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穿越的理由 第1章 穿越的理由 我叫梅雪,今年十八岁。劝君勿要因为我温婉柔媚的亲亲名字而误会我的秉性,我可不是一个温柔似水的淑女。 淹死的前一天,我还在熟悉的那条街上,领着一群小混混,抢了一个貌似带着小蜜来幽会的大老板的钱袋子,在他们俩慌忙护着身子时,从人家那辆超大的越野车周边呼叫着四散。 然后,坦然地与众兄弟分赃再然后,拿着分来的钱钱,给和我一起长大的帅哥郝兹买了一件T恤。 是的,我暗恋郝兹,那小子长得人畜无害的死样子,简直就是触犯了我的桃花眼,每每落在我手心里,我总是借着搜刮加欺凌的外表,跟他亲密一番。直接后果便是,郝兹不把我看做女人,而直接对我称兄道弟、勾肩搭背。最让我感到失败的是,这小子,竟然派遣我,去给他刚刚得到亲吻的女友,送去我梅雪品牌的特快专递——唇膏一枚! 我坚强近乎粗糙的心脏,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受伤,就那样笑嘻嘻地把唇膏送到了我情敌的手中。 可惜,很不幸的不幸,我却被淹死了。 光荣牺牲的直接原因,还是为了我暗恋的男人,郝兹。 他站在大桥上,借着酒意,迎着猎猎的大风,对着我喊,“小雪!活着好累!我不要活着了!我女朋友不要我了!她把我送给她的唇膏丢到了下水道,她说要我滚!她说我是没爹没妈的野狗,她说她要去找属于她的幸福去!小雪,我不要活着了!我这已经是第一百零一次遭遇抛弃了!我对女人彻底失去信心了!拜拜了,小雪,你是我的好哥们!” “喂!死小子!你傻啦吧唧的胡说什么啊!她不要你,我要你!”我真想掰着他的脸告诉他,我也是一个女人!一个对他觊觎很多年的好女人! 谁曾想,郝兹竟然哀戚戚地看着我,任由那大风把他的衣服吹得哗啦哗啦作响,“唉,你要我管什么用,你又算不得女人……我失望了,我对这个世界绝望了,我不要再做这个世上没爹没妈的可怜虫了!” 我差点被他气疯。我哪里不算女人了?无非就是我长得过于清瘦点,没有女人该有的S形罢了,无非就是我性格犀利滑头,总是喜欢沾天底下的便宜罢了,还无非我嘴巴厉害,得理不饶人罢了……我最起码每个月都要来一次特殊,夏天也要穿着一件小文胸吧 “郝兹!我们是孤儿,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别为了那些臭女人,胡乱伤心了!” “孤儿!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生下来就没有人要?呜呜,小雪,我们这样的孤儿,是不是上辈子犯了什么天大的错才会这样倒霉?”郝兹依旧像小时候挨打受气时,呜呜咽咽地没鼻子没脸的哭着,抹着鼻涕,向桥边退着。 我知道他胆小,他从小就是一个软弱好欺的性格,总是让一群小坏孩追着打,每次都是我女豪侠梅雪出马,把他救于水火之中的。 也总是我,梅雪,把自己抢来的、骗来的、偷来的、赚来的好吃的东西,放在他脏兮兮的手心里,然后很霸气很豪爽地说一声,“快吃,小郝兹!”也许是那时候,我便懂得了去保护他,也习惯了保护他。这种习惯保持了十几年,竟然让郝兹把我的性别都忽略了。 悲哉苦哉。 “郝兹,不要乱想了!这个世界多美好啊,还有好多好多的钱钱等着我们去赚呢,还有很多很多笨蛋等着我们去骗呢,不要感时花溅泪了,快快到姐姐身边来,我们一起去恨别鸟惊心去。今天你哭得戏码有点过分喽,太长了,我就没有耐心了。”我向他招招手。 郝兹很乖,想了想,马上点点头,“哦。” 他便想以往每次失恋大哭寻死时那样,稀松平常的跟我揽着腰结束一次恋爱物语,可是,这一次,老天大概是厌了他这种游戏。 他脚下踩到了一个石头,身子便失去了平衡,直直向桥下歪去。 “啊!救命啊,小雪!快救我啊!”他身子完全吊在了半空中,向我投射过来希冀的目光。 “郝兹!”我惊叫一声,跳了过去,一手抓着栏杆,一手在空中握紧了他在空中的手。到现在,我还为这一高难度动作感到骄傲,我竟然可以在郝兹下落的过程中,准确地抓住了他的手。 小样的,他的手好凉好凉!我那时候还在心疼他。 可是下一秒,我就发现,事态非常不妙,与我们非常不利。我用力过大,竟然拽烂了钢筋水泥制作的桥栏杆,这可不是天要亡我! 桥栏杆跟着我的身子荡在了空中,我的身子也顺着惯性飞下了桥身。这是慢动作。 千钧一发之时,我还是用尽了力气,把郝兹甩了上去。 他向上时,正是我向下抛去。 正文 第二章 与阎王打交道 “小雪!”郝兹趴在桥身上向下哭喊着。 我看着郝兹的脸,一点点变小,直至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再然后只听巨大的‘噗通!’一声响,我落入了水里。 该死的,我是旱鸭子。 郝兹游水本领奇好无比,每次与他去游泳池,我都是穿着泳衣,坐在岸上,充当旁观者。而今,我竟然为了郝兹,第一次入水,而且是永无上岸的必死入水。 水流很急,把我向下冲啊冲,我在水底看着水面上荡漾的天光,心里说:郝兹,你小子今后不要再像个娘们这样哭了 我梅雪,二十一世纪的干瘦美女,就这样结束了我的花样年华。 没有人为我哭,除了郝兹。 谁让我们是天地间的野草,无人问津的孤儿呢? 