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绿茶 “唔……”洛栀韵躺在榻上,脑袋昏昏沉沉,昨晚一场庆功宴醉到不省人事,剧组那些人个个是酒仙,因她亲自操刀的大IP爆火,兴致高也就多喝了几杯。 睁开倦怠双眼,一床金粉色帘幔映入眼中,洛栀韵抬手拨了拨,“什么时候买了这样贵妇颜色的蚊帐……” 眼睛朝四周一转,手下动作忽地一顿,雕凤紫檀大床,三扇松柏梅兰纹屏风 …… “这哪儿啊?”洛栀韵惊然坐起,目光怔怔地看着周遭一片古色古香的陈设。 恰时一小婢女端着铜盆进门,见到洛栀韵晨起坐在榻上,吓得大惊失色,手中的铜盆也被打翻在地,惶急告罪:“奴婢知错惊扰太子妃娘娘,望太子妃饶命!” 若不是看着铜镜里,云鬓花颜,一副绝色华美的模样,洛栀韵见到小婢女这般惶恐,她都要怀疑自己的脸是不是长成个妖怪。 一炷香后,定了定神,洛栀韵细细打量一番内心确定自己的确穿越了,还成为独断狠厉,泼辣蛮横的恶毒太子妃。 圆儿站在洛栀韵身后,小心翼翼地替她篦头,生怕手上少个轻重,惹了太子妃娘娘不快。 洛栀韵看着铜镜里陌生面容,叹了口气,心中惆怅。 辛辛苦苦熬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走上人生巅峰啊,怎么就设在穿越这件事上了呢! 耳闻叹息,圆儿浑身为之一振,吞了吞嗓子,小心翼翼道:“太子妃不必忧虑,总会真相大白的,太子爷也只是让您禁足不算真的惩戒……” 听到这句安抚,洛栀韵不自又长长地叹息一声,穿越成恶毒太子妃也就罢了,偏偏还不是太子妃呼风唤雨的风光时候! 半月前林侍妾滑胎,皇帝大怒命人彻查,却查到林侍妾最后喝的一碗莲子粥是太子妃送去的,粥里掺了红花,便下令将太子妃禁足在玉楼思过。 可是一向跋扈的太子妃,并未有过害死孩子的心思,原主最瞧不上就是绿茶婊。 “你不必安慰我,自己待在这儿也挺好。”洛栀韵可不想参与什么家宅争斗,如今好吃好喝好命待着,说不定哪日九星连珠自己便回去了。 午后的庭院里,繁花锦簇,蜂蝶戏舞。 阳春三月的天蓝的透亮,宛若一枚菁纯无杂的水色宝石,折射数千道光影,交错纷杂。 “林才人!林才人您不能进去……” 玉楼门前喧闹,洛栀韵抬眼瞧去,便看见一女子匆匆朝她走来,一身桃粉色锦花宫裙,瞧着十分娇俏,只是面色不大好有些虚弱。 人还未近,林柔儿便指着她骂:“洛栀韵你个毒妇!你竟还有脸活着?” 洛栀韵颇为头疼,躲也躲不过该来的总得来,不过她倒也不怕,毕竟这位太子妃本就不是什么善茬,自己也不必忍着。 “你都活着,我怎么不能活着?今儿不见客,你回吧,我乏了。”洛栀韵给了她一记白眼,转身就进屋。 想到那还未出世的孩子,林柔儿更是大怒,快了两步,揪扯住洛栀韵的袖摆,“客?谁跟你是客,还我儿命来!” 她听说太子妃只是被禁足,并未惩处,滑胎休养了不足半月她便怒气冲冲来问罪。 洛栀韵烦不胜烦,甩开林柔儿,音调拔高了八度,“明明是你自己害了你的孩子,别人送来的莲子粥问都不问查也不查,说那婢女是我的人?可玉楼里上上下下查无此人!隔天婢女死了你查不出便嫁祸于我,难道我和你一样蠢?要害你还要用自己的手,自己的人!?” “你!……” 林柔儿咬牙切齿,反唇相讥的话还没说出口,洛栀韵神情淡漠地看着她,冷哼了一声,“你还年轻,盛宠优渥,有在这里撒泼的时辰,不如养好身子多怀几个!生个十八个的,跟母猪下猪崽似的,岂不快哉?” “啪!”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打在洛栀韵脸上,霎时五道指印鲜红分明。 “林才人你……”林柔儿的婢女惊吓地拉着她的袖摆,打完太子妃的林柔儿也有些恐慌,不知自己怎就按捺不住情绪。 洛栀韵低着头,缠金凤钗歪了,碎发散乱,心头冷笑,敢打她?活腻了吧! 她正想让这林柔儿尝尝什么是女强人的泼辣,余光却瞟到院门渐行渐近的身影。 空气片刻的凝滞,正当众人以为太子妃要发作,一场撕扯在所难免,洛栀韵却猛地朝地下一扑。 正正准准伏倒在地,她锦帕掩面细声道:“不是我做的,林才人为何还如此咄咄逼人,太子爷让我禁足思过,可你不能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我……” 弱不胜衣,柔弱无骨,此时洛栀韵的模样,就是日日贴身侍奉的婢女圆儿意是惊得合不上嘴。 一贯狠厉凶残的太子妃,怎么会如此楚楚可怜? 林柔儿只以为洛栀韵怕了自己,便更是气焰嚣张,“禁足?太子爷真是糊涂!像你这种恶贯满盈的毒妇只有一死!禁足怎么可能解我心头之恨!” 洛栀韵低头,用锦帕拭去眼角泪珠,嘴角阴测测笑意一闪即逝,轻声嗫嚅:“太子爷英明神武,是非曲直终会还我一个公道……” 不等洛栀韵说完,林柔儿身后便响起一低沉男声:“你方才说,是谁糊涂?”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林柔儿惊然回首,迎面便是太子宇文澈一脸阴沉地盯着她质问。 “太子爷我……”林柔儿错愕难当,她一句“糊涂”,洛栀韵一句“英明神武”,这不正好被太子听了去吗? “殿下……”洛栀韵忍着掌心被擦破的痛起身,半跪着福了福身子行礼,“臣妾有失远迎,太子爷恕罪。” 宇文澈看着洛栀韵通红的掌心,眉间微皱。 林柔儿嘟着嘴一脸伤心无辜,环着宇文澈的手臂娇声道:“太子爷,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光是禁足怎么够?” “依你之意,应当如何?”宇文澈似笑非笑地问。 林柔儿只觉得助长气焰,窃喜道:“就该将她勒死,灌鸩酒,五马分尸!” 五马分尸?好个五马分尸! 宇文澈眸光冷冽,看着怀中佳人少倾,兀地将林柔儿的手推开,语气震怒:“本宫看应该将你就地处死!” 林柔儿吓得惊慌失措,“太子殿下,妾身无意冒犯……” 洛栀韵垂着的眸子,冰凉冷意,静看她瑟瑟发抖的模样。 看得出林才人是朵白莲花,不过这段位嘛,还是低了点了! 开什么玩笑? 写剧本十年,专攻古言清穿,什么绿茶没写过?林才人算什么东西? 正文 第二章:玉书 宇文澈皱眉,“听你方才的话,是对本宫有怨言了?!” 林柔儿跪着,大气也不敢喘,平日里宇文澈对她的宠爱有加,自从有了身孕后,山珍海味的补品更是水一般的往屋里送,此刻倒是分不清他喜怒了。 洛栀韵抬手佯装拭去眼角的泪,声色哽咽又竭力掩饰,“王爷莫要动怒,妾身也好言相劝了,可林才人因为小产失了孩子,悲伤过度情绪不定,您莫要罚她,算了吧。” 不忍责罚?好言相劝?方才若不是她出言挑衅,自己亦不会被激怒头脑一热打那一巴掌! 林柔儿万万没想到,徒有美貌,暴躁无脑的洛栀韵也会假惺惺一套了! 她一双眼瞪得似铜铃一般,“太子爷她胡说!妾身来只是讨回公道!是她让我滚,说死了一个而已,多生几个便是了!我气不过……” “你……你怎能说出这种话?”洛栀韵惊骇万分地指着林柔儿,截了话头,“分明是你来兴师问罪,我只是让你养好生子为殿下繁衍子嗣,你怎能倒打一耙,还掌掴于我……” 那羊脂玉般的面颊泛着微微的红,再如何,受的伤总假不了! 孰是孰非,似乎立见分晓。 宇文澈阴冷的目光扫了房中俩丫鬟,当下无论是林才人的女婢,或是圆儿皆垂头耷脑。 孰是孰非,似乎立见分晓。 “二哥这里好生热闹呐!” 就在此时,院子里传来慵懒温润的调笑,洛栀韵目光越过宇文澈肩头往外瞧,便见来人身着一身玄色锦袍,衣摆出用金丝线绣着宝相花,发束玉冠,一双如星河般深邃的眉眼,丰神俊逸中带着几分懒散与漫不经心。 帅哥啊! 宇文靖脸色愈发阴沉了些,“四弟来了……” 今日宇文澈宴请了各位兄弟同僚,明眼见了家丑,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相比于宇文澈黑如锅黑的脸,四皇子宇文靖一把玉骨折扇敲在手心,悠悠地瞥了眼林柔而,嗤笑,“太子府的侍妾就是不一般呐,臣弟瞧着身份地位都要越过太子妃了。” 此言一出,宇文澈的神情更是难看。 宇文澈乃是未来储君,天之骄子,自然不会做宠妾灭妻之事,他阴沉开口:“太子妃平日虽有性子,但如今也为你退让,倒是你咄咄逼人,既然你身子抱恙,倒不如静养在屋里禁足,无召不得踏出门一步!” “我……”林柔儿跪着,有口难辩。 