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   这里是一片宁静的海域。   浩瀚的太平洋中由72堆火山岩石组成的小岛已经矗立在那里几百年,土著民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站在那些巨大石块的顶端向外望去,眼前似乎只有海天一线……   这一切,便是因海难流落到此的美国海军中尉麦克每天都抄在记事本上的东西。   麦克所在的海军补给舰在返航途中被日本潜艇击沉,小鬼子凶残的用潜艇甲板炮和轻重武器对漂浮在水上的美国海军官兵射击,人血染红了那片海域,引来了无数比鬼子更凶残的鲨鱼,这些长有尖尖背鳍的畜生在水下争夺撕咬着麦克的战友们,而那些两条腿的野兽则站在潜艇的甲板上纵情狂笑……   麦克装死躺在救生艇里,任海水载着小艇随波逐流……   当他苏醒时,眼前是一群皮肤黝黑却面带和善的土著人的面孔,他们七嘴八舌连带比划着向麦克描述了他们看到的情景,每个人的脸上多少都带着些惊恐。   麦克的脑袋像被灌了铅块般的沉重,他努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一阵虚脱又昏了过去……   一   这是穆勒群岛中最大的岛屿,岛上有座破旧的教堂,有两位法国传教士居住在里面,还有个诊所,三位上了年纪的修女在主持日常医疗事务。小岛的居民们多数都是渔人,驾着轻快的双体木筏来往于72座小岛之间。   南--穆勒群岛的天气就像三岁孩子的脸,说变就变,经常是几分钟前晴空万里,马上就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岛上的老人们则信誓旦旦的说,这是历代祖先被惊扰了……在群岛的外围是一条由奇形怪状的珊瑚礁构成的天然屏障,将外洋与内海有机的隔离开,从空中俯瞰,宛若戴在一位美少女脖子上的项链……麦克并没有陶醉在如此美景中,他渴望能有路过的盟军舰船,那样他就可以离开该死的太平洋,回到加洲温暖的牧场……   1945年,日本在太平洋战争中节节败退,驻扎在各外海岛屿上的日军在做困兽犹斗,形势已经基本明朗化,用不了多久,小鬼子就要滚回老家去了!而远在欧洲的法西斯纳粹集团也已经是风雨飘摇,苏联红军的大反攻已经逼近德国鬼子的老巢柏林,二次大战已经接近尾声……   这些,麦克都不知道。这里似乎已经被世界遗忘,恍若世外桃源。   麦克只有中学文化水平,和法国传教士们几乎搭不上话,而那三位修女也只懂得一点点少的可怜的英语,这使得麦克无法与他们交流,久而久之,麦克竟学了一口流利的土著语。他喜欢和经常出外海的渔人们聊天,那些渔人告诉他,自从他们把他救上岸以后,这附近超过百里的海面上再没有见过冒烟喷火的船。麦克几乎绝望了,他甚至想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回家了……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转眼间,外面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意大利政权改组,墨索里尼被囚禁……紧跟着是法西斯德国的覆灭,再就是小日本垮台,世界上超过99%的人都在欢呼雀跃,剩下的1%中的一个却还浑然不知,麦克现在的装束与习俗俨然一个真正的南--穆勒原著民,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会把藏在小石匣里的点45口径手枪拿出来擦拭,也只有这个时候,我们的麦克还是美利坚合众国的军人。   这天清晨,麦克习惯性的按照军中的作息时间醒来,却闻听外面一阵喧哗,一名土著人慌慌张张的跑到他的门外,连比划带嚷嚷“白人!白人!冒烟的船!”有几分钟,麦克呆呆的发愣,蓦地,他清醒过来,急忙跟着报信的土著跑出屋外。   远远的,麦克看见,真的有一艘冒烟的船停泊在外海以外挺远的海面上,从外观上看像是一艘货轮,有几只小船正从货轮边朝这里驶来,船上挤满了灰色的人。法国传教士刚巧从麦克身边走过,麦克向法国人借了老式的单筒望远镜,这下他看清楚了,那条大船不是什么货轮,因为,在它高高的桅杆上飘扬的是一面狗皮膏药旗!而那些正在靠近的小船上站着的正是屠杀过麦克战友的小鬼子!   天啊!   麦克来不及跑回去拿枪了,他冲着土著人群大声吼叫着,告诉他们危险降临了,海上的是魔鬼,是吃人的野兽!然而,没有人听他的,天性淳朴善良的土著人有的已经开始下水去迎接那些远方的来客了…… 卷一 第二章   这艘军舰的指挥官是日本海军秘密基地的犬养义雄大佐,本岛战败的消息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是天皇陛下发布投降诏书后的事了。他所从事的工作在军部里几乎无人知晓,除了黑龙会的藤堂津博士。   大和民族在世人眼里是一个勇武坚韧的民族,是强权和武力所不能征服的。但是,由于本岛资源的匮乏,生存空间的局限,使得扩张变的尤其紧迫。战事的频繁使日本的科学家们没有时间去研究一些事,很多人被迫扛枪上了前线。由于战争的结局已成败局,日本军部这才想起他们手里还有犬养的这张王牌,只是可惜,时间来不及等待,在北方的岛屿上,一群帝国的超级勇士最终成为了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阁下,前面好象有座小岛。”   说话的是藤堂津博士,一位有着冷艳之美的女人,来自帝国忠实的支持者黑龙会。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犬养看到了被珊瑚礁环绕的那座人间天堂。   