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前尘(1) 东南沿海秋冬交替季节雨水向来充足,这一年的雨季已经过去了,只是这连日的倾盆大雨让家里有经验的老人都皱起了眉头,这般不停的大雨对已经蓄满水的东南沿海城市来说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果然不出所料连日的大雨在经过一个晚上的酝酿后,转变为大暴雨袭击了东南沿海一片城市,繁华的城市都陷入黑沉沉的‘低气压’当中,洪水悄然而至,大有水漫金山的势头,这是继八年前超大暴雨之后的第二个超大暴雨的到来,隐隐还有超越之势。 暴雨在城市里‘嚣张’了长达四天的时间,慢慢的停歇了下来,如猛虎般的洪水渐渐地退下去,只是天空中还笼罩着一层薄薄的云层,阻挡了太阳的光芒。 洪水过后,城市街道随处可见的都是一片狼藉,似乎在诉说着洪水的‘残酷’、‘暴虐’。 天空中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这个时候的人们都应该是在自己家中整理因洪水过境,而被洪水淹过,满是泥土的家,可是,却有那么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在这个时候开上了空荡的道路。 车子里坐着的是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子的一家三口,父亲、母亲和儿子,路边的行人都可以听到从车里传出的欢笑声,天空中小鸟也为他们伴奏。 可能因为洪水刚过,地上还残留着雨水混杂着黄泥土,很是湿滑,小轿车因此开的并不是很快。 就在这时,一道刺耳的车辆滑行的声音在小轿车后边响起,通过后视镜,他们看到一辆大型载重卡车快速的向他们而来,瞳孔瞬间放大。 小轿车里的一家人甚至来不及反应,后边因为刹车失灵的大卡车直接撵上了前面在正常行驶的小轿车。 众人也只听到“嘭!嘶——”的声音,回头,事故已经发生。 小轿车被大卡车的惯性撞飞了十几米,翻滚了七八次直接冲到了一旁的绿化带上,绿化带旁的防护栏也被撞毁了好几节,可见车祸的严重程度。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交通事故,都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所有的人还来不及反应,车祸已经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回神后的行人,赶忙打了‘120’和‘110’,抱着侥幸的心理向小轿车走去,希望车里的人能够幸运没事。 但,那也只是侥幸的想法! “轰隆——”的一声巨响,爆炸了!小轿车的周身已经是火光冲天,车里的人就这样葬身火海之中。 好心的行人还没有走到车旁,就被汽车爆炸产生的气浪冲击,甩出去好几米远。 “啊——”一道刺耳的尖叫声响起,唤醒周围的住户们的灯火和怒骂。 然而,这道尖叫声的主人,此时哪里听的进别人的骂声,坐在床上大喘气,额头不断的渗出豆粒一般大小的汗珠,脸上的惊恐还未完全褪去,披头散发的在黑夜里,此时的她像极了一个女鬼的形象。 坐在床上的女子掀开被子,抹黑的走向厨房,倒了一杯凉白开喝着,走到客厅里,入目就是墙上挂着的全家福,心下无尽的思念。 全家福的照片挂在墙上已经三年了,里面是她的爸妈和年幼的弟弟,一家四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女子想要对照片里的家人笑,可是勾起嘴角却是无尽的苦涩和无力,多久没有笑过了?好像自从爸爸妈妈和弟弟离开以后她就再也不会笑了。 三年前,她的爸爸妈妈弟弟为了从老家刚来给她过生日,在一场原本不应该发生的车祸中丧生了,给了她一个巨大的打击。 她独自一人在亲朋好友的帮助下,忍着失去至亲的痛苦给父母和弟弟办了丧事,所有人都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一夜之间本该是一家幸福美满的她突然间变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之后的每一个夜晚伴随着她的就是关于爸妈弟弟车祸的梦魇,一直折磨着她。 明明是二十八岁的青春年华,她的心却如八十岁的沉暮老人一样沉重,整日一言不发,就好像她是不存在的一样,身体也在日益消瘦。 她的好友亲人都在为她着急,可是她们再怎么急也没用,医生说她这是心病,心病得要心药医。 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心病,却不知该如何给她心药治疗,她的心药,早就不在人世了,所以这也就成了她身上永久带着的病,绝症! 失去至亲的痛,她整整受了三年,痛到麻木、失去了知觉、失去了味觉、失去了…… 可是失去再多,在她心里也不及失去亲人的痛楚。 在这三年里,她的眼前不时的闪过小时候和家人生活的点点滴滴,痛悔曾经做过的那些幼稚的事,总是不懂事的顶撞爸爸妈妈,伤了他们的心。 如若不是因为自己人生的前六年爸爸妈妈的缺席,或许她也不会总是想要和他们作对的,也不会有现在的悔。 脑子里的那一张张笑脸闪过,她的爸妈辛苦了一辈子,还没有好好享受一下儿女的天伦之乐就带着弟弟撒手人寰,她的弟弟才只有十岁,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就走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这种人间悲剧,她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在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以前还总是觉得爸妈岁数不大,可以再等等她取得更高的成就,等到他们都离开了才幡然醒悟。 听着《常回家看看》这首经典老歌,她已是泪流满面,歌词的内容很真切,父母养育子女长大,不是为了以后可以住豪房开豪车,只是想要子女都在身边一家团聚,享受天伦之乐。 当她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回忆起曾经无数次母亲问她是否回家吃饭,那个时候的她因为一直未婚一回家就被逼问接着就相亲也就懒得回去,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辞,如今想起还真是不孝。 百善孝为先,可是自己却连这一点都没有做到,悔恨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滴答滴答的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眼泪干涸再也流不出一滴泪珠,直到太阳悄悄的释放它的光芒,天空亮起,又是一日之晨的时刻。 这样的日子,在这三年里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只是她有心瞒着,所以,那些关心她的人也都不知道她被噩梦整整困扰了三年。 步履蹒跚的走进卫生间,入目便是镜子里自己,双眼红肿,嘴唇干裂,脸颊上甚至还看得见那不太明显的泪痕,狼狈至极。 这还是那个大学毕业之后意气风发,干劲十足,充满了青春活力的夏侯云尧吗? 这个样子的她,没有人会认得出来! 她的心死了,人也就跟着死了,整个人看起来都半死不活的,没有了最初的朝气和丁点的生气,活着就像个木偶一样,只有躯壳,没有了灵魂。 任谁看到这样的她都会心疼的吧! 在她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点她的事情,看着她这样作践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想要阻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又有什么资格去管她。 痛过了之后,才知道原来血缘家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却也只能追悔莫及,什么也做不了。 她怎么对得起她的爸爸妈妈弟弟,良心的谴责像一座大山重重的压在她的心上,让她呼吸紧凑,像是被人掐住脖子无法呼吸,死亡正在临近。 痛过之后的她,大彻大悟,看的通透比八九十岁的老人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没有求生【欲】望,终因为此,夏侯云尧昏迷病倒在家里,没有人知道。 躺在冰冷的地上,她的眼神涣散,没有焦距,感受着身体里的生命特征一点一点的流逝,她突然很想笑,终于可以见到爸爸妈妈弟弟了吗? “叮咚——” “叮咚——” 这是地狱召唤的铃声吗? 天突然黑了! 在她彻底昏过去的时候,她听到了一阵急切的撞门声,不锈钢防盗门是很耐用的,这是她脑子里最后的想法。 再次醒来的时候,夏侯云尧发现自己待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鼻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夏侯云尧知道这不会是天堂,鼻孔里呼出的温热气息打消了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是医院吗?夏侯云尧在心底暗暗的猜测着。 她想起最后的那阵敲门的声音,会是什么人送她来医院的? 正想着,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她的眼睛看着窗外还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转头看向门口。 门外冲进来一个人,夏侯云尧看着那个人表情淡淡的,想笑着跟她说自己没事,无奈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样子笑起来会很难看。 那个人,是她的这辈子最好的挚友,人生之中难得的、唯一的一个挚友——程悦一。 她这辈子何其有幸能够得到她这一位好友,那二十二年的不离不弃。 正文 第2章 前尘(2) “夏侯云尧,你傻啊你!没有什么比活着重要,你不是一个人活着,你还有我,有我们啊!你……”程悦一一看到她好好的,原本消下去的怒气又如熊熊火焰一般的燃烧起来,越来越大。 对于她的怒骂,夏侯云尧垂着头只有静静的承受,因为她知道程悦一是在关心自己,‘爱之深责之切’的道理,她又怎么会不知。 “我怎么会在这里?”顶着她的怒火,夏侯云尧还是死拧的要去触碰她的地雷。 果然,她一问这个问题程悦一就炸毛了,瞪着她继续骂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如果不是我那天心血来潮想去你那看看,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点就要死在家里了……” 程悦一一边骂着她一边流泪,说不出当她看到夏侯云尧没有生气的躺在地上时的感觉,那种世界就要毁灭,失去亲人的痛楚,她终于体会到夏侯云尧心中难以言明的痛。 如果当时不是她的丈夫告诉她,夏侯云尧还有呼吸,她都要以为她死了呢!把她送到医院,经过抢救医生说她没有求生意志,很有可能就醒不过来,她眼前一黑,当场就晕了过去。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更想不到夏侯云尧存了这样的心思,她居然已经不想活了。 那天程悦一坐在急救室的外面,想着和夏侯云尧的相识、惺惺相惜,认识了二十二年她早已经把她当成了亲人。 她突然发觉自己居然忘记了,曾经的她也是一个十分感性的人,尤其重情义。 