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相遇在最美丽的季节 我和雨其其实很早就认识了,居住同一个院,不过两个人从同一个门进进出出起码有十一年了才开始正式接触的,初中,是同班同学。 雨其一直都不大看得起我,怎么说呢,雨其跟我都属于全班第一的人物,只不过一个是正数的,一个是倒数的,一个坐在全班最好的位置,一个坐在教室最角落的位置。雨其一直很看不起我,说我不过是仗着父母的关系在学校装骚B。 可是越是雨其越看不起陈玲心,我最早对雨其的向往可能就缘于他对我的鄙视,其实他鄙视的并不是我,他鄙视所有原则上讲得好学生,因为他不是。雨其有一个很不幸的家庭,后来我听雨其说她妈妈很漂亮,想当然的,我一直都认为雨其拥有一个全世界最漂亮的妈妈,绝不像我的妈妈一天到晚只知道对我唠唠叨叨,雨其六岁的时候妈妈就去见上帝了,雨其的妈妈是被雨其的爸爸活活折磨死的,我是知道雨其的人爸爸,他很凶,常常喝得一塌糊涂,可是他对我还是很好的,他常常骂雨其,说雨其没有出息,要像我一样门门功课考一百,雨其的爸爸只要一喝醉了就会打雨其,也许就是因为这样,雨其越是放荡不羁,越能引发我无限的同情,可这一切,仅仅限于我的十七岁。 在我十三岁的时候,雨其因为聚众打架而被学校开除,雨其离开学校的时候,我趴在四楼的阳台上看他,我看见他在操场上无所谓的甩甩头,我真得觉得他是个英雄,我不敢做的,他都做了,和老师顶嘴,逃课,上课睡觉,在马路上大声叫喊唱歌,有一大堆兄弟朋友让他一呼百应,身边也总是换着不同的小女朋友。而我,却要在堆积如山的题海里挣扎。雨其是我年少最美丽的梦,年少的情窦初开,全因为雨其的影子而孤独,而喜怒无常,雨其十五岁的时候,已经是我们院出了名的大坏蛋,父母一再叮嘱我,看见这样的人要躲得远远的,我内心深处嗤之以鼻。 后来,我去县城读高中,因为远离了雨其,我的内心显得很落寞,甚至因为这种落寞而开始孤芳自赏。那时候,爱情之风已经开始在学校漫延,我则成了许多男生心目中的梦中情人,我知道在班里我并不是最漂亮的,可是很有气质,我的父母全是那个年代的大学生,把我培养成淑女,是他们一个不灭的贵族梦。我居高不下的成绩,年年汇演的影子,让我不断的收到情书。可是除了雨其,我不觉得谁还有资格占据我的心。三年的高中生涯,我就这样在“冷美人”的称谓中,不紧不慢地渡过。后来我不负众望以全县最高分考上了上海外国语,也许谁也想不到有一天命运会那么的安排,我一直都想知道如果我可以预知我的未来,我究意会不会选择认识雨其。 毕业的时候,大家一起去狂欢,后来,班里的学习委员送我回家,在院门口,他说自己有话要对我讲,我看看他,突然他抱住了我,他说:“你知道吗?我喜欢你,一直以来都是。”我吓坏了,我哭着叫了起来,这时候,我听见一个冷冷的声音:“放开他。”我转过头,是雨其,他嘴里叼着一支烟,学习委员吓坏了,一猫身,跑了。 我看着他,表情有点尴尬,我说:“谢谢。” 雨其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我,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怯怯地说:“我考上上外了。” 雨其说:“不错呀。” 我跟着他进院子,我说:“你最近在做什么呀。” “问这个干嘛?”雨其没有多少好气。 “你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 雨其突然之间盯着我,用一种相当蔑视的盯:“在一家酒吧里当保安,怎么,大学生,你也想去呀,那里可全是些坏人呀。” 我也狠狠的回盯他:“我怕你呀。” 雨其很古怪的摇摇头:“好好读书吧,大学生。”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妈妈看了看我,笑着说:“丫头长大了也知道打扮了呀。” 我说:“妈,我漂亮吗?” “很漂亮,我的宝贝。” “妈,我出去了。” “好好去玩吧。” 我很开心的出门,坐在院子里等雨其。 大约六点多的时候,我看见雨其从楼道里走出来,可是他并没有理我,而是直接从我身边走过去,我很气愤。 “依。”我叫住了他,雨其环顾了一下,确定我没有叫其它人,然后有点吃惊:“大学生,干吗。” “你昨天不是说要带我去上班吗?” “真的要去。”雨其嘲弄的冷笑着。 “当然是真的。”我非常生气。 大学我都考上了,我想不出我会有理由不去疯狂一下。 雨其真的带我去了他工作的酒吧,酒吧很热闹,我有点紧张害怕,却又觉得刺激,在这种热闹中我显得很卑微,并没有多少人注意我的存在,我像一个孤魂。雨其找了个位置让我坐下问我:“大学生来点什么?” 吧台后面的待者捅捅雨其:“怎么,新泡的马子?” 雨其的脸在幽暗的灯光下绯红绯红:“别闹,我妹,刚考上大学,带她出来玩玩。” “搞什么气机呀,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妹,要不给我介绍介绍。” “敢打她主意?试试呀。” “那么小气干嘛?” 我小声问雨其:“什么叫马子。” 雨其说:“就是女朋友。” 我脸微微红了。 还没待多长时间,雨其就让我自己回来了,此后好几天都不见雨其的踪影。 心空空的,少了点什么。 无精打采的去院门口的小卖部,想买点吃的。 小卖部里的老奶奶看见我很高兴:“考上大学了。” 我勉为其难的挤出个笑脸,实在厌烦了别人无休止的夸奖。 “奶奶,给我袋恰恰瓜子。” 老奶奶在她那杂乱无章的柜台里一边摸索着一边不厌其烦的唠叨着:“我那孙子呀,一点也不知道学习,每天就知道打游戏……” 这时一个人影窜出来:“打个电话。”说着抓起电话就打,我好奇的抬着他,居然是雨其,心飞速的跳着。 “喂,小强呀,你他妈的在哪,陪老子喝酒去,妈的多叫几个漂亮的妞,老子真活腻了,还不是那事,凤凰火锅城,老子心情不好。” 雨其挂了电话,掏出根烟叼着,扔下一块钱就走了。 我跟了出来,老奶奶在后来叫我:“东西没拿。” 我回头拿了东西就朝雨其追过了去。 正文 第二章 孤独的背影 雨其歪着脑袋瞅我:“有事吗?” 我有点害怕,很小声的说:“你爸爸又打你了?” “拜托你不要像个鸡婆一样。” “心情不好要说出来才会开心点的。” 雨其不理我只顾自己走着。 我默默跟随着他,然后傻傻地问:“要不要吃瓜子。” 雨其站住了:“你烦不烦。” “干嘛这样子,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只是不想让你这么不开心呀。” “那好,陪我喝酒去。” “我妈妈说喝酒是坏人,你也不要喝。” “你够了没有,我本来就是坏人,怎么样,回你妈妈身边去。” 我不敢说话了,只是一声不吭的紧跟着他。 雨其上车我也上车,雨其下我也跟着下。 到了凤凰火锅城门口,雨其看看我就进去了,我也跟着他进去了。 包厢里挤了六七个人,有男有女,女孩子的年龄并不大,却浓妆艳抹的搞得像唱戏的。 “风仔来这边。”有人给雨其拉了条凳子,雨其坐了下来,看看我,我在他边上也坐了下来。 那人推了推雨其:“带了个这么漂亮的妞,还叫我给你找人,你这小子不老实。” 雨其给自己找了个杯子,倒满酒:“瞎说什么,我妹。” “妹?只要是个女的都是你妹。”说着冲着我说:“来,小妹,哥哥给你倒点酒。” 我为难的看着雨其,雨其一推:“来什么酒,要喝自己喝去。”转头:“服务员来点椰奶。” 我赌气的说:“你喝酒我也喝酒。” 那个笑嘻嘻的嘲雨其努努嘴:“可不是我逼她喝的。”说着就给我往杯里倒酒。 “我说不让她喝就不让她喝。”雨其凶狠地说。 “我就要喝,除非你也不喝。” “喝一点没事的。”有人打圆场。 雨其不理我自己喝自己的。 我端起酒也喝了一口,好难喝,又苦又涩,眼泪都出来了。 “不会喝就不要喝。” 雨其夺过我手中的酒杯,自己喝下去。 我又倒了一杯。 “你有完没完。” “你不喝我也不喝,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你这样子就会心情好吗?” 那人意味深长的说对雨其说:“看来她对你不简单哟。” “妈的,你他妈的要喝就喝,别以为你还是什么破班长可以管得了别人。” 他怎么可以这样子说我,我一赌气,拿起酒就灌下来。 “好。”有人鼓着掌。 