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不幸之人 有泪痣的男孩会给身边的异性带来不幸。 梁小初就是个有泪痣的男孩,在给身边的异性带来不幸的同时,最不幸的却是自己。 15岁那个炽热的夏天,梁小初等来的不是母亲手术的那天,而是在还没上手术台时的病危通知书。 “不可能,不是说只要攒够钱就可以手术了吗?”梁小初愤怒的撕毁手上的单子,碎片在空中飞舞,然后落在病床上,接着被窗外扬起的风带走。 “小初,对不起,妈妈不能陪你们了。”秦雅躺在病床上,艰难的伸手摸了摸梁小初的头。 “妈妈,你会好的,我去求医生,他一定可以救你的。” 正准备起身的梁小初被秦雅紧紧的抓住了,“小初,不要去,没用的,你坐下,妈妈有事交代。”秦雅大口的吸着氧气罩里的氧气,然后摘下氧气罩,看着窗外的天空,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小初,妈妈去世的消息不要告诉小纯,她才做完手术,不能受太大的打击,如果她问起,你就瞒着,咳咳……还有,不要恨你爸爸,他没有抛弃我们。” 秦雅的话,在梁小初心里刻印,很疼,疼的只能哭,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做。 秦雅去世后,梁小初坐在家里,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一个人发呆到天亮,第二天,来了一个女人,说是秦雅的挚友,带走了梁小初。 “初介,以后你就叫梁小初了,这是给你改的名字,你和小凉也会过继到我名下,以后由我来照顾你们。”女人穿的很朴素,看起来很温柔。 “小凉?” “就是你妹妹千纯。” 梁小初呆呆的看着新家,“阿姨,为什么我要过继到你名下?” “这样我才可以好好照顾你们。” “滴滴。”梁小初看了一下手机,把思路从三年前母亲去世的时候拉回来,然后看了看天空,“妈妈去世时天也是这么热。” 打开信息,梁小初叹气,“这是这个月医院第三次催交医药费了……哎,得抓紧时间去打工了。” 梁小初的妹妹梁小凉从小身体就差,从十岁起就在住院,到目前为止已经六年了,秦雅去世后,梁小初卖掉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却也只够小凉俩年的医药费,连后来负责照顾他们的许亚澜也付出了所有为小凉治病,说是治病,却只是在维持生命而已。 一路走来,梁小初遇到很多难题,但也遇到了很多好人,让梁小初在店里帮忙却给他高工资的店长,帮梁小初填了几个月医药费的医生,总是照顾梁小初住食的房东。 梁小初是一个人住,住在一间小屋子里,房东从不收梁小初的房租,是个极好的人。 “有泪痣的男孩会给身边的异性带来不幸。”梁小初走在路上,嘴里默念着这句话,手指摸了摸眼角的泪痣。“呵呵,确实是。” 梁小初从来不与异性接触,因为会带来不幸。所以现在18岁了,初吻还在。长得漂亮的脸蛋却也挺吸引人,白皙的皮肤,一年365天都是有点红肿的眼框,看起来就像是刚哭过一样,惹人疼惜,来告白的人很多,但是在梁小初还没来的及给答复时就出事了。久而久之,就不会有女生来告白,梁小初也会躲的远远的。 对于每一个女孩来说,这个帅气的男孩,只可远观。 夏天的天空很晴朗,总是蓝蓝的,一眼望去,没有一朵白云,很美,却又显得有些孤单。 “怎么办呢?医药费根本凑不齐。”想着想着,梁小初竟有些走神,连红灯都没有看到就直接走了过去。 “唰。”一辆车从梁小初身前飞过,接着车子在前面停下了,车门打开,车上下来一个看起来很斯文的人,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急忙弯下身去看吓呆的梁小初。 “没事吧?” 梁小初呆呆的看着地上,然后摇头。 “下次别在横穿马路了,现在还是红灯,很危险的。”男子从兜里拿出一打现金,放入梁小初手中,“抱歉,今天我没空送你去医院,这些钱你拿着,去医院检查一下。”接着,男子又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递给梁小初,“这是我名片,如果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会负责的。” 说完,男子回到车里,转过头看了看后座的人,“BOss,人没事。” 后座的男子看了看后视镜里已经被扶到一边的梁小初,冷冷的移回视线,“走。” 梁小初看着手里的名片,做工很精美,主要以黑白为主,左上角一个北字很是吸引眼球,“南零?”念着名片上的名字,看着远去的兰博基尼,在看看手里的钱,梁小初的心情复杂起来。 南零开着车,看了看后座的北凌彻,“BOss,怎么了?从刚才就心不在焉的。” “感觉刚才的男孩好眼熟,但是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见过?不会吧,你今天才回国,在哪见的?” “算了,不想了。” “那BOss,现在去哪?” “公司。”北凌彻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陷入了沉思中。 梁小初拿着钱,来到医院,把所有钱交上去,加上自己挣的,却也只够一半,梁小初叹了口气,“太好了,这样小凉就不用转院了。”浅笑一下,又拿出兜里的名片看了看,“真是及时雨啊。” 病房里,许亚澜正在帮梁小凉整理头发,长长的头发拖在病床上,窗外的阳光透入房间,照在病床上,照在梁小凉脸上,为苍白的脸印上一抹红。 梁小初整理好情绪,面带微笑的推开病房门,然后径直走到窗边,关上窗户,拉好窗帘,转过头看着梁小凉,假装在生气,“小凉,不可以晒太阳的。” 梁小凉开心的笑了笑,然后一把抱住梁小初,漂亮的脸蛋上笑的像是要开出一朵花一般,“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我好想你。” 许亚澜也笑了笑,“小初来了啊。” 梁小初礼貌的点头,“亚澜阿姨好,谢谢你帮我照顾小凉。” “谢什么,这有什么好谢的。”许亚澜把视线移到梁小凉身上,“小凉,别乱动,头发乱了。”声音有些责怪,更多的是疼爱。 梁小初接过许亚澜手里的桃木梳,“我来吧。” 许亚澜把梳子放到梁小初手里,看了看手表,“小初还没吃饭吧,我去买饭。” “亚澜阿姨,不用了,我来看看小凉,一会儿就走,不用买我的那份。” “可是,你还没吃呢。” “没关系,一会儿去上班,店里有。”梁小初必须要省钱,因为钱就等于梁小凉的生命。 “好吧。” 许亚澜离开后,梁小凉放开梁小初的肚子,可怜兮兮的看着梁小初,“哥哥,你怎么那么久才来?” 梁小初走到小凉背后,慢慢的理着长长的头发,“哥哥最近有点忙。没来陪你,等哥哥有时间了就来陪你。” “真的吗?” “嗯,真的。”梁小初觉得自己欠妹妹的太多,六年来,从没带小凉出去玩过,也没带她出去看过外面的世界。 “那太好了,哥哥这是你说的哦,不许忘哦。” “嗯,小凉,你头发该剪了吧,都到哥哥膝盖那么长了。”梁小凉的头发已经很久没剪过了,久到没人记得是多久了。 “好啊,那哥哥帮我剪。”梁小凉开始撒娇。 “等哥哥有空来帮你剪。”说起剪头发,梁小初有些舍不得剪掉小凉的头发,因为那是妹妹的东西,属于妹妹的,他不想失去。“要不,不剪了吧,盘起来挺好看的。” “随便啊。” “…………” “哥哥,你别那么累了好吗?”说到梁小初的生活,梁小凉的感觉只有心痛。 “嗯?哥哥不累啊。” “哥哥,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想你因为我太累。” “不累,只要是为了小凉,我就不累。” “哥哥,如果有一天,我………” “不可能,小凉,你会好起来的,我不累,因为你也是我唯一的亲人,答应我,要好好的活着,努力的活下去,我们一起努力,我会加油挣钱,以后带你出去玩,好吗?” 梁小凉努力的忍住泪水,“嗯。” “所以,要好好的吃饭。” “嗯。” “要听亚澜阿姨的话。” “嗯。” “要听医生的话。” “嗯。” 许亚澜买好饭回来,放到梁小凉面前,可是看梁小凉没有半点要吃的意思。 “小凉,不是说好了要好好吃饭的吗?” “可是……哥哥,我不想吃。” 梁小初端起桌上的饭,轻轻的舀起一勺,喂到梁小凉嘴边,“来,张嘴,我喂你。” 梁小凉一口吃掉,然后得意的笑了笑,‘呵呵呵,哥哥中计了。’ 梁小初又舀起一勺,“来,张嘴。” 不知是不是因为梁小初的原因,梁小凉的这餐饭,吃起来格外的香。收拾好东西,梁小初起身,“小凉,我走了。” “啊?那么快?” “一个小时了。” “哦,那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有空就来。” 不舍的走出病房,梁小初来到医生值班室,很礼貌的跟医生打招呼,“您好,我是来问我妹妹的情况的。” 医生拿出一摞资料,看了看,然后看着梁小初,“一切指标都很正常,比上个月好多了。” “谢谢医生。”梁小初深深的一鞠躬,然后出了医院。 