕已是众矢之的了。而重要的是,阿巴特也未必是我能制得住的。” “不试怎么知道,我知道你是避嫌才推拒婚事,可是现在外人看来是你执意要阿巴特进门,你若不作出应对,只怕更会遭人嫌疑,借阿巴特匈奴王子的身份把事情闹大。” 正文 六.青梅煮酒论天下(下) “听子卿哥的,姑且一试吧。”仪风一子斩龙,“我赢了。”两人对视一笑。 “好你个柳仪风,以不变应万变!”常苑叹了口气,端起已经凉下来的酒。 仪风一把拦住:“凉了,伤身子。” “也罢,本想请你喝酒,可却被你拉了下棋。” “子卿哥哥反倒怪起我来了!,真是的。不过子卿哥哥你很少喝酒哎?” “自然没杜清酌能喝,而且酒喝多了,性子就乱了,不好。”常苑向来性子就淡。 “杜清酌是酒缸里泡大的,我都不敢跟他喝呢。子卿哥,你喝了酒脸就红红的,好可爱哎!” 听仪风这么说,常苑的脸更红了,仪风见状偷偷乐了,目不转睛的看他。 “风儿,别这么看着我,我哪里很奇怪么?”常苑顿时不知所措。 “没有,不过子卿哥哥分析局势的能力比起我师父更为深刻,当初师父跟我分析的也颇具几分道理,就是有点抽象,他说大姐是武痴,二姐是花痴,三姐是书痴,五妹是口吃,六妹是鸟痴,八妹是权痴,九妹是邪痴,十妹是吃货,其他的可以无视,单单说了十三妹可助我成大事,十四妹会是我一生的灾星,我当时笑他听这话像算命的,可今日你一分析我方才明白,这几个痴的含义。” “你师父虽为方外之人,但见解却比我们身在棋局之人要通透许多。对了,你师父又是怎么评价你的呢?”子卿笑着道。 “是白痴!满意了吧?我是他亲徒弟哎!”仪风故意撅起嘴,一副不满的样子,“子卿哥,你还笑!” 常苑摇了摇头:“却也贴切。你虽心智恢复,可是在女皇面前不骄不躁,不悲不喜,装傻充愣的本事一般人比不来,想你当初心智不全,如今犯些无伤大雅的事,也没人去怪你,如此处事,可称的上这‘白痴’二字。” “真不知子卿哥你是夸我还是损我!”仪风用手淘弄棋盒里剩余的棋子,“我只希望我和她们的较量能和这棋局一样顺利。” “沉心定气方为取胜之道。”常苑唤来小童掌了灯。 仪风头也不抬便道:“茗阳,去通知正驸马,今晚本宫在典香园留宿。” 常苑顿时愣了,仪风这是要干什么? “天也晚了,杜清酌说最近不在家,我也得提早适应在你这儿住不是?”正说着常苑脸就红了。“子卿哥哥,你怎么总脸红啊?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事。”仪风故意逗他。 常苑摇了摇头:“没什么啊,大不了,我们再下一盘棋好了。”常苑有些答非所问。 “风儿不想下棋了,也不要听子卿哥哥再讲什么大道理了!”仪风搂住他的脖子,哀婉的撒着娇,“风儿就是想多抱子卿哥哥一会儿,好不好嘛,子卿哥哥。” “好。”常苑淡淡道,他突然觉得自己太主动容易惹麻烦,下次再也不敢主动让仪风呆这么久,呆到她不想走,这无异于羊入虎口,虽然知道仪风不会干过格的事,但调戏他,吃豆腐是免不了的事。 见到常苑皱起的眉头,仪风不禁伸手去抚:“子卿哥哥不高兴了吗?”常苑摇了摇头,“子卿哥哥真奇怪唠叨的时候比奶娘话都多,安静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肯说。”仪风贴近他的脸,看着他浓密纤长的睫毛,真是让她身为女子都要嫉妒几分,那双静如湖水的双眸,泛起淡淡的涟漪,看得仪风又醉了几分,就是女皇要把他赐婚与十四时望向她的眼神,让她动情,让她舍不得把他拱手让给别人,让她冲冠一怒为蓝颜。“子卿哥哥,我想亲一下你的眼睛,好么?” 常苑沉默了片刻,回答道:“好的。”于是仪风的唇轻轻印在常苑的眼睑上,轻柔美好。 在讨论了天下大事之后难得还能有如此的静默美好,这也许就是仪风所谓的‘白痴’力量吧。 正文 七.为君之道在于民 柳仪风在常苑的督促下仪风正临窗习字,窗外雨打屋檐的滴答声,却使得仪风心安。茗阳进来对常苑道:“启禀公主,公子,正驸马来了。” 仪风放下笔,和常苑一同走向正厅,杜清酌一脸的疲倦,鞋上都是泥土,绣着翠竹的青色长衫的衣角一圈乌黑,似乎在雨中走了很久的路。