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家国恨 第一章 家国恨 “雪儿,快跟着奶娘走,快走!奶娘快带着公主走,快呀!”女子二十来岁,容颜姣好,只是泪水花了容颜,加上一脸惊恐、担忧、绝望,更加我见犹怜。 “雪儿要和娘在一起,雪儿不走!娘!雪儿不走!”小女孩五六岁模样,眉清目秀,皮肤白皙,凤目樱唇,一看就是一个美人胚子。小女孩在奶娘怀里挣扎着,张开双手,要回母亲怀里。 女子闭着眼睛,再次命令道:“奶娘,你还不带公主走,难道你要我们刘氏全葬身在这里吗?” “奴婢这就带公主走,娘娘保重!”奶娘抱起怀中小女孩从偏门出去。 小女孩倔强,咬着奶娘的手,哭闹着不走,奶娘忍住疼痛,一刻也不慢下来,直到接应的将军出现,奶娘才敢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刚刚离开的宫殿,此时的宫殿已成火海。 这时,不远处打斗声响起,大量的敌兵正围攻着殿前士兵,而中间穿着明黄衣服的正是小女孩的父亲,小女孩就像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一样,眼睛睁得圆圆的,正准备大声喊道,可是嘴巴被捂住,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将军和奶娘抱着小女孩饶过战场,从走廊上离去,其中建筑物已经挡住了视线,但是小女孩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里,哪怕视线被挡住。 一把剑穿透了衣着明黄衣服男子的胸口,而这时小女孩的视线刚好看到这一幕。小女孩握着捂着她嘴的那只大手,用尽全身力气咬去。大手应到痛后,忙松了手,小女孩哭喊出声来:“父皇,父皇,父皇、、、、、、”那声音歇斯底里,充满悲伤。 衣着明黄衣服的男子闻声望来,眼中带着慈祥,疼痛蔓延着他的全身,他吐血倒地。 敌军士兵也在声音发出来的同时,警惕的看过来,领头的将军猜到小女孩定是刘氏后裔,忙下令追击。 奶娘见状,忙告诫小女孩,道:“公主,你别哭了,别喊了,要是你也被他们抓了,将来谁替你父皇母妃报仇呀!” 小女孩听到奶娘的话,紧紧咬着唇,不在喊了,连哭声都没了,唯一不变的是眼泪还不停的落着。小女孩仇恨的盯着追来的敌军,暮色中,敌军将军的脸,她看的一清二楚,她暗暗的告诫自己,这个就是杀父皇的人,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他,为父皇报仇的! 敌军将军注视到小女孩的那双眼睛,满眼的仇恨震惊了他,他暗叹道: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仇恨,断然不能让她跑了! 奶娘把小女孩和随身包裹交给了将军,抽出腰间的软剑道:“将军,公主就交给你了,请你带她走,授她武功,为皇上娘娘报仇。” 将军抱着小女孩,道:“我断后,你们走。” 奶娘仰头大笑,道:“在我全家死的一个不剩时,我就不想活了,要不是遇到娘娘,得到娘娘的开导,我早就成了一推白骨,今日也是我该报恩,与家人团聚之时,还望将军成全。” 将军见奶娘心意已决,只淡淡道:“保重!”语毕,便运用轻功飞出宫墙。 十一年后。 清晨,天刚微亮,刘纤雪从床榻惊醒,梦,噩梦,夜夜如此,从不断休! 她咬着唇,紧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道:“我一定会杀了你为父皇母妃报仇的!一定会的!”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刘纤雪穿好衣服,简单的梳洗一番,提着昨夜收拾好的包裹,开门出去,门外一个蓝衣男子肩挂包裹,笑盈盈的开着刘纤雪,刘纤雪颔首道:“师父!” 蓝衣男子淡淡笑道:“出发吧!” “是,师父!”刘纤雪面无表情的跟在蓝衣男子的身后。 蓝衣男子姓荣名涛,是一个孤儿,在一个巧然的机会,救下身负重伤的刘承佑,那时的刘承佑是后汉的周王,在同年,刘承佑在当朝宰相的拥立下登基,成为后汉的第二代君主,也是后汉的末代君王。刘承佑登基后,立即封荣涛为殿前将军,负责皇宫、自己的安全。 而刘纤雪就是刘承佑唯一的血脉,当年,刘承佑一直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在刘纤雪生日快到来之际,刘承佑打算封唯一的女儿纤雪公主为镇国公主,若他日膝下还是无子,归天之后,镇国公主可效仿则天皇帝做史上第二个女皇,可是纤雪的生日没来,属下叛乱就来了,郭威早有称帝之心,借口刘承佑嫌他功高震主,要暗杀他,他不得已造反。 刘纤雪的生日三天前的夜幕快降临的时候,血染红了皇城,她母妃将自己烧死在自己寝宫,她父皇被人杀死在自己的眼前,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她六岁以后的人生心里就只装了两个字:报仇!她每天都被规划好了,晨起吃完早餐就练武,午餐后学一个时辰的琴棋书画,又开始练武,晚餐后,读书到亥时。然后洗漱休息。这就是她十一年的生活,没有童真童趣。 汴京。 “师父为什么要为我请舞蹈师父?”刘纤雪看着眼前的教习姑姑,道。 “女孩子学点舞蹈是好的,也许你以后用得着,放心,师父是为了你以后的路走起来顺利。”荣涛一脸慈父模样,说道。 刘纤雪听到师父的话后,欣然接受,说道:“我一定好好学习。” 荣涛点点头,对舞蹈教习姑姑说道:“麻烦姑姑教习让人看后难忘的舞蹈。” 姑姑朝荣涛颔首道:“姑娘风华绝代,回眸顾盼的舞蹈最适合,奴家是全汴京最好的教习姑姑,一定会让姑娘的舞姿倾城倾国,见者过目不忘。” 荣涛道:“十天!十天我就要看到成果,到时酬金十倍奉上。” 姑姑眼睛发着光,就像已经看到一大推金子在她手里了一般,开心道:“是是是!” 荣涛走后,姑姑就对刘纤雪,讲到:“姑娘,如今舞蹈中,云袖舞最为柔美,看者都会记上一生一世,但是练成者很少,因为要求太高了,腿要够长,走动起来要流转如波,腰肢要柔若无骨,扭到起来,如烟柳飘絮,手要纤细,腕力要巧,最重要的就是腕力,云袖讲的是挥袖成云,落袖要成云散。没有巧的腕力,是练不成的!” 正文 第二章 入宫(上) 第二章 入宫(上) 姑姑眼睛发着光,就像已经看到一大推金子在她手里了一般,开心道:“是是是!” 荣涛走后,姑姑就对刘纤雪,讲到:“姑娘,如今舞蹈中,云袖舞最为柔美,看者都会记上一生一世,但是练成者很少,因为要求太高了,腿要够长,走动起来要流转如波,腰肢要柔若无骨,扭到起来,如烟柳飘絮,手要纤细,腕力要巧,最重要的就是腕力,云袖讲的是挥袖成云,落袖要成云散。没有巧的腕力,是练不成的!” 她打量了一番刘纤雪,又道:“不过我看姑娘应该很适合云袖舞。” “好,我就学这舞!你教我吧!”刘纤雪听完,脸上没有表情的说道。 姑姑将准备好的云袖舞服递给刘纤雪,道:“将衣服换上,我们就开始。” 刘纤雪接过衣服回到内堂,换上后,眉头微皱,盯着舞服,衣服浅粉,几乎近白色,衣袖宽两尺,长六尺。袖子竖起的话,比她自己还高,她沉默了半响,想到自己的父皇母妃,咬牙走出去跟姑姑学舞。 十天后,荣涛看了刘纤雪的舞蹈,很满意。便带她到汴京熟悉路线,和城中自己的势力据点。 这时街道中的人突然退到两边,中间留出一条道来,在他们正前方驶来一大队人马,队伍最前面马背上身着白色衣服的人映入刘纤雪的眼里:剑眉龙目,鼻梁高高,唇紧闭,脸精瘦却又刚好合适,修长的双腿放在马腹两边,一手紧握缰绳,一手挥着马鞭。 