正欲再说,却被下人拖了出去。 “多谢太子爷体恤……” 洛栀韵感激涕零,柔柔弱弱地靠在宇文澈身侧,颦眉轻轻rou捏着自己的手腕,就连圆儿也看不透自家太子妃演的这是哪一出戏。 绿茶才能左右逢源的道理,洛栀韵不会不懂,既然要绿,那就绿个透透彻彻祖母绿! 原主太子妃出身勋贵,父亲忠勇侯,母亲虽早逝,却也是嘉阳县主,洛栀韵自幼性格飞扬跋扈,刁蛮任性,她要的东西势在必得,能让她退一步,比登天还难。 她这般温婉倒是少见,一旁负手看戏的宇文靖对她反常的举止却抽了抽嘴角,似看异类。 洛栀韵小鸟依人,宇文澈自持涨了几分脸面,轻拢着她的肩,“太子妃眼下可满意了?” 完胜! 洛栀韵双眼还泛着分红水雾,脑袋往他怀里藏了藏,“殿下英明。” 装的,还是真服软了? 宇文澈倒没耐性深究,嘴角一抿,眼底浮过一丝暗光,“那……玉书在哪儿,太子妃可愿告诉孤?” 洛栀韵身子蓦然一僵,传言,得玉书得的天下,玉书一直有洛家看守,如今是第九世。 他口中的玉书洛栀韵没有多深的印象,只得浅浅记得在她父亲手里,可就算她知道,也断然不能说与宇文澈! 这男人摆明就坡下驴! 她算是明白了,哪怕原主性情暴躁,在太子府横着走,宇文澈愿意娶,不过是为了玉书罢了! 洛栀韵心念一动,纤纤细手撑kai宇文澈胸膛,“玉书乃是稀世珍宝,历朝历代皇帝供奉,洛家家主看守,妾身又怎会知道?” 答案意料之中,宇文澈不喜不怒,又追问:“你是洛家独女,侯爷又疼爱你,怎么会不告诉你?” 洛栀韵咬了咬唇,杏眼水光潋滟尽显无辜,“娘亲死后爹爹便对我愈加严厉,事关国体兴衰,兹事体大,妾身身微言轻,不过女儿身。” 言下之意就是死活没有呗? 宇文澈脸色寒下。 “啪。” 扇骨敲在手心的响动停了,看戏好一阵子的四皇子宇文靖,率先开了口,“太子爷不过想看一眼玉书而已,太子妃何故要谈到国体,未免有些夸大了。” 这四皇子公然拆台啊! 洛栀韵一怔,方才与林才人争执他替自己说话本以为他会是好人呢,没想到一转眼轮到他火上浇油。 洛栀韵直起身子看向宇文靖,“秦王殿下言辞不妥,玉书与国脉息息相关,怎么会是夸大?王爷咄咄逼人要看玉书,倒是让人有些怀疑呢!” 宇文靖挑眉,洛栀韵看似三月拂柳,却仍旧牙尖嘴利半分没减,与从前一般惹人厌! 想引火到他这里,没门儿! 旋即,他淡淡一笑,倚着一旁的翠青色的竹藤椅,一副落拓不羁的模样道:“本王能有什么心思,天下未来都是我二哥的,倒是太子妃顾左右而言他,恐是不想给吧。” 这句一边恭维一边挑拨,让洛栀韵有些不暇,“我……” 她争辩不下去,说多错多,索性她身子一软倒在宇文澈怀里,右手扶着额眉间凝成一结,病弱西子一般呢喃:“臣妾身子发虚,但太子爷明鉴,臣妾绝无欺瞒太子爷之意。” 西子捧心,娇弱柔媚。 平日一贯骄纵的洛栀韵如今服帖起来也是惹人怜惜,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纵然洛栀韵可能所言非真,但现下她懂得示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于别的,来日方长。 “四弟心意为兄明白,韵儿既然今日身体不适便罢了,老三老五先走了,且让为兄送你出府。”说这他拍了拍宇文靖的肩,付之一笑。 洛栀韵心中一笑,似水温柔般答道:“妾身谢过太子爷。” 都如坊间传的那般,当今太子性良敦厚,德才兼备,众人都作恶,才能体现出他的高尚。 刚走几步,宇文澈似是想起什么,回身朝洛栀韵道:“今夜本宫留在玉楼,你命人准备着吧。” 洛栀韵一愣,身边的圆儿却喜不自胜地叫出,“太子爷终于留宿了!” 宇文靖走在前,看向远处的目光意味深长。 *** 马车缓缓驶向正街,坐在车里的宇文靖手拄着头闭眸静神,随后道:“去茹月楼。” 身边的侍卫怀时道:“王爷不回府?” “本王还有事要做,自然得得扮演好这个纨绔子弟” 怀时蹙眉,欲言又止许久,却还是问出口:“您为何要帮腔太子,他若是真得了玉书,那便是大局已定……” 蓦然,宇文靖睁眼目光静静注视着怀时,墨色的眸子深不见底:“帮他说话不过是不想他在安插眼线之事上怀疑我,得玉书号令三军又何妨,他也得有命登上至尊之位。” 一旁的怀时大着胆多嘴一句:“也是,更何况能让洛家大小姐吃瘪,您自然乐意而为。” 宇文靖佯怒,“多嘴,给我下去。” 怀时耸耸肩,灰溜溜地跳下车。 车里,宇文靖垂眸拄着头,左手绣着曼陀罗花纹的袖摆翻开一边,手腕上隐约可见一排浅浅的牙印。 正文 第三章 争宠嫌累 洛栀韵心中一笑,似水温柔般答道:“妾身谢过太子爷。” 都如坊间传的那般,当今太子性良敦厚,德才兼备,众人都作恶,才能体现出他的高尚。 刚走几步,宇文澈似是想起什么,回身朝洛栀韵道:“今夜本宫留在玉楼,你命人准备着吧。” 洛栀韵一愣,身边的圆儿却喜不自胜地叫出,“太子爷终于留宿了!” 宇文靖走在前,看向远处的目光意味深长。 *** 马车缓缓驶向正街,坐在车里的宇文靖手拄着头闭眸静神,随后道:“去茹月楼。” 身边的侍卫怀时道:“王爷不回府?” “本王还有事要做,自然得得扮演好这个纨绔子弟” 怀时蹙眉,欲言又止许久,却还是问出口:“您为何要帮腔太子,他若是真得了玉书,那便是大局已定……” 蓦然,宇文靖睁眼目光静静注视着怀时,墨色的眸子深不见底:“帮他说话不过是不想他在安插眼线之事上怀疑我,得玉书号令三军又何妨,他也得有命登上至尊之位。” 一旁的怀时大着胆多嘴一句:“也是,更何况能让洛家大小姐吃瘪,您自然乐意而为。” 宇文靖佯怒,“多嘴,给我下去。” 怀时耸耸肩,灰溜溜地跳下车。 车里,宇文靖垂眸拄着头,左手绣着曼陀罗花纹的袖摆翻开一边,手腕上隐约可见一排浅浅的牙印。 洛栀韵大步流星折回房中,径直坐在红漆彭牙四方桌前,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嘭地一声闷响将茶杯摔在桌上。 “过分!” 圆儿瞧见,紧忙拉住洛栀韵的手,“您这手还伤着呢,且当心。” 洛栀韵抽开手,撇撇嘴道:“不疼。” “不疼?”圆儿一脸茫然,“方才您那难受劲儿……” 洛栀韵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期盼着能浇灭心中怒火,痛饮之后开口:“装的,我若是不装,怎么脱身。” 眼前浮现出宇文靖那悠哉雅致的模样,洛栀韵愁眉,“你说那四皇子,我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活脱脱的杠精!” 圆儿为她点了沉水香,添了新茶,咂摸着“杠精”是什么精,好在捕捉到重点,“秦王殿下 ?娘娘怕是不记得了?您与秦王结怨不是一天两天了。” 洛栀韵一愣,宇文靖讨厌她? 洛栀韵将原主的记忆细细思索了一番,关于宇文靖的记忆浅薄的可怜,她迷茫地望向圆儿:“他恨我?为什么?我与他能有多熟识……” 圆儿手里拿着绣绷穿针引线,针尖拨了拨鬓角,“也不算熟识,见过面而已,您忘了,十一岁那年您还咬过他,那一口真狠,牙印子带着血,县主娘娘拉都拉不开。” 洛栀韵丢了一颗粽子糖在口中,嘟囔着:“都是六七年前的事儿,还记仇报复呢。” “还不是因为您脾气不好,要……”圆儿说道一半,声音戛然而止,今日洛栀韵看起来和颜悦色,她便多说了两句,怎的就口无遮拦起来? 念及此,圆儿慌张将绣绷搁在桌上,跪地认罪,“太子妃恕罪,是奴婢口不择言!” 洛栀韵瞧着自己身边的人都如此小心翼翼,不禁感慨万千,从前的洛大小姐该是如何的残暴? 她颇为头疼地摆手,“别跪了,我不曾怪你,你先起来回话。” 圆儿谨慎万分地抬起头看了洛栀韵一眼,见她并未有怒色,才敢舒了口气堪堪起身。她是洛栀韵的贴身婢女,自幼跟在她身侧,她知道洛栀韵只是脾气不好,但心性不坏。 洛栀韵扫了眼院子里暮色沉下,抚了抚额角,难瘦香菇,“一会儿侍寝啊,我能不能躲过去?” 圆儿一脸惊诧,“太子妃!新婚三月,您从未承宠,如今机会难得啊!” 洛栀韵一脸厌烦地摆弄着口杯,嗤之以鼻,“三千后宫争一个男人,我嫌累,你想办法!” 这是她陪嫁丫鬟,身边也就这么一个信得过的。 圆儿神情为难,犹豫道,“可这事儿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哒”的一声,口杯叩在桌上,洛栀韵目光坚定,“能拖一日是一日!” 