“先去歇着么,这么急的就来见我,想我啦?”仪风嬉皮笑脸的迎上去。 杜清酌掐了一把她的脸:“臭美吧你,就是事情紧急,需你尽快向你母皇反应。” “出了什么事?”常苑吩咐茗阳出去奉茶,问道。 “泽县大雨冲毁了大量的民宅,百姓流离失所,我的救助根本没有多少用。”杜清酌坐下来,叹了口气。 “我上次已经向母皇反应了,两个月前的流民暴动到现在都没处理好,现在京都附近的泽县都成了现在这样,到底该怎么办?我根本帮不上忙啊!”仪风为难的看向杜清酌。 “总该想个办法,仪风,清酌你们都先别急。”常苑安慰道。 “哎呀,这雨真大!浇死我了!”一阵咋咋呼呼地声音响起,仪风知道,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师父来了!“你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干嘛?” 仪风白了他一眼,这家伙怎么来了?易昀也不管仪风怎么看自己,径直走了进来,在地毯上印上几个黑脚印,仪风于是又瞪了他一眼。易昀打着哈气:“你们怎么都不欢迎我似的。” “废话!我们都愁着呢!”仪风气呼呼道,“你给我老实闭嘴!” “你呀,忘了你师父我是智多星么?有什么事你师父解决不了?”易昀笑眯眯地说。 “那就把雨停了,给灾民把房子盖了!”仪风在无理取闹了。 “这个,这个么,我得跟玉帝商量一下。”易昀依旧笑着。 仪风气得翻了个白眼:“滚一边呆着去,鬼才信你。” “杜公子,我今天就是来讨酒喝的,拿了酒我就走,省得这个结婚恐惧症的逆徒这几天乱发脾气,逮住谁都咬。”易昀终于被仪风气到了。 “雨下成这样怎么盖房子?离本公主下嫁早着呢!等等,房子?”仪风突然有了好办法,“杜清酌,既然我的雍和宫本就是修缮的,应该有空余的房间吧?就说他们是给本宫盖房子的,这样灾民们就既有地方住又有钱拿,还不失尊严,等一切安顿下来,就挑一些伶俐些的在雍和宫当差做活,你们看如何?” 常苑点了点头:“风儿说的不是一个好办法啊。” 杜清酌也通过了,易昀突然大笑:“哈哈,你看我说我是智多星吧?你还不信,若不是我你哪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 “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仪风摇了摇头,“杜清酌拿酒打发他走!喝喝喝。哪天喝死你算了!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就知道借酒消愁啊?” “被你给气的呗。你这么不上进,怎么让师父放心你啊?”易昀露出一丝苦笑,“行了,杜清酌,我们走吧。”说着拖着杜清酌走了。 常苑的眉心又皱到了一起:“易昀也不容易啊。仪风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争这个皇位是为了什么,说起来可笑,我竟妄想着能回去,现在看来,我要做的还不仅仅是这些,我要权力,我要帮助百姓脱离疾苦,可是,我行吗?”仪风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风儿,你这么想是对的,为君之道在于民。心怀万民才是一个明君的心境,我和杜清酌的没有选错人,风儿你是最好的人选,你要相信自己,我和杜清酌也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你。” “看你这个样子,忧国忧民的,又总爱把这些事挂在嘴边教育我,怎么感觉你比我师父更适合当道士?”仪风被常苑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顿时心里轻松不少,“我明白,你和杜清酌支持我的原因。现在我也给你们一个保证好不好?若我得到皇位必定做个明君,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可是嘴上说着,仪风却在心里暗自盘算,走一步算一步,等玉玺到手,决定权还是在她。 