是他,杀死父皇的恶贼!刘纤雪仇视的盯着马上的那个男人,紧握拳头,指甲深入掌心,一股热流沿着指缝滴出来。 荣涛发觉刘纤雪不对劲,忙把她往边上拽,刘纤雪脚底就像被粘住了,任荣涛拽拉,她就死死的站在那里盯着马上的那个杀父仇人,一动不动。荣涛无奈,只能凑在她耳边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咱们要的是他众叛亲离,江山重归后汉,不能让他冥目而死!” 刘纤雪眉心动了动,僵硬的退到边上。但是眼睛还是盯着她的杀父仇人。马上的白衣男子似乎感觉到了有一双不和善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他放慢速度,朝刘纤雪这边看过来,他的心一惊:这眼睛,这目光,怎么这样熟悉。他盯着刘纤雪,希望回忆起点什么,但是眼前的女子,绿衣穿着,轻纱遮面,神色淡然,只是那双眼睛露出了仇恨,其他什么提示也没有。 咱们要的是他众叛亲离,江山重归后汉,不能让他冥目而死!荣涛刚刚的话语也出现在刘纤雪的脑中,她默念了一下静心咒,情绪平静下来,收回目光,挤出人群,离去。 荣涛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四合院中,荣涛絮叨起来:“你这眼神还没有等到你杀了他,他就把你杀了。如果刚才你杀了他,家恨是了了,国仇却报不了,虽然当年夺走你父皇江山的人是郭威,但是也有他赵匡胤怂恿的份,郭威死了,他欠下的帐,咱们要从赵匡胤身上双倍讨回。”荣涛说道最后,眼里冒着寒光。 国仇家恨,我怎么可能忘,我刘纤雪从六岁开始,生命里只有报仇二字,随时随地,连晚上做梦都想着怎样取下那狗贼的头颅。这恨只怕杀了他,我都放不下了。 刘纤雪冷酷的脸上,多了一丝仇恨,她道:“师父,我知道错了,刚刚只是看到他活在我的面前,活的那样好,那样高高在上,我就控制不了想取下他狗命的心情。” 荣涛心疼刘纤雪,但是他不能露出来,因为她必须坚强,必须有铁打的心,必须要有凭自己能力度过难关的勇气。荣涛淡淡道:“去休息吧!过两天就要入宫了。” 刘纤雪颔首离开。回到自己的屋子,她想着十一年前的事: “皇儿,五天后就是你的生日了,父皇封你为镇国公主好不好。” “父皇,皇儿已经是公主了,为什么还要封公主呀?” “那不一样,镇国公主仅在父皇之下,这样父皇就可以离皇儿更近。镇国公主还享有兵权,等到父皇母妃老了,皇儿要保护父皇母妃,没有兵怎么行呀!” “嗯,等皇儿长大了,一定好好的保护父皇母妃,要是谁欺负你们,皇儿就把他们给抓了,打他们板子,给父皇母妃出气。” “嗯!朕的皇儿真乖!”刘承佑的下颚在刘纤雪的额上蹭了蹭,扎的刘纤雪到处躲。 刘纤雪的母妃在一旁绣着鸳鸯戏水,回头看着欢愉的父女两,道:“雪儿还小,她可还懂不得镇国公主是什么意思呢!” “我们的皇儿很聪明,过几年就懂了。” 刘纤雪想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她蜷腿抱膝,呢喃道:“母妃,雪儿懂镇国公主是什么意思了,早就懂了!手握凤凰令,保家卫国,雪儿一定会夺回刘氏江山,一定会杀了仇人。” 赵匡胤生日举国欢庆,寿宴办得隆重非凡,但是由于大宋初定,皇宫的人手不多,所以,寿宴过后,赵匡胤下旨让尚宫局尚宫严云慧出宫招募宫女五百名回宫。 天宝二年四月,初夏,汴京皇城门口,无数未嫁的穷家女子在这里排着队,等着宫里的人进行初步检查,留下来的进行第二次筛选,第二次筛选合格的由宫里的老姑姑检查身子是为完璧之身,语言、行动能力都强的便可以留在宫中做宫女。 终于轮到了刘纤雪,执笔登记的宫女低着头,身边站着一个问话的宫女,目无他人,语气冷淡,态度傲慢的问道:“叫什么名字。” 刘纤雪瞪着问话宫女,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问话宫女吓得吞了吞口水,气焰弱下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郑纤雪。”刘纤雪遵照师父的交代不能报出真是姓名,道。 “年龄!” “十七!” “是哪里人士!” “开封!” 、、、、、、 正文 第三章 入宫(下) 第三章 入宫(下) “年龄!” “十七!” “是哪里人士!” “开封!” 、、、、、、 坐在一边的尚宫局尚宫严云慧,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刘纤雪,微笑道:“把手伸过来!”刘纤雪没有犹豫,只是动作略显僵硬。严云慧拿起印章,盖在刘纤雪的手背上,道:“明日辰时到城南教坊凭印进入,此期间不要洗手。” “是!”刘纤雪不卑不亢的回到,说完就离去了。 第二日考的是反应能力和护主之心,几十个宫女一人领一个宫女进行教习。尚宫严云慧对初选合格的女子说道:“今日,就有你们身边的宫里老人带你们学习宫中礼仪,期间你们要好好保护她们的安全。”严云慧说完,朝刘纤雪温和的看来,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刘纤雪随着众人俯身,道:“是!” 教习刘纤雪的宫女是一个年龄年长她两岁的漂亮女孩,她名叫何甜甜。何甜甜把刘纤雪领到教坊的一个小隔间后,倒茶给她,说道:“我叫何甜甜,今年十九岁,是后周遗留下来的宫女,今天,我主要是教你宫中规矩,遇到什么样的主子行什么样的礼。” 刘纤雪强硬挤出一丝笑容,道:“是!麻烦姐姐了!” 下午时分,刘纤雪已经熟悉了宫中大部分流程,这时何甜甜又讲后妃官品:“妃嫔分九品,正一品为夫人和四妃,更衣为最末,正九品。九嫔有九人为正二品,婕妤九人为正三品,美人九人为正四品,才人九人为正五品,宝林正六品,御女正七品,采女正八品。后面四品人数不定,我们这些宫女太监除了会分到四局,御前,太医署,杂扫,花房外,更大的可能就是分到这些娘娘小主的宫里伺候。不过我们当今皇上不喜女色,所以宫里的娘娘加皇后也才十人。” 刘纤雪听到当今皇上不喜女色时,眼里冒着寒光。而何甜甜并未察觉,她继续道:“宫中娘娘有皇后王氏,德妃宋氏,昭仪刘氏,婕妤柴氏和徐氏,美人陈氏和苏氏、孟氏、罗氏,宝林周氏。其中刘氏、苏氏、周氏争宠最明目张胆,对奴才非常苛刻,其他的娘娘行事都很低调,表面为人都好。皇后娘娘、、、、、、” 何甜甜说得正起劲,一个黑衣人破窗而入,手持利剑朝何甜甜刺来,何甜甜吓得面如土灰,一时忘了动弹逃命去,刘纤雪本能反应,手握袖中的匕首,准备刺去,结果想到荣涛千叮万嘱千万不能随便暴露身份,她只能收回匕首,拾起身边的凳子朝刺客砸去,刺客迅速的躲开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卷土袭来。刘纤雪忙拿起茶杯朝刺客扔去。刺客再次躲开,恶狠狠的看着刘纤雪道:“没你的事,不想死就赶快滚。” “大男人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还好意思!”突然想到了尚宫严云慧的话和给她的眼神,她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局,刘纤雪唇角露出一丝微笑,拉起何甜甜到门口,将何甜甜推到门外,关上门,道:“何姑娘,快去搬救兵,我帮你拖住。” 何甜甜在门外推着门道:“,不行,他的目标是我,你逃吧!” 