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 第1章 大婚阴谋 偏僻而清冷连山贼都不会出没的山间小道上,一支寥寥几人的迎亲队伍正在前行。 三年前,他曾向她许下一世诺言:“待他高中之日,便是他俩成亲之日。” 今日,是他高中之日,也是他与她的大婚之日,他终于高中,她终于如愿嫁他为妻。 夏日暖熏的微风吹来,花轿的轿帘被清盈的风卷起,隐约可见花轿中,一女子手捧大红苹果,端详地坐着,身着一袭大红喜服,面带雪白面纱,面纱下,气质不俗,眉目如画,浅笑梨窝,清澈无痕深黑色瞳眸中晗着对新郎浓浓的情意。 谁料,大婚并非他的本意,而这雪白面纱下却藏着惊天大秘密,最后,又是谁掀开了这雪白面纱下的惊天秘密。 三四岁就是一美人胚子的她,十一、二岁就出落得倾国倾城,她亦是身份尊贵,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绝世才女子,也是万千男子心中的纯情圣女,因此有了“夏凉第一圣女”的称号。 迎亲的队伍停在了沈家大院门口,一名身穿新郎喜服的男子与一名身着紫色衣服的妇人站在门口,男子有一双单凤眼,乌黑深邃,散发出浓浓的情意。风流倜傥,眉眼神情俱是满满的笑意,他宽肩窄腰,腰束一条手工刺绣的腰带,与这精致的五官,俊秀的容貌很相映。妇人则一脸浓浓的鄙视之意,厌恶地看着花轿。 “小姐,到了……”花轿停了下来,一粉衣丫鬟为新娘卷了轿帘,恭敬地道。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脸越发的红了。 一眼望去,破旧而寂静的沈家大院,大门上连个喜字都未张贴,新郎蹭下身背起新娘,推开门,院内随意地挂着几个东倒西歪的红灯笼,仅有十几平米的院内只有零稀的几个宾客。 这显然没有把大婚当回事,可想这大婚是多么的凄凉。 再随着新郎的脚步,踏入新房,婚房内,一眼望去,门的正对面放着一张不宽不窄勉强可以容下一对新人的破旧木床,上面铺着一床白色床单,陈旧的衣柜中尽飘出一股霉臭味,衣柜旁摆放着一张老式的梳妆台,这就是新房。 跟在身后的丫鬟睁大了双眸,眼中是浓浓的不满。 新郎将新娘放下,丫鬟扶她坐下,女子静静地坐在破旧,白色的婚床旁,镜中的她盖着红盖头,一直低垂着头,黛黑的双眉却充满了柔情,但不同于富家小姐的娇柔,看上去带着几缕倨傲清高。今日的她越发的美丽,因为她就要成为他的新娘,盼这一天,她盼了三年。 安置好新娘,所有人都退下后,婚房内。 “小姐,你这是何苦呢?放着司徒王府尊贵的嫡女、太子妃不做,为何偏要嫁给这他,为何要苦了自己呢?你看看他们根本不……”这样的迎亲,这样的婚房,这样的态度,连丫鬟言儿都实在看不下去,她嘟起小嘴,眉间尽是不满地道。 “好了,言儿,一切已成定局,我心意也决,你别再说了,沈公子他真心待我,这比什么都强,好了,乖,别为我担心,我很好,就算我什么都没有,我还有你呀。”这样的婚礼,这般的寒酸,在女子脸上看不出任何怨言,她轻言细语耐心地道。 第一卷 正文 第2章 复杂心情 言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真不知小姐是否着心魔了,才会看上这家子……” 女子是西凉国摄政王之女,司徒王府唯一的嫡女,西凉国内定的太子妃,她本该过着千金小姐的生活,因为一场庙会,一场相遇,一场错爱,她落到了今天的下场。 为了沈蜀,曾经的穷秀才,如今的新科状元,她放弃了尊贵的身份安逸的生活,曾几次为他私奔,离家出走,看尽恶婆婆的脸色,可面对这样的环境,可她从未埋怨过,只是一心一意的等着他,等他实现他为她许下的一世诺言。 “丹妮,一路辛苦了,饿不饿,我给你带了点吃的。”新郎一脸笑意,端着一盘小点心走了进来,温柔地道。 “言儿,麻烦你去为你家小姐拿碗粥吧,我刚才忘记拿过来了。”男子脸上依然挂着淡淡地笑意,看身女子身边的丫鬟,地对着言儿道。 “是,姑爷……言儿这就去。”言儿明白男子的意思,她知道男子有话要对自家小姐说,她点点头,关上房门,离开子。 言儿离开后,婚房内就剩下新郎,新娘。 “丹妮,我终于可以实现三年前对你许下的一世承诺了,娶你为妻是我今生最大的愿望,能娶你为妻是我一生的幸福,可是,我想真诚的对你说声,对不起,这些年你跟着我受了这么多苦,我无以为报,只能以我下半生来照顾你,以作补偿。”男子在女子身边坐了下来,拉着她的手,温情地说着。 女子没有开口,心里甜甜的,只是静静地坐着,享受着男人的甜言蜜语。 “丹妮,我爱你,可是,好多事不如人意,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好,我一直一无所有,不过我一定会努力,我一定要让你幸福,希望你嫁给我不会后悔。”