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双煞缠身   我叫宋春风,宋是宋朝的宋,春风是春风雨露的春风,名字平淡无奇人也乏味可陈。在35岁以前,我一直以为,我的人生就要在这样平凡无奇中度过了,谁知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后,我平凡的人生就此改写,致此我走上了一条与曾经生活完全相左的日子。   那是一个雨天,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暴雨还倾泻个不停,天黑洞洞的,看不清云朵的表情,整个办公室里异常的烦闷,今天又是我的夜班,通常在某市妇产科的住院病房夜班是最清闲的工作,而我作为一个名不见经传又不招人喜欢的男妇产科医生对于这份工作往往是乐见其成的。   可是TMD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几支烟的功夫,床头铃不下响了十次,不是这个又见红,就是那个胎心有问题,忙东忙西的总算是到了后半夜刚准备靠着椅子休息会儿,突然间急诊那头又打来电话求援,说是有个女的要做流产,月份有些大,可不可以转到我这里。开玩笑,你当我这里是公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区区一个流产,做完观察观察没事走不就得了,麻烦。   就这样,我带着一颗平常心交代一下住院部的事情,一个人匆匆去了手术室。   女病人名字叫做郝静静,谈不上多漂亮但很配她的名字,人很清秀很文静腿很长很白,让所有男人见了都不觉浮想联翩的那种,当然那个男人也包括我。不过出于对专业的热爱,我很快的理智了下来,认真的看完她所有的检查单,简单而又清晰的告诉病人,可以做。   谁知那病人反倒有些不乐意了,“他吗?不是……我……”   “对的,是我,小姐请问你还有什么异议吗?”我反问,眼镜反射出冷冷的光芒,我最讨厌的就是我们这一行里对男性医生的歧视。   “没……没了,算了,对了,医……生,我要无痛的那种,我怕痛……”女病人结结巴巴的道。   我心底觉得好笑,和你男朋友爱爱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痛,那时候多享受不是吗?现在的女孩子……我笑着摇摇头,转瞬看看B超单子有些无奈的道,“小姐,孩子已经6个月大了,您确定不要了吗?这时候不要会很伤身体的。”   郝静静双眼嚼着泪花,无奈而委屈的捂着脸,“我连他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这叫我怎么……”话未说完先哽咽的在手术单上签了字,而后含着眼泪上了手术车。   那一刻我突然开始有些钦佩这个看似懦弱实则坚强的女孩,原来她是个有故事的女人。茫茫人海,灯红酒绿,人海间的沉浮,千帆过尽,谁能永葆初心不变,或许我们不该用世俗的眼睛去看待这些无奈的杀戮。诶,我抽了根烟,收起良多感叹,转身去做手术准手臂备了。   起初手术进行的还挺顺利的,我是老手,轻车熟路,再加上女孩子年轻,身体素质好所并以并未出现异常。然而就在手术进行中胚胎即将娩出的那一刻,手术室里的无影灯突然毫无缘故的闪了两下,紧接着狂风大作,“啪”一声脆响,手术室半开的玻璃窗户被打碎了。“滴滴滴……”还有更糟的,与此同时几乎所有的仪器都亮起了红灯。慌乱中似有无数婴灵在手术室内哭泣。风吹动病案本发出哗啦啦的恐怖响声,与此同时,郝静静突然挣脱护士的手臂,从手术床上跳了下来,随手操起手术台上的手术刀,嘴里发着咯吱咯吱的可怕声音,向我这边僵直的走来。   我当时那是害怕极了,不过害怕归害怕,我到底是个医生,这柳叶刀不是白拿的。我想着,本着极度负责的态度,让两名护士强行将郝静静按在手术床上,完成了手术。那胚胎呱呱坠地后,哭了两声便没了呼吸,快到来不及抢救。而它血肉模糊的小脸到底是成了型的,我看着心底不觉有些难受,是我的一把手术刀剥夺了它的生命吗?我想着耳边似乎传来了一个婴儿银铃般的笑声,起初让人觉得很美好,但配上手术室这样的环境那简直就是渗人。   “我的宋大医生,你还在发呆啊!病人都走了!”一阵嬉笑让我猛然间回过神来,眼前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胎盘血糊糊的近在咫尺,联想起刚才那个带着黏糊糊的液体蠕动的胚胎,我再也受不了,胃里一阵翻滚,头也不回的冲向了厕所肆意的狂吐了起来。   