刘纤雪在心里默默一笑,道:“尚宫大人嘱咐我们要保护好教习宫女的安全,如果你有事,我不好交代,你不想我死,就去搬救兵吧!”刘纤雪还感觉到何甜甜在推门,刘纤雪又道:“何姑娘,你快走!” 刘纤雪话语刚落,何甜甜就道:“刘姑娘,你开门吧!这是场测试,你表现的很好,你过关了。” 刘纤雪想了想,演到这份上,万一她这句话又是一个局,我不是前功尽弃?于是她说道:“何姑娘,哪有这样测试的,你别骗我!” 何甜甜爽朗的笑道:“摘下面纱吧!测试结束!”刺客听到何甜甜的话,迅速的摘下面纱,笑着对刘纤雪说:“恭喜你,过关了!” 刘纤雪淡淡笑了笑,不过不是回应“刺客”而是刚刚多想了一步,不然就落选了。 第二日,过关的宫女被送到皇宫尚宫局,众人朝司礼姑姑行礼后,司礼姑姑道:“各位姑娘,一会叫到名字的就随我进去,没有叫到名字的就原地等候。检查过关的就去里殿点上守宫砂,没过的,直接发配暴室!” 暴室时宫里最苦的地方,一天睡不到三个时辰,吃不饱穿不暖,饭还是馊的,一天除了吃饭睡觉的三个时辰外,就是不停的干活,一般一个人到了那个地方活不过三年,身体差的几个月就死了。 “是!”众人行礼道。 其中有几个在听到暴室时,脸色煞白,司礼姑姑阅人无数,这几个自然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用极其看不起的眼神看着那几个脸色泛白的女子,吩咐身边的人,道:“把她们几个直接扭到暴室,身子不干净,还敢往这里招摇过市,真当这里是窑子呀!” 被拖走的几个女子,哭求道:“姑姑饶命呀!姑姑饶命呀、、、、、、”那几名女子哭的越起劲,求饶的越凄惨,司礼姑姑就晓笑得越轻蔑。 司礼姑姑打量着剩下的一众道:“还有人身子不干净就赶紧跟去,要是等会查出来,就直接杖毙扔到乱葬岗!” 刘纤雪咬着牙看着司礼姑姑滥用私刑,任意妄为,很想上前给她两耳光。心里仇恨的怒火又上来了,心里暗暗骂道:“赵匡胤,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明君,可是你居然纵然低下的人残杀我后汉子民。终有一天,我会用你的血祭奠我的父皇母妃和无辜枉死的后汉子民。 点名检查开始了,人数已经过了一大半,但还没有到刘纤雪,刚刚进去的一个女子被拖出来了,果然如司礼姑姑刚刚之言,拖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由几个太监挥着板子往死里打。那女子哀嚎求饶,司礼姑姑充耳不闻,还冷眼相看,直到拿女子没有了声音,一个太监探鼻息,确定没有了呼吸,司礼姑姑才道:“不要脸的蹄子,死了都脏地方,还不把她拖走?” 一众女子早就吓得低下头,颤抖不已,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唯独刘纤雪目不转睛的盯着司礼姑姑,眼里还冒着火光。 司礼姑姑轻蔑的看着刘纤雪,慢步走道刘纤雪身边,道:“你不服?” 刘纤雪嘴角一扯,淡漠的笑道:“姑姑严重了,纤雪虽然不敢苟同姑姑的作法,但是理解你的想法和作法。” 正文 第四章 受欺(上) 第四章 受欺(上) 刘纤雪嘴角一扯,淡漠的笑道:“姑姑言重了,纤雪虽然不敢苟同姑姑的作法,但是理解你的想法和作法。” 司礼姑姑脸色瞬间煞白,像是自己的什么龌龊事都被人知道了样,她很快调整自己的情绪,道:“你什么意思!” 刘纤雪看着司礼姑姑,鬼魅的笑道:“姑姑莫非真要我说出来?” 宫中的女子成年就只见得到太监,唯一健全的男人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就算见到,也不可能有周公之礼,她们也会寂寞,也想嫁人,但是到了三十岁才被放出宫,三十的女子容颜又能嫁给谁呢!好的做个填房,不好的妾都做不到,最后孤独终老。 稍微有点权势的女子都会留在宫中老死,这也就意味着,终身都不会有男女之和。于是她们这些人会渐渐的心灵扭曲,对有过男女之事的女子恨之入骨。 司礼姑姑看着刘纤雪的样子,被惊得后退一步,道:“你叫什么名字。” 刘纤雪恢复了一脸冷漠,看也不看司礼姑姑,道:“郑纤雪!” “你就是郑纤雪?”司礼姑姑愣愣的看着刘纤雪,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道:“吓着纤雪姑娘了,纤雪姑娘莫怪,我这就安排人给你检查,这边请!” 刘纤雪看到司礼姑姑恭维的态度,除了觉得恶心外,就是莫名其妙,她自己清楚,自己的势力还没有渗透到宫里来,这是怎么回事?她默默的跟在司礼姑姑的后面,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人安排的。 司礼姑姑没有带她去检查身子是否完璧,而是直接带她去点守宫砂。司礼姑姑边走边道:“纤雪姑娘,都怪我一时糊涂忘了尚宫大人交代的事,让姑娘在外面站了那么久,真的抱歉!” “尚宫大人?”她为什么要帮我,刘纤雪泛起了疑惑。她看着司礼姑姑冷声道:“你不带我去检查吗?” 司礼姑姑巴结的说道:“尚宫大人认可的人自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说完亲自拿起朱笔,在刘纤雪的手臂上一点,红色马上深入她的肌肤,形成一点朱色。司礼姑姑,见朱色渗入刘纤雪肌肤后,并没有消失,她笑容灿烂道:“姑娘,好了,你可以先去内殿坐坐,或者我差人带姑娘去见尚宫大人。” “我去内殿!”刘纤雪一刻也不想看到司礼姑姑了,说完便快步离去。 司礼姑姑亲自将刘纤雪引入殿中,附耳对刘纤雪说道:“麻烦姑娘多在大人面前帮我美言两句。”说完也不管刘纤雪同不同意,就出去了。 午时后,终于都检查完了,新进宫女用完午餐后,都带到尚宫局由尚宫大人分配。 从这个殿到尚宫局,需要走过永巷,左饶一座宫殿,就到了尚宫局。 尚宫局分前殿、内殿和左右偏殿。尚宫严云慧坐在上位上,将正前面新进宫女打量了一番,对身边五局的主管说道:“周尚仪,沈尚服,左尚食,曾尚工,钟尚寝,你们那里还缺人手吗?” 钟尚寝笑盈盈的俯身道:“尚宫大人,尚寝司苑处还缺两人。” 严云慧一脸似有似无的笑容,淡淡说道:“花房缺人已久,理应补缺!钟尚寝你就挑吧!” 钟尚寝行礼后,就快速的扫视了一番新进宫女,最后目光落在一脸冷漠的刘纤雪的脸上,停留片刻又扫视了一番,对严云慧说道:“尚宫大人,我已经选好了。” 严云慧看了看刘纤雪,和婉的说道:“带上,你选的人走吧!” 钟尚寝再次行礼,行完礼,带上刘纤雪和另一个选中的宫女走了。 刘纤雪有些木讷,低头看着自己的这一双手,眸中有一丝冷笑,曾经这一双芊芊玉手连吃饭都是父皇母妃和奶娘喂,什么时候做过粗活了,但是国破家亡,不仅要用它习武练剑,洗衣做饭也是常事,如今还要为自己的仇人育苗养花,装饰他的天下。刘纤雪心有不甘,但是想到仇,她还是紧随其后。 花房是育苗育花之地,培育出来的花,除了要送到后妃的寝殿供她们赏玩,还要装饰皇帝的居住的文德殿。 花房一桩四方的院子,占地面积不是很大,院中有很多合季节的花:含笑,晚茶花,郁金香,夏牡丹,百合,芍药、、、、、、还有一些刘纤雪不认识的花,浅浅一闻,花香浓郁,各种花香有缠绕在一起,让不喜浓郁花香的她秀眉紧蹙。 钟尚寝不再似尚宫严云慧面前那样温婉,她目光轻蔑,言辞犀利的对刘纤雪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她的话得来的是刘纤雪的冷漠,既不看她,也不回答她,她脸上泛起了一丝怒气,道:“不要在我面前装清高的样子,再清高也是一个低等贱婢,永远爬不到主子的位置上的。” 