新郎双眸含情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他又继续开口,他像背书一般说着早已想好的台词。 其实,此时他的心情也特别复杂,复杂的原因有两方面,一方面,他真心地觉得对不起这个无怨无悔陪伴他三年的女子,必竟,她对自己的付出是真心的,对自己的爱也是纯洁的,她是那么的纯真,那么的美好,她是无辜的,可是…… 另一方面,他对司徒丹妮的父亲一直怀恨在心,他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他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他,让他尝尽失去最亲最爱宝贝女儿之痛。 “出嫁从夫,丹妮怎么会后悔,愿夫君不会嫌弃丹妮才是。”听了男子的一翻表白,女子羞红了脸,原本白里透红的脸,更加迷人了,声音温柔而有些矫情地道。 沈蜀,沈家的独子,沈家世代都是平民,几代单传。 他表面平静,内心如翻江倒海般难受,必竟这三年的感情不是空白,它实实在在的存在着,她对他的好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再无情的人也不可能将一切归为空白,想到这些,他的眼眸越来越深,他第一次感觉这般无助,他深深地陷入了沉思中,眼前突然闪过一些画面,他猛一抬眸,心一横,恢愎了方才的笑容温情的。 第一卷 正文 第3章 千种不舍 “丹妮,东西放桌子上了,你如果饿了就先吃点,我先出去准备准备。”男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不冷不淡地说完,转身离去,走到一处偏静处他回过身,棱角分明的五官表现得再平静,然而也掩盖不住眉眼间的凉薄淡然。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夜风轻轻拂过,她感觉空气中弥散着久久未散去的幸福的味道,心中像有千只小鹿在乱蹦一般跳不停。 “小姐,吉时已到,来言儿扶你去前厅。”言儿没再来打扰他们,她忙完前厅的活,见吉时快到,她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前厅,高堂上,紫衣妇人眼中含着浓浓的鄙视之意,扯着嘴角笑了笑,院内,只有零稀的十几个宾客。 没有媒人,言儿只好代替媒人,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大声喊道:“一拜天地……”新人对着天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二拜高堂……”新人转过身,对着高堂上的妇人深深地再鞠了一躬。 “夫妻对拜……”新人再转动了身子,两两相对,彼此带着自己的心事,再鞠上一躬。 “送入洞房。”言儿的话说完后,院内响起了零稀的撑声。 “听说,沈公子娶的是摄政王之女,你看嫁妆都没有,她真的是摄政王之女吗?” “傻子才会相信,摄政王之女怎么会娶给沈家……” “没错,就算是他现在中了新科状元,也没法跟摄政王家比。” “算了,你们别胡猜了,只要他们幸福就是了……” 院内,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地意议论着,大家带着各种好奇的心思在猜测着,因为沈家内为家庭贫困一直很少跟邻里往来,今天这些来的人都是看着新科状元头衔而来的。 走完形式,拜完堂,送入洞房,司徒丹妮坐在床边耐心地等待着她心爱的男子为她掀起盖头来。 谁料,新婚并不是他真正的目的。 夜已经深了,夜空中那弯新月今夜特别明亮,屈指可数的几位宾客早已散去。 “嘎吱……”一声巨响,划破了夜的宁静,门突然被推开了,蓦地,女子心中一阵疼痛,她突然有种不祥之感。 “娘子,让你久等了,对不起。”新郎端着一壶酒进来,这一声‘娘子’听不出任何感情来,他语气不冷不热。 女子没有说话,她深吸了一口气,她希望刚才只是自己多想了,她笑笑。 “来我们喝了这杯合卺酒(交怀酒)吧。”新郎将酒杯放到桌子上,他边倒酒边说道,说完,慢慢地朝男子走去,他拿起银棒,轻轻地撩开女子的红盖头。 女子雪白面纱下那张清纯脱俗的略施脂粉的脸上始终挂着恩赐般地笑容,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用一支发簪挽起,鬓边俏皮地落下几缕青丝。 看着这纯真的眼神,他虽有千种不舍,可他却很无奈,他的心突然一阵疼痛,好难受。 “跟她废什么话,直接叫她喝下就是了。”门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女音。 第一卷 正文 第4章 强灌毒酒 “相公,你这是……”闻言,聪明如她,女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深遂的眼眸看着他,她的声音再也听不出丝毫的欣喜和期待,平静得像没有波澜的湖面,也许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言儿……”女子心中的那种不祥之感再次升起,她抓紧了手中的手绢,她朝着门外大声地叫道。 “别叫了,她死了,我倒要看看你这狐媚子长什么样。”老太太走了进来,递过一凌厉狠绝的眼神,一个箭步,三步作一步跨到了司徒丹妮的面前,一把扯下了女子脸上的雪白面纱,狠狠地道。 扯下面纱,一狰狞丑恶的疤痕呈现在眼前。 “真恶心,边老娘都不哪,难怪要缠着我儿……”老太太眼中的鄙视之意更浓了,她狠毒地说话。 “你们到底想怎样,我司徒丹妮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们沈家,还是因为我脸上的疤痕,你嫌弃我了,可你说过,你不会嫌弃的……”女子不再吵闹,她定了定神,深吸了口气,嘴角微微挽起一抺浅笑,喉结滚了滚,根本说不出任何残忍的话语,只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眉眼间的凉薄淡然。 女子,原本倾国倾城的脸,十二岁那年被姨娘设计陷害毁了如花容貌。 “少跟她废话,把酒给我。”老太太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再往上移一点,扳开她的嘴,夺过沈蜀手中那杯下了药的合卺酒,狠狠地灌到司徒丹妮嘴里。 “去死吧,该死的丑八怪,让你那该死的爹伤心去,让他知道失去女儿的痛……”灌下药酒的瞬间,老太太作出一了作呕的表情,冷冷地骂道。 “咳咳……”司徒丹妮用力的咳着,可一切都晚了,来不及了,药酒已经流过食管,到了胃里,最多再过半个时辰药效就会发作了。 “你们这样对我,是因为我父亲?我以为你会为了我,不再去计较,没想到你……”司徒丹妮眼角闪着冷冷的寒光,她不再挣扎,一双清晰干净的眼睛中满是失望,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她还是忍不住要问个明白,想听听他的解释。 男子不忍再看她,他转过头…… “没错,算你识相,你父亲将我的相公逼得走投无路,投湖自杀,让我守了一辈子寡,自你勾搭上我儿后,你父亲处处针对他,说说,你们算什么,不就一下贱胚子,倒贴货吗?”老太太一脸狰狞,显然是回想起了当年的事,她豪不留情,狠狠地骂道。 “相公,你也在怪我,你与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报复我爹,从来不曾爱过我对吗?不……你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这只是一场梦,不是真的……”女子越想越伤心,她有情绪有些激动,她双眸深不见底,双眸瞬间敛去了深情,平静而疏远,浅微地扯了扯嘴角,看向沈蜀,心有不甘地说道。 “丹妮,对不起……对不起……我……”面对眼前这个爱了自己三年,无怨无悔跟我自己三年的女子,男子的心一阵一阵的疼痛不停地袭来。 第一卷 正文 第5章 陌生男子 的确,他是真心的不在意她的美与丑,他确实想过娶了她就真心待她,他也想过要给她幸福,只是,现实不充许,现实是残酷的,他的母亲多次以死相逼,他在无数个夜里被父亲惨死的恶梦给惊醒,而他与她的父亲确实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男子的声音小得自己都有些听不见,他的心痛还有持续。 “不……算了……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只怪我……只怪我错把鱼目当珍珠。”女子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抿嘴小弧度地笑笑,优雅淡然地道。 此时,空气中弥散着各种鬼异的味道,让人有些窒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女子感觉全身发热,越来越热,她知道肯定是刚才被破灌下的那杯酒的药性发作了,她的心越发的痛,她狠狠地看着他,她心中有万千种痛与苦,说不出的痛,比千万只毒虫撕咬更让人难忍。 