吐完才发现糟糕了,自己犯了这家市医院的某种禁忌,虽说禁忌也是人定的,但有些禁忌自建院五十年来就没人打破过,也就成了可怕和神秘的所在。   一楼男厕所二号坑,众所周知在一般情况下是锁着的,因为这个坑不是一个普通的坑,它还有一个别名叫做往生坑。就是处理那些医院处理不掉的胚胎和器官的,你想想,人的东西,曾经鲜活的东西,没入肮脏的粪坑,被蛆虫啃食,这将是件多么怨毒的事情。所以这里理所当然成了活人禁地。   只是今天,这怎么?我实在想不通。   “啧啧,年轻人,你要倒大霉了,双煞缠身,死期快到了。听离叔的话好好找个女人玩玩吧!不然死了可惜。”冷冷的声音猛然的在身后响起,惹得我后脊发寒,一回头,但见一个清洁工模样的猥琐大叔不阴不阳的盯着自己,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暴怒道,“信你才有鬼,积点口德吧,老人家。”   “诶,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了,自己要倒霉了还发脾气,我管你才有鬼,诶,可惜了,可惜了……”那猥琐老头自言自语的念叨我听的真真的,可是我是谁,他又是谁,不能说看不起劳动人民吧,但多少还是有一点,作为我市妇产科住院部最年轻的医生,我可谓是前途一片光明,而他,切,神神叨叨的守一辈子二号坑吧!我想着不多做计较,头也不回的走了。 正文 第二章 倒霉了     “双煞缠身”?!这死老头开什么玩笑呀!我信你才有鬼,作为一个唯物主义的忠实拥护者,我想着刚才老人的话不置可否的笑了。   天很快就亮了,这意味着一天工作的结束,舒服的休息时间的到来, 也意味着这一切离奇事件的结束。我没多想,像往常一样,来到办公室的洗漱区,准备洗澡后下班。   窗外的天蒙蒙亮,路上的行人这时候还很少,洗漱间里此时只有我一个人,不知为何,我突然莫名的感到有种恐惧,仿佛有什么东西呆在我的身后,在忽明忽暗的昏黄灯光下,偷偷的看着我。不,你不了解那种感觉,在熟悉的地方干着熟悉的事情,却有一种后脊发寒的感觉。   我甩甩头,示意自己只是多想了,走到花洒下面调好热水,准备像往常一样冲澡,结果等了半天却没有一滴水流下来。搞什么,切,今天这是怎么了,我愤怒的想,刚想转身穿衣服出去,却听到身后“欻拉……”一声,有水了。大概是花洒时间长了,锈住了,我想着,望着眼前的淋浴有些喜出望外的走上前去。   水声渐渐的淹没了所有的喧嚣,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展和放松。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洗着洗着就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了起来。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大有越来越浓之势,对此我自然十分纳闷的去寻找气味的源头,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竟然是洗澡水出了问题,直到一块粘稠的像胎盘碎片一样的东西落在我肩上,我才赫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身上竟然爬满了白色的蛆虫,痒痒的,散发着阵阵恶臭。   我的天哪!简直不能忍受,这……这也太恶心了吧!我想我今天真是倒霉透了,等我明天回去,呃,不,是今天一定要狠狠的投诉这家自来水公司,我一面穿衣服一面想着,正当这个时候,“当,当,当……”洗漱间的门被敲响了。   “春风,春风,你在里面吗?我是主任,你那个女病人出了些问题,你能不能快点出来处理一下。”是漂亮女主任的声音。   诶,烦人,又是哪个女病人,不是已经交过班了吗?你们自己不会处理?叫我干什么,我不高兴的想,极不情愿的道,“哎,就来……”毕竟,叫我的美女主任可是掌握着我钱包的生杀大权,在我没娶媳妇的情况下,这可是由她全权做主的。   然而让我做梦都没想到的是,此女病人非彼女病人。出事的竟然是做了流产留院观察的郝静静,她,疯了。从昨晚入院到今晨完成留院观察这短短的几个小时的时间,她竟然疯了。   只见她双目无神的在空气中搜寻着什么,身体始终保持着做手术时的姿势,嘴里各支支的嚷着些什么,还有自残自虐倾向,为了不让她伤害自己,护士们只能拿着约束带将她绑在病床上。   “她这样多久了?通知家属了吗?”这件事自然不出意外的惊动了院长。   “那个院长,手术是春风做的,春风最熟悉情况了,您问他吧!昨天是他值的夜班。”美女主任很快的不加思索的将我推了出去。   “小宋啊!你这是怎么搞的,病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让医院怎么跟病人交代怎么跟家属交代。”院长痛心疾首的说起了老一套。   我闷着脸没有吭声,心里却不满,谁知道我这么倒霉会撞上这种事,昨天做手术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知道怨我了,平时分红包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我来,我TMD就是这家医院的长工。   “你怎么不吭声,不吭声就能解决问题?你瞧你这态度,难怪出事情,我看医院的工作你先不用做了。好好想想怎么跟病人家属解释吧!”见我沉默,院长心中腾的一股无名火,张嘴便无情的宣判了我的命运。   我正欲为自己挽回些什么,恰在此时,楼道里响起一阵惊雷,“我的女儿啊!我苦命的女儿啊!”原来是家属来了。   之后的事不用我说,你也应该能猜到,郝静静因为此事受了刺激变得疯疯癫癫的,被家人送进了精神病院,期间我还去探望过她两次。而我呢因为此事也倒了霉,医患纠纷的官司一打就是三年,最后不得不从市医院辞职。我受不了人群中那种无形的压力,更受不了那种走到哪都能感受的到的异样眼神,而那婴灵诡异的的笑声,一直梦魇般的困扰着我,让我不得安眠。直到村里爷爷的一封信,催我回去,我的噩梦在见到的那一刻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终结。   爷爷在信里暖心的说,娃儿啊!城里大医院不好混,就不要强撑,那么死要面子干啥?回来跟着爷爷种麦子吧!家里几亩薄田养的起你,受那个罪干啥~   说起来,我是个命苦但还算幸运,的人,爹妈死的早,自小跟着爷爷相依为命,爷爷供我读书,含辛茹苦的将我拉扯大,而我也算争气成了村里唯一一个医科大学毕业的研究生,毕业后更是在市医院有了一席之地,这是多少人都羡慕的事,只可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曾经的风光不在,这叫我有什么脸面回去。   爷爷就不同了,那可是十里八乡的风云人物,任何人家的红白喜事乔迁填瓦都少不得邀请爷爷这位大师出面,一是有面子,二来,我也不清楚,只是人人都说爷爷手里有绝活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至于究竟是怎样的我真的不知道,在我心中爷爷和一般慈祥的老人家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有在喝醉酒的时候才会对少不更事的我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春风啊,你来继承爷爷的衣钵怎么也样,怎么了,小兔崽子,你不乐意。告诉你吧,别人就是想也没有这个福分,你天生就是干这个的命。你不信命不行。别一门心思就想着念书,狗屁,到头来还得回来,这是有定数的。”   如今看来果真这样,一切不幸被爷爷言中了,看来眼下我只有回乡务农的份儿了,我一面打包着行李一面想着,却不知另一种人生已向我开启。 正文 第三章 车祸  梦是易碎的水晶,现实却无比残酷。回望八年来自己租住的小屋,回望那些堆积如山的医学资料,我心虽滂沱,但去意已决。拖着行李的我,头也不回的就上了开往乡里的大巴。   大巴一路飞快的行驶,虽然车上有些杂乱,但还算平稳。我带着耳机,听着某位男歌手温暖的声音,不禁潸然泪下,唯有时光才能抚平心灵的创伤,也唯有时光才能抚慰生活的失意。每一次的乘风破浪,每一次的重新起航,在旁人看来只是一个演绎真实的片段,但唯有自己才懂其中的苦涩与辛酸。   我想着有些微怔,谁知这时候,强烈的撞击形成的巨大气浪将我整个人都腾空了起来,我当时只感觉脑子嗡的响了一下,一股温热粘稠的东西就从我脑门上落了下来,血?!我x,茫然间我些不知所措,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脖颈那个红色的小布包里突然泛起一阵晃眼的金光,而那道光蜿蜒向上,竟像一条条灵活的小金蛇一样源源不断的窜上我的脑门。   这不是爷爷给我的护身符吗?我记得当时爷爷给我的时候,我还嘲笑那是一张破黄纸的,怎么今天……   “春娃,这灵符师爷爷亲手为你画的,医院不是个太平的地方,你得小心喽!”