在大海上漂流的日子里,犬养始终对身边这个女人怀有强烈的好奇心。不仅仅因为她来自黑龙会,还因为她是帝国显赫家族的一份子。藤堂家族在日本商界非常有名,但经商家族却偏偏走出来一位遗传学者,而且还是一位女子……   “大佐阁下,船不能往前开了,有搁浅的危险!”运输舰的大副在舰桥上提醒着。   犬养观察了一下四周,遂下令道:“放下所有救生艇,打开侧舱门!”   “鹕京丸”特种运输舰的设计非常独特。在舰身的两侧分别开有进出货物的舱门,水密性很好。   侧舱门开启,从里边涌出一股灰色的人流,一群表情雷同,身材雷同,甚至连相貌都雷同的日本士兵。这就是犬养长期培植的帝国精英——超级武士。   很快,所有救生艇上都载满了人,犬养站在指挥艇上神气活现的下令:“前进!”   战败的情绪连日来一直笼罩在犬养的心头,挥之不去,现在,他又可以站稳脚跟大干一场了!他要把这里变成复兴帝国的大本营,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帝国的武士道精神永远是不可战胜的……   眼前的岛屿慢慢地开始清晰了。   麦克知道,自己绝不能被鬼子发现,一旦发现肯定命在旦夕。于是,他找到人群中的部落巫师泰米米,告诉他自己的忧虑,请求他允许到圣地躲避灾难。   麦克所指的圣地是当地土著历代酋长最后的安息所在,是任何平民都不可逾越的生死界线。圣地似乎隐约在警告那些胆敢擅闯的人,曾经有一位日本学者花重金买通了一位部落首领,随同他进入了圣地,随后,那首领便永远失踪,而日本学者也在遥远的故乡死于非命……   泰米米年逾古稀,是这个部落的三代祭司,与麦克私人交情很好,见麦克惊恐不安的神情,也知道大事不妙,于是把这个外乡人带到远离人群的地方。   老祭司表情神圣地望着麦克,把随身携带的朱砂粉涂抹到麦克的额头,口中念念有词的不知在唠叨什么。此时,先期到达的日本人的小船已经由热情的土著推到岸边,犬养装模做样地走到部落酋长面前,向老酋长鞠躬致意并把手里的指挥刀恭恭敬敬地呈送给酋长,人群一片欢腾。   泰米米从腰间摘下一个奇怪的东西,把它凑近嘴边,用劲的吹着,片刻,有个白色的影子箭一般的从茂密的丛林里冲出来,一直冲到老祭司的脚下,原来是一只白兔。   老祭司挥挥手,冲着白兔喃喃地念了些什么,转身对麦克说:“这是我的女儿白云,你跟着她,无论外边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去吧我的朋友,圣地保你平安。”   小兔子睁着那对红宝石般清澈的眸子好奇地望着麦克,大耳朵很友好的耸了耸,转过身蹦蹦跳跳地朝林子里跑去,麦克只得辞别了老泰米,紧跟着小白兔进入了茂密的丛林……   岸边发生的一切麦克都无从得知,他只有跟着老泰米的“女儿”,生怕被落下。小兔子倒也蛮有人情味的,边跑边不断回头望着他。麦克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善解人意的小生灵,家乡也有兔子,可胆子很小,见人就跑。没有像眼前这只小可爱这样让人喜欢的,麦克感觉,小兔子好象自己生命里某个似曾相识的人…… 卷一 第三章   还有比犬养们来的更早的。   在群岛东南方向约40海里的浅水滩上,歪斜着另一艘货船。   泡在水里的时间不短了,锈迹班驳的船身上爬满了海蜊和藻类,船艏的旗杆上无精打采的飘着一面肮脏的旗子,灰头土脸间依稀可辨的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带钩的黑十字。整条船显得十分恐怖和寂静。   土著们曾经登上过这条船,船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只有空旷的货舱里遗留下的烟头可以说明,这里曾经有人呆过。船是什么时候来的,谁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却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东南面的这片海面上自从这条船出现后,便成了死亡和恐怖的禁区。   曾有些死里逃生的渔人向同伴们描述过水下的情景:无数站立在水下的人杀死了那些潜水采珠的人,身强力壮的采珠人根本就不是那些怪物的对手,只一下便被扭断了脖子……   从此,再没有人敢去那里采珠,尽管那里的水下有世间罕见的黑色珍珠……   麦克上岛前大约一个月的光景,东南海面上开来一艘货船,船的主人是一位鬓发斑白的老人,他叫赫尔穆特,第三帝国的将军。   从汉堡港出发时,行将灭亡的帝国首脑们前来为他送行,他清晰的记得,有位面色阴沉的党卫队地区领袖附在他耳边小声嘟囔了一句:“这只是个开始。”   原本,这是一支由十三艘大小舰艇组成的混合编队,离开汉堡后不久,便在海上散开,从此天各一方。   赫尔穆特所属的货船由两艘轻巡洋舰和一艘潜艇护卫着,朝着不知名的目的地航行。船上装的是什么,没有任何人提及,也没有谁轻易问起,这些绝密的货物只有将军心里最清楚。   一路上基本风平浪静,除了偶尔遇到些从大西洋航线上返航的潜艇和伪装袭击船外,竟然没有与盟军的舰船遭遇,在1944年末,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船队在帝国海外最后一处秘密基地补充了能源和给养后,巡洋舰的指挥官通过旗语向将军告别,然后转向驶入雾气蒙蒙的大海深处。将军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是无底深渊……   潜艇仍担负着护航任务,白天,货船伪装成中立国的外貌,挂挪威或者瑞典的国旗,倒也相安无事。