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进门前请先敲门   我叫周羽,来自一个偏僻的小村庄,是个名副其实的打工仔,已经在城里摸爬滚打了好几年,但终究还是一事无成。 由于我所在的那个工厂经营不善,最终倒闭,我也不得不另谋出路。 虽然这个城市不小,但对于没有一技傍身的我来说,要想找到一份好一点的工作,也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走街串巷几天下来,我还是一无所获。 这天,我正朝着一处建筑工地过去,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事干,正巧就看到一个人在工地的铁皮大门上贴出了一则招聘广告,于是我立马就跑了过去看了起来。 招聘:今因需要,特招聘男性守夜保安一名,要求身体健康身强力壮,年龄在十八周岁到五十周岁之间。待遇从优。联系人:郑海。电话:186…… 保安?我现在正愁找不到工作,没想到就碰到了这种好事儿! 二话不说,我立马掏出手机照着广告上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没想到,这个郑老板竟然这么负责,天都快黑了他还守在工地里。于是我照着电话上的指示直接走进了工地,朝着一座简易的工棚走了过去。 磕磕磕。 “郑老板在吗?” “请进!” “郑老板您好,我是刚才给您打电话的周羽。” 见我到来,那郑老板直接把我让进了屋,又是给我倒水又是给我上烟的,好不热情!搞得好像是我在聘用他一样! 虽然这郑老板看上去十分的热情,而且说话也相当的得体,但在他的眼眸之中,我却看到了那种独属于商人的精明,这让我有一种如坐针毡的奇怪感觉,生怕一不留神就会掉进了他的圈套里。 “我们这儿呢,原本有两个守夜的保安,但一个请假了,要过几天才回来。另外一个前两天辞职了,所以现在急需一个保安来守夜。守夜的保安,每天下午六点交班,第二天早上八点下班,管吃住,月薪六千,你看怎么样?” 一听到月薪六千,我的眼睛都直了,还管吃住!我二话不说立马点头应允了下来。 见我答应得爽快,郑老板又给我递了根烟,然后直接把合同推到了我的面前。 但当我刚刚拿起笔准备签字的时候,他却忽然一脸严肃的对我说道:“在签合同之前,我还有两件事要提醒你。” 一听到郑老板还有要求,我立马正襟危坐的聆听起郑老板的训话,生怕这到嘴的鸭子飞了。 见我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郑老板却微微一笑示意我不用那么紧张,随后才开口道:“第一,晚上十二点以后不管什么人因为什么原因敲门,都不能打开大门。” 听了这话,我立即联想到了前不久新闻上报道的施工工地油罐车午夜两点被抢的事情,赶忙点头答应。 “第二,无论在进哪个屋子之前,务必都要先敲门。” 这第二点听上去和保安规章没什么关联,但却是做人最基本的礼仪。虽然不明白郑老板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为了那白花花的银子,我也没多想,立即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好,既然这样,你把这合同签了,今晚就开始上班,怎么样?” 一个月六千,我一想到就激动,又哪里还会在意这点要求,当下就签好了字,打了辆车回到出租屋抱来了被褥。 在回到那处工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 看我来了,郑海这才钻进了他那辆私家车里准备离开。但临了的时候,他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嘱咐我一定要记住那两件事。 “忘不了!” 我心中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当下便挥手告别了郑海进入了值班亭。 吃过晚饭,我就直接躺到了值班亭里的床铺上。这里有全套的监控设备,只要躺在床上,就可以看到整个工地的情况。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我心里美滋滋的,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半夜,我被隔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所吵醒,打开手机一看,已经是午夜二点半。 “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迷迷糊糊的抱怨着,翻了个身正打算继续睡的时候,却突然一个激灵惊坐了起来! 不对!我明明记得我锁门的时候工地上的人都走光了,难不成是贼? 心中如是想着,我抽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钢管,蹑手蹑脚的出了值班亭就朝着隔壁的房门摸了过去。 刚到那房门口,里面那奇怪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但我敢确定,那声音就是来自这里面! 那房间的门,明显的是虚掩着的,过了几分钟没动静后,我试着轻轻推了一下。 我只那么轻轻一推,那门竟然就缓缓的自己打开了。见状,我二话不说抄起钢管就冲进到了屋子。 “什么人!” 本来我是打算一进门就大吼用以震慑对方的,但当我看到床上那个背对着我躺着的人影时,却不由得把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对方穿着一件和我一样的保安服,明显也是工地上的保安,而且我突然的到来似乎是惊扰了他的好梦,此时他正侧着身子无言的望着站在门口的我。 虽然天太黑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我也大致猜到了他此时的表情,一时间,气氛显得很是尴尬。 “哈哈,那什么,我刚才听到房里有声音,以为是贼。不好意思打扰了,你继续睡,我回去值班了。” 我一边打着哈哈一边退出了房间,虽然那奇怪的声音没再响起过,但经这么一搅,我也是睡意全无,就那么睁着眼睛等到了天亮。 第二天早上八点,我准时的打开了工地的大门。看着熙熙攘攘进入的施工工人,我忽然想起了隔壁还在睡觉的那位,于是直接走到他门前敲了敲门。 “喂,起来了没有?八点了,该上班了!” “你干什么呢?” 一个声音蓦然响起,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工地上的一个老民工。 “没什么,我叫另一个同事起床呢。” 听了我的话,那老民工黝黑的脸上瞬间泛起了一丝不可置信的表情,“在里面睡觉?胆子倒挺肥的,不知道这里面以前死过人,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正文 第2章 苗老   什么?这房子里面以前死过人,而且很久没人住了?那我昨晚看到的人又是谁? 一想到这里,我脑子里立即炸锅了,二话不说直接推开门走进了屋里。 整个屋子也就十余个平方,我进去之后全都一览无余,又哪里有什么人影! 除了靠墙摆放的那铺床以外,旁边地上还放着些洗漱工具,但无论是从房间里的灰尘,还是从床上散发出的那刺鼻的霉味来看,都已经是很久没人住过的样子。 “不可能,不可能!难道我昨晚见到的是……难怪我一夜没睡都没见着有人出来!” 一想到这里,我整个人立即傻了,趔趔趄趄的就退出了屋子。 “干什么呢?还不去交班!” 一个声音蓦的在背后响起,直接把我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原来是工地上的刘杰刘管事。 见我面色不对,刘杰直接走了过来望了望房里,然后又望着我问道:“这房间是你来之前那个辞职了的保安住的,要是你想住,等他来把东西搬走后再说吧。” 说着,刘杰就示意我到值班亭去交班。 但我心里,却始终惦记着刚才那老工人的话,于是直接拦住了刘杰,试探性的问到:“刘管事,我听说,那房子里曾经死过人?” “我们工地从买下地皮开始,一直到现在都保持着零事故的记录,是谁造的谣?” 原本我还以为是管理阶层为了不影响以后的房价封锁了消息,但看刘杰那气愤的表情,又不像是在做假。 难道是之前那老民工在骗我?但我和他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骗我? 心里揣着这个疑问,我讪讪的跟着刘杰到值班亭里交了班。 等到刘杰离开保安亭后,我又趁机问了问白班的几个保安,但他们对于夜班的事,都是一问三不知。 没办法,我只能跑到了附近的商铺买了几包好烟,然后回到了工地里。 