常苑却已经把她抱在了怀里:“风儿,难为你了。” 正文 八.山雨欲来风满楼 今天是雨季里难见的好天气,仪风决定进宫面见女皇,汇报一下赈灾的事,尽早解决灾民和流民的问题。商讨之后,女皇决定亲自召泽县县令面谈,仪风这才罢休,不然她就要把耍赖的把戏演到极致,女皇总怕又刺激到她又把她变成傻子了。 仪风得了便宜不再卖乖,告退后决定去拜见德君,那个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其实只是养父而已,仪风是他带大的,可自从他有了十四就不爱答理仪风了,但是仪风主要是要去看看同样寄养在他那的柳仪梦。仪梦从小就跟她最好了,现在仪梦对仪风是满满的崇拜之情,毕竟仪梦还是个孩子,对于仪风这种没事就敢气女皇的行径,看到的都是英雄气概。 从前殿到后宫要路过御花园,可刚走到御花园就听到一阵啼哭之声,似乎是个小女孩,仪风加快了脚步,却见是十四公主柳仪月坐在地上哭,旁边站的是二皇子柳泉律。“怎么了?”仪风扶起仪月,拍干净她身上的土渍,“是哥哥欺负你了么?” “四姐,你别冤枉我!不是我欺负她。是,是她的风筝挂到树上了,让我爬上去取,我不肯她就推我,结果没推动,我反推了一下,她就倒了。我是自卫,四姐!” “得了,风筝在哪儿?我去给你取?”仪风叹了口气。 “在那儿!”仪月指了指那棵不矮的榆树。“傻子四姐,你去给我取下来吧。” “你再叫我傻子我现在就走。”仪风故意起身就要走,仪月却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好吧。” 仪风提起内力飞身到了榆树上,风筝却落在了树枝上,仪风慢慢爬行,眼看接近风筝时却意外看到了离御花园最近的芙暖宫,三公主的父君正与一个女子亲昵的谈话,女子临走时岚君居然还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仪风顿时捂住了嘴巴,拿了风筝准备离去却正对上了岚君的眼睛,仪风脚下一滑,身子从树端跌落。仪风不知该如何提力,心想这样也好,可以拖一拖婚期了,于是闭上了眼睛。可是怎么地面这么软啊?还这么温暖? “公主?”那人轻唤了一声,柳仪风一睁眼就看见一张干净俊秀的脸,却似挂了一层冰霜没有表情。他小心的把仪风放到地上,“末将护驾来迟,望公主见谅。” “不妨事。谢谢你。”仪风捏了捏风筝的竹骨,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她第一次跟别的男人这么接触,连新驸马阿巴特都是旧相识。 “四姐!”柳仪月接过风筝,“四姐武功不是很好么?怎么会从树上掉下来?” “那是一时失误,少笑我,等你长大了学了功夫我们比试比试,现在我不跟你见识。” “四姐,还是傻子四姐,跟我说这种没边的事。”柳仪月吐了吐舌头,跑开了。 泉律追了过去:“小巫婆,你给我回来!你不能这么说四姐!” 仪风笑着看那个男人:“你是我母皇身边当差的吧?看着眼熟。” “正是,微臣千牛卫中郎将秦修,见过雍和公主。” “免礼了。”说着解了个玉佩,“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没什么好赏的,这个给你吧?” 秦修却不肯收,仪风疑惑地看着这个奇怪的家伙。却听见二姐柳仪香的声音:“四妹这是做什么?秦修是姐姐我打算跟母皇要的,你也看上了么?可惜啊,妹妹慢了一步。” 仪风顿时愣了,这个男人竟是二姐看中的,也不怪自己的师父说她是花痴,凡是有点儿姿色的她都要往府里收。秦修虽没有说话但却能看出他是不情愿的,仪风居然又有想横刀夺爱的冲动,可是她已经干过一次了,再干的话女皇不会放过她的。再说自己跟秦修非亲非故的,干嘛找二姐去讨不痛快呢。于是笑道:“二姐的人妹妹自是不敢冒犯,难怪这玉佩不肯收。那好,我是来看德君的,就先告辞了。”仪风转身便走。 “妹妹慢走。”仪香看了一眼秦修,“本宫要了你就那么不乐意?