雨其理都懒的理我,自己喝自己的,他的朋友们一个劲的起哄灌我,一杯紧接一杯,我希望雨其能劝劝我,可是我失望了,泪滑落,在酒杯里,咸咸的,内心堆积一种狂热,液体慢慢流入我的身体。 “够了。”雨其终于大吼一声,所有的欢乐着的人都愣住了。 我眯着眼睛看他,感到他眼中透着的一种怒火,我感到惧怕。 雨其站了起来:“我送她回去。” 雨其拉我,我跟着他起来,跌跌撞撞,没走几步,身子就开始不听使唤的乱晃起来,才下楼,一经风,就一顿猛吐,雨其冷眼旁观,等我吐好了吐够了递给我张擦巾纸,自己扬手打了辆车。 一路上我的胃难受的简直要死了。 我无力地靠着雨其,雨其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坐着。 下了车,雨其把我从车子里拖了出来,把我扔在院子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黑夜里,那个孤独的背影,消失了。 我十七岁,去了上海,在上外,学的是工商管理。 生活得很优闲,上海是一个很美丽的城市,一个人在外滩,对着黄浦江,看着身旁情侣卿卿我我的身影,我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也会和我的爱人在这片土地上幸福的相拥在一起,外滩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寂寞的地方,至少我每一次来都是那样。 刚开学不久就有一大三的师兄追求我,他是金融系的,居说是一个花花大少,从他踏进上外起,追求的女生就不少于一打,这还只是一个保守的数字。我左躲右藏终于还是躲不开他的鲜花攻式,于是有了生平第一段恋曲,其实说是恋曲也不确切,一来我根本就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二来我也只是和他在食堂一起吃吃饭,或是在图书馆看看书,所聊的话题不外乎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大多是他说我听。 在内心里我一直觉得陪在我身边的是雨其,也许可以这么说,哼,没有你雨其喜欢我难道就没有别人喜欢我,在爱情上女人很容易走极端,常常会因为得不到一段爱情而去追求另一段爱情。认识的时候,我没想到他会在我生命里扮演那么重要的角色,这一段看起来微乎其微的爱情改变了我的很多命运,如果没有这段爱情,没有认识这个人,我不知道我和寒东会怎么样。 可能是他烦厌这种革命同志式的爱情,在我们交往差不多有一个月以后的一天,他约我出去吃麦当劳,我欣然同意,对于一个手捧大把玫瑰的帅哥的邀请,我想没有几个女人会拒绝吧,反正我不会,女人都是很虚荣的。吃完麦当劳,看完电影已是十点多了,我着急回去,我知道再迟点就进不了宿舍了,他显得很从容,他说:“回不去就不要回去了,我们先去酒吧喝点东西,然后再去迪厅蹦迪去。” 我持意要回去,他说那好我送你回去吧,我们二个人顺着马路一直走一直走,也许那时我对他也存在一点点心动吧,又也许我心动的根本就是那种感觉,风很柔,月很美,偶尔飞驰而过的车,飘缈的灯,拉长了的影。 我们一直很愉快的聊着天,他在说他幼年的趣事,我则跟着他慢慢的走着,他拉住了我的手,我没有拒绝。后来我们走到了一个无人的拐弯处,他没有任何征兆的把我顶在了墙角上然后疯狂地吻我,我的触觉平白无故的模糊起来,我只记得我使劲的推他,可是我的拒绝只是引发了他无限的暴力,后来我咬了他,他流血了,他看我:“为什么?” 我也看他,像一个受辱者,眼神充满了恨意,他居然就这么夺走了我的初吻。 他说:“我爱你。” 对于这句话我产生了一种害怕的感觉,这就是爱情,爱情会是这样子。 在我发愣的时候他再次抱住了我,我在他的怀里身体被他揉着,我挣扎着,然后踢他,他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在我脸上脖了上留下了他那恶心的口水。他重复说:“宝贝,我知道你也喜欢,你不要装了,我们MAKELOVE,我会给你你想要的感觉。”我不知道从那生出一股力气,我猛地推开了他,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他终于停止了他的动作,我飞快地跑流着泪,他在后面大声喊着:“妈的,想做婊子就不要立牌坊。” 正文 第三章 无耻行为 晚上我哭的很彻底,同宿舍的人隐隐约约都感觉到是他欺负了我,我断断续续的讲述他的无耻行为时,刚开始所有的人都愤怒了,可是这种愤怒只是一种对于这样事件本能上的一点点反应罢了,也许她们认为这一切只是我罪有应得,女人与女人之间如果不是亲密友人关系,除了本能的嫉妒和幸灾乐祸之外就是漠不关心,本来嘛,事不关已高高挂起,我的耻辱只是换来别人饭后的谈资。那时我唯一的念头就是要见雨其,我真的很想见他,想告诉他这一切一切,我想他是会明白我的悲伤,可是有一天当 我把这件事告诉雨其,雨其并没有做任何表示,他只是对我笑笑,然后说:我们的玲心长的这么漂亮,那个男人不心动呢,因为雨其的这么一句话使我忘却了这个男人对我做出的可耻行为,可是我并不应该忘了,因为他根本就是一个禽兽。 还好过了几天就是十一了,我飞似的回家,妈妈给我做了好多好吃的东西,回家的感觉真好。爸爸一个劲的问我上大学的感觉,我说很好也很开心,其实我并不开心,我真的很想告诉爸爸我被欺负了,可是我开不了口。在家躺了几天,会了几个朋友接下来就是相当长时间的无所事事,好想见雨其,这种想到了一种疯狂的程度,我决定去酒吧找雨其。我骗妈妈说自己今晚不回来,要在小情家过夜,妈妈信了,只是叫我晚上要早点睡。我记得很清楚我穿了一件黑色低领毛衣,下面穿了条灰格子过膝裙子。到了酒吧已经是九点半多了,我没敢进去,在门口徘徊了好久,所有的勇气在要见雨其的瞬间消失,我的心忐忑不安的跳着。因为是假日所以酒吧里很热闹,时不时有的进进出出,我的点害怕,这时有一群喝多酒的二流子从里面出来,他们看见了冲着我狰狞的笑,我害怕极了,可能就是因为我的害怕才让他们觉得可以有机可乘,他们开始向我靠近,我吓的尖叫起来,不断的向后退着,其中一个二流子开始拉扯我的衣服,因为领子太低的缘故,一拉就显出了乳沟,我哭着喊着哀求着,可是懦弱只能引来更大的污辱。可能我的叫喊声引起酒吧里人的注意,这时有人出来了,我本能地喊着:“雨其救我。” 出来的正是雨其,他一听是我,猛地冲了过来,一拳打在那个男人的脸上,那个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拳,打的扑到在地,余下的人见自己人被打纷纷冲上来围着雨其,雨其真的很厉害,来一个揍一个,打的他们人仰马翻,我一面担心雨其的安危,一面却幸福极了。这时我看见有人急了,就近抄起一根粗木头就往雨其身上抡,我尖叫起来,雨其因为听见我的尖叫还以为我发生了什么事转头看我,那块木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雨其的后背上,木头断了,我吓的不敢出声,任由泪水不停的滑落,雨其回身就是一拳,那人失控的向后倒去,有人从后面抱住了雨其的腰,雨其一下子动弹不了了,雨其左边的那个男人抽出一把小刀就往雨其身上扎,我不知从哪来的勇气飞扑过去,把那个男人往边上一推,那人的小刀往回一划我的衣服破了,好多好多的血住外冒,我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后来酒吧里的人听见打斗声,都跑了出来,这还了得,居然在自己的地盘打自己的人,妈的,不想活呀,冲上来就是一顿猛打。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倒在雨其的怀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街上的,是一阵颤抖的冷让我知觉恢复。等我知道自己居然在雨其怀里的时候,我“啊”的叫了一声。 “妈的,你还知道叫呀。”雨其愤怒的骂了一声,“谁让你没事有事往酒吧里跑的。” 我愣住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的,我还不是为了找他。 