通过多方打听,我终于找到了打一开始就在工地里做事的木石工匠苗老。 那是一个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中带着一股刚毅的瘦小老人。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一个小房间里做着木工。 敲过门,介绍过自己以后,我微笑着走了进去给苗老上了一根烟,随后,就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通过对话,我得知苗老并不是本地人,而是来自云南文山,是正宗的苗族。由于他的祖上传下了这木匠的手艺,所以就来到了城里打工赚钱。 苗老这人很随和,跟我说话虽然会打扰到他的工作,但他却并不介意,还时不时冲我乐呵呵的笑。 天南海北的扯了一大堆,看时机差不多了,我这才试探性的问到:“苗老啊,既然您在咱们工地呆了那么长时间,工地里发生了什么事,应该都瞒不过您老人家吧?” “这说的,工地老板是砌房子赚钱,又不是搞特务活动,有什么瞒不瞒的。” 说着,苗老停下了手里的活,一副微笑的样子看着我。 见状,我赶忙又上前给他递了根烟。 给他点上后,我这才望着他的双眸缓缓的问到:“我听说,以前咱们工地死过人?就在值班亭隔壁的那个房间?” 闻言,苗老不知是激动的还是被烟给呛到了,一个劲的咳嗽了起来。 见状,我立马上前拍着苗老的背给他顺气,同时紧盯着他的眼神等着他的回答。 良久,苗老才止住了咳嗽,一边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一边抹着呛出来的眼泪,“你小子,这事儿哪听来的?” “嘿!有戏!” 我心中一喜,立马赔笑着说道:“这不,在他们闲聊的时候,我偶尔听到的。” “是,工地上以前确实出过这么一档子事儿,而且确实就在值班亭隔壁的房间里,但那人没死,通过医院的抢救,后来听说又好了。怎么,你问这干什么?” “没,没什么,只不过是好奇而已。那,那人是出了什么事儿啊?” 见苗老似乎有些不乐意,我立马将一包还没拆包的好烟塞到了苗老的手里,但苗老却在拆开抽出一根后,又把烟还给了我,同时意味深长的道:“年轻人,多听别人劝,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儿就行了。有些事儿,还是少管为好。” 说完,苗老逐低下了头又开始忙起了手上的活计。 苗老的话,听上去像是好心,但那话里,却似乎包含了另一层的意思。 莫非,是那件事情里还有什么蹊跷? 心中如是想着,我道别了苗老,直接回到值班亭查阅起了工地上的花名册。 花名册里记载了每个工人的详细资料,同时也有每个工人应聘和辞职的记录。通过查阅我发现,在我来之前,这里曾经有过两个守夜的保安。 在我之前辞职的那个,叫李文远,年纪在二十出头,就在市内居住,辞职原因不明。而更早的那个,和我一样,也是外来人口,名叫梁家军,年纪为五十五岁,离职的原因,就如苗老说的,是脑溢血就医。 现在的人,一上年纪就三高,出现个什么脑溢血的,也不足为奇。 虽然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在看了花名册上的记载后,我也大致的放下了心来。 走出值班亭,我只觉得浑身轻松,不由得抬头深呼吸了起来。 但就在我抬头的一瞬,忽然见到对面楼盘四楼的窗台上,竟然站着一个人,而且那人在我看到他后,赫然纵身一跃,直接就从四楼上跳了下来! 嘭! 一声闷响传来,随后,那人落地的那堆建材后面立即被扬起了大片的灰尘。 “不好!出事了!” 我心里想着,朝着那人坠落的地方就跑了过去。 但当我赶到那人坠落的地方时,却只看到了漫天的灰尘,别说是人影了,在那撒满了水泥灰的地面上,就连半个鞋印都没有! “怎么回事?难道是我昨晚没睡好,看花眼了?” 望着那被扬起的灰尘,又看了看刚才那个人影跃下的窗口,我总觉得事情透着些古怪,于是干脆直接上到了四楼,打算到那个窗口去看个究竟。 正文 第3章 鬼打墙 当我上到四楼的时候,整个楼层都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影。 我刚一走进那个人影跳楼的房间,那原本应该是窗台的位置出现的,却又是另一道门。 “奇怪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我心里感到有些讶异,急忙朝着那门跑去。但当我刚一走进那条门的时候,却彻底懵逼了。因为这个时候本来应该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个窗台,竟然不见了!而出现在那窗台位置上的,仍旧是一条门! “难道我遇到鬼打墙了?” 一想到这里,我忽然又记起了昨晚的事,不由得浑身发毛了起来。 以前在村里经常听老人们提起鬼打墙,而对付鬼打墙最好的办法,就是呆在原地不动,这样就不会消耗体力和精力,那鬼也就奈何不了你了。只要有人路过看到了你和你打招呼,那么你就算是得救了。 虽然心里很是发麻,但我还是咬着牙站在了原地。现在的我,也只能寄希望尽早有人路过了。 “爱情是你独特的味道,在我的心中微笑,别人懂不了,只有你知道……” 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我下意识的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很自然的低头滑动了屏幕接通了电话。 然而,在我接通电话的那一刹,却冷不防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双脚一软,身子立即朝前倾了出去,手机更是直接从四楼上掉了下去! 没错,在我接通手机的那一瞬,竟然发现自己这个时候正站在了四楼的窗台上!要不是我眼明手快立即抱住了窗台,估计我的下场会和我的手机一样! 颤颤巍巍从窗台上下来以后,我心里一阵的后怕。 苗老不是说没死过人吗?那刚才发生在我身上的又是什么?以我们村里老一辈人的话来说,这明显的是有冤死鬼在找替身啊! 一想到这里,我一刻也不敢再在这里呆下去,跌跌撞撞的,几乎是一路从楼梯上滚到了一楼! “你就像月亮绕着轨道,拥抱着地球闪耀……” 那熟悉的铃声再次响起,我趔趄着朝着那声音就寻了过去。我一直喜欢听这首歌,但我从来都没有感觉这首歌像今天这么好听过。 当我找到手机的时候,它正插在一包水泥里不停的震动着,我二话不说抓起手机就跑出了工地。 “喂,周哥,干嘛呢?出来吃个饭?” 当听到电话里传来大板那亲切的声音时,我几乎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大板,是我在城里认识的一富二代,也许是因为投缘,我莫名其妙的就跟他混到了一起。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有一种上天注定的感觉。 刚才要不是他那个及时的电话,估计现在,我可能就已经在去殡仪馆的路上了。 “那什么,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找你!” “你没事吧?我怎么听着你的声音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现在是没事,只是刚才差点就挂了……” 挂了电话后,我仍是心有余悸,直接打了辆车朝着中山路就赶了过去。 车还没走几步,司机突然一个急刹车,我直接一头就撞在了前座的靠背上! 鼻头一痛,一股热流直接就从鼻孔里流了出来。 “唉,看样子,今天是免不了血光之灾啊……” 望着手上的鼻血,我心里一阵的郁闷。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邋遢的女人像是疯了一样猛的拍起了车窗,在她的身后,还有一个女的怀里抱着个晕了过去的小女孩儿。 见状,司机立即想发动汽车离开,而我却二话不说直接打开了车门让他们上车,然后让司机直接改道朝着最近的医院奔了过去。 “对不起,都怪我不好!” 到了医院后,孩子被直接送到了急诊科,经大夫诊断,只不过是一般的中暑昏迷,打过针稍微休息下就没事了。也直到此时,方才拦车的那女子才恢复了镇定走了出来向我道歉。 她一边低声低气的道着歉,一边递过来一张洗的发白的手绢。而我,也毫不客气的接过了手绢,把脸上和手上的血渍擦干净后就还给了她。 “没关系,一点小事而已,你也是心急孩子。” 见她心情似乎好点了,再安慰了几句后,我就直接离开了医院,再次打车赶到了我和大板约定的地方。 “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事?” 