重情之人一般都是至孝之人,家人的意外身亡着实是给了她当头一棒,将她狠狠的打醒了,却也将她推入了另一个人间‘地狱’,这样的一个夏侯云尧也就难怪她会不想活了。 只是程悦一她心中怒火难平,她想死,她居然想死,她到底有没有想过她们这些朋友,就这样想要抛下她们狠心的离去。 “小七” 程悦一揽着她的肩膀,终是忍不住放声大哭,发泄隐藏在自己心中的怒火和对她的心疼。 夏侯云尧低头看着像八爪鱼一样吊在她身上的程悦一,心中感慨万千,她们从六岁开始就认识,距今相识已经过了是二十二年了,这份真挚的友情是她最珍惜,也是现在最舍不得的一份感情。 只是活着真的太痛了,她是自私的,不想再痛了。 “小七,为什么?叔叔阿姨他们肯定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难道你想让他们失望?再让他们二老失望!” 程悦一看着她的眼睛,带着哭腔大声的质问着她,多年的好友关系,促使她们即使没有言明,也能够从对方的神情之中看出想要表达却说不出口的意思,她们彼此都太了解了。 失望?爸爸妈妈对自己恐怕早就失望了吧!夏侯云尧愣在那里露出抹自嘲的笑容。 很难看!! 笑还不如哭好看呢! 她自满月起就被爸妈扔给了外公抚养,一直到六岁,她知事了的年纪才被接回去,正因为这一段插曲,导致她从小就只想着跟爸妈对着干。 明明拥有一颗很聪明的脑袋,却总是不用在正道上,辜负爸妈对她学习上的期望,狠狠的伤了他们的心。 这是她不能提起的伤,唯有在长大之后才晓得当初的举动是多么的幼稚,给自己的人生道路带来了多大的阻碍,想要挽救却已是妄想。 夏侯云尧无言以对,仰起头靠着墙壁,闭上眼睛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一滴又一滴,无声的落下。 看到她突然而至的泪水,程悦一有些慌了,相识这几十年,在她的眼里夏侯云尧永远是那个坚强的、乐观的,什么都能办到的万能‘女神’,她还没有见识过她的泪水呢! “小七”程悦一小心翼翼的唤着她的小名。 “悦悦,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吧!”夏侯云尧没有睁开眼睛,她怕睁开了眼睛眼泪会控制不住的一直往下流。 程悦一虽然害怕她‘再’做傻事,可是也知道不能把她逼得太紧,物极必反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尤其是她这种吃软不吃硬、说一不二的人。 一步三回头,眼中满是担忧之色,最后还是离开了,她还有她的丈夫和孩子,不可能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程悦一一不在这,夏侯云尧就低头拔掉了手上的输液针头,站在窗口看着她离开了医院,换了身衣服这才慢慢的溜出医院,漫无目的的走着。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这人还有点路痴的毛病,没走多久她就已经把自己给绕晕了,转着圈观察着四周的建筑物,陌生,这里她从来就没有独自来过。 远远的她看到几个小孩子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围着街边的一个浑身破破烂烂的老乞丐,露出调皮、邪恶的笑容。 多管闲事向来就不是她的作风,转身欲走,就听见那个老乞丐大声的喊到:“小姑娘,你如今是不是生不如死?想要求死” 夏侯云尧心中一窒,诧异的转身看向老乞丐,想了想抬起脚走到老乞丐的身边,对那帮欺负老乞丐的小孩子说:“你们不可以欺负人,这样是不对的!知道吗?你们家大人呢?把你们家大人找来!” 那些小孩子本来就是狐假虎威,装腔作势,一听她这么说都心里都是怕怕的,生怕她真的找家长。 也不知道是这群孩子里的哪个小孩,突然大喊了一声:“快跑”,那些孩子趁她不注意开始四处逃窜,像只猴子似的,不一会儿就全部没了踪影。 “你没事吧?”夏侯云尧上下打量着老乞丐问道,她的眼睛里并没有流露出和普通人一样对老乞丐嫌弃、厌恶的神情。 外婆从小灌输给她的人人平等的原则一直存在她的脑子里,刻在她的心里,因此她能以平常心同等的对待任何人。 老乞丐不答,自顾的说道:“小姑娘,上善若水,从面相上看你本该是个有福之人,唉!自古因果相伴,有因就有果,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我把这一人间至宝送给你,可以弥补你过往的遗憾,望你珍惜这一机会” 不带任何不舍和眷恋,老乞丐把一个只有戒指盒大小的小木盒子塞到她的手上,之后干脆利落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还在念叨着:“因果,因果,有因就有果,有果就有因,因果相对,多福之人必定会荫佑其亲……” 夏侯云尧皱着眉头看着老乞丐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老乞丐的身影消失在阳光之下,她才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被老乞丐塞到手上的木盒子,有些不明所以。 拿在手上就像烫手的山芋,她却也没有想过丢弃掉,因为她能感觉的到这个木盒子里透着的神秘和极大的吸引力。 拿着木盒子,夏侯云尧按照原路返回医院,她除了是个路痴以外,还有一项‘特异功能’,就是记得自己走过的路,所以,回到医院里她还是可以的。 坐在病床上,夏侯云尧愣愣的看着手中的木头盒子,‘无功不受禄’这是她自小就被外公外婆灌输的为人处事之道,可是不知道木盒子里放着的是什么东西又心痒难耐。 双向夹击之下,她想,爸妈都走了,她又何必再继续坚持? 这样想着她也想通了,不再纠结了,右手慢慢的覆上木盒子的盖子,缓缓的打开,看到里面盒子里盛放着的东西,一脸的奇怪和不解。 木盒子里放着一颗红到极致的、圆圆的只有大拇指甲盖一般大小的模样,像是一颗中药丸,又感觉不像。 这是什么东西?? 夏侯云尧的头顶上打出了N多个问号,耳边又响起那个古怪乞丐的话,‘人间至宝……可以弥补你过往的遗憾,望你珍惜这次机会’。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老乞丐是专门在那里等着自己的,那些话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 那颗不知名的‘药丸’拿在手上,能不能吃?吃完会不会有事?这都是个未知数。 夏侯云尧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双眼紧紧的盯着这粒‘药丸’思考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夏侯云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着:要是毒药的话,她就认了,死就死吧!反正都是要死的,如果能够有个希望那是最好不过的,但那是怎么可能的事。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露出淡淡的嘲讽、冷笑,没有迟疑的仰头吞下,伸手拿过桌上的凉白开服下,让‘药丸’更顺利的进入肚子里,然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 ‘药丸’入口即化,进入她的肚子里化作一团火焰燃烧着她整个身体,她就像在火上烤的一样,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的汗,这滋味也太不好受了。 由于之前她拔掉了输液的针头,身体里缺少葡萄糖的补充,又任性的跑出去吹了风再加上‘药丸’的作用,她只觉得脑子里一阵眩晕,眼前漆黑一片,人就晕了。 夏侯云尧陷入深度睡眠,身体的机能在这段时间得到很好的补充,之前有些苍白的脸蛋渐渐变得红润 等到夏侯云尧身体恢复过来醒来,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改变,原来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还是待在病房里,一身的臭汗让稍微有点洁癖的她忍受不了,她需要洗个澡。 正文 第3章 前尘(3) 程悦一一早就往医院病房里钻,看到的就是被夏侯云尧拔掉的输液针头和空荡荡的病床,心狠狠的一抽。 “小七,小七——”没看到夏侯云尧,程悦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声音里带着一丝慌张和害怕,她害怕在她没看住她的时候,夏侯云尧做出什么傻事。 “小七,你在哪?” 夏侯云尧本来是在病房里的浴室洗澡的,洗完之后她又想到什么似的站在浴室里出神,没有听到程悦一的叫声。 夏侯云尧回神后走出浴室,看到病房的门开了,地上落了一地的水果还有一个保温瓶,愣了一下,眼睛转到病床上似乎明白了什么的摸了摸下巴。 走到椅子旁,夏侯云尧把自己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她想不通那颗‘药丸’到底有什么作用,吃下之后除了刚开始那会儿痛苦些,后来就什么都没事了。 程悦一再外面找了一圈,医院的监控器也显示她出去过又回来了,病房里没有,她去天台也找了都没有,垂头丧气的回到夏侯云尧的病房想要看看自己有什么遗漏的。 刚走进去就看见了窝在椅子上的夏侯云尧,愣了一下,随即提起来的心也就沉了下来。 “小七,你刚刚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夏侯云尧抬头看了她一眼,两眼空洞,没有半点的人气,若不是她人在这里,肯定会被人认为是一缕失去了意识的魂魄。 程悦一心疼的揽住了她的肩头,心中五味杂陈,咬着唇说道:“小七,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不要再自甘堕落、自我放逐,看着这样的你,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疼!” “悦悦,我累了!”夏侯云尧委婉的告诉她,活着很累,前途是一片的黑暗看不到黎明的曙光。 看着她颓废的精神状态,程悦一恨铁不成钢的冲她吼:“你是个胆小鬼,以前的那个信心十足的夏侯云尧去哪了?你把她还给我!” “……” 夏侯云尧没有反驳,是的,她承认她胆小了,没有了家人作为她身后的港湾,她再也不敢像以前一样肆意妄为了。 发泄了心中的气愤、郁结,程悦一看着已经默认了自己说法的夏侯云尧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唉!” 对她现在的这个状态,程悦一已经无可奈何了,缓慢的说道:“小七,你就没有想过吗?这三年里,从叔叔阿姨意外车祸身亡开始,夏侯家接二连三的出事,难道你就不觉得蹊跷吗?” 这三年里,她一直处在人生的低谷当中,根本就没有去想过这些古怪的地方,夏侯云尧了解她,不会突然就提到这个问题,一定是…… “一一,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夏侯云尧的眼睛里迸发出骇人的精光,紧紧的锁定在她的身上。 程悦一不敢迟疑重重的点了点头,看见她的眼里终于不再是之前的那副没有生气的模样了,心里总算是放心了不少,有了恨,也算是有了念头,有了事做就不会轻生。 “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京城有人发下指令处处不让你们夏侯一族的人好过,你们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怎么会?”爸爸和妈妈都是农民出身,身上带着的是农民的忠厚性格,怎么会与人结怨,更不可能会得罪京城上边的人的。 