看来,这一开始就是他精心设计好的,他跟自己相识都是他精心安排好的,她只是他的工具,一颗报复她爹的棋子,原来他从来没有真心爱过她,之前他做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是真的狠了心,他不仅只要要抛弃她,还要用这样狠毒的方式来折磨她,报复她的父亲,为他父亲报仇,更是要让她生不如死。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从小失去了母亲,从小就不受父亲待见,从小就被姨娘欺压,庶妹欺负,未婚瞧不起她,与庶妹相爱,背判她,这都不算什么,三年前,她遇到了他,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只是个骗局,自己只是一颗棋子,她的心好痛,好痛…… 她努力的争扎着,可身子软得如一滩烂泥,没有一点力气,她希望一切可以重头来过,她再也不会如此糥弱。 “两个蠢货,磨磨叽叽的做什么?这点小事也办不好,拖泥带水……”只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叹息,紧接着一带着浓浓怒意的男声响起,声音清润好听。 突然,门口走进一名男子,男子很年轻,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着一袭青墨绿的上等衣袍,腰束玉带,蒙着黑色面巾,露出的双眸乌黑而深邃,像是墨色的宝石,散发着清幽的光。 手执一把上好的折扇向房间走来,步履悠闲,风流倜傥,眉眼神情是深似海,让人猜不透。 “还不滚,杵在这里做什么……”男子声音冰冷中带着不满。 “是……”母子俩恭敬地回答道,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就这样离开,没有亲眼看到小贱人死去,真便宜这小贱人,丑八怪……该死的。”刚走出房门,老太太就狠狠地骂道。 离开婚房后,沈蜀回头望了一眼门窗紧闭的婚房,苍白地冷冷地笑了笑。 “你要干什么……出去……滚呀……”经过刚才的一翻争扎,她略显凌乱的长发下是一张苍白憔悴的小脸,虚弱而倔强。司徒丹妮明显感到身体的变化,全身的温度越来越高,唯有心是冰凉的。 第一卷 正文 第6章 强烈入侵 “如果我真滚了,你怎么办,请问,你不需要我吗?”男人故意压低了声音,隐藏了他原本的声音,声音冷冷淡淡,显得有些沙哑的男声响起。 门外突然一声巨响,就像一颗投入深海中的鱼雷般响亮,一道白光划过,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 男子一个箭步向女子靠近,突然一股遒劲的力道禁锢住她纤细的手腕,男子抓住她的手臂,而她用尽全身力气,迅速地推开了他的触碰,并且警惕地将身子往后缩了一下。 男人的手被甩开了,在空中划过好大一个弧度,他停止了的动作,眯着眼睛看着她,他凛然的眼神告诉司徒丹妮,自己绝对不是一个好处的人。 “如果你不想死就乖乖地伺候好本大爷。”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很不耐烦,阴云密布的夜空中骤然划过一道闪电,随即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声。 “不,我不要,你这流氓,你滚,滚呀……如果你强来,那我宁愿死掉……”司徒丹妮身体轻轻缩了一下,她努力的摇着头,声音严肃而倔强地道。 “宁愿死?”男子看着女子,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道,他的心里好难受,像针扎一般难受。 司徒丹妮抬起头来,仰高下巴的角度,在雷雨交加的夜里,高贵矜贵地望着这个眼中满是嘲弄之意的男子。 “宁愿死……既然这样,当初为何死也要跟着他?早知如此,你这是自找苦吃。”说起死这件事,男子便一脸的嗤笑加鄙夷,言辞犀利,尖酸刻薄。 闻言,女子不再言语,她沉默了,她的心已经痛得无法呼吸。 男子再一次的逼进司徒丹妮,将她搂入怀,深深地吻上她的唇。 她跟沈蜀在一起三年了,他都从未这样对过她,她的理念里男女之间即便再过亲密,未成亲前都不该如此放纵,更何况他们才认识,眼前这个男子如此的陌生,这个男子他到底想做什么?她跟他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男子滚烫而结实的身体与她紧紧密合,司徒丹妮的身体有些僵硬了,喉间也干涩得说不出一句话。 