残存的意识停留在爷爷温暖的笑容中,醒来的时候,鼻尖却充斥着一股熟悉的消毒药水的味道,置身于一片白色中的我,茫然间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伤,同时打听到大巴车和拉煤的大型卡车发生了追尾事故,除了我车上无一人生还。   联想起最后的记忆,我恍然大悟,是爷爷的那道灵符救了我,然而当我解下脖子里带着的红布,却发现那张破旧的黄纸不见了,呈现在红布里的是,某种不知名的东西的灰烬。这……我一瞬间傻眼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些超乎想象科学不能解释的东西,不,我是个医学工作者,我是个唯物主义者……我牵强的保持着自己最后的尊严,办了出院,用微薄的赔偿金打了一辆出租车,重新踏上了返乡路。   待到达村口,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雾很大,置身于眼前的这片竹林,仿若置身于仙境,平凡的小山村也染上了一片奇异的色彩。意外的是,透过层层雾气,一个熟悉的声音潮我这边传来,“春娃,你回来了!”然后紧接着,“啪啪”不待我反应脑门上就多了两道灵符,一位模样精瘦的老爷子背着手出现在了雾气中,严肃的如同仙人。   “诶呀,我去,爷爷,您这又是唱哪出啊?您孙子我容易吗?还搞个迎接仪式出来,这老头……”刚刚死里逃生的我哪有心情应付这些,不耐烦的就伸手去接灵符。   “别动!”爷爷严厉的道,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阵势,立马就被镇住了。   好热啊!爷爷怎么这么热,我有些诧异的想去擦汗又不敢擦,抬眼一看,登时吓的七魂没了六魄,诡异的一幕就发生在眼前,脑门上的灵符被不知名的红色火焰吞噬着自燃了起来。   我的个妈呀!这是个什么情况呀!爷爷……我心中骇意更甚,却终究没有没出息的喊出声。只是瞪着眼睛看着燃烧的灵符,一动不动的不敢吭声。   而此时的爷爷呢,不慌不忙胸有成竹的拿着一把有年头的桃木剑,精神抖擞的在我眼前练了起来,腿上走的是太极八卦布,口中念的是让人听不懂的句子,临了满是气势的补了一句,“孽畜,早等极乐吧!既在人世,难逃往生,何苦损人不利己。”   话音刚落顿时狂风大作,婴儿幽怨的哭声顿时响彻在空气中。爷爷那把破旧的桃木剑突然间像得到感应一样,脱胎换骨了,红色的符文闪烁在剑身上,刷刷刷……朝我这边袭来,额头上的灵符火势更大了。   “孽畜,既然你不听劝,休要怪我……”爷爷大喝一声,不再犹豫,一只手挥舞着桃木剑,一只手上下翻飞飞快的结印……   我靠,单手结印,我x这还是我的爷爷吗?简直比火影还牛逼。我看傻了,眉头一热,一股糊味,不好,这是火烧眉毛了吗?说时迟那时快,但听一句,“春娃闭眼……”某种甘冽的东西便从爷爷的口中直喷灵符,火被扑灭了,我好看的眉毛总算是保住了,我也敢开口讲话了。   “爷爷,您老年纪这么大了,这是闹哪出,在村口就迎接上你大孙子了。”我苦笑着,虽然想法已经改变了,但嘴巴依旧不饶人。爷爷这老头,越老玩心越重,真是……   “我那是救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小子丢了饭碗的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爷爷说着重重的咳嗽了两声,身体颤抖了两下。   我一看立马心疼的上前扶住他,羞愧的道。“爷爷,都是孙子不好,害你这么大年纪了还奔波劳碌,都是孙子没本事。”   谁知爷爷却拍着我的手笑道,“春娃,你长大了。爷爷也没什么好瞒你的了,老话说男怕入错行,你天生就不是做医生的命,你爹妈走的早,爷爷知道你有心结,可……”   “爷爷……”一提起爸妈来,我鼻子一酸,眼泪又差点流出来。   “春娃乖,不哭。你爹妈的事咱先放放,现在要解决的是双煞的事,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拼了老命才勉强解决了其中一煞,那一煞就更加难对付了……”爷爷看到我不争气的样子心疼的将我揽在了怀中,耐心的给我讲。   “那我该怎么办?”回想起这几年经历的种种,我的确有些怕了,扬着头问爷爷。   爷爷温和的说不着急,有他在没事的,抽时间让我把这几年所经历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刚给他听,他好帮着找线索,干掉那个煞。