北凌彻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看着公司近期的文件,却在想些早上的事,“南零,你还记得今早那个人吗?” “你是指那个差点被车撞到的男孩?” “嗯。” “记得一点。” “去查查他的资料。” “是。”南零退出办公室,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还是第一次见BOss对一个只见了一面的人上心了呢,那小子,该不会是惹到BOss了吧?’回想到那些惹到自家BOss的人的下场,南零不免的为梁小初捏了把冷汗。 正文 第二章:不幸之事 梁小初走在街上,看着来往的人群,时不时还会有一些女孩回过头看自己,“一号真的好悠闲。” 习惯了忙碌的生活,突然闲下来多多少少都有些不习惯,梁小初兼职的店里一号不上班,这对梁小初来说很好,这样就有时间来陪小凉,但是面对昂贵的医药费,梁小初也没有闲下来的功夫。所以在每个一号的晚上,梁小初会去酒吧打零时工。 来到花店,梁小初选了秦雅喜欢的百合,然后抱着去了公墓。 放下百合,梁小初蹲在墓碑前,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墓碑上刻印的字。 “妈,我来看你了。在这里孤独吗?很抱歉这么久才来看你。”也许是秦雅离开的时间太久,梁小初的心已经慢慢的愈合,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会心痛。 “妈,小凉的病情好多了呢,亚澜阿姨也在好好的照顾她,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也已经长大了,不会像小孩子那样了,我只希望,您可以保佑小凉,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希望她能好起来,这也是你希望的吧。” 沉默了一会儿,梁小初看了看天空,远处聚集的乌云,提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我一直有件事不明白,为什么你当初要我不要恨父亲,我以为他会回来,可是过了那么久,他却一直无音讯。你说他还活着,可是为何不愿意回来?哪怕是见一眼,您去世时,还有小凉病重时,他都没有回来,您要我如何不去恨他?一个父亲,也是一个丈夫,丢下妻子和病重的孩子,如果有什么苦衷,至少也让我和他一起面对。小凉那次问我,妈妈去哪了?我把真相告诉她了,她没哭,只是笑了笑,说和自己猜想的一样,我以为她放下了,但是那晚,亚澜阿姨告诉我她哭了一晚,父亲的事我从来没跟她提起,因为我觉得,那个男人不会回来,回不来的人,不如当他已经去世。”梁小初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准备回去。“我走了,有空再来看您。” 说完,梁小初从最近的小路下山,空中落下几颗小雨滴,滴在梁小初的手上,像是在提醒梁小初,“快走,要下大雨了。” 刚走到山脚,雨就慢慢的下大了,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梁小初就已经被雨水淋了个透心凉。看了看时间,梁小初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直接往旧街跑去,“上班要迟到了。”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对于这样的天,也早已经习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在乎的不是天气,不是某一个人,而是金钱,也看不见那消失在金钱欲望里的自己,只是偶尔有人去感叹,“今年的雨特别多呢。” 梁小初消失在金钱里了,但是没有迷失本性,每个日夜不间断的工作,都是为了小凉。梁小初没有欲望,但是有愿望,——希望梁小凉能早日康复。 “嘭。”梁小初知道自己撞到了人,而且是个特别高的男人,自己身上的雨水也弄湿了男人的衣服,梁小初没有抬头,只是一个劲的道歉,然后伸手去擦男人身上的水,“对不起对不起。”水没擦干净,反倒又弄上了很多水。 “算了,没事。”男人的声音很低沉,听起来心情很差。 站在一边打伞的男人把梁小初拉开,然后推了推梁小初,“你走吧,没事。” “哦,谢谢。”梁小初低着头,飞快的逃离了现场。 “啧,今天怎么回事?才回国就遇到那么多事。”北凌彻不爽的拍了拍黑色西装上的水。“南零,算了,先回去吧。” “是。” “查到那个男孩的资料了吗?” “很抱歉,BOss,查不到。”南零撑着伞,和北凌彻并肩走在街上,俩个帅气的男人,总是会吸引那些路过的人回头,就算是在黑色的伞的遮挡下,也分毫不减北凌彻那张俊美的脸。 “查不到?”北凌彻很淡定的看着南零,要是平时,北凌彻肯定已经发威了,但是南零与别人不同,北凌彻对他也完全没气。 “是的,照片是有,但是没有这个人。” “资料被销毁了?” “十有八九是这样的。”南零知道,自家BOss和那个男孩肯定有些关系,“BOss,那个男孩,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 “关系?”北凌彻想了一下,嘴角轻轻的上扬,“呵,好像是在我很小时遇到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人。” “BOss对他有意思?” “没有,只是想问问他和那个男孩有没有关系,如果他们认识,我想知道当时那个男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哦。” 梁小初跑到酒吧,刚好和老板碰个正着,“老板,对不起,我来晚了。” 夏寒希看着梁小初狼狈的模样,紧紧的皱着眉,“你怎么搞成这样?快去换工作服,不然会感冒的。”夏寒希推着梁小初往换衣间走去,“衣服换好了拿到我办公室里,一会儿我去帮你弄干,你负责的包厢已经有客人了,放心去工作吧。” “是……是,谢谢老板。” “我就不照顾你了,一会儿会有个大人物要来。” “大人物?” “嗯,也是我朋友,你去忙吧,我走了。” 梁小初站在换衣间里,快速的换好衣服,然后理了理领带,又拿毛巾擦干头发,毛巾碰到额头时,有点痛,梁小初撩起前发,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有些狼狈,额头有点发红。“那个男人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 弄好一切后,梁小初面带微笑的走出换衣间,来到柜台,端着客人点的酒去了自己负责的包厢,“您好,这是您点的酒,请问还需要什么吗?”梁小初退到一边,低着头看着面前的玻璃杯。 “倒酒。”季子杰笑了笑,“谢谢。” 梁小初上前熟练的把酒倒入酒杯中,然后放到季子杰面前,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请。” 梁小初抬头看了看面前的男子,带着眼镜,长得斯斯文文的,也挺帅,怎么看都是个富二代。 “过来。”季子杰招手,示意梁小初过来。 梁小初没移动脚步,只是很礼貌的鞠躬,“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过来陪我喝酒。” “很抱歉,服务员不陪客人喝酒。” “你叫什么名字?” “很抱歉,这是个人隐私,不方便透露。” “好吧。”季子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怎样你才陪我喝?” “很抱歉,服务员不允许喝酒。”梁小初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好烦。 “钱?” “我出去一下,有事我会来的。”梁小初转身准备离开,身后却被一扯,然后倒进季子杰怀里。 “你好,我叫季子杰。”季子杰笑的很开心,看起来无害。 “放开我。”梁小初推了推季子杰,让梁小初意外的是,这个看起来弱弱的男生,力气既然那么大,“放开我。” “生气了?” “你先放开我。” “陪我喝酒,我不会伤害你的。”季子杰的手,慢慢的从梁小初手上跑到脸上,明显的是在调戏梁小初。 “如果你是因为寂寞有那种需求,我可以帮你找一个酒量好的女人陪你喝。”梁小初生气的甩开季子杰的手,然后起身。还没站稳又被拉下去。 “就要你陪。” “现在的富二代都有这种乐趣吗?很抱歉,我没有,所以,滚开。” “一瓶五千。”季子杰从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扔在桌上。 “滚开,老子不是那种人。” “这里面有五万块,你喝完这一瓶。”季子杰指着桌上的酒,“密码951753。” 梁小初愣了一下,然后沉默了,‘五万块,可以付小凉的医药费。’想到手机里的信息,梁小初起身,拿起酒瓶大口喝了起来。“咳咳。” “喝慢点,果然你们这样的人还是喜欢钱。”不知为何,季子杰对梁小初有些失望。 