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世 一章 孤儿   地球划分为五带,春夏秋冬分明的是南北温带,南温带绝大地区相对于北温带而言经济落后,而且大部分为海洋,北温带南起北回归线,北至北极圈,北温带看似地球不大的区域却囊括大部分实力超绝国家,例如华夏、欧美、北俄、东瀛等。   华夏国虽说是发展中国家,但国家实力在全世界也不容小觑,华夏的飞速发展更是成为了不少国家的噩梦,其中最鲜明的要数欧美一些国,还有亚洲一些舔着脸很欠扁的国家。   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能够取得这么大的成果离不开华夏雄厚的自然资源的支持,更离不开聪明的华夏民族,每一代都有着令世界为之感叹的天才诞生,这些天才或多或少,离奇的失踪、死亡,至今仍未解开。   华夏国经济比较繁荣的地方是哪里,无非是长江三角洲、珠三角,还有京津唐等沿海地区,当然伴随着经济的发展环境破坏让人不敢妄加断言,那一个个高耸入云的烟筒,那一道道淌出废弃污水的小河道让人远远躲避,可就是在这样严重污染的华夏国沿海城市齐鲁省内的一个山区内竟然是另一幅模样。   齐鲁省内的泰山山脉,连贯着沂蒙山区的众多大大小小的山脉、丘陵,地理学家说这是亚欧板块跟太平洋板块小摩擦的结果,也有人说这是外来陨石撞击地球形成的等等,关于泰山的说法素来千奇百怪。   沂蒙山区是一个好地方,位于齐鲁省的中南偏西,风景秀丽,小河流淌,那一座座相连的山丘让人升起无尽的遐想,去愿望遥远的天边,尤其落日黄昏时刻让人流连忘返,也许是因为交通闭塞的原因,山区内许多地方仍然保持着六七十年代的生活习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暇时日进山打打猎,采采草药。   小蒙山坐落在沂蒙山区的沂临县内,相对于许多山脉而言小蒙山没有多少人知道,沂临县由位于沂蒙山区内部,交通闭塞,经济条件也很落后,也许因为这样的条件小蒙山保持着优美的景色,小桥流水,青松柏树,覆盖数百亩的小森林随处可见。   小蒙山安逸的环境,优美的景色让久居这里的人,以及闻名而来的人都不愿离去,当然也有一些远大抱负的青年考上大学走出这个穷山旮旯,走向外面的花花世界,小蒙山脚下有一处村落名叫柳河村,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无非是小蒙山上流淌而下的河流名为柳河,而这个村的大部分人家姓柳,所以这个村就被镇上为了柳河村。   柳河村面积并不大,村里人也不多,只有几百户人家,可是柳河村的村面大部分人都能扯得上辈分,即使扯不上辈分的也能牵挂上亲戚,也不是那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所以整个村里的风气还算好的,也就是外界所说的和谐。    据柳河村里的老人讲他们柳河村在抗日战争的时候出现过大英雄,大将军,后来全中国解放,那位将军也跟着去了北京中南海,可是不知咋地在六七十年代那位老将军带着尚未成年的幼子突然回到了柳河村,还带着一个老管家,随后就住在了小蒙山山顶上,文革结束前老将军死在了小蒙山山顶之上。    改革开放以后,老将军的儿子也被人给接走了,在将军的儿子离去时,苦苦哀求老管家跟其一同返回京城,可是老管家并未答应,言要为老将军守坟,老将军的儿子无奈只能带着一身的伤感离去,至此没有回来过。    这件事都过去二三十年了,是真是假村里没有人去探究。但柳河村的人都知道小蒙山上有一块地方夜晚时常鬼哭狼嚎,十分吓人。    有胆子小的,就有胆子大的。胆大的人深夜潜入那块地方,只是到了边缘也屁滚尿流的飞爬回来了,说里面有鬼,大晚上隔着老远便能看到一个老头坐在一个石头砌成的孤坟前,唉声叹气声传十几里。    柳志,柳河村的孤儿,在柳志刚会跑的时候,他父亲上山打猎再也没有回来,柳志三岁那年母亲承受不住家里的贫苦生活丢下他跟着外乡人跑了,从此以后柳志跟六七十岁的奶奶生活。    柳河村的人也十分照顾这奶孙两人,柳志十岁以前基本上都是靠村里的父老乡亲照料过来的,也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不得不说吃百家饭的人长的就是壮实,柳志十岁那年就有一米五六的个子了,也不得不说,这小子长的倒是眉清目秀,很是招人喜欢。    柳河村的老猎人乔老头很是欣赏这小子,自从十岁以后乔老头时常带着柳志进山打猎,乔老头时不时的会分给柳志一些兽肉、兽皮,以及卖了的钱财,这样柳志奶孙两个生活也是改善了不少。    就在家里生活条件改善了些许的时候,相依为命的奶奶因为多年疾病没钱救治,再加上这些年为了抚养柳志长大成人,双重压力下,撇下只有十一岁的柳志走了。    宛如许多小说写得那样,许多事情不可思议,但又情理之中。    柳志奶奶临走前,告诉他柳志是他父亲从深山中抱回的孤儿,柳志的亲生父母是谁,没有人知道,柳志奶奶告诉他脚底的三颗黑痣或许能帮他找回亲生母亲,此时的柳志泪流满面,趴伏在奄奄一息的奶奶怀里。    “您是我的亲奶奶,一生一世一辈子的奶奶”    “奶奶不要走,不要丢下狗儿自己”    “奶奶你走了,这个世上就剩我自己一个人了”    “奶奶,我害怕”    ······ 老人家是带着微笑走的,唯独抓着柳志的手不放。    柳志奶奶下葬的时候,老人家入葬的棺材板柳志都拿不出来,柳河村的人凑钱买了副上好的红木棺材下葬了柳奶奶,柳志双眼红肿的给父老乡亲叩头。    柳志奶奶下葬的那一晚,村里不少人看到柳志在老人家坟前坐了一晚,心中怜悯,苦命的孩子,也就是他死去的奶奶不忍心将其送人,拼死拼活的拉扯柳志到这个念头,眼看就要熬出来了,这个老人却走了。    村里不少人深夜听到悲切的哭声,哭声虽然不大,但是童稚的嗓音,夹杂着一些喃喃自语声,父老乡亲在心中宽慰说‘大哭一场也是好的,发泄出来,剩的憋坏了自己’。   随后柳志便消失了,到底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只有乔老头知道柳志离开了,到底去了哪里乔老头也说不上,不过乔老头临去世前的时候只要提到柳志,双眼就会涵盖丝丝的疼惜,忍不住的告诉自己的儿孙那是个好孩子,还不忘答应柳志的承诺,让自己的儿孙逢年过节给自己烧纸钱的时候,捎带着给柳志奶奶一起。    柳志的离开成为了柳河村村民的一个谜,也成为了一个饭后话题,不过总是带着丝丝的伤痕。     涉世 二章 师徒   在柳志从柳河村消失的同时,小蒙山禁区内一座茅屋前一个身穿破烂衣衫的少年双膝跪地,双眼蕴含着无比坚定的决心,身体冻得瑟瑟发抖,双拳紧握,少年没有丝毫退缩的眼神,反而坚定。    茅屋内火炉旁坐着一个闭目养神的老者,老者满头白发,颇有仙风道骨,身穿黑色皮毛衣衫,外面裹着一个兽皮大衣,屋外传来刺耳入骨的大风,老者时不时睁开的双眼透过门缝看到久跪不肯离去的柳志,眉头微皱,这个老人是谁,正是柳河村关于老将军故事中的那个老管家,而门外跪着的是谁,正是从柳河村消失的柳志。    柳志跪在毛屋外已经五天五夜了,柳志离奇离开柳河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说起来也算老少两人之间的一种缘分。    有次柳志跟随乔老头上山打猎,半途走丢了,无奈之下深夜露宿大树之上,因为乔老头跟他说过这样可以让自己的小命在山上活的更久一些,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柳志倒霉,相距他躲避的大树不远处就盘存着一个有二三百年岁数的大蟒蛇。