夏侯云尧怎么也没有想到父母的死、亲戚们的生意失败,堂哥们的人生失意,这其中居然还有幕后推手,这是与她夏侯一族是有多大的仇恨。 程悦一摇了摇头,有些生气自己帮不到她的忙,低声闷闷的说:“我只是知道是京城那上面的人,至于具体是什么人就不清楚了” “这不关你的事,不用自责”夏侯云尧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劝慰道。 会是什么人如此针对他们夏侯一族? 夏侯云尧努力的回忆,过去的细节,希望可以从中发现一点蛛丝马迹,想了很久,还是让她失望了,她的记性太差了一般只要超过一个礼拜她就会记忆模糊,更何况是三年,这么久远的时间。 “好了,你也不要急了,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就能够查出来幕后的真凶”程悦一也知道她的臭毛病,在一旁趁机劝道。 “好”这次她没有再表现出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眼中却燃起熊熊的火焰。 害我亲人者,我必要他付出同等的代价,不,是十倍的代价! 向来温和被爸妈保护的很好的夏侯云尧露出了嗜血的笑容,只可惜程悦一是背对着她的,根本就没有看到,不然她肯定会被吓到的。 夏侯云尧也忘记了自己在不久之前吞服了那颗不知名的‘药丸’,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因为那颗不知名的‘药丸’而在慢慢的改变了。 在不知不觉当中,夏侯云尧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单纯到只会被人骗还傻乎乎的帮人数钱的小孩子了。 她长大了,看到了这个世间的黑暗、龌龊! 历尽沧桑,看透人世间万物。 就像她答应程悦一的话一样,出院后的夏侯云尧没有继续之前的寻死觅活,开始有了生气、有了活力,只不过这些生气和活力全都体现在一件事情上,那就是查找幕后黑手。 废寝忘食的努力拓展自己手上的人脉、人马,一心想要调查隐藏着那一系列事情背后的那个‘黑手’。 夏侯云尧本就不是笨孩子,只是以前没有用到正道上而已,经过三个月不分昼夜的拼命,事情渐渐有了些眉目。 “大家族?”夏侯云尧站在山顶,望着远处低声呢喃着,一只手不紧不慢的敲击的栏杆,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打算怎么做?要我帮忙吗?”在她的身后站着的一个面瘫男人,眼神热切是停留在她的身上,眼睛里毫不掩饰的对她的爱。 “谢谢,不用了,连你查这个事都会受阻,我不想你牵扯到这里面去”夏侯云尧转身,神情认真的对他说道。 他是她偶然间认识的,池慕连,京城世家中的落魄公子,被她无意间救下后,他留下了承诺有事找他,后来没什么大事,本来就丢三落四的她就把这个事抛到脑后去了。 “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报的了仇,我帮你,多一个人多份保证”池慕连的眼睛里透着一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担心。 “没事,我不怕忍耐,只要报得了仇,我可以忍,等待好的时机”不知为什么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让他掺和这摊浑水。 京城是她从未涉及的地方,人脉不是那么的多,无法准确的查出车祸的真相,所以她想到了他,不负所望,他也最终查出了眉目。 发出那道要‘灭’她‘满门’的消息的是京城的四个大家族的其中之一!!具体是哪个家族却怎么也查不出来。 京城四大家族,那是京城的四个权力中心,他们相互制约,共同发展,枝繁叶茂,根深蒂固,哪一个都不是她这个普通老百姓能够惹的起的,事情查到这里已经不能够再继续下去了。 “保重” “唉!”池慕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像是要把她刻入骨子里一样,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山下走去。 夏侯云尧没有看他,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心也就空了一块。 对于池慕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也会担心他想要关心他,却又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情,她在这方面有些迟钝。 算了,就这么着吧! 山上只剩下她一个人,夏侯云尧又陷入深思之中,她想不明白一个问题,安安分分的农民出身的夏侯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惹上京城的大家族?又或是怎么会和那些大家族扯上关系的? 她知道这些困扰自己的问题,是不会有人告诉她答案的。 向来第六感奇准的夏侯云尧,敏锐的察觉到有不明危险正在慢慢的向她,因此这些天她都尽量的和身边的人保持距离,不想再连累无辜的人了。 她心里清楚这三个月的使劲折腾,已经摸到了那些真相的边缘,京城那边的人定然有所察觉,不会不做防范。 那些人既然能够在千里之外夺取她爸妈的生命,那她的命又算的了什么。 既然他们这么想要,那她就给他们就好了,若是有来世,她一定会向那些人全都讨回来的,让他们以十倍的代价补偿夏侯一门。 爸爸妈妈以及弟弟的那笔巨额赔偿金、保险金,她之前一直都分文未动,在家里留下遗书,把那一笔巨款留给三婶,那个刀子嘴豆腐心,却以一己之力将一双子女抚养成人的她三婶。 父母留下来的产业,她也全都折现,留给需要钱的亲人们,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一些了。 做完这些事情的安排,夏侯云尧一个人跑去爬山,是老家临安村背靠的那一座高山——临凤山,这个她从小到大爬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山峰。 在记忆里她留下好多都是跟亲朋好友爬山的画面,烈日炎炎晒的她的皮肤通红,汗水像小河一样流下来,浸湿了她的衣服,记忆里的她笑的很开心、天真、快乐。 正文 第4章 前尘(4) 夏侯云尧的嘴角扯出一抹即将解脱的笑容,对着空气说了声:“出来吧!” 身后草丛幌动,有两个彪形大汉从草丛里钻了出来,站在她身后两米的位置,其实,早在上山之初,夏侯云尧就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回头看了这两个人一眼,夏侯云尧脸上的‘笑容’慢慢的转化为嘲讽,他们这一路上鬼鬼祟祟的跟踪她,她就是不想发现都很难。 “你们跟着我,是有什么事吗?”夏侯云尧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大懵懂的样子问那两个大汉。 “你不是都知道,还废什么话”其中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大汉,直接戳穿了她装傻的面具。 夏侯云尧面色坦然,一点也没有被戳穿大尴尬,反倒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能不能做做好事,在我即将离开这个世间之前,先告诉我,派你们来的人到底是谁?” 两个大汉对视一眼警惕的看着她,死死的咬住嘴巴,愣是一个字都没露出来,嘴巴严实着呢! 夏侯云尧耸了耸肩,对他们的反应早就了然于心,也没有太多的期待,问他们不过是验证他们究竟有多忠心,同时也是让自己死心罢了。 眨了眨眼睛,夏侯云尧继续说道:“或许我可以换一种方式问你们,究竟是谁这么想要我夏侯一氏满门的命,你们总得让我去跟阎王诉苦时,知道取走我的命的人是谁吧?” 两个人犹豫了,他们都是成了家有了孩子的人,本身要取她的性/命都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现在听她这么说他们确实有些动摇了。 死人是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这是谁都能明白的道理,在沉默了五分钟之后,另一个穿着深蓝色衣服的大汉,开口说道:“我只能告诉你,要取你命的人是姓夏,其他的我什么也说不了” 姓夏? 夏侯云尧的嘴角微微翘起,那两个大汉估计也想不到她已经查到了京城四大家族,现在知道幕后的人姓夏,她就已经知道想要她命的人是谁了。 四大家族里只有一个家族是姓夏的,那就是在四大家族里排在第一的夏家了,百年大家族。 “多谢!”夏侯云尧冲他们轻轻的吐出两个字,‘谢’这一个字,她就是对身边的人都不曾说过的,今天她却对着要取自己性/命的两个大汉说了,说不清这个‘谢’字里到底隐藏了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两个大汉眼睛里满是复杂之色,他们是要取她命的人,不过是告诉她一个姓氏,却被她谢了,即使这样他们也绝对不会违抗主人的命令行事。 “抱歉” 夏侯云尧摇了摇头,眼睛看向远方蔚蓝大天空,说:“你们不必对我说,这是你们应该完成的任务,只是我这人怕疼,又怕死相太丑,你们给我找一个好一点的死法,那我绝对会感谢你们的” 上吊、溺水,这些死相都太难看了,敌敌畏,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喝的,也不列入考虑范围。 割腕自杀,太TM的疼了,她才不要在死前受这份罪呢! 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合适她的死法,两个大汉也犯难了,这要她的命,怎么还这么难? 夏侯云尧伸长脖子往下看去,哎呦喂!这个山平时也没有注意,还真是高啊!摔下去肯定没命,会破相的。 两个大汉也看到她的举动,站在边缘往下看,深不见底,眼睛微闪交换了几个眼神,与其让她在那里纠结浪费时间,还不如他们帮她决定了。 两个人无声无息默契的出现在夏侯云尧背后,伸出手轻轻的一推,她没防备就往下跌去了。 “这么高,应该活不成吧?”橙色衣服的大汉看着她下落说道。 黑衣大汉朝下瞥了一眼,对橙衣大汉说:“她死定了,走吧,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那么高摔下去,不死也得是残废,即使是残了那也是个奇迹!更何况,这个位置偏僻,平常也不会有人到这里来。 两个该死的混蛋!夏侯云尧在心底狠狠的咒骂着那两个大汉。 感受着自己的身体飞速下落,风在耳边不停的呼啸,一时间,她有种自己在飞翔的错觉,她想:一切终于是要结束了吗?真好!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正好错过了她周身亮起的白光,只是一瞬间,白光消失之后,山间已经没有了她下落的身影,一个大活人就那样凭空消失了。 在黑暗里,夏侯云尧闭着眼睛等了好久,都等不到她的身体坠落,重重击在地上的声音,她疑惑的猜想:难道这个山有那么高?这么久都还没到底吗? 她忘记了耳边早已经没有了风声的呼啸。 等到夏侯云尧实在等烦了,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的漆黑,看不见任何东西,“这是什么地方?天黑了吗?” 夏侯云尧试着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全身都被什么东西给裹着了,动弹不得,挣扎了好久,还是被紧紧的包裹住了,还有什么东西摸着她似的。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夏侯云尧在心里咆哮着,她已经发现这里与山底的不同了。 