在我把工地上遇到的事儿告诉他后,大板直接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道:“你现在所在的那个工地,是不是叫槐山楼盘工地?” 见了他的反应,我心里不由得更是发毛了起来,“是,那个楼盘是叫这名儿,是不是那里之前发生过什么事?” 听了我的话,大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又缓缓的坐了下来,“事儿倒是没发生什么事儿,只不过……” 说到这里,他像是在使劲的回忆着什么事,但他这个只不过,却已经把我的心给吊了起来。 “你先别担心,我还不能确定你所在的工地是不是就是那块坟地,我舅在这方面人际广,我现在就回去问问他。” 说着,大板直接跑出了饭馆的包厢,但顷刻又折返了回来,“你先回工地上去等我消息,待会儿我问清楚那件事情后就去找你!” 说完,大板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就扬长而去。而我,则是因为他刚才的话和所作出的反应直接愣在了当场。 “坟地……难怪我才来一天就遇到了这么多事儿,还差点把命给丢了……等等!工地上那么多人,为什么事儿都发生在了我身上?还是说,只发生在守夜的人身上?”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大板早已经开着车跑没影了。不得已,我只能担惊受怕的回到了工地里等他的消息。 不知不觉,一天时间就过去了,直到夜幕降临,我交了班,还没见大板回来,打他电话也没人接。 是夜九点,正在我一筹莫展不知道今晚该怎么过的时候,一个老民工却去而复返的回到了工地,而且直接朝着值班亭就走了过来。 “你是守夜的小周是吧,我是这工地上的工人,大家都叫我老刘,有人托我把这个交给你。”说着,那人直接把一个油布包递到了我的手里。 接过油布包,我好奇的打了开来。里面包着的,是一只雕工极为精细的小木牛,还穿着一根红绳。 “这是什么?看起来倒是蛮舒服的。” 见了那小木牛,老刘也是一副好奇的样子道:“我也不知道,老张头只说让你戴在手腕上千万别离身。” 正文 第4章 鬼压床   白天我在查看工地花名册的时候注意过,工地上姓张的就一个,就是早上告诉我工地上死过人的那老头儿。 “把这戴在手上千万别离身?”我有些疑惑的望着老刘。 老刘见我怀疑,立马正色道:“你可千万别不信,老张说你被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要不是你今天捎了他孙女一程,指不定这件事情他还不想管呢!” 一听这话,我心里立即相信了对方,二话不说就把那小木牛戴在了手腕上。 又随便聊了几句之后,老刘逐告辞离开。 “老张只不过是工地上一个管吊塔的,他要有那本事,怎么还来这工地上打工?”我躺在值班亭的床上看着手腕上的小木牛,心里总感觉还是有些不踏实。 也许是因为昨晚就没睡好,今天又奔波了一天,不知不觉我就睡了过去。 当墙上的电子挂钟响起十二点的报时时,我本想起来去上个厕所。但当我想要坐起来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根本动不了! “鬼压床!?” 在我心里泛起这个想法的时候,冷汗瞬间浸湿了我的后背。 接着,隔壁房间又开始响起了那悉悉索索的声音,而且那声音似乎还在移动,一直移动到了值班亭的大门口!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蓦然响起,值班亭里的气温骤然下降,我只感觉自己像是突然掉进了冰窟里! 随后,值班亭的大门被缓缓的推开,一个黑色的人影直接就出现在了值班亭的大门外! 然,在那黑影进入值班亭的瞬间,一道刺眼的光芒突然从我的身上发出,随后,我的手腕处便传来了一阵灼烧般的刺痛,我也瞬间惊坐了起来! 在我坐起来的那一刹,门外那个黑影直接就凭空消失了,大门也缓缓的合上,值班亭里的温度也恢复了正常。 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我心有余悸的端详起了手腕上那仍有余温的木牛。 没想到只是顺手做的一件好事,到头来却救了我一命。 接下来一夜无事,我也难得的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早上八点,我准时的打开了工地的大门,还买了两包好烟揣在兜里等候着张老的到来。 工人们陆续进入了工地,直到快八点半的时候,张老才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匆匆的朝着工地跑来。 张老一来,我立即就拉住了他,二话不说直接就把烟塞到了他手里,还对他表示了一番感谢。 见我又是塞烟又是感谢的,张老一时竟然愣在了那里,末了才道:“你干啥呢这是?我啥时候救你命了?” 闻言,我立即把手腕上那木牛露了出来,“这不是您昨晚托工地上刘老给我捎来的吗?” 一见到那木牛,张老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才摇着头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道:“咱们工地上有姓刘的吗?” 说着,张老就要离开,但却忽然止步回头给我补了一刀,“那什么,昨天早上的事儿,你别往心里去。值班亭隔壁那屋确实出过一档子事儿,但却没死人,我昨天只是看你是新来的,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说完,老张一边啃着手里的包子一边头也不回的朝着更衣室走了过去,只留下我跟个傻子一样的愣在了原地。 “干什么呢?怎么每次交班都要催的?” 刘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回过头愣愣的问道:“咱们工地有姓刘的老同志吗?” “值班亭里不是有工地的花名册吗?自己不会去查呀?” 见刘杰似乎有些恼怒,我只好讪讪的先到值班亭里交了班,随后便翻阅起了花名册。 但当我翻阅完花名册后,却感觉脑袋都要炸了。就像张老说的一样,工地上确实没有姓刘的工人。 最起先,张老告诉我隔壁房间死过人,但刘杰和苗老却众口一词说没那回事儿。但后来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却证明隔壁房间确实不干净。要不是那所谓的刘老给我带来了那木牛,估计我现在已经被那东西给害了!然而,张老却又告诉我,他只不过是在跟我开玩笑! 隔壁房间究竟死过人没有?那不干净的东西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我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二话不说直接出了工地打了辆车,朝着李文远家的方向就奔了出去。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也唯有把希望寄托在那辞职原因不明的李文远身上了。 来到城郊,我下车后随便买了点水果就朝着李文远家走去。但当我按照记载上的地址找到李文远家时,却发现他家的大门是锁着的,而且地上还散落着一些冥钱。 见状,我心里陡然冒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直接朝着坐在附近一棵树下纳凉的一位老爷爷走了过去。 “老大爷,跟您打听个事儿啊!” 乡下人最忌的就是提起别人家的白事,认为那不吉利,所以我直接把之前买的烟拆了一包,给老人点了一根。 抽着手中的蓝嘴芙蓉王,那老大爷逐笑眯眯的望了望我,“什么事,你说。” 见状,我赶忙趁热打铁的问道:“这家里住的人是叫李文远吧?他们家出了什么事啊?” 闻言,那老人吧唧着嘴,望了望李文远家的宅子,又望了望我手里的烟,那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虽然有些心疼,但我还是毫不犹豫的把一整盒烟都塞到了老人手里。 打开烟盖闻了闻,那老人这才满意的把烟揣进了兜里,“李文远哪,打一回来的时候就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这不,前天早上就死了!他这一死啊,他老子受不了打击,一气之下也进了医院。” “死了?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好好的就死了呢?” “脑溢血呗,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七窍流血断了气了!” 又是脑溢血?这不是跟之前那个梁家军一样吗?而且他才离开工地没几天!