只有本宫能给你你想要的。本宫是储君!” “那又如何?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秦修没给柳仪香面子,立刻走人。 柳仪香翻了个白眼:“今天这都是怎么了?” 正文 九.深宫乍起夜昼凉 “哎呀!真惨啊!这不是皇上身边的张宫正么?” “是呀。”“是得罪了什么人么?” 听了宫女们的议论纷纷,捧着红色喜服的柳仪风和十三妹柳仪梦对视了一眼:“四姐,我们去看看吧。”十三是个顶爱凑热闹的。 柳仪风拗不过只好把喜服交给贴身侍女灿儿,随仪梦一起到了湖边。 “四公主和十三公主来了。”一个宫女眼尖看见了她们。 众宫女纷纷请安,仪风却道:“出了这事,怎么不去通知陛下,就知道在这议论,成何体统?” 那个眼尖的宫女道:“公主,我们都吓坏了,那反应的过来呢?奴婢这就去通知。”说着便要走。 仪风叫住了她:“带着这个,本宫的信物,能快点儿面见陛下,不然生闯是要出事的。” “谢过四公主。”那宫女说着离开了。 “害怕?害怕还在这儿站着看热闹啊?怕是经常见这种事呢,不然还议论的这么起劲。”仪梦哼笑了一声,众宫女都不敢抬头。“四姐,你连名字都没问就把信物给她了,万一她不还你怎么办?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又傻回去了。” “四姐在你眼里不是大英雄么?真是的。”仪风望了一眼那具浮在湖面上的尸体,忽然觉得有些眼熟,不是见她总跟着母皇,而是那个身形,竟像芙暖宫里的那名女子。张宫正是女皇身边的女官,原是世家大族的小姐,可是祖父因得罪了先皇,被抄家灭门,张宫正和母亲被发配到宫中为奴,因颇有文采被现任的女皇提拔做了女官。现在张宫正的死因仪风竟也猜出来几分,可她不能说出来,于是吩咐了宫人们先把尸体捞出来,然后就和十三走了。 路上碰上了那个报告去的宫女和秦修,宫女还了仪风信物,仪风冲着十三显摆:“看!好人有好报。” “得了吧,四姐。”仪梦摇了摇头,“那是多亏了秦将军!”四姐有时候还是喜欢犯迷糊。 “末将见过四公主。”秦修又问了遍好,仪风本想借跟十三插科打诨的功夫别开他,可是十三怎么就不明白呢,于是冲着秦修傻笑了一下。“此事末将会负责,公主就别怪罪宫人们了,张宫正死了,皇上心里不好受,吩咐两位公主改日再去。” “也好,不过是件喜服,什么时候看不行?秦将军那本宫就先走了。”仪风不想跟他说话,雍和宫已经修缮完毕,婚期在即,她已经没兴趣管别的事了。秦修,你为什么总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呢?我们不是一路,本就是萍水相逢,又何必强求呢? “四公主,有些话,卑职想单独跟公主说。”仪风脚步顿了顿,“请四公主配合卑职调查。” “不过是调查的事么,本宫有些累了,想去休息。秦将军先去问别人吧。如果非要问,那就去长宁宫找本宫吧。”仪风不管仪梦一个劲拦她,径直走了。 “四姐,你这是怎么了?好像很讨厌秦将军呢。” “不是讨厌,是避嫌,秦将军好像对我有意思,可是二姐已经跟母皇要他了,我这么横刀夺爱不好。” “也是啊,可是你让他去我的长宁宫也不太好啊?” “你的长宁宫地方比较偏,安全些,我就这么跟他说话谁看到不怀疑?而且我的确有特殊的情况跟他说,在你那可以避开母皇的眼线。”仪梦点点头。 正文 十.桃花开遍不是春 长宁宫的门被推开了,带起一阵尘土,仪风看到那个清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心里的感觉有些怪怪的,她明知他对自己的意思尚不明确,而且自己也不愿与他有过多的接触,可是这次的事情他料到自己知道的远比别人多。 “卑职见过四公主。”秦修请了安,仪风放下茶杯,示意他起来。 “看来秦将军没有失约。长宁宫僻静,你不用担心什么。” “是。”秦修始终低着头。 “坐吧,本宫将来还得叫你一声姐夫呢。“秦修抬头看了柳仪风一眼,仪风却别过头不去看他。错过了他眼中的悲切。“刚才听十三妹说,你曾经救过我。”