月色微凉,房中缭绕着淡淡的檀香味,宇文澈进门便看见洛栀韵梨木镌花椅,身着素白色锦花曳地裙,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 洛栀韵起身躬身行礼,“太子爷。” 宇文澈看着她稍有恬静温婉,心中不自生一股亲近之意,“何必多礼。” 说着,他的手握住洛栀韵的小臂,软玉温香令他心肝似挠痒一般抓人,可还未多感受一分,洛栀韵便将手抽了出来。 身子微微一福,轻声道:“太子爷且等等,臣妾先去沐浴更衣。” 宇文澈看了她一眼,笑着拂手:“去。” 说罢,他贪婪地打量了眼洛栀韵窈窕身姿,先前他怎么就没觉着,他这太子妃也是出落得水灵灵的? 然而,心中欲念妥帖克制,他是尊贵的太子,岂会和寻常男子一般为情色乱心乱智? 水房里蒸汽氤氲,玫瑰的馨香扑鼻而来,水光粼粼,美人如玉,白皙透亮的肌肤令人艳羡。 热水添了又添,花瓣换了又换,洛栀韵却没有丝毫结束的意思,这一泡已经泡了快两个时辰。 一旁的圆儿替洛栀韵竖着发丝,略带愁色道,“太子妃,您若再不出来就要泡肿了……” 洛栀韵瞧了瞧窗外天色,似乎夜空更黑了,零碎的星子散落在如墨黑夜中。 “让你下的东西下了吗?” 圆儿声音如蚊子一般,“下……下了……” 闻言,洛栀韵眸中眼波灵动,遂起身拿了帕子擦拭,“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出去了,再泡着我确实要肿!” 边说边捏了捏有些褶皱的指肚。 进里屋前,洛栀韵特意看了在香炉的沉香,都燃尽了,只剩一寸高的白灰。她特地命圆儿加了安神功效的香料,多闻一会儿,不信宇文澈不困! 提在嗓子眼的一颗心总算是安然落下,看着宇文澈沉静睡颜,看似温润无比人却极具城府,和这样的人日日同眠,洛栀韵必然辗转难眠。 正文 第四章 无耻!市侩! “扑通。” 洛栀韵心中想着,屋外却传来一声闷响,她困惑走出门外,这个时间守夜的人也该回去了,圆儿也回房中,是猫吗? 推开门,洛栀韵细细打量了四周一番,静谧无人,一阵冷风吹来钻进脖颈不禁有些冷,洛栀韵裹了裹披帛正欲转身进屋,不料却被一人掩住嘴推进屋。 “谁……” 洛栀韵来不及挣扎,低沉的男生便从耳边响起,“不许喊。”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洛栀韵抬眼,迎上一张令她恨地钻心的俊朗面容,洛栀韵掰开他的手,低声冷嘲道:“呀,秦王殿下怎么会深夜到访太子府,怎么,是来找做梁上君子的消遣?” 正说着,却发现他额前满是细密冷汗,似乎,还能嗅到浓浓的血腥味。 忽然,隔壁院里传来搜寻的声音,看着黑夜中一簇簇火光慢慢逼近。 洛栀韵回身要走,却被宇文靖逼到角落,他手中的短剑逼在她脖颈下,眸光中掠过一丝精利,牙缝中挤出威胁的话:“你若出声呼救,本王就杀了你!” 明晃晃的匕首直直抵在洛栀韵的脖颈下,洛栀韵怎会不怕。 她定了定神,抬手小心翼翼地将脖颈下的短剑推开,“你……你杀了我你也逃不出去,不如放了我,我帮你逃出去?” 谁知宇文靖不假辞色,手下的动作更迅速狠厉,短剑又怼回她的脖颈,“放了你?本王凭什么信你!” 院外里传来凌乱脚步声,忽明忽暗的火光照亮一片阴沉漆黑的夜空。 见他毫不动摇,洛栀韵暗骂“倔驴”,心惊胆颤地瞥了眼短剑锋锐的刀刃,双眼盈盈地望着他,一副楚楚可怜样,“你放了我,让我拦住他们,你才有办法从太子府出去,信任本就是相……” 不等洛栀韵被蛊惑,宇文靖从怀里取了一枚药丸塞进她的嘴里,一系列动作迅速连贯。 “唔……”她挣扎着,掰开宇文靖的手,立马翻了脸,哪还有柔情似水:“你个疯子!你喂我吃了什么!” 黑夜里,他犹如墨染一般的黑眸暗藏冷光,松了抵在洛栀韵脖颈下的短剑,薄唇勾起一抹淡笑,“毒药。” 洛栀韵惶然一惊,想将药呕出来,却无济于事。 宇文靖带着几分奚弄的神情看着洛栀韵,“现在,本王才觉得能够相信你,让屋外这些人都滚!” “你……”洛栀韵当真想将这个阴险毒辣的小人掐死,偏偏现在受他挟制,自己的命攥在他手里,她也束手无策。 洛栀韵打掉门牙往肚子里咽,不情不愿推门出去,看着声势浩荡闯进别苑搜寻的侍卫,冷喝,“你们这是作甚,不让人睡觉了?” 为首的侍卫忙低眉拱手:“太子妃恕罪,今夜有刺客夜闯,我等正在缉拿。” 洛栀韵裹着披帛语气慵懒道:“既然如此就去别处抓,离我远些,动静大吵得人头疼!” 见状,侍卫长面露难色,“属下恕难从命,刺客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定要保护太子与太子妃的安全。” 洛栀韵心虚地瞟了眼屋内的男子,心下一横,掐着兰花手掩面,“你们……你们何曾将我这个太子妃放在眼里,太子爷难得今日留宿,你们还要这般是在羞辱我?若是惹了太子爷不快发难我,厌弃我,我又该如何自处……” 她说的令人心生动容,一边抽噎一边猛地推开门,纤纤玉手一指,娇嗔道:“进去吧,若是太子爷动怒要责罚,那我们便一起受罚!” 原本院内搜查的人皆是一愣。 夜色清冷,晚风中夹杂着寒意,她披着一件薄纱,身子单薄,墨语落泪惹人怜惜,那扇门敞着,却无人敢进去。 他们也怕扰了太子盛怒降罪的! 侍卫长为难,却也不敢下令再继续彻查,“太子妃息怒,是属下失礼,既然您与太子殿下安好,那属下便告退了。” 说着他又朝门边上的侍卫使了使眼色,“走,去别处搜!” 洛栀韵抽抽搭搭地站在门外目送他们离开,随后进屋合门。 一瞬,那张原本一脸悲戚的娇弱神态,目光变幻,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冷声朝藏匿在屏风后的宇文靖道:“好了,他们走了,你可以把解药给我了。” 借着月色,宇文靖细致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姿容决胜似水池里徐徐盛开的清荷,眼眶微红,我见犹怜。 人前一张面,人后一张面,这样的女人当真是天生的戏子! 他双手环抱胸前,面色苍白却掩不住本质的邪肆,“若是本王不给呢?” “宇文靖你无耻,总不能因为我儿时咬过你便怀恨在心吧!” 宇文靖嘴角笑意愈发深,“本王睚眦必报,你声音这般大难道不怕太子醒来?” 洛栀韵怒目而视,眼前人哪有一丝半毫王爷做派,无耻!市侩! 她赏给宇文靖一记白眼,“香炉香料里下了些安眠的料,睡得跟猪一样!” 猪? “噗——” 宇文靖禁不住笑出声,扯得伤口都疼,一秒疼,一秒紧锁眉头。 “呵呵。”洛栀韵半点不走心干笑,“博王爷一笑, 赐个解药?” 伤口隐隐作痛,宇文靖收敛了所有表情,难得的肃穆之色,“用这样一件事儿,换洛家大小姐的命委实有些可惜。” “嗯?”洛栀韵偏了偏脑袋,话中有话! 宇文靖不语,修长的手勾了勾,示意她上前。 葫芦里卖什么药? 洛栀韵狐疑着,鬼使神差凑了过去,男子俯身,呼吸在她耳蜗里扑散开,“我有件东西在太子府,今夜未得手,你替我去拿了!那东西……” 他的声音低沉魅惑,强硬命令的口吻,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血腥味,莫名地让洛栀韵心跳漏了一拍。 见鬼! 一张古装男神脸,干着毫无人性的勾当! 事到临头,洛栀韵没有资格拒绝,穿越到这种鬼地方,她可不想还没等到回去的机会,自己便一命呜呼。 不求大富大贵,至少要地位稳固,顺风水水……哦,不,现在只有一个目标,活下去! 正文 第五章 先下手为强 心思通透,洛栀韵面不改色,平静如水,“姑奶奶答应你,不是怕了你,只不过是看你可怜……” “好,两日后,子时。” 她给自己裱脸面,男子以从窗口纵身一跃,修长的身影如风一般消逝在夜色中…… 翌日清晨,待宇文澈走后洛栀韵便命人传了府医来,府医摇摇头,只说并无大碍,可洛栀韵却不信。 “先生再瞧瞧?怎么会没有病,腹部绞痛,这胳膊上还起了红斑。” 说着洛栀韵便撩起袖摆让张府医瞧,张府医拱拱手道:“太子妃腹痛不过是胀气,身上的红点应是蚊虫叮咬,外敷药物即可。” 洛栀韵倚着茶台,心绪惆怅,若是毒如此好解,也配不上宇文靖这等阴险小人! 