不一会儿,一瓶酒就喝完了,梁小初放下酒瓶,把卡放入口袋,也许这样会被开除,但是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比起这个,小凉更重要。 “嘭。”梁小初突然倒进季子杰怀里,然后晕晕的靠在季子杰身上,“遭了,头好晕。” 季子杰抱着梁小初,心里突然有一种冲动,就算这个男孩是为了钱他也想要据为己有。“我想得到你。”话刚说出,把季子杰自己都吓了一跳,掏出手机,拍下了梁小初喝醉时的样子,“真可爱。” “我出去一下。”梁小初起身晃晃悠悠的去了洗手间。吐的一塌糊涂。 喉咙里火辣辣的疼了起来,梁小初漱了一下口,又捧了些水洗了把脸,“咳咳。遭了,好晕。”向来酒量就差,这次又喝了高度数的酒,梁小初只觉得头要炸了。 靠着洗手间的墙壁,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四周的事物总是忽近忽远,忽大忽小,头像要被撕成俩半。“好难受。” ‘嗯?怎么回事?’梁小初的手放开了墙壁,身体渐渐的变轻,接着是地板离自己越来越近,快要摔在地上时,一只手突然横过来抱住梁小初的腰。‘好困,好困。’ 北凌彻单手抱着梁小初,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醉的不像样的服务员。“啧,夏寒希,这就是你的服务员?” 夏寒希走过来,没看是谁,直接叫了几个服务员过来,“把他带走。” “好难受。”梁小初紧紧的闭着眼睛,横在肚子中间的那只手让本来就恶心的胃更加的难受起来。“走开。” “嗯?小初?”夏寒希走近抬起梁小初的头,然后把梁小初从北凌彻手上接过来,“你们回去吧,我来照顾他。” “小初?”北凌彻弯下腰,看了一眼刚才抱着的人,“是他?” “嗯?你认识?” “嗯,认识,寒希,把他交给我。” “这个嘛………你要干嘛?”夏寒希知道北凌彻不会伤害梁小初,但是他还是要问清楚,“给个理由。” “我有事问他。”北凌彻把梁小初从夏寒希手里拉过来,然后一把抱起,“寒希,走前,我想确定一件事。你对他,没兴趣吧。”北凌彻的眼神,看起来像是君王在俯视臣子,身上独具的气像是在宣告:如果你说了有兴趣就拖出去斩了。 夏寒希立马摆手,“没兴趣没兴趣。” “那就好。” “凌,他是我员工,事情处理好就给我送回来。” “南零,回酒店。”北凌彻就这样带着梁小初走了,留下夏寒希收拾烂摊子。 “脾气还是跟三年前一样啊,还以为去美国回来会变好点呢。”夏寒希无奈的摇头,“要是凌对小初有兴趣,那小初就完了,真是孽缘啊。” 正文 第三章:曾经之友 回到酒店,北凌彻把梁小初带进浴室,然后放水,试了一下水温,等到水温可以后才帮梁小初脱掉衣服放入浴缸中。 “BOss,董事长说要见你。”南零站在门外,手里拿着北凌彻的手机。“约好了明天宴会厅见面。” “帮我推了,不去。”北凌彻走出浴室,手里拿着张白色的毛巾擦手,然后又把毛巾递到南零手里,“找人帮他洗干净。” “是。” 夜幕降临,温度也在一点点的升高,街边的霓虹灯也随着黑色的来临被点亮,繁华的大街上,到处都可以看见浓妆淡抹,花枝招展的女人,被淹没的人性,早已沦为欲望的猎物。 北凌彻举起桌上的酒杯,南零立马上前将瓶中红色的液体倒入酒杯中,然后退到一边。 “BOss,还有,吴瑾说想要见你。” 北凌彻晃了晃杯中的红酒,“吴瑾?” “你忘了?就是三年前那个女人。吴氏集团的千金。” “不见。” “她说有一件有趣的东西想给你看。她说你会有兴趣的。”南零笑了笑,“不看看?” “哦?呵呵,带进来。”北凌彻突然想起,这个吴瑾,就是三年前努力勾引自己的那个女人,“呵。” 吴瑾站在北凌彻面前,脸上的妆重的像是直接戴了一张面具,一件低胸装把身材凸显到极致近完美。 “北总~~~”嗲声嗲气的语气,让南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看到北凌彻淡定的样子,南零对北凌彻又敬佩了几分。‘BOss,挺住。’ “听说你带了有趣的东西?”北凌彻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这个风骚的女人,想到三年前自己竟与这种女人关系不清就觉得恶心起来。 “北总~~当然带了啊~~~”吴瑾挺着胸膛走到沙发边,然后坐在北凌彻身边,紧紧的抱住北凌彻的手臂,“北总~~你去美国这三年人家好想你啊~~” 杜羽给梁小初洗好澡,来到客厅,刚好听到吴瑾的话,肉麻的摸了摸手上的鸡皮疙瘩,“BOss,好了。现在带他去哪儿?” “………”北凌彻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去了浴室。 吴瑾看到北凌彻离开了,又对着南零和杜羽抛了几个媚眼,南零和杜羽立马别过头,不去看。 “南零,这女人是谁?弄得我想吐。”杜羽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的胃反抗。 “不舒服就回去吧,一会儿我跟BOss说。”南零拍了拍杜羽的背,“委屈你了。” “不用了。”杜羽才十九岁,跟着北凌彻也只有一年,不像南零那样,经历的事多,见怪不怪,对于吴瑾的浓妆,杜羽不觉得有多美,反倒觉得恶心。 看见南零和杜羽转过身,吴瑾阴险的笑了笑,然后往北凌彻的酒杯里放入一些白色粉末,粉末刚入水就化解的不见踪影,吴瑾把衣服又往下扯了扯,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性感。而这一切,都被南零通过玻璃看的清清楚楚。 北凌彻走进浴室,帮梁小初穿上浴衣,然后抱出浴室,直接走过客厅去了卧室。对于吴瑾,北凌彻看都不看。把梁小初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北凌彻就离开了,完全没有停留的意思。只是看着熟睡的梁小初笑了笑。 “北总~~你可算是来了。”看到北凌彻回来,吴瑾立马上前黏住北凌彻。 “你说的有趣的是什么?”北凌彻坐回沙发,想也没想直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BOss。”南零本来准备提醒北凌彻,可是却没想到他喝的那么快,‘BOss在想什么?是真的没发现还是故意喝下去的?’ “北总~~人家就是那个有趣的东西啊。”吴瑾的手,开始在北凌彻身上游走,‘呵呵,再过一会儿,药就发挥作用了。到时候,你还不是听我摆布。’ “南零。” “是。”南零拍了拍手,从门外进来俩个保安,分别架起吴瑾的左右手,然后强行带走吴瑾。 “北总,您这是干什么?”吴瑾挣扎了一下,然后又安份了,“呵呵呵,北凌彻,你没办法赶走我,因为你还需要我。”吴瑾得意忘形的脸,怎么看都觉得恶心。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吴瑾被带走时泼妇般的怒吼声。 “你们回去吧。”北凌彻扯开领带,然后脱下外套。 “BOss,刚才………” “回去。” 北凌彻的命令,像是在驱逐,让南零丝毫没有还嘴的机会,“是。” 南零和杜羽离开后,房间变得安静了,北凌彻把外套丢在沙发上,去了浴室。 “啧。”北凌彻把水温调到最低,却还是没法让身体的温度降下来,烦躁,闷热,北凌彻还是第一次这样。 早上,梁小初醒来,第一眼就看见天花板上高级的水晶吊灯,接着是头要炸了般的沉闷感,“这里是哪里?”梁小初环视了一下四周,敞开的落地窗被白色的窗帘盖住,时而会吹起一阵风掀开窗帘,露出窗外的景色,白色的双人床,房间里的事物少的单调。床边的桌上,放着梁小初昨晚拿的那张银行卡和梁小初的手机。 “头好痛。”梁小初起身,突然,腰间传来的痛感让梁小初全身都麻木了,虽然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但是以男人的直觉来看,肯定没发生什么好事。“该死。” 梁小初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不知去向,只是穿着一件乱糟糟的浴衣,想起昨晚的那个眼镜男,梁小初全身发抖,“不行,得快点离开。” 不顾腰间和头的痛,梁小初还是起床,扶着墙找了个遍,好在发现了一个衣柜,里面全是白衬衫,西装,梁小初拿了件白衬衫和西装裤,换上后擦了擦额头的汗,拿好银行卡和手机,扶着墙离开了豪华的酒店。 “好……好痛。”梁小初靠在巷子里的木箱边,额头上的汗珠一直顺着脸颊滑落,握着拳头的手青筋暴起,“该死的家伙。” “介?” 梁小初抬头,“宸?” 许宸是梁小初从小就要好的朋友,那时梁小初还没有改名,秦雅也没有住院,许宸是从梁小初退学后就没了联系,梁小初退学那年,也就是秦雅逝去那年。 “你怎么在这里?”看到梁小初满头的汗水,许宸立马扶起梁小初,“你怎么了?” “我………喝酒喝多了,头晕。” “去我家吧。”许宸扶着梁小初,出了巷子,打车回家。 到家后,许宸把梁小初扶到自己的房间,让梁小初躺在床上,“介,你先躺会儿,我去煮醒酒汤。” “宸,可以………可以借浴室洗个澡吗?” 许宸愣了一会儿,然后点头,又从衣柜里找出浴衣,递给梁小初,“嗯,随便用,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嗯,谢谢。”