她的话激怒了刘纤雪,她怒视着钟尚寝,恨不得就杀了她。 到了皇宫,除了谨言慎行,还要学会隐忍,忍常人所不能忍,不意气之争,方能血仇。 想到荣涛的花,她收回了目光,紧紧咬着牙,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啪” 一耳光重重的落在刘纤雪的脸颊上,瞬间被打的脸颊就泛起了红肿,嘴角挂着一丝朱色,那朱色加上刘纤雪那一脸冷色,如曼珠沙华般妖艳鬼魅。 钟尚寝甩了甩那只扇耳光的手,得意的笑了笑,道:“在宫里清高是要付出代价的,特别是在比你权力大的人面前。”她看到刘纤雪对她毫无惧色,虽然没有用一双杀人的眸子盯着自己,但是一脸寒色更让她讨厌,她又一耳光打在刘纤雪的另一边脸上,道:“杀了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但是,我现在不想杀你,我要把你的清高狠狠的踩在我的脚底下后,在慢慢的折磨死你。” 钟尚寝说完,看也不看刘纤雪,对一旁走等着的司苑,说道:“马上安排事给她做,还有今晚不准她吃晚饭!”说完便大摇大摆的离去。 正文 第五章 受欺(中) 第五章 受欺(中) 钟尚寝说完,看也不看刘纤雪,对一旁走等着的司苑,说道:“马上安排事给她做,还有今晚不准她吃晚饭!”说完便大摇大摆的离去。 司苑送走了钟尚寝,回头对刘纤雪说道:“那边是水井,自己打水去把这里里外外的花盆全擦干净。” 刘纤雪冷冰冰的走到水井边,躬身提水起来后,拿着旁边的布,准备擦,一个宫女走过来,将水踢到,伸手拧着刘纤雪胳膊上的肌肉,骂骂咧咧道:“你是笨蛋吗?这里每一样东西都是有主人的,你想用就用,你以为你是谁呀!” 胳膊上的疼,让刘纤雪微微皱起眉头,这赤裸裸的羞辱,让她忍不住想直接扭断这宫女的手。但是她没有这样做,走到如今这一步,她必须走下去,因为深仇大恨不容她退缩,更不能享有一般女儿家的一切,甚至是尊严。她朱唇微裂,僵硬的说道:“对不起!” “哼!”宫女轻哼,一脸得意,走时还不忘踹上一脚。 司苑不早不迟的走过来,看到一地的水,和侧翻的水桶,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纤雪刚想怎么说,滋事的宫女,就道:“她刚让我帮她一起做,我不愿意,她就踢到水桶,发脾气。还说她不做。” “什么?”司苑佯装惊讶,马上一脸严色,指着刘纤雪道:“进宫时,没人叫你规矩吗?听命令是我们这些奴才的本分,既然你难安本分,就得好好让你尝尝不安本分的后果。”说罢,双手击掌,道:“来呀!把她拖出去,好好赏十个板子,好好教她学学规矩!” 刘纤雪很想解释,但是她知道解释没用,这就是一个局,事情原委她何尝不知? 刘纤雪直接被两个内侍拖出去,将她按在长凳上。刘纤雪紧紧的闭上眼睛,十板子她受得住,她不怕。但是高傲如她,怎么受不了这样的屈辱。 命运如此,她不忍也必须忍,受不了也必须受。 板子一下又一下重重的落在刘纤雪的臀部,她握紧拳头,嘴紧紧咬着虎口,一声不哼的等待着结束。她暗暗冷笑道:“打得这样重,应该皮开肉绽了吧!赵匡胤,我所受的一切,我会在你身上百倍千倍讨回来的!” 内侍完全没有人性,打完板子,就把她拖回花房,她到了花房时,血已经染红了她背后腰以下衣服,红色似火。司苑就像没有看到一样,冷言道:“去完成刚刚交代你的事,再有矫情,就不是十板子能了了的。” 内侍放开刘纤雪,血流太多的刘纤雪,虚弱的倒在地上,司苑并未因为刘纤雪的倒下而放过她,他命人提水过来,直接倒在刘纤雪的身上,刘纤雪全身湿透,水浸在她的臀部,针刺般的痛,让刘纤雪清醒了,她着咬牙,手撑起身子,步履蹒跚的来到水井边,打起水,拾起一块布,蹲下身擦起来。就蹲下的瞬间,疼痛蔓延着她的全身,脸因为痛泛着惨白。 她由着伤口疼着,这疼能让她将仇恨认得更深,报仇的决心更甚。 夜幕降临,她擦了一半,身子和手因为失血,又没有吃晚饭,几近麻木,腰肢的酸痛更是不言而喻。 十一年的磨练除了心智强大外,身体也不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女子那般柔弱,她知道自己做完都不会倒下去,更深深的清楚,自己倒下去他们也不会放过她,与其再被凌辱一番,还不如坚持到底。 戌时刚到,花房里所有人就都走了,刘纤雪还在擦着花盆,如雪一般白的手,在月光下,似银似玉。眉宇间的傲骨没有因为这折磨而消失,眼如寒冰,面如寒霜,像是谁靠近都会被冻成冰雕一般。 就在刘纤雪擦着一个景泰蓝的花盆时,一抹粉色进入她的视线,来人对她笑道:“我帮你吧!” 刘纤雪看到是何甜甜,她淡淡一笑,道:“不用,谢谢!” 何甜甜拿起一旁的布,拍了拍刘纤雪的肩,道:“纤雪,不要跟我客气,新人进来都会受点委屈了的,只是她们对你下手也太狠了,你是不是得罪她们了?”何甜甜蹲在一边擦起来一边问。 “没有,也许是因为她们不喜欢我吧!”刘纤雪想到今天众人对她的态度,她眼中冒着寒光,淡淡道。 何甜甜认真的擦着,仔细的听着,默默想着,终于,她想到了答案,道:“你要多友善的笑笑!”她抬眸看了刘纤雪一眼,又道:“你骨子里透着高傲,对人又冷如寒霜,她们应该是不喜欢你这种不低头的气劲吧!” 刘纤雪惨色的笑了笑,道:“很久没有笑过了,已经不会笑了。” 何甜甜摇摇头,道:“什么难过的回忆都没有好好活着强,活着就有希望,你这样是给自己上了枷锁悬了刀,刺不死被人,就会刺死自己。” 刘纤雪没有和她再纠缠着那个问题,转风问道:“你怎么来了。” 何甜甜想到下午看见刘纤雪挨挨板子的那一幕,她道:“下午我路过花房外,看到你被打,就想你晚上肯定还得受罚,所以来看看!”她又凑到刘纤雪耳边说道:“钟尚寝见不得你这般傲气的人,你以后要小心,千万别再硬碰硬了,要学会服软。” 两个人的速度比一个人的速度快,亥时过半,她们就完成了。 何甜甜扶着刘纤雪问道:“你住的地方在哪,我送你回去。” “他们还没有给我安排!”刘纤雪平静的说道。 “那你去我那里挤一晚吧!顺便我给你上药。”何甜甜是一个善良的女孩,与刘纤雪想比,一个是温婉美人,一个是冷艳美人。两人的气质,态度完全不同。 伤口要人帮忙处理,住的地方也没着落,刘纤雪不想因为傲骨,坏了自己的身体,没有反对何甜甜的提议,她浅笑道谢。 臀部的伤口和亵裤紧紧的粘在一起,何甜甜不敢直接撕下来,只能用温水浸湿,再用剪刀剪开,一点点的拿去,做这些就用了半个时辰。何甜甜拿出金疮药,洒在刘纤雪的臀上后,说道:“今晚你就这样睡吧!穿上亵裤,到时又得粘住了。” 刘纤雪感激的看着何甜甜,柔声道:“谢谢。” 何甜甜笑了,眉毛弯弯的很是可爱,她道:“谢什么,昨天你拼死救我时,我就把你当朋友了,虽然那是一个局,但是我知道你是真的关心我。”说道此处,何甜甜脸上没有了笑容,目光中尽是黯然,她叹息道:“好久没有人这样关心我了。” 刘纤雪缓缓合上眼,心里暗暗道:父皇母后走后,好久也没有人这样关心过我了,师父他、、、、、、也许、、、、、、算是关心我的人吧! 正文 第六章 受欺(下) 第六章 受欺(下) 刘纤雪缓缓合上眼,心里暗暗道:父皇母后走后,好久也没有人这样关心过我了,师父他、、、、、、也许、、、、、、算是关心我的人吧! 天刚微亮,刘纤雪回到了司苑,司苑已经有人影晃动,扫院子的,洒水的,浇花的,这些人看到刘纤雪后,个个脸上露出厌弃之色,昨日滋事的那个宫女,嘲笑道:“还以为你死了呢!”仔细看了刘纤雪一番又道:“杵在哪做什么?还不做事!难道要我们帮你做不成!” 