难道说,那工地上早就存在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忽然又想起了大板说的话,要是那里原本就是一处坟地的话,那就解释得通了。但为什么这些事就偏偏只发生在守夜的保安身上呢? 带着这个疑问,我匆匆告别了老人打算先联系上大板再说。 然而,我刚一转身,身后就传来了那老人幽幽的声音,“手上的东西虽然能暂时救命,但久了也会给你带来灾祸。” 闻言,我立即就是一惊,但当我转过身时,那树下却哪里还有那老人的影子。 正文 第5章 迟来的感谢   不会吧!大白天的都能见鬼? 我心里顿时觉得有些发毛,但那老人,却像是根本就没存在过一样,就连他刚才坐在那地方的草,都没有被压过的痕迹! “小兄弟,跟你打听个事儿。” 一个声音冷不丁在背后响起,我瞬间被吓了一大跳! 当我转过身时,才看到两个西装革履的人正站在了我身后。 这两个人看上去像是那种成功人士,穿着打扮都很是讲究。 见到我神色不对,站在后面那个年长一些的人逐开始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了我,眼中带着一种不知名的光彩。而之前吓到我的那个年轻人,则是一脸歉意的向我道着歉。 “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冒犯了。” 说着,那年轻人立即从兜里掏出了一包好烟给我上了一支,随后才接着道:“那个,我们是保险公司的,想请问您一下,您知不知道李文远家发生了什么事?”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本来就是无心之失,再加上他那般有诚意的道歉,我心里的火,也就熄了下去。 “我也是来找李文远的,只不过听说他在两天前的早上被发现脑溢血死了。” 听了我的话,那年轻人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而他身后那个看上去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的长者,则是一直在盯着我手腕上的木牛看。 见状,我逐抬起了右手,望了望手腕上的木牛,又疑惑的望向了那长者。 见自己似乎冒失了,那长者这才微笑着走上了前来要和我握手。 然而,在我的手刚触及到他手的那一刹,我只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力道顺着我的手腕传到了身上,我整个身体都不由得一个趔趄朝前栽了出去。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反锁住了我的肩膀,正在仔细打量着我手上的木牛。 虽然心里极是光火,但对方的力道太过霸道,我只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要断了,疼得根本连叫都叫不出来! “年轻人,我奉劝你一句,来路不明的东西,别乱带在身上!” 随后,我只觉得身上一轻,直接就栽倒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因为剧痛而冷汗直冒,右手也更是因为那剧烈的疼痛失去了知觉。 “那什么,我师傅脾气就这样,您多担待!这是我师傅的名片,要是有什么事情,您就打这个电话。” 说着,那年轻人直接往我兜里塞进了一张名片,随后就跟着他那所谓的师傅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等到我右手恢复了知觉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个人早已走没影了。 什么叫来路不明的东西别乱带在身上,这木牛虽然来路不明,但至少它昨天晚上救过我的命!相比这木牛,你们硬塞给我的名片才是来路不明吧! 我心里极为的恼火,刚打算伸手到兜里把那张破名片拿出来扔掉,却突然感觉脖子后面吹来了一阵让人不寒而栗的凉风。 “嘿嘿,小伙子,你这烟不错,还有没有呀?” 之前那个老人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我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拔腿就朝着村外跑了出去! 真倒霉,原本想去找李文远问问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头绪,却不想在大白天的见了鬼,还差点被一个神经病给弄残了! 当我浑浑噩噩的回到工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奔波了一天的劳累,加上右边肩膀上隐隐传来的痛楚,我直接走进了值班亭,二话不说便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一直睡到了晚上七点我才悠悠醒来。 当看到墙上那挂钟显示的时间时,我立马惊坐了起来! 这尼玛怎么回事?怎么交班的时候没人叫我? 笃笃笃…… 我正在郁闷,一阵敲门声忽然传来,我心里顿时就是一惊,下意识的就摸向了自己右手手腕。 但让我感到绝望的是,原本我一直系挂在右手手腕上的那只木牛,此时竟然不翼而飞! 吱嘎…… 就在我惊魂未定的时候,值班室的大门被推开了一条缝,见状,我立即警觉的朝后退了几步! 然而,当门外的人提着两个饭盒进来的时候,我却不由有些发懵了起来。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我昨天送到医院的那个小女孩儿的姑姑。而且昨天可能是时间紧迫,她显得有些邋遢,今天经过梳洗打扮后,却十足的一个美人胚子。 “醒了啊?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菜,就一样给你弄了点儿。” 见我仍是一脸懵逼的望着她,她的脸上不由得泛起了一片红霞。匆匆把饭盒放到了办公桌上,随后才一脸羞涩的转过身对我道:“你好,昨天多谢你救了我家小美,我叫张诗敏,请多关照。” 说着,张诗敏低着头咬着嘴唇,最后像是做出了重大决定般直接拽过我的手和我握了握。 说真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是条单身狗,张诗敏的手,是我除了我妈以外第一个触碰到的女人的手,那种腻滑的感觉,直让我有种头晕目眩的味道。 我从来就没跟女孩子搭过讪,更是不懂得如何打破沉寂的气氛,于是乎,原本应该很是浪漫的一顿晚餐,变得无比的尴尬。 吃过饭收拾好东西后,张诗敏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见状,我只能是搜肠刮肚的思考着任何可以用来缓解气氛的话题。 “那什么,这木牛你是在哪儿买的?好精致哦!可不可以送给我?” 我猛的一惊,立即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东西怎么在你这?” “那什么,刚才你睡着的时候,我看这木牛好看,就取了下来。” 说着,张诗敏的脸上泛起了红霞,我这才意识到了不对,赶忙松开了她的手。 见她一脸天真的望着我,似乎这木牛确实不是她们家托人给我捎的,这不由得又让我想起了白天那老人的鬼魂和保险公司那怪人的话,心中亦不由得闪过了一丝顾忌。 随后,我直接将昨晚老刘带着木牛来找我的时候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而张诗敏,则是忽闪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听着我说的话。 “没有没有,我们是想感谢你来着,但昨晚从医院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本来是打算中午叫你过去吃饭的,但白天的时候找不到你,这不,晚上我才找到了机会给你做了顿饭。” 闻言,我的心里不由得更是泛起了嘀咕。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木牛确实不是张诗敏他们为了感谢我而送给我的。但这木牛昨晚救了我一命,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那,白天的时候那老人的鬼魂和那保险公司的人又为什么要那样说呢? 那老人的鬼魂暂且不论,那保险公司的人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若是他想对我不利,简直是再简单不过,这样,他根本没有必要骗我才对! 那给我送来救命木牛的老刘,又究竟是什么人?