也许是相距不远,或者是柳志半夜弄出的动静,大蟒蛇半夜突袭了柳志,不得不说柳志这小子平时看着文质彬彬,可是跟大蟒蛇拼起命来一点也不含糊,但在绝强实力面前柳志还是逐渐落在了下风,最后被大蟒蛇缠绕住,当大蟒蛇张开大嘴对着柳志头颅冲下的那一瞬间,柳志知道自己这次完了,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的忌日了,柳志在那种情况下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想到自己走了谁来照顾奶奶,柳志留下了不甘的眼泪,他愧对奶奶近十年的养育之恩了。    也是老天怜悯,也是柳志命不该绝,正好碰到了采药路过的守坟老人,老人一声怒吼,从腰间拔出一柄软刀,轻而易举的就刺穿了蟒蛇的蛇腹,随后取出了蛇胆,柳志只感觉眼前一花浑浑噩噩的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志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上下腥臭无比,身边数米处停留着庞大蟒蛇头,自己的身子还被蟒蛇身子缠绕着,当醒来的那一瞬间柳志知道自己还活着,随后费劲了力气才从蟒蛇尸体里爬出来,随后找到了一个小溪将自己洗吧干净后,柳志又回到了那里看着蟒蛇头,还有蟒蛇身子双眼放光,三下五除二的将蟒蛇身上的宝贝扒了个干净,只不过当其碰触到蟒蛇七寸的时候才发现蟒蛇体内的蛇胆不见了踪影,这个时候柳志才从逃生的喜悦中回想到眼前大刀光芒一闪的情节,知道自己被隐世高人给救了。    柳志并不知道的是在其昏迷期间守坟老人随手将蛇胆塞进了柳志嘴中。    自那以后柳志总会想尽办法找那个救了自己的奇人,最后无意间发现了守坟老人,随后跟随才到了这里,知道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随后柳志对着守坟老人的茅屋深深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就离去了。    柳志当年所作的一切如同片段一样在火炉旁老人的脑中不断回放,老人想到得意处竟然忍不住的点头,慈祥的脸上展现出会意的微笑,随后老人起身,整理了一下褶皱的黑衫。    “吱呀!”    一声轻响,微闭的茅屋们被轻轻的打开了,老人略显倚楼的身影出现在了柳志眼前,脸色苍白,神情萎靡的柳志嘴角升起一丝微笑,看到柳志这种神情守坟老人无奈。    “算勉强合格了。”    听到老者略显冰冷的声音,柳志萎靡的神情大喜,随即对着转身即将进门的老者叩头。    “弟子柳志叩见师父!”    柳志也不管自己虚弱的身体对着老者背影就是三个响头,那真是刚刚响。    “哎呀!行啦,行啦。”    守坟老者听着碰碰的响头,话语中带着不耐,但是脸上却展现出了慈祥的笑容,转身就向着茅屋走去。    柳志也是恭敬的起身,可是刚刚站起身双眼一黑,长期跪地,下半身气血不顺,再加上严寒冷风下被冻了五天五夜,再强壮的身体也承受不了了,随后向着身后倒了下去。    “碰!”    这一声可不小,即将走进们的守坟老者听到这声比前几声更大,原本的笑意消失了,脸上闪过一丝怒意,随即转身用语言狠狠教训一下这个刚进门就不打算听话的徒弟。    “不是跟你说了可······”    守坟老者看到柳志直挺挺倒在雪地里的身体,再看看他苍白无血色的脸色,而且带着些黑气,心中暗暗恼怒,骂自己这次这次玩的有点过了,随即一个闪身就来到柳志身前,双手一招抱起柳志略显冰冷的身体就进了茅屋,随后只听见茅屋内一阵叮当直响。   冬去春来,夏逝秋至,时间如流水般这样逝去,转眼间柳志跟随守坟老者已经三年有余,柳志也从一个毛小子长成了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的青年,一身休闲的牛仔衣衫,身穿短浅的短袖,一身强壮的身材隐藏在衣衫之下,如果是练武高手的话一定感受到那衣衫下隐藏着多么危险的气息。   柳志离开柳河村这三年来,除了跟随师父练武学医之外,很少回柳河村,但是每年奶奶的忌日,守坟老人也会放柳志一晚的假期,柳志晚上便前往奶奶坟前上香、烧纸钱,又是柳志也会在奶奶坟前待上一天一夜,柳志一改往昔冷漠沉闷,这个时候的他确实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跟自己奶奶有说不完的话,将自己这一年来遇到了什么事情,师父让自己去做了什么,有时候还跟奶奶倜傥一下师父有时跟小孩一样耍着他玩,师父这个人平时看着冷漠,老板这个脸,可是师父内心对自己的好,他柳志还是知晓的,如果奶奶地下有知的话尽管放心,也会让奶奶给爹爹带好。   在此前来给柳志奶奶烧纸钱的乔老头总能看到一些零碎的纸钱灰,看到那些纸钱灰的时候乔老头总是激动的掉眼泪,他知道柳志回来看他奶奶了,回来看看自己的父老相亲了,事实也是这样,当乔老头在柳志奶奶坟前絮叨的时候,柳志却站在相距此地数百米的隐匿的地方对着乔老头叩头,感谢老猎人的平常节日对自己奶奶的照顾的恩情。     涉世 三章 青儿   总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这样的情景并没有延续多久,在柳志十四岁的时候,也就是柳志奶奶三年忌日的那一天,柳志给奶奶烧完纸钱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看到前来拜祭自己奶奶的不在是乔老头,而是他的小女儿柳青儿,看着一身素衣的柳青儿,柳志眉头微皱,并没有急着离开。   柳青儿跟柳志的岁数相差不多,是乔老头的三女儿,因为农村人家的孩子,再加上相貌不凡,生的也算娇美,柳河村众多小伙子追求的对象,可是这个小丫头从小衷情柳志这个傻小子,为了这事柳志也遭受过村中不少同龄人的讥讽,骂他没爹没妈的孩子,虽说柳志长着个大个子,但是柳志那个时候比较害羞,往往这个时候都是柳青儿将他一个大小伙子护在身后,拿起棒槌将那帮人赶走,然后用着儿童才有的天真话语安慰柳志。   柳志看着身高在一米五左右的柳青儿,双眼闪过一丝温柔。他知道自己内心有着一个无法抹去的身影那就是眼前的女孩,他也知道自己离开那一年,青儿大病了一场,随后病好的青儿性情大变,从此沉默寡言专注于学业之上,他更是知道青儿现在在县重点高中读高三,学习成绩在那里是数一数二的,学校许多男孩追求青儿,青儿都是冷眼以对,柳志知道青儿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自己的突然离去,自己的不辞而别。   柳青儿梨花带雨,娇柔的身材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她刮走,飘柔的长发被一个白头绳随意的扎着,单手跨蓝走到柳志奶奶的坟前,在坟前缓缓的蹲下,轻声诉说起来。   身在数百米之遥的柳志认真倾听,方圆百丈之内落针可闻。    “柳奶奶您走了三年了,青儿不是不想来看您,只是每次都让爹爹阻拦了,青儿知道爹爹为青儿好,怕青儿来到您这里想起柳志哥。可是他老人家又怎么知道青儿何时忘记过柳志哥。柳志哥也走了三年了,他去了那里您也不知道吧,以前爸爸总跟我说柳志哥会回来的,可是三年都过去了,三年我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了一个大闺女,柳志哥哥应该变成一个大小伙子了,想来一定英俊非凡。”    身在数百米外的柳志上下打量着自己,脸上随即升起一丝无奈的笑颜,如果了解他的守坟老头在这里一定认为这个小子犯了花痴,笑容中竟然带着丝沉醉,不过柳志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他明白青儿还在埋怨他,他心里依然不好受。    “这个丫头这么多年了埋怨人的表情一点没变。”    “柳奶奶实话给您说吧,柳志哥走那一晚我偷听来着,我知道他去跟老爹道别,也许是在变相的告诉我,他说他要到外面闯荡,他说他要找自己的亲生父母讨一个说法,当年为什么抛下他不管,当年丫头不懂事心里还埋怨柳志哥丢下我而离开,现在丫头懂事了,他太苦了,他每年这个时候都来祭拜您我也是知道的,因为老爹每次祭拜完您回家都会喝的大酔,那个时候的老爹就是个大嘴巴,丫头有次收拾东西无意间听到的,丫头心中既高兴,又失落,奶奶您能懂丫头的心思吗!”    柳青儿说着说着落泪了,任风儿吹散自己的长发,吹落眼睫的泪水,磨平脸颊的泪痕,身在数百米外的柳志明亮的双眼升起一丝朦胧。    “柳奶奶你是知道丫头的心思的,丫头从小就喜欢跟柳志哥在一起,他那个时候虽然害羞,但是他坚韧的性格,还有他的憨厚老实这都是丫头在意喜欢的东西。您活着的那会也时常开丫头的玩笑,说将来丫头长大了一定要做您的孙媳妇,给你生个大胖重孙子,想想那个时候多好呀,可是三年前您走了,柳志哥也走了,现在爹爹也走了,只剩下孤独的青儿一人了。”    “什么!!”    柳志听到乔老头走了,双拳猛地攥到了一起。    说道这里柳青儿竟然抬头望天,脸上闪过一丝失落,随即自我安慰道“柳奶奶您知道不丫头这次期末考又拿了第一名,再过段时间丫头就高考了,丫头我一定会考上全国最有名的大学,然后等丫头有本事了就去找柳志哥,我要当着他的面问问他,当年为什么丢下丫头独自离开,丫头虽然不知道这个愿望什么时候会实现,但是丫头一定会守候到的,丫头知道奶奶您会支持我的,为什么,因为您从小就疼爱我呀,咯咯····”    柳青儿笑的很酸楚,清秀的棉布红袄擦拭过自己娇小的脸蛋,身在数百米外柳志有种冲出去抱住柳青儿的冲动,可是他胆怯了,他害怕丫头不会原谅自己,因为他知道欠丫头的太多太多,一辈子都还不起。    “奶奶这会也许您在下面已经见到老爹了,还在跟他拉家常的吧。他有没有跟您说明原因呀,这都是丫头的错呀,要不是丫头闹着要老爹带丫头前去镇上买新衣服又怎么会遇到那个挨千刀的恶少,要不是丫头的原因,老爹又怎么会被人活活打死,老爹跟您说的时候一定怪丫头惹事了!”    柳青儿哭的更厉害了,抱着柳志奶奶的墓碑大哭,现在的她显得那么的娇弱,那么的可怜,因为自己的原因老父亲被人活活打死,虽说错不在她,可是想来明理聪慧的青儿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在了自己身上。    柳志听得明白,丫头虽然在笑,却是那么的凄惨、自责。    数百米外隐身在大树后的柳志脑袋嗡的一下成为了空白,双拳攥的紧紧的,那是仇恨的怒火,但是脑海中尚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这件事不能冲动,他需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数年来守坟老者已经给了柳志一个无论在何等情况下都能冷静下来的脑子,他相信丫头接下来会告诉他处理结果的,他要看看处理的结果如何,然后在做打算。    “奶奶你说丫头是不是个不祥的人呀,村里人都说是丫头克死的自己的老父亲,虽然家里人不怪罪丫头,但是丫头知道他们是怪罪我的。如果那个恶少不得到应有的惩罚,丫头会内疚一辈子的,天不遂人愿呀,奶奶您知道吗,那个家伙的二叔竟然是县长,就是那个挨千刀的县长,公安局刚把那个家伙抓进去没几天就放出来了,丢给我家几万块钱说这事就算完了,那几万块买我父亲一条命,我老父亲就这么不值钱吗,我不平,我告到了法院,可谁想现如今官官相护如此厉害,他们也是怕我闹大最后竟然拿我哥哥还有两个姐姐威胁,母亲没有办法,最后妥协了,可怜我的老父亲还没有过七七,那个凶狠的恶少竟然逍遥法外,奶奶,老天不公呀,奶奶,老天不公呀!”    柳青儿好几次哭晕了过去,好几次苏醒,柳志拳头攥的紧紧的,看着心中牵挂的人,但是苦于不能相认,苦于尽在眼前不能上前宽慰的涌入怀中,人生的痛楚莫过于心爱之人痛彻心扉,而自己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感受着她的痛苦自己却丝毫不能分担。    许久之后。    柳青儿离开了,她并没有发现坟墓前新烧的纸钱,看着无助离开的青儿,柳志走了出来,脚步沉稳的来到奶奶坟前,单手怜惜的抚摸过墓碑上残留的泪痕,看了看青儿逐渐远处的身影,柳志的悲伤瞬间被愤怒所替代,周边寒冷的空气一瞬间凝固了。     涉世 四章 惨案   柳志当天并没有回去,这一离去就是一个月,说来也奇怪守坟老头对于柳志没有回来这件事情丝毫不担心,也不去找,只不过每天清晨总是有意无意的向柳河村的方向看一眼。    在柳志离开的第二天,一则足够引起小蒙镇动荡的消息迅速传开来,齐镇长全家被杀了,凶手手段残忍到了极点,齐镇长与其夫人光着身子死在了床上,全身没有丝毫伤处,但是两人瞪大的双眼、惊恐的面部表情足可说明两人死前一定看到了惊恐异常的状况。    这两位死的还不算最惨的,最惨的要数他们的儿子人称齐少的齐富华,也就是柳青儿口中的那个活活打死乔老头的恶少。    这个小子仗着天高皇帝远,仗着自己的老子是镇长,自己的二叔是县长,在小蒙镇胡作非为,糟蹋了多少镇上的少女,*死了多少镇上的老好人,镇上的村民是敢怒不敢言呀,现在倒好不知道惹到了什么样的厉害角色被杀了。    齐富华死的很惨,四肢、头颅被砍了下来,然后用绳索缠绕起来被挂在了镇上最高的地方,这要是在古代叫什么,示众,这得多大的罪呀,这得多大的仇恨呀,被凶手给示众了。    齐镇长一家被杀的消息在小蒙镇迅速传开,许多人宛如过年一样的放鞭炮庆祝,当然只是在家里说说,乡人都知道齐镇长家还有个大人物在县里呐。    柳青儿托着下巴坐在门沿上,抬头看着满天的星辰,眼中蕴含泪花,同时也纳闷,真是贼老天显灵了,这也太巧了吧,凭借她的聪明才智,再想到父亲酒醉后那句话‘每逢这个时候呀,丫头你的柳志哥哥就该回来看看他奶奶了’,想到这里柳青儿心中一阵恐慌,再也不敢往下想了。    齐镇长一家被杀后数天县公安局猜得到报警,县长大怒,亲自催促此案件进行,县公安局局长张连庆没办法亲自接管这个案子,亲自来到现场调查线索,可是当他老到现场后,不仅没得到村民提供的半点消息,而且还招来了村民的低声怒骂,张连庆还听到几家村民放鞭炮,一打听之下郁闷的直歪嘴,怪不得打听不出什么来,原来这一家人早就达到了天怒人怨地步了,勘察着现场再想想当今县长的所作所为,心中感叹‘什么葫芦结什么样的花’。    最后只能无功而返,但是在县长面前也是如实汇报,随即被大骂了一顿,县长齐玲贵让他十天之内破案,要不然他这个公安局长也到头了,张连庆灰头土脸的出了县长办公室,走到自己办公室就开始怒骂齐玲贵不是人,十天时间,就算他是神仙也破不了案子呀。    就在张连庆被骂的第二天,他刚刚起床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就被手下传来的消息震惊的半晌被回过神来,手下只说了一句话‘齐县长再回老家的和平街上发生车祸,一家三口人当场死了两个,齐县长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断气了’。    凭借张连庆近二十余年的侦查经验,此事绝不简单,如果小蒙镇的齐镇长一家被杀可以说是寻仇,如果其弟弟一个县长随后几天时间又死在了车祸之下,只能说明此人来着不善,张连庆甚至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这两件事情或许有着说不定的关联。    张连庆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的给县委书记王书记打了电话,王书记听完张连庆的汇报后,只说了这样一句话‘案子要查而且动作要快,动静要大,但是也要学会控制时间’,张连庆佩服老书记的同时抓紧去办了。    