梁小初看着许宸离开后才去的浴室,水的温度很低,从喷头里喷出的水淋在梁小初身上,很冰,但是至少身体没那么痛了。 北凌彻处理好事情回到酒店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回到卧室,早已人去楼空,偌大的房间里,不见梁小初,被子也已经换上了新的。而北凌彻,对于昨晚的事,既然毫无映像。 梁小初在浴室里,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许宸催了才出去,而许宸,早就煮好了醒酒汤,在卧室里等了很久。 “再不出来我就砸门进去了,还以为你在里面睡着了呢。”许宸扶着梁小初躺在床上,然后端起醒酒汤,轻轻的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喂到梁小初嘴边,“来,喝了头就不痛了。” 梁小初无语的笑了一下,然后把勺子接过来,自己喝,“呵呵,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还要别人喂。” “真是无情啊,以前都要我喂的。” “那是三年前。”梁小初干脆的端起碗,一饮而尽,“谢谢。” “介,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许宸把碗从梁小初手里接过来,放在一边的桌上,然后盯着梁小初,“是不是很辛苦?” “宸?你爸妈不在家吗?”梁小初看了看四周,许宸的房间还是老样子,白色为主的房间,配上浅红色的吊灯,让整个房间温暖了许多,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堆满了每一个角落。 “我爸妈不住这里了,他们搬走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 “搬走了?那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不是怕搬家了你找不到嘛,所以就没走。” “………”梁小初觉得心暖暖的,这个世界,除了家人,不会有别人这样对他。 “不要说我了,介,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还算好吧。” “住的怎样?如果住的不好要不要搬来和我住?我可以照顾你。反正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也无聊,房子也大,有很多房间可以给你用。要不要搬来?”说到这些,许宸的情绪异常的激动。 “这样不好吧。” “没有什么不好的,搬来吧。” 梁小初想了想,然后点头,“好。” “嗯,那你休息一下,我去做早饭,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做给你吃,你是不知道,这几年我厨艺大涨呢。”这么多年,许宸还是第一次那么开心。 “我不挑食,随便吧。” “好吧。”许宸带着碗离开了,走时还帮梁小初盖好被子,不管是语气还是动作,都很温柔。 梁小初把头埋进被子里,“好温暖,好久没人叫我介了,好怀念,家人的味道。” 正文 第四章:被陷害的北凌彻 “南零。” “在。” “梁小初呢?”北凌彻走到窗户边,看了看窗外。“不是叫你们看着吗?” 南零低着头,不敢直视北凌彻,“BOss,对不起,他离开了,连看着他的杜羽也消失了。” “消失了?” “是的,回来时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我调过监控了,杜羽在大堂里被人带走了。”南零担心杜羽,因为从监控里看的出,带走杜羽的人很粗鲁,如果是想找茬,杜羽不会有好日子过。 “找人去调查,把杜羽带回来。” “已经派人去查了。”南零把手里的文件递到北凌彻面前,“BOss,这是你要的资料,夏寒希说自己也不是很了解梁小初的背景,只知道他的名字和年龄,还有家庭情况。” 北凌彻翻了翻资料,看到资料上的家庭情况时,手停在了半空中,“父母早逝,自己独自一人?” “嗯,是的,听说他为了维持自己的生活,从15岁开始就在打工了。”南零又将一些资料递给北凌彻,“这是酒的化验单,里面有药物成分,昨晚………你被陷害了,做了一些………” “把吴瑾带来,还有吴氏的董事长。”北凌彻直接打断了南零的话,不用说,北凌彻能想到发生了什么。 “是。” “下去吧。” “是。” “等等,把梁小初找出来,不惜一切代价的。” “是。” 看着窗外的天空,北凌彻紧紧的握着手中的资料,“梁小初……” 微风吹过,从窗外飘进一片叶子,落在床上,梁小初捡起叶子,在手中转了转,然后丢进垃圾桶里,下床艰难的走到窗边,窗外,所有的东西还是梁小初最后一次见时的样子,花园里的红玫瑰,伸手就可以摸到的银杏树,白色的秋千,古老的石板路,说是一样,又有些改变,玫瑰比三年前多了,花朵也不再像三年前那样只有依稀的几朵,银杏树长高了,秋千也随着时间的流失掉了一些白漆,石板路更古老了。 “介,你怎么下来了?回去躺着。”许宸端着早饭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 “呵呵,我马上回去。”梁小初回到床上,没心没肺的笑了笑。 许宸把早饭放在床上,大大的盘子刚好可以放在梁小初腿上,“来,吃吧。” “好丰盛。”盘子里,左边盛了一小半的饭,米饭旁边是一块大大的牛排,另一边是梁小初喜欢的宫保鸡丁,中间放了一些西兰花,盘子边放了刀叉筷,“做的那么好看,都舍不得吃掉了呢。” 许宸趴在床边,笑的很温柔,“要不要我喂你?” “不用了,我自己来。” “哦,对了,饮料,介,你要喝哪种?还是红茶?” “随便吧。”梁小初切下一小块牛肉,放入嘴中,“嗯,好吃。” “哎?随便?以前不是只喝红茶吗?” “现实残酷,连我唯一的兴趣都被磨没了。” “我去拿饮料。”许宸跑下楼,从冰箱里随便拿了一瓶饮料就上了楼,然后打开递到梁小初面前,“给。” 梁小初头也没抬,直接接过饮料,用鼓着的嘴回了句,“谢谢。” 许宸打开电视,“要看什么?” “最新消息,北氏集团动用最大的权利全力搜寻一个叫梁小初的男孩。” 电视上,一个突然的消息打断了原本的泡沫剧,接着是一个男人,听到自己的名字,梁小初立马抬头,而那个男人,正是上次差点撞了梁小初的南零。 “哇,这个梁小初是谁啊。”许宸坐在梁小初身边,感慨着富豪的大气。 “呵呵,不……不知道。”梁小初随口应付了一句,‘宸还不知道我改名的事。’ “大家好,我是北氏集团的南零,今天,北氏在此公开找人,奖励很丰厚,希望大家多多留意,把他带到北氏集团,我们将会有更丰富的报酬。下面对大家公开照片。” 一听到公布照片,梁小初拿着饮料的手突然松了,然后饮料洒了一身,饮料从衣服上流到床上,打湿了床单,“啊。” 许宸回头一看,狼藉一片,立马拿毛巾帮梁小初擦干,“笨蛋,怎么搞的?”毛巾擦到梁小初的腿上时,许宸的手停住了,低着头,没有直视梁小初,“介。” “嗯?怎么了?” “我………我……” 梁小初接过许宸手里的毛巾,自己擦着床单,“不好意思,把床单弄脏了。” “我不是指这个。” “那是什么?” “算了,我以后再告诉你吧。”许宸别过头,想也不用想,脸肯定很红。 “另外,附加一条消息,照片上这个人,是北氏集团的人,今天早上八点十三分失踪,这俩个人,不管是谁,只要把他们带到北氏,条件随便开,我们一定满足,另外,给吴氏集团一个忠告,做好垮台的准备吧。” 照片上,一个看起来小小的男生,笑的很开心,从南零眼里,梁小初貌似看到了一丝与众不同的东西。 另一边,吴瑾靠在自家的沙发上,看着旁边的男人,“爸,上次计划失败了,这次北凌彻那家伙要整垮我们,怎么办?” 身边的男人阴险的笑着,扭曲的脸,看不到一丝人性,“既然那俩个人对北凌彻那么重要,可以随便开条件,那就把他们抓来,用来威胁北凌彻。就算抓不住那个叫梁小初的人,我们也还有一张王牌。” “来人,去把那个叫做梁小初的人抓来,记住,要赶在北凌彻找到他之前。” “是。” 梁小初坐在床上,思考着北氏集团,‘既然说是北氏集团找我,那么意思就是说不是南零,南零没有说是自己,就说明背后还有背景更大的人,让吴氏集团垮台,这个人到底是谁?那个变态富二代季子杰?’ “感觉不妙啊。”梁小初想,自己是不是该去避避风头。 “什么不妙?” “没什么,宸,我觉得我还是不搬来了吧。”梁小初这样做,只是不想给许宸增加负担带来麻烦。 “为什么?” “不为什么。” “董事长,有人找你。”吴家的女佣站在玄关,俩只手微微的发抖。 “让他进来。” “好久不见啊,吴总。”南零走进屋中,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玩弄着,身后跟了几个壮汉。 吴夏和吴瑾见是南零,立马起身笑脸相迎,“南少大驾光临啊。” “BOss要见你们,来人,带走。”南零用了俩分钟带走了吴夏和吴瑾,没有一点停留。 来到北氏集团,北凌彻已经坐在办公室里了,南零走上前,“BOss,人带来了。” 吴夏见到北凌彻,立马低头问好,“北总今日真是闲情逸致啊,居然找我,请问,有什么事吗?” “把我的人送回来。”