夜间,潜艇上浮到海面,憋了一天的艇员们上到货船上做短暂的逗留,将军和货船上的船员们请这些海狼们喝啤酒,吃沙丁鱼餐,欣赏约翰施特劳斯。   日子在这种近乎无聊的内容中很快的打发过去。1945年元旦,小船队接近南美洲的阿根廷。   元旦之夜,将军站在船桥上欣赏夜色,报务员急匆匆走来,神情严肃的递给他一份电文。电文的内容很简单,是一份由德国情报机关首脑签发的命令,要求船队改变目的地,向非洲好望角进发,绕过好望角,进入太平洋水域,前往日本国集结。   潜艇艇长奉命登船,与将军和其他军官在会议室开会。会上,潜艇艇长犹豫了一阵,对所有与会者说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他的艇上有一位神秘人物,是在帝国外海基地登艇的,由盖世太保和保安警察日夜保护,他所接受的命令是不惜任何代价把此人送到阿根廷。   这个突发事件使得潜艇不得不与货船分手,此后的日子里,货船将毫无保护的驶向终点。货船的船长向将军道出心中的疑虑,太平洋上可不比大西洋航线,那里可是美国海军最集中的海域,对此,将军明确告之,必须按照命令前往。不过,将军笑着告诉船长,完全不必担心,这艘货船与普通货船是有区别的。   潜艇缓慢地离开了货船,在将军的注视下渐渐隐没在夜色里。   第二天清晨,了望哨发出警告,海面上有潜艇的航迹。全船立刻紧张起来,将军手把栏杆向海面上望去,只见远远地波浪间真的出现了一条浅浅的水线,看上去很像潜艇的潜望镜在水面划出的痕迹。   看了一会,将军却笑了。他吩咐副官拿来一支大口径突击步枪,细细的瞄着那条若隐若现的水线,稍倾,一个黑黝黝的东西拱出水面,与此同时,将军的枪响了。   原来,是一条体积巨大的鲨鱼。其他站在船舷旁的党卫队员也纷纷朝水中挣扎翻腾的巨鲨射击,巨大的鲨鱼折腾了好一阵子,终于成了大伙的盘中餐。   有惊无险,货船继续向目的地航行。由于中立国的旗子很有伪装效果,一路上虽与部分美国海军舰艇相遇,却也平安无事。然而,好运气不总是眷顾他们……   一艘美国海军潜艇盯上了这条挂单航行的货船,根据与总部核实的情报确认这条挂中立国旗帜的货船竟然是纳粹德国的伪装袭击舰!   美国海军也没有想到,德国的袭击舰居然不远万里跑到太平洋上兴风作浪,而且胆子也大得出奇,竟然连护航的潜艇都不带,就这样大摇大摆的长驱直入,也忒不把同盟国放在眼里了吧?这还了得?!   货船上,德国将军也从声纳上看到了这条美国潜艇,在发觉被盯上甩不掉后,将军终于明白,再装下去是不可能了。将军沉思片刻,随即命令撤除伪装,降下中立国旗,全体士兵立刻上炮位。   直到此时,这条所谓的货船终于卸下伪装,露出了本来面目。   超级袭击舰“阿道夫”号几乎没有在盟国的眼皮底下露过面,只是在基尔曾被英国皇家空军的侦察机拍到过模糊的影象,因为这个偶然使得它暴露了真容,不得不撕下伪装,仓促上阵。   袭击舰的武器装备几乎可以抵得上一艘轻巡洋舰的火力,士兵们虽然长久不打仗,但行动起来仍然有条不紊,很快的,第一批深水炸弹被抛进大海。   一时间,海上战云密布。   看得出,这位美国艇长是个老道的对手,犁田般的轰击居然都被他躲过去了,也许是有一点点的轻敌思想吧,美国人并没有把这艘伪装袭击船放在眼里。他们发射了鱼雷,但奇怪的是,这些鱼雷瞄的都很准,却莫名其妙的绕开了德国伪装船,仿佛有一股不知的力量在左右这些威力巨大的武器。   美国人有点不知所措了,他们将所有的鱼雷通通发射出去,却无一命中,相反的,竟然有一两枚转回来向潜艇发起了攻击!   美国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急忙掉头躲开飞速奔来的自己的鱼雷,仓皇逃窜……   袭击船上的德国士兵们也很奇怪,但避开了攻击后的轻松暂时替代了疑惑。袭击船此时已经不需要继续伪装下去,索性公然挂起了德国海军的旗帜,大摇大摆地向集结地点开去。   一艘德国海军伪装袭击舰在太平洋露面的消息迅速通过电波传遍了战场,美国人一时搞不清德国人的目的,但仍纠集了一支庞大的舰队前往追踪。美国舰队距离德国人还很远,这个潜在的威胁德国人并没有察觉。   “阿道夫”号继续朝着目的地前进。   赫尔穆特感觉有些疲惫,便离开舰桥回到休息舱。才打开门,报务员从背后喊住了他。   “将军,总部来电!”   电文的内容很长,将军揉揉太阳穴,仔细地浏览着内容。电文说,柏林已经面临英美法等国家的包围,元首下命令将与城市共存亡……海军司令邓尼茨将作为帝国的新的继承人……党卫队总监希姆莱指示,不惜任何代价保证货物的安全并最终与朋友们会合……最终的目的地是格陵兰……   赫尔穆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报务员。   “回电。服从命令,直至最后一息。德国万岁!”   船上的成员们大多数不知道货物是什么,在将军看来,知道远比不知道更稳妥。有的时候,知道的多了便是杀机的前兆……   袭击船继续航行,报务室里,几位报务员正紧张地与日本海军接应部队进行尝试性联络。将军站在他们身后也在焦急地等待着。   “有了!日本方面有消息了!他们希望我们能够转向南--穆勒群岛,在那里等待与他们的先遣队会合。”   驾驶室里,将军与船长在海图上仔细计算着袭击船与南穆勒群岛的距离,这时,警铃急促,了望台报告,距离袭击船一万五千码处发现大量的黑烟,根据黑烟的密度断定是一支大型舰队,正在向袭击船而来。   赫尔穆特明白,这一定是逃走的美国潜艇引来的。遂下令全船进入戒备,并且全速转向南穆勒。   太阳慢慢落入海水尽头,夜色即将替代白昼,这对袭击船来说不谛是上帝的福音,赫尔穆特命令保持无线电缄默,并关闭全船灯光,只依靠声纳前进。这艘万吨级的袭击船配备有四只功率强大的推进器,像一只贴着海面快速滑行的海豚渐渐与远方的追击舰队拉开了距离。   