窗外不停地下着无法歇止的瓢泼大雨,雷声雨声可以盖过一切。 男子离她越来越近,她的呼吸开始有一丝丝的急,带着一些惊恐,但还算镇定。 女子蓦然抬眸,在昏暗的烛光下突然注意到男子面巾上浓黑的剑眉下,是对比一般人更深遂的眼窝,一双深邃的眼睛里带着王者的气息,感觉在那里见过,好熟悉,却又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你很讨厌我?”男子冷冷地笑起来,他眯着眼的样子透着坏坏的危险气息,冷言道。 “再给你一次机会,是想死呢?还是要好好伺候本大爷。”男子不怀好意的言语从唇间溢出,司徒丹妮的眉心拧紧,随即她感觉到他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耳际,一只大手突然伸到了她的颊边,随意地拂过她耳背的肌肤,轻意地勾起了她原本正在燃烧的欲望。 第一卷 正文 第7章 心灰意冷 突然,男子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笼罩了司徒丹妮纤细的身体,他揽过她如杨柳般柔细的腰际,将她倏然拉近,她灼热的身体贴上他的肌肤,她有刹那的惊恐,不过很快便安静下来。 女子耳边响起了男子的轻笑声,带着显而易见的蔑视和嘲讽,她的下颚再次被一只大手抬起,她墨黑色的美眸触上那隐于剑眉下如黑真珠一般的瞳孔,那犀利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的灵魂解剖,司徒丹妮深深地呼吸着,紧闭双眸,眼角有细微的水泽滑下。 男人再次吻过她的唇,她紧闭的双眸上稠密纤长的睫毛扑扇着扫过他的脸颊,痒痒的似挠在他的心头,她唇上冰凉的温热让他的身体僵硬地做不出任何反应,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只是静静地闭着双眸,没有哼一声,她的脸很平静,是真正的平静,即便她的眼底早已暗波浮动,心绪如潮涌起,可表面却让人看不出丝豪变化。 “你让我死了吧……我求你,求你别这样折磨我,好吗?我希望你一剑剌死我,真的……”女子纤细白晳的腕间被男子另一只手掐得泛红,她都未曾痛吟一声,她只是仰起脸,睁开双眸,对视着男子夹杂着愤怒的复杂眼神,她语调平淡,清楚地吐出一句道。 男子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停止动作,他的手臂更用力了,炽热的温度熨烫了她的肌肤,他一把将她抓起按下她的身子,他重重地将她压在身下。 男子用力地圈住她纤细的腰,由于太过用力,似要将她纤细的腰折断,司徒丹妮低低地呜咽了一声,她有些难以喘息,双眉拧紧,她被他精壮身体压住,掌间的腹间一路蔓延至心口,再加上药力的作用,她渐渐地迷失起来,让她尽忘记了要推开身上这个粗暴的男人。 男子急躁而粗狂的亲吻,让彼此都感到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嘴间游走,司徒丹妮喘息着,她想要挣脱他的禁锢,可是,她越是要反抗,两人的纠缠便越难舍难分。 男子完全随着自己的感觉支配着这一切,仿若将这数十年压抑在内心的情感在这一刻释放开来,这形势汹涌得似要将她给淹没一般。 雨水打在木窗上,振聋的雷声将深夜的宁静撕裂成了碎片,一道白光将黑夜劈成两半,瞬间照亮了婚房内交织在一起的两道身影。 在药物的崔动下,女子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有些忍不住地闷哼了一声。 “如果我不是那个为换取一世荣华将你卖给别的男人的男人,你还会愿意跟我这样吗?”闻声,男子的双手突然按住女子蠢蠢欲动的肩膀,冷眼落在她清纯脱俗的脸上,冷言道。 第一卷 正文 第8章 含恨惨死 闻言,女子突然有些清醒了,她因气急攻心,体内的药效突然发作,口中喷出一口鲜红的血,正好喷洒在男子脸上…… 男子正愤怒之际…… 然而,女子却永远地紧紧地闭上了双眸,眼角仍然残留着不甘的水泽慢慢地不停地往下滑落,瞬间这张精致的脸庞如凝脂般雪白,仿若一朵盛开的白莲,嫣红的唇嘴的鲜血如红梅般无瑕妖娆地蔓延开来。 “丹妮……不要……丹妮……”男子撕心裂肺般地大喊道,男子这悲痛的声音可以与雷声相比。 不远处,一抺黑影靠墙而立,眼角滑落下两行清泪…… 沈家大院内,东面,一间仅有十米平大小的主人房内,老太太脸上挂着一抺狰狞的笑…… “该死的狐媚子,你早该死了,让你活到今天,算是你的造化。”老太太恶毒地骂道。 而女子身边的男子,他的心像要被炸裂开来一般,他的心痛得无法呼吸,一口气压在喉咙,他快要窒息了,他满头大汗淋漓,搂紧了她的身体,近乎将所有仇恨都用力气表达了出来,可此时怀中的人儿身体已经开始慢慢地僵硬,不知疼痛。 