她没有解毒的法子,如今只能按照宇文靖说的去做,她挥了挥手遣张府医离开。 随后朝身侧问圆儿:“太子殿下呢?” 圆儿回话,“殿下一早便去上朝了,眼下不在府中。” 闻言,洛栀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望着院中极其明媚的艳阳,想到昨晚惊险一场不禁后怕,“圆儿,你去小厨房帮我做一碗桂花莲子羹吧!” 圆儿抬头,放下手中的茶刷笑道,“行,难得太子妃今日有胃口。” 女婢前脚一走,洛栀韵悄悄从偏院的门离开朝书房去。 赖皮王爷说,宇文澈截下一批书信,大抵放在书房,只要她盗走从兖州入京中的那封便可。 为确保万无一失,洛栀韵特意从书房后院的小窗翻了进去。 眼下宇文澈不在,书房内寂然无声,她蹑手蹑脚,宇文靖告诉她,轻轻顺着小叶紫檀的书架摸下去,隔间第六处的抽屉里,有一叠信封。 正在她觉得宇文靖诓了她时,咔哒一声轻响,书架格档里探出一个小抽屉,果真摆了一沓信封。 洛栀韵见信封还未拆,恐是宇文澈还未来得及细看,她原本拿了兖州来的书信便要走,可脚下步子一顿,心中盘算。 剩下的书信难不保不会成为宇文靖的威胁,倒不如她将这些都拿了去,他若不给自己的解药,自己以此威胁他! 主意敲定,她将书信笼统都收进袖摆,按着原路翻窗回去。 洛栀韵长吁了口气,朝小门走去,“总算是有惊无险……” 一转弯,正巧撞上站在书房门前的林柔儿。 洛栀韵不自一愣,下意识地按了按收在怀中的书信,心中狐疑,她为何在这儿…… 打量的目光一转,洛栀韵注视到她手里端着的一碗乌鸡汤,心中大概明了几分,原来是为了讨好太子。 林柔儿见到她,脸色也不大好,遵照着礼仪福了福身子,阴阳怪气道:“太子妃形色匆忙是白日见鬼了?” 在这里遇到宿敌,洛栀韵心中暗道一声倒霉,但是如今手里攥着要紧东西,她可不愿久留。 正要走,瞧见林柔儿那张脸,洛栀韵心中忽地又生一计,索性往林柔儿跟前凑去,皮笑肉不笑:“妹妹看起来气色不错?” 林柔儿却不太承她的情,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托太子妃的福,妾身这几日都被拘着,的确是将气色养好了!” 言辞刻薄犀利,不过人之常情,原是太子身旁最得宠的侍妾,一朝却被一个空有头衔,从无恩宠的太子妃顶了下去,任谁心里都会不快。 闻言,洛栀韵毫不动怒,反而变作歉疚之色,“妹妹难道还在怪我?与妹妹交恶从来都不我的本意。” 边说边握住林柔儿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指尖,眉头已经撇成“八”字,“我从未想过害妹妹,我身患顽疾也活不了多久,日后这太子妃的位子定然是太子爷心尖人的来做……” 活不久? 林柔儿想笑,就要推开洛栀韵,却见她挽起了袖口。 果真,细细密密的红斑布满白皙的藕臂,甚是骇人! “这……” “自古红颜多薄命罢!” 做戏做全套,洛栀韵45度眺望天际,满目忧郁。 真要死了? 林柔儿眼角爬上喜色,当下又迅速敛去,太子妃都要死了,她何必还跟一个将死之人怄气?面子功夫还是做一做的好! 想着,她腰板挺直了些许,施以同情,“太子妃且宽心,日后我定会在太子爷面前多替你美言,太子爷绝不会厌弃你。” 洛栀韵笑容欣慰,“妹妹当真善解人意。” 话音落下,她目光瞥见院里巡查的侍卫走来,她不动声色地将林柔儿腰后一拦,“妹妹过来些,廊上风大。” 林柔儿被她一拉,并不知腰间别着的一沓书掉落。 巡查侍卫注意到,上前一步捡起书信开口:“林才人你的东……” 正说着,侍卫信面上的红笺,神色一凝。 林柔儿一头雾水,“这是什么?” 侍卫不由分说,抬起了手,“来人!” 随后一大批侍卫鱼贯而入,林柔儿大惊失色,“这……这是做什么……” 侍卫拿着书信,开口:“这是太子殿下的绝密密函,为何会在林才人手里?” 林柔儿愕然,气氛凝重,一切的宛如突来的山雨从上而下浇了个透凉,令人措手不及。 “啪——” 就在众人沉默时,洛栀韵突然转身,狠狠给了林柔儿一记耳光,“原来你去太子爷书房是去偷东西!” 林柔儿被打的几个踉跄靠在石柱上,捂着侧脸,丈二和尚地看着洛栀韵,“不是我……” 她鬼想得到,将死之人,力气这么大,此刻脸上火辣辣地疼!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二人身上,瞧着洛栀韵当着众多侍卫的面高声道:“不是你还有谁!方才在书房前鬼鬼祟祟,现在证据在手!林才人你真是鬼迷心窍!吃了熊心豹子胆!” 这一耳光总算报了当初的仇! 太子书房丢东西此事非同小可,侍卫当机立断:“来人!将才人拿下!” 正文 第六章 争辩 顷刻间林柔儿被众人擒下,她手里的乌鸡汤撒了一地,整个人还云里雾里迷只挣扎道:“我就是在书房门前站着要给太子爷送汤,并未进去!我要见太子爷!让我见太子爷!” 她正呼唤着,不远处一道明黄色身影快步走进庭院,来人正是宇文澈。 他整个人阴沉着脸,不等林柔儿辩解,洛栀韵匆匆上前一步陈情道:“回禀太子爷,臣妾已经将偷物的林氏拿下,您不在,可她又是您的宠妾,臣妾不敢私自拿主意,正说要去宫里请您呢!” 三言两语,林柔儿成了众矢之的,倒是洛栀韵巧言令色,将自己说得清清白白。 现在的洛栀韵可不似原主一般,只知乱发脾气,脑子又不灵光,才落了个跋扈的恶名。 想要地位,那就得见鬼说鬼话,见人说人话,面上交友,背后捅刀! 正所谓,心不狠,站不稳!甭管宫斗宅斗,都得先下手为强! “不……殿下……不是我……” “啪——” 左脸右脸都是鲜明的五指印,简直就是……辣手摧花! 精彩! 林柔儿泪眼婆娑,迎来的却是宇文澈狠辣的耳光,他抽得手心发麻,“好你个林柔儿,敢算计到孤头上?!” 林柔儿也不完全就是傻的,她能坐上才人的位置也不全是因为漂亮脸蛋。她被侍卫抓着,却凶狠的瞪着洛栀韵。 “殿下不愿意听柔儿说,那就不说好了。只不过,殿下还是赶紧看看有没有丢什么重要的东西比较好。”洛栀韵被她看的有些心虚,不过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宇文澈如今早就已经失去了理智,林柔儿说的话他是一句也听不进去。他们兄弟之间看似表面平静,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现在可是人赃并获,你竟然还想着狡辩?孤的眼睛可不瞎,说吧是谁派你过来的?”宇澈厉声道。 林柔儿一直凶狠的瞪着洛栀韵,一定是太子妃陷害自己的。 洛栀韵有些柔弱的依偎到了宇文澈的身上,胆怯的看着林柔儿。那样子,别提多让人心疼了。 “你一直这么看着韵儿做什么?难不成是因为被她给撞见了!”宇文澈把洛栀韵给拉到自己都身后,直接就挡住了林柔儿的视线。 这下子,倒是合了洛栀韵的意了:“妹妹还是赶紧说了吧,别再让殿下生气了。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你竟然这个时候过来。” 林柔儿这会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没有用。就算是有再多的委屈,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柔儿倒是有一点不明,希望姐姐能够解惑!为何姐姐是从殿下的书房里出来的,那个时候柔儿可是等在门口的。”林柔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可能就这么平白就被人给冤枉了。 宇文澈听了之后,立马回去看去。他生性多疑,也能察觉到这几天洛栀韵跟以前有些不同。以前的洛栀韵嚣张跋扈,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 “妾身只不过是有事找殿下商议,看到书房里没人就出来了。就是不知道妹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洛栀韵觉得自己一下转变这么大,宇文澈会怀疑也是应该的。 洛栀韵稳住心神,千万不能把自己给暴露了。只要把信给了宇文靖,她就能得到解药了。才刚来到这个地方,可不能这么快就嗝屁了。 