夜色降临。一轮明月高悬天际。赫尔穆特避开众人来到货舱外,他有种不好的感觉,月圆之夜是潜在危机的开端…… 卷一 第四章   终于摆脱了美国人的追踪,然而,袭击船很快却又陷入另一场危机中。   在暂时的锚泊间隙,赫尔穆特将军召开了一次非常会议,他向随船押送的德国军人们透露了一个秘密……   1939年夏天,德国人在位于德国与意大利边境的一处恐怖的森林中建立了规模庞大的实验室,以完成阿道夫·希特勒某些狂热而坚定的“伟大构想”。顺便提一下,这些“伟大构想”的出处正是来自于党卫队探险队从世界各地疯狂寻找回来的所谓世界的秘密。到战争结束前,从这个秘密实验室中总共诞生了四种畸形的产物:飞人;水人;巨犬;穴居者。前三种的意义在于德国的战争机器,是第三帝国垂死挣扎的牺牲品,德国人从欧洲各处的集中营、占领国和监狱中搜罗了一批智商很高的人物从事这项工作,他们用探险队提供的某些特殊基因与人类基因进行合成,培养出具有巨大杀伤力和破坏力的怪物,听起来有些疯狂,但确实存在!   飞人。   人类渴望凭借巨大的翅膀自由翱翔于天空的梦想已经延续了几千年,古代神话中也多有记载,但是真正让神话变成现实的实践经过却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中进行的。德国人利用某些特殊途径得到的东西制造出具备飞翔能力的“人”,实验证明,这些“人”不能像鸟一样自由飞行,且时间短,无法携带有效武装负荷,淘汰率高,根本不能用于实战。   水人。   这是所有实验品中最为成功的。材料来源于德国军事法庭宣判的一些重刑犯人。科学家用水生物的部分基因与这些罪恶基因进行合成,为第三帝国培养出数量不多但颇具杀伤力的“活”的武器。水人分两种规格,一种是徒手从水下进行攻击的武士,另一种是携带炸弹直接攻击目标的“人鱼雷”。前者在生存时间长,生存环境适应能力较强,唯一缺点是不能暴露在阳光下多于5分钟。而后者则干脆就是一次性的智能“鱼雷”。   巨犬。   这种非人类的基因合成物的破坏效应还是在战后才开始显露端倪的。1947年前后,德国南部的黑森林中经常有出没无常的怪物对人和牲畜进行攻击。当地林场的工人曾经多次在作业区目睹这怪物的真容,根据目击者的描述,这是一头体形巨大、似狗非狗的东西,说它像狗是因为它的头部具有狗的某些特征,而体形犹如一头牛犊,通体杂色,嗥叫时声音低沉、沙哑,很像熊的叫声。怪物的奔跑速度惊人,神出鬼没,当地的猎手多次对其进行过围捕,可子弹似乎伤不到它分毫,闹得当地的居民人心惶惶。后来怪物竟神秘的失踪了。直到一年后,有人才在一处猎熊的大陷坑里发现了它腐烂的尸体。   穴居者。   这个词是希特勒从巴巴罗萨中引申而来的。巴巴罗萨是德国中世纪皇帝腓特烈的绰号,这位皇帝在远征时溺水身亡。传说中的腓特烈皇帝并没有死去,而是隐居在德国的某个洞穴中等待重振旗鼓的时刻。   穴居者是航天科技与生物技术的产物,这种“人”绝非真正意义上的人类,而是由人工智能与生物技术等多项当时领先于世界的技术合成的,也就是后来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的“铁血人”。铁血人属于渗透型非杀伤性武器,其存在的真实意图旨在隐瞒身份,融入战后的各个领域,对关键性部门进行渗透,以图第三帝国的余孽们有朝一日东山再起。   铁血人的微电脑部分来自V2飞弹的导航控制系统,在此基础上进行了改良,使之更为完善和实用。其人体材料的来源颇为神秘,据信是一批希特勒少年团的中坚分子。不过,还未等铁血人真正用于实战,法西斯就战败了。这批数量在1500到2000名的铁血人的最后下落于1945年自汉堡港开出的一艘运兵船时便失去踪迹。   战争结束前夕,实验室被党卫队工程部队彻底炸毁,所有材料和设备皆毁于大火,所有技术人员皆从这个世界上蒸发……   这条孤独的袭击船上装载有这四种绝密武器中的两种:水人和巨犬。在美国潜艇发射鱼雷威胁袭击船的时候,将军用特殊的方式召唤了始终潜行于船边的水下战士,令这些无畏战神们以极特殊的方式改变了美国鱼雷的航向,从而最终取胜。但是,德国科学家们在对这些特殊人种的改造过程中忽略了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自然界的力量。平常这些战士都很驯服,但每当月圆之夜,便是他们狂性大发而失去被控制的时刻,月球的引力作用会暂时改变这些终极武器的情绪,使之有盲目攻击目标的危险。这种时刻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呆在安全的地方隔绝外界,等待危险时刻的消失。   将军的话一说完,立刻引起轩然大波!   随船的德国官兵们人人都感到不寒而栗,将军见状连忙安慰道“只要呆在各自的舱室不要乱走动,危险便不存在。因为那些水人没有武器,完全是徒手作战。”   官兵们立刻返回各自的舱室,船内外被严密的隔绝开来。驾驶室也由内外双层的防护门保护着,除船长外,大副及其他水手们手持轻武器严阵以待。   圆月高升,夜空中没有一丝云彩,海面上非常安静,连鱼们也不再私语。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感到恐惧。   午夜,从船的左舷下隐约出现了一团黑影。紧接着,一串黑影鱼贯登上甲板,看身手都异常的矫健,他们在甲板上漫无目的的徘徊着,不时发出嘶哑恐怖的嚎叫,在夜色下显得极为阴森。借着月光,躲在武器舱里的军官看清楚了这些人的样子,那居然是一群身着武装党卫队制服的标形大汉,每个人的眼部都戴有形状特别的罩子。   每个隐藏在暗处的德国人都十分紧张,生怕一点声响把恶魔招来。就这样,在不安与极度恐惧中渡过了漫漫长夜。   