北凌彻面无表情的看着吴夏,眼神看起来很吓人,无尽的黑暗,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什么意思?” “我的手下,被你带走了,应该不需要我警告吧,如果他伤了一分,你应该知道后果吧。南零,把他们带回去吧。” 回到家,吴夏坐在沙发上发呆,吴瑾坐在沙发上发抖,“爸,怎么办,那个北凌彻看起来很生气。” “不能把人交出去,不然就死定了,现在,要找到梁小初,这样才有把握让北凌彻放过我们。” 正文 第五章:亲人或情人 梁小初吃好饭,换上了许宸的衣服,床单已经换上了新的,电视机也已经回到了原本的泡沫剧,梁小初趴在床上,拿起手机给梁小凉打电话。 “喂?小初啊。”接电话的是许亚澜,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好像憔悴了许多。 梁小初看着手里的银行卡,没有觉得有多高兴,毕竟这是自己失身换来的,“亚澜阿姨,我筹到钱了,医药费我明天去交。” “哦,那太好了。” “小凉呢?” “她睡着了。” “哦,亚澜阿姨,问你件事,电视你看了吗?”这才是梁小初在意的。 “怎么可能看,你也知道,我们病房没有电视。” 梁小初又想了想,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约了许亚澜见面,“亚澜阿姨,明天我不去医院了,我们七点半约在公园见吧,我把钱给你,我没时间去医院。” “好……好吧,小初,别太累了,记得多注意身体,别生病了。” “嗯,那挂了,拜拜。” “拜拜。” 放下手机,梁小初松了口气,“还好没看见,不过,北氏集团找我干嘛?主要找我的又是谁?我的一生活的平平凡凡的,也不认识什么大人物啊。” 梁小初下楼,发现家中既然没人,叫了几声,也没听见许宸回应,本想上楼,却突然一时兴起想去花园看看。 来到花园,花园里的玫瑰比在楼上看到的还多,而且颜色更艳,梁小初走秋千边,用手试了试秋千的破损程度,感觉挺牢固,不过坐下时还是小心翼翼的,“我不重,应该可以坐吧。天气真好,没有太阳,又有风,好凉快。”梁小初抬起头,让风吹过脸庞,短发被吹的乱糟糟的也没心思去弄,这样的天气,真让人回忆曾经,梁小初回忆着这三年来受过的苦。 为了给梁小凉凑医药费,梁小初什么都做过,最困难时还捡过破烂,过继到许亚澜那里后,许亚澜卖掉所有的家当,为此,许亚澜的丈夫还跟她离婚了,但是许亚澜还是没有任何怨言,无怨无悔的照顾着梁小凉的饮食起居。 “那时,日子真的好难过啊。”梁小初仰着头,闭上眼睛,“现在也好难过。” 许宸买菜回来,发现梁小初在秋千上睡得很香,没去打扰,拿了毯子给梁小初盖上后就去做晚饭了。 梁小初醒来时,天已经暗下来了,坐在秋千上,感觉好难过。‘好想哭。’ “介,吃晚饭了。”许宸跑过来,手里拿着锅铲,系着个花围裙。 “噗嗤。”梁小初捂住嘴,差点笑出声。 “有那么好笑吗?不觉得很好看吗?家庭主男。”许宸转了一圈,“嗯,不错。想笑就笑吧,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不笑了。”梁小初把毯子收好,抱在怀里,“挺不错的,家庭主男。” “介,你哭了?”许宸歪着头,用手指去擦了擦梁小初的左眼。 “没哭啊。” “那眼睛怎么红红的?” “本来就是这样啊。” “介。” “嗯?” “泪痣好漂亮。”许宸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这句话很随口就说出来了。 “呼。”一阵风从梁小初身边吹过,吹起了梁小初的头发和衣角,“嗯?泪痣?”梁小初习惯性的摸了摸左眼眼角的泪痣。 “没……没什么,吃晚饭了。”许宸立马转过身,进屋了。 梁小初很开心,第一次有人夸他泪痣漂亮,“谢谢。”进屋后,梁小初把毯子放在沙发上,就在餐桌边坐下了,“哇,好丰盛。” 吃好饭后,梁小初起身,“打扰了,我回去了。” 许宸急忙拉住梁小初的手,“很晚了,要不要在这里住一晚,反正你现在回去家里也没人。” “可是,太打扰了。” “不会的,难得重聚,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那好吧。” “你先上楼洗澡吧,我收拾一下碗筷,上面东西都有,你可以随便看。” “哦。” 梁小初上楼,洗了澡就躺在床上发呆,慢慢的,就睡着了。 许宸收拾好,上楼时梁小初已经进入梦乡,自己洗了澡后,没去打扰梁小初,直接关灯睡觉,黑漆漆的屋里,只有俩人的呼吸声,还有窗外花园里蛐蛐儿的叫声。 早上,梁小初醒来时已经六点半,动了动身体,腰已经不痛了,头也不晕了,简单的洗了把脸,本想换衣服,但看到自己穿来的那套昂贵的衣裤,心里竟有一些恶心。想了很久,还是没换,直接穿着许宸的衣服,还顺便找了个口罩戴着就离开了,离开时还留了张字条:我有事先走了,有空来找你。 随便找了个自助银行,把所有现金取出来后,梁小初就直接去了医院前的公园,一路上,人很少,只有依稀的几个。许亚澜来的也很早,七点过几分就来了,梁小初把钱交给许亚澜后,立马就离开了。 许亚澜看着包里的现金,有些担心起来,“小初哪来的那么多现金?前俩天才拿了俩万出来,现在………他不会是………” 梁小初坐在路边的石凳上,看着来往的人群,“我该去哪?现在班也上不成了,去了肯定会被活抓。” “哎,你看,那个男的是不是北总要找的人?”一个女人指着梁小初,和旁边的另一个女人窃窃私语。 “北氏集团找的人?好像是耶。”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全都移到了梁小初身上。 梁小初突然想起,自己的眼睛和泪痣很容易暴露,“遭了。”这样被人看着,梁小初的第一反应就是跑,不跑留下就是给别人当摇钱树。 不知道没命的跑了几条街,梁小初跑进一条巷子里,偷偷的伸出脑袋看了看外面的街道,看到没人后才松了口气,“太好了,没跟来。” 突然一只手从梁小初的脖子后面伸出来,拿着一张黑白色的方格手帕,捂住梁小初的嘴,还没等梁小初反抗,就感觉全身没力,然后倒在地上。 梁小初醒来时,是倒在地上的,眼前漆黑一片,不是因为房间黑,是因为梁小初的眼睛被蒙住了,背后,梁小初感觉一个人紧紧的靠着自己,而且还跟自己绑在一起。好像还在昏迷中。 “爸,这下,北凌彻那家伙要任我们摆布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梁小初身边响起。 接着是一个男声,男人的声音很沉重,听起来像是上了五十岁的人,“是啊,这个梁小初到底什么来头?杜羽就不用解释了,毕竟是北凌彻的手下,但是这个梁小初………” “上次我看见北凌彻抱着他进了卧室,如果我没猜错,不是亲人就是情人。” 梁小初安静的听着俩人的对话,心里有些惊讶,但是还是假装昏迷。 “情人?这个北凌彻还真是与众不同啊,连情人都是。”男人冷冷的哼了俩声,接着就是脚步声,然后是关门的声音。 ‘北凌彻?北凌彻是谁?北氏的老大?找我的人?那么说,那晚,不是季子杰?是那个叫北凌彻的?’ 确定了房间里没人后,梁小初动了动手,然后背后的人的手也动了一下。 “梁小初?”杜羽很小声的叫了叫梁小初的名字。 “你是?” “你别管我是谁,你刚才也听见了,他们抓你是有目的的,你要离开这里。” “怎么离开?” “我来解开绳子。你多留意四周的声音。”说完,杜羽就开始解绳,学过逃生技巧,这种绳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绳子解开后,梁小初立马摘下眼睛上的布,眼前,杜羽侧躺在地上,身上有很多伤,嘴角还在溢出鲜血。“我马上替你解开。”梁小初立马去给杜羽解绳,却被杜羽躲开了。 “不要管我,快走,快走,从窗户翻出去,再从院墙翻出去,一直往东跑,就可以看见北氏分公司,到那里,你就安全了,你安全了,就叫人来救我。” “可是,你伤的很重。” “不要管那么多,他们不会对我怎样的。快走。”杜羽开始着急了,“再不走他们就回来了,到时候俩个都走不了。” 梁小初愣了一下,就从窗户翻出去了,然后一直顺着窗户外的那只有十厘米宽的边缘一直往左边的院墙移动。但是还没移到院墙边时,梁小初刚才待的房间里就传来了一个男人大吼的声音。“来人,梁小初跑了。” 梁小初的心跳突然加速了好多,一直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很快,楼下就聚集了很多人,也有很多人从梁小初出来的窗子里出来,步步紧逼着梁小初。 看着一楼地上的废铁,梁小初更加的害怕了,‘摔下去会死的。’ “啊。”越害怕的东西越容易实现,梁小初从二楼摔下去了,在经过第三个窗户边时被人推了一把,落地之后,梁小初的五脏六腑都快被摔裂了,最痛的,还是铁片划过肚子留下的伤口更疼。 梁小初被俩个壮汉架起来,然后是一个男人在他耳边吼骂,骂的不是梁小初,是楼上的人,“你他妈的把他推下来,万一摔死了怎么办?到时候拿什么来威胁北凌彻,要是死了,看你们怎么跟吴总交代。” “放开我。”梁小初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肚子,一道很深的伤,一直在往外冒血。