宇文澈实在是有些不耐烦,先让人把林柔儿给关了起来。毕竟是是被侍卫给撞见的,他当然不能轻饶了对方。 “速速派人去调查,林柔儿跟孤的哪位兄弟有关系。”皇上身体每况愈下,皇子们都对皇位虎视眈眈。明里暗里的,也交手好几次了。 洛栀韵原本是想要离开的,开什么玩笑她可不愿意跟这个男人一直呆在一起。宇文澈对她却有些感兴趣起来,拉着她进了书房。 “殿下,您这书房臣妾进来不合适吧!”进去之后,洛栀韵根本就不敢乱看。装作自己很害怕的样子,宇文澈看到之后倒是非常的满意。 其实他当初之所以愿意娶洛栀韵,主要就是冲着玉书去的。两个人成亲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连玉书的线索都没有得到。 “不碍事的,孤平日里事情比较多。根本就没有时间陪太子妃,正好今日没什么事可以陪你说会话。” 听到这话,洛栀韵忍不住想翻白眼,老娘还需要你来陪。 不过现在人在屋檐下,她也是不得不低头。赶紧乖巧的依偎过去,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要是能回去,她指不定就能做演员了。 “殿下能有空陪臣妾,人家当然是很开心的。只是,千万不要耽误了爷的正事才行,若是被母后知道了,肯定会骂我的。”提到太后的时候,洛栀韵身体明显的瑟缩了一下。 这就像是本能的反应一样,洛栀韵都有些控制不住。宇文澈抱着她,当然也感受到了。他也有些无奈,甚至有的时候都不愿意去见母后。 皇后坐上如今的位置,那也是踩着别人的鲜血上去的。她当然要督促自己儿子,让他能配得上太子的位置。 “不用担心,孤把所有的事都给处理好了。你好好说说,今日林才人的事情。” 洛栀韵原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哪里想到他又提起来了。 大脑飞速的运转,简单的讲述了一遍。宇文澈听了之后,也是将信将疑的。洛栀韵可不管那么多,她现在想赶紧离开这里。她能明显感觉到,抱着自己的这个人有些危险。 外面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洛栀韵立马就从宇文澈的怀里跳了出来。才刚刚整理好衣裙,那人已经到书房门口了。 “太子爷,皇后娘娘请太子妃去一趟凤藻宫。”尖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宇文澈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不过很快的,他就换了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洛栀韵在旁边看着,觉得他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 “李公公,不知道母后叫韵儿过去做什么?”李公公是凤藻宫的管事太监,也是皇后的左膀右臂。 正文 第七章 掌控 洛栀韵却是忐忑不安,脑海中还保留着原主的记忆。第一次和皇后见面的时候,就不是特别的愉快。皇后娘娘惩罚宫里奴才的时候,可是给了她很大的震慑作用。所以原主就算是嚣张跋扈,到了皇后面前也是一副乖巧的样子。 “那就请李公公多多照顾了,孤府中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宇文澈客气的说着,他知道皇后也没什么其他意思。 李公公赶紧说不敢,自己一定会好好照顾太子妃娘娘的。 洛栀韵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当然只是宇文澈这么觉得的。洛栀韵回去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跟着李公公一起去了凤藻宫。 “儿臣参见母后,不知母后传唤儿臣有何事要吩咐?”进门之后洛栀韵就跪了下去,她偷偷抬头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那个女人。 皇后紧绷着一张脸,连个笑容都吝啬施舍。先让宫女给洛栀韵搬了绣墩过来,洛栀韵也只是挨着边坐了下来。 “本宫听说,那林才人去了殿下的书房盗信。恰巧被太子妃给撞见了,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皇后慢条斯理地说着,颇有深意的看了洛栀韵一眼。 洛栀韵心里打鼓,这事才发生了半个时辰,皇后竟然全都已经知道了。 这位娘娘,对儿子控制欲未免也太强了一点。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反而有些适合皇后去做。 “儿臣碰上也只是巧合,没想到母后的消息这么灵通。” 洛栀韵有些皮笑肉不笑的附和,皇后听了脸色立马就变了。 太子一直忌惮皇后看着他这件事,而且不止一次说过。太子妃也是名门出身,没想到说话的时候竟然这么不过脑子。 洛栀韵看到皇后变了脸色之后,才知道自己口无遮拦的说错了话。前世这么说话习惯了,一时间竟然有些改不过来,忙补救道:“还请母后见谅,儿臣并没有别的意思。” “本宫也不是那多管闲事的人,你肯为太子分忧也是个好的。只是陛下身体每况愈下,到现在都还没有见到孙子出生。你和太子爷大婚好几个月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洛栀韵无语,这才刚成亲几个月,皇后就开始催生了。 两个人连点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发生,她要去什么地方弄孩子去。太子有那么多的姬妾,皇后怎么不去催她们去。 “儿臣……儿臣在娘家的时候,小日子就有些不太准。已经找了太子,正吃药调理呢!”洛栀韵装作一副害羞的样子,说话的时候也要一脸的难为情。虽然这样也实在是太累了点,不过一切都是为了生存。她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回去,就只能先在这里呆着。 “前几天澈儿过来说你性情大变,本宫当时还不相信。如今看来,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听皇后这么说,洛栀韵心下一紧,心想自己是不是装的有些过头了。 要是被发现她换了芯子,肯定会被人当成异类的。尤其是皇家,根本就不愿意出现不可控制的因素。她的后果,已经可以预见了。 “这次林才人小产,儿臣虽然是被冤枉的。可是被禁足这么多天,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日后会好好辅佐殿下的,还请母后放心。”因为太紧张了,洛栀韵说话的时候都是带着颤音的。 皇后倒是没有特别的在意,以前的洛栀韵在皇后面前也是这个样子的。因为并不生活在一起,所以也不是特别的了解。 “既然是这样,本宫也不说什么了。好好调养身子,赶紧给太子生个嫡子。只有这样,他的位置才能坐的稳当。”皇后有些忧心。 现如今,其他的皇子都已经大婚了。若是再不抓紧的话,还不知道皇上会有什么样的考量。一个还没有嫡子的继承人,前朝的那些官员也不会同意的。 洛栀韵也只能含糊地答应下来,她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才行。如今和宇文澈毕竟是合法夫妻,总不能一直这个样子。宇文澈想要继承皇位,也知道嫡子的重要性。 洛栀韵浑浑噩噩的离开了皇宫之后,竟然看到宇文澈正等在院子里,吃了一惊道:“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在她的记忆里,宇文澈是很少会来这里的。 看到洛栀韵回来了,宇文澈慢条斯理的放下了手中的书。走过去牵住了她的手,直接把人给带进了屋里。洛栀韵还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孤不是说过了,今天晚上陪着你的。