之后,爷爷又看了看天色,说今天早上还有事要解决,让我乖乖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等他回来,晚上给我做好吃的。 正文 第四章 不素之客  望着爷爷匆匆离去的背影和裤脚沾着的泥,我心痛的无以复加,都是我不孝,害的爷爷这么大年纪了还在外奔忙,我这心真是……   在深深的自责和懊恼下,我独自在院子里徘徊,实在无事可做的我干脆躺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梦是甘冽而香甜的,但不知道为何我会看到一个长发的少女拿着一只金灿灿的铜铃铛,用如水般的眸子看着我,似是无限哀怨又似是在引诱着我。   真tm受不了,我一下就那个反应了,腾一下就从椅子上弹起来了,睁开眼睛想的还是那少女如水般的稚嫩模样,她并不美,眼角有颗小小的魅惑黑痣,小小的虎牙很可爱,笑起来怎么说呢,有点清纯过了头。总的来说就是那种很能激起男人……的那种娇小女子。   “铃铛,铜铃铛……”有了铜铃铛就能和那个mm搭讪了吗?好坏啊,她撩我,看我怎么收拾她。我饶有兴趣的想着,爷爷好像不缺铃铛的,我小时候是见过的,但都被爷爷藏起来了。   诶,爷爷也真是的,铃铛,铃铛你在哪儿,我有些猴急的翻箱倒柜,毕竟我这样的年纪在村里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爸了。而我却连个女人头发都没碰过,那妹子,太……了。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在一个土灰色的布袋里发现三只铃铛,咦,一个个锈的可以啊!到底哪只可以让妹纸出来呢?男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管他是人,还是不是人,先爽了再说。我也知道爷爷一定会生气,但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色心。   不管了,死就死吧!谁让我倒霉被你撩呢。我想着挑了一个最干净锈最少的铃铛,拿了起来,很随意的在半空中摇了两下,心里想着,妹纸妹纸,快出来,让我们一起去撒狗粮,结束单身狗的悲剧生活。   我闭眼,睁眼,再闭眼,再摇,再睁眼……   咦,怎么没人。切,我就说老头这些玩意儿是唬人的,切……我想着刚才妹纸傲人的身姿,失落的将铃铛往桌上一扔,一抬脚,却发现有些不对劲,裤脚有些重。   低头一看,我去,这是个什么情况。哪冒出只傻傻的小奶猫呀!我最讨厌这种毛乎乎的东西了。而此刻这看不清面目的小家伙正古怪的低着头,撕咬着我的裤脚,嘴里发出一阵阵低低的嘶吼。我去,一点都不可爱。   滚开,滚开,爷要的是妹纸,是妹纸,为什么,为什么……   我强忍着嘶吼的冲动,想把那个黏在脚上的白团子弄下去,结果小家伙还来劲了,还敢反抗,我叫你反抗,我叫你反抗,敢咬爷,我上手就去撸,结果亮瞎我双眼的小爪子,瞬间让我的帅脸挂了彩。   你tm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暴怒,和眼前这只力气惊人的小白猫撕打到了一起,或许是无聊到了极点,我压根儿没怀疑过他,除了觉得它的眼仁过于凶恶,不是善类,也没别的。   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待我们终于玩累了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它一定饿了吧,于是就弄了些羊奶来给这个体型和力气不成正比的小家伙来充饥。   这小家伙道也乖觉,一面唏哩呼噜的用舌头舔着小碗里的羊奶,一面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我看着突然心异常的柔软,蹲下身子便本能的去摸它的头。  谁知,它突然身子一颤,回过头来就用,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怒视着我,那双不大的眼睛里仿佛燃烧着绿色的火焰,“吼……”它低低的哀鸣着,似在压抑着什么。   他怒了?我想,赶忙退到安全位置,摆手解释,“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情不自禁,你不要生气好吗?我……”   “春娃,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法器不能乱玩的,尤其是铃铛。”