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三年前,仪风还未恢复心智,安宁宫的大火中,他救了眼前这个女子,她却因此受了刺激恢复了心智,忘了他。 “也是,既然秦将军是为了张宫正的事,那本宫也就不废话了。本宫只能告诉你,本宫和她不熟。” “四公主,卑职告辞。”秦修说着起身。 “等等。”仪风早就对他的态度有所猜忌了。 “什么?”秦修顿时起了警惕。 “你这么接近我恐怕是为了什么目的吧?本宫刚才想了很久也只有这个原因了,要说势力啊什么的,本宫是一点比不上二姐呢,她可是储君,你要什么她不能给你?本宫听说你是母皇信任的人,这宫中大小的案件都是你负责,以你的才干就算没有二姐,想要什么自己都可以去争取。本宫真不知道你对本宫有什么兴趣,就认为本宫能帮你么?” “其实也只有你能帮我,我要调查的是二十年前我家的冤案,我要报仇。” “你要报仇,跟本宫又有什么关系?本宫不过一个连封地都没有的闲职公主罢了。” “四公主!柳仪风!你父君曾是我母亲的丈夫,你知道吗?你必须帮我!”秦修决定跟她坦白了! 仪风顿时愣了,这是怎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秦修叹了口气:“我母亲是清河公主,你母皇的表妹。而你父君,就是你母皇的弟弟,本就该是我母亲的丈夫,可是不知为什么,你父君柳桐居然最后成了你母皇的凤君封言,而我的母亲同我的父亲秦温伦成亲,可是你母皇却不肯放过我们家,直到我家家破人亡为止!” “你要报复的人是我母皇?我不可能帮你!”仪风扶着桌子,到底有多少事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果然是那个不敢被人提起的凤君,可是他明明已经回到了现代了,仪风突然觉得自己被弄得不知所措。 “不,陷害我父亲的另有其人,你母皇也证明了,事有人递了铜鉴给她控告我母亲想要造反。作为封言的女儿你必须帮我查出那个人是谁!还有件事你也许还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执意要娶杜清酌,我就该是正驸马了,当初我母亲把封言让给你母皇就约定好了跟你定了娃娃亲,我缠着你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个了。” “啊?!”仪风一下子受了太多打击站都站不稳了。 “我可以帮你解决三公主和二公主,你要答应我,陪我找到那个投递铜鉴的人!怎么样?” 仪风本只是想让秦修当自己的心腹去为自己办事,可是现在秦修反而跟自己谈起了条件。柳仪风看着这个面瘫男,顿时没了底气随便弄个人都比自己有王霸之气吧?谁都能压自己一头是吧?秦修看出她在气愤:“我也不是威胁你,我有你母皇的懿旨,所以请你行个方便吧。” 没解决阿巴特的事又来了个秦修,师父说过自己命犯桃花,可是这也来的太多太快了吧?仪风咽了下口水:“你们都当我是傻子是吧?耍我有意思么?我不过是曾经心智不全而已!你们这到底是要我怎么样啊?” “你先告诉我那天,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张宫正和岚君在一起。”仪风觉得心很乱很累,脱口而出。 “果然是这样。那约定好了,你一定要等我解决了二公主,陪我去调查我们家的事!如何?”秦修盯着她的眼睛。 “好好好!我答应你。”仪风知道这些个桃花都不好惹! 秦修笑了,冰霜脸动容了,仪风竟看呆了,果然面瘫一笑比笑面虎杜清酌笑起来有魅力多了,千年难见啊!“谢谢,我本还以为你会算计我,看来先下手果然对了。”果然是有预谋的!仪风恨恨看着他的背影! 十三进来拉着仪风:“四姐,你怎么了?看起来生气的样子?” 柳仪风捶了一下桌子,“秦修,阿巴特,你们一个个跟我对着干!本宫发誓!等你们进了本宫的后宫绝不给你们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