母后叫你过去有什么事?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光听这些话,宇文澈也确实挺像一位合格的丈夫。 洛栀韵简单的说了一下皇后跟自己说的事,宇文澈听了之后脸上阴晴不定。他一点也不喜欢被人掌控的感觉,可是母后就喜欢这个样子。 “母后说的也没错,得赶紧把嫡长子给生出来才行。不过以后再问什么事,就不用事无巨细的跟母后说了。” 孩子这件事,宇文澈还是有些在意的。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那些观念大多数都是耳濡目染的。 圆儿过来送茶的时候,刻意的在门口咳嗽了一声,洛栀韵赶紧从宇文澈的怀里站了起来,这丫头来的还真是及时。 “今天晚上孤要在这里就寝,好好准备一下。孤去处理一点事,天黑之后就过来。”宇文澈想,既然已经说要生嫡子了,得赶紧行动才行。 洛栀韵有些心慌,上次那个法子已经用过了,这次得想个新的才行。实在蒙混不过去,就只能把人给敲晕了。 只有圆儿才是最开心的,放下茶之后赶紧去准备了。 “殿下,求求您相信妾身。妾身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些信我也不知道怎么会从我身上掉下来!” 看到太子进来,林柔儿赶紧爬过去抓住他的衣服,死死不放。 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男人看了都能生起保护欲。但宇文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当然不相信林柔儿是无辜的。 “你在孤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应该了解孤的脾气才对。孤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说谎之人了。” 宇文澈说话的声音特别温柔,林柔儿听了之后却是遍体生寒,脑海中不禁回想起曾经看到的画面。 正文 第八章 心思 林柔儿刚跟着宇文澈的时候,无意间撞到一次他处理背叛之人。那次看过了之后,她真是终生难忘。甚至有一段时间,她看到肉都想要吐。 宇文澈离开之后,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林柔儿。就只是这么一眼,让林柔儿一直在打哆嗦。 玉楼里,洛栀韵为了能躲避今天晚上的侍寝,吵着要赏月。鬼使神差的,她还准备了棍子。打算宇文澈若是动手动脚的话,她可就不客气了。 瓜果点心摆好之后,宇文澈果然带着梁公公过来了。看到洛栀韵今天这么有雅兴,也说要陪着她一起赏月。 宇文靖刚跃上洛栀韵院子的墙头,就看到宇文澈竟然也在这里。这丫头是不是忘记了,今天就是他们约定好的时间。 “殿下,时候也不早了要不赶紧回去休息吧!”洛栀韵跟宇文澈说话的时候,看到了蹲在墙头上的宇文靖,被吓的一整颗葡萄直接吞下去了。 宇文澈早就已经有些厌倦了,赶紧让人把东西都给收拾了。只不过是个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孤早就有些厌倦了,良宵苦短咱们还是赶紧安歇了吧!”说完之后,宇文澈就想要去拉洛栀韵的手。 洛栀韵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她正好站在宇文澈身后,一把捞起准备好的棍子,冲着宇文澈的后颈就是一下子。 “哐当!”宇文澈软软的倒了下去,打完了之后洛栀韵手脚都是发软的。 洛栀韵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让宇文靖下来。这一会就只有两个人在,得赶紧把信交给他才行。把解药拿到手之后,她跟这个男人就再也没有什么瓜葛了。 “赶紧把解药交出来,信我立马就给你。”洛栀韵急忙对宇文靖说道。 梁公公带着人去抬热水去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要是被他撞见可就说不清了。 宇文靖倒是爽快,直接递给她一个瓷瓶。洛栀韵对这些东西不是特别的懂,不知道他给的是不是解药。 “放心吃吧,我又不会骗你。赶紧把信交给我,一会就有人过来了。”宇文靖看洛栀韵她谨慎的样子,总觉得有点好笑。 听到远处传来踏地的声音,洛栀韵也开始紧张了起来。有些将信将疑的吃了下去,看到自己手腕上的红点消失之后,这才算是真的相信了。爽快的把信递过去,宇文靖借着月光确认了一下。 “那个…你能不能,也用这个棍子敲我一下?” 洛栀韵算着时间,梁公公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宇文澈这么倒在地上,她根本就没办法解释。 宇文靖立马就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立马就抡起棍子,洛栀韵被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宇文靖也只是轻轻地敲了一下,能够看到脖子那里有明显的红痕就行。 洛栀韵没敢耽误,立马就倒在了宇文澈的身上。她可一点也不傻,摔下去指不定就会破了相。前世长的普通,这一世她可是拥有了花容月貌。 “咱们合作愉快,以后有事我就过来找你帮忙了。” 听了宇文靖说的话,洛栀韵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家伙太狡诈了,以后都不要再遇到才好。 宇文靖很快就消失在墙头,梁公公也带着人抬着热水过来了。洛栀韵赶紧闭上双眼,很快就听到惊慌失措的声音。 “殿下!娘娘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快来人呀,快点抓刺客呀!” 梁公公尖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洛栀韵还真是有些受不了。 很快的,两个人就被抬进了屋里。洛栀韵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太医很快就过来了。诊过脉之后,就赶紧开了药方子。 圆儿在外面急的团团转,可是梁公公根本就不让她进去。圆儿也不知道自家小姐,现在怎么样了!只不过是一会的功夫,怎么就有刺客进来了! “韵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宇文澈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洛栀韵坐在床边。 看到宇文澈总算是醒了,洛栀韵勉强挤出眼泪来。抽抽搭搭的把昨天晚上的事给说了一遍。 “小梁子,早朝应该已经开始了。你有没有派人,去跟父皇告假?”宇文澈问了一声,为了能够扮演好自己的完美形象,每日的早朝他可都不曾缺席。 宇文澈已经醒过来了,洛栀韵觉得这里也没有自己什么事了,就悄悄的往后退,打算离开这里。她其实早就已经醒了,一直等在跟前也是为了演戏。 “韵儿,让孤看看你的伤没什么事吧!”这个时候,宇文澈竟然也能想到关心洛栀韵。 那一瞬间,洛栀韵觉得天雷滚滚。现在倒是有些庆幸,当时让宇文靖敲了自己一棍子。 洛栀韵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上前,低头让宇文澈看了一眼。看着眼前这肤如凝脂的玉颈,宇文澈忍不住咽口水。生怕被洛栀韵给发现了,赶紧掩饰住自己的眼睛。 “既然没什么事,你就赶紧回去休息吧!黑鹰应该很快就能查到,到时候一定严惩不贷。”宇文澈深吸一口气,生怕自己会忍不住。 身为皇太子,他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人关注。尤其是这种关键时候,更是一点错都不能出。前朝的那些大臣,一直对他存有偏见。 因为从个人能力上来说,朝中大臣更欣赏的是四皇子宇文靖那样的。