就这样,我死了。不出意外的,来到了阎王殿。 阎王在午睡,趴在案上呼呼打着响亮的呼噜。空旷的地府殿里,连个小鬼也没有。 我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走入了阎王殿,东瞧瞧,西看看。 他案上有几盘点心,于是我毫不客气地,捻起几块来尝了尝。说是尝,几乎把所有的点心都塞入肚腹之内了。 然后围着胖胖的阎王转了一圈,发觉他腰间别着一块牌子,于是轻轻解下,放入自己兜里。我最最喜欢的就是顺手牵羊了。呵呵。 阎王大叔终于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把他大殿里面的橱子、柜子查看一遍了。 “哈求……”阎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双眼迷茫地看着我。 我向他摆摆手,挂上一抹甜甜的笑容,“嗨,你好啊,阎王大人?” “你是……”他被我的轻松自在弄懵了。 “咯咯,我是刚刚到这里报到的一个小鬼魂,梅雪。” “梅雪?”他皱眉。 开始翻弄着他桌子上的名册,一页页翻,一页页看,最后合上,质疑地问我,“谁让你这个时候来的?你这家伙命长着呢!” 我也诧异,更多的是惊喜,“哦?那可能是弄错了吧?呵呵,没有关系的,阎王大叔,我不会举报您的失职的,大概是在你梦中索来的。唉,算了,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你一马了。你把我完好无损地送回去就好了。” 连阎王都能够出错,那这个世道真是没法混了。 他又去翻看名册,看来看去,锁紧了眉头,“小丫头,不是我弄错,而是你的阳寿此处的已经结束,别处的尚且延续。 我听不懂,“吓!你别乱说!什么叫此处别处的?” 他点着头,“嗯,我错不了。你到这里,相当于中转站,下一步你将去另一个时代,继续你的阳寿。只不过,你的心被上了魔咒,你最好做个无心人才能活得长长久久。” “魔咒?你们这是搞什么飞机嘛,我活得好好的,被你打个呼噜就弄了来,害我朋友现在还为我哭丧呢,你少废话,速速把我送回去,我才不要听你这些乱七八糟,毫无逻辑的混话呢!”什么魔咒啊,什么无心人啊,什么活得长长久久啊,听着脑袋就大。 阎王被我啰嗦地脑袋疼,扶着额头说,“我从来不说谎话,不像你们人类,没有一句真话,我们鬼和神,都是毫无讳言的。我刚才说得就是你的宿命,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了,做个无心人,保你活得长长久久。好了,时辰也差不多了,我这就送你过去。咦?我的令牌呢?”他在腰间摸索着,一脸惊恐。 “呃,是不是这个啊?”我把藏到兜里的那个东西拿给他看,他马上吼道,“你这个丫头,太不像话了!连阎王的东西都敢偷!拿来!”他走过来,狠狠从我手里抢过他的令牌,对着我,念着什么乱七八糟的咒语。 我身子便飘了起来,双脚离地。在我以为我马上就飞走时,却又跌跌撞撞地站到地面。 “呵呵,阎王大叔,好似你的法力不管用了哦!你是不是应该去找哪位神仙给你输送点能量之类的?” 阎王憋红了脸,擦擦汗水,“你肯定偷吃我的神果了!带着我阎王殿的神气,我送走你要耗费我很多神力!你这个该死的丫头!” 我吃吃地笑,“阎王大叔,搞清楚哦,我已经是死人了,又如何再去该死?” 阎王瞪我一眼,再次发力。这一次,我腾空而起,在他大喝一声之后,便急急飞行起来。 飞得很快,仿佛穿梭于云际之中。慢慢的,耳边轰鸣声响起,我只能闭上眼睛,捂上耳朵。 地动山摇。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却是落在一张床上。 正文 第三章 醒来是新娘 我揉揉眼,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啊……好疼啊,看来我不是鬼了。”我自言自语,打量四周。 古色古香的房子,没有电灯,没有电线,没有和电有关系的所有物品。 且不去管他这是什么地方,先看看有没有吃的东西。从孤儿生涯造就了我一个优良习惯,那就是,走到哪里,先找吃的和逃跑的路。偷吃了人家的东西填了肚子,下一步就要想好如何逃之夭夭。 桌子上放着几个盘子,盘子里搁着什么红枣,桂圆,花生之类的干果,于是我走过去,坐在雕花凳子上,捻起几个红枣放进嘴巴里。 枣核尚且没有吐出,我便睁大了眼睛,看到囍盘子底粘着红纸绞好的囍字。 我脖子一凉,感觉诡异。顺着盘子望到紧挨着的烛台上,天哪,连烛台上也贴着囍字! 我倒吸一口冷气,抬起脸来,四下查看。 窗棂子上、门上、墙上、床柱上,都是大大的红彤彤的囍字! 我大脑缺氧地站起身,去看坐过的凳子上,差点栽倒,刚才没有注意,屁股下面也是囍! “哎呀,搞什么嘛。”我兀自镇定的,用袖子揩揩鼻子,才发现,没有找到自己的手背,却是大大的宽宽的肥肥的衣袖杵到了鼻子下面。 瞠目,抬起自己身上的大袖子,我发了足足十秒的呆。 古代的那种大衣服! 而且是红喜服! “啊!啊!”我惊叫起来,不敢置信。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我慌里慌张地在屋子里转圈,终于找到了一面镜子,借着不算很亮的光线看过去。