白光划过,她眼前一花,如果之前夏侯云尧没有闭起眼睛的话,她就会发现这一道白光和之前围绕在她周围的白光一模一样。 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又变了,她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不似刚才的一片漆黑,这个地方就如同外面的世界充满太阳光的普照,到处是一片光明。 她还有一点没有从刚刚的黑暗环境适应过来,一直用手挡着光线,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同时又在疑惑:“这又是个什么地方?我是死了吗?这里是阴曹地府?还是天堂?” 一连串的问号,挤入她的脑子里,整个晕晕乎乎,还没有调整过来。 花了一点时间适应之后,夏侯云尧开始参观起这个陌生却带着吸引力的地方,有种亲切的感觉,这感觉就像当初的那一粒‘药丸’一样。 看着这个奇怪的地方,夏侯云尧的脑子里蹦出来两个字能够描写她的感受――‘空荡’,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人气。 放眼望去,远处有山有水有田地,是个青山绿水游玩的好地方,外加还有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属于那种风一吹就倒的,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光秃秃的一大片,一点也不好看。 眼睛转动,夏侯云尧不认为自己突然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是个偶然,那么契机又是什么呢? 就在夏侯云尧被自己脑子里的那些疑问烦着的时候,一个红褐色的盒子,只有戒指盒一般的大小,居然凭空出现在她的面前,以漂浮的姿态停在半空中。 “啊!”夏侯云尧被突然出现的盒子吓了一跳,心提的老高了。 “这是什么情况?这个世界玄幻了吗?”慢慢镇定下来的夏侯云尧,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木盒子,试探的伸出手托住木盒子。 眼前的木盒子出人意料的稳稳落在她的手掌心上,拿在手上,好奇心抑制不住的往外蹦哒,像猫爪子挠一样的痒啊! 好奇啊!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木盒子呢? 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呢? 夏侯云尧捧着木盒子360度无死角的仔细观察,越看她就越好奇。 好奇心害死猫,这个不论老少都知道的道理,夏侯云尧偏偏就是想要去做那一只被害死了的猫。 一只手没忍住摸上了木盒子的锁头,这个锁还有些重量,不似现如今社会通用的不锈钢防盗锁,抑或是指纹锁,而是一把有了些年代的陈旧的青铜锁。 青铜锁的锁身雕刻着繁杂的花纹,隐隐的透着一些神秘。 等把青铜锁整个都看了一遍之后,夏侯云尧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青铜锁根本就没有锁眼,没有锁眼就没有打开的钥匙,这下她犯难了,没有钥匙她该怎么打开木盒子? 正在苦恼解锁无从下手的时候,夏侯云尧感觉到食指的手指一疼,就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一样,低头一看,顿时怔住了。 手指头不知道是不是被锋利的东西划了,鲜血从食指的手指头涌出,沾在青铜锁锁身繁杂的花纹上面,越涌越多,那些鲜血却一滴不落的全都被锁身的花纹给吸走了。 夏侯云尧吓了一跳,慌乱的想要把手抽出,却怎么也甩不掉手上的木盒子,就像用了万能胶一样粘在了她的手上。 “啪啦――”就在夏侯云尧皱着眉头思索着怎么拿下木盒子的时候,盒子上的青铜锁就那样毫无预警的掉落在地上。 “咦!这还是个残次品?”明明刚刚怎么甩都甩不掉,一不留神就这样‘坏了’? 夏侯云尧并不知道真正让这个古老的青铜锁掉落的原因是她的鲜血。 如果她知道的话,她应该会对盒子里放着的东西更加好奇,只是现在她不知道,单方面的认为青铜锁是个残次品,用残次品锁着的东西也就不值得自己期待了。 打开木盒子,夏侯云尧第一眼就看见里面静静躺着的一封泛黄了的信件和一块乳白色小巧的挂坠。 挂坠上雕刻着精致的图案,似是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栩栩如生。 正文 第5章 空间 “哇——”好美!这是她看到挂坠后的第一感觉,事实证明女人对于玉这一类的东西,总是没有抵抗力的。 盯着挂坠看了好久,夏侯云尧这才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挂坠上面移开,落在挂坠下方的信件上。 凭借着信件已经泛黄了的外表,夏侯云尧不难看出这是一封年代极其久远的信,只是心里有些疑惑盒子里为什么会放着信?又是谁写的信呢? 拿起盒子里的信件,夏侯云尧发现这个信封根本就没有封口,小心翼翼的把里面的信纸拿出来,慢慢的张开。 入目可见的是一封用毛笔字书写的信件,毛笔,这好像是八百年前人们用的写字工具吧! 时代在进步,就算是那些书法大师,他们也只是把毛笔字当作是锻炼心态的一种方式方法,又有谁会真正的拿毛笔字写信。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封信在这个奇怪的木盒子里待了一个又一个世纪,到了今天她的手中。 夏侯云尧被她自己的猜测震惊的捂住了嘴巴,几百年历史的书信,这都可以算得上是古董了。 毛笔字书写着都是古文,夏侯云尧充其量认识几个繁体字,上学的时候学过几篇文言文而已,那还是有注解的,现在让她看古文书信,弄得她是一个头两个大。 绞尽脑汁,连蒙带猜,磕磕绊绊的仔细推敲,夏侯云尧花了大半天这才把这只有几页纸的信看完。 夏侯云尧躺在草地上大喘气,看这一封古文信,简直就是要她的命了,此时的夏侯云尧万分的后悔以前上学的时候,仗着自己有几分小聪明就没有好好的去听课,导致如今她在古文上面就是半个文盲。 拿起手中的信纸,夏侯云尧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信里的内容让她一直回不过神来。 吾之后人,见信今可安好? 莫惊慌,此乃吾之所造天凌空间,汝乃是吾之后人中血脉最为纯净、相似,且还是死而复生之人,唯有此才能继承吾之天凌空间,此处乃是吾偶然得到,血脉契约可传后人…… 洋洋洒洒写了四页纸,无非就是交待了这个地方叫做天凌空间,是个独立的另一个世界,有个专用名词叫做‘域’。 这个地方只属于拥有者的世界,而且能够继承这个空间的条件十分苛刻,必须是创造这个天凌空间的人的后人的纯净血脉,还非得是死而复生的那一种。 不巧,夏侯云尧就是符合这个条件的人。 那个诡异的青铜锁就是验证她血脉纯净和认主的东东,难怪那东西会吸血了。 这又是哪个老祖宗留下来的?夏侯云尧只觉得身上汗毛立起,后背冷汗直冒,心提到嗓子眼。 信里除了交代了天凌空间的来历、继承方式之外,还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个天凌空间的作用。 空间里拥有一口天下间至纯至净的灵泉,可以伐髓洗筋,延年益寿,一片可以一日一年的红壤药田,一条不知源头的活水河,一个小小的莲花池,里面盛开着鲜嫩欲滴的荷花。 以及创造这个空间的主人的毕生藏宝和藏书,可以说夏侯云尧祸福相依,得到了这个人间仙境、至宝。 只是这些在夏侯云尧没有看到信的结尾那一句的话的时候,这里就是一个完美的仙境了。 可惜她偏偏看到了,不仅看到了而且很清晰,天凌空间唯一的缺憾就是这只是创造这个空间的主人第一次上手创造的空间,有些手生,因此天凌空间的性能极不稳定,会偶尔抽抽风。 夏侯云尧的脸顿时抽搐了一下,心中更加确信一个事实:天凌空间的确是个残次品! 作为弥补,创造这个空间的主人在盒子里留下了那块乳白色的玉佩和一个帮她管理空间的精灵。 人世间活了近三十年,夏侯云尧也见过不少玉和翡翠,相似的乳白色玉佩也有,只是看起来不如这块玉佩的顺眼。 既然是给自己的补偿,那她就勉强收着,夏侯云尧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把玉佩收入自己的口袋里。 夏侯云尧哪里知道那个先辈给她留下的是人间绝无仅有,天上难得一见的宝贝,三界为了这块玉佩争夺不休。 至宝玲珑玉——冬暖夏凉,避毒送子,改造身体。 送子(呵呵!) 收下了玉佩,夏侯云尧又觉得奇怪了,信里不是说还有一个帮她管理空间的精灵,那么精灵呢?她怎么连个鬼影都没看见! 也许是夏侯云尧的念力太强了,一个不明物体从她的身后飘出滚了好几下到她的眼前,差点把她吓得犯心脏病。 夏侯云尧拍着胸口,瞪着那个不知名物体问道:“我的妈呀!这是个什么东西?” “主人,我是你的空间精灵――境无”那个不知名物体就在她的眼前变化成两岁小奶娃的模样站在她的面前,奶声奶气的介绍自己。 “你叫境无?”夏侯云尧还没有回神,晕晕乎乎的问。 “是的,主人,主人你刚刚摔了我!”境无瞬间变脸,一副委屈的模样,配上他这小奶娃的外表,任谁看了都会心疼万分的。 “我摔了你?”夏侯云尧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问道:“我什么时候摔了你?我怎么不知道?” 境无黑着脸告诉她:“主人,我本是盒子上青铜锁的化身” “啊!”夏侯云尧一副看到了怪物的模样,难以置信的低头看地上,这才发现原本掉落在地上的青铜锁竟然不翼而飞了。 “你,你――”用手指着他,却因为太过震惊而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主人,老主子在‘创造’境无的时候,用力她的两滴血液,以至于境无可以在修炼千年之后炼化人形,主人不必太奇怪”境无面无表情的向她解释着。 “你等等,我消化一下” 夏侯云尧觉得这一天真的是考验了她的心脏承受能力,什么妖魔鬼怪,原本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她今天却验证了这些的真实性,世间竟然真的有三界妖魔鬼怪的存在! 在她打量境无的时候,境无同样也在打量着她,作为他的主人,说实在的,境无有些失望,夏侯云尧真的是太弱了,不及当年老主子的万分之一。 好在还有时间,她还可以改造成他心目中的主人形象。 脑子里思绪万千,在短时间里境无已经规划出他的改造计划的大纲了,夏侯云尧还不知道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奠定了她日后悲催日子的开端,她还在为得到这么一个宝贝而开心着呢。 “主人,我带你去参观天凌空间吧?”境无隐藏下眼底的狡黠,卖萌、装可爱的牺牲自己的色相。 “好”夏侯云尧第六感隐隐的告诉她,自己正在步入一个陷阱里,可是她没有办法避开这个陷阱,只能一步一步的往里跳。 天凌空间很大,但大多数都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和山峰,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要不然她也不会感觉到空荡了,境无也就是带她转了一圈熟悉熟悉环境。 沿着边缘走一圈,夏侯云尧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脚要废掉了,瘫坐在地上怎么也不愿意动了。 “境无,那个人给我的信里面,不是说还给我留下了藏宝和藏书,我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到?”夏侯云尧疑惑的问他,她最在意的还是创造这个空间的的主子,给她留下了什么样的东西。 