只是可惜,立储君就是得立嫡子才行。 “那殿下好好休息,一定要按时喝药。没什么事的时候,妾身再过来探望殿下。”洛栀韵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一直在这里呆着实在是有些压抑。 看着洛栀韵离去的背影,宇文澈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眼神。这么个美人摆在自己面前,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等身上的伤好了之后,一定要让洛栀韵躺在自己身下。 “黑鹰,给你两天的时间。务必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否则的话你自己去领罚就行了。”宇文澈沉声道。 在宇文澈身边做事的人,可没有一个不知道规矩的。刚刚发生了林柔儿的事情,现在他和洛栀韵又受到了袭击。很难不让人往那方面去联想。 而恰在此时,一个黑影轻巧的落在玉楼的院子里面。先是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才轻手轻脚的往主屋走去。 正文 第九章 被算计 “喵呜~喵呜~” 洛栀韵从来没有睡过这么早,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听到外面有猫的叫声,她就更睡不着了。 洛栀韵轻手轻脚的从床上坐起来,披上外衣就打算出去看看。圆儿就睡在脚踏上,她得小心一些才好。守夜这种事,她真是一点也不喜欢。 洛栀韵才刚打开门,就被人给捂住了口鼻。她拼命的想要挣扎,对方竟然一把抱住她。洛栀韵现在还真是后悔,千万不能有好奇心这种东西。 “别乱动,会做出什么我也不知道。”宇文靖的声音,在洛栀韵的耳边响起。 听到是宇文靖的声音的时候,洛栀韵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这个家伙,怎么每次都用不同寻常的方式出场。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现在太子府已经加强了巡逻。万一被人给看到了,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怎么又来了?昨天不是说已经两清了吗?” 宇文靖刚松开手,洛栀韵就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这位四皇子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还是离得远一些比较好。 都是皇上的儿子,没有一个是不想上面那把龙椅的。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洛栀韵可不想卷入这些纷争里面去。 “昨天太匆忙了,有些话我忘记跟你说了,今天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过来的,你竟然一点都不感激我。”宇文靖自己都没想到,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洛栀韵就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给自己喂毒药的人她要怎么感激。 宇文靖自从那天围观洛栀韵跟林才人的一出好戏之后,对洛栀韵就越发的好奇起来。那天晚上盗信受伤,想都没想直接就来了玉楼。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就觉得她应该会帮自己。 “一个给我喂了毒药的,我有什么好感激的!看来你们这些皇子都是太闲了,整日里无所事事的。”洛栀韵不快道。 宇文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刚刚听到洛栀韵那些话他竟然会觉得特别的可爱。他不停的在心里提醒自己,之所以过来是想要跟这个女人合作的。 “那我要是告诉你,这解药必须半个月服用一次。服上半年之后,才算是把这毒给解了。你会不会,更恨我了?”宇文靖似笑非笑道。 洛栀韵听完只觉得头上有一道雷劈下来,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洛栀韵现在真的恨不得有一把刀,把眼前这个男人给捅死。这也太倒霉了,刚来就遇到这种事情。自己竟然被人用毒药给控制住了,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都会受对方控制。 “卑鄙小人,你这人实在是太卑鄙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女人,对你来说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得。”洛栀韵明明恨得牙痒痒,这个时候却什么也做不了。 宇文靖倒不觉得有什么,他也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罢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正好合适。谁让洛栀韵倒霉,那天晚上遇到了自己。 “我承认我确实很卑鄙,可是为了报仇,怎么样都可以!我也能看出来,你对我太子皇兄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就算是扑倒在他怀里,也是一副嫌恶的样子。” 洛栀韵没想到这家伙竟然都看出来了,所以她现在被吃的死死的。 “那你说吧!处心积虑的想要做什么!我不管你要为谁报仇,只希望报仇的时候不要伤害无辜的人。”洛栀韵内心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妥协了。 洛栀韵也实在是怂的很,因为还没有在这里站稳脚跟。根本就不敢这这些皇亲国戚的人叫板,要知道这可是会杀头的。 对于洛栀韵这个回答,宇文靖还是非常满意的。他一直想在太子府上安插人,可是对方防范的实在是太严密了一些。那天晚上喂给洛栀韵的其实并不是什么毒药,只不过是为了吓唬她的罢了。 “很简单,你要想得到解药,就要听我的话。反正你对我的那位二哥也没什么感情,让你做什么的时候心里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好吧。” 听宇文靖提这种不对等的约定,洛栀韵也只能先答应下来。 她一定要强大起来,让自己不受任何人的牵制。要是还跟现在一样,是个人都能弄死她。还有那个便宜的爹,肯定不会站在她这边的。 “放心吧我会按时给你送过来的,作为条件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请求。当然了,除了要解药这件事。” 洛栀韵的小脸一下就垮了下来,她听到请求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 洛栀韵灵机一动突然就想到一件事,她这个时候太需要了。如今这太子府里也不安全,她连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岂不是就只能等死了。 “我想要个保护我的人,要是能是暗卫就更好了。”洛栀韵觉得有个暗卫能安全一点。 听到暗卫这个词的时候,宇文靖一下就警惕了起来。这丫头,知道的倒是不少。 就算是不用洛栀韵说,宇文靖也想安排人。不光是为了保护她,最重要的是监视。他总觉得,这个女人跟之前不一样了。从这两天做的事来看,她确实是改变了不少。 “这个没问题,只不过没有什么暗卫。有暗卫的,也就只有父皇了。我给你找一个会功夫的婢女,你想办法自己弄进来。” 只有找人伺候洛栀韵的生活起居,才能对她多一些了解。 