是我的那张小瘦脸啊,也是我的那副不算出众的五官嘛……只是……涂了粉,抹了唇。一张脸,明显的带着属于新嫁娘那种喜气洋洋的颜色。 新嫁娘?! 不是吧? 我这才去看床上,上面赫然躺着一块红红的红布,那就是所谓的红盖头…… 不过,又去侧耳倾听。这里很静,根本就没有婚嫁该有的那种锣鼓喧闹之声。 于是,我怀揣着一切安好的阿精神,向门口走去。轻轻的拉开门,刚刚探出去一个脑袋,便被一声大吼震住,“进去!” 我浑身一抖,抬眼去看,却见门口守着两个形如恶鬼一样的高大凶悍家丁,都对着我狠狠瞪着。 “那个……”我假笑着打哈哈,“那个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啊?” 结果,一个男人大大厚厚的手掌毫无预警地推过来,糊在我脸上,直直把我推倒在屋里地面。 咣叽!一声,门被重重带上,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喊叫,“嬷嬷!新娘子想要逃跑!” 我脸上肌肉不停地抖啊抖,恨不得变成武功高强的魔女灭绝师太,一掌把刚才推我的小子打成灰尘。哼,敢对待我的脸脸,犹如对待大饼,也太不把我梅雪当回事了吧! 慢着!刚才这小子说什么?说我想要逃跑?说我是新娘子?!新、娘、子?! 我的天,我的地,我的菩萨、我的上帝!我、我、我真的是这个屋里的新娘子?! 新娘子?那是不是接下来就要洞房花烛?我一头黑线,越想心里越凉。 虽说我梅雪活到十八岁,吃了十八年的干饭,至今还没有得到一个男性生物的表白和好感,但是!但是!我却不愿意随随便便把自己交给一个什么歪瓜裂枣的未曾谋面的男人! 除非……除非他像我小郝兹那样清俊,像小郝兹那样好脾气,把我的鸡毛当作令箭,像小比(比尔盖兹)同志那样多多钞票,我尚且可以勉强一试。 嘿嘿……阴笑中,房门吱扭一声打开,我还在地上坐着,幻想着自己的春秋大梦。 一张涂脂抹粉、花花绿绿的老脸探了进来,用她黑白不分的浑浊眼睛瞅了瞅我,啧啧惋惜两声,才拉着破锣的嗓子,说,“哎呀,你这个丫头啊,也不要妄想从咱们这个府里逃出去了,天上有罗,地上有网,天罗地网,明白不?再说了,这里有什么不好?有你吃的,有你住的,还有的绫罗绸缎给你穿戴。比你在街上要饭差点饿死不是强出数百倍?人哪,怎么不是活?能够嫁给咱们金府的老爷啊,是你……” 还没有等她说完,我自动乖巧地补充,“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她一愣,擦擦嘴角的吐沫星子,点点头,“嗯!福分!看来你挺机灵的嘛,不傻!” 我若是傻,估计这个社会上就可以达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高尚文明地步了。 正文 第四章 好老的老公 “那个嬷嬷啊,我相公人呢?”不是我梅雪想男人,而是我不论在何种境地都要秉承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精要,抓住任何一个小机会,去探听,想要跟我洞房花烛占我梅大便宜的家伙是何种来头。 “咳咳,金老爷啊,待会就来!”嬷嬷刚想关门,我又紧接着来了一句。 “嬷嬷!金老爷多大年龄了?” 嬷嬷拉拉嘴角,皱眉费劲地想了想, 才含混地说,“记不很清楚了,反正哦,金老爷不是四十七,就是四十八岁,上下左右差不了几岁的。” 多少、多少?!四十七八岁?! 我使劲眨巴下眼睛,飞快的去计算,一年级的加减法啊,比我竟然大出三十岁! 我晕倒。 真是看我梅雪不起啊! 难道我就这么这么差,难道我梅雪就这样这样没有男人缘,非要整个老大爷给我当作男人? 我使劲抓着自己头发,像小兽一样哀鸣:我的小郝兹啊!为什么你不是我的老公? 如果小郝兹变成了我的老公,我宁愿损失我十年的阳寿,换来跟小郝兹一日几亲的美好享受。 要我老老实实受人摆布,那相当于白日做梦。 我不去算计别人也就罢了,却落入别人的圈套里,我不认!呃,好像也不算是圈套,而是宿命。我梅雪转生到这一年代,好像就是这个宿命。 这一定是那个阎王大叔在作怪,看我吃了他的神果,又偷了他的什么破牌子,而公报私仇。为什么不让我生在一个帝王将相之家?再或者让我转生为富豪商贾的有钱小姐?偏偏又是什么无根草要饭的一枚!可恶! 我从地上爬起来,用从小逃命得来的身手灵活,去爬上窗子,向外探看。 两个家丁,守在窗下。此路不通也。 然后我便着魔了般,围着屋子四周打转,也没有找到一个称之为洞的东西。 最终,我溃败地累瘫在床上,擦擦瞎忙活的一身汗,为逃跑计划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逃跑的几率,比我变成美女的几率还要低,唉。 长叹一声,我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木呆呆地看着上方。 这个时侯,门开了。 我扑棱一下坐直身子,直直向门边去看。 随着一阵风,刮进来一个人。 颀长的身姿,淡青的长袍,再去看那张脸,我目瞪口呆。 好俊耶! 白皙的脸,镶嵌着一双宝石一样明亮的大眼睛,鼻梁挺挺的,凸显出他姣好的五官曲线,小嘴唇,圆圆的,一看就是那种吻起来非常舒服的一种。