我开始哭。 “哭个头呀,哭什么哭。” 我哽咽的连哭都忘了:“干嘛对人家这么凶。” 我委屈极了。 “回家去,下次让我知道你还敢来酒吧看我怎么收拾你。”突然之间我觉得心里甜甜的,他这是关心对吧,雨其在关心我呀。可是回家,我害怕了,我意识到自己流血的时候,我已经发现自己的胳膊上缠好了布条,我又哭了,我问雨其:“我是不是流了好多血?” 雨其说:“还痛吗?” 我摇摇头。 “那你哭个屁呀。”雨其没好气的骂了句,我愣愣的看着他,他怎么可以这么跟我说话,我哽咽的说:“是我自己不要脸好了吧,我为了想见你什么礼义廉耻都不顾了,好,我回家,我死我的好了。”说完我飞快的向前跑着,我要把这个男人抛在脑后,刚刚还沉浸于幸福的我,现在除了无穷无尽的痛什么也没有。 雨其万万没有想到我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他一把拽住了我,我的身体由于惯性住他的身上跌到,受伤的胳膊撞在他地身上,痛的我忍不住惨叫起来。 “你没事吧。” 一边忍住要哭的冲动,一边对他恨恨的说:“要你管。” 雨其叹了一口气,然后摇摇头对我说:“我送你到医院看看吧。” “我要回家。”我面无表情的说。然后转身就走,雨其拉着我那只好的胳膊用力的拖着我走,我挣扎了一下,就不再动弹。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在路上走着,他拖着我。 到了卫生院的时候,他们已经关门了,在卫生院门口雨其说:“你真打算回去?” 我看看他,我这个样子怎么回去? 后来雨其把我带到他租住的小屋中,那是一间相当凌乱不堪的房子,烟头满地都是不说,甚至连黄色书刊都胡乱放,雨其看见了马上收起来,他尴尬的脸红了,第一次看见雨其脸红,他居然也会脸红,真好玩。雨其把床拍拍干净,说:“坐。” 我坐了下来,他到处给我找水喝,看见他忙碌的身影,我觉得好温馨,真希望这样就是一生一世,雨其把水递给我,然后有点紧张的看着我:“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刚刚,什么?” 雨其搓了搓手:“你刚刚说你想见我?” 我羞的低下了头,来回转着水杯,然后抬头看他:“是呀。”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 就这样子把这句话说出来,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的说出来,放在心底这么多年的秘密。 “所以你就冲过来替我挡了一刀?”雨其疑惑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 其实连我自己也没有想通我就这么冲了过去,如果我知道结尾我还会不会冲过去?我不知道了,也许在那时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那是一把刀,或者是没有意识到刀会使人受伤。 后来我们二个人并排坐在床上讲述彼此的故事,我说了自己对他的所有的爱,而他也对我说了他的浪漫史,我对他说你之所以会和那么多女生谈恋爱是因为你根本还没有找到你的最爱,雨其笑着看看我,说也许吧。 在这段谈话里我们谁也没有意识将来会在对方的生命里扮演那么致命的角色,在以后的许多年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那个晚上我的人生会是怎么样? 我们谈了很多话,说的累了倦了,然后和衣睡了。 正文 第四章 十七岁的秘密 我醒得很早,晨曦就那样从毫无阻挡的窗子里射进来,落在雨其的脸上,那是一张怎样棱角分明的脸,他睡得很安祥,像婴儿一样,嘴角略略有点上翘,眉宇间透着一种骚动和不安。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一个男人,雨其并不英俊,可是在我的潜意识里,觉得男人就应该长成这样,有着修长结实但并不臃肿强壮的身体,五官端正但不奶气,头发凌但不乱,沉默但不寡言。 我近近的挨着雨其的脸,想把关于他的所有记忆全定格在初秋辽阔的天空下。 出门的时候,天气有点微微的寒,是那种轻轻触动的寒,风穿过我薄薄的毛衣,抚摸着我的身体,我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下,那把我和雨其隔开的门。 刚进门就迎来妈妈黑着一张脸的质问:“去哪了。” 我愣了一下,莫非? 爸爸的头从报纸里伸出,接了句:“小情昨天打电话找你,你不是说自己在她家吗?” 这时妈妈发现了我的异样:“你的手怎么了。” 我哽咽了两声:“昨天碰上了几个坏蛋。” 爸爸放下报纸,紧张的说:“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事,还好雨其路过。” “雨其?”妈妈惊了一下,恼怒的说:“少跟这样的败类在一起。” 我突然怒目而视:“你们干嘛这样看别人,是他救了我,败类又怎么样,败类就没有人格和尊严。” 我莫名其妙的脾气让爸爸和妈妈面面相觑。他们想不明白一向乖巧的女儿今天到底怎么了?我一甩门把自己关在了屋子,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隔着门听见妈妈冲爸色发火的声音:“全是你灌的,看看现在成了什么样子,说她二句还不是为她好,倒向我发起火来了。”爸爸安慰着说:“女儿肯定心里头有什么事情,也许她是吓着了。” 我努力把自己的身子缩的小小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发这么大的火,是因为妈妈对雨其的污辱吗?我这是怎么了。 风吹起窗帘,飘来荡去,敲门声。 “进来。” 爸爸进来了,我抬头喊了声:“爸。” 爸爸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他摸摸我的脑袋很温和我说:“其实你妈妈也是关心你。” 我点点头,说:“爸,我知道,刚刚是我的态度不好,可是雨其他真不像妈妈说的那样,你们这样说会让我觉得很难过的。” 爸爸叹了一口气:“你太单纯了,单纯的让我跟你妈恨不得用保鲜袋将你装起来,有些东西你不会明白的,我也不是说雨其那孩子就是个坏人,而是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还是不要往来的好。” “人家哪有这么无知呀。”我半撒娇的说。 往后的事实告诉我,爸爸的话是对的,我和雨其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次撒娇一方面想在父母面前博取对雨其的好感,另一方面是为了掩饰自己,而造成的后果是被父母好心的关了几天,真的很想很想他,像是身体被抽空了似的。没有固定的思想,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他到底有没有在想我?这种无处不在的想到后来变成了另一种强烈的情感,那就是想见他,总把自己缩在床上,然后一动不动的凝望,对家里的所有电话显得分外的敏感,总觉得该是雨其,可是他并不知道我的号码呀,等待是那么一厢情愿。一个劲的在想,雨其对于我的突然离开会有什么感想? 许多年以后,当我开始淡忘,记忆像秋菊一样枯委,然后化为灰烬,对最初爱恋的心动,却仍旧历历在目,王家卫在《东邪西毒》里说过的一句话:“当你想忘记一个人的时候,却偏偏记起。” 七天的假期一晃眼就过去了,心里空空的,有一种失落,像是看见橱窗里心爱的漂亮衣服却无法拥有。很想就这么和他天涯相隔,从此不再往来,让曾经有过的美丽只当成一种年少的冲动,可惜人无法左右自己的欲望,如同我无法左右对雨其的想。临上汽车的前二个小时,这种欲望达到了顶锋,对爸妈说我还有点东西要买就飞似的跑开了,忐忑不安的来到雨其租来的小屋,心几乎提到的嗓子上了,小心翼翼地向雨其的家靠近,“咚咚咚”敲门,心也跟着“咚咚咚”的跳。 雨其不在,这让一直沉浸在该怎么样向雨其告别的我一下子坠入了空白。