刘纤雪咬咬牙,问道:“我要做什么事!” “把那几盆长得好的牡丹的花盆擦干净,一会儿随我送到皇后那里去。”宫女冷冰冰道。 又是擦花盆。 刘纤雪低眉打水擦起来,天色大亮,辰时三刻,那宫女带着刘纤雪和其他几名宫女朝福宁宫走去。 福宁宫是皇后的居所,宫殿琉璃瓦下,雕梁画柱,青砖铺地,宫里亭台楼阁处处,池塘假山几许。 宫里领事太监看到司苑的人送花过来,上前阴阳之声,道:“哟,今日这花比昨日的花还要娇艳,娘娘一定会很喜欢的!” 滋事宫女道:“这些花知道娘娘喜欢,能不努力开艳丽些!让娘娘开心吗!” “你这丫头,嘴就是甜,咱家一定好好的陪娘娘赏赏这花,不负姑娘们辛苦一场。”领事太监,笑得女人味十足,只是让人看了觉得恶心,刘纤雪看到这一幕,难免有蹙眉了。 “娘娘赏不赏奴婢们,奴婢们都会记得公公的提携之恩。”滋事宫女巴结道。 “有良心!”领事太监晃着脑袋,踮脚,挥了下塵尾(道士手中的那种毛刷),扭捏的说道。 刘纤雪正要念静心咒时,旁边的宫女,把刘纤雪推了推,说道:“你怎么这样说陈公公!” 刘纤雪错愕的盯着推她的宫女,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领事太监陈公公听到宫女嚷嚷声,问道:“怎么了,她说咱家什么了?” 那宫女看着陈公公,胆怯的说道:“她、、、、、、她骂公公!” 刘纤雪再次感觉到危险袭来,她用杀人的眼神瞪着那宫女,道:“我什么时候骂他了,这多人在这里,你想怎么诬陷?” 那宫女被刘纤雪瞪得害怕,她求助的看着昨天滋事的那宫女,露出一脸委屈。 滋事宫女,牟波转动,讨好道:“公公,你别生气,她是昨日新进宫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奴婢这就带回去好好的教训。” 陈公公听到这句话,脸色泛白,似乎知道是什么话了一般,拧眉走到刘纤雪跟前,一巴掌打在刘纤雪的脸上,面目狰狞道:“小贱人,你敢笑咱家,咱家就算身体不全,那也是皇后身边的红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这小贱人居然连皇后都敢不放在眼里。” 刘纤雪怒不可遏,道:“我站在这里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笑话你,更没有瞧不起你,我看是你自己心里作怪,瞧不起自己吧!” 陈公公面容更加扭曲,眼里浸着血,大声吼道:“来人呀!把这目无尊上、侮辱皇后的贱人给咱家拿下,好生掌嘴,直到求饶为止。” 刘纤雪知道自己跳进了陷阱,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刘纤雪不得不承认她们确实会找人性的弱点,对于太监来说,身体不完整就是弱点,她们只要把她往那方面绕,陈公公就会发怒。 不一会儿一个内侍过来,朝刘纤雪的膝弯处踢去,刘纤雪一个踉跄,跪在地上,膝盖因为突然袭击,重重跪下的原因,泛着钻心的疼楚,臀部因为突然跪下的拉扯,也疼起来。 这辈子我刘纤雪跪天跪地跪父皇母妃,就再也没有跪过别人。 刘纤雪咬着唇,恨恨的站起来,道:“就算要惩罚也轮不到你个阉人,更何况我根本就没说过什么,何来该受罚的错。” 阉人!皇后都对自己很尊重,一个贱婢尽然敢如此称呼自己。陈公公听到这么跑白的一句,更是生气,她朝刘纤雪的腿弯踢去,道:“今天我就要你这个小贱人看看,咱家这个阉人怎么教训你的!” 刘纤雪腿一弯,但是没有跪下去,毕竟这次已经有了准备,不会那么容易就跪下的,自己的身份和那份骄傲都不容许跪在他人面前,更何况是给一个太监跪下。 陈公公见刘纤雪腿一弯,不到瞬间就站直,他又踢上一脚,刘纤雪还是很快就站直,他奸笑道:“硬骨头,好,好的很,咱家看你能撑多久?”说完就又踢去。 这时一个二十岁出头,穿着紫色衣服,头戴凤钗的女子朝刘纤雪这群人走来。 陈公公眼见,立刻就跪在地上行礼道:“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众人见陈公公跪下,也紧随其后,跪下行礼。刘纤雪鹤立鸡群般的站在那里,脸色平静,气质非凡。 陈公公见刘纤雪站着不行礼,想到刚刚刘纤雪的侮辱,立刻道:“大胆,见到皇后娘娘,还不行礼。”不等皇后娘娘说话,他又道:“来人呀!把这放肆的贱婢拿下。” 刘纤雪淡漠的笑了笑,眼神凌厉的瞪着陈公公,道:“你才大胆,皇后娘娘在这里,岂有你发号施令、做主的权力!你简直就没把皇后放在眼里。” 皇后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目光,优雅的看着刘纤雪,道:“你胆子不比他小,见了本宫为何不跪?” 刘纤雪淡淡一笑,道:“奴婢刚刚跪过了。” 皇后来了兴致,道:“哦?此话怎讲?” “陈公公说奴婢没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当即就让奴婢跪了。”刘纤雪看着皇后的眸子,又道:“只是奴婢不明白,这宫中到底是归娘娘管,还是娘娘由着陈公公管。”刘纤雪抿唇后,道:“如果是陈公公管的话,奴婢就是冤死也不敢有半句怨言,如果是归娘娘管,那奴婢觉得还有青天可依!” 皇后凌然一笑,道:“普天之下,归王者至尊,皇宫内院,归凤印执掌,本宫天命所归,执掌凤印,这后宫自然是本宫管。”她话锋一转,道:“你有何冤屈,尽管道来!” 正文 第七章 反击(上) 第七章 反击(上) 皇后凌然一笑,道:“普天之下,归王者至尊,皇宫内院,归凤印执掌,本宫天命所归,执掌凤印,这后宫自然是本宫管。”她话锋一转,道:“你有何冤屈,尽管道来!” “奴婢自幼言语寡少,如今有幸入宫为婢,更知道祸从口出的理,所以一直告诫自己多做少言,就是不愿徒增是非,但是我不犯人,人却犯我,有人在陈公公伤口上撒盐,让陈公公误会奴婢折辱与他,奴婢卑微受点委屈不算什么,但是陈公公是娘娘的人,对娘娘一片忠心,还请娘娘为公公做主。”说完,刘纤雪屈膝而跪,低头瞬间,脸上泛起了不甘,心中劝解:权宜之计而已。 陈公公因为这一席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明白刘纤雪明面上是为自己讨公道,实则是为她自己鸣冤,鸣冤之际还不忘用言语扇他耳光,这耳光可比实实在在的耳光疼、狠。 诬陷刘纤雪的宫女听到刘纤雪这番言词全身颤抖起来,头低得更低,恨不能有个洞钻进去。 皇后问了陈公公前因始末,似乎已经笃定,她凤目扫视全场所有人,最后目光落在推刘纤雪的那个宫女,唇微张,威仪四射道:“后宫安则天下安,本宫执掌凤印以来,没出个什么乱子,今日虽是小事,但是如此肆无忌惮、诬陷作为,不可轻饶,如今也该杀鸡儆猴,让你们以后都有忌惮,不在妄为。”语毕便吩咐身边的几个灰衣内侍,道:“把那个造谣生事的贱婢拖出去,杖责二十,完后扔去暴室。” 推刘纤雪的宫女,吓得面如土灰,完全没有过多考虑,忙一下一下的叩头,额头与青砖相撞下,发出微微的声响,她一边叩头,一边求饶道:“娘娘饶命呀,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饶命呀!奴婢再也不敢了、、、、、、”她的声音几近哀嚎,似地狱正在受刑的鬼儿发出的求饶。 皇后不出意外的冷笑,淡漠道:“认得这么快,也不会得到本宫的轻饶。拖出去!”皇后声音决绝,毫无转圜的余地。 皇后虚晃这一招,在场人除了刘纤雪以外都没有看出来。