简直就是一个超级美男子啊! 哇哇噻!赚了哦!我的老公是美男哦! 在心里振臂高呼一千次!也赞叹,这古代男人的防老术真是不可小觑啊。四十七八岁看上去竟然二十出头的样子,啧啧,真是了不得哦。 我双眼冒桃花,嘴角也弯了上来,对着这个美男子使劲快速地眨巴眨巴眼睛,让自己不算丰裕的眼睫毛充分振动起来,然后娇媚地撸一撸头发,额头向后潇洒地一甩,用我最最性感迷人的公鸭嗓,问,“你怎么才来哦?把人家一个人丢在这里,人家好怕怕的!” 眼睛再去剜他一眼。 死小子,我看你不被我这一整套的美人计整死才怪!这可是小郝兹为了我找到南竹而在家里对我进行过的千锤百炼了。 那美男果然一怔,双眼发直,小红嘴微微张开一点小小的缝隙,露出他洁白的小齿。 “来啊,愣着干嘛?今天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啊!”我向他妖魅地招招手。 心里算计,等你过来,我要用手里扫床的小笤帚敲烂你的头,然后大喊一声老爷昏过去了,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然后……嘿嘿,我就可以趁乱逃跑了。顺便拿点值钱的东西走也可以…… 他白嫩的脸,顿时一红,显然误会了我的诡笑为色笑。 哟,四十七八的老家伙了,除了一张皮伪装的那么嫩,竟然还会有如此可爱的清纯表情。 他腰背直直向前弯,恭恭敬敬地一揖,道,“十三姨娘……” 嘭!我从床上栽下来! 他、他刚才喊我什么? 十三、十三姨娘?! “帅哥,你刚才喊我什么?”我扶着额头一头星星。 “十三姨娘啊。你是我父亲的十三如夫人,那自然是我十三姨了。”他脸色粉红若桃,带着一份羞涩。 “敢问……你多大了?”我手心里全都是冷汗,握紧了身后的笤帚疙瘩。 “二十了。”中规中矩的回答,略微低下他的清目,不敢看我,却又偷偷瞄了一眼。 二十?! 这、这、这也太夸张了吧?比我还大两岁的大男人,竟然喊我姨娘? 正文 第五章 比我年长的侄子 我跳跃神速的神经也接受不了这个从天而降的大侄儿。 深呼一口气,“呼呼,大侄儿,你叫什么啊?”我堂而皇之像个小姨妈了,嘿嘿。 我这声甜腻腻的大侄儿让他更加羞涩,红了脸,把脸埋得低低的,小声说,“小侄叫淮染。 小侄?……他竟然对着我自称小? “哦,你叫金淮染?”这么别扭的名字啊,远没有我的梅雪好听。 “是的。” “你来这里干嘛啊?难道这洞房花烛,你老爹享受不了,让你来代替?”我眼皮耷拉着,直愣愣地问着人家害羞小男生。 “啊!怎么会,怎么会。”他惊慌失措地抬眼看我,红霞满面,摇着手,“家父……身体不好,尚且在他房里养病,家母差我来给十三姨说一声,今晚你不必等家父了。” 哦?⊙o⊙ “金老爷生病了吗?”难以掩饰的,我声音里都是偷喜。 金淮染便点点头,“嗯。 “今晚不来我这里了?”眼睛情不自禁喜得冒光。 他跟我贼兮兮的目光一交汇,立刻羞得低下头,再次点头,“嗯,不能来了。” 哈哈哈!我差点当着这个羞涩的小绵羊,仰天长啸出来。还好本人自制力比较强,胜不骄败不馁,总是把真实的情绪埋在心底。 “呃……真是遗憾哦……”我想像电视中古代小姐那样,用袖子揩揩眼泪,没有想到却在金淮大吃一惊的瞪视中,举着那个大笤帚摆到了脸前。不仅他吓一跳,我也是惊得赶忙丢了笤帚,吸吸鼻子,眉毛眼睛齐齐下垂,一张哭丧脸便挤了出来,“呜呜……这可是我的新婚之夜,为什么却不能见到老爷呢?我是多么盼望得到老爷的关爱啊!” 袖子边偷眼去看金淮染,他也跟着我的渲染情绪而悲从中来,悲凉了一张美脸,我用袖子挡住嘴巴,得意地好好露了一把大白牙,才凄婉的问,“老爷,是什么病哦?” “家父是……一般的腰痛病……”言语里藏藏掖掖的,眼神也躲避着有些不自然。 “哦……”我拉着腔了然的样子,故意激他,“你父亲莫不是故意冷落我?腰痛病又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病,为什么连见都不见我一面?大不了,嘿嘿,今晚我不劳累他,我来伺候他嘛。” “啊!”他怎么也想不到我竟然会如此直白地问到他脸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仓皇失措,握着手,想必里面都是汗水。 “那个……啊,家父腰痛病……比一般的严重点……” “哦,那明天总归能够来我这里了吧?” “呃,明天也不行的……” “那……后天?” “后天也不……” “嗯,那大后天?” “也……” 我点头堵他,“明白了,大后天也不行。后天的后天也不行,一直都不能来了对不对?” 他被我急又快的话,说得有些头晕。张着嘴巴,愣愣的,点头不是,摇头不是的。 我莞尔一笑,对着他摆摆手,“罢了罢了,你去吧,我都明白了,反正我就是没有人要的苦命人。唉,苦啊!” 他随着我伪装的情绪,也同情的表情,劝了我一句,“十三姨,也不要太难过,家父……总会来的。” 说完,他便恭敬的一揖,退了出去。 他刚走,我便兔子一样快速跟着蹦跶到门口,只见他走出去后,门口仍旧有两个守卫。哼,竟然把我当做犯人了! 不过,呵呵,既然这个金老爷、我的夫,一时半会来不了,我也不急着立刻逃走了。 腰痛病?哼,骗人吧。什么腰痛病竟然都不能让男人找新小妾寻欢作乐?