怀着什么样的目的呢? 正文 第6章 阴魂不散   当墙上的挂钟响起十点整的报时时,张诗敏这才起身回去,而我也要回了那木牛坠饰。 怀揣着满心的疑问,我久久无法入睡。可能是因为有木牛在,一夜倒也相安无事。 第二天,我顶着个熊猫眼就跟白班交了班。在交班的时候,偶尔听到白班的保安谈起了昨晚刘杰出车祸的事情。 我就说嘛,以刘杰那性格,别说我只是睡过去了,就算我是昏过去了,他都能给我叫醒了让我交班。 然而,当我翻到昨天交班的记录准备把昨晚交班的记录补上时,却看到昨天交班的记录上,赫然写着刘杰的名字!昨天晚上的班,竟然是他给我交的! 没想到这个刘杰只是表面上看上去很凶,但其实人倒还不坏。 心里如是想着,我打算去医院看看他。 问清楚刘杰住在哪家医院后,我直接走出了值班亭的大门,但我刚走到工地的大门口,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虽然我的意识很是清晰,但眼前却是一阵的发黑,接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直接刺激了我的神经! 那机器的轰鸣声,明显的是冲着我而来,但我却根本看不清眼前的状况! 刺耳的发动机声越来越近,我却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根本不知所措! 忽然,不知道什么人从左边直接推了我一把将我推了出去,我一个趔趄直接就朝着右边扑了出去,脑袋也撞到了什么硬物上,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映入眼帘的,已经是医院那雪白的墙壁,以及,张诗敏那张忧虑的脸。 见到我醒来,张诗敏那张紧绷的脸这才轻松了下来,双眼之中也开始泛起了水汽,扑到我胸口就哭了起来! 虽然我对她确实有好感,但我们终究只是刚刚认识,她这样子,倒让我有点手足无措。 良久,等到她的情绪稳定了,我这才从她口中得知了上午发生的事。 就像我所想的那样,在我眼前一黑的时候,一辆工地上的渣土车失去了控制朝我撞了过来。后来工地上一个工友看我站在那不动,就冲了过来推开了我。 结果我摔倒时脑袋撞到了旁边的水泥墩子上晕了过去,而救我的那个工友,则是被那渣土车刮飞了出去几米远!所幸的是,好人有好报,虽然救我的那工友被刮飞了出去,但却没伤着要害,只是右脚出现了轻微的骨折。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 说到这里,张诗敏又开始抽泣了起来,但我却感觉她这话有些莫名其妙。 这完全就是一起意外,虽然说当时我的眼前变得漆黑一片确实有点奇怪,但这事压根就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啊!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传来,我刚想问她些什么,却忽然看到苗老拄着根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而他的右脚,竟然打了个大大的石膏! 一看到苗老的右脚,我立即激动了起来,想要问张诗敏的话,也被我直接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无亲无故的,苗老竟然这般仗义,这不禁让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见病房里来了新客人,张诗敏便要起身告辞。而我和她,只不过是刚刚认识,我也就没好留她。 在苗老坐定后,我直接就对他表示了一番感谢,而他,则是一脸好奇的望着我手上的木牛。 见苗老想看,我二话不说直接把木牛取了下来递到了苗老的面前。 原本,苗老还饶有兴趣地端详着那精致的木牛,但当他把木牛反过来时,眉头却立即皱了起来。 见状,我不由疑惑的凑到了苗老面前,但当我看清楚那木牛反过来的样子时,却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原本还是只精致的木牛,经苗老这么一反过来,竟然顿时变成了一张凶神恶煞的鬼脸!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们的话都是真的?但为什么那晚这木牛却又救了我?” 一时间,我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炸了。 见我表情奇怪,苗老逐缓缓的把木牛放到了一旁,“这东西是谁给你的?你戴了多久了?” 随后,我便将木牛的由来,又是如何救了我一命,以及昨天在李文远家附近撞鬼,和今天上午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的事统统给苗老说了一遍。 听了我的话后,苗老低着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良久,才抬头严肃的望向了我。 “既然你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事,那,有些东西,我不用解释,相信你也应该知道它们确实存在了。” 说着,苗老又看了一眼门口确定没人后才接着道:“这木牛,据我看,是某种豢养恶鬼的器皿,除了那只特定的鬼魂,其他鬼物确实已经近不了你的身。只是,从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来看,这木牛的主人,确实是想要你的命!” 听了这话,我不由得感到有些无奈,“我既没钱又没色的,好好的干嘛要害我?” “有些人想害一个人,并不是因为那个人身上有他们图的东西,也可能是要利用那个人来达到某种目的。” “想用我来达到某种目的?” “是的,照李文远的情况来看,虽然梁家军被医院救了下来,但估计也早已遭到了毒手。而且,这木牛的主人下一个目标,很明显的就是你。”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昨天白天遇到的那两个保险公司的人。 莫不是有人在我们身上投买了巨额的保险?只要我们出了意外,幕后者便能得到相当大的利益?而保险公司的人也意识到了李文远的死透着些蹊跷,所以派了人来查? 苗老救了我一命,他的话,我自然是相信,如果真是我想的这样,那这木牛就更不能戴了。 想到这里,我直接就起身把那木牛从窗户上扔了出去。而苗老,答应帮我查一查谁能制作出那般精细的木制玩意儿后,也起身告辞离开。 是夜十二点左右,我正迷迷糊糊的躺在病床上,过道上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女人若有若无的哭声。但当值班医生干咳了两声后,那哭声却戛然而止。 一想到医院里那各种灵异的传闻,我下意识的就朝着右手手腕摸了过去。 然而,只那么一瞬,我瞬间就惊坐了起来! 望着那好端端挂在自己手腕上的木牛,一丝冷汗直接就从我的额头上滑落了下来! 正文 第7章 巨额保险   当看到手腕上的木牛时,我只觉得那木牛正在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寒气,浑身的血液在这寒气的带动下,都在往脑袋上涌。 “脑溢血!?” 当我想起李文远的死法时,心里立即发麻了起来,转身就想去按床头的求救铃。 但当我刚一转过身,却惊骇的发现,我的身体竟然动不了了!同时,一个熟悉而又让我感到恐怖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小兄弟,你的烟确实不错,但我也是身不由己,你可千万别怪我啊!” 话音一落,我直感觉手腕上那木牛之上的寒气已经侵入了我的身体,正顺着我的手臂,直接朝着脑袋上蔓延而来。 随着那寒意越是接近脑袋,我就越是感觉到浑身的气血都在往脑袋上涌,已经让我有种头晕眼花脑袋都快要爆炸的感觉。 我知道,当那股寒意充斥在我的大脑之时,就是我丧命之时。 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我却觉得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没有一丝的害怕,只是觉得有些冤。平白活了这么些年,一事无成不说,到最后竟然成为了别人的赚钱工具,而且我连女人都还没碰过! 想到这里,不知怎么的,我特别想再见张诗敏一面。 也许是老天开眼吧,就在我特别想念张诗敏的时候,她竟然真的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而且二话不说直接将什么东西拍在了我的额头上! 一声惨叫在我的耳旁响起,随后我浑身一松,直接昏昏沉沉的就倒在了床上。 