‘好累,好累。’失血过多在慢慢的失去意识。 “先给他注射。”男人手一挥,从旁边来了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一支很细的针剂,注射到梁小初手臂里。 梁小初用力的挣脱,一直往东跑,没跑几步就看见了俩米好的院墙,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梁小初使劲的往上跃,也许是求生的意识太强,梁小初第一次爆发出如此大的力量,成功翻上了院墙,肚子上的伤经过大幅度的运动后又流了很多血,血顺着俩边墙壁流下去,为纯白色的墙壁染了一抹红。 看到远处走来的几个人,虽然看不清是谁,但是至少是希望,梁小初手一松,就从院墙上摔下去,“救救我。”一句话后,眼睛越来越乏,身体也没了知觉,‘好困。’ 南零看清楚是梁小初后,赶快去扶起梁小初带到医院抢救,急救室外,南零一直在打电话,北凌彻安静的坐在一边,没有表情,也不担心,只是觉得很不爽。 正文 第六章:结下的仇 “哥哥?哥哥?哥哥……”梦中,一片黑暗,梁小初现在黑暗中,四周是梁小凉的声音,但是却见不到梁小凉的人,声音听起来有些高兴,还有一点调皮。 “小凉?”梁小初跑着,努力的奔跑,“在哪里?” “为什么还不醒?” “BOss,我们也不知道,按理来说,只是失血过多,也抢救回来了,但是为什么还不醒呢?” 梁小初睁开眼,刺眼的灯光立马射入眼睛里,梁小初又闭上眼睛,等眼睛适应了刺眼的灯光后才睁眼。天花板上的高级水晶吊灯,白色的落地窗帘,白色的双人床,单调的房间看起来是如此的眼熟,梁小初突然惊醒,‘这里,是……’梁小初不会忘记,这个房间,就是他昨天离开的房间。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看着梁小初,“BOss,醒了。” 北凌彻走到床边,看了眼梁小初,对着医生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是。” 梁小初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对于这个房间,没有任何反应,‘来了,就来了吧。’ “梁小初。” 梁小初淡定的转过头,“嗯?”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很帅,也很有钱,但是在梁小初眼里,却恶心的让人想吐。“这是你的房间?上次的事,是你做的?” “是。”说完,北凌彻转身走了,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梁小初忍住泪水,“恶心。”对于男人来说,这是奇耻大辱。 梁小初掀开被子,准备离开,结果除了手,其他地方都动不了,肚子上缠了很多纱布,隐隐作痛。“对了,杜羽。”梁小初从床上突然坐起,“啊。”肚子上的纱布上,红了一片,“北凌彻。” 门开了,北凌彻站在门外,表情看起来很不爽,“怎么了?” “杜羽,杜羽被抓走了。那个叫做杜羽的男生,在那个房子里。”梁小初捂着肚子,额头上冒着汗珠。 “啧,就为这事儿?” “快去救他啊?” “你先躺下。”北凌彻走到床边,撑着墙壁,“躺下。” “去救人啊。”梁小初没有听北凌彻的话,担心着杜羽。 “躺下。”北凌彻一脚踢在床边,然后把梁小初推倒在床上,动作很粗鲁,被北凌彻碰过的地方,都像被火烧了一样,很痛。 梁小初吓了一跳,呆呆的躺在床上,看着北凌彻。 “他早就救出来了。”尽管很不爽,但是北凌彻还是把事实告诉了梁小初。 梁小初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北凌彻脸上,接着,“啪。”一巴掌,甩在北凌彻脸上。“滚开。” 北凌彻惊讶的看着梁小初,他活了二十八年,从来没人敢对他动手,连字面侮辱都没有过。 “为什么?” “???”北凌彻抬头,看到梁小初的表情,好像是想要杀了他。 “那天晚上,为什么那么做,趁人之危,本来我不想要提起的,简直是侮辱。” “侮辱?” “恶心。” “恶心?”北凌彻很生气,“我很恶心?” “滚开。” 北凌彻扯开梁小初的衬衫,指甲抓到梁小初的身体,被抓过的地方很快就泛红然后流血,“呵呵,你觉得恶心?是吗?那这样呢?”北凌彻在笑,笑的很恐怖,像个恶魔。在玩弄事物。 梁小初不顾肚子上的伤,一直往身后退,‘这个男人,好恐怖。’ “梁小初,你有什么资格说恶心?想知道,那我告诉你,因为你是我的玩物。”说完,北凌彻生气的走了,“嘭。”门被重重的摔上了,走到客厅,北凌彻直接拿起红酒猛灌,“这家伙是我的克星吗?” 南零站在一边,不敢说话,‘第一次看见BOss那么生气,’再看看北凌彻微红的左脸,南零郁闷了,‘动手了吗?梁小初,是不是已经…………’ “咳咳,这里好可怕,我要离开。”梁小初从床上下来,衣服上的扣子被扯坏了几颗,把剩下的几颗扣好,梁小初光着脚走到窗边,“好高。怎么办,这下,是不是真的完了?” “咔。”门开了,进来了俩个人,看起来像是酒店的客服,推着一个推车,上面放了丰盛的饭菜,把菜放好后,站在俩边,“请用。” 梁小初没理他们,还是看着窗外。 俩人很快就离开了,接着又进来俩个男人,穿着黑衣,北凌彻走在身后,皱着眉,看着一边的饭菜。又看了看光着脚站在窗边的梁小初,“不吃?” “…………” “灌。”北凌彻坐在床上,笑着看手下对梁小初动手。 俩个黑衣人,粗鲁的架起梁小初,然后一个人架着梁小初,一个负责喂。 “放……放开我。”梁小初被黑衣人架住,脸被狠狠地掐住,全身都像被绑了一样,完全动不了,嘴还没闭上,一股辣辣的味道就进入嘴中。“唔?放……放开………我。” “怎么样,梁小初,这样被人伺候是不是很舒服?”北凌彻像在看戏一般,他不会有感觉,他可以随便玩,只是因为他心情不好。 “北凌彻,你………这个……人……人渣。”梁小初侧过脸,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咳咳咳,咳咳。唔……”吐了。“北凌彻,你去死”一个盘子,砸在墙上,没有伤到北凌彻,只是碎了一地。“我到底哪里惹你了?” “你觉得呢?” “BOss,办好了。”南零走过来,虽然是在跟北凌彻说话,但是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坐在地上的梁小初身上。 “走,把他带上。” “是。”得到允许,南零去扶梁小初,“走吧。” 北凌彻扶了扶前发,侧着脸看着虚弱的梁小初,“啧,真不爽,南零,找人给他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别让他那么快就死了。”‘啧,让这家伙吃个饭那么难吗?真是个让人不爽的人。’ 正文 第七章:逃不掉的梁小初 “为什么不听话?”南零架着梁小初,动作很温柔,好像生怕又伤到梁小初一样。“BOss的话照听不就好了,干嘛和他对着干?这样吃苦的就只有自己而已,乖乖听话,BOss应该不会太为难你的,可是你现在…………”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咳咳,南零?”遇到温柔的人,感受到温柔,面对温柔,不会有人想去拒绝,包括梁小初,讨厌北凌彻,不代表也讨厌南零,“现在怎样?” “他很生气,梁小初,你是不是没听说过BOss?”南零映像中,了解北凌彻的人,是不可能敢对北凌彻动手的。 “不了解,我只知道是个恶心的家伙。” 南零抱起梁小初,无语的笑了笑,“从来没人当着他面说他坏话,更别提动手打他的脸了。你这跟在老虎嘴里拔牙差不多了,而且还是只脾气超差的老虎。” “第一次?”梁小初好像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他会杀了我吗?” “不会哦。如果他会杀你,早就动手了,但愿你别自杀就好。” “自杀?那种蠢事我才不会干。”是啊,不会干,因为还有梁小凉,那个让梁小初一直都已信念记在心头,努力活着的人,肚子上的伤口,越来越疼,纱布上的血印,也越来越深,“现在……要去哪?” “去北家啊。” “放开我,我要回去。”梁小初想到北凌彻的脸,心里有些害怕起来,“我要离开这里。我不能去哪里。” “不行哦,你不能走。请不要为难我,如果你走了,BOss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南零是从小跟在北凌彻身边,不管是五岁时的北凌彻,还是二十八岁的北凌彻,都是他初遇时的那个样,高贵冷漠,就好像从来不屑世间的任何一样东西,也许有人会觉得,让他变成这样,一定有某个原因吧,家庭破裂?朋友叛变?或者被爱人出卖,但是没有,北凌彻没有经历过这些,他的家庭很和谐,虽然父母分隔两地,但感情并没有像平常剧情中那样破裂,至于朋友嘛,除了他大哥北凌希,应该没有什么朋友了吧,而他大哥,也不可能背叛他,北凌希没有理由背叛北凌彻,也不想背叛北凌彻,怎么说呢,北凌希有些恋弟,尤其是像北凌彻这种每个女人见了都心动的人。爱人的话,南零不想说,但是北凌彻确实是没有爱人。 “南零,你和北凌彻不同吧,你知道的,如果你不放了我,我以后的命运肯定会很凄惨。” “抱歉,就算你那么说我也不能放你走。”南零也很了解,梁小初是不同的,这次,不同以前的那些,而这次,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梁小初掐住南零的脖子,不能交易,那就只能强来了,“如果我掐死你呢?” “那我只好……”话还没说完,就直接把梁小初打晕了,“这样了,抱歉。” 玻璃的另一端,是谁孤独的坐在地上哭泣?白色的天空下,是谁的墓碑破碎了一地?另一边?又是谁在微笑却又在哭?散落的长发下,失落的眼眸又在期盼着什么? 季子杰来到酒吧,把梁小初的照片递到夏寒希的手里,“请问,他在吗?我有事找他。” 夏寒希看着照片,然后想了一下,摇头“对不起,他被辞职了,这里找不到他。” “辞职?那有联系方式吗?” “抱歉,这是个人隐私,不能告诉你。” “你要什么都可以,麻烦告诉我他在哪?”季子杰知道北凌彻在找梁小初,所以他才会那么担心,“拜托了。” “就算你把你的所以财产给我我也不会说的,季先生,如果没事我去忙了。” 下午四点,北凌彻和南零来到新买的别墅里,梁小初被送去处理伤口,不知是不是南零打的太重,从酒店到别墅的几个小时里,一直没醒过。 别墅很大,从别墅走到前门最起码也要半个小时,花园里有一棵五米高的樱花树,树下是一片草地,四周种满了蔷薇花,高的蔷薇花藤蔓顺着院墙一直延伸到别墅的侧面,把小半个别墅包起来,看起来像是梦幻仙境一般,而别墅,整体来说像个城堡,仿造英国城堡建筑的主体,三个人围起来都抱不住的柱子,紫色和黑色相间的花纹,水晶镶嵌的墙壁,大堂中间,铺满紫黑色镶嵌着金边的瓷砖转向俩边。 “杜羽怎么样了?”北凌彻坐在书房里,处理着手上的文件。 “他还在昏迷。”说到杜羽,南零满满的都是自责与伤心。 “你今天去看他了吗?” “还没。” “那你去吧,这里没什么了。”北凌彻并非是没心没肺,他还是可以看出南零与杜羽之间的深深的羁绊的。 “谢BOss。”南零礼貌的退出书房,开车直接奔去医院。 “啧。”钢笔在手中,却半天都没有落在纸上,到最后,北凌彻还是放弃了文件,“完全静不下心。” 正文 第八章:命运的羁绊 来到医院,偌大的病房里,一张病床放在中间,病床前,一扇窗隔开了俩个世界,四周摆放着很多医疗器械,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瓷砖,白色的床单,一切都显得那么单调,除了单调,更多的还是忧伤。 南零看着躺在床上的杜羽,熟悉的脸看起来是那么的痛苦,“对不起,你那么痛苦,可是我却无能为力,什么都不能为你做。”是啊,无能为力,南零也从没想过自己有能力唤醒杜羽。“那日,如果我选择去找你,也许结果就不会这样了,可恶,我到底在想什么啊。”一拳挥在墙外,不一会儿,一抹红就顺着墙壁流下,痛的不是手,而是心。 南零不知道,吴夏会敢对梁小初和杜羽动手,那日带走重伤的梁小初后,吴夏立马就给杜羽注射了一种药,而那种药,南零到现在都还没查清楚是什么,会带来什么后果。 只是在三天前,才找到吴夏藏杜羽的地方,而去救援时,杜羽被从人从背后狠狠地打了一棒,直到那时,南零才知道,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少年,对自己的心意,最后那一刻,杜羽的心意,也很好的传达给了南零。 “南零,我喜欢你。”那时的杜羽,笑的很开心,但是为什么?又在流泪,“本来是想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但是………貌似不行啊,就算要离开,再怎么说也要告诉你吧,怎么说呢………嗯………”语速越来越慢,瞳孔也在一点点的放大,然后又快速的聚拢,“请……不……要……伤……心……再……再……”到最后,见字都没有说出口,就这样睡去了。 直到今天,都没有醒过。 “杜羽,你到底……什么时候才给我回来啊。”自责,害怕,伤心,占据了南零的心,“快点醒来好吗?我……我不想你这样下去啊,杜羽,我的心意,你听得到吗,如果你可以醒来,我也想对你说………我喜欢你。”喜欢,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杜羽的离开,南零是真的心痛了。 “你来了啊。”带着眼镜的医生在门外,手里拿着很多单子,身后还跟了一个护士。 “他的情况怎么样了?”南零收起左手,摸了摸杜羽的脸,“为什么还不醒?” “你的手……”护士看着南零手上的伤,着急起来,“让我帮你处理一下。” “没事。” 医生走到南零身边,看着墙上的血,又看了看南零还在滴血的左手,“你担心也没用,哎,真是的。” “杜羽怎么样了?” 医生把几张单子递到护士手里,温柔的笑了笑,“你去看看别的病房的人吧。” 护士拿上单子,去了隔壁房间。 “你好,我叫黎夏君,是杜羽的主治医生,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吧。”黎夏君看着手上的单子,“现在给你详细的讲一下他的情况,他现在不是处于昏迷状态,已经过了三天了,所有仪器显示生命,心跳,呼吸都是正常,也就是说,多一天他就多一分危险。” “那……如果醒不来呢?”这是南零最不想的结果。 “那就永远沉睡了。还有,如果他醒来了,失忆的可能也很大。” “你很温柔,他曾经也像你一样,是个温柔的人,他还只是刚成年没多久,却要经历这种事,不是很残忍吗?”南零可以忍住不哭,但是却没办法调整哽咽的语气,“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醒过来,也不让他忘记他十八年来的所有记忆,我不想他醒来时脑袋里一片空白,要多少钱都可以,只要你们可以做到。” “对不起,我们做不到。” “杜羽,你醒醒啊,我……真的不想你就这样睡下去,听得到吗?听到了就回应我啊?求求你了,求求你。”南零趴在床边,握着杜羽的手,“求求你。” 一滴泪在杜羽眼里打转,却又消失在眼角,‘对不起,南零,你的话,我听到了,我不是不想回应,我只是,真的醒不了。’ 北凌彻放下手中的文件,回到房间,洗了个澡,然后回到卧室,床上,梁小初很安静的躺着,看样子是还没醒。北凌彻犹豫了一下,但是在想到梁小初之前的话时,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啧,我可不是因为喜欢男人才跟你睡的,跟你睡在一起,恶心的让我想吐。” 正文 第九章:说了你是玩物 九点半时,南零准备好热水,试了试水温,确定可以后打湿毛巾,然后扭干,替杜羽擦拭身子,擦干后,整理好一切后替杜羽盖好被子,调好空调的温度,趴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杜羽。 ‘这是哪儿?咦?我……是谁?南零……南零……是谁来着?’杜羽的记忆,在慢慢的流走,黑暗的四周,让他开始害怕,‘我是谁?在这里干嘛?为什么脑袋里一片空白?’没有过去,未知的未来,连自己都不记得,对于杜羽来说,这是很恐怖的事,‘这里是开始?还是结束?谁来告诉我,有人吗?请回答我,回答我。’ 灵魂在挣扎,但是身体却毫无反应。夏天的夜晚显得格外的长,南零的守护,四周除了俩个人的心跳声,呼吸声,好像就没有了别的声音。 整夜难眠,谁又想起谁?过去的回忆,又留谁想念?天亮以前,又是谁的思念回到身边? 早上六点,南零回到家中,洗澡换好衣服后,准备出门,却被保姆拦住,“少爷,先别走,老爷找您有事。” “我爸?他有说是什么事吗?”南零看了看手表,“我没那么多时间等他起床。”南零一直记得,自家老爸每天最起码要七点半才起床。 “有那么忙吗?连陪我聊会儿天的时间都没有?”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脚步声,南零抬头,“爸。”南零礼貌的打了招呼,“早上好,听说您找我有事,请问是什么事?” “你知道的,南零,我现在已经七十五岁了,身体也越来越差了,你也该回来接管公司了吧,你打算要在北凌彻身边待多久?” “这个我自有分寸。”其实,南零不想接管公司,而面对已经老了的父亲,却又忍不下心看他那么辛苦。 “还有,你也不小了,是不是该考虑成家了?我的时日可能也不多了,再怎么说,也该抱抱孙子再走吧。” “爸,接管公司的事我会考虑的,但是成家的事,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杜羽还在医院躺着,他怎么可能会想着成家。 “南零啊,你说,我要是去了你妈那儿,她会不会嫌弃我老了?丑了?” “当然不会了。”南零的母亲在生下南遥后去世了,那时的南零也就只有七岁,从那以后,南零的父亲没有再娶,而是一个人把南零和南遥拉扯大,然后又开了公司,二十多年来,公司一点点的扩大,变成了今天是规模。 “爸?听说哥来了?”南遥穿着个宽大的睡衣来到客厅,然后伸了个懒腰,“早上好啊,哥,好久不见。” “早上好,遥遥,我还有事,先走了。” “南零,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吃饭了。” 