太阳高过头顶时,藏匿的人们才敢从暗处走出来,他们发现,前甲板上到处是被重物猛击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留下了牙痕。天啊!这是怎样的一群怪物啊!   袭击船起锚继续航行,德国官兵们纷纷请求将军能否召唤出这些水下的“人们”,让他们开开眼。将军沉吟片刻,默许了。   将军站在船舷边,凝神观望着吃水线的位置,少倾,从水下冒出一群湿漉漉的人头,他们与船的行速保持一致,并仰望着头顶的将军,向他行纳粹举手礼。   将军微笑着还礼并且向水人们做了个奇怪的姿势,水人们复又潜入水中…… 卷一 第五章   白兔把麦克带到了一处藤蔓掩映的峭壁边上,最后一次回过头,温柔的大眼睛看看麦克,大耳朵朝向峭壁下方指了指,哧溜一声便钻了进去。麦克紧随其后也往里钻,这一钻才发现,原来里面是别有洞天……   南穆勒岛的实际面积并不大,但它的地下却有着这样一座巨大的洞窟,洞子里竟然完全是由整齐的石块构造而成,绝不是天然形成,有着人工建设的痕迹。从表面上看,每块石头约有几吨重,每块石头之间的缝隙很紧,似乎连薄纸片都难以插入。   洞里非常凉爽,每个转弯处都有光照耀,而这光的来源似乎又很隐秘,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投到洞中。地面平整光洁,麦克看不出构成的材质,只感觉行走在上面很舒服。白兔没了踪影,把麦克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神秘莫测的地下世界里……   再往前走时,面前出现了一个路口,有五个洞口出现在眼前。麦克有些不知所措,究竟走哪个呢?正在这时,其中的一个洞子里忽然传来声音,好象有人在争吵,这语言听不明白,麦克急忙闪身躲到另一个洞口里,仔细聆听。   对方发音时咬字很硬,好象一块铁板在说话似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语言。麦克正犹豫间,裸露的腿被什么碰了一下,吓的他差点跳起来,却原来是小兔子。只见兔子的大耳朵朝麦克躲藏的洞子晃了晃,那意思是叫麦克跟着它往里走,麦克只得放弃了对奇怪声音来源的猜测,跟着兔子走进了阴暗的洞穴深处。   争吵的声音来自地下世界的另一端,那里变成了赫尔穆特将军的临时指挥所。   原先死者的储藏室已经被搬空,取而代之的是各种设备和武器弹药还有行军床铺,幸存下来的德国官兵们就藏在这里。   在小日本尚未到来之前,袭击船终于走完了它的行程,来到南--穆勒群岛的外海上。就在这里,赫尔穆特将军指挥船员和士兵们将船上所有能搬的设备和辎重都搬上了小艇,运送上岛,按照出发前上级的指令找到秘密的地下洞窟安顿下来,静候盟军的到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不少士兵开始有了思乡和厌战情绪,他们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再活着回到家乡。报务员夜以继日地向德国呼叫,但始终没有回音。   又一个月圆之夜,十几名士兵和船员在海滩上散步时神秘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使得其他士兵为之骇然,将军知道,那是水人们的杰作。   装有巨犬的箱子被安置在洞穴最深处的一个水洼里,四面环水,并装备有电网,防止那畜生出来伤人,人们虽然没有正面见到巨犬的样子,但从箱子里传出的低沉的、如虎豹搬的咆哮就足以让所有听到的人胆寒了。   沉不住气不止是士兵,那些中下级军官同样为前途担着一份忧虑,官兵们的担忧不无道理,随着登陆后时间的消耗,加之那些水下的杀手越来越不听从命令,搞得没有谁敢在夜里外出值勤上岗……   只有将军本人气闲若定,他接受的命令是必须等待盟军,并与之联手建立帝国外海基地,以迎接某一个时刻的到来……    卷一 第六章   和穆勒土著的祖先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麦克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南穆勒岛上历代的先民们此刻都裹在金银珠宝中颐养来世,在堆满财富的洞窟里,麦克觉得了无生趣。小兔子总是蹲在他面前,会说话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的脸,麦克这才想起老巫师泰米米的话,为什么老家伙会说这兔子是他的女儿呢……   外面的世界离麦克很遥远,外面发生的事情已经逐渐的被麦克遗忘了,战争、杀戮、血腥和硝烟似乎是很久远的事情。呆在这里,竟也慢慢的习惯了,渴了有清凉的泉水,饿了,小兔子会衔些野果和不知名的植物来给他打牙祭,闷了便去浏览周围墙壁上土著先民留下的奇异文字,这种日子倒也逍遥自在。那座记忆中的牧场远去了……   日本人在岛的最西端安营扎寨,把自己与岛上的原住民隔绝开来,土著们依旧过着自己简单自在的生活,和这些外来者谨慎的保持着距离。   犬养大佐每天照旧去问候藤堂津博士,但每日都碰壁而归,在这个日本军人看来,那个冷女人越是这样,便越能激发自己的斗志……   比追女人更重要的事便是等待与德国盟军部队的会合。电台一直在搜寻对方的踪迹,却杳无声息。犬养的幕僚们纷纷猜测,德国人是否来不及出发就完蛋了……是否在中途被美国人截住了……或者是遭遇不测了……   犬养带领的这支部队也非比寻常。   日本军国主义分子发动太平洋战争后期,根据日本海军部的秘令,在日本的外海边缘一座无名荒岛上建立了极其机密的军事基地,从亚洲被占领国家征召来的劳工用了近半年的时间把这里的地下变成了一座庞大的暗堡,之后,这些劳工便神秘消失。   