脑海中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宇文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竟然有这样的想法了。他不停的安慰自己,这只不过是为了掌控眼前这个女人罢了。 “我知道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自从发生了昨天晚上的事之后,太子府就加强了巡逻!万一被发现了,别说之后要合作了。”出来了这么长时间,洛栀韵担心圆儿已经醒过来了。 “你先走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宇文靖的眼睛,不自觉的看着地上的一抹白。 洛栀韵才不管他,转身就离开了。没有注意到的是,帕子直接掉在了原地。这还是没出阁之前,洛栀韵自己绣的。 看着人走了之后,宇文靖将帕子捡了起来,鬼使神差的深吸一口气,上面竟然是好闻的茉莉香,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忽然他醒过神来,暗恼自己刚才不由自主的举动,迅速的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正文 第十章 过招 “小姐,林才人过来请安来了。” 洛栀韵睡的正香,她昨天晚上半夜才睡着。一直想着,要怎么离开这里,昨夜一直没有睡好。 “她不是被关起来了吗?怎么还能有空过来跟我请安?”等反应过来了之后,洛栀韵一下就醒了。 林柔儿已经被放出来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人跟洛栀韵说。因为太子对这位太子妃的态度不是特别的好。府里的下人,也都不怎么把她放在眼里。 “启禀太子妃娘娘,林才人昨天就被放出来了。” 洛栀韵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林柔儿都不知道会有多恨自己。两个人原本就不对付,林柔儿可能已经猜到是自己陷害她了! 看着圆儿一本正经的样子,洛栀韵只好赶紧起床。 林柔儿已经在外面等的不耐烦了,她觉得这是洛栀韵再给自己下马威。原本就应该每天过来请安的,只不过当时她看不上眼。 “这一大早上的,妹妹还真是稀客!本宫怎么记得,你以前也没有来请安呀!” 在林柔儿等的快要崩溃的时候,洛栀韵总算是出现了。 就算是才人,也只能算是妾。每日过来跟主母请安,那都是该遵守的规矩。林柔儿以前仗着太子的宠爱,把很多人都不放在眼里。 “以前是妾太不懂事了,以后会每日过来给娘娘请安的。” 要知道林柔儿会说这样的话,洛栀韵就不那么问了。她若是天天都来的话,自己岂不是每天都要早起。 只要是想想那样的画面,洛栀韵就有一种想死的冲动。这还真是给自己挖了个坑,现在还没办法反驳。 “林才人还真是有心了,倒也不用每日都过来。你这才刚刚小产,还是把身子养好比较好。” 洛栀韵看这些天的折腾,林柔儿确实是瘦了不少。就连大衣裳,都有些撑不起来了。这样子看着,还真是楚楚可怜。自己要是个男人的话,早就已经开始怜惜了。 林柔儿过来的时候,可是特意这么打扮的。她以前特别喜欢满头插满金钗,像个暴发户一样。自从被放出来之后,就只是在头上,简单的粘上一朵宫花。 “多谢太子妃娘娘体恤,不过这规矩不能废了。以前是妾身太不懂事了,还请娘娘不要责罚。”林柔儿谦卑道。 这人转变的实在是太大了,让洛栀韵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能从一个小小的伶人,到现在被封为了才人,这个女人确实是不简单。现在还这么的能屈能伸,自己也不一定就是她的对手。 “林才人既然这么有心,也多跟府里的嬷嬷学学别的规矩。日后宫里有什么宴会的时候,可不能失了礼数才好。” 洛栀韵一副为了林才人好的样子,林柔儿也只能咬牙答应下来,她要重新夺回太子对自己的宠爱才行,要不然根本就不是洛栀韵的对手。 眼看着这些天太子对洛栀韵的关注多了起来,林柔儿也开始慌了起来。自己又没有特别好的家世,家里也没有太子想要的东西。唯一有的就是美貌,这是她全部的资产了。 “娘娘教训的是,妾身一定会好好跟嬷嬷学规矩的。” “林才人应该还没有用早膳吧,还是赶紧回去用膳吧!”洛栀韵有些心累,这一大早上的,就要在这里应付林柔儿这么长时间。 洛栀韵这么明显赶人的意思,林柔儿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还是稳稳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 “娘娘不用担心,妾身过来请安的时候已经用过早膳了。伺候您用早膳,也是妾身应该做的。” 洛栀韵觉得,自己的道行还真是不如林柔儿。 大厨房已经把早膳给送过来了,洛栀韵早就已经饥肠辘辘的了。林柔儿特别的积极,赶紧去帮着摆饭去了。既来之则安之,洛栀韵也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林才人还是歇一会吧,这种事情奴婢来就可以了。”圆儿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林柔儿夹的基本上都是太子妃不喜欢吃的。 看到圆儿要过来接公筷,林柔儿稍微侧了侧身子。圆儿只觉得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朝着桌子上倒去。她整个人都被吓懵了,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洛栀韵突然就拉住了圆儿的胳膊。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把圆儿给拉了回来。因为动作实在太大了,桌子上的碗碟有好几个都摔了。 “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圆儿真是吓坏了,赶紧跪下请罪。好好的一顿早膳,就这么被她给毁了。 林柔儿就像是被刚刚的变故吓傻了一样,拿着公筷傻傻的站在原地。此时她的心里,早就已经乐开了花。只是可惜的是,圆儿这丫头竟然被拉回来了。 “圆儿先起来吧,叫人过来收拾一下。林才人也先回去吧,本宫要进宫请安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全都看在了眼里。 这林才人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圆儿只不过是被她利用了而已。看来对于之前的陷害,她已经知道了。 “娘娘可千万不要责罚圆儿姑娘,要怪就都怪妾身。要是直接把公筷给她,就不会这个样子了。” 洛栀韵也并没有要责怪圆儿的意思,她竟然还想着替圆儿求情。 林柔儿今天这个举动,看来是想要收买她身边的人。圆儿算是她唯一的心腹了,可不能让这个人得逞了。 “妹妹这是什么意思?本宫也没有要责怪圆儿的意思!人无完人,每个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妹妹还是赶紧回去吧,我现在就要去宫里了。” 洛栀韵的举动跟自己想的一点都不一样,林柔儿有些失望。 林柔儿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很快就换上了一副笑脸。从地上起来之后,就带着自己的丫鬟离开了。 “那就不打扰太子妃进宫请安了,只不过太子妃做过什么自己千万不要忘了才行。否则的话,应该也会遭到报应的。”林柔儿说完了之后,别有深意的看了洛栀韵一眼。 被她这么看着,洛栀韵心跳都加速了。林柔儿说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还留有什么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