南零沉默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没事,不用担心。拜拜。”说完,离开了。 “爸,哥最近怪怪的。要不要派我去查查?” “怎么查?” “跟踪。” “可以,但是别落下课程。” “嗯,保证完成任务。” 梁小初睁开眼,一张大大的人脸出现在面前,要不是因为是张好看的脸,梁小初肯定会以为是鬼,精致的五官,皮肤好的看不到一个毛孔,睫毛又长又腻,‘等等,这张脸,好像很眼熟………啊,北凌彻。’回想起昨天的事,梁小初立马警惕起来。 ‘为什么又睡在一起了?’梁小初轻轻的揭开被子,衣服什么的,根本不存在,‘昨晚………昨晚又不会被这畜生给………’ 梁小初动了动身子,肚子上的伤又痛起来,“完全动不了下半身,怎么办?” “别动。”北凌彻闭着眼,转过身,“还很早,提醒你一下,我起床气很大。” 梁小初僵硬的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起床气………超大?等等,我这是在怕他吗?可笑,又不是我的错,干嘛要害怕。’梁小初提起胆子,“喂,我要回去。” “………” “喂!我说我要回去。” “………” “北凌彻。”梁小初怒了,“听到我说话没?” “啪。”北凌彻迅速的起身,把梁小初的头按在床上,力道很重,所以才会发出那么大的声音,“我说了你是我的玩物,你觉得我会放了你吗?” “北凌彻,放开我。”脸痛的梁小初都想哭了。 “别跟我说什么让我放你走的话。不可能的。” “欲望的玩物?很抱歉,我不喜欢男人,也不会把身子给男人玩弄。” “我也不喜欢男人。”北凌彻的语气,听起来越来越不爽了。 “如果是为了发泄欲望,何不去找女人,随便一个女人,都可以取悦你吧。”梁小初现在,也很不爽。 “随便一个?” “我可是男人,当然不会像女人那样,而且,你不至于变态到看着一个男人的身体都会有感觉吧?碰男人与被男人碰,都很恶心的。” 梁小初说话的语气,看人的眼神,都让北凌彻不爽,“恶心是吗?”北凌彻放开了梁小初的头,直接把梁小初压在身下,“这样呢?” “你……走……走开,不要碰我,你这个恶心的男人。”梁小初想要推开北凌彻,可是肚子上的伤痛的没了力气,“放……放开我。” “自找的。”北凌彻做了很多假动作,直到看到梁小初哭了才放手,‘真是的,要不是说话那么过分鬼才会想一大早就做那种事。’ “唔……禽兽。”‘这个男人,真的好可怕。’梁小初钻进被窝里,小声的哭起来,被北凌彻碰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痛着。 过了半个多小时,北凌彻又来到床边,换下的衣服很随性的丢在床上,当衣服压到梁小初时,很明显的看到被被子包裹住的梁小初惊了一下。 “嘭。”门被狠狠地砸上,发出巨大的声音,关门时,北凌彻好像是有意的提醒梁小初,我走了这样的。 听到声音,梁小初悄悄地把头探出来,看到北凌彻不在房间里后才松了口气,捂着肚子上的伤,一瘸一拐的去了浴室。 冰冷的水,缓和了梁小初身体的温度,很冰,很冰,但是梁小初却没了感觉,肚子上的纱布没有拆,也不顾肚子上的伤口会不会恶化,直接坐进水中。 每一个被北凌彻碰到的地方,梁小初都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洗到皮肤泛红了才放弃,不知过了多久,梁小初才从浴室里走出来,完全没有擦干身体,湿哒哒的头发,身体还在滴水,肚子上的纱布散了,零零散散的缠在肚子上,肚子上那条巨大的伤口,看的一清二楚,伤口也已经被水泡的泛白,泛白的吓人,但是至少不痛了。 走到卧室,卧室的床单已经换了新的,北凌彻换下的衣服也不知去向,梁小初从床上扯下床单,披到自己身上,把自己裹的严实实的,光着脚走到窗边,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动了那么多下,也没感觉到肚子上的伤口疼,也许是被冰冷的水泡麻木了吧。 过了可能有十多分钟,肚子上的伤恢复了血色,也慢慢的疼起来,而且还流血了,梁小初想着,要不要再去泡一下时,门开了,北凌彻走到房间,习惯性的扯开领带。 当看到梁小初的样子时,北凌彻的眉毛,立马就皱起来了,“你在干嘛?”湿哒哒的白色床单上,大块大块的血印,窗边的少年,头发湿哒哒的散在脸上,就只有一床白色的床单盖住身体。周围的地上,全是水滴。 正文 第十章:不重要的玩物 梁小初看着窗外,夏季的风,吹起来热热的,也许是因为热风,伤口上的血,流的越来越急,不理北凌彻,而是起身准备去浴室,但起身还没迈开脚步,就向前倒去。‘遭了,肚子太痛脚没力气了。’梁小初暗叫不好,闭眼等待着身体摔在地上的痛楚时,一只手,突然扶住梁小初的肩膀,紧紧的搂着梁小初。 “梁小初,你没听到我说话吗?”北凌彻抱起梁小初,毫不犹豫的直接丢在床上,“有那么想死吗?” “啊。”梁小初缩着身子,眼泪从眼角滑出,落在床单上,肚子上的伤口,因为梁小初被丢在床上时摔得太过用力,直接裂开了,缝针的地方,血淋淋的一片。“混蛋。” “啧,真不爽。”北凌彻看都没看梁小初,也没管梁小初,出门了。 梁小初惨白的脸,额头上的汗,全身都在颤抖,疼,疼的超出梁小初身体的承受范围,“唔…………咳咳。”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闪过梁小初的脑袋,‘会死吗?这样下去……会不会死啊,死?我不想死……小凉,小凉,小凉。’昏迷过后,梁小初只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冰冰的东西抚过伤口,很舒服,很舒服。 “只要不死就可以了。”北凌彻坐在一边,安静的抽着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是的,BOss。”医生的手,在空中发抖,因为他知道,只要是错了一点自己就有可能性命不保,虽然北凌彻嘴上说着不死就可以,但是哪一次不是要做的最好。 “BOss,我有个请求。”南零站在北凌彻身后,仔细的观察着北凌彻的情绪。 “什么请求可以直接说,你知道我会同意的。”北凌彻递了支烟给南零,南零很客气的回绝了,“怎么?一会儿要去杜羽那里?”北凌彻虽不说,但是却已经把南零当成了好兄弟,曾经南零还很小就和自己在一起时,南零家是因为没能力同时照顾俩个孩子,后来才选择把南零送到北家,要求把南零送到北家的,不是南零的父亲,而是北凌彻的父亲,因为,北凌彻的父亲,和南零的母亲是好友。而现在,南零家的势力,已经和自己的差不多了,南零却依然愿意跟着自己。 “嗯,所以我不想带着有烟味的自己去见他。” “他还是没醒吗?”北凌彻灭掉烟头,“等我一下。”说完,去了浴室。 南零回头,看着床上的梁小初,用被子盖住下半身,身上到处都是血,还有一床沾满血的床单被丢在一边。南零无奈的叹气,“真是孽缘啊。何必呢,把自己弄成这样。”看着梁小初的样子南零有些心疼,“明明还只是个孩子,和杜羽一样,都只是孩子。” “走吧。”北凌彻换好衣服,整理完毕之后就和杜羽去了医院,直接把梁小初的事忘在了一边。 “BOss,那个梁小初,如果你不喜欢,为什么不放了?” “放了?怎么可能。” “你这样对他,他会疯的。” “吴夏抓到了吗?” 南零失落的看着车外,“没有。” 到了医院,南零带着北凌彻去了杜羽的病房,而北凌彻,面对沉睡的杜羽,却没话可说。“你陪着杜羽吧,今天你不用跟着我,明天也是。我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你什么时候来。”北凌彻唯一能做的,除了钱以外,就只有让南零多陪着杜羽,希望南零能唤醒杜羽。世界上,能让北凌彻这么好好对待的人,除了父母和北凌希,就只有南零和杜羽了。 “可是,BOss。” “没有可是,照顾好杜羽。” 南零知道,北凌彻说的话,谁都不能违抗,只好点头“我知道了。” 北凌彻开着车,在市里绕了一圈,却发现无处可去,公司的事,早上就处理好了,礼拜天也没会议,而那些邀请吃饭的人也全推了,“第一次,第一次那么闲过。” 俩个女人走过北凌彻停车的地方,呆在原地,“哇,兰博基尼耶,少见耶。” “是啊。”俩人像是发现宝贝一样,拿起手机拍照。 北凌彻一时兴起,就摇下车窗,“拍照要收钱的哦。” 俩个女人定住了,‘哇,人更帅。’ “要……要多少钱?”也许是因为对金钱的欲望,加上又是个帅哥,其中一个女人直接蹭上去,“帅哥,你说吧,要多少?”女人的手,慢慢的解开北凌彻的衬衫扣子。 北凌彻一想,自己回来那么久了,也没玩过,那就玩玩吧。突然,手机响起,北凌彻不爽的拿起手机,“什么事?” 电话是医生打来的,声音好像很着急,“BOss,有人闯进来………带走了梁小初,咳咳。”医生在那一头,听起来好像受了重伤。 “闯进我的宅子?知道是谁干的吗?” “不知道。他说,他们少爷要定梁小初了。” 北凌彻把手机摔在一边,开车驶去别墅,北凌彻不爽的,不是梁小初被带走,而是自己家居然有人敢闯。“那男人,只不过是我的玩物而已,虽然不重要,但是,想要从我手中带走,可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