不会是要死翘翘了吧?嘎嘎,我捡着桌子上能够吃的东西,边吃边胡乱想着金老爷要死的样子。 一时半会没有身体危险,那我就在这个有吃有喝的地方暂且缓存下去,待到机会到来,我便趁其不备出其不意,来个空前绝后的搜刮大逃亡,让他们这些黑心的金府的混蛋们抱着凉席子抖着大裤衩哭穷去!如此一来,本小姐在这里初试锋芒便能够万古流芳……嘿嘿。 匝巴下嘴巴,我极为粗鲁地脱去外面的红衣服,这红色是我最最讨厌的颜色,看到身上只剩下一身斜襟的白衣白裤,便如此掀起被子,钻了进去,呼噜天呼噜地,与周公下棋去鸟。 睡醒时,天早已大亮,如果不是肚子饿得咕咕叫,我估计还是睡梦中。 话说,没有责任,没有压力的日子,那就是培养懒汉的堕落日子。 唉,叹息一声,我挠着头发,心想:这没有郝兹需要我去保护、养活的日子,还真他妈没趣! 正文 第六章 哗啦啦也惹祸 下了床,我皱眉,有件要紧的事情需要解决——膀胱已经到了极限,立刻就要爆炸的可怕状态。 没头的苍蝇般,我在屋里转了N圈,也没有发现诸如马桶之类的东西,总不能就地哗啦啦泉水叮当响吧。 也不及穿上外衣,就那样,我顶着一身白色的单薄的,相当于古代睡衣的衣服,急匆匆来开门,雷霆万钧地朝这个头回见的院子里冲,边冲边对着院子里扫院子的、洗衣服的、托着食盒的人们高声大喊,“喂!帮帮忙啦!厕所在哪里哦!快呀,要喷了啊!厕所、厕所!” 是我跑得太急呢,还是我属于人家这里的陌生人呢,竟然所有人都张大嘴巴,撑圆眼睛,停止所有进行时,呆呆地吃惊地望着我。 看我就看我嘛,那总要有个出声搭话的一个人吧。没有。 “喂!你们快点啊,不要这样狠心绝情嘛,要有点同情心、博爱心、雷锋心嘛,厕所在哪里!” 我急得原地跺脚,两手提着裤子,火冒三丈地跟一个小厮三厘米距离的鼻对鼻、眼观眼,把他吓得倒吸冷气,直吞吐沫,用一根手指朝一面指了指。 我刷的看过去,那边有一个用泥坯子盖成的矮矮的隔断,极其像是简陋的茅房,于是连谢谢都不说,我便风一般跑了过去,后背自然是一群眼珠子。 呼呼……微闭眼幸福地哼咛一声,我在四面一人高的矮墙里畅快淋漓地解决完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后,才满足地起身。 “啊!”起身后,才跟对面一双眼睛对上!哇呀呀,不是吧,我小解的时候都被他瞧了去?! 他正对着我一眼不眨的看,顺便哼哼了两声,仿佛在抗议,看了我这个一朵花的少女某处,竟然还有几分不满。 靠!这是纯粹的意淫! 腾腾!我提好裤子,两脚冲他踹了过去,他便被我踢得笨重一偏头,我龇牙笑,对着他酷酷地一蹭鼻子,摆了一个经典的小太妹poss。 没有想到…… 这小子很跩,竟然目露凶光,向后蹭了蹭他的腿,呼哧一下朝我反扑而来。 “啊呀呀……要命啊!畜生造反啦!”我脚底抹油,旋风一样地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叫嚣着,在院子里寻求帮助。 那个家伙果真有蛮力,就在我身后死死追着,丝毫不放松。 ⊙ o ⊙ 呃…… 这金府人真是没有良心,想我如花似玉一条处女,竟然没有一个出来相救的,都目瞪口呆的木雕泥塑般傻乎乎地看着我们俩追逐逃亡。 还好,没有一个敢笑的。 挥汗如雨地跑着,我还如是安慰自己。 “呃,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他们统统复苏了,一起前仰后合地大笑着,有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哇呀呀!你们别笑了,快拦住这畜生啊!”我知道有些小小的搞笑,但是笑场其次,救人要紧吧。这个……一头大公猪,要死地撞上我,也是非常有生命危险的。 对的,你猜的没错,偷窥我小解然后又被我教训的家伙,是一头脏呼呼的大公猪,呃,他嘴角还挂着一块块脏巴巴的大黑猪! 我围着他们转,坏心眼的希望,追我的家伙眼神不济,去撞其他人等,却没有想到,该死的竟然带了博士伦一样,贼精贼精的,就在我屁股后面死追。 我肚里空空,又刚刚排出一份热量,再这样没命的奔跑,真是想要我昏厥。 我跑得大汗淋漓,院子里黄烟滚滚,这群看热闹的人,宁可咳嗽着也坚持岗位,在那里不停地笑。 “你个混蛋,王八蛋!你不要再追了!靠!狗娘养的!牛屎虫搬家——你滚蛋!你杂种,你臭东西,你死不要脸!”我气急败坏,边竭力抡着两条瘦腿,边对着身后的公猪大骂。 想我当年与学校第一泼妇骂街,可是一天一夜不曾停嘴,最终,我用最毒最狠的话把那娘们骂晕了。郝兹说,人家是饿昏的。 “哈哈哈哈……”我的经典大骂,又惹来那群人的大笑,笑声更甚。 “嘭!”只听一声物体相撞的巨大声音,我趴在了地上。 死猪终于顶到了我的屁屁,把我撞得向前飞出三米远,才抛物线落地。 标准的狗啃泥姿势。 那头雄性畜生感觉报了两脚之仇,拽着大肥臀,颠啊颠的,回它的窝窝去了。 “呃……该死的……”我自认倒霉,从地上爬起来,却感觉身上并没有与大地亲密接吻的那种疼痛感,看看地上…… 嗬——! 正文 第七章 地上抠出老夫人 瞠目结舌。 哇,竟然躺着一个扁扁的人体地毯。啧啧,除了那脸压扁如同大饼外,身上也是穿着正经八百的衣服,古代地毯真是仿真哦。 我说我没有摔痛,原来有这样一个肉肉的,软软的垫子放在这里啊。 