他知道,一定是他们干的,他们在她的酒里不只下了春药,一定加有致命的藏红花,他恨自己为何没有早些发现,恨自己为何要任由她任性,让她跟了他,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时间不会倒流,一切都已经晚了,她永远地离开了他,留人独活。 他在心底发誓:“他一定会将他们碎尸万断,如有来世,他一定不会再放手,不会放开她,他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不会让他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可人生真的可以重头来过,真的会有来世么? “丹妮,对不起,对不起……”墙角独立的黑影嘴里不停地冒出那句对不起,他一脸的悲痛,他知道是他娘在酒中偷偷下了药,他恨自己没用,他恨自己为何要为了一世荣华而出卖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他恨她爹为何逼死他爹,恨自己为何要这样对她,其实,他爱她,他真的好爱好爱她,他好恨,她恨自己为何要这样糥弱。 也许,爱情就是这样的,当她不害身边时,你越是不在乎,当你真正地失去了她,你才真正的开始在乎,可是一切都晚了。 在她心灰意冷时问他是否真心爱过她时,他好想对她说:“丹妮,我爱你,我是真心的爱你的,我很想娶你,与你过与世无争的生活。”可是,他没有勇气,他身上背负的一切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让他连对自己心爱的人说声我爱你的勇气都没有。 雷声……雨声……更大了……这样的结局,有人得意,有人失意,有人伤心,也有人开心……也许,这就是人生…… 第一卷 正文 第9章 含恨重生 如果生命可以重头来过,如果真有来世,她的命运将会如何…… 再次睁眼,重生三年前。 司徒丹妮幽幽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前的是碧树琼花,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这是红塔寺的圣地。 灯塔寺。此时早已香烟缭绕,有络绎不绝的朝拜者赶到这里,他们双手合十,举过胸、额、头,然后平扑在地上,这里天天有数人跪拜,以致佛前石板上许多地方都被磨得光亮。 “小姐,你终于醒了,你可吓坏言儿了。”怔愣间,女子耳边传来言儿的声音,她看着女子,女子的眼角还有一行未干的泪痕,言儿惊喜地不停地摇动女子的身子。 “言儿,我这是在那?”女子终于睁开了又眼,她迷蒙的眼瞳悠悠地转动着,她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了,此时,她眼中早没了之前的柔情,眼眸中刹那间射出精光,她环顾了一下四周。 “灯塔寺,小姐,你不记得了么?刚才你突然晕倒,你可吓坏言儿了。”一身着绿色纱裙小丫鬟言儿又惊又喜地说道。 “灯塔寺?”女子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她转动了一下眼珠子,双眸深不见底,在心底盘算着什么?整理了自己的思绪,嘴角勾起了一抺让人无法察觉的冷笑,她又继续问道:“这是什么时辰?” “子时……小姐,你晕迷有一会了,你有没有受伤,还有,你现在感觉还有那里不舒服呢?”言儿仔细地打量着女子,一脸着急,关切地问道。 “没事,放心,我很好……”女子嘴角微翘,美眸中有某种东西一闪而过,笑意似乎更深了。 可没有任何人留意到她眼角那抺淡淡的忧伤,她明白了,她并没有死,而其它人,什么也不知道,此时,只有她知道,原来自己没有死,而是重生到三年前,与他相识的那天一天。 再过一会,他们就会再见面,可是,今非夕比,她已不是当年的她,她不会再错把鱼目当珍珠,她一定要把他欠她的要回来。 女子在言儿了参扶下慢慢起身,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言儿为她理了理身上的拖地长裙,她面带雪白面纱,美眸中闪着无人察觉的寒光,嘴角挂着好看的笑容,身着一袭拖地白色水仙长裙,头发简单地用一支发簪束起,她身上没有过多的饰品,像极了患有洁癖的新生儿。 重生后的她就像是刚落下凡尘的仙女,清纯脱俗、淡雅素净而清致的五官过于安详,偶尔微笑,亦是浅浅淡淡,身上始终带着干净、清新的味道。 “言儿,你还好吗?还有,你知道我为何会突然晕倒吗?”