虽然脑子仍是迷迷糊糊的,但我却感觉全身的气血都平顺了下来,那股刺骨的寒意也像是瞬间被驱散了一样,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大夫,他没事吧?” “没事,可能是年轻人血气太过旺盛,他头上的伤口又出现了崩裂的状况,我给他换过药就没事了。” 在一阵嘈杂声中,我悠悠的醒转了过来。 此时映入眼帘的,是大板那焦急的身影,和一个大夫离去的背影,以及,一脸淡然坐在一旁的张诗敏。 “周哥,你没事吧?刚才看你全身发紫在那抽筋,差点没把我给急死!还好大夫说你没事,只是血气过旺而已。” 一见到我醒来,大板立即急切的走了过来,但刚一说完,又像想起了什么,大喊着大夫匆忙的跑了出去。 见大板出去了,张诗敏这才拉过了我的右手,脸上微红的从兜里摸出了什么东西在那木牛上捣鼓了起来。 “好了,这东西至少半年内都没办法再兴风作浪了。”良久,张诗敏才放开了我的手,脸上也泛起了轻松的表情。 原来她之前说的那些抱歉的话,都是因为这个。 估计在那晚她给我送饭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木牛的问题,只不过却没有明说出来,这才导致了我差点因为车祸丧命,而她,也许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心怀愧疚的吧。 但不管怎么样,在我临死之前还能见到她一面,我已经感到很是满足。而且这条命现在算是捡回来了,所以我不想再错过什么。 心下想定,我当即就坐了起来,直接就握住了张诗敏的手,紧紧的盯住了她的双眸。 在手被我握住的一瞬间,张诗敏的脸上立即飘起了一抹红霞,头也深深的埋了下去,而且还努力的想要挣脱我的魔爪。 但一个女人的力气,又哪里比得上我们做苦力出身的工人?任由张诗敏如何挣扎,都始终没能将手抽回。 “咳咳!” 该死的大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门口,见我愤怒的望着他,干脆把头转向了门外。 “那什么,美女,现在我周哥也没事了,你看时间也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吧,我跟我周哥还有些事情要说。” 见我松开了张诗敏的手,大板直接就走上了前来下了逐客令。 虽然我很想挽留,但一想到大板接下来要说的话题,又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张诗敏看上去虽然像是懂这行的人,但我却不愿意把她牵扯进来,所以很是干脆的直接让大板开车把她送回家。 虽然时间是深夜一点半,但在大板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却再也没有发生任何怪异的事情。而我,则是干脆借着这段时间躺在床上仔细的捋起了事情的头绪。 在我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就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但躺在值班亭隔壁床上的人影,我敢百分之百肯定是一个年轻人。 但方才那个要害我的鬼,却是我之前在李文远家看到的那老者。 记得乡下的老人们曾经说过,所为的鬼找替身,就是要让替身体验他们死前的痛苦。 虽然不知道梁家军现在是否尚在人世,但害死李文远的鬼,估计和刚才要害我的鬼,就是同一个。 也就是说,苗老说的没错,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目的,但确实是有人想要害守夜的保安。但让我有些想不明白的是,既然想要害我的,和害死李文远的是同一个人,那么,值班亭隔壁房间床上那个鬼,又是怎么回事? 那晚那个鬼想要害我,却被这木牛给赶跑,难道说,想害我的不止是一个人?还是像大板说的,工地原本就是一片坟地?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大板终于赶了回来。 “安全送到家了?” “周哥交代的事情,怎么能出纰漏呢?安全到家了!” “你小子没打人家主意吧?” “嗨!瞧你说的,那是周哥的菜,我怎么可能打主意!” 说着,大板逐在我身旁坐下,而且表情也开始变得严肃了起来。 “周哥,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一听这话,我立即来了精神,“怎么?我所在的那工地,以前确实是坟地?” “不是,之前是我弄错了,我说的那片坟地,已经被政府征收,改成了一片绿化景点。我要说的是,有人在你的身上投买了巨额的保险。只要你在一年内出现意外,投保人会获得巨额的补偿!而且在你之前,已经有两单同样的保单生效补偿完毕。每一单,都是高达五百万的补偿金!” 果然,就跟我之前猜想的一样!李文远的死,让那幕后的黑手得到了巨大的利润,同时也引起了保险公司的注意。 “那这投保人呢?能不能查出来?” 听了我的话,大板也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行,这几张单子,都是那个保险公司的经理亲自抓的,出了事以后,那经理更是不让任何人过问这件事。但我却通过我舅的关系查到了一些线索,投保人,就是你们工地上的人!” 正文 第8章 谷岩   就是我们工地上的人,这一点我倒早想到了,而且我还知道,那个人一定是个懂行的高人!否则,这种养鬼驱鬼的事情,又有几个人能做得到? 两点左右,大板说明天要替我去联系保险公司的内线,直接就起身离开了,而我,则是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就迄今为止我所发现的,我们工地上就已经潜伏有两个高人。一个是苗老,一个,则是张诗敏的父亲张友富。 苗老能够一眼看穿木牛的玄机,道出这是一个养鬼的器皿,无疑算是一个高人。而张诗敏能在最危急的时候救下我,而且还能封住这木牛里的恶鬼,也就是说,她也精通岐黄之术。那她父亲,就更是不在话下。 虽然我对张诗敏印象很好,也确实很想和她交往,但我却不得不把怀疑的目标放在张友富的身上。 张诗敏那般哭着向我道歉,开始的时候我是以为她早就发现了木牛的玄机,因为没有告诉我而觉得内疚,但若是用她父亲想害我这一点来解释的话,却更是合情合理。而且苗老若是想害我,就不可能冒着危险的来救我。 我的内心在挣扎和煎熬着,不知不觉一夜就过去了。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到收费处办了出院手续。城里的住院费用,我们这些打工仔可负担不起,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想尽快的找到大板,从他那内线口中探听尽可能多的信息。 为了我的事,大板竟然也一改花花公子的习气。我一大早打电话过去,他竟然没在床上,而是开车去接他那保险公司的线人去了! 我们随便约了个地点我便早早的赶了过去等候,期间,我内心经过无数次的挣扎终于决定,只要张诗敏对我是真心的,就算张老想害我,我也可以不计前嫌既往不咎。但前提是,他必须答应我,从此以后不能再害人! 心结一解开,我立即觉得阳光明媚了起来,生活也开始变得美好了起来。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大板带着人来证实我心里的猜想了。 大概十点左右,一辆奥迪直接停在了小饭馆的门口,大板和一个西装革履的人,也从车上走了下来。 但我一看到大板带来那人的模样时,不由得又有些郁闷了起来。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上一次在李文远家门口差点把我胳膊给卸下来的人! “那什么,这就是我跟你提的那朋友,名叫周羽。” 一进包间,大板就开始给那人介绍了起来,说着,又转头望向了我,“周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我保险公司里的朋友,名叫……” “谷岩,我知道。” 大板一句话没说完被我生生的打断,不由得有些尴尬。 所幸的是,谷岩并没有客气,直接就坐了下来一脸严肃的望着我道:“我知道上一次的事情你可能会怀恨在心,但我那也是为了救你。你的事情,小乐都跟我说了,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必卖关子了。” 说着,谷岩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接着又道:“当时你可能没发现,你手上那木牛的反面,已经开始发黑,要不是我用大擒拿手阻逆了你右手的气血,那天晚上你就得遭殃!” 