境无觉得自己头顶有乌鸦飞过,落下一脸的黑线,早说嘛!那他就不用费劲带着她去转了。“主人,藏书在墨书楼,藏宝在珍品阁” “那快带我去啊!”夏侯云尧的双眼发出精光,闪亮闪亮的,迫不及待的想要飞去那些宝贝的所在地。 境无的眼底光芒难掩,为了不让她察觉低着头说道:“主人,你现在还不能去” “为什么?不是说这个天凌空间是我的了吗?为什么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夏侯云尧一副‘你欺骗了我’的悲痛欲绝的模样,死死的盯着小奶娃境无,要他给自己个说法。 境无缩了缩脖子,低声的向她解释:“主人,天凌空间乃是天下至宝,只是偶尔……偶尔会抽风,若是主人没有达到标准,就不能打开墨书楼和珍品阁的门,而且将永远不能离开天凌空间到外面的世界去” “什么?”夏侯云尧瞪大了眼睛,之前得到天凌空间的欢喜在她的脸上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自己被‘坑’了的心态。 “主人” 境无被她那骇人的表情给吓到了,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生怕她会拿自己出气。 有这种想法的境无明显是不了解夏侯云尧的人,早知道她即使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拿他出气,因为拿他出气了今后谁来帮她管理天凌空间,这种赔本的买卖她才不会去做。 “我是魔鬼吗?你怕什么?”夏侯云尧勾起嘴角,往前走了一步,俯身问道。 身高的差距让境无明显的感觉到了压迫感,连忙退后几步,退到他认为的安全距离里说:“没有,我怎么会害怕,主人你看错了” “哦,是吗?”夏侯云尧挑眉看着他,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太……太……太可怕了! 境无的心里开始后悔,他怎么就惹上了这个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主人了。 正文 第6章 酷酷的导师 夏侯云尧看他被吓得六神无主,也就不再逗他了,一本正经的问道:“境无,你所说的那个标准是什么?” 境无把夏侯云尧吓自己这一事记在脑子里,想着总有一天他会还回来的,脸色恢复平静,右手伸出,手上凭空出现了一个金色卷轴。 “主人,这就是你的空间标准”境无把卷轴的一端放着她的手上,慢慢的张开。 夏侯云尧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卷轴上面,没有注意到境无这个小奶娃在跟她玩文字游戏。 ‘你的’空间标准,意思是只属于她一个人要达到的标准!若是日后夏侯云尧知道了会不会气的吐血呢? 绝对的量身定制的空间标准! 一个卷轴闪着耀眼的金光,境无手持卷轴向空阔的地方用力撒出去,卷轴在地上不停的滚,长长的目测应该有四五米长,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了所谓的空间标准。 夏侯云尧看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瞬间化身为口吃:“这……这是我要达到的标……标准?” 境无低头看了一眼卷轴上的字,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点了点头说:“是的,主人” “这么多,那我何年何月才出的去?”夏侯云尧哭丧着脸自言自语道,眼泪堆积在眼眶里倔强的不让流下来。 “很多吗?”境无挠了挠头,他还觉得少呢!怎么可能会嫌多。 夏侯云尧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反问他:“你觉得这很少吗?” 境无摸了摸脖子,为什么会感觉有股凉气向自己袭来,瞥了她一眼聪明的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卷轴上面毛笔字书写着什么琴棋书画,礼仪,厨艺,舞艺,精通百家武功……这些就算是夏侯云尧有些二十八的年龄都没有学过的东西,足以证明了她即将到来的悲催日子。 “可是这些我都不会?”夏侯云尧期盼的看着境无小趁机提出任何的有可能性,希望可以免去这一堆的什么空间标准。 “没关系的,主人,空间里配备了每一个标准的导师,他们会教会主人的”境无可是有着千年道行的青铜锁,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想法,毫不留情的击碎她的‘期望’,让她面对现实。 夏侯云尧咬着牙看着眼前的小奶娃,突然觉得他是世界上最让人讨厌的家伙了,闷闷不乐的坐在了草坪上,低垂着头。 境无没有打算让她继续生闷气,在他看来她的时间真的不是很多,不能拿来浪费的,“茅草屋门前有一个转盘,主人去选择学习科目吧!” 站在那一间最不起眼的茅草屋面前,夏侯云尧咬着唇,死死的瞪着偌大的转盘,上面和卷轴一样都密密麻麻的记载着科目。 境无见她不动,再次不要命的劝道:“主人,时间不多,别浪费了!” 夏侯云尧低头瞪了他一眼,认命的把手握上转盘的边缘,闭着眼睛发愤似得用力一转。 她用力的转动转盘,转盘连着转了好几圈这才慢慢停下来,直到转盘不动,指针稳稳的落在了精通百家武功的那一栏上面,亮起金光。 境无看到了在心里使劲的为她鼓掌,她这‘运气’未免也太好了,一出手就转到了精通百家武功上面,因为要练武,花费的时间会很长,所以在精通百家武功上面还有一小行字‘配合练习理论知识开发脑力’。 身体和脑子双管齐下,放在一起练习,能够节省很多的时间。 “你们都出来见见主人吧!”境无用内力把声音传递到天凌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黑影闪过带动空气的浮动,一群身着不一样色彩的人落在夏侯云尧的面前,个个都是貌美如花的绝色美男、美女,看的她有些眼花,这世道美男美女都不值钱了吗?遍地都是。 在她还没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半跪在她的身前,语气平缓的说:“属下夏一(商一、周一、唐一、宋一、元一、明一、清一),见过小主人” 夏侯云尧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向境无发出求救的眼神,境无收到她的眼神,笑了笑说道:“主人,他们八个是主人你的导师,夏一是你这一个科目的导师为主导师,其他七个配合为副导师” 她的八个导师,除了唐一这一个是女的之外,其他的七个可都是男的,难得夏侯云尧犯花痴了,她活了二十八年还没有见过像他们这么漂亮的美男。 “你们好”挥了挥手木然的跟他们打招呼,她还没有从花痴的行列里踏出来,每一个动作都像极了白痴行为。 八个导师眼神一致,就像木头人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夏侯云尧的第一感觉就是跟着他们学习一定会很无趣,所以,也就兴致缺缺,对即将到来的学习产生厌烦的情绪。 境无也看出了她情绪的不对劲,暗自挠头,想不出能够提升她兴趣的法子。 经过介绍,夏侯云尧也清楚了她的这八个导师的特长了,夏一是八个人之首,武艺高强、内功和外功双修的高手,就算其他七个合力也只能跟他打个平手;此人比较冷。 商一次之,与他的名字一样,他的强项是在商业这一块,乃是商界中难得一见的商业鬼才,破产的公司只要是他经手都能处于商界霸主的位置;此人狐狸一只。 周一排行第三,医毒双修的全才,他的医术能够从阎王手里抢人,他的毒术无人能敌,绝技以银针为武器发明的一套武功——九针诀,既可救人也可杀人,两用型的;此人痴迷于医毒。 唐一排行第四,八个人里唯一的一朵红花,她最擅长的就是赌术了,只赢不输,赌桌上的女王,赌桌下的女人;此人是一朵红玫瑰,只可远观不可近身。 宋一排行第五,最擅长器乐,器乐之中以琴为最,内力雄厚,绝技以琴音为武器,在群战中他的优势最为明显;此人性格偏近于女人,刚中带柔与唐一恰恰相反。 元一排行第六,棋艺独步天下,八个人当中无人能敌,常常以黑白棋子为武器,投掷的精准度极高;此人帅气俊美,为优雅男子。 明一排行第七,擅长百家书法,学其精髓自创一门‘明书’,绝招手中的狼毫笔,挥毫之间夺人性/命,杀人于无形;此人浑身透着书生气息,最能混淆视听。 清一排行第八,若是在世间他绝对是一枚大画家,站在画界的顶峰,在天凌空间里就数他最弱了,只会画画,有内力却不多,自保的能力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过被埋没在他们八个人之中了;此人手无缚鸡之力。 夏侯云尧默记他们的脸,以及那些他们的特长,慢慢的消化这些对她来说天方夜谭的事情。 她知道如果把他们身上的这些绝学都融会贯通,那她再也不会是前世那个任人欺负的夏侯云尧了。 “主人,你该进行科目学习了”夏一面无表情,双手抱拳对她说道。 对着这么一张明明是很好看的脸偏偏摆出死鱼、面瘫的表情,夏侯云尧的怨气都没地发了,生生的憋了回去。 境无看着她吃瘪,在她没有看到的地方,抱着肚子使劲的在地上打滚,被她瞪了一眼,识趣的憋着没有发出笑声。 百家武功都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皆属于古武的行列,像夏侯云尧这种菜鸟是必须从基础开始的,没有其他的捷径可走。 顶着烈日在三米高梅花桩上扎马步,考验她的胆量的同时也考验了她的毅力,三米高,底下没有任何的防护,那摔下去可是要断胳膊断腿的,这些还不够,周一搬出一堆的书籍要她全部记下里面的内容。 她在那上面辛苦的练着,而她的八个导师倒好不知从哪里搬出椅子,打开遮阳伞在她的面前坐成了一排,还美名其曰让她对美人免疫。 扎马步半个小时的时候,夏侯云尧明显的感觉到这是她的极限了,两只脚发麻酸痛,都快没有知觉了,手臂沉沉的抬不起来,眼前一花,夏侯云尧整个人往后倒,就从梅花桩上摔下去了。 “啊——” 八位导师不是没有看到她摔下去的一幕,只是谁也没动窝,愣是让她就这么直直的摔到地上去。 在他们看来,如果在她摔下去的时候接住了她,那么她就会产生一个依赖的心理,对待习武就不会那么认真,习武的效果也会下降,只有摔疼了,才会努力让自己不再摔。 苦逼的夏侯云尧从三米高的梅花桩上摔下去,手臂发出清脆的响声,“嘎啦——” “哎呦!我的手断了,没有知觉了”夏侯云尧的双眼喷火的瞪着不远处正坐在椅子上,聊天下棋、个忙个的的八个导师。 夏一的眼睛往周一的身上一瞟,周一领会了他的意思不情不愿的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笑嘻嘻的对她说:“手断了?来,我看看” 话音落下,夏一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抓着她的胳膊,一个用力。 “啊——,你轻点,轻点,疼死我了”夏侯云尧发出杀猪般的惨烈叫声,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正文 第7章 离开前的准备(1) “小主人,你的手没断,就是脱臼了而已”周一笑眯眯的告诉她手臂的情况。 趁着手臂摔脱臼这个机会,夏侯云尧趁机提出,“你们在这下面也不加个护垫什么的,我的手要是真的摔断了,怎么办?” 周一瞄了一眼梅花桩的高度,丝毫不退让的说:“小主人,没事,你的手要是摔断了,我再给你接上,有我在,你就放一百八十个心吧!” “主人,你可以继续了”夏一连头都没有抬起头,一边和元一对弈,一边分心冲她冷冷的说道。 夏侯云尧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愤愤不平的爬上三米高的梅花桩,一步一步慢慢的移动到正中心扎马步,心里默念着:我一定可以的。 她其实有一定恐高! 