死了一个镇长本就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现在县长也出车祸死了,而且两个人是亲兄弟的关系,是傻子也能看出来其中有蹊跷,可是作为凶手身份的柳志却安静的躺在县里的一家旅馆内,闭目养神,脸上闪过一丝或有或无的痛楚。    前几天杀死齐富华一家,那是他柳志平生第一次杀人,也许是仇恨蒙蔽了心智,第一次杀人什么感觉,柳志没有丝毫害怕,竟然感觉到痛快,他才十四岁呀!    可是在昨晚制造车祸眼看着齐玲贵一家三口死去的神情,尤其是看到那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可怜巴巴的唤着哥哥,要求柳志救她和她家人的时候,柳志脑海中就如针扎一般疼痛,但是他还是听从了师父的话语除祸必除根的道理,狠下心杀死了那个惹人疼爱的小女孩。    想到这里柳志英俊的脸庞就会闪过痛楚。    “这边是师父所讲第一次杀人的感觉!”    柳志不知道再其亲手杀死那个小女孩的时候,不远处正由一双沧桑的眼睛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当其看到柳志杀了小女孩的一瞬间,布满担忧的双眼展露出了一丝欣慰,在此人看来如果这丝狠劲都没有的话,他又怎么放心让这个小子去替老主人报仇,老人逐渐消失在了夜色中。    随后的几天,一条条震惊的消息,相继传来,张连庆双头抵在桌角,痛苦的双手抱头,看看手下这几天传来的都是什么事情,沂临县数十年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呀,即使文革大暴动的时候也没有发生过这么荒唐的事情呀。    在齐玲贵出车祸死后,县人民法院的那个混蛋院长离奇的死在了自己家里,随后县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又死了好几个,而且都是局长级别的人物,到最后搞的沂临县上上下下充斥着一股恐慌的气氛,他张连庆虽说没有犯过什么打错,但是也有点不安起来,而且案件若有若无的一丝关联,这只是感觉,可是没有丝毫的证据证实。    沂临县的状况也是引起了上头的关注,过几天省公安厅就会派人下来彻查这件事情,要是在这之前他在没有丝毫收获的话,他就等着回家种地抱孩子吧。    今天距离齐玲贵被杀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自从小蒙镇镇长被杀至今也有二十余天,这二十多天他这个公安局长天天蹲在办公室,又是好几天没有合眼了,为了这件事整个县公安局闹得头大屁股轻,他这个局长更是被上头一些人骂的不知道东西南北,只有老书记一直宽慰自己凡事不要慌,而且宽慰自己凡事都会有个结果的,大不了回家歇几天,过了这段风波这个县公安局长还是他的,不过老书记先前询问过他有没有跟齐玲贵做过一些说不定的勾当,张连庆当即对天发誓没有,老书记面带微笑的点头让他离开了。    张连庆是沂临县当今县委书记带出来的兵,所以才会这么照顾张连庆,张连庆也知道老书记跟齐玲贵不对付,所以很少跟齐玲贵有所交集,从这些人被杀的整个事件来讲死的都是跟齐玲贵有着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人,这也是老书记最后问他那一句话的原因。    “看凶手的杀人手法最起码是个专业的杀手,还真他妈悬,要不是老子平常没做亏心事,一心为民,要不是老子装糊涂极力躲避齐玲贵那个死鬼,现在老子说不定早就去见自家老子了,相对于没命,丢了这身皮回家休息几天也不错。”    张连庆埋头自我安慰,并没有发现对面沙发上何时坐了一个身穿白衫,不高,略显消瘦的站在那里,一双眼睛没有丝毫感情的盯着张连庆,脸蒙黑巾看不出真实的面貌,翘着二郎腿,嘴角微微上翘的看着对面办公桌后一脸愁容的张连庆。    “咳咳!张局长说的我完全赞同。”    突兀的声音,加上近段时间案件的压力,张连庆在听到清脆又显老成的声音的第一反应不是闹鬼,而是腾的站起身拔枪,瞄准不远处一脸悠闲的白衣黑巾蒙面人,一脸的警备。    “你是谁?”    “我是谁,奥,差点忘了这茬子,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你们这近一个多月要找的那个人。” 涉世 五章 掩藏   柳志的一句话吓得张脸前差点瘫到桌子底下,如果眼前这个家伙说的是真的,那么说这个小子的胆量也忒他妈大了,这里可是堂堂县公安局长的办公室,深在县公安局的核心部位。    看着略显紧张的张连庆,柳志轻声细语的话音再次响起。    “张局长千万不要激动,枪易走火,如果失手把自己打死了那可就不值得了,你说是吧!”    柳志右手间轻轻旋转着守坟老头给他的手枪,那是银白色的现世顶尖的沙漠之鹰,这枪的威力比张连庆手里的那把转轮不知道大了多少。    “真是想不到你竟然赶来找我,而且是深入公安局局长的办公室,就凭你这份胆量我姓张的就佩服,可是你杀了这么多人以为就能逃得掉吗,跑到天涯海角你也逃不掉!”    “逃!哈哈!我从来没有想过,不过这些死的人都是罪有应得。”    柳志大笑,嘲笑张连庆的无知。    “罪有应得,江湖上讲祸不及妻儿,难道死在你手里的那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也是罪有应得吗!”    张连庆义正言辞的对着柳志说道,他明显的观察到当其说完之句话后柳志黑巾后眉头一皱,他知道自己点在了眼前这个黑巾白衣人的痛楚。    “闭嘴!”    柳志略显过激的话语更加让张连庆确信的自己的判断,但是当其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感觉到手臂一痛,随后脑门一冷,心中震惊无比,手枪被抢了过去,自己脑袋正在被威力巨大的沙漠之鹰顶着。    “你!”    张连庆想说什么,却被柳志接下来的话给堵住了。    “张局长你很聪明,这么短的是见面时间就找到了我的弱点所在,不过你不认为这也是让你放松警惕的机会吗。”    “呵呵!好狡猾的人。”    “我们彼此彼此!”    柳志面带微笑的将手中的文件放在了张连庆的桌上,举着枪盯着张连庆的脑袋走出了局长办公室的门,再其刚刚离开的时候将张连庆的转轮丢在了地上,张连庆捡起手枪并没有派人去追的迹象,而是收拾妥当之后,双眼盯住了凶手放在自己桌子上的材料,当其翻看了几页之后,带着手中的材料一脸慌张、略显喜色的脸色下楼,随后驱车大半夜向着老书记的家里赶去了,这件事情太重要了,他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柳志跪在茅屋前已经有四五个小时了,俊俏略显黝黑的脸面泛起了丝丝白色,严寒又让他想起了三年前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情况,师父收留了自己,自己不辞而别一个月,现在回来师父根本没有说什么,可是柳志知道师父生气了。   “师父!”   “哼!别叫我师父,我没你这样的弟子,长大了,有出息了,不声不响的消失了近一个多月,现在回来了,你还知道这里有一个你暮年的师父呀!”   守坟老者怒气横生,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凉,但是如果柳志抬头看下的话,一定发现他那个时不时刁难一下他的古怪师父现在在偷笑。   柳志一听这个声音知道师父这次真生气了,随即一五一十的解释了自己这次去干了什么,为什么去的,他知道师父从来不让他杀人,可是他也记得师父曾经说过世上一些该杀的人还是要杀的,柳志现在唯一愧疚的就是那个七八岁小女孩的死,如果不及时解除的话想必会成为他一生的梦魇。   