刘纤雪低眉,唇角扯着弧度,在心里冷冷一笑,暗道:如此三言两语,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此事,这女人不容小觑,看来那狗皇帝更不可小觑,如此以后步步为营,处处得仔细思量一番,免得到头来全是徒劳! ++++++++++++++++++++++++++++++++++++++++++++++++ 回到花房,司苑的人对刘纤雪直接无视,各忙各的,看也不看她一眼,司苑走过来后,平静的看着刘纤雪,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那眼神含着不尽的阴霾和忍耐的压抑,司苑道:“你的房间已经给你调出来了,晚上翠羽会带你过去,她也是你的同住,日后好好相处,莫要给我添麻烦!” “谢谢司苑大人。”刘纤雪这才仔细的看清司苑的样子,司苑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女人,比钟尚寝还老,眼睛很大,眉毛很粗,唇很厚,鼻子有些拱,皮肤有点黑,除了好听的声音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上古时期黄帝的女儿女魃一样丑。 司苑感觉到刘纤雪的打量,顿时一张脸都黑了,她眼睑微闭,神色冷然道:“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就把你的脸毁了,让你比我还要丑!” “你的声音很好听,如同天籁,我被你的声音迷住了,抱歉!”刘纤雪对司苑有了一丝怜悯,于是不伤害她,变相的夸她,真诚道。 司苑听到刘纤雪的夸赞,看到刘纤雪的眼中全是真诚,并无恭维,她眼中多了一丝笑意,心情瞬间愉悦,对刘纤雪的语气也好了许多,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道:“上面有关花名的图样和培育方法,以及什么季节适合培育,你照着手抄一本后,把书还我。”说完就走,刚走几步,又对刘纤雪道:“不许把书给我弄坏了,不然我饶不了你。”说完就大步流星的离开花房。 ++++++++++++++++++++++++++++++++++++++++++++++++ 夜,无星无月,翠羽提着宫灯,带着刘纤雪朝寝室走去。一路上翠羽都时不时的看上刘纤雪一眼,对上刘纤雪的眼睛时,眼中有着无数的恐慌和畏惧,复而低头配合着刘纤雪的步子,不紧不慢的向前走。 刘纤雪看到翠羽的神情,可以非常肯定,今晚还有事发生,而且针对的就是自己,眼前这妙龄女翠羽,绝对完全之情,她很想问,但是她天生的孤傲性格却不屑此举,她暗自冷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刘纤雪不惧。 翠羽和刘纤雪的衣服样式、颜色一样,但是刘纤雪比翠羽高,行走如风,翠羽就显得柔弱纤纤。翠羽长得不是漂亮,但是在这刘纤雪见过的宫女中姿色还算中等。 一座简单的四合院宫苑出现在眼前,一路上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彼此,在此被翠羽打破了,她带着刘纤雪进入宫苑,左拐后,指着正对着她们的那一家屋子,道:“那一家就是我们俩的房间。”说完放慢脚步,等刘纤雪走到自己前面后,就停了下来。 刘纤雪回头看着没有跟上来的翠羽,道:“你不回去吗?” 翠儿露出了一丝不自然,她干笑道:“我、、、、、、我等人,你,先回去吧!” 刘纤雪淡漠一笑,朝房间走去。推门而入,随着门吱呀的声音,如决堤的水,如数倾洒在她的身上,刘纤雪抹去脸上大量的水珠,抬头望去,一个侧着的水桶悬在上面,桶由绳子固定。刘纤雪冷冷一笑后,朝里走去,看了看房间两侧,朝左边没放衣服的床上走去,放下肩上的包裹,拿出里面的衣服,准备换取身上湿衣。结果衣服拿出来,她就气愤的将衣服甩在床上,眼里冒出火星,像是要烧尽一切肮脏的东西。 刘纤雪默念着:忍!忍!在闭眼睁眼的瞬间,恢复了平静,只是那一脸冷色似乎要将世间万物尽数冻住,她脱去外衣,掀开被子,准备倒头就睡,结果耳边发出“嘶嘶”的声音!刘纤雪在山里呆了十一年,这种声音她再熟悉不过,她咬唇瞪着床上那一圈正朝她吐着信子的小青蛇,冷冷道:你们还真想置我于死地呀! 她脸色更冷,大叫道:“啊!” 正文 第八章 反击(下) 第八章 反击(下) 她脸色更冷,大叫道:“啊!” 不一会儿,滋事宫女领着花房的宫人,就出现在刘纤雪的面前,刘纤雪看到众人惊讶的表情,冷冷道:“怎么?很惊讶吗?惊讶我没有被蛇咬死?” 滋事宫女听出刘纤雪话中不善,转眼笑道:“纤雪姑娘说笑了,好好的皇宫里,何来的蛇呀!姑娘你是不是眼花了。” 刘纤雪狞笑,走到滋事宫女身边,抬手,她这一抬手不打紧,打紧的是她手中的那条长长、青青的蛇,吓得众宫女尖叫,刘纤雪将手中的蛇朝滋事宫女扬了扬,那滋事宫女吓得面如土灰,朝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你要做什么?” 刘纤雪冷冷一笑,道:“我做什么?我能做什么呀!杀了你污了我的手!” 刘纤雪将手里的蛇扔到滋事宫女的身上,看也不看的坐到桌边,斟茶喝起来。 滋事宫女吓得脸色惨白,胡乱的将肩上挂着的那条蛇抹掉地上,惶恐的朝后退去跌倒在地上,害怕得瞪着蛇,深怕那蛇朝自己袭来。其他的宫女早就退到角落里,你抱着我,我抱着你,看着地上的蛇。 刘纤雪看着一群面如土灰的妙龄儿,轻蔑的笑着。宫女们不敢再待下去,一个个顺着边准备溜出去。这时,刘纤雪的声音响起:“怎么?就这胆量,还敢害人?”她声音不急不缓,不高不低,语气中讽刺味儿十足。 走到门边的宫女停下脚步,害怕的低着头。 刘纤雪拾起地上的蛇,在每个宫女面前扬了扬,然后讥笑道:“死了,我发现它时,我就把它给杀了。”说道杀字,刘纤雪不忘用手横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这个动作自然也没有逃过每个宫女的眼睛,那些宫女看到这个动作,更是吓得不轻,刘纤雪看着众人的态度,满意的笑了笑,又道:“之前的事,我可以一笔勾销,但是如有下次,这蛇就是你们的下场。”刘纤雪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剪刀,一下子将蛇剪成了两端。 其中一个很识趣的宫女,道:“姑、、、、、、姑娘,我们以后、、、、、、在也不敢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和我们计较了。” 刘纤雪扫视着剩下的宫女,冷冷的问道:“那你们呢!” 一众宫女唯唯诺诺道:“不、、、、、、不敢了。” 刘纤雪看着跌倒在地上的滋事宫女,冷笑问道:“那你呢!” 那宫女咬牙,挣扎半响后,说道:“你饶了我,我自然不与你再为难,但是你要清楚,不是我们要与你为难,而是看不顺眼你的人要我们为难你。” 她说的刘纤雪又何尝不清楚,权力才能决定一切,没有权力,自己还是一样的要受欺辱,但是这样做了,至少能让这些个宫女有所忌惮,她眸中更冷,她道:“我知道是谁,麻烦你转告她,多去尚宫大人那里坐坐,随便说说郑纤雪的境况,我想尚宫大人一定会好好谢谢她!”刘纤雪抱着百分之六七十的肯定,尚宫严云慧是会护着她的。 滋事宫女被她的同伴扶起后,看着刘纤雪,道:“姑娘是个聪明人,我们就不打扰,姑娘早些歇息。”当然她把刘纤雪这句话放在了心里,也打算马上禀告去,但是刘纤雪这样是什么意思,难道真与尚宫有关系,还是她只是虚晃一招。 ++++++++++++++++++++++++++++++++++++++++++++++++ 第二日,刘纤雪醒来时,就看到翠羽已经起床。 此时翠羽正坐在铜镜前梳妆,她快速的将青丝分成两股,拧成双丫髻,以飘带固之,轻描娥眉,略略施粉,唇含红薄,对镜轻轻一笑。回眸间,却发现刘纤雪站在自己的身边,抬眸看到刘纤雪一张冷脸,想到昨晚的事,心里除了愧疚,也是害怕,翠羽起身,说道:“纤雪姑娘,昨晚的事,对不起,我也是被逼的。” 刘纤雪听到翠羽的道歉,也不好再加以指责,她虽阅人很少,但是直觉告诉她,翠羽是一个好姑娘,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刘纤雪扯了扯唇角,淡淡道:“我不怪你,但是以后你不要这样做了。还有你帮我挽髻,我不会!” 翠羽微笑答应。 刘纤雪妆容刚定,一宫娥打扮的女子,敲门进来,微笑说道:“纤雪姑娘,尚宫大人有请。” 刘纤雪看着眼前的女子,年龄与自己相仿,纤细身姿,肤色白净,面带微笑,一副可亲可近讨人喜欢的样子,她起身,回以淡然,道:“劳姑娘领路!” 尚宫严云慧身着淡紫常服,双手紧握与胸前,站在尚宫局门口,望着蓝天,眉眼深处,情丝晃动,像是在想很久以前的事,又像是在思念久别的情郎。 她虽是奴身,举手投足间也有着常人没有的高贵气质,也许是久在深宫陶冶出来的。 刘纤雪上前俯身行礼,道:“见过尚宫大人,不知尚宫大人找纤雪何事?” 严云慧良久才说道:“你来了。”那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的一般。这句过后,又隔了一阵,严云慧才转头看向刘纤雪,道:“听说这两日,你过得不太平?” “大人耳聪目明,自是如您所知道这般。”刘纤雪没有隐瞒。 严云慧用眼色屏退左右,领着刘纤雪进入内堂,斟茶放在刘纤雪面前,道:“刚进宫,吃些苦头,在所难免。你放心,我会尽快将你调离那里。” 刘纤雪心下大喜,总算脱离花房了。对什么都以冷漠表情对待的她,听到这个消息,脸上依然是波澜不惊,只是眸中黑珍珠微微转动,也表现出了一点喜色,她道:“谢谢尚宫大人。” 严云慧一手 托着茶碗,一手扶着茶杯,浅酌茶的时候,细细观察着刘纤雪的表情。果然不出她所料,除了眼睛会有一丝反应外,没有任何表情。她放下茶碗,轻笑道:“掩饰情绪的最好办法是随时微笑,掩饰眼神的最好办法是眼睑不动,眼珠不转!”严云慧整理衣袖后,又道:“冷漠的表情只适合男人,若想在宫中生存,若想吸引人,那就是微笑,对谁都施以微笑,哪怕是仇人,这样别人才永远猜不透你的心思。” 刘纤雪心下震撼,这和师父说的全然不同,师父说:冷漠是最让人敬畏的,一个冷漠表情加一个冷漠的眼神可以震慑千军万马,冷漠可以掩饰一切心情,让人猜不透,拿不准。 正文 第九章 练笑 第九章 练笑 刘纤雪心下震撼,这和师父说的全然不同,师父说:冷漠是最让人敬畏的,一个冷漠表情加一个冷漠的眼神可以震慑千军万马,冷漠可以掩饰一切心情,让人猜不透,拿不准。 严云慧像是看懂了刘纤雪的想法,他嗤笑道:“当然,女人也可以,但是必须坐上权力较高端的位置,方可漠视别人,冷漠如冰。如果不是,那就会惹人厌恶,横生祸端。” “我早就不会笑了,甚至已经忘了笑是什么样子,笑是什么感觉。”刘纤雪响起了那一遭变故后的怎样从痛失父皇母妃的伤痛中站起来,拿上剑,走上复仇之路。 严云慧微微一笑,道:“那就从现在开始学。” “如果你想成事,就要学会笑!”对上刘纤雪的眼后,她又补充道:“笑是女人最厉害的武器,它包罗万象,可以极好的掩饰自己情绪,还能和悦别人,少宿敌人,既能迷惑敌人,也能消除自己的恐慌与紧张,再则可以建交更能媚惑君心。”君心二字咬得很重,但是整句听来,却又是云淡风轻。 眼前的这个人,刘纤雪不知道是敌是友,她的话也猜不出目的,她只能回道:“我会试着、、、、、、笑。”一句话能说完的,刘纤雪硬是在中间隔了一个呼吸。 “荣涛或许没有告诉你,关于我的事,但是你可以放心,我对你这样,全是受他之托,我也知道你身挑重担。所以你不必防我。”说道此处,严云慧压低声音,道:“镇国公主纤雪殿下!” 镇国公主纤雪殿下! 刘纤雪身子一震,拳头握紧,目光凌厉,闪烁着杀人的信号。她冷冷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严云慧嫣然一笑,低声道:“你师父的朋友,也是后汉王朝遗留下来的宫婢。”云淡风轻之间,她起身补充道:“如果我要害你,不会等到今天。殿下可以放心,以后要是有用得着严云慧的地方,你尽管找我。” 她说的没错,她要害我,早就做了,根本不会等到今天,他还知道师父的名字,就说明她与师父有交情,她愿意照顾我,说不定是师父早安排过的,不信她也该信任师父。刘纤雪想到此处,便放下了心中的疑虑,她道:“以后纤雪就要劳烦大人了。” 严云慧微微一笑,仔细的端详刘纤雪的容貌,道:“娇而不媚,艳而不俗,有倾城之貌,如果不冷冰冰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真有李延年的那句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魅力。” 刘纤雪毕竟还是少女,听到严云慧的这句赞赏,她红着脸,低下头,不辞言语。 严云慧瞅着刘纤雪害羞样子,摇着头,心下翻起酸楚,暗想:这孩子如果没有遇到灭国失去亲人变故,现在这年龄也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可怜肩负重担,难有同龄人之乐了。 严云慧将一面小铜镜放入刘纤雪的手中,道:“拿着镜子,没事的时候,对着镜子好好练习。我期待殿下的展颜笑容。” ++++++++++++++++++++++++++++++++++++++++++++++++ 刘纤雪从尚宫局回去时已经是午时,她慢慢走着,一路在想严云慧的话,她的话与师父的相左,到底该依师父之言,还是接受严云慧的指教,刘纤雪犹豫着。 只要是能报仇雪恨,哪怕是死都可以,又何况是笑? “你这样是给自己上了枷锁悬了刀,刺不死被人,就刺死自己。”何甜甜的这句话突然闪现在刘纤雪的脑中。她就像突遇寒风,身子突然一紧,觉得无限寒冷。 刘纤雪回忆着进宫后的遭遇,特别是钟尚寝的话语:“在宫里清高是要付出代价的,特别是在比你权力大的人面前。” “杀了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但是,我现在不想杀你,我要把你的清高狠狠的踩在我的脚底下后,在慢慢的折磨死你。” 刘纤雪想到此处,她脸上浮现起了淡漠笑容,她默默道:“原来我的冷脸在她们心里就是清高,就是冷漠,会让他们觉得那样的讨厌!” 也许笑对我来是一种折磨,但是我心早如黄连般苦,也不怕都多受一点折磨,多一点苦楚了。只要能杀了他,颠覆赵氏江山,复我山河,我刘纤雪不怕。 刘纤雪望着蔚蓝的天空,眼中溢满仇恨,脸上泛起一丝冷笑。 回到司苑,钟尚寝的身影出现在刘纤雪的眸中,刘纤雪慢慢走过去,行礼道:“钟尚寝!” 钟尚寝打量了刘纤雪一番,淡淡一笑,道:“你有尚宫撑腰,却不愿用尚宫的名义来保护自己,我不知道你是傻,还是你根本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管你何想法,在我这里,你做好本分。但如你的高傲冷漠,真的让人喜欢不起你!”她的话中明显透着,我看在尚宫的面上,今后不再为难你,但是我也不会喜欢你,你该做的一分不减,不该做的一分不多。” “领钟尚寝教诲!”