大批的日本科学家在这个地下世界里夜以继日的加班加点,终于创造出大和民族的绝顶成就——超级武装忍者(又名屠夫一号)。与纳粹德国的水人不同,屠夫一号是极端残忍毫无人性的杀戮机器,这些屠夫只会呆板的执行杀人指令,人的最基本的需求和感觉在他们身上毫无体现,是一群彻底的战斗狂人。   战争末期,日本败局已定,军部命令犬养大佐带领这批魔鬼前往南穆勒岛等待与盟国部队会合,并前往地球最北端的格陵兰建立新的轴心军事同盟,以期东山再起。   南穆勒岛。圣地。   赫尔穆特将军被报务员从卧榻上叫起来。报务员很兴奋地告诉将军,与盟军的联络已经建立,日本部队已经成功登岛。   连日来的紧张烦躁焦虑都在这一刻变得无足轻重,将军立刻随报务员来到电讯室,受话器中传来流利的德语问候:“希特勒万岁!帝国海军大佐犬养义雄向将军阁下致意!”   德国和日本的两群丧家犬终于在这座小岛上会合……   犬养不无得意的带着德国将军参观了设施完善的研究室和放置屠夫一号的秘密仓库,日本人眼下正在完善屠夫一号的各项指标,参观过程中,德国将军未置一词,这使得犬养有些不快。   午餐的气氛有些异样,宾主都各怀心事,显得不那么热闹。   酒过三巡,犬养忽然站起来,大声的提议:“各位!我的有个建议,我们请大日本皇军地精英为客人们献上一个表演如何?”还未等赫尔穆特将军答话,犬养便击掌三声。应着掌声,从门外走进来两名身材魁梧剽悍的日本军人,笔管条直地站在酒席前的空地上。   德国人不禁为这两名日军士兵的身材所惊叹不已。这两个家伙身高足有一米八几,军装穿在身上紧绷绷的,每一处都显示着强健的肌肉,脸上的表情呆板,目光无神。将军心里已经猜出几分,这可能就是日本人一直在搞的那个什么屠夫武器。   有人从外面抱进来两把日本军刀放在地上,犬养骄傲的瞥了德国人一眼,高声命令道:“开始规定动作!”   两名日本军人开始了千篇一律的拼杀格斗,似乎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见德国人没有什么反应,犬养突然用一句谁都没听清的语言喊了一句什么,只见那两名日本军人猛地一耸肩膀,军装嘶啦一声被撑破,,露出满胸的黑毛和劲道的筋腱,犬养从腰间拔出王八撸子,照那两名军人就扣了扳机!   砰砰!   两名日本军人纹丝未动,似乎子弹对他们而言根本就是在瘙痒。   这一下,令在坐的德国人都大吃了一惊!    卷一 第七章   犬养得意地把枪插回了枪套,转身笑嘻嘻地望着德国将军:“怎么样?将军阁下,我们大日本皇军的那个是厉害的嘎!”   将军没吭声,只是从身边副官手里拿过一支施迈塞冲锋枪,在犬养还未及反应过来时便搂了火。   哒哒……!   硝烟散去,两名日本军人竟然没有倒下,子弹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一些斑点。   “哈哈哈哈!”   犬养狂笑着拍拍德国将军的肩膀“我亲爱的将军先生,任何武器都奈何不了我的这些勇士的!您就别再费劲了!这要归功于我们大日本杰出的学者藤堂津女士和她的实验室!”说着向藤堂津坐着的桌子微微欠了欠身。   藤堂津露出矜持的笑容算是回了礼,这使得犬养大为兴奋。德国将军和他的部下们也纷纷向藤堂津举起了酒杯……   犬养挥退了两名军人,转过身问德国将军:“亲爱的将军阁下,我早在本土时就听贵国的武官提到过,贵国也有一支神奇的部队是由您指挥的,那么能否也让在下见识一下呢?”   赫尔穆特微笑着不置可否,身旁的副官微笑着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乘坐日本营地提供的越野吉普车朝岛的东南开去。   自从岛上来了这些黄白种人后,土著们便失去了往日的宁静生活。日本营地里不时传出的枪声给这个孤独的小岛带来几分不安定的氛围,而对擅自闯入圣地的白人们,土著则敢怒不敢言,因为圣地附近盛传闹鬼,所以,一般没有人敢去探个究竟。   车队在岛的南端停下,一行人翻过一座小山坡,便到了山下那片静谧的海湾。   远远的,被抛弃的袭击船依然斜在海滩上,德国人看到它都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啊!多美的海湾啊!随行的一名科学家广木没有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便不管不顾地脱掉军装跳进海湾畅游起来。德国将军不禁大惊失声:“快回来!危险!”   广木正在感受微温的海水带来的惬意,头也不回的应道:“多愉快的享受啊!哪里有危险?”   话音未落,广木漂在水上的身体突然一纵,像是被什么猛地推了一下似的,紧接着,咕嘟一下便沉入水中。岸上的人都惊呆了,犬养拔出手枪朝着广木沉下去的位置狂射,子弹打在水上发出哧哧的声响。许久,一团污血翻腾着冒上来,广木的尸体也随之浮上水面。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尸体钩到岸边,藤堂津蹲下身仔细地查看着广木的尸体,她用手摸了摸广木的脖子,广木的头一下便歪到一边。   “脖子折断了。鱼可没有手。”藤堂津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便站在岸边不再说话。   犬养气急败坏地指着赫尔穆特的鼻子质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将军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我很抱歉,没有来得及警告贵军,这里就是您希望看到的。”   