当其泪流满脸的诉说完这一切的时候,守坟老者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前,态度祥和的将柳志搀扶了起来。   “外面凉,进来教训你!”   柳志一声傻笑,他知道师父这是原谅自己了,随后很听话的跟着走进了茅屋。   “孩子你杀人我不管束,但是要知道什么人能杀,什么人必须杀,什么人不能杀,关于山下乔老头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二,你这次做的对,敢爱敢恨此乃大丈夫所为,但是你的心有着丝柔软,小女孩失去生命那并不是你造成的,如果他父亲做一个好官,做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好官,你会去杀他吗,不会,这样小女孩就不会死,所为因果循环天地报应就是这个理了,但是也要记住如果你以后滥杀无辜,即使为师拼了这个老命也要斩杀你。”   “师父大理!弟子铭记于心,片刻也不敢忘!”   柳志叩头拜谢老者的指点,不过心中虽然觉得老者说的话在理,可是哪一个疙瘩也不是这么容易解开的。   老人当人看出了柳志心中的那一点郁结,他知道只有时间,或者经历能够冲淡孩子心中的那个郁结,看来让他出门历练的时间也快到了。   “你去休息吧,明天我教你秘笈的最后几招!”   “真的?”   一听老者这句话柳志心情瞬间大好,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守坟老者,脸上带着丝不敢相信的神色。   “嗯!快去吧!”老者看到柳志的神情一脸无奈的笑着回应。   “师父您也早点休息,我可不想明天您没有好精神教我。”   柳志说完就躺在了自己的木床上,一会的功夫就睡着了,看着睡的香甜的柳志,守坟老者也能想的到这一个月的时间孩子受的罪,随即起身帮柳志盖了盖被褥,打开门向着山下走去,他要去县城见一个人,第二天清晨之前必须赶回来,算算时间也是够用的了。   正值月黑风高,沂县城北不远处,相对较安静的池塘边站着两个穿着不一的人,一个略显苍老,一个馒头白发却是精神抖擞。   “你这么急匆匆找我来,我用脚趾头就能猜出来你为了你那个爱徒而来,哼!”   “看你那个态度,县里出了这事不正好给了那些人不提拔你的理由,也和了你我的心意,也遵从了守护老主人的承诺!”    说这句话的正是柳志的老师,守坟老人。站在守坟老人身前之人猛然转过身,竟然是县委王书记,虽然老了,但是双眼却是炯炯有神,守坟老人对于王书记这种表情到是一副无所谓,依然笑呵呵的看着他。    “你个老小子身居深山之中,没想到消息到是灵通的很,你说的虽然不错,可是你知道他给我惹了多大的祸事,一个县长不明不白的死了,数个局长也被他杀了,要不是我还有些人可用整个县都会陷入瘫痪。现在上面也是很重视这件事情,要不是你给他打个信息,让他来给省里施压一下,现在全国各地都会追查你那位爱徒。”    “唉!我承认志儿这次手段凶狠了些,可是你不觉得正是他这个脾气才能帮我们给老主人报仇。我们要把这件事情压下来,为了我们的老主人,我们现在太需要这样一个意志坚定、凶狠,而又不失正义道德的人来支撑了,老王!”    县委王书记陷入了沉默,这个怪老头说的不错,他们这一派的上面已经快扛不住了,在不强势出击、殊死一搏的话,不要说复仇,他们也会被抹杀。   “幸好你那徒弟不是个傻张飞,收集不少证据,这样我对上面也有个说辞,在加上那位施压,我想这件事应该可以应付的过去。再有下次,谁也保不了他。老家伙,我们跟他们相比简直是萤火之光,报仇,谈何容易。”    看着逐渐离去的县委王书记,眼神从未有过的坚定。 涉世 六章 下山   柳志看着门外明媚略显柔和的阳光,伸个懒腰,嘴角上扬。   守坟老者正动作缓慢的打着太极拳,刚中有柔,柔中带刚,刚柔并济,看似无力实则借力打力、借势打势,老者一招一式平淡无奇,柳志却不敢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跟随师父学艺虽已三年有余,可是柳志知道自己尚欠缺许多。   时间宛如步伐般缓缓流逝,又是两年时间,柳志已经十六岁,如果柳志不是从小父亲离世,母亲出走,或许他正忙着许多人生活中最重要的选择———高考。   两千年,某夏天清晨,柳志熟练的挥舞着师父所受的每招每式,两年的光阴让柳志沉稳许多,相貌虽说不比潘安,但是比柳下惠确实强得多,带上洒脱不羁的性格,即使身穿残破的衣服也难当其光彩。   守坟老者蹲坐在门前,吸着烟袋,好似有心事。   “温故知新,不错!吃饭!”   柳志跑到水井边,露出宽阔结实的上身冲洗了一番就进了屋,看到桌子上丰盛的早餐,随即眨了眨眼,好奇又带疑惑的盯着他心中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怪脾气师父。   “老头子你没生病,还是今天起的急忘了吃药!”   “敢取笑你师父了,看来近两天皮又该给你松动松动喽!”   “师父千万别,刚才的话,您就当我‘嘟’放了个屁,啥也没有!”   守坟老者看着狼吞虎咽的柳志,心中得意洋洋但还是一脸严肃。随后从身后拿出了埋藏多年好酒。   “虽说你师父我不出江湖许久了,可是我还算有些威名,可是晚节不保呀,偏偏教出你这样一个徒弟,现在就知道顶嘴,以后翅膀硬还不得欺师灭祖,唉!”   “师父,弟子就是粉身碎骨也万万不敢!再说了师父您老什么德行做徒弟的我还不清楚,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上梁不正下梁歪!”   守坟老头也是纳闷,这几年下来这小子越来越顶嘴了,不过他也是越加喜欢他这个徒儿。   “好香!师父今天啥大喜的日子呀,竟然舍得把您的宝贝拿出来,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哈···”   柳志一把抢过老头手中的酒坛,将酒坛泥纸揭了开来,露出的神情简直如入狱三年后,一出狱见到一个美女淋浴。    “享受呀!”    “享受吧,我们师徒今天就喝他个伶仃大醉!”    “好,徒儿好久没有那个感受了。不对,师父您今天有话要对弟子说,要不然您老怎么会如此好心!”    柳志一改刚才嬉皮笑脸,正襟危坐起来。    “唉!你今年已是十六岁,十六岁按理说也是从军年龄,江湖规矩已是出师历练之年。”    守坟老头说完开始自酌自饮起来,柳志沉默了,他知道这一天终归回来,可是他没想到回来的这么快,他现在还不想离开,因为他依恋眼前这个怪怪的老头,他舍不得。    从奶奶死后,在柳志心里眼前这个怪老头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柳志竟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看着眼前的柳志,守坟老者眼中闪过一丝伤感,想到柳志即将远处,即将闯荡这个陌生的世界,老者心中升起一丝叹息。    “孩子陪师父喝点,也许以后就没机会了。”    老者话音刚落,原本低着头的柳志猛然抬了起来,双眼中说不出什么意思的盯着老者。    “师父此话何意?”    良久,柳志没落的问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自从你十一岁入山以来已经五年了,五年来你我朝夕相处,我平时待你虽然严厉苛刻,但是为师不得不承认你根骨奇佳,又聪慧过人,你现如今十六岁了,想当年师父跟你这么大岁数的时候已经跟着首长南征北讨两三年了,生生死死也过来了无数,也该是下山历练的时候了。”    听着老者的话语,柳志并没有说什么,他了解师父的性格,老人家很倔凡事既然做出了决定就没有改变的可能了,低着头,只不过想来坚强,自奶奶死后从未流过眼泪的眼睛湿润了,看了看桌上丰盛的饭菜,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志儿你性格憨厚,待人温和,这些师父欣赏,但这样的性格有时往往会害了你,尚记得两年前你第一次杀人在脑海中留下的阴影,你需要将这些克服。