我自然想不到不知何时,爷爷已经生气的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爷爷……我……”我刚想问爷爷铃铛的事,但见略有疲惫的爷爷,猛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灵符来,灵符自己就跑到了小白猫的双目间,一瞬间的,小白猫还保持着挥舞着爪子的模样,滑稽又狼狈。   我想着自己被抓的囧境,不觉笑出了声,小白猫似乎知道我为什么笑,用琥珀色的眼睛狠狠弯了我一眼。我又忍不住乐了。爷爷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了,“瞧你干的好事,还乐了,大难临头了还不知道,诶,真是没救了,我这把老骨头恐怕都要跟你折进去了。”   “爷爷,哪有那么夸张,这只小白猫可真有意思能听懂我说话,我们留下它好不好?我想养它,抱着它睡觉。”我讨好的嬉皮笑脸。   爷爷却冷笑一声,“哈,宋春风,你可真有胆子啊,敢拔老虎的胡须,你不要命了,还搂着睡觉了,虎妈不要了你的命……”   “虎妈?老虎胡须?爷爷,您是说……”我的脑子顿时炸裂了,天,他那么有力气,我早该想到的,可是也不尽然,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老虎的话,身上不是应该有花纹的吗,这怎么看都是一只小白猫。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老虎身上都是有花纹的,白虎也是啊!这明明是只小白猫,只会喵喵喵……”我笑着在爷爷的注视下走过去,轻轻抱起地上的小白猫,一把接了灵符,刚准备举起来给爷爷看看,谁知那小家伙又伸出利爪来在我的帅脸上轮了一巴掌。   我疼的是龇牙咧嘴,爷爷则是一脸活该的表情。我噘嘴,“我不管,我就要养它,爷爷……”   “你可想好了,既然养了它就不要放弃它,要对它不离不弃,这东西是有灵性的,不然会遭天谴的。”爷爷眼神怪异的看着我,额上的皱纹更深了。   “嗯,我想好了,我和这小家伙有缘,我会好好待它的。绝不会抛弃它的。”我傻兮兮的笑着,伸出手不自觉的去摸怀中的小猫猫,然后又倒霉的挨了一下子。 正文 第五章 看坟地 “好,既然你想好了,就吃了晚饭早些睡觉吧,明天带着你怀里的那东西,和我去趟山里,我们得帮老李头选坟地了。”爷爷疲惫的道。   “老李头?坟地?和小白猫有什么关系?”我刚想问,爷爷疲惫的鼾声已经响起了,他实在是太累了。   帮爷爷轻轻盖好被子后,我洗漱后帮脏兮兮的小东西洗了个澡,它好像和一般的猫不一样,很喜欢玩水。轻轻用毛巾撸干它的毛发,它抖了抖身上的水花,柔顺的卧在床上舒服的打起了盹儿。我抱着它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不知道为什么今夜抱着它,我睡得格外熟。第二天清晨还是被这小家伙舔醒的。   稍作整理之后,我和爷爷带着行囊出发了,我背着干粮,爷爷带着一堆画好的灵符和黄纸,还有昨天的三个铃铛分别放在布包前后两个口袋里,赶着晨光和露水出发了。   山路很泥泞难走,我抱着小白猫(姑且叫它小白吧!)搀着年岁已经很大的爷爷,一步一滑的朝着东山去了。   坟地,又称为阴宅。与阴宅对立的是阳宅,阳宅也就是活人的房子。所以阴宅自然而然便成了死人的归宿。   死者下葬后,真气会与穴气结合形成生气,通过阴阳交流成的途径,冥冥中影响、左右在世亲人的气运。阴阳两气,呼出来就成为风,升上天就成为云彩,降落下来就成了雨,在地下流行的就成为生气。   生气在地下流行,生发时就能养育万物。人是父精母血的结晶体,所以人也是阴阳两气的结晶体。每个活着的人都有阴阳两气,死后肉体消失,阴阳两气却没有消失。活著的人,气聚凝在骨,人死骨未灭,所以人死气还活。   所以下葬者,要找一个有生气的阴宅,让生气和不死的阴阳两气相结合来保护在世亲人。   我小鸡啄米般的听着爷爷的讲述,一点点默记着,认真学习着,希望自己可以早日独挡一面。   古代人讲究聚集气而使它不散失,用界水限制使它不再运行,这便是风水。风水的法则,得水最好,能藏风是第二个要求。   原来即使是盛大的气运行还有它的余气止息,虽然零散但深气也有聚集的地方。   水流在土外,叫外气。外气横行成为界水,土内的生气自然止聚,说的正是这个意思。浅深得乘,风水自成。士为生气之母,有土才有气。气是水之母,有气才有水。所以藏在干涸燥热的地方的气要浅,藏在平坦地带的气要深。   