一点一点的循序渐进,夏侯云尧咬牙坚持,开始可以扎上四十分钟、一个小时,摔下梅花桩的次数从一天四十多次,缩减到二十多次。 习武,在她的身上烙下无数的淤青,青紫青紫的看着怪渗人的,但是她必须暴风骤雨,雷打不动的坚持着。 只是要想离开和获得他们的认可,就必须自己努力拥有足够傲气的资本。 她的天分在导师们的有意无意的引导下渐渐的显露出来,让他们颇为欣喜,坚定不移的要把她打造为完美的小主人。 不过夏侯云尧曾经毕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懒人,能坐着她绝不站在,能躺着她绝不坐着。 一下之间要把她给改造了,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到了天凌空间里,每天这么大热量的训练和学习,慢慢的消磨了她的兴趣,变得有些消极、颓废。 境无得知之后,去找夏一让他给她放了半天的假,缓一缓情绪,带着她来到空间里的一处‘果园’。 “咦!我以前怎么没有看到这个地方?”夏侯云尧记得境无早在她进入空间后不久就带着自己逛过天凌空间的,怎么还会落下这一处果园没有来过,难道境无藏私了? 境无感受到她的怀疑和‘指责’的目光,一脸无辜的向她解释:“主人,境无冤枉啊!天凌空间是归主人所有,主人的能力越强,天凌空间就会自动升级空间,开放一些空间里的禁制,果园就是不久前刚开放的” 夏侯云尧挑眉,“是吗?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 “主人,你也没问”境无低着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夏侯云尧只顾着看果树没有听清,瞥了他一眼问道:“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说主人,是境无的失职”境无反应极快的改口说道,不愧是管理这个地方的精灵,他差那么一点就要把她给惹怒了。 “哼”不用脑子想也都知道他刚刚说的绝不是这一句,介于自己没有听清也就作罢了,不然,非要让他褪一层皮不可。 “主人,果园刚刚开放,里面的果树也就那么几种,但是,已经成熟了可以吃了”境无在她危险的目光下,机灵的赶紧转移话题。 “走,我们去看看”对他转移话题的行为,夏侯云尧心知肚明也不点破。 她虽然是空间的拥有者,可是目前她的力量还不够强大,要是得罪了他,那就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暗地里下点绊子,最后苦的还是自己。 境无没有骗她,果园里的果树种类也就那几种,但是树上结的果子数量还是很乐观的,红红紫紫的很是好看。 夏侯云尧随手从树上摘下几颗鲜红的樱桃,拿了一块干净的布擦了擦,放到嘴里慢慢品尝:“唔,好吃,和我以前吃过的那些樱桃感觉不一样,这个要更甜更好吃” 仅仅只是一口,就已经让夏侯云尧欲罢不能,一只手不停的摘,另一只手不停的往嘴巴里使劲的塞。 境无看着毫无形象可言的她,脑子里让她学习礼仪的想法更加的肯定了,抬眼看到看向那一颗挂满樱桃的大树。 樱桃树有三个夏侯云尧叠加起来那么高,树枝上挂满了鲜红的一粒粒樱桃,依他的经验,目测这一棵樱桃树上的樱桃产量有七八百斤。 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主人,这些你绝对是吃不完的,还是考虑一下把这些酿成酒或者水果罐头、果脯之类的耐保存的吃食吧!” “酿酒?罐头?这个新鲜,我还从来没有酿过酒做过罐头呢!境无,快教教我怎么酿酒做罐头”夏侯云尧两眼冒精光,一把就逮住境无软嫩的小手,使劲的摇晃。 “停!停!停!”境无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要被她给扯断了,出声抗议。 夏侯云尧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用渴望的眼神盯着他,她要把樱桃做成罐头、果脯和果酱,把梅子做成梅子酒,把葡萄做成葡萄酒,山楂做成山楂酒、山楂干。 她还想要做很多的酒和果脯罐头,可惜果园里紧紧只有这三种水果,根本当不起‘果园’两个字,紧紧的攥着拳头,等以后出去了,她就去找各种水果的种子种在果园里,一可以丰富她的果园,二可以满足她的食欲。 境无抵挡不了她要把果树上的水果全都变成酒和罐头果脯的想法,在夏一的黑脸下,顶着压力带她在果园里折腾了小半个月。 一阵微风吹过,带着些许的冷意,叶子泛黄落下化作土地里最好的养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告知她秋天到了。 秋天了! 天凌空间里没有日月之分,而且外面世界与空间的时间比例是外面一天空间一年,夏侯云尧在空间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春夏秋冬,她已经数不清在空间里待了多少年了。 每天绝不重复的训练、学习,她就像是一块海绵,被挤压蹂躏的越厉害,吸的水也就越多,八个导师倾囊教授的东西她都能很好的吸收为己所用。 梅花桩上,她不再是最初的那个菜鸟,总是担心自己什么时候就摔下去了,现在的她眉宇之间透着神采飞扬的自信。 今天是检验她的训练成果的一次结业考核,通过了导师们的考核,她就可以出去了。 夏侯云尧嘴角微微翘起,傲气的说:“夏一,小心了哦!今天我要打败你!” “我很期待”向来冷脸的夏一在这几个月里和她相处之后,脸上总算是出现了其他的色彩,看着他的变化夏侯云尧心里说不出的自豪。 比武在他闪神的时候正式开场了,夏侯云尧猛地往夏一扑过去,夏一反应极快闪身躲避,趁此时机夏侯云尧手上攻击他,脚上却狠狠的踢向他的小腿,这一脚,夏一的小腿立马呈现出一块青紫印。 “哇!小主人,够狠的!”周一对着夏侯云尧竖起了大拇指,佩服不已,一个‘菜鸟’能够在武力值最强的夏一身上留下痕迹,这就不能不让他佩服了。 “这是报复吧!”商一看到那一大块青印摇了摇头说道。 “都别废话了,接着看”唐一皱着眉头打断两个人叽叽喳喳的评论。 唐一大小姐发话了,他们几个人立刻消声,目不转睛的看着梅花桩上打斗的两个人。 夏一低头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只是肌肉慢慢绷紧,开始正视她的话,对她不再有所保留,全力一战。 梅花桩比武不像平地一样轻松,考验的是两个人的功力以及头脑、胆量,夏侯云尧早就从梅花桩上摔了几百次,早就不畏惧这‘一点点’的高度,在梅花桩上如履平地。 脚踩在柱子上猛地一用力高高的跃起,在高处俯视他,使出她自己琢磨出来的改良版无影脚,虽然没有踢到夏一却也逼得他不得不后退,到最后退无可退,出手反击。 夏侯云尧的身体从半空中落下,侧身单手撑着柱子,手臂用力一撑整个人腾空而起,稳稳的落在两根柱子上。 这个画面多像武侠电视剧里的场景,两个人面对面的站在梅花桩上,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笑靥如花。 两个人一来一往,夏侯云尧底子不如夏一的好,打斗中明显就比他弱上许多,她主动攻击在少数,大多的时候都是夏一打她逃。 夏一对她下手也狠,一脚用了七分力就把她整个人给踹飞了。 围观的七个导师纷纷转头,不想去看她被踢飞落地的这血腥一幕。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夏侯云尧灵机一动,一只脚勾着柱子才没让她那么狼狈的飞出去,顺势用力踹在柱子上,左一脚、右一脚把她解救起来。 “呦嗬,小主人,学乖了!”清一瞪大了眼睛看她临危不乱的化解危机。 唐一送给他一枚新鲜出炉的白眼,说:“你试试,一天被踢飞几百次,能不学聪明吗?” 听她这么说,他们的脑海里都浮现出一身污渍,脸上被泥糊的看不出真面目的女人,一次次被夏一从梅花桩上踢飞,从地上爬起,再次踢飞,如此的无限循环下去。 忽然觉得颈部冷飕飕的,咽了口水,不自觉的摸了摸脖子。 夏侯云尧知道自己和夏一的不能打持久战,必须速战速决,可是夏一早就看穿她的想法,硬是慢慢拖着,非得跟她打一场持久战,气得她想要破口大骂。 正文 第8章 离开前的准备(2) 站在梅花桩上缓慢的喘着气,心中慢慢的有了解决的办法,速战速决,那就要在速度上有所提升,这样才能占据主场。 说干就干,夏侯云尧连出几个花招,迷惑夏一,出其不意的攻击他最脆弱的命/根。 夏一一时不察被她踢个正着,艰难地捂着胯部蹲下,一张脸变成了酱紫色,青筋暴起,狠狠的瞪了夏侯云尧一眼。 “夏一,早就让你小心了,你偏偏不听,认输不?”夏侯云尧无耻的站在他的面前说道。 七位导师睁大了眼睛看他被夏侯云尧给踢伤了,而且最要命的是被踢伤的那地方,下这么重的脚,她这是想要他绝后吗? 他们默默地转身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更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尊严让夏一不愿意就这样认输,那样他就什么面子里子都没了,咬着牙坚持的要站起来,一不小心触及受伤的地方,疼的他说不出半个字,又蹲了下去,许久,才说道:“好,我认输” 夏侯云尧居高临下一一看过去,他们个个的脸上都写着不可思议、难以置信,都觉得这世界玄幻了。 其实,也不怪他们会是这样的表情,毕竟夏一武功高强是他们所公认的,却对着只练了短短几百年的女/人认输,谁能信? “夏一,你输了?”商一带着调侃的笑容,眼神在他们俩之间流连着。 夏一胸腔之中本来就因为认输而积聚的怒气,偏偏商一不要命的撞上来,正好撞在枪口上了,夏一一个拳头落在他的腹部。 “唔!”商一捂着肚子,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眼睛瞬间瞪得巨大,‘死不瞑目’有没有? 元一走到他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他,一边摇头一边叹气道:“你就是欠的,明知道夏一在气头上,非要去让他打一下才甘心啊!” 商一只觉得夏一这一拳打的五脏庙都快给震碎了,元一倒好还在他的伤口上撒盐,抬头狠狠的瞪了元一,打不过夏一,还打不过你吗? 元一看到他这个表情就知道自己嘴贱惹火他了,一溜烟,跑得比兔子还快。 看着他逃走的背影,商一“哼”了一声,把这笔帐记在心里,他有的是机会让他慢慢还这比帐。 此时的夏侯云尧才不管他们的那些心里活动,她只知道自己有八个导师,数百个科目,打败了夏一习武这个科目就可以不做重点训练了,接下来就是商一的商业考核了。 商一负责的科目,可以说是这八个人里最轻松的,同时也是最难的一科——商业。 他们这是要把她打造成商业大亨的节奏吗? 夏侯云尧相当的郁闷,不过想到以后就会用到,她也没有发表自己反对的意见。 商业不需要动拳脚、拼体力,充其量就是费点脑子罢了。 想当初,夏侯云尧刚上这科的时候,商一就丢给她一堆的经济时报,让她自己发现其中的信息和商机。 初次接触,她凭借着在二十一世纪生活了几十年的经验,也就只是摸到了门槛边缘,可见这商业的承载量之大到难以想象。 之后,商一又丢给她一堆的关于商业这一块的经济书籍,要她自己弄明白其中的意思,熟记里面的内容。 就是在学习一些必要的理论知识,至于投资、公司机构以及公司的运作……这些都是商业课上要学的。 看着电脑里在那一条条的折线图中,她的脑子也跟着打结了,天凌空间还真是什么都有,而且比她见过的所有高配置的电脑更加先进。 商一的教课很是奇特,是她从未见过的,在她开课的第二天,商一就给了她五百万学习资金让她自己在股市里好好的‘玩’一通, 五百万对于她这个股票行业的菜鸟而言,真的是不够花的,一天不到就被股市吞了个干干净净,商一也真是不怕她败家啊! 她那五百万算是在股市里打了水漂,商一知道了之后什么都没说,当着她的面坐在电脑前,只花了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就将她那五百万连本带利的拿回来了,把她的自尊心打击的七零八落。 