你性格有坚韧,但是果断不足,为师希望你在接下来的两年海外历练能够克服这些,到时候让师父见到一个崭新的你。”    “师父我不下山,我舍不得您!”    俊秀脸蛋之上流下了眼泪,柳志自以为从奶奶死后他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可是现实却非如此。    “哭什么哭,没出息。什么叫舍不得我,我还没死,再说好男儿志在四方,蛟龙落于泥潭是泥鳅,只有傲宇天空才会成龙。”    “师父!”    柳志站起碰的一声跪在了老者身前,他早已泪流满面。    “起来!徒儿你还有任务,不管是现在在天堂看着你的奶奶、还是你的父亲,或是来自于社会的保卫国家责任,这些不是你说舍不舍得就可以躲避的。”    守坟老者起身向着后院走去,柳志泪流满面的看着收养、教育自己五年的师父。    “明早收拾行囊启程,为师有些累就不送你了,书桌之上有你下山的第一站,随后的一切就看你自己了,但是你给为师记住了‘倘若有一天你滥杀无辜,欺凌妇孺,卖国求荣,有违人道、天道,不管天涯海角,为师也会除掉你’。”吃完饭后,老者还丢给柳志一套金针,柳志看着老者一愣,老者说‘为医者,救人,也能杀人;为武者,至达境,一叶一草皆可用’,柳志牢牢记住了师父的话。    “徒儿记下了!”    守坟老者的叮嘱、警告回荡在房屋之间。翌日清晨,柳志早早收拾行囊,将老头留给他的信笺内容牢牢记于心间,随后放置在了床头。    “师父,徒儿知道您就在门后,徒儿也知道您不送我是想让徒儿放手去博,徒儿也知道您是害怕徒儿看到您伤心。师父您放心,徒儿不会让您失望的!”    柳志对着茅屋重重的三叩头之后,以示老人对他的养育之恩、师徒之情。    “吱呀”    看着对着柳志消失的方向,老者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暗淡了许多,注视良久老者默默转身向着后院走去,原本坚挺的脊梁竟然有了些许弯曲,矫健的步伐竟然有些许的蹒跚。 涉世 七章 鲁城   柳志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回首,无奈沿着山上的小路离去,一直没有看到师父的身影,直至柳志的身影消失在蒙蒙白雾之中。    柳志站在小蒙山脚下,看着眼前高达千米有余的小蒙山,按照奶奶说小蒙山也许不是自己出生的地方,但这里绝对是养育自己的地方,父亲、奶奶、师父,老桥头、青儿,一个个亲人,一个个自己想念的人在脑海中不断的浮现。    “碰!碰!碰!”    柳志双膝触地,叩了三个响头,随后起身踏上了通往外界的征途。    鲁城,华夏国东部沿海重要的政治、经济、文华中心,历史文化底蕴深厚,齐鲁省省会。    改革开放以来,华夏经济的快速发展,鲁城也是向着国际化大都市发展,近几年有跻身华夏一线城市的趋势。    身穿朴素衣衫的柳志一脸茫然的看着汽车站外的车水马龙,感受着都市繁华、热闹,甚至带些嘈杂的气息。    “大叔,我想问一下去齐鲁大学该怎么走?”    “不知道”    柳志感受到路人的冷漠,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微笑的道谢。    “婶婶,请问去齐鲁大学怎么走?”    “婶婶,我有这么老,我今年才三十岁,还没结婚,这孩子真不会说话······”    “三十岁的女人在俺们那里孩子都快上初中了,叫你婶婶还感觉憋屈了,小心嫁不出去!”    柳志不爽的对着走出去十几米的女子噘嘴。    站在穿梭的人流里,柳志竟然有些伤心,满大街的人竟然没有一人主动帮助他。    “难道这就是社会?难道这就是师父让我下山的原因?感受人世间的冷暖吗?”    “滴···帅哥,你要去哪里?我可以送你呀!”    正在沉思的柳志被莫名的汽车鸣笛声惊醒,柳志看着车内面容姣好,岁数十七八上下,随即嘴角微笑,弯起了弧度,二话不说的拉开车门就坐在了副驾驶座上,柳志的反映搞的女孩也是一愣,随即咯咯直笑的载着柳志离开了。    周围等车的人一脸茫然。    “这是什么世道呀,以前都是花花公子开车载路边美女,今天倒过来了,唉······”    “呵呵·······,看那个小孩长得眉清目秀,那个小女孩也是开放的紧,小正太都不放过,有意思·······”    “有意思个屁,从此世间又少了个纯情少年,造孽呀!!”    ······· 如果坐在车里的柳志听到后面的议论估计的被气喷了,柳志面带微笑的打量着专心开车的少女,脸蛋还算精致,就是眉宇间带着些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忧愁,让柳志对旁边的这个陌生女孩多了几分好奇。    “谢谢你替我解围”    “咯咯····,你的胆子也挺大的,不问清楚我是什么人就敢上我的车,你不怕我把你给传销喽。”    “传销?是个什么东西?”    女孩看着柳志的茫然愣了许久。    “不是吧,即使乡下来的乡巴佬也应该知道传销的呀,看你的表情不像跟我开玩笑,还有你竟然说传销是东西,它就不是个东西。”    “不是个东西?那是什么!”    “哈哈····”    柳志也确实不知道传销是什么,从小就未出过县城的他,接触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正是因为柳志的无知引发了少女的疯狂大笑,少女这会才知道他捡了个帅气,但是有点傻里傻气的男生,或者说屌丝男。    “你要去的齐鲁大学到了,可以下车了。”    隔着车窗,柳志看着大气而又不失儒雅的齐鲁大学校门,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感受着百年名校的文华气息,嘴角又是扬起了弯弯的笑。打开窗,柳志深深的呼吸着那股能吸引他心灵的气息。他并不知道,坐在柳志身边的少女再一次因为他的微笑,痴了,少女平常也是矜持的女孩,之所以大胆要求柳志上她的车便是柳志身上散发的那股男子独有的魅力,不属于柳志十六七岁的年龄所具有的气质。    “你没事吧!”    柳志转过头看着痴痴看着自己的少女,俊俏的脸庞轻声问着身边的少女。经柳志一问,少女知道自己失态,然后低下头。    “没事,你该下车了!”    “再次谢谢你,漂亮的姐姐!”    柳志站在车外,弯下腰对着车内的少女答谢,随即转身向着齐鲁大学校园走去。    “喂,我还不知道你名字?”    “柳志”    单肩背包,面带微笑的回答着车中少女的回答,柳志并没有感觉到他这种懒懒的随意、帅帅的身影、迷人的笑容具有多么大的杀伤力。    “我叫薛蓉”    薛蓉看着已经离开几十米的柳志,嘴中喃喃着自己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柔情,双手趴在方向盘上,一直看着柳志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她突然发现这个小男孩勾起了内心深处的好奇心,她说不清是对柳志嘴角扬起的坏坏的笑,还是对他身上所散发的气质。    “蓉蓉,看什么呐!这么出神。”    薛蓉被突然出现的甜甜的、融入人心的声音惊醒了,转头看到来人,薛蓉竟然害羞了起来。    “小茜姐,是你呀。没看什么呀,在我们学校我能看什么。” 涉世 八章 变态师叔   “没什么?连我都敢骗了哈,你看看学校门口被你的车堵的,再说了你刚才说话的时候脸红的,你不知道你一撒谎就脸红的毛病嘛!如实招来,我们的薛大小姐看上咱学校那个帅哥了。”   “小茜姐又取笑小蓉了。”   “咯咯·······”   反映过来的薛蓉在学校门口也是不敢久留,要不然让爷爷知道估计又的被关禁闭。   