嘻嘻。正在感叹,看到了自己脚边多了两只脚,修长的、整洁的两只男鞋。 顺着人家的腿,我看到了这双脚的主人——一脸苍白的金淮染。 “啊呀!早啊,我的大侄儿!呵呵,昨晚睡得好吗?看你的脸色……呵呵,你到这里看望你十三姨我了?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 他比我高出一脑袋,我需要稍微费力的拍着他肩膀。这家伙,也不胖,肩膀有骨头,挺硌人手的。 他脸色先是一红,瞅了瞅我放在他肩头的手手,然后顿时又一白,像是白纸一样白,干涩而小声地说,“家母与我一起来看看十三姨……” 家母?他老妈?不会是金老爷的正妻吧? 我立刻攒上一堆灿烂的笑容,巴结地说,“啊,太感谢夫人了,呜呜,夫人真是善心人,这样体恤我。那个……夫人呢?”咋的没有见到他身后有中年妇女?仅仅是有几个傻掉的年轻丫鬟而已…… 一颗汗珠在我鬓角滑下。 “家母……在那……”金淮染怯怯的,用手朝地上指了指。 我的天神!不是吧? 被我压扁的所谓的垫子,竟然是他老妈?! 我撮唇惊讶地看着地上被我压扁的‘夫人’,再去看金淮染,讪讪一笑,“嘿嘿,侄儿,这大清早的,不要乱开玩笑哦?这夫人怎么会有这样喜欢接近地气的癖好呢?”后脑勺其实已经在大冒汗滴。 金淮染皱眉,“玩笑?没有的。这真的是家母……只不过刚才……”大概他要说是被我撞倒的,我只好马上堵住他的话,冲地面扑过去。 嚎啕大哭,“我的好夫人哦!您真是贤惠善良,慈悲为怀,天底下最最有爱心的好人了!大大善人!为了救我这条不值钱的贱命,您竟然不惜昏厥的代价,抢先躺倒在地。呜呜,我真是太太太感动了!从今往后,我就跟定您了,您是我的主心骨了!” 我的手,使劲把她从地缝里抠啊抠出来,然后捏圆她的脸,拽出她的鼻子,再在她后背上锤了几下,通了她的气。 心里呼唤着……洋葱、蒜瓣、芥末、胡椒啊,统统来嘛,人家掉不出感动的眼泪啦。 “咳咳……”那妇人终于铁青着长脸,阴测测地瞪着我,咳嗽出几声。 “夫人!夫人!” “夫人!”几个丫鬟缓过劲来,纷纷过来扶着金淮染的老妈。 “母亲你怎么样?”金淮染也凑过来看。 那夫人年龄不是很老,也就是四十岁上下,长得浓眉如墨,双目流神,一看便是个有脾气有性格的厉害人物。 她顺上来一口气,终于气呼呼地说,“不像话!” 我马上顺着她的话凶那几个丫头,“对!不像话!太不像话了!你们几个丫头怎么行动那么慢,早不过来搀扶夫人?” “气死我了!”她胸脯一起一伏,看来被我撞得挺厉害。 我立刻狐假虎威,对着那几个手忙脚乱的丫头们吼,“看你们把夫人气得!还不快点把夫人扶起来?!” 几个丫头按照我的话,纷纷齐心协力把夫人拽了起来,捶背的捶背,收拾衣服的收拾衣服,还有的给她摘着头发上的脏东西。 夫人喘了几下,瞪着我,用手指哆嗦着指着我,严厉地低吼,“我说的是你!” “夫人说的就是你……你、你……夫人,您说的我吗?”我再也装不下去,假笑着,一把抓住她的那根手指,团在手心里,把我竭尽所能积攒出来的皱纹笑都堆了出来,“嘿嘿,夫人哦,您对我的救命之恩,我自当铭记于心,永世不忘,这真是泉水之恩,大海相报啊!” “呵呵。”我不伦不类的话,惹得金淮染捂着嘴偷笑起来。他老妈瞪了他一眼,吓得他立刻敛了笑容。 夫人自己抚弄着胸口,上下睃着我,不满地说,“你怎么说也是我们金府的小夫人,怎么可以如此没有规矩,成为众人的笑柄?穿着中衣就满世界跑,成什么样子!” 我才不会跟她争辩,装得低头哈腰,“夫人说的是,夫人说的就是有道理……” “咳咳。”她显然被我良好态度恭维得心里满舒服,脸色稍微好点,继续说,“咱们金府家大业大,极是有名位的家族,可不能容许有笑话传诵民间。你虽然原来身居低贱,但是现在身份自当与当初不同,你是金府的小夫人了,就要有小夫人的尊严。” “是的,是的,夫人真是金玉之言,句句在理啊。”我在脑袋里竭力搜刮,天哪,还有什么可以鼓吹她老人家的词汇吗?偶要词穷的啦。 正文 第八章 后背跑光 “咳咳!”夫人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只见一个小厮跑得掉了小帽子,惊慌失措地高声喊着,“夫人!不好了!夫人!不好了!” 跑得那个急哦,像是青蛙一样跳啊跳的。我禁不住偷偷笑话那人的跑姿难看,抬眼去看金淮染,那小子正呆呆看着我呢,于是我好人般的对着他眯眼一笑,他立刻红了脸,别开去脸。 小手在一起紧张地搅合着。哦,小样的,满有趣的俊美小男生。 “夫、夫人……不、不好了……”那小厮终于跑到夫人身前,喘息着,哮喘病人一样。 夫人疾言厉色地说,“急什么!没有个规矩的样子!不是总教育你们吗,不论发生了什么,都要保持着金府下人的气质。嗯,说吧,什么事,慌成这样。” 批评着那个小厮,夫人却拿眼风扫着我。我当然心领神会,手脚下垂,乖乖地样子。 “夫人,老爷昏过去了。”小厮喘够了,才努力平心静气地说。 “什么!” 夫人脸色立刻白了,气得跺脚一下,拿手里的手绢朝那小厮脸上抽一下,恨恨地骂道,“那你不早说!你想等着太阳落山才说清楚啊!没用的东西!” “夫人,不是您说得要……”那小厮捂着脸委屈地撇着嘴。 