这便是风水的奥义,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而我却得爷爷倾囊相授,真是幸运啊!   很快的,我们便到了地方,爷爷并不着急,也没有像一般的风水师一样拿着罗盘走来走去。而是捋着胡须抬头看着远方,良久后,才幽幽的道,“借我那小东西使使。”   “怎么使……”我一脸的懵逼。爷爷也太特别了吧!   “放在地上就好,这东西灵的很,找穴不费劲,省了咱们不少麻烦。哈哈。”爷爷说着看着小白似乎很高心,可是我看了它脏了的鼻头和爪子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爷爷,我有个疑问,不知道我问了您老会不会生气。”我犹豫的开口了。   “说吧!有什么尽管问,这样才能学的快。”爷爷高兴的笑着,可以看出来他今天精神很好,心情也很好。   “哎!”我答应一声,然后问道,“爷爷,您来选坟地为什么不用罗盘,还有就是小白有什么用,我想不通。”   “两个问题,我分开回答你,首先,罗盘只是一个工具,那是一般风水师用的,像爷爷这个级别的得了祖师爷真传,已经能感受到刚才给你讲的气韵了,自然是不需要这些东西的。但是,第二个问题,人的感觉有误差,所以这就需要你的小白了。”   爷爷说着爽朗的笑了。花白的眉毛弯弯的,很有几分仙风道骨,让人仰视。   “那小白,一只普通的小猫又有什么用,爷爷,我想不通。”我凝眉再次问道。   “自然是有用,它不是一般的小白猫,你以后就知道了,你没觉得他有什么特别吗?”爷爷神秘的看着我。   “是有些,鼻头大,爪子大且厉害,但……”我还是觉得他只是一只平凡的小白猫,就像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   然而下一秒,我就发现自己错了。小白突然嗅着地上的泥巴跑开了。我一心急,撒丫子就追爷爷紧随其后。最后,我们的脚步停在了一处清澈的小溪旁。   “你个小调皮乱跑什么?”我正欲发作。   小白却呼噜噜的嘶吼着用爪子跑着地。   爷爷却在一旁一脸严肃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并用掐算了起来。半晌之后,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兴奋的拍拍我的手道,“没错,确实是块风水绝佳之地。哈哈,老李头的后人有福了。”   爷爷为什么又这样说,我正有些不明所以想要问爷爷,正在这时,突然从远处跑来一个满脚是泥爷都跑掉了的中年汉子,他异常狼狈的喘着粗气道,“他宋伯,大……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你慢慢说……”来人是老李头的大儿子,我小时候见过一面并不熟,平日里也是个稳重的人这时怎么了。爷爷看他这样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但到底经历的事多心态好,还能稳住,“怎么了,小李子,有话好好说,是不是你爹他……”   “是啊,宋伯伯你果然料事如神……他……”   不待老李头的儿子解释完,爷爷便着急上火的打断了他,“走,去看看……”   “那我呢?”我问。   爷爷犹豫了一下道,“你也跟来吧!不过要注意些,我到时候给你的东西你要收好,贴身放,不要弄丢了。”   “哎!”我痛快的答应着。心里有些小兴奋。虽然我身为一名医生死人见得也不少,但不知为何今天就是这么兴奋。 正文 第六章 诈尸   在泥泞的山路上一路狂奔,我远不如健步如飞的爷爷和小李哥,真是要了我的狗命诶。   待到了村口,我已经大汗淋漓了。喘着粗气的我擦着汗,一回头却看见三三两两的陌生村民窃窃私语的朝村口走来。   “邪性,可真邪性!”   “可不是吗?老李头老实巴交的做了一辈子好人,怎么死了却不得安宁,诶。”   “有啥法子呢,都是命那!本来想讨碗喜丧面的,谁成想遇到这事,晦气真是晦气。”   待看到爷爷和我的时候,众人的脸色变了变,迎了上去,客气的喊,“他宋师傅……”   爷爷抬抬手,面上透出几分焦急。   “情况紧急,我都知道了,谢谢各位乡亲,赶明儿我请各位喝酒,先行一步了。”爷爷说着拱拱手,泥泞的小道上立马就让出一条路来。   我跟在爷爷身后那是前所未有的觉得风光有面。   老李头,跟爷爷的年纪差不大,一辈子胆小怕事,可谓是十足的好好先生,老伴身体不好去的早,手底下有三个儿子,过得虽不富裕也算美满。   