刘纤雪这句话孤傲无比,气得钟尚寝甩袖而去。刘纤雪默默的看着钟尚寝的背影,阴冷的笑着。 夜。 夏蝉在院中树上“知了、知了”,不停的叫着,躺在床上的刘纤雪手握着铜镜,练着笑。 铜镜中的美人了,笑容十分僵硬,似乎从来都不会笑,似乎不知笑为何物,但是那张脸,没有因为这种不自然的笑容而失去美丽。 ++++++++++++++++++++++++++++++++++++++++++++++++ 在花房呆了大半个月,时间快到五月端午节。 这段时间里,刘纤雪在花房里没有再受欺,每个人对她都是礼貌相待,她白日做事,晚上回去刻苦练笑,每晚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的,醒来时手上依然握着铜镜。 平时翠羽很少话。大半个月内,她们说的话不超过三十句,将所有的字加起来不超过三百字。 这晚,她们又是一起回来,一路上没有一句话,极像两个妙龄哑女。 刘纤雪如往常一样,简单的收拾后,就躺倒床上,拿起枕下铜镜,对镜莞尔笑着。那笑如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又如夏日骄阳下,突遇凉风口,再入秋夜月明撩人心神。只是那瞬间后,那笑就变得鬼魅可怕。她侧头瞪着屏风后那一抹倩影。 正文 第十章 端午 第十章 端午 喜欢《恋绝山河泪》的亲们,请你们不要舍不得你们的票,推荐票啥的我很缺,还有请多多点击收藏,顺便帮帮忙,宣传一下呗。 俺是新人呀!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会很难过的,很很很难过,还会影响我发挥的哟。 还有俺是个四川人,生活在武则天的故乡利州,也就是四川的广元了,作为历史之乡,所以俺的作品都是有些历史成分在里面的,但是绝对不多哈,所以亲们千万别被误导了,嘿嘿当然,你们都是聪明的孩子,肯定是不会的,俺也是说道玩得,别当真哟。如果亲们想和倩倩互动的,可以加俺的QQ号:1023941913,那个小说作者、读者交流群也开通了,群号:281584072。大家都可以加哟! ++++++++++++++++++++++++++++++++++++++++++++++++ 刘纤雪如往常一样,简单的收拾后,就躺到床上,拿起枕下铜镜,对镜莞尔笑着。那笑如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又如夏日骄阳下,突遇凉风口,再入秋夜月明撩人心神。只是那瞬间后,那笑就变得鬼魅可怕。她侧头瞪着屏风后那一抹倩影。 那一抹倩影被刘纤雪的眼神盯得害怕,忙缩回了头,快步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身后,用被子蒙住全身,在被窝里不停的颤抖。 刘纤雪下床,光着脚来到翠羽床边,揭开被子,直视翠羽,道:“你看到了什么?” “没没没什么,我什么也也没没有看看到。”翠羽很胆小,很面浅,只要谁对她大声说一句话,她都会哭半天,但是此时的她眼里只有惊恐,完全忘了哭了。她瑟瑟发抖,瞳孔张大,害怕的看着刘纤雪。 刘纤雪在她的心里就是洪水猛兽,她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子敢杀蛇,敢握在手里,更没见过哪个女子那么血腥的把蛇,剪成两段。 当然她这懦弱的性格,也是任人欺负的,只是她比刘纤雪刚进宫时过得要好,别人只会要她多干活,但不会害她有皮肉之伤。 刘纤雪双手相环于胸前,皱着眉,凌厉的目光温和了起来,她道:“我是洪水猛兽吗?让你那样害怕!” “我没没没怕!”翠羽越来越结巴。 “你没没没怕,你结巴做什么?” “我我我、、、、、、” 刘纤雪摇摇头,不再逗她,道:“怕什么呀!我又不会吃了你。你看的没错,我是在对着镜子笑,那是我不想这样冷冰冰的,讨人厌,我过来是想让你答应我,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并不是要把你怎么样!” “我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翠羽没有刚刚那样害怕了。 “翠羽,你芳龄几何?”刘纤雪看着翠羽,她不想让这样善良的人怕她,于是拉起家常来。 “十六!” “二八年华的美人子,我十七了,比你大,你可以把我当做姐姐,以后你不必怕我,我们同住一室,要是你这样怕我,晚上会做恶梦的。”刘纤雪对翠羽微微一笑。 这一笑让同为女子的翠羽看痴了,她语速轻慢,眼神惊愕,如同在夸一件宝物,道:“你真美!” 你真美!这句话羞红了刘纤雪的脸,她低下头,道:“我去睡了,你早点休息。” 你真美!刘纤雪回到床上,想到这句话时,心里泛起了酸楚,我这年龄,这容颜,要是父皇母妃、后汉均在,只怕已经觅得良缘,从此花为君容,过得美满幸福。 燃烧的宫殿中,一女子痛苦的看着刘纤雪,道:“雪儿,母妃死的好惨,你要替母妃报仇。” 血泊中,一男子站起身来,衣服早就被染红了一大半,他手捂着胸口,唇角挂着血丝,痛苦道:“皇儿,你要为父皇报仇,要替父皇拿回汉室的江山,登上九五之位,将我刘氏江山传承下去。” 刘纤雪从梦中惊醒,眼角还挂着泪,她抱着膝盖,嘤嘤抽泣起来。 ++++++++++++++++++++++++++++++++++++++++++++++++ 端午节。 传说这一天是一年当中阳气最旺的一天,妖魔鬼怪在这一天都会回到阴暗潮湿、见不到阳光的地方去。 民间,老百姓们都会放下手中的活,去看赛龙舟,吃粽子、喝雄黄酒,插艾草,过得非常讲究,同时也热闹非凡 天家当然也脱不了俗,赵匡胤早几日就命人准备好了五艘龙舟,每一艘有十人并排划桨,每一艘同时也代表一个诸侯王爷。 赛龙舟的地方是金明池,池宽且长,龙舟由水殿出发,在回到水殿,谁先到到水殿前,夺得水上的红标,谁就是赢家。 出来当值的宫女太监外,全可以前往观赛。刘纤雪正好被派到集英殿张罗筵席。 每一案上需要放上银筷一双,玉碟一个,玉碗一个,金樽一只,手绢一块。 刘纤雪刚做完这些。赵匡胤领着众臣,踏笑进来,刘纤雪随着众人跪在地上,低着头。只听赵匡胤道:“晋王调教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动作整齐,速度轻快!” “皇兄见笑了,臣弟也是闲来无事而为!”赵光义颔首微笑道。 刘纤雪抬眸朝谈笑处看去,只见明黄衣服上绣有金龙,前三条后三条,臂膀左右各一条,中间的金龙被腰上的玉带分割成上下两半。这是龙袍,刘纤雪她认得,她在看到身着龙袍的人,面带微笑,却不失威严,举止动作更是九五风范。 刘纤雪眸中燃烧着仇恨,心下道:“一个夹马营出身的,穿上龙袍也有九五风范,道真是猫小却是虎模样,只是猫终究是猫,永远都成不了森林之王。” 赵匡胤感觉到那双眼睛又出现了,他停下脚步,目光扫视着殿中跪着的宫女内监,最后目光停在刘纤雪的身上。他心下暗道:“这一抹倩影似乎在哪里见过。” 在赵匡胤看刘纤雪时,刘纤雪早就收回了目光,她似笑非笑的低着头,如此景象,赵匡胤根本就看不清地上那个佳人儿是何模样。 赵光义觉察道赵匡胤的异常,于是警觉的问:“皇兄,有何不妥吗?” “无事!”赵匡胤随后抬手道:“都起来吧!” “谢皇上!”刘纤雪配合着众人的节奏道。 刘纤雪站起后,赵匡胤才看清眼前模样,心下惊艳:冷艳不失温婉,居然还有绝世独立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