这样的事情基本上每天都在上映,她在股市里把钱败光了,商一立马就把钱全部给拿回来,每次都是她输掉的两倍不止。 久而久之在他的切身教导之下,股市投资夏侯云尧终于有了脱壳雏鸟的模样了,能够挣回一点小钱,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输的一分不剩。 这一番努力与打击,也在不同程度的锻炼着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和心胸。 在她的面前,商一收起刚刚的一副龇牙咧嘴的痛苦模样,恢复他的难得的一本正经,说:“小主人,其实考核什么的,对商业这个科目来说,不太需要,你的程度你我都心知肚明,等到日后小主人出去了以后,做出一番大事业,那就是对你的考核了” 夏侯云尧懵懵懂懂的看着他,用怀疑的眼神在他的身上上下巡视一遍,好半天才慢慢的说道:“你……你的意思是说我这科可以不用考了?” 商一重重的点了点头,说:“这科就暂时算你过了吧” “真的?”夏侯云尧高兴的有些晕头转向,小心翼翼的向他再次确认一遍,他会这么好心? “收起你那什么眼神,我的话你还不信”商一被她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毛毛的有点不太舒服。 “信,我当然信了!” 得到他肯定的回复,夏侯云尧的心里美的冒泡,一直处在飘飘然的状态上。 商一好笑的看着不在状态的夏侯云尧,揉了揉青紫的肚子,等着她回到她原来的‘频道’上。 “那好,我去找周一了”这是夏侯回神后的第一句话,不用考核对她来说就省去了一项麻烦的考核,何乐而不为呢? “嗯,周一在药材房等着你” 夏侯云尧边走边冲他挥手再见,她没有迫不及待的去药材房找周一,而是一反常态的跑去厨房煮了一碗粘稠的白粥,端着那一碗滚烫的白粥去找周一,施行她的‘贿赂’大计。 药材房。 “叩叩叩~~” “进来” 夏侯云尧推开门笑眯眯的端着碗走进去,说:“周一,我来了” 周一一回头就看到她手上端着的白粥,狐疑的瞅了她一眼,皱着眉头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侯云尧把手上的碗放在他的面前,说:“周一,我知道像我这样的榆木学生,你给我当导师辛苦了,所以我今天特地去给你煮了白粥,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周一躲的老远,像是看到敌人一样的盯着她手上的白粥,他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 被人怀疑,夏侯云尧心里很是不爽,虽然周一怀疑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她还是不想被发现,直接给他一张臭脸。 凉凉的说:“周一,我这是第一次亲自下厨,你居然不给我面子,怕我在里面下毒,把你毒死吗?” “没,没有,小主人,我哪敢不给你面子”说完,他端起碗用他那比狗还灵的鼻子闻了闻,没有闻到其他的气味,没有其他成分,这才放心的喝下去。 “好了,现在该进行考核了……”话还没有说完,周一突然就感觉到一阵眩晕,他忽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一只手指着她,渐渐的就失去知觉重重的摔在地上,昏迷过去了。 夏侯云尧看着地上躺着的周一,得意的拍了拍手,自言自语道:“哈哈,周一,我的考核结束了,花了三天时间研发出来的新式无气无味迷药,连你也察觉不到,看来这个效果真的不错” 当唐一推开药材房的门,看到就是这样的一幕,夏侯云尧在一旁不知道在笑什么,她的脚边周一狼狈的躺着,若不是他的胸腔起伏,她真的很怀疑周一是不是被夏侯云尧给‘毒死’。 “看来周一也在自己的强项上面吃苦头了”唐一淡淡的说道。 夏侯云尧低头看着安静躺在地上的周一,脸上恢复平静说道:“强项也只是强项而已,总会有人超过的” “你说的没错” 周一一直以来最为得意的就是他那一身的医术和毒术,可是倾囊教授给了夏侯云尧,他会的她也会,他不会她却会,所以他被超越了。 “也不能让他一直躺在地上吧,给他服解药”秋天了,地上挺凉的,唐一有些担心周一因为这一个考核而生病了,那样的话他也挺倒霉的。 夏侯云尧无辜的耸了耸肩,说道:“呃,迷药是我刚刚研制的,解药还没有做出来” 唐一的嘴角抽了抽,对着地上的周一露出一个无能为力的表情,也就任他那样躺在地上。 夏侯云尧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流光,快的让人难以捕捉,看着地上的周一,她才不会说她是故意不制出解药的。 “下面就还是你的考核了,对吧!”夏侯云尧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对,你走过来吧!”唐一毫不在意的说道。 正文 第9章 重生 夏侯云尧对上她的眼睛,心下了然,淡定的从屋里走到屋外她的身边,步伐不紧不慢,明明是很随意的步伐,里面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优雅气质。 这些都是唐一外加她的‘电流’的功劳。 想当初刚刚上礼仪课的时候,因为她以前都随意惯了,所以总是会不自觉的做错,或是没有达到要求,被唐一毫不客气的‘邀请’进行点击惩罚,小电流很疼却不会要了她的命。 “啪——”一颗小石子从唐一的手中飞出击中她的小腿。 夏侯云尧痛的暗自咬牙,强忍着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暗道:我去,这下手也忒狠了! 她没有受到唐一千方百计的干扰,稳稳的向她走过来,转了个身再走回去,速度不算很快也不至于太慢。 唐一微微的点了点头,一直都是以严肃著称的她难得的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说:“你已经很不错了” “我过了吧!”夏侯云尧自信笃定的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过了”知道她着急,唐一也不拖沓直接告诉她结果。 夏侯云尧的嘴角勾起握紧拳头,她一科一科的逐个通过,带给她的自信与傲气也在随之增加。 下一科就是宋一了,他的器乐考核,对于这个科目宋一的要求是只需要精通两样,其他的会就行。 在所有的西方、中方器乐里,她只选择了传统的古筝和箫两种器乐。 站在花海之中,夏侯云尧调整呼吸、放松心情,随手拿起一直别在腰间的竹箫,运起内力把声音传遍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正在赏荷亭中与元一下棋的宋一也听到了她的箫声,只笑不语,执黑子的元一慢慢的闭起眼睛,欣赏着她的箫声。 有箫声相伴,两个人下棋更有动力了,一子落又一子起。 一曲落,元一久久难以回神,带着欣赏的语气说道:“不错呀,小主人可以出师了” 一旁的宋一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心底却和面上的淡定截然相反,为夏侯云尧的表现而高兴、骄傲。 他是一个痴迷乐器的人,所以在教导她的时候就显得格外的严格,他要求里的‘精通’,可是寻常两字,他的‘精通’在外面都可以跟大师构上边了。 不一会儿,夏侯云尧便出现在赏荷亭里,迫不及待的问道:“宋一,我吹的怎么样?合格了吗?” 宋一抬头看了她一眼,手上没有停下的落了一子,吊着她的胃口久久才回道:“很不错” 他的三个字虽然没有明确表示,却也默认了夏侯云尧成功过关的意思。 元一看着棋盘不住的摇头,道:“把子落在这里,想自杀怎么滴!” “我不是你”宋一无所谓的给她让了位置,转了转脖子说道:“你们玩吧,我要去休息了,累死我了” 收起被宋一认可的激动,夏侯云尧坐下把黑白棋子分类放好,说:“元一,我们开始吧!” 元一对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黑子白子落在棋盘上勾勒出一个硝烟弥漫,厮杀声滔天的战场,两个人你争我夺,死死的咬在一起,谁也不让谁。 脑子里计谋无数,布下一个又一个的陷阱,在不知不觉当中黑白棋子落满了棋盘,两个人不相上下,硬是打了个平局。 “唉!”夏侯云尧嘟着嘴不满的瞪着棋盘,怨气滔天。 “行了,小主人,你能够下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他们还没有这个能力和我打成平手呢!”元一见她心情不太好便安慰道。 夏侯云尧点头不说话,沉默的离开赏荷亭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书房里,夏侯云尧并没有见到明一和清一,懒得再到处去找他们,为了节约时间,她把宣纸平铺在桌案上,思索了一下提笔沾上墨汁,在宣纸上快笔留下四个字‘谁与争锋’,放在一旁晾干。 重新把宣纸铺在桌案上,拿起那只刚刚写过字的毛笔,脑子里灵光一闪,一个完美的构思就在脑子里产生。 夏侯云尧不紧不慢的把脑子里的画,一点一点的复制到宣纸上,不一会儿,就是一幅水墨山水画。 放下笔,夏侯云尧能够感觉到自由正在召唤着自己。 明一和清一两个人像是算准了时间一样,在她刚刚完成两样‘作业’的时候出现了。 “呦!你这么早就到了”明一一进门就调侃她的迫不及待的心情。 “我这叫准时”夏侯云尧淡淡的回了他一句。 她的言下之意是他们两个年长的家伙还不如她来的准时。 明一和清一默契的选择把她的潜台词给忽略掉了,走到书桌旁看起她的‘作业’。 明一看完她的书法,一边点头一边犀利的给出了他的评价:“书法非一日之功,你这四个字里气势有余,可惜力道不足,你自己要在这一方面加强了” 清一也观赏了一下她的水墨山水画,比起书法夏侯云尧在画上面要领会的更深一些,他也不为难她,大大方方的说:“画还不错,切不可骄傲” “是,谢谢两位导师”夏侯云尧终于能放下提起来的心,感激的看向两个人。 明一和清一相视一笑。 她的所有考核都顺利通过了,夏侯云尧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马不停蹄的跑去找境无,她的考核都过了,现在也应该可以出去了吧? 在天凌空间的几百年年,几千万个日日夜夜就快要把她给逼疯了,除了八位导师她再也没有看见半个人影,她现在是迫不及待的想出去了。 “境无,境无――” 用内力喊话,声音可以扩散到空间里的每个角落,毫不例外境无受到了她的‘魔功’的冲击。 震耳欲聋,一时气血逆行,“噗――”的一口鲜血就如同喷雾一般的喷出,染红了绿油油的草坪。 “我的…百年道行啊!”境无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喷出去的血迹,神情极度悲愤。 他在练功的关键时候,因为夏侯云尧这么一喊差点走火入魔,这些血可是他这百年的道行,全白费了。 境无知道他若是再不出现的话,这位姑奶奶绝对会把这个空间给拆了的,身形一动,整个人就消失了,瞬间出现在夏侯云尧的身边。 “主人,这么急着找境无有什么事?” 夏侯云尧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一把搂住了境无胖嘟嘟的身体,把他凌空抱起来。 “啊!主……主人,男女授受不亲啊!!”境无被她给吓到了,抛去脸上成天挂着的成熟、小大人模样,一脸的惊慌失措。 夏侯云尧的脸立马黑了,此时她就算是有再大的喜悦都被他这一嗓子给喊没了,双手恶意的松开。 “砰――”重物落地的声音。 境无的一张脸皱成了苦瓜脸,小/屁/屁重重的落在地上,反馈给他的是火辣辣的痛感,瞬间境无泪眼汪汪的看着她控诉她对自己做的罪行。 夏侯云尧突然冒出来的恶趣味,一双‘魔爪’伸到他的脸上狠狠地捏了一把,软软的、嫩嫩的,手感还不错。 “哇――”境无毫不客气的大声哭闹起来,那声音比之夏侯云尧有过之而无不及。 