金淮染也是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但是没有夫人的慌张,好似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轻轻地问,“母亲,孩儿也一起过去看看吗?” 我赶紧跟着问,“夫人啊,还要我一起去伺候吗?我给夫人打个下手吧?”估计我这样年轻妙龄女子,夫人一定会忌惮几分的,虽然只有年轻不具备貌美,但是青春无敌嘛。我如是打着小九九,说得尤其的真诚和热切。 夫人早已经小碎步往外走,边走边回头剜了我一眼,冷冷地说,“你们就罢了,那里气味也不好。淮染,你多多教教你十三姨些基本的规矩!” “是,母亲。” 因为太着急,脚下一个踉跄,夫人差点栽倒。 哟,这就是金府的水波不惊的气质哦,嘎嘎。 “大侄儿,你爹爹到底什么病啊,腰疼,都能够说昏就昏?”我耸耸眉毛,有点痞子的样子了。 夫人不在此,我没有必要再装小可怜了。抱着胳膊,惦着一只脚。 “呃,家父……病况……复杂点……”他便张口结舌,又是不知道怎么去说的样子,瞥眼看到我的样子,愣了下,指着我衣服说,“十三姨,请你进去穿上外衫吧。” 他脸儿红红的。 “哦,我这也没有光着啊,虽说是中衣,但是又不跑光。”我拽拽地说,依旧抱着自己胳膊,晃荡着腿。 “可是、可是……”他偷偷朝我后背瞅了瞅,欲言又止,“可是你的中衣后面……都扯烂了啊……” 什么?中衣?后面? 我竭力扭转脖子去看自己后背,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 哇呀呀! 什么时候,我的中衣竟然从后面竖着烂了一个大口子! 我结实而骨头嶙峋的瘦排骨脊背一览无余! “啊——!”我咋呼着,自己胳膊搂着自己,飞速朝寝房跑去。 “呵呵……”连金淮染都在轻笑。 我在屋里的厨子里找到了一身墨绿的衣服,实在讨厌红色,也不喜欢粉色,那么女人气,根本不是我的风格。 好容易一层层穿戴好,已经累的我将要昏倒。这古代的衣服都是什么破玩意嘛,纷繁复杂,穿着又不舒服。 “大侄儿!你走了吗?”我拉门向外出的时候喊着金淮染。 “呃,还没有呢,十三姨。”他娇羞的小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我娘让我教给你一些基本的礼仪呢。” 我晕死。我这个人从小就是个放荡不羁,对纪律两字当做擦腚纸的目无国法党纪的家伙,让我学什么烂礼仪?那不是要扼杀我本来的自由秉性?不行,不行,我要好好的哄哄小染染,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我。 于是,我攒起一脸的皮肉,做出自认为风情万种、倾国倾城的媚笑,从染染身后走到他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甜甜腻腻地说,“大侄儿……” “啊……”他吓一跳,浑身一抖,眨巴着纯净的眸子转头看我,嘴巴张得大大的。 “我喊你染染好不好?这样子喊,显得我们娘俩感情深。”我好像没有骨头的棉花,往他身上靠着。 死家伙!怎么说我也是年轻正青春的少女啊,我这样折本地巴结他,我就不信他不心软! 正文 第九章 错位的性感 “十、十、十……”他呼吸都没有了,张口结舌。 我心底笑得得意,绵软地说,“嗯嗯,染染,你应该喊我小雪……” “十、十、十……”他还是结巴着,眼珠子要掉出来一样。 我耐心用尽,甩开他,对着院子里傻乎乎的下人们颐指气使地吩咐,“愣着干啥?养着你们一个个的,是让你们当木雕泥塑的吗?靠!还不给本小姐准备丰盛的早餐去!” 轰……呆呆看着我的下人们纷纷夹着尾巴逃跑了。 咳咳,话说,这当家做小妾的滋味,也满不错的。 小染染在我后面依旧结巴着数字,“十、十、十……” “我说小染染,你怎么说也是一个大男人了,说话怎么喜欢总是重复的结巴?十什么十嘛,要么喊我十三姨,要么喊我小雪,你总是十个什么劲嘛。” “十、十三姨!” “哎,我的小染染哦,陪着你十三姨一起吃饭吧?呵呵,咱们娘俩好好的叙叙感情。小染染,你十三姨素来喜欢自由的生活,那个那个什么礼仪啊,染染可以歇一歇,不必再教我了……喂,染染?染染!”他眼珠子不带眨的,就那样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转转眼珠,掉着冷汗想……我有那么美吗?竟然杀伤力都到了让人看呆的程度?唉,个性魅力光彩逼人,没法啊。 我在金淮染眼跟前晃一晃手指,还对着他嫩脸上吹了几口气。 他一惊,醒过来一样,脸突然趴到我脸前,啊,紧张得我顿时微微热了脸。老天呐,再说我无敌太妹梅雪招人喜欢,也不至于让他对我一见倾心,现在就吻、吻我吧! 这可是我的初吻……想一想,给了小染染赔本不赔本呢? 貌似染染不比郝兹长得差哦…… 于是我害羞地抬起脸,像电视中热吻的女人那样,撅起嘴巴,撮成圆圈,还颤抖着睫毛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呃,嘴对嘴到底是啥子滋味哦,会不会碰到彼此的牙齿呢? 我还在事无巨细地思索着,只感觉耳朵上一热,他羞羞的声音响起。 “十三姨,麻烦你……把肚兜穿到外衫里面去好不好?” ⊙ o ⊙ 我猛地睁开眼,有点大脑梗阻,一时间没有消化他的话。 