失落像走在晚秋梧桐叶飞舞街上,天也失了颜色,秋意的冷已经很浓很重了,重的足够拉出千丝万缕的愁丝,秋风秋雨秋煞人。转身,却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去,从小包里掏出妈妈送给我的十七岁礼物一小管口红,并在雨其窗台的玻璃上写下宿舍的电话号码,并在底下慎重的写上玲心。 这是一段属于十七岁的秘密,心里怀着这段甜蜜的秘密给自己制造的甜蜜浪漫踏上开往上海的列车。 回到学校一切照旧,吃饭排队,上课抢坐位,抢了坐位却在那呼呼大睡,不谈恋爱的大学生涯简直是一种浪费,到处是成双成对的影,心从落寞到麻木,学会了跟着同学泡网吧,学会了在镜子面前长时间的梳妆打扮,学会了如何让自己更具吸引力。 在这个单纯而又不单纯的小天地里,变了。 上外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雨中风铃 下雨了 夜说 肆虐着枇杷巴蕉之间的惆怅 起风了 夜说 雨中你的影子是否和着梧桐低唱 我孤独的在风中哀鸣 只因那个千年的传说 妾身在红衣白布的盛装下 待君西厢楼台为君长眠 而夜夜化成你耳畔不绝的笙歌 可否可否 恋歌声声哀歌夜夜 姑苏的木板桥 桥下卖杏花的女子 不再是我 踏碎的一地青苔 再无撑伞的你 只有那串不变的风铃 …… 如旧 正文 第五章 初恋在十月的花开里 对于大学生来说最重要的节日莫过于圣诞节和情人节了,世界的飞速发展及以地球村概念的产生,让那些所谓的天之娇子们理直气壮的抛弃中国的传统佳节。新生们对圣诞节的热衷绝不亚于土生土长的欧洲同胞,因为这次的社交也决定了下一个节日是否孤孤单单的过,有谁会愿意让解放后的第一个情人节形影孤茕? 参加圣诞节很大程度是受不了灯红酒绿的诱惑,以及来自内心对异性爱慕的渴望。 二楼的食堂腾出来被作为化妆舞会的场所,人比我想象中要来的多并且来的嘈杂,乱哄哄,完全不我想象中的化了妆的舞会,也许我对化妆舞会的定义太过于奢望了,我所能想象的只是来自李奥那多扮演的《罗密奥与朱丽叶》剧中的样子,而我现在所看到的是一大堆人挤地那里集体扭屁股。我把自己放逐在人群的角落,感受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如果那也叫音乐的话。 如果有高潮或是值的一看的东西,那么就是全场中央随着节奏释放自己躯体的那个男人,我像众人一样尖叫,甚至于感慨自己的躯体不能像他那样子的灵活,可是当灯光和音乐静止下来,我不由的惊愕,我没有想到会是他那个曾经给我带来恶梦的人,他叫谨,他的名字最是我不愿记起的。 疯狂的节奏止住以后是平和的慢四,谨像个幽灵一样从我身边出现,带着一种极其猥亵的目光:“心,怎么没有人陪呀。” “这不管你的事。”我厌恶的扭开头。 “我的甜心,作为一个女人要温柔点懂吗?” 没等我反应他的一只手已如蛇一样缠绕住我的腰,我惊恐的用手推开他,谨的身体依靠着我:“甜心,怕什么,不就是跳一支舞吗?” “我不会。”我推桑着。 “甜心没事的,很简单的,我教你。” 我像是一只木偶被他拉到了场子里去了,我不能否定他是舞场高手,在我还是怀着一种单纯的心态跟他共舞的时候,谨的手在我腰上来回蹭了一下然后却用最最温柔的声音说:“身体不要那么僵局。” 在音乐和灯光的掩饰下我不得不与狼共舞。 终于一曲终了,我吁了一口气走下舞池,谨跟了过来,在我耳边轻声的说:“心,你还是个处女吧。” 我的表情僵在了半空中:“麻烦你尊重一下自己。” 谨的手指很熟练的穿过我的发,在我脸颊上拂了一把,一种触电的麻,我承认这是一种很美丽的挑逗,可是现在带给我的只是屈辱。 “亲爱的你今天看起来真的很美。”谨无耻的说道,然后手又开始伸向我的腰,这时一个穿着棕色毛衣的高个男生很突然的拉住了我的手,然后对谨说:“对不起,这位小姐有人伴舞了。” 一进入舞池他就放开了我的手,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个陌生人拉住,我的脸微红了:“谢谢。” 那人笑了笑:“应该是我说谢谢,谢谢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儿肯赏脸。” 我的脸更红了,在闪烁的灯光下,暗自明亮着。 “可是我不怎么会跳。” “你刚刚跳得就很好呀。” “你一直在注意我。”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请你放心,我绝对没存坏心,单纯是从一个欣赏的角度,我是学美术的,这是一种职业的敏感吧。” 我笑了笑,很可爱的一种职业敏感。 我有点麻木的跟着音乐跟着他跳完这一曲,音乐一终了就飞似的逃开了,这种场合不适合我。 出了食堂的大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半弦的月,挂在空中,远远的,发着惨淡的光,风带着一种静默的冷,带动枝叶“沙沙沙”的摇曳,一颗流星划过,瞬间的美。 仰着脖子望着曾经流星飞过的天空。 “依。” 转身那个棕色毛衣的人。 冲他笑了一下,却不做声,拖着裙子往前走。 他跟了上来:“你很奇怪。” 我回头:“是么?” “是的。” “何以见的。” 我对他发生了兴趣。 他沉思了一下,眉头紧锁,但很快舒展开了:“像是活在自己在梦里。” “自己的梦?”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得有点嚣张:“算是格格不入吗?” 他摇摇头:“不是,也许我说不上来,仿佛像是固有着自己的生活,和自己的生活方式,就像不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一样。” 我突然想起爸爸对我说过的一段话:“你太单纯了,单纯的让我跟你妈恨不得用保鲜袋将你装起来。” “是用保鲜袋装起来的那种方式吗?” 这回轮到他发愣了,我再次冲他笑笑:“告诉你,我是天使。”说完便飞似的跑开了。 走回宿舍的时候,门房阿姨冲着我说:“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点点头,这个世界还是很温馨的,我有爱我的爸爸妈妈,为什么要活在另一个世界? 回到宿舍的时候我还沉醉在这个棕色毛衣带给我的感悟当中,心里有一丝甜甜的,是那种单纯来自陌生人的愉悦。 电话响的有些突然。 我抓了起来:“喂。” “玲心在吗?”那人说得很迟缓。 玲心?我的电话?谁会找我? “我就是,请问你是哪位?” “是我。”那人说完这句话就不说了。 很奇怪的一种回答,说了等于没说。 我也跟着他停顿了一下,我们彼此沉默着,过了半晌,电话那头传来:“我上次给你打电话,她们说你不在。” 我听出来了是雨其,居然是雨其。 一种幸福强烈占据着我的心,而这心仿佛也已盛装不下这种幸福而在四空飘散。我的声音也因为这一种幸福而颤抖:“我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 “我给你打过了。” “知道了,我真的很高兴。” “你还好吧,天气真冷,要多穿点。” “你也是。” 我的嘴怎么就这么笨了,我觉得自己真的有好多话要对雨其说,可是居然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没别的事就挂了。” “挂了呀。”我是那么的恋恋不舍:“等等。” “还有事吗?” “你有没有想我。”我还没有来的及思考,话已从我嘴里溜出。我握着话筒,手心全是汗,真怕他说没有。 “你呢?”雨其反问。 “有。”我用力的点点头。 雨其沉默了一下:“我也是。” 十二点左右宿友也回来了,我本该愤怒的,她们怎么可以不告诉我雨其曾经来过电话的消息,可是幸福已经淹没了愤怒,撷紫的幸福并不亚于我,她推着芳菲的肩膀不停的说:“他今天一共和我跳了四曲舞,他说我看起来很可爱,他还问我会不会答应他以后的邀请。” 我探出脑袋:“你们说的是哪位大帅哥呀。” 涪琳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看撷紫:“高兴什么还不是别人要剩下的东西。” 正文 第六章 戏如人生 戏剧人生。 