说完,全神贯注地盯着水面,双目炯炯放光。   稍倾,水下发出一阵轻微的声响,哗啦一声,海湾里齐刷刷地冒出百十多个人头!   其实,这海湾不深,德国水下歼击部队的士兵们站在水里才及没腰。   赫尔穆特向战士们挥了挥手,喉咙无声的发布着命令,全体水下战士一齐斜伸右臂向岸上的将军行纳粹礼,与此同时,犬养等人却突然感到头晕眼花,藤堂津博士险些栽进水里,幸亏将军的副官一把拉住了她。   “亲爱的大佐阁下,这就是德国黑山部队中的精英、水下歼击营。”   德国将军望着惊魂未定的日本大佐,从牙缝里蹦出了这几个字。   犬养确实被吓坏了。望着眼前黑压压的德国武装党卫队的这些杀手们,他感到自己是有些狂妄。自己的那些屠夫们只是研究出来作为帝国陆军战斗的单元,如果,在水中遇到这些无情的杀手,那……   犬养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好容易控制住自己的失态,向德国将军敬了个军礼“将军阁下,那么我们刚才是被什么震的发昏的呢?”   德国将军把目光从水人们那边收回来,看着日本大佐“非常抱歉,这是绝对机密。我对广木先生的不幸深感遗憾,我请大佐先生对贵营地的军人们发一条命令,千万不要进入这片海湾。您也看到了,不是很危险,是非常危险。”   说完,将军向他的水下部队做了个奇怪的手势,那些水人们迅速没入水中,快的连一丝浪花都没有涌起。    卷一 第八章   从德国人那里回来,整个营地笼罩在一片悲哀的情绪中。犬养的脾气也变的喜怒无常,营地中经常响起他为发泄的枪声,吓的部下们纷纷躲着他。   犬养在自己的办公室憋了整整一天,到晚上才胡乱吃了点东西,拎着一瓶酒直奔藤堂津的住所。一进门便不管不顾的一把掀翻了冷美人,一番肉博后,犬养终于占有了这个令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藤堂津理了理纷乱的鬓发,目光黯淡地看着犬养的脸,好一阵。犬养被盯的有些发毛,这个刚愎自负的日本武士平生第一次感到恐惧,他不敢直视女人的眼睛,埋着头嘟囔了一句:“莫非帝国真的完了?”   藤堂津冷酷的目光里渐渐升起一团煞气,令犬养不禁打了个冷战,一只手下意识地去摸身后的枪。藤堂津瞥了身下的这个男人一眼,忽然松开双腿一脚将犬养踢下塌塌米!   “你这个废物!怕了?穿上衣服跟我来!”   犬养竟然非常顺从的照这个女人的话做了。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秘密实验室。   实验室的手术平台上横陈着的是被德国水人杀死的广木的尸体,很多条电线连在尸体上,尸体脖子断裂处被套上一个钢制的圆箍,藤堂津看了看身边的犬养,用力合上电闸。   强大的电流使得尸体在手术台上啪啪地跳跃着,若不是有皮带固定着,尸体会直立起来,犬养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藤堂津冷笑着说:“广木没有死,我要让他成为那些德国佬的丧钟。”   电镇颤暂时停止,藤堂津操着手术刀开始在广木的尸体里折腾开了,不时喷溅出的血块伴着那女人兴奋的叫喊让犬养几乎要呕吐了……犬养在战场上见过无数的死人,也经历过从尸体堆里逃生,眼前这一幕还是头一回见到。毕竟,战场的死人与实验室里的材料有着天壤之别。   藤堂津继续在尸体打开的胸腔里忙碌,不时把一件件金属器物放到尸体的腔里,看上去像在制作一件完美的艺术作品。   终于,藤堂津把手术刀扔到消毒池中,飞针走线地把尸体缝合好,然后又跑到操作台前合上电闸,犬养义雄见到了平生最恐怖最恶心的事情……   被松开束缚的尸体从手术台上直立起来,身体似乎有些变形,已经翻白的双眼放射出可怕的白光……双手的十指指向实验室里放海洋生物的池子……“广木”从手术台上一跃而起,力量如此之大,这一跃竟然跳过了三张工作台,落到水池边上。   犬养躲在操作台后面紧张的观望着,只见那具活死人把双手直接插到了水池中,只听到水池里一阵尖利的声波传出来,紧接着便是雾气一片……   藤堂津松开电闸,活死人便一动不动的呆立在那里了。   这个时候的藤堂津又恢复了常态,她微笑着在犬养的耳边亲了一下“犬养君,这是放电人啊,广木君身后还是在为大日本帝国鞠躬尽瘁啊!” 卷一 第九章   自从水人主动袭击入侵者后,赫尔穆特开始担忧。除了担心日本人的报复外,更多的是对水人的自我意识失控而忧心忡忡。   早在德国黑山秘密基地的研制阶段时,科学家们就对是否保留水人的思维能力发生过激烈的争论,最终的结论是保留。作为群体或个体的水下战斗单元,水人们需要保留人类的思维方式,这对他们的作战能力有很大帮助,假如他们的指挥者失去,他们将作为独立的战斗武器出现在敌人出现的任何水域。另一方面,科学家们也对水人的脑组织及神经功能进行了改良,使之更加适应深水域作战。俗话说的好,百密一疏,在实战演习中,就有过水人抗拒命令和自相残杀的情况,为此,科学家们又不得不另辟蹊径,就在水人进行最后实验之际,柏林传来命令,实验室和基地被放弃,各种试验品被秘密运送出黑山。水人们被送到汉堡军港,由黑山基地“水人”首席专家、党卫队准将威廉-赫尔穆特指挥向帝国的外海疏散……   一路上发生的一些事使将军感到情况不妙,登岛后又发生了土著潜水采珠人接连被杀和日本人事件,这促使将军暗下决心,要尽早解决问题就一定要设法与水人的头领沟通。于是,将军趁夜独自来到海湾……   水人的材料来源是被战时军事法庭宣判了死刑的逃兵、违犯军纪者和监狱中的重刑犯人,这些人有着别人所没有的犯罪基因,酷爱杀戮,狂暴残忍。水下歼击营的营长是一名有着多重犯罪记录的前党卫队中校,因虐杀上级指挥官而被处绞刑,编入水人部队后的代号为“U01”。   