听了他这话,我倒是信了几分,因为昨晚出事的时候,就是有一股寒气顺着我的手臂在往上蹿。 既然对方确实是为了我好,那我也不必再端着架子,立即掏出了刚买的一包好烟给谷岩敬了一支,气氛也由此开始变得自然了起来。 “谷大师,既然您上次肯出手相救,那就烦劳您好人做到底,把我救出火炕吧!” 闻言,谷岩逐摆了摆手,“首先,我不是什么大师,只不过是一个跑保险的。其次,我也没那个本事救你,只要想害你的人一天没找到,保险合同一天没解除,你就仍然有危险。” 说着,谷岩逐示意让我把那木牛拿给他看看。 见状,我直接从兜里掏出了那木牛,二话不说就递到了他的面前。 自从昨晚张诗敏来过以后,那木牛就已经能够取下来了。但我却小心的没有把它丢掉,而是直接放在了兜里。 “嗯,很好,已经有高人想要帮你,把那恶鬼给封印起来了,短时间内,那恶鬼也无法作祟了,至少这段时间里,你是安全的。” 在端详了一阵后,谷岩逐将木牛还给了我,“这东西现在是起不了作用,但你切记,千万别丢了!不然,那养鬼之人能顺着感应找到木牛的位置。若是封印被破,那么,你离死就不远了。” 得到了谷岩的证实后,我心里更是放心了起来,不管怎么样,这条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随便点了些吃的,大板就直接拿着单子去找服务员了,而我,则是试探性的开始问出了我的疑惑。 “谷前辈,既然您能看出这木牛上的蹊跷,想必对这些东西,也有个大致的了解吧?” “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的。你是想知道这木牛的主人是谁吧?” 说着,谷岩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后才缓缓的继续道:“据我所知,能做出这般精细的木工之人,有两家,而且凑巧的是,这两家,都有人在你们工地上!” 听到这里,我立即瞪大了双眼望着对面的谷岩,因为我心中的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 见我神情紧张,谷岩逐示意我不必那么激动,随后才接着说道:“一家,是云南文山苗族自治区石骛村苗家,你们工地上苗景琦,正是来自那里。还有一家,则是当年盗墓界的泰斗张家。你们工地上的张友富,就是那张家的嫡系后裔。” 谷岩的话,刚好证实了我的猜测果然没错,而且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再次陷入了挣扎之中。 “据我所知,苗家擅用蛊毒,而这养鬼驱鬼之术,属于巫术,为张家擅长。而且驱鬼之前,养鬼之人需要触碰到养鬼的器皿才能实现驱使的目的。” 正文 第9章 小美的妈妈   什么?需要触碰到我手上的木牛才能达到驱使的目的?那岂不是说,要害我的人,就是跟我较为亲密之人? 思前想后,这几天来触碰过那木牛的,除了苗老就是张诗敏,再有则是眼前的谷岩。 眼前谷岩的身手我见过,就算是三个我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所以他要想害我,可谓是轻而易举,根本不用这么费事。 再者就是苗老,如果他是幕后黑手,昨天他大可不必冒着危险来救我,只需要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渣土车撞死,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所以更不可能是他。 那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张诗敏家了。 她头一晚来见过我,第二天我就差点出了车祸。然后晚上她再来见我,我就差点被那老鬼给害死。 但是后来救我的却又是她,而且也是她把那鬼给封印住了。如果想害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是图好玩儿? 而且她第一晚来见我时,就想把木牛要走,是我自己没有给她……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脑子都快要炸了,但无论如何我都想不起还有第四个人触碰过我手腕上的木牛。 “谷前辈,你看还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那个想要害我的人,不需要触碰到我手上的木牛,也能驱使那鬼物来害我?” 听了我的话后,谷岩明显的嗤笑了一声,随后才道:“要是放在十年前,还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但十年前那人跟别人去夹喇叭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传闻那人是被永远的留在了墓穴里。” 夹喇叭这个词我倒是在一些小说里看到过,就是几伙人合伙盗墓的意思。而且越是大的墓就越是危险,也需要更多的人手,通常死那么个把人,那都是常有的事儿。 但是这么一来,那个想害我的人,又到底是谁呢? 既然想不出是谁,那我也干脆不再去想,反正这木牛里的鬼已经被封印住了,要是那人想要继续有所动作,就免不了要露出破绽。 所以,在吃过饭后,我干脆就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工地上等着想害我的人现身。 其实工地上的保安,说白了也就是个摆设,平时除了抽抽烟聊聊天,屁事儿没有。 但通过白班那几个保安的对话,我却听到了一件让我极为不愿相信的事情。张友富的儿媳,三天前的夜里,竟然离奇失踪了!而且这两天来,一直有警察在他们家进出! 三天前的晚上,正是我把小美送到医院去的那天晚上,照理来说,她是应该一直在家照看孩子才对,又怎么会离奇失踪呢? 还有,张诗敏她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竟然第二天晚上就给我做了晚饭带过来,这似乎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吧! 而且那天晚上,我看她根本就跟个没事儿的人一样!难道说,那都是她装出来的?她的目的,只是要给木牛里的鬼下达杀我的命令?而后来她之所以要把那木牛里的鬼封印,是因为他们家最近有警察出入,她这样做,也只不过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而已?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由得袭来了一股寒意,这女人的城府,未免也太深了! “呵,周羽啊周羽,亏得你对人家掏心掏肺,到头来,也只不过是被人当猴耍而已。” 我心里感到无限的凄凉,正想要去张诗敏家找她问个清楚的时候,却被苗老一把拉到了旁边。 “臭小子!你打算上哪去?” 说着,我只感觉到后颈传来一阵刺痛,随后,就像一个木偶一样被苗老拉着朝着他做活计的地方走了过去。 等到关上房门,苗老这才语重心长的对我道:“刚才他们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也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想去找人家,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那卖保险的人的话,是骗你的?” “骗我的?” 苗老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道:“你有没有想过,他说的话,只是他的一面之词。而且在你出事前,他不也碰过你的木牛吗?” 这一句话惊的我脑海里一震,犹如一道霹雳闪过。 “还有,按照保险公司的章程,李文远死的那天,他们就应该在场把事情查清咯,但他们却是在几天后才出现在李文远的家门口和你巧遇,你不觉得这有些说不过去吗?” 苗老的话,有如醍醐灌顶一般,让我瞬间便清醒了过来。 谷岩说苗老擅长蛊毒之术,张友富擅长巫术,为的,不就是想要把我的注意力转移到他们身上,从而把他忽略吗? 只要能拿到我的基本资料和健康档案,无论是谁都能够给我买保险。而我的健康档案,除了应聘的时候提交了一份给工地外,就只有医院里有,相比于苗老和张老这样的平头百姓,保险公司这种专业的机构,不是更容易拿到吗?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更是害怕了起来,现在的人心,怎么都变的如此黑暗了呀? 见我心态平静了不少,苗老这才走了过来从我后颈上拔出了几根银针放在了桌上,顺带给我递了支烟,“怎么样?