给撷紫幸福的人就是谨,一个男人居然可以在向被一个女人拒绝的同时向另一个女人示爱,对于谨来说,爱情不外乎是一场游戏,这个游戏的规则非常的简单,当你爱上他时,你就注定输了。 我几乎是想也没想的突口而出:“他不是好人。” 涪琳冷笑着说:“怎么,自己不要的东西也不许别人要。” 生活真的很残酷,而且甚至有点黑色幽默,那时那刻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涪琳会对我怀着那么深的恨意,后来我知道了,关于谨,涪琳是第一个认识的,可是他追求的却是我,就算是在我跟他毫无瓜葛后他追逐的依然不是她。 当一个女人决定不计一切代价去追逐一段爱情的时候,受伤害的往往是她身边的人。 当有一天她把属于我和雨其的故事全部坦白给谨后,所造成的是几乎毁掉了我的生活,可是从另一种角度来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谨追逐女人的方式丝毫没有变,依旧是鲜花加甜言蜜语,撷紫以最快的速度成了谨的新欢,而我的劝慰只是一种“最美好的总是已经失去的”的感慨。 可是别人的事又与我何干呢,等待雨其的电话已成为那段时间唯一重要的事。就是这样子我还是卷入了一场三个女人之间的战争。而且这场战争的残酷一点不亚于腥风血雨的真刀实枪。 元旦那天,撷紫拖芳菲去买送给谨的新年礼物,涪琳也跟一个爱慕她的老乡出门了,我躺在床上一边啃着瓜子一边读着玛格丽特的《飘》,玛格丽特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作家,当我还沉醉在思嘉固执着自己爱情的心痛中时,“咚咚咚”敲门声。 我一边吐着瓜子壳,一边跳着脚去开门,而身子几乎是赤裸的,大约是她们三个人中的那个人忘了带钥匙了。 门一开我愣住了,怎么会是谨,门房阿姨怎么会让他进来的。 我冲回自己的床上,将被子紧紧的裹在自己的身上,惊恐的叫了起来:“你给我滚出去。” 谨可能也没有想到我会是这样一种状态吧,他先是一愣,然后“咯咯咯”的笑了:“心,干嘛这样子。”然后恬不知耻的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我叫你滚听见了没有。” 谨无所谓的向我凑了过来:“你大声叫呀,好让大家都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说过我要对你怎么样吗?噢!宝贝。” 我气得满脸通红:“你想怎么样。” “听说你一个人呆在宿舍我就过来看看你。” 谨是从涪琳那里得到我的消息的,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我根本不知道涪琳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也许是那种她得不到也不要别人得到的心态吧,而她知道我跟谨是永远不可能的,所以她利用我来打击撷紫,可是这有必要吗?为了一个男人需要那么做吗? 许多年后我遇见涪琳,她对我说了一句话:“只要是我想得到的东西,我一定会不计手段的去得到,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在往后更加现在的生活里,我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更为可笑的是,我也那么做了。 在我对谨怒目而视,而谨对我的怒目而视注定视而不见的时候撷紫出现了,她和芳菲看很起来非常的快乐,但这快乐仅仅限于推开门的瞬间。撷紫的泪水像长河一样,飞流直下,手中属于这个男人的礼物被扔在地上,谨也愣住了:“哭什么?” 撷紫带着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愤怒走到我面前:“想不到你是这样一个人。” 我是怎么样一个人? 谨一把拉住撷紫:“你发什么疯。” 撷紫甩开谨的手:“你才发疯呢?对你来说我是什么?她又是什么?”撷紫指了指我,然后大声的哭了起来,引得别的宿舍的人多过来围观。 “我先走了。”谨朝芳菲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撷紫看着我,那是一种怎么样愤怒的眼神。 “不管以前你们二个人怎么样,现在他是我的男朋友,他现在喜欢的是我,别人要什么你就要什么,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好的事。” 我被孤立了。 在这种让人窒息的环境里总算拖到了放假。 放假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雨其,一骨脑的把烦恼倒给雨其,雨其摸摸我的头:“你要明白不被人嫉妒的是庸才。” 跟雨其在一起最大的快乐就是对他全盘的放心,但是我却还没有傻到告诉雨其不该告诉的东西。 然后我说:“为什么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他总是想到那方面去了。” 这个问题很让我困惑。 雨其朝我狡猾的一笑:“那个方面是哪个方面。” “就是就是……”迎头撞上雨其似笑非笑的表情:“讨厌。”气得我用手使劲拍打雨其,引的雨其“哈哈哈”的笑,他捉住我的手,然后表情变得很严肃:“这就是你们女人所谓的天下乌鸦一般黑吧。” “可是你就不一样呀。” “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谁都会想占有自己喜欢的人,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高的赞美就是对她身体的赞美。”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高的赞美居然是身体的赞美,十七岁的我是怎么样都不会想明白的,后来很多年过去了,当我遇到过很多个人,体念过很多赞美的时候我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杜拉斯说过类似的话,她的情人对她说:“别人爱你美丽时的面庞,而我更爱你饱经风霜的样子。” 也许只有身体对身体才不会欺骗。 除夕的前一天,居然下雪了,雪花很散,纷纷扬扬,像是吝啬的仙女舍不得让它撒入人间,几乎不到地面就化了。 街上到处是新年的气息,推开窗户,看着银装素裹下的世界。 电话响了,跑去接了起来:“我在院子外面。” 只有一句话简简单单。 我冲下楼,雪落在雨其的头发上,鼻子上,粉妆玉砌般。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有什么事吗?” “想让你陪我一起看雪。” 我笑笑:“好啊。” 我们慢慢地走着,却不说话。 不经意间我的身子一滑向后仰去,雨其拉住我的手,我的心跳了一下,回头看他,他的脸红了:“你的手好凉。” 我稳住了身子,抽回了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感觉烫烫的。 突然觉得有东西披在自己的身上,抬头,雨其已经把他的外套加在了我的身上:“你不冷吗?” 我把外套脱下来。 “穿上。”雨其只说了二个字,没作别的表情。 不知不觉走到了雨其的小屋前:“进来坐坐。” 我点点头。 从我认识雨其起,我就不懂什么叫拒绝。 屋里很整齐,显然是专门收拾过。 我在床上坐了下来:“过年了。” “我妈妈是今天死的。” 雨其毫无征兆的冒出这句话。 “对不起。” 雨其摇摇头:“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又不是你害死她的,每年过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好想有个人陪陪我,好想吃一次妈妈亲手包的饺子。” “我陪你。”我突口而出。 “别傻了,乖宝宝要是不回去,家里还不乱套了。”雨其用他一惯冷嘲热讽的语气说。 “今天又不是过年,我可以今天提前跟你过年。” 雨其看了看我,冷冷的笑了二声。 “不要许做不到的承诺,你要陪我一整夜吗?” “为什么不可以?” 