看我呆呆的,没有明白他话的意思,他才忍无可忍地扯了扯我当做马甲套在外面的那块深紫色的布说,“这个是女人最里面贴身穿的肚兜!不能套在外面!哦天……” 他扶着额头,满脸通红,要晕的样子。 终于厚着脸皮换好了衣服,我也不知道难堪,又乐呵呵地出了门,跟小染染絮叨友情。 不一会,就让我把他哄得云里雾里,在我的威逼利诱下,把十三姨改成了小雪…… “在这里一起吃午饭吧,都这个点了,别走了。”我笑嘻嘻地挽留小染染。他长得柔美是一个因素,最主要是,他可是少爷,我才是个小妾,而且还是个未曾领略老爷雨露恩爱的十三小妾,地位显然不能跟小染染相比。 所以留下他,一定可以跟着他沾光,吃点有营养的午餐,打听点有料的内幕消息。 他迟疑地挠着头皮,“这个嘛……十三……” “十三个头!喊什么?”我假装生气,用手指在他下巴上敲了敲。 话说……他的下巴滑腻腻的,手感还不错。比我的皮肤要嫩,要白,还要细。借此揩他一把油,心里稍微有点平衡感。哼,你老爹霸占了我这个年轻的小女人,我难道不能摸摸你小子的嫩下巴? “呃,晓、小雪……”他略微害羞,红了脸,“我在你这里用餐,于理……不通的……” 我一把拽着他往树下去,大咧咧地说,“让那个什么狗屁理滚他的吧!我们今天不在屋里吃饭,在这棵大树下享受自然风,呵呵,怎么样?” 他瞠目结舌,“在、在这里……吃饭?” 我笑得灿烂,对着下人们呼喝着,“你们别傻了,快把矮桌给我驾到这里,再弄几个小板凳过来,把午饭摆到这里来!” 树荫遮天蔽日,树下凉快而空气清新,一阵阵的暖风吹过,带着一股子田园的泥土芳香,再惬意没有了! 正文 第十章 和染染吃饭 下人们虽然咋舌,但是不敢违拗我的意思,把那张炕上摆着的小矮桌给架了过来,又搬来两个小板凳。 我一屁股坐在小凳子上,拍着桌子,笑呵呵地招呼小染染,“快来坐啊,愣着干嘛,显摆你个子高么?” 小染染面露难色,捉着自己的衣襟下摆,犹豫着,“这……这怎么可以……” “来吧!”我一把抓住他的白手,把他拉到凳子上坐下。 他的手,比小郝兹的手还要柔滑,嗯,不错。 树下凉风习习,让我怀想起与小郝兹在田野里烤小鱼的往事,那时候我们都那么小,小学的下午逃了课,跑到郊区的野外,疯玩。小郝兹那么娇气,总是叫唤着累了,饿了,于是,我便逞能当女英雄,背着他,在田野里踉跄地跑,还卷起裤腿,捉了小鱼,烤着给他吃。 “小雪……”小染染喊我,“你在发什么愣?想什么呢?” 我抹抹嘴巴遮掩过去,“嘿嘿,有点饿了,想着会有什么吃的东西。” 小染染便露出一脸抱歉之色,“最近我们府里没有什么新鲜菜蔬……” 啊,我一听这话的开头,心就凉了半截,天啊,不至于一个硕大的府邸,连温饱都无法解决吧? 小脸垮下来,我自怜地摸着自己的肚皮,感觉消化功能太过强悍了,竟然又是饿得前胸贴着后背。 “最近没有新鲜的菜蔬,只有一些牛羊肉了,蔬菜大概只有土豆、卷心菜了……” 啊!我瞪大眼睛,双眼桃花。 哈哈哈,全是肉……肉啊……我喜欢…… 可是我却装出沉痛哀悼某人的表情,瘪着嘴巴,叹息,“唉,真是不幸啊,我最最喜欢吃清淡的食物了,什么肉啊蛋啊的,都没有胃口的,不过,既然府里这样状况,那我就勉为其难,以肉类为主食吧。” “对不住啊,小雪,估计菜农明天就能送来新鲜的蔬菜了,明天给你准备全蔬宴。” 嘎。我噎住。死小子这样实在,笨死完了。 饭菜上全,我对着满桌的盘子色色地一瞄,立刻口水纷飞。 哇,真是让我爱煞啊……全都是色香味俱全的带有肉肉的好吃的! 从小我和郝兹就没有吃过什么好饭。在孤儿院里,一直都是清汤寡水,轻易吃不上一次肉类,更别说奶制品了,能够解决温饱就不错了。记得郝兹五岁那次,因为在孤儿院里吃了发霉的面包,结果上吐下泻,半夜差点拉死在床上。值夜班的阿姨在隔壁的单间里睡得酣畅,不论我怎么敲门她仍旧打着响亮的大呼噜,最后没有办法,是我敲碎了她屋里的玻璃,才吓醒了她。嫌我吵到了她睡觉,狠狠掴了我一巴掌,她才把郝兹送去就近的诊所。医生说,郝兹从小胎里带来的体质弱,这一次若不是及时送去医治,估计小命休矣,没戏唱了。 从那以后,我便把好吃的勉强算是卫生的食物都留给他,而我从小就命硬,身体结实,于是就算吃些凉的、脏的、差的饭,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喜欢吃肉,便是从小艰苦的环境里落下的一个病根,即便稍微多一点的时候,成了小混混头子,终于随便大开杀戒地吃肉了,还是没有改了这个爱吃肉的习惯,见到肉类,便如同见了亲爹娘般亲切。当然,咱也不知道亲爹娘是啥种滋味。 “唉……”想到我亲爱的小郝兹,还是不免先难过一下,然后才抡起筷子,急速地抄菜里的肉肉吃。 滑肉片……嗯,又嫩又香;炖猪蹄……哇塞,又腻又香;红烧鱼肉嫩味鲜,烹兔肉野味十足…… 我吃啊,大块的吃啊,满嘴流油,满腮鼓翘。 嗯嗯,正畅快淋漓地抱着一只鸭腿使劲啃着,才发现我对面的小染染竟然成了雕塑,傻呆呆地看着我大快朵颐。 “咳咳……嘿嘿,你怎么不吃啊?光看我作甚?” 他舔舔舌头,才难以置信地说,“小雪,你的胃口真是了不起,吃东西好像打仗一样,又快又狠的。你是不是很饿了?把这些肉类都吃得很香甜啊。” 肉类就是香甜啊,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