女子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为何会突然晕倒,她看向身边的言儿关切地问道。 因为前世,言儿对她不离不弃,还被可恶凶狠的老太婆给害死了,她心疼地看着言儿,这世,她一定要好好待她。 “小姐,你身子一向不好,可能是天气太热了,你这身子有些受不了,可能是中署了吧。”言儿看着瘦骨如柴的小姐,心疼地说道。 第一卷 正文 第10章 又见渣男,华丽转身 她五岁,亲娘就被人害死,她虽是司徒家唯一的嫡女,却从不受人尊敬,就连小斯都可以随意欺负她,姨娘故意克扣她的月钱,她从来都是吃不饱,穿不暖,也睡不好,虽出落出美丽,那是天生的好基因,可后天的营养不良让她实在太瘦。 “小姐,我们先进去吧,大家都在等你呢。”言儿提醒道。 “姑娘,请留步。”司徒丹妮起身正要往寺庙的后院去,身后响起一清润悦耳的男音。 “呵呵……”她在心底冷笑着,她一米六几的身高,凹凸有致而纤细的身子站得很直,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没错,正是那个为了一世荣华毁她了一世幸福的男人:沈蜀。 “请问,公子有何贵干。”女子眼中划过一抺冷光,她稍稍转了个身,姿势干净利落,嘴角勾起一抺好看的弧度,优雅地道。 “请问,这手绢是姑娘的吗?”沈蜀悠闲地迈出肯子,他上前一步,递过手中的蚕丝手绢恭敬有礼地道。 丹妮淡然的看着前方,目光沉着冷静,她用余光冷冷地瞟了一眼他,男子一袭青衣束身,五官精致俊朗,跟三年前见到他一样,此刻她终于相信一切都是真的,她重生了。 “没错,正是小女子的,多谢公子,有劳了。”说完,她优雅地转脸对言儿说道:“言儿,你家小姐我有洁癖,这手绢送给你了,去接过来吧!” “小姐,你是说真的么,这可是西域进贡的贡品呀,整个京城就三条,是太后赐给夫人的的,这可是夫人留给小姐的,还记得有一回五姨娘向你讨,小姐死活都没给呀!”言儿眼睛睁得像铜锣般大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惊讶地道。 “没错,送给你了……”女子语气很平和,从她的眼眸中看不出一丝不舍,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情绪。 言儿接过沈蜀手中的冰蚕丝手娟,沉侵在喜悦中。 而此时,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只静静地站着,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却未吹散彼此间沉默的氛围。 她可是有修养的上乘名门闺秀,眼眸带笑,嘴角始终挂着那抺一眼可见的笑容。 “公子如果没别的事,小女子先告辞了。”女子心平气和,言语中无一丝感情,她温婉地开口道,说完,她一个华丽的转身,只留下了一抺背影。 沈蜀有意识地看去,他没有理由挽留,他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司徒丹妮的背影,一头墨黑及腰长发,有一部门随意地用发簪挽起,白色的拖地长裙。 沈蜀看着那抺背影,突然感觉有些凄凉,他的心突然有些失落,显然他没想到自己会吃这样的闭门羹,男子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额头上青筋隐隐爆出,男子心有不甘地想着:“他不是说一定会搭讪成功吗?她不是说她一切都安排好了吗?难道是自己那里不对,还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不远处,一双冰冷的寒光冷冷地窥视着这里的一切…… 一个时辰半前,一个陌生蒙面男子找到他,说可以帮他报然父之仇,前提是只要他与她搭讪成功,他就能帮他,一听可以报然父之仇,一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因为他相信自己的魅力,一定能成功,因为有了前一幕。 然而,他却奇迹般地失败了,他怎么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有那个女子不为他的容貌所动。 想着刚才的闭门羹男子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他眼中含着顽强,不甘之意,咬紧牙关,他发誓,不管用什么方式,他定要报杀父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