我笑舞了泪 在西班牙的醉 梦里有你的追随 冷月如水 我在长夜里仰望 嗷叫着我的思念 白毛乱了谁的心屝 你可曾见 那一路的奔 穿梭在西班牙的红里 那奔放如玖瑰 你在红里逗弄着的 是一匹狼 被荆棘撕裂的心 正文 第七章 烟花开在寂寞与爱情 我开始像个女人似的忙碌起来,买来饺子皮,白菜,肉丝。 屋里放起了音乐,雨其把馅炒好,我在那里包饺子,我从来没有那么快乐过,我的饺子包的实在难看,夜幕降临了,烟花在空中四散,燃烧,在如同死亡一样的夜空中璀灿着别人的人生。 总算了水开了,有饺子吃了。 雨其给我掏了一碗:“你这也叫饺子呀。” 我一看,天那!馅跟皮各自为政。 “我的千金大小姐,你知道什么叫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雨其笑着说。 我恼怒的说:“你吃还是不吃。” “吃吃吃,多少碗多吃。” 爆竹声,一下,二下……是乎要把逝去年华的快与不快在一声呐喊中爆发。 雨其看着我把碗洗干净,把桌子擦干净。 等一切都做好了,我长舒一口气:“好了。” “你也该回去了。” “为什么?”我发愣! “谢谢你给我带来的快乐,可是我不需要怜悯。” 我没想到雨其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你这算是赶我走吗?” “你走不走。” “我不走。”我赌气的说。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让你走知不知道。” 我看着他,看着他的面无表情,我哭了:“好,我走。” 我冲了出来,突然雨其从后面抱住了我:“心,不要离开我。” 我扶着门槛:“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雪依旧下着,我和雨其坐在门槛上看夜中的雪,从来没有这么仔仔细细的看过它,灰白的,飘浮在空中,慢慢的,落下来。 烟花在远远的夜空里忽明忽暗着,小屋的灯光投影在我和雨其的身上,隐隐传来BEYANG凄美近乎绝望的呐喊。 就这么睡着了,不知何时雨其把我抱到了床了,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半夜,只觉得衣服紧着身子难受,在迷糊中一件一件的脱掉自己的衣服,我是习惯不加束缚的睡觉。 “你醒了。” 是的我醒了,是被雨其的声音吓醒的,我居然在雨其的床上。 “你在干嘛?”雨其伸过手要拉我一下,他的手很直接的触摸到我的肌肤上,我们二个谁也没有开口,而我正半褪着衣服,真不知道要把它们脱下来还是穿上去。 雨其开了灯,看着我这个模样,很奇怪。 “我不习惯穿着衣服睡觉。” “那你脱了吧。” 可是他开着灯叫我怎么脱呀,更何况身边睡着一个人,可笑的是衣服套在脖子上。雨其从被子里钻出来,找了件大衣盖在自已身上,关了灯,继续睡他的觉,我慢慢的把衣服脱了下来,看着他熟睡的样子。 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转过身面对着雨其,又一次这么近的看着他。 雨其的眼睛突然张开了,他冲我笑笑:“你干嘛。” 我的脸一红,翻过身去,过一会儿又转过身,我把被子盖在了雨其的身上:“盖上吧,不然你会冷的。” 雨其要推开我,却再一次触摸到我的肌肤,我有一种难言感觉,说不清是什么。 雨其的手停留在我的腰上,我感觉到他的呼吸在加重,我有点害怕,身体也随着这种害怕本能的缩了一样,雨其抽回了手,而我又近乎本能的握住了他的手。 持继着的缠绵直到晨曦来临。 爬了起来穿衣服,迎上雨其的目光,羞得我无处可逃。 “我要回去了。” 雨其坐了起来:“心。” “什么都不用说。” 十七岁以前和十七岁以后的日子就这么分开了。 雨其从身后抱住了我:“我爱你。” 我推开了他,起了身出了门。 走在街上,很冷,我缩着脖子。 街还很冷清。 回到家,爸爸妈妈都还在睡,爬上自己的床,全身好痛。 发誓不再见雨其,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觉得自己是个坏女孩,我才十七岁,我怎么可以变成这样子,我真的痛苦,我觉得自己不再干净,我怎么可以在一个晚上和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天,上帝呀请你告诉我。 一天一天憔悴下去,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对雨其的思念也像是发了疯似的,总以为每一个电话都该是他打给我的,而如果真的是他打给我的,一定会突口而出:“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可是没有,越是这样越加重对雨其无孔不入的思念。 恐惧快要毁灭了我。 经过雨其的小屋旁,忍不住走近看看,屋里没人,我很高兴又很失落,玻璃留下的口红依旧,只是变得很旧很淡,用纸慢慢的拭擦着。 正文 第八章 一生的承诺 “心。” 我转过身,手中的纸团飘然而落。 雨其看起来也很憔悴,满脸的胡渣。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 我咬咬嘴唇:“是的,我不要再理你了。” 雨其苦笑一声:“我说过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摇摇头,我怎么可以不再纯洁,我是纯洁的,永远都是。 我从雨其身边冲了过去。 “心。” 我停了下来,不回头。 “我会给你一生的承诺,相信我。” “我不要。”我拼命跑,拼命跑。 我失眠了,坐在床上,整夜的发呆,拉开灯,推开窗。 我才十七岁,我反反复复的告诉自己,我才十七岁。 在爆竹声中渡过了,也只是十八岁。 路灯投过来的束影,路灯下居然有人。 我看他,他也看我。 我慌张的关上了窗,拉上了窗帘,雨其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过了好久好久,我拉开窗帘,他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我的心很甜又很痛。我悄悄的溜了出来。 我们靠的很近,面对面,他看着我我看着他,彼此呼吸着对方的呼吸。 终于我扑到在雨其的怀里。 我已经离不开雨其了,我们分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像是失了灵魂。 可惜好影不长,我和雨其的成又成对双终于被好事者传入妈妈的耳朵,一次愉快的约会回来撞上妈妈被霜打过的脸。 “站住。” 我愣住了,妈妈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的。 “不许你再和雨其那小子混在一起。” 我倔强的抬头:“我爱他。” 妈妈没有想到我会冒出这么一句话。 “啪。”妈妈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我哇的哭了出来:“我恨你。” 我冲进了房门。 当天妈妈就去找雨其,我不知道妈妈对雨其说了什么,反正不会是好话,雨其没有告诉过我,我想妈妈大概是狠狠的伤了雨其的心。 妈妈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门,不让我接电话,我快要疯了。 被关押的日子随着学期开始而结束,妈妈亲自把我送到学校,一路上我一声不吭。 回到学校是三个女人的冷战,而雨其依旧音讯全无,电话等的我快要崩溃掉了,我把雨其所以可以联络的朋友都联络了一遍,终于雨其给我回电了,在我还没有来的及质问他的屈服,雨其却开始放弃:“心,也许我真的要不起你。”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是谁说要给我一生的承诺?” “心。” “你什么也不要说了。” 我挂了电话。 我木木地坐在床上,泪水慢慢地流。 撷紫进来了,她给我递了一张纸巾:“怎么了。” 我抬头看了看她,摇摇头。 