走进齐鲁大学的柳志并没有着急的去找师父让自己见的人,而是背着他那个破烂背包十分享受的走在齐鲁大学的路上,还时不时的逮住同学问这问那,对于路边的指指点点柳志完全不在乎。   “这就是师父口中的大学,师叔就隐居在这里,安静、时不时传来的鸟鸣,瑟瑟的树叶,偶尔传来的朗读声,融混在空气间的书香,真不愧是百年古校,我喜欢!”   “喜欢吧,我老头子也是喜欢的紧呀,小兄弟!”   正在张开双臂,微眯着双眼,感受齐鲁大学文华氛围的柳志被身后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发自内心的警惕了起来,能如此无声无息近距离的靠近自己的至今除了师父之外别无他人,而这个人能做到,绝不简单。   看着面前白发烁烁,但精神抖擞,身材矮小,但耳大、鼻大、嘴大,眼睛小,身穿一身唐装的老者,简直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爷爷,您好!”   柳志想归想,但是礼貌还得到位,虽然对老者问好,却退后了一步,对于柳志的动作,老者仿若没有看到般上下的打量起来了他,一边围着柳志转圈,还一边嘟囔“不错,真的不错,真的很不错,百年难得一遇的根骨奇才呀,不过就不知道真正研究起来会是什么样”。   “小兄弟也是在这里上学?”   “爷爷,我找人!”   柳志虽然很礼貌的回答着,一边后退,老头刚才嘟囔的话语柳志可是全都听到了,把他当什么了拿来研究。    “找人呀,找什么人?我对这个学校可是熟得很,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助你呀!”    柳志看着老者的笑容,全身上下感觉凉飕飕的,就像拔了毛待宰的猪一样,光溜溜的。    “不用了爷爷,我自己找就行,告辞!!”    “别走呀,做长辈的我还没说完话,你个晚辈就说要走,太不把我老爷子放在眼里了,啊!!”    柳志转身就走,下一步已经出现在了十几米外,但眼前一花老者就拦在了柳志身前,双手叉腰,双眉怒扬的瞪着柳志。    “说,找谁?”    通过刚才老者一招移形换位,柳志内心震惊不小,肯定是位隐居世间的厉害角色。    “前辈,晚辈找我师叔,姓王,名春生,数十年前江湖送其玉面阎罗,您可认识?”    老者听到柳志的话后身躯明显的一颤,先前挑逗小孩、玩耍脾性瞬间被肃穆取代,围绕着柳志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又打量了三圈。    “呼!”    老者刚停下脚步,二话不说对着柳志面门就是一拳轰来,感受着闪电般袭来的劲风,柳志并未展现出丝毫的慌乱,反而一招蜻蜓点水妙到极致的躲过了老者的冷厉一击。    “小子功底不赖,再接老头子我一招!”    老者变掌为爪,闪电般的速度对着柳志的手腕扣去。    “游龙摆尾!”    柳志知道明着躲不开了,心中狠劲也是激发了出来,拼着被老者扣住手腕也要扫中老者的脚踝。    “小子游龙摆尾呀,你够狠的。”    老者也是知道被柳志扫中估计一时半会好不了,但他毕竟老江湖,抓向柳志的鹰爪手不变,一个凌空旋转就越过了柳志的肩头,对着柳志的脑门子就抓了下去。    “老家伙,我尊敬你叫你声爷爷,我不尊敬你就是一糟老头子,老到掉牙的大蛤蟆,还穿唐装,就你那个样子不怕辱没我们的历史先人”    “啊啊啊啊···,臭小子你骂老夫什么!老掉牙的大蛤蟆,你个欺师灭祖的东西,竟然敢骂你师叔是老掉牙的大蛤蟆,本来想试试你的功底,现在看来的给你松松筋骨了,气死我了!!”    老者气的白发都竖起来了,柳志一听也是愣住了,心里知道完了,师父可是告诉过他‘师叔脾气古怪诡异,近百岁高龄宛如儿童般,长相更是不能谈论,武功更是高为师一筹’。    “完了,你真是师叔,侄儿不是故意为之”    “晚了!”    只见王春生身形宛若鬼魅,飘忽不定,迅疾如闪电,即使柳志使出浑身解数也是逃脱不了王春生的魔爪,齐鲁大学安静的树林中响起了杀猪般的吼叫声,王春生手中抓着柳志就是拳打脚踢。    “师叔,我要学游龙步;师叔,我要学断魂掌;师叔····啊···”    柳志在承受王春生暴虐的同时竟然不忘了跟王春生谈条件,所以出现了惨嚎声中总是伴着几声凄厉的咆哮······ 树林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躲着两个倩影,仔细看之下正是刚才接柳志的薛蓉和调笑薛蓉的柳小茜。    “小茜姐,我爷爷又发飙了,真不知道又是那个倒霉学生惹到他老人家了,还记的上次要不是柳爷爷出手,那个学生非被我爷爷打成植物人不可,我也不明白了就我爷爷这个臭脾气,那点值得柳爷爷欣赏了,还任命他为齐鲁大学历史院院长,我身为他的孙女在历史院我都不敢提,觉得丢人。”    “蓉蓉不许这样说你爷爷,你知不知道凡是被你爷爷打过的那几个文学院的酸儒现在都进了军队,那几个人被你爷爷这样暴虐之后,四经八脉竟然通了好几脉,他们几个在军队还担任要职,将他们几个开除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薛蓉听了柳小茜解释后惊得下巴掉了一地。    “哎呦,那这人跟树碰撞,真疼呀!”    “这也行,也就是说眼前这位也是那种情况喽。”    “我估计是。你在这看着,我去叫爷爷,估计这次比前几次都严重,爷爷又有的忙喽,嘻嘻·······”    柳小茜走之前回头看了看被摔的七上八下、惨嚎不已的柳志直摇头。    “悲惨的孩子呀!”    薛蓉看着柳小茜离去后,转过头看着自己爷爷手里被虐的人也是叹气加摇头,但是模糊的衣衫有感觉那里熟悉,脑海中竟然冒出了柳志的身影。    “呸呸呸···,怎么会想到他。怎么可能会是他,他的笑容那么迷人,他看起来有那么乖巧,怎么可能惹到我那个神经病爷爷,一定不是他···”    薛蓉这样说道,但是内心却出现了一丝不安!! 涉世 九章 阴阳转魂丹   坐落在齐鲁大学深处一个幽静院落,清脆的绿竹旁点缀着点点娇蕊,微微的春风拂过,响起哗哗的竹叶声。    古朴的两层小楼大厅内,薛蓉坐在沙发上已经两天了,娇美的容颜上带着苍白,凤目怒视着对面的王春生,老头却是一脸悠然的端着老烟杆。    “爷爷你怎么可以把他打成那个样子,我真搞不明白柳爷爷看上你哪一点,嗜酒如命,动不动就出手打学生,还是个烟鬼,竟然让你这个怪老头担任历史学院的院长,哼···”    “臭丫头,你竟然帮那个小子说你爷爷,你是不是觉得他长得好看,喜欢上他了,我警告你就是你爷爷我死了,也不能喜欢这个臭小子。竟然敢骂我老掉牙的蛤蟆,这个欺师灭祖的臭小子,我可是他师叔,要不是看他那个驼子的师父面子,老头子我早让他残废了。你别那样瞪我,臭丫头,你在瞪,我关你一个月的禁闭,你信不信?”    王春生在旁边桌子上磕着烟杆中的烟灰,薛蓉果然听到老实了很多,不过小嘴依然撅的很高。    “哈哈···,我说老王头你既然知道是死驼子的徒弟,你还敢往死里打呀,你不怕他知道后跟你翻脸,我估计这小子没个十天半月甭想离开床了,不过这小子的骨头真是硬得很,被你都那样虐了,整个身子的骨架竟然没有散掉,百年奇骨呀~~~~~”    楼梯口传来一声朗笑声,随即下来一个身穿白色中山装的老者,老者眯着眼,单手轻轻的拂过胸前胡须,气定神闲,脚步走起来竟然没有一丝声响,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超然脱俗的气质。    “我说柳胡子你也知道那个臭小子骨骼硬了,师兄也是的,明知道他的到我这里来学那一套秘术的下半部,却把他的胫骨粗炼的坚如磐石,还好这数十年间我创了一套碎骨掌,要不然拿他还真没办法。”    王春生提到守坟老者眼中感伤瞬间而逝,不过却也被敏锐的柳性老者察觉到了。    “你们师兄弟争斗了几十年就为了当年那一桩往事,你调查了几十年也终于明白误会了他,都是半截身子埋进土的人了,你们师兄弟的恩怨也该了了。”    “是呀,遥想当年阴阳阎罗一出,谁人敢当!魔殿,哼,迟早铲除了你们这个江湖毒瘤!”    王春生说完这句话身上突然生出的一丝杀机竟然让薛蓉感到如陷地狱般,薛蓉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爷爷,恍惚生出一丝错觉。    “别吓着孩子!”    看着双眼闪过惧色的薛蓉,柳老头脸上展现出了慈祥,出声警告王春生,王春生也是点头。    “蓉蓉,柳志尚未转醒还需照顾,你小茜姐不在。”    “奥,知道了,柳爷爷!”    柳老头还未说完,薛蓉就一路小跑的上了楼,王春生看着自己孙女的样子许久,最终无奈的摇头。    “姑娘大了,总该有自己的归宿!”    “我知道,只是我不希望是柳家的人!对这个小子,你怎么看?”    “挺耐揍的,根骨不错!”    柳老头面带微笑的看着王春生。    “柳惠民你知道我不是让你说这些的。”    “哈哈···,看来你通过那小子的根骨,已经经脉间隐藏的细微的生命波动,已经知道死驼子将那半颗生命转魂丹用在他身上了。”    “是呀,想当年我被魔殿算计,跟师兄大打出手,我趁师兄不备将其重创,师兄无奈,留下一声叹息而去,想起当时的情况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你当时必定认为死驼子会拿阴阳天尊赠予其的半颗生命转魂丹就其性命,可是数十年后你知道的真相是你师兄将其赠送给了这个臭小子,你师兄还活着,不过······”    “不过什么?”    王春生经受沧桑的脸竟然出现一丝慌乱。    “当你猜到柳志炼化半颗生命转魂丹后就该知道了,不过是半废残躯,再不复当年。”    听了柳惠民话后王春生沉默许久。    “这也是师兄让志儿来找我的原因吧!”    “我猜也是这样。当年死驼子便已足智多谋震慑江湖,他深知生命转魂丹对根骨经脉作用不大,在精神力和感知力上真可谓灵丹妙药,柳志乃百年奇骨,如若服下整颗生命转魂丹,说不定我们将会培养出一个抗衡魔殿的百年奇才。”    听到能够抗衡魔殿的百年奇才,王春生早就冷漠的双眼也是泛光。    “师兄呀,师兄,数十年没你消息,刚刚得知,你竟然惦记我那半颗生命转魂丹呀。好,为了师父大仇,为了我们死去的亲朋,我王春生就和你师兄你再赌一把!”    沉默许久,王春生站起,看着窗外阴霾的天空,话语虽平淡,但却能感觉到叱咤江湖的一种豪迈。    柳惠民站于身侧,微笑不语,平静如死水的内心却生气一丝涟漪。    “真没想到几十年后,我们神盟竟然还会有崛起曙光!” 涉世 十章 貌比潘安   干净、整洁的房间内,王春生面色凝重端坐在柳志身前,在两者之间摆放着一个铁盒,铁盒周围弥漫着层层寒气,寒气萦绕而不散,但就是这个铁盒使得房间之内宛如一个冰窖。    “寒冰玄铁”    王春生神情复杂的抚摸着眼前的铁盒,时光仿佛倒退无尽岁月,在那个鲜血沾染的早晨,挺拔而又苍老的身躯缓缓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师父!”    “臭小子你要是敢浪费了生命转魂丹精华,不用他们动手,老头子我亲自解决了你!”    王春生神情肃穆,单手划过寒冰玄铁炼制而成的铁盒,一道寒光闪过便看到王春生手中多了拇指大小、晶莹剔透宛如玛瑙般的半颗药丸,瞬间房间被弥漫的阵阵清香,下一刻,丹药之内竟然飞出神话中才存在的神凰,盘旋飞舞,栩栩如生。    下一刻,尚未反应过来的王春生竟然看到生命转魂丹宛如有生命般缓缓的向着柳志嘴角漂浮而去,始一接触便化成液体流进柳志身体,处在昏迷中的柳志全身一颤。    “真是千年修得一世造化!”    王春生呆愣许久,细小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起身离去。    深度昏迷中的柳志并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隐藏在大脑深处的记忆模糊的刻录下了一个瞬间,身穿一袭白衫的柳志翱翔于蓝天,神龙、凤凰在其周围盘旋,梦到了奶奶站在远方微笑着朝他招手,梦到了师父,梦到了青儿······ 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窗,照进柳志所在的房间。昏迷近十天的柳志悠悠转醒,感受着体内发生的神奇变化,深吸一口气竟然从未有过的空明,内视经脉,一直都未打通的任督二脉竟已畅通,气走一周天。    “好奇妙的感觉。”    当其无意间扫了一下周身,身上原本洁白的衣衫竟然沾满了黑黑的、臭臭的东西,柳志猛一闻竟然有种想吐的感觉。    “难道被师叔痛打一顿好处这么大不成,任督二脉不仅通畅了,体内经脉所含杂质也被师叔打出来了,应该没有这么奇怪的事情,我的去问问这个变态师叔!”    “醒了,正好冲个澡,下来吃早饭。”    柳志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王春生开门走了进来,看到柳志醒了,王春生脸上喜色一闪而没,随之被冷漠取代,对着柳志说完这句话转身下了楼。    “真是个古怪老头,难怪脾气古怪的师父都说他神经不正常。”    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中之人,精准搭配的五官,霸气不失儒雅的眉毛,明亮有神的双目,强壮、菱角分明的胸肌,再加上柳志那个坏坏的笑,脸上满是茫然, “啪”、“啊···”    “爷爷,柳志哥哥怎么啦?怎么发出这一声怪叫。”    坐在客厅吃早餐的薛蓉,听到刚才的惨叫,一脸茫然的问着王春生。    “我怎么知道,兴许刚醒来神志不清。不许叫他哥哥,你是我孙女,他是我师侄,你该叫他师叔!!”    “爷爷,你不用对我吼,我知道他辈分比我高,可是他没有我大,你让我叫他师叔,打死我也不可能,再说了,现在这个社会师生恋呀、姐弟恋呀这么稀松平常,也不差个侄女师叔恋。”    薛蓉理直气壮的对抗着王春生的专治,当其看到爷爷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身后时,薛蓉也是转过身,原本娇小的嘴唇瞬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Oh,mygod!”    柳志一身朴素的白色衣衫,精致的三七分短寸,一米八左右的强壮身材,外加胜似潘安的俊俏。    薛蓉的尖叫惊醒了王春生,看看已经双眼冒金星的孙女,王春生知道完了。    “过来吃饭!”    “是,师叔!”    “柳志哥哥,坐我边上!”    “我说多少次了不许叫这小子弟弟,他是你师叔,臭小子我警告你,不许对我孙女动歪脑筋,否则老头子我废了你!哼!!”   王春生向着柳志威胁般的挥挥拳头,然后气愤不已的甩门而去。    “柳志哥哥你别管我爷爷,他就是那个臭脾气,倔老头一个。”    看着蹭过来的薛蓉,柳志颤颤的往后躲了躲,脸上竟然有点微红。    “你比我还大,怎么可以叫我哥哥,要不这样,以后在你爷爷面前你叫我师叔,私底下我叫你姐姐,可好?”    “好,好的紧,现在叫声姐姐听。”    “姐姐”    “哎···,嘻嘻···,今天姐姐我高兴,走,饭不吃了,咱们去逛街,给你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去···”    薛蓉拉着柳志就往外跑,被薛蓉拉着的柳志却神情纳闷的很,自己什么时候脑子这么好用了,而且在女孩面前竟然···,陷入思考的柳志就这样被薛蓉拉着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