想明白了吧?” 银针一拔,我立即就能动了。虽然有些惊讶于苗老的手段,但人是我救命恩人,我也没想太多,接过苗老手中的烟,直接就点着吸了一大口。也许是这几天太过劳神劳身,我直感觉今天的烟特别的烧喉咙。 “我看得出来这小妮子对你是确实用了心,他家里出了事,你也确实该去看看。刚才我不让你去,是怕你犯浑,不过你既然想清楚了,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说罢,苗老直接就拿出了他的家伙什,开始继续他的活计。 而我,经苗老这一通开导,心里也豁然开朗,要不是他,我险些就被谷岩所误导,错怪了张诗敏了。 精心挑选了一些老人和小孩爱吃的水果后,我直接就朝着张诗敏家的方向赶去。 张诗敏家的家境并不宽裕,一家人都住在一座筒子楼里。这样的环境,让我怎么都没办法跟谷岩口中那盗墓界的泰斗联想到一起去。 还是苗老的话有道理,我差点就让人给骗了! 我刚走进筒子楼,刚好看到张诗敏一家送别了几个来调查情况的民警。 见我来了,张诗敏立即就红着脸把我让进了屋里。 张老也看出了我的来意,只不过这两天他正在为儿媳妇的事心烦,也就懒得搭理我们年轻人的事。 进了屋后我才发现,虽然他们家的家具不多,但每一件的做工都非常的精细,根本不像是市场上能买到的。 也许是怕张老看着堵心,在客套了几句话以后,张诗敏直接就把我叫到了外面。 在出门的时候,我见到了小美。在她的眼里,我看到了一丝本不该属于她年纪该有的担忧。 在见到她的时候,她正拿着一个大苹果,一脸兴奋但又有些害怕的跑进了隔壁一个房间,而且在房门关上后,我还听到小美怯弱的喊了一声妈妈。 “小美的妈妈回来了?” “人是找回来了,但为了你,却把魂给丢了。” 正文 第10章 诡异的工地   张诗敏的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跟小美的妈妈八竿子打不着,为了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沿着马路慢慢的走着,等到离开那筒子楼已经有相当的距离,张诗敏才提起了她嫂子的事。 原来,那天我把小美送到医院后,他们家确实想要去向我道谢。原本张诗敏是说由她去,但她嫂子却说一定得自己去才能体现诚意,却不想,结果竟一去不返! 张诗敏在她嫂子失踪的第二天晚上去给我送饭,也并不只是单纯的去送饭,而是希望能从我嘴里探听到什么消息。 虽然懂得很多卜卦寻人的方法,但奇怪的是,什么方法他们都试过了,但就是找不到她嫂子的踪迹。 最后,还是民警们发动了大规模的走访寻查,这才在一个垃圾堆的附近找到了张诗敏的嫂子。 人是回来了,但精神却不正常了。用张诗敏的话说,她嫂子是被人勾走了魂魄,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至于张诗敏口中那些个怪力乱神的东西,虽然我现在确实相信,但也不大理解。 事情都是由我而起,为了能尽可能多的给她提供线索,我直接把我这几天来所遭遇的事情一一详细的给她说了一遍,包括来这里之前苗老找我谈话的事情。 当然,为了不让张诗敏对我产生反感,有些事情我自然是避重就轻。 但当我说完后,张诗敏却还是望着我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那个苗老,他是怎么知道你跟什么人见过面,而且还知道你们谈话的具体内容的?” 刚开始我以为是我什么地方说错了,又或者是什么地方没有修饰好,让她发觉到我曾经对她们家起了疑心。但听到她的话后,我瞬间就懵逼了! “是啊!我没告诉过他,他是怎么知道得那么详细的?” 就在我感觉脑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我掏出来一看,是大板打过来的。 我现在心情已经烦到了极点,顺手就要挂断,但张诗敏却按住了我的手,眼巴巴的望着我,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千万不要着急,越急,只能让事情变得越复杂。事情有开端,就总会有结果,只有尽量的保持住清醒,才能让结果朝着你所想的方向靠拢。” 她的话,无疑是至理,但我却没大听清,因为在看到她那诚挚的眼神时,我直感到了一股温暖,心里莫名的就平静了下来。 “周哥,你在哪?快,快到老地方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电话一接通,立即就传来了大板那火急火燎的声音。 他一直都是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却没想到我的事情却让他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刚一说完,他立即就挂断了电话,像是正在办着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 “怎么了?” 看我脸上泛起了一丝疑惑,张诗敏不由得有些急切。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她脸上那急切的神情时,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你是在担心我吗?”说着,我直接朝着她靠近了两步。 见到我的举动,张诗敏瞬间就慌了,脸上变得绯红一片,头也深深的埋了下去。 见状,我顿觉心痒难当,直接就伸手想要拥她入怀,但她却慌张的退后了几步刚好避开了我的魔爪。 “你朋友的声音那么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还是先过去吧!” 说完,张诗敏扭头逃也似的就朝着筒子楼的方向跑了出去,独留下我一个人讪讪的站在了那里。 半小时后,我赶到了茶楼的包间。由于大板富二代这个身份,这个包间几乎是成了他的专属。 “怎么了?是又查到什么重要的线索了吗?”一坐下,我直接就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周哥,你可能不知道,我舅当初也看上了你们工地那块地,可后来,却不了了之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你特么这不是废话吗?我特么要能知道,还打个毛的工啊,不和你舅一样成大老板了!” 见我似乎有些生气,大板也不和我打马虎眼,直接就把事情的始末给说了出来。 原本,我们那块工地是一块闲置了很久的废弃区域。虽然坐落在离市中心不远的位置,也曾经有过几个大老板看中了这块地,但最后却都不了了之。 在这块地被郑海买下之前,最后看中这块地的老板,刚好就是大板的舅舅。 当初,他舅也是打算买下这块地用来建房,但后来风水先生却说,这块地不吉利,动工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灾祸。 由于地段确实很好,而且价位也不算很高,所以他舅又辗转从外地找来了好几个风水先生。 但那些个风水先生的话,却是如出一辙,都说动工会引来不必要的灾祸,而且还没办法破!所以,大板他舅,也就放弃了这块上好的地段。 前段时间,因为我出了这档子事儿,所以大板又找他舅要来了那些个风水先生的联系方式。最后,更是亲自把一位知名的风水先生接到了工地上进行研究。 而那位风水先生从工地出来后,直接给了大板一个惊人的答案。 “这块地,原本是一块凶地,但却被人强行震住了煞气。方才我也进入过楼盘查看过,发现这里有些房间的门框上,都被篆刻了细小的驱邪符文,而且那些门框,都是上好的桃木所制,所部属的方位,更像是有着某种规律!” 随后,那风水先生逐给大板绘制了那些门框的分布图,并说在这工地上潜伏着一位比他要厉害得多的高人后,连工钱都没拿就直接走人了。 后来大板又在网络上查了很多资料,还发布了悬赏帖,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上来,只说这看上去像是某种特别玄妙的阵法云云。 但在大板说完后,我却对阵法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而是想起了之前差点坠楼的那件事来。 如果真如那风水先生所说的那样,那么也就是说,工地上应该相当的干净才对。但这又怎么解释我遇到的那两个鬼呢?而且我还差点坠楼,又差点被渣土车撞死! 等等!我差点坠楼的时候,是大板恰巧打了我的电话我才得救。要是被渣土车撞死,虽然也算是意外,但这样就有了责任方,保险公司可以拒不赔偿!我当初竟然忽略了这一点! 一想到这个事实,我的心里瞬间泛起了一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