撷紫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开导我:“其实男人多是这样的,看开一点。” 我扑在撷紫的怀里放声大哭,撷紫拍了拍我的背。 涪琳从床上探出头:“哭什么哭,要死呀。” 我和撷紫都愣住了。 “你不要太过分。”撷紫转身冲着涪琳喊道。 “我过分,我再怎么过分也不用上医院堕胎吧。”涪琳阴阴地说。 我的泪水挂在半空,撷紫气的哭了:“刘涪琳麻烦你嘴巴放干净点。” “敢做就不要怕别人说。” 撷紫冲出去,涪琳倒头继续睡她的睡。 夜风已冷,独自倦缩在灯火阑栅的广场看对面高楼林立,还真没想到,会这样子去看夜,身后是大买场在冬夜里依旧的人声,未班车已经走远了,手机安静的躺在我的口袋里,安静是因为它失去是生命的支持。所寻找的是一架可以运动的器械,让自己的身体往后仰去,一次又一次的仰望霓虹灯下的星空,那再也看不见繁星似钻的星空。感到一种寂寞,手中的行李告诉着我,我是试着去远游的,只是离别是以例车的开动作为起点,而我被抛在起点之外。风从我的指尖穿过,我感觉到一种力度,那像是一种把整个灵魂剥离的力度,在身体不断往后的起伏着,我看着郭敬安的文字,他在说王家卫,我的记忆在冬夜里跑到一种极致的寂寞中。记的王家卫说:当你想忘掉一个人的时候,却偏偏记起,当你失去一个人的时候,你拥有的只有记忆。因为这二句被我模糊掉了的对白,我一遍又一遍看他的东邪西毒,忧郁的眼神,寂寞的脸,演绎着这个繁杂世界背后的空洞。后来把书合上,让风穿透我的围巾,对冬唯有的好感,仅仅是因为我可以围上各式的围巾,可以让自己的脸躲在里面,我成了套中人,躲在某种艳丽当中,看着枯委了的城市。 正文 第九章 禁不住的诱惑 撷紫跟谨认识的第三天就禁不住谨的诱惑。 当撷紫告诉谨自己怀孕的事时,谨只对撷紫说了一句话:“别把不知道那里来的野种都算到我的头上来。”谨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可是保护不是没有万一的。 在撷紫去医院的时候,谨已经和涪琳在一起了。 我从来没有想到撷紫会那么的坚强,当女人决定坚强的时候绝对是一股让人想象不到的力量。 第二天撷紫就从宿舍里搬出来,临走的时候,撷紫对我说了一句话:“男女之间没有对和错,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学会保护自己。” 在撷紫走后,我觉得自己过得很寂寞,涪琳和谨在我心里已成了狗男女的代名词,我对爱情,对雨其甚至整个世界失去了信心,只觉得一切灰暗的很。 “玲心,有人找你,在传达室。” 我很惊讶,会是谁呢? “心。” 雨其,这怎么可能呢? 跟雨其走在校园的小道上,三月绿枝开始发芽了,嫩嫩的,点缀在枯枝之间,天气还是很冷,风很轻把云拉细了,所以天空显得高而辽阔。 雨其默不作声,黑色羽绒下的他表情很严峻,我的心很紧张,还有点害怕。 “你怎么来了。”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点,我笑了一下。 雨其止住了步伐,他盯着我看,看的我心里其发毛,第一天发现自己对雨其的情感居然是害怕居多,可是为什么要害怕呢? “心。” “嗯。” “我把工作辞了。” “为什么?” “我留在上海,我可以工作,我可以养你。” 我抬头看雨其,他的表情非常的认真,那时候的喜悦,很大一部份是由于虚荣心在作祟。 雨其摸了摸我的头发,并且深情地说:“我会给你幸福的,你要相信我。” 我用力的点点头。 现在想想真可笑,他用什么给我幸福,一个初中也没有毕业的人,二十岁,要文凭没有文凭,要工作经验没有工作经验,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我居然相信他能给我带来幸福,可是这能怪我吗?十八岁的心总是比较冲动和容易感动,那是一个只要有爱情喝水白开水也能幸福的年龄呀。 雨其在我学校附近租了间很小的阁楼,一个月三百块的租金。 幸福没有绝对的,可是如果要以一个相对来说,那段日子真的很幸福,我的人生给我幸福的有过两段,不过一段毁了我的人生轨迹,另一段让我自己毁掉了。 雨其每天起得很早,他买好早点后就在我们宿舍楼下等我,我们吃好早点后他再送我去教学校楼上课,然后再出去找工作,中午再来等我下课,再送我上课,到了晚上再去不要钱的公园坐坐,看看夕阳看看灯火阑珊里的上海,因为没有钱,我们常常徒步走到外滩,面对涛涛江水,豪情万仗,雨其一直想开一间酒吧,我们天真的认为面包会有的,仿佛只要我一毕业,雨其已经拥有了自己的酒吧,而我便可以一袭长裙,在钢琴键上优雅的用手指跳舞。 半个月过去了,没有一家公司收留雨其,雨其身边带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他每天旧照会在我的宿舍底下等我,却越来越寡言,他很不开心,我知道的,我没有办法安慰他,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所以我很内疚,他原本是那么的快乐,有自己的工作,我觉得是我毁掉了他的理想,他该是一家酒吧的老板,可是反过来说,他一个保安做到哪年才可能开一家酒吧,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我下了一个最荒唐的决定,搬出去和雨其同居。 我希望用自己来给雨其带来快乐,那天雨其找完工作回来,在教学楼没有找到我的人,他没有继续找我而是直接回他的小阁楼去了。 当他打开小阁楼的门时,我的饭已经做好了,雨其愣了一下:“你没有上课吗?” “今天是星期六呀,你忘了吗?” “噢。”雨其不再说话,直接往床上坐了下来。 我有点恼火:“你不觉得今天的家看起来很干净吗?” 雨其随便扫了一眼,看见桌上多了许多我的东西:“你干吗?” 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我要搬过来和你一起住,这样我们二个人一起吃饭就可以省很多钱了。” 雨其捧着我的脸,深情的看了我一下:“心” 我躲开了他,笑笑:“什么也不要说,吃饭。” 雨其站了起来,我把筷子递给他:“有红烧肉呀。” “吃吃看。”我面带微笑。 雨其夹了一块肉,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很奇怪:“不好吃吗?” 雨其吐吐舌头:“很好吃呀,怎么会不好吃呢?” 我伸出筷子也要夹,雨其把盘子一端,说:“这是我老婆做给我吃的,谁都不许动。” “谁是你老婆。”我假装生气。 “心儿不是。” 我大眼一瞪,雨其笑嘻嘻说:“那谁会是呢。” 吃过饭雨其在那洗碗,我扫地擦桌子,然后我们围着桌子面对面的发呆,就这么彼此一直看着,谁也不说话。过了许久我站了起来,拿起牙刷就去刷牙,雨其在我身后一直看着我,我回过头冲他笑笑,他从后面抱住我,轻轻地说:“心,我爱你。” 我的脸一红,别过头不说话了,梳洗好我说直接钻到床上去了。雨其关了灯也上了床,我们依旧沉默着,一动不动。 很安静,安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心。”雨其终于开口了。 我依旧不动。 雨其把手伸了过来握住了我的手,我的手动了一下,雨其把我的手放到他的胸口,我感到一股暖流由我的指尖传到我的心,雨其说:“我用这里面的东西向你保证,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转身看着雨其,他靠过来,吻了吻我的额头,然后一直往下。 在那个晚上我们做了一次又一次,总觉得怎么缠绵都不够。 后来雨其说:“睡觉吧,明天你还要上学去呢,去晚了不好。” 我把头贴在雨其的胸口上:“我已经很幸福了,只要你能陪着我。” 上海突如其来的寒冷,让我突如其来的感冒,这一切打乱了我的生活节凑。 第十天,我的咳嗽是乎没有半点好,已是第二个没有让班的日子,在市里头买了几本书,让悠闲的下午泡在书的海洋里 同事总是很善意的关怀我,其实我仅是在逃避罢了。 卧室的灯坏了已经有个把年头了,可怜的说,这个把年头里,网络已经替代了我读书的美好习惯,抱着一条被子,在几本书里头抽了一本出来,池莉是一个我喜欢的作家。 