夏侯云尧捂着耳朵心里有些后悔去招惹这个小祖宗了,不耐的捂住他的嘴巴,狠狠地说道:“给我闭嘴,再哭,我就把你扔到山里喂狼,我说到做到” 境无撇了撇嘴,活了千万年的青铜锁的祖宗,他会怕狼,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注意力被她给转移开了,境无也就歇了闹她的心思,少年老成的问道:“主人,你找境无有什么事?” “有事,那个…我已经通过八位导师的考核,来问问你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憋在空间里快闷死她了。 境无摸了摸空空的脑壳,一只手不停的变化着,许久之后才慢慢的说道:“主人,学成之时,便是主人出世之日” 说完,一只手泛着金色的光芒对着夏侯云尧一挥,夏侯云尧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整个人都处在眩晕之中。 “生了,生了,产妇生了!” 夏侯云尧只觉得自己的双腿不知道被谁给抓着了,整个人倒立起来,血液逆行,很不舒服。 再接着,身体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裹住了不能动弹,眼睛也睁不开,只能听见耳畔不停的有女人欢喜说话的声音,吵得她不得安宁,皱起了眉头。 “是男娃?还是女娃?”又有另一道急切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听声音,这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语气里带着一丝苍老。 奇怪?自己的身边怎么有这么多的陌生人,该死的境无,这是把自己弄到哪里去了? 还没等她想明白刚刚的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产妇生的是对龙凤胎,这个是女孩,不大,也就五斤六两重” 产妇?这是?在生孩子? 鼻子闻了闻,唔,是呛人的消毒水味道。 “龙…龙凤胎!”一个男人的声音,似乎还有点不相信女人的话,声音有些颤抖。 “那男孩呢?怎么不把男孩抱出来给我看看!”老人原本有些苍老声音瞬间变得中气十足,声音里夹杂着的喜悦极其明显。 夏侯云尧不由的‘嗤笑’,又是一个重男轻女腐朽思想的人! 正文 第10章 倔强拒食 “男孩……”那个女人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磕磕绊绊的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说话呀!我孙子呢?”老人不满女人的回答,大声的吼了句,完全不在意她是不是会被吓到。 那女人被吓得带着哭腔的说道:“男…男…男孩底子比女孩差,在里面急……急救” “什么!”老人和另一个男人难以置信的瞪着手术室。 周身的环境瞬间安静下来了,静的让她有点不适应,经过她使出吃/奶的劲挣扎后,眼睛终于可以睁开一条细缝,外面的光亮刺的她立马酸痛的流下眼泪。 不舒服的夏侯云尧想要去揉眼睛,可是双手都被裹紧了,她动不了,受不了被禁锢的她直接破口大骂:“哪个杀千刀的把我抓着了……” 一心骂人的夏侯云尧并没有听到,自己的话出口之后,只变成一个音“哇――,哇――” “宝宝乖!怎么好好的哭了”男人抱着她摇晃起来,身体僵硬的哄道,“龙凤胎都是心有灵犀的,宝宝是不是知道哥哥在里面受苦,所以哭了” 听到男人的声音,夏侯云尧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宝宝?声音还有点熟悉。 “唉!给我吧!”这是老人的声音。 话音落下,夏侯云尧就觉得自己被人转移的地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可是眼前的一幕是怎么回事? 在这个情况下,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睁开了眼睛,一个刚出生就可以睁开眼睛的小孩子,这恐怕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例吧! 夏侯云尧整个人都处在摇晃的状态,而且她看到了死了十九年的爷爷!!这时候她就是再不明白,也猜到了一点。 刚才就有人说什么生了,什么男娃女娃,什么五斤六两,那不就是生孩子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情况,而且她听爸爸说过她刚出生的时候也是五斤六两。 一个念头从夏侯云尧的脑子深处跑了出来,摆在她的面前,惊的她浑身战栗。 重生了?!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 会不会是孟婆忘了给自己喝孟婆汤?还是自己在做梦? 夏侯云尧两眼惊惧的看着自家的爷爷,脑子里的思绪千回百转,难以接受这样神奇、匪夷所思的事情。 到底是前世活了二十八年,再加上天凌空间一事,夏侯云尧的理智慢慢的回归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 重生就重生吧! 这一世,她一定要铲除那个幕后黑手!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不过现在说这个好像太早了! 夏侯云尧郁闷的瞪着天花板,从家人的对话中她知道自己还只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只能被人抱在手上,不会走路,连话都不会说,也不能说。 虽然只是个刚出生的孩子,可是她的内心已经二十八了,这样被人抱着还真不习惯,尤其是被她那个以前极其严肃爷爷夏侯卫彰抱着,她这浑身就更不舒服了。 夏侯云尧对这个爷爷还有点印象的,她爷爷不是奶奶,虽然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却还是很疼女孩的,至少不会像前世奶奶一样表现的那么明显。 只是,疼她的爷爷在她八岁的时候就因为车祸离世了。 爷爷旁边的那个有些‘邋遢’的男人就是她的爸爸夏侯玉扬了吧,夏侯云尧用眼角仔细的观察着年轻的爸爸,自己才刚出生,这个时候的爸爸应该才二十三吧! 前世家里墙上有贴着爸爸年轻时候的照片,夏侯云尧对着爸爸倒是不陌生。 爸爸一直是个很英俊的男人,只是前世因为要扛起家庭的担子,为了一家人能够过的更好,拼命的打工挣钱才把身体给搞垮了。 正想着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夏侯玉扬也顾不上其他人了,着急的迎上去问道:“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审视了他一遍,像他这种重男轻女的他见得多了,面无表情的说道:“孩子早产,在肚子里的时候营养不够、缺氧严重,必须要在保温箱里观察一周,保温箱一天是三百块,你们看…” 夏侯玉扬的脸立马垮了下来,神色复杂的看着小病床上躺着浑身青紫的儿子,回头轻轻的喊了一声:“爸” 夏侯卫彰也听到医生说的话,沉着脸思索了一下便对他说道:“先放保温箱吧!钱,我来想办法” 小儿子唯一的儿子,家里再怎么难也得把孩子救下来。 夏侯玉扬有些犹豫不决,不把儿子送进保温箱,儿子的命肯定没了,可是保温箱的钱他哪里凑的出来。 一天三百块,对于九十年代来说那就是一个家庭六个月的生活费,更何况夏侯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还要负担一个家庭几口人的吃食。 在工地里辛辛苦苦的一个月也只有八十块的工资,还要交一些老人的赡养费,林林总总的最后剩下的钱连一半都不到。 他该如何再负担这两个儿女的奶粉钱,儿子的救命钱。 此时的夏侯云尧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完全是被吓到了! 儿子? 爸爸还有个儿子? 前世爸爸好像是一直到三十六岁才有儿子的,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自己不是重生了? 一个个问号占满了她的脑容量,夏侯云尧疑惑不已,爸爸那么想要个儿子,如果没变的话,按道理前世她应该有个兄弟的,可为什么没有? 龙凤胎? 怎么会是龙凤胎?不合常理啊? 婴儿是容易疲劳的,就算是夏侯云尧这个伪婴儿不能例外的,她现在也是个婴儿的身体,抵不过一波又一波的‘周公呼唤’,沉沉的睡下了。 夏侯云尧这一觉睡的舒服,唯一的一点不好的就是她是被饿醒的。 婴儿的肚子小容易饿,可是貌似婴儿唯一的食物就是母/乳了,意识到这一点的夏侯云尧顿时就愣住了。 她已经二十八了,怎么可能再去吃/奶,心里的这一关她是怎么都过不了的。 所以,当夏侯云尧被饿的前胸贴后背嗷嗷大哭的时候,她也坚决不碰她妈妈的胸/部,拿小手抵在前面,死都不开口,意志坚定。 她妈妈顾子叶把奶/挤出来倒在奶瓶里喂她,可是那么大的奶/腥味,夏侯云尧又不是傻子怎么会闻不出来,同样是怎么都不肯喝。 儿子生死不明,女儿又不肯喝/奶甘愿饿着,这可把夏侯玉扬给急出了一身的汗,抓耳挠腮的想辙(zhe第二声)子。 “闺女,你乖,多少吃一点,可别饿坏了”夏侯玉扬抱着她使劲的往她妈妈身上压去,用手去扒她的嘴想要她张开嘴巴。 夏侯云尧固执的坚持,饿死了也不吃母乳,夏侯玉扬是男人手也没个轻重,把她的脸弄出一个个红印子,痛的她直接飙泪了。 “哇――哇――” 那哭声叫做一个凄厉,撕心裂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虐待孩子呢! 夏侯玉扬见女儿哭的那么惨,也拿她没办法,他最怕的就是小孩子哭了,哭起来没完没了的让人心烦。 看到她这个样子,她妈妈顾子叶也跟着哭了,抱着她泪流满面。 最后也是实在没办法了,顾子叶只好把奶/挤在奶瓶里,先让夏侯玉扬去喂儿子,她的吃食再另想办法。 临床的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将心比心,听着她的哭声也难受的不行,看着已经哭的小脸通红的夏侯云尧,心底不忍的提议道:“孩子这样饿着也不行,要不你们拿牛奶给孩子试试?说不定可以” 顾子叶闻言眼前一亮,还没有说话,同样听到的夏侯玉扬率先说道:“我马上去整一点试试,你先看着,别累着了” “快去吧!孩子饿着等不了”顾子叶点了点头,双手激动的抱紧了夏侯云尧。 夏侯云尧看着妈妈年轻的脸庞,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爸爸妈妈弟弟出事之后她万般的后悔,再见到爸爸妈妈她只觉得十分庆幸。 夏侯云尧的抵死不从最终让她如愿,不用去喝母/乳,现在她享用的还是纯天然的牛奶,没有后世那么多的添加剂,真正的纯/牛奶,这让她觉得幸福多了。 看着女儿吃饱喝足微眯着眼睛睡懒觉,夏侯玉扬觉得自己这么辛苦的跑着一趟,找这个牛奶还真值。 “闺女的嘴还真刁,喝什么牛奶”夏侯玉扬帮着她擦干净嘴角的奶渍说道。 九十年代的人们还没有意识到喝牛奶的好处,而且生牛奶还有一股不同于母/乳的腥味,所以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喝牛奶,牛奶就成了没人要的东西。 夏侯玉扬去养牛的人家那里要牛奶,养牛人二话不说就给了他,纯属白送的。 “肯喝就行了,你说那么多做什么”顾子叶佯装生气的堵了他一句。 “是,是,是,老婆大人说的是”夏侯玉扬见她生气连连说是的赔不是。 顾子叶眼睛看着女儿透过她想念着还没有见过面的小儿子,问道:“儿子……儿子那边怎么样了?” “儿子在保温箱里,没什么事,就是身体弱了点”说到自己唯一的儿子,夏侯玉扬也是一脸的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