将军与水人们之间的联络方式是声波感应,日本人事件中令犬养们听觉失常就是群体声波的结果。而赫尔穆特本人居然也是黑山基地的顶级产品:铁血人。   水人们从水下冒出头来,将军看不到他们的眼睛,眼罩实际上是防止紫外线和眩目的保护罩,而维持水中呼吸的是移植在他们身上的鳃。在他们中间,U01游到岸边……   德国将军失踪了。在连续搜寻了几天后,才有人想起营地后面的海湾。于是,搜索部队在海湾附近的沙滩上找到了属于将军的帽子和手杖……   南-穆勒岛又渡过了一个难眠的夜晚。   新轴心同盟如同堆积在海滩上的沙堡,一点浪花的侵蚀便使之分崩离析。日本人憋足了劲要摧毁德国人造成的威胁,日军营地里的实验室彻夜灯火通明,人影攒动。藤堂津领着一干技术人员在加班加点的改造屠夫一号,决心彻底毁灭笼罩在头顶的噩梦……   德国营地里,党卫队士兵和袭击船的海员们经过短暂的磋商,决定放弃行动,连夜撤到海上。德国人丢弃了笨重的设备,只带了些随身用品便离开了临时营地,从南面那片海湾边上的小山脊上绕过去,在一处凹进的避风港找到原先放在那里的两只小艇,所有人迅速登艇离岸,向袭击舰方向驶去。   凌晨,潮水渐渐涌上海岸,搁浅的袭击舰慢慢被海水抬高,船员们各就各位,在船长的指挥下,庞大的舰身迟缓地掉转了方向,强大的引擎推进着舰身向外海开去…… 卷一 第十章   麦克在洞中呆了多久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最近几天,他的“考古学”有了重大的进展。那些铭刻在洞壁上的文字和图形竟然隐藏着南穆勒岛的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麦克索性不再去想其他的,专心致志地在纵横交错的地下世界里到处游逛,麦克不担心迷路,实际上每个路口处都有相应的路标指示,已经熟解远古文字的他如鱼得水,沉浸在发现的喜悦中。   原来,这座庞大的地下宫殿是遥远的古代由一群来自天上的生物所创建,创建的目的似乎不在于祭祀而是有某种特殊目的。在一处光滑如镜的石壁上有这样一组图案:一些生物正在向海水的深处搬运巨大的球体。   麦克一时还难以解开其中奥妙。   小兔子依然陪伴在身边,这位无声的小朋友成了麦克独处生活中亲密的伴侣,形影不离。   这一天清晨,麦克无意间闯进被德国人遗弃的营地,欣喜地发现了一组仍能使用的电台。犹豫再三,麦克还是决定暂时放弃,他不想在没有弄清楚地下宫殿奥秘前被打扰。   鬼子出动了。   灰色的人流像蝗虫般铺天盖地的涌向南边的德军营地,杀气腾腾的屠夫一号们直奔那片死亡海湾,在犬养的指挥下把那片海湾搅得天翻地覆。然而,除了被电晕翻上水面的鱼以外,他们最想清除的目标却无影无踪……   正当犬养们困惑不解之际,营地方向忽然传来隆隆的炮声……   德国人并没有走远。   党卫队指挥官、赫尔穆特将军的副手林格上校在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彻底摧毁日本营地后,再行考虑离开的路线。于是,武装到牙齿的大型袭击舰环绕小岛半周后,在距离日本营地不远的海面上锚泊,所有大炮的炮口都开始向日本营地瞄准。   鬼子倾巢出动后,林格一声令下,左舷所有炮位上都开始了急促的发射!一时间,日本营地陷入一片火海和烟尘中……   德国袭击舰的炮弹雨点般砸进日本营地,刹时间将整个营地化为一片火海!留守的日本兵哭爹喊娘乱做一团,纷纷叫嚷着“美国人打来了!”在小日本还没有组织起反击前,德国的大炮就已经将这里夷为了平地……   气急败坏的犬养们赶回来时,眼前的残垣断壁和遍地的尸体让他欲哭无泪……若不是要搬运沉重的发电机组,以他的速度是不会叫德国人得逞的。德国人玩的比自己要狠,不仅彻底毁灭了兵营,打烂了所有可以在海上航行的小艇、独木舟,而且还把锚泊在外海的运兵船也给击沉了,断绝了离开本岛的一切出路。   远远的,他望见正在升火起锚的德国船,绝望和不知什么滋味的感觉全上来了,他操起冲锋枪朝着大海上德国人离开的方向猛扫,可是,又有什么用……   林格上校通过扩音喇叭向岛上喊话:“元首说过!一切日尔曼民族以外的种族都是劣等种族!你们的行动证明了你们民族的劣等!你们这些穿木屐满地爬的小角色根本就是野蛮人!只有我们伟大的德国才能够力挽狂澜,拯救这个被犹太人玷污的世界……你们,就永远烂在这里吧!”   袭击舰如同德皇威廉巡视西线时的那般,耀武扬威地绕岛一周,遂开足马力向北方远去……   南穆勒岛的土著们早就在德国人开炮前逃离了这里,整个岛子上只剩下不可一世的大和怪物以及丧魂落魄的一小撮日本败兵。犬养方才想起,在落难的人群里没有看到藤堂津的影子……   藤堂津没有跟着大队人马回撤,而是带着活死人广木来到了德国人遗弃的营地。这个丧心病狂的日本女人这会却感到了恐惧。   “广木”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一对金鱼眼直钩钩地望着上面的岩石,藤堂津喝光了整整一瓶的烈酒后,脱光了衣服在洞里又哭又叫,究竟在发泄什么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从家资万贯的富家千金沦落到荒岛野人,这个过程起先对于藤堂津而言没有什么影响,但此时此刻,面对眼前,她无法为自己的付出圆谎,无法面对以后的一切,这个色厉内荏狂妄自大的女人疯了……   就在藤堂津癫狂之时,一个黑影出现在洞口,冷冷的注视着那团疯狂舞动的肉体。藤堂津突然像被什么狠狠地抽了一下似的,停止了舞蹈,呆呆地望着几乎和洞口的阴暗溶为一体的那尊黑色幻象……   “啊!鬼呀……!”   这是藤堂津在人世间最后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