明天,也许明天就把灯也装上,夜里的光明,才显得尤为光明,如果雨里的安宁才显得特别的安宁。 半开的窗,有点风,我只有紧紧的拉着被子,我已经被头痛的咳嗽彻底的征服了。 我不喜欢现在的人,在看些什么书,但是我是不看网络小说的,我不看言情不说,看一点武侠,仅限于大师的作品,我会特地寻找一些比较有实力的作品,实在不行就看些名著,好作为下次吹牛的资本。并不是我自认如何的清高,实在是我认为那些人写的并不如我好,看他们的文字,是对自己的一种亵渎。 这本书的名字很特别,叫所以。 我已经找不到池莉已经的气息了,来来往往或是其它我忘掉名字的小说。 张恨水的纸醉金迷让我特地去了下重庆,只为了寻找那种山城的城。 池莉的小说,让我很想去看一下武汉,我是一个喜欢做梦的人,这么多年的人生,依旧还是学不会清醒的看待。 如果生命能够一直沉醉,却只有十八岁,那该是怎么样的好。 所以里面,我看到一个挣扎着的人生画卷,依旧挣扎,依旧人生。 因为有了太多的因为,所以才有所以 正文 第十章 第一个生日 雨其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他也已经很努力了,在街上发过传单,帮人拉过货,卖过假东西,甚至还扫过地,看着他坚实的身体一天天瘦弱下去,我说一种说不出口的滋味,我们只能靠着家里寄过来的五百块钱过日子,可是每个月还要交上三百的房租,日子的艰难是可想而知的,只要不上课我也会想办法一起挣钱,帮人打点东西,或是做点家教什么的,可是收入还是相当的有限,水费电费煤气费快要把我弄疯掉了,我们白天各自忙碌着,只有晚上才可以放松一下,一回到家,除了吃饭和梳洗,我们片刻不分的贴在床上,这是我们唯一的娱乐。 再过半个月就是雨其的生日了,这是我陪着雨其的第一个生日,我多么想送给他一份好一点的礼物,我知道他想要什么,雨其从家里带过来的剃须刀被我一次一不小心的碰触下摔个稀巴烂,所以他每次刮胡子只能用刀片小心翼翼的划,上次我和他一起逛太平洋的时候,雨其看中了一款很新颖别致的剃须刀,非常的小巧可爱,可是因为我们要不起,所以只能在营业员的冷视下走开。这半个月能让我变的有钱吗?现在我手头上只有八十多一点了,还要买复习资料,离妈妈汇钱的日子却很遥远,这真的很让我痛苦。 晚上去帮一个愚不可及的小学生补习数学,他真的笨的要命,而且非常的调皮,好几次气得我快哭了,不管我怎么样教他,他都不会去理会,可是为了一节课十块钱的报酬,我只能忍受下来,生活让我明白一个道理,要想让自己更加有尊言,就得让自己更加有钱。雨其每次看见我补习完,副气极了的模样,劝我不要再做了,更何况每天还要走上半个小时的路,可是我只能继续下去,顾客就是上帝。 刚进那家人家,就听见小男孩的妈妈大声的骂道:“真不知道这些书都怎么让你念的,每次多给我考个二三十分,你叫你妈我的脸往哪搁,人家请家教我也请家教,怎么你就这么不成器,这家教都教了你什么呀。” 我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想哭的冲动。 小男孩的妈妈瞄了我一眼:“难怪别人都说便宜没好货,想不到请个家教也这样。” 我再也忍不住了,冲出了门,一边跑一边哭,哭够了站住了,我为什么要这么走,我需要钱而不是骨气,我擦了擦眼泪,对自己勉强笑笑,又往回走了,路过一家夜总会的时候几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向我走过来,我本能的向后退了退,其中一个有胡子的男人说:“小姑娘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 另一个说:“还是学生吧。” 我点点头。 “小姑娘的身段真真好。” 我继续向前走。 他们跟了上来:“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我们需要几个模特走台,想让你试试,你不高兴来说算了。” “模特走台?” 有胡子的男人回头指指夜总会的牌子:“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就是想找几个身段好一点的小姑娘走走台,搞个活动。” 我沉思了一下,那应该可以挣很多钱了:“那需要人弹钢琴吗?我只会弹钢琴。” 其中一个男人拼命点头:“需要的,需要的,想不到小姑娘小小年纪这么厉害。” “那什么时候弹呢?” “你现在就可以先给我们弹一下,好的话明天就可以正式演出。” 我跟着他们进了夜总会的院子,奇怪的是他们不往夜总会里进,却往旁门绕。我一直怀着这种奇怪跟他们进了一间小屋子,里面除了一些摄像器材什么也没有。 我奇怪的问:“钢琴呢?” 那个长胡子的男人只管摆弄摄像机,随口说:“先照个像。” 我向门口退去:“为什么要照像。” “当模特不多得先照个像看看。” “当模特?”我反问道。 其中一人反应过来了,说:“先照个证件照呀。” 没等他们向我走来,我便拉开门,拼命的跑了出来,一出夜总会的院门,就听见有人叫我,我抬头是雨其,我哇的哭了走来,雨其拍拍我的肩膀,哄着我:“出了什么事,你进这里面做什么?” 我一边哭着一边说着。 雨其的拳头越豢越紧,脸上也暴着青筋,两眼火红火红的,我看着好害怕,雨其拽着我的手,拖着我一直向小屋走去,走到小屋门口的时候,一脚踢开门,冲着我说:“是不是这几个王八蛋。” 屋里的三个男人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冲过来,愣住了。 长胡子的男人嘻皮笑脸着说:“小姑娘又回来了。” 雨其挥过去就是一拳打在那个男人的鼻粱上:“操你老母。” 我惊恐极了,使劲拽着雨其的胳膊,雨其一挥手把我推到在地,冲上去就是两脚,其它二个男人也火了,抄起墙角的棍子直接抡过来,棍子结结实实的打在雨其的身上,我尖叫起来,不经意间眼睛瞄到桌子上的一部电话,我冲过去,抓起电话,大声叫道:“不要再打了,再打我报警了。” 那个的棍子又打在了雨其的身上,我哭着喊道:“我报警了。” 那些人终于停了下来,雨其从地上爬了走来,上前踢了那人一脚,那人痛的跪到在地,雨其又要上前踢去,我拉住了雨其:“我们快走。” 我死命的把雨其拽走了,那几个男人在后面喊:“小子你他妈的有种,我他妈的干死你。” 走在路上雨其不理我,嘴角流着血,我想用袖子给他擦一下,雨其别开头:“你干嘛要理那些人,是嫌我没钱养不起你这个千金大小姐对吧。” 我停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雨其转头冷冷的看我:“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你不就是想挣点钱吗?好啊,你去呀,你干脆去跳脱衣舞算了。” 泪水慢慢的流下来,我大叫起来:“雨其你太过分了,我只是想去弹钢琴挣点钱好给你买份生日礼物,是呀,是我自做多情,是我下贱好了吧。”我哭着往前跑去。 雨其拉住了我,也哭了:“心,对不起,是我不好,可是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担心你,我觉得自己实在没有用。” 我生气的甩开他的手,雨其“啊。”的叫了一声,我忙心疼的问:“没事吧。”雨其捉住我的手,吻了一下:“只要你不离开我,什么事也没有。” 说完紧紧的抱着我。 晚上回家脱了衣服我看到雨其的手臂肿的有小山这么高,几乎抬都抬不起来了,我难过的说:“你干嘛这么傻。” 雨其用另一只手托起我的下巴,郑重的说:“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整个晚上雨其都坚持抱着我睡,我问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夜总会的门口,他说他一整天都心里怪怪的,不看到我就心里不踏实,所以就来找我了,我安祥的在雨其的怀里入眠,可是他的手臂却一直处于发麻状态。 我何需哭 你何需笑 绝代芳华的艳影 掩不住黯然失神的眼眉 乱颤的花枝 留不下前世佛前的哀求 你说因为爱所以离开 给不了的诺言 放开一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