但谁曾想,喝了一碗玉米粥,睡了一觉就咽了气,快到来不及去医院请医生。   老李头家村东头破败的院落里,小的时候我曾经去过。然而此时这座平时充满欢笑的院落,却有震天的哭声响彻天空。   “爸,您这是咋啦,可是有怨,儿子不孝啊!不能让您老安息。”   “爸,老三说的对,您就别闹了,我们尽力,真的尽力了,您有什么不满拖个梦明示下。”  哭声刚止住,就听见,有一阵“啪啪啪……”的响彻天空的拍木板的声音。   “爸,你等着,我这就放您出来……我……”   “不好,别动……”爷爷顿时大喝一声,拼了命的就往院子里跑。   “他宋伯,你来的正好,快来看看,我爸是不是复活了……”我后脚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披麻戴孝的愣头青在撬棺材。   “不可能,下葬的时候我和王五检查过了的,人确实已经咽气了,人死不能复生,三儿啊,我明白你的心情,可……”爷爷笃定的道。   可是眼前的孝子们就是不信,冲上前去绕开爷爷就要撬棺材,“他宋伯,你可不能这样丧良心,活活让俺爸憋死在棺材里。”   爷爷见拦不住,镇定的道,“你们要开棺也行,出了事我不负责,今天可是你们爹的头七回魂夜。”   “春娃,还愣着干什么,我们走……”爷爷说着愤懑的别起烟袋来扭头就走。   “不是吧,爷爷,我听人说,头七很恐怖的。会闹鬼。”我有些不甘心的跟在爷爷身后,遗憾的道,本打算看热闹的,这下泡汤了。   “你还听说什么?”爷爷听了我的话忽然回头就笑了,老脸纵横沟壑却满满的都是慈爱的光辉。   “头七又叫回魂夜,据说这一晚是逝者与亲人最后团聚的时光,所以一般人死后都要放一放的,而不是立刻处理掉尸体。”   我老老实实的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一道来。   爷爷笑的更开心了,“春娃,你说的不错,所以头七对于我们这些灵符师来说是最难度过的一关,因为啊,这一天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李爷爷他们家……”我诧异的道。   “别管,我们吃死人饭的自有我们的规矩,主家的决定自然由主家自己承担,我怀疑……算了,人家已经结账了,我们就不要多事了。”   望着爷爷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心中的好奇宝宝不停的捣乱。   不过我什么都没有问出口,因为爷爷曾说过,既入此行,必须遵循祖师爷定下的行规,那就是嘴巴要严,要知进退。   夜晚,苞米的香味洗卷了整个农家小院,我一面掰着煮熟的苞米粒,一面逗着小白,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是不是属兔子的,居然疯狂的吞起玉米粒来,那架势似是有人和他抢一般。呜呜咽咽的囫囵下咽,惹得我和爷爷一阵好笑。   “他宋伯,大事不好了,诶呀,你快跟我走吧,小李子家出大事了。”   村长伯伯突然满头大汗的冲进小院中,打破了眼前和谐的画面。   “哼,不去。”   爷爷似是料定了会出事一般,笃定的拒绝。   “三条人命啊!他宋伯,你行行好吧,这可咋闹呀!”   村长急的上气不接下,若是让上头知道,村子里莫名死了三口子,文明村的帽子就保不住了,帽子保不住,奖金也没了,这可咋办,一家子人等着养活呢。   “什么?!三条人命,你怎么不早说,快,春娃,齐整好家伙什,赶紧的……”   善良的爷爷一听事情闹的这么大,立马抬脚就走,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奔到老李头家。   “爷爷,等等我。”   我委屈的跟在爷爷身后,怀中抱着一怀抱的凌乱。自从做了爷爷的小跟班之后,我才知道做什么都是不容易的。   恶臭,漫天的恶臭,熏的人睁不开眼睛,尼玛,这是掉粪坑里了,还是吃上粑粑了,我去,真臭,要人命。   踏进老李头家最先感受到的便是这种难闻的味道,以及宁静到有些阴森的环境。   “不好,尸变!要来了,春娃接……”   随着爷爷一声低喝,空气立马紧张了起来,数张黄纸飘散在半空中,爷爷手中的朱砂笔上下翻飞,口中念念有词,另一只手单手快速结印翻飞在黄纸间,煞是好看。   “哦!”   我应声扯过一张朝我飘来的黄色灵符,想都没想就塞进怀中。爷爷,教过我,我还是能认出来的,这一张是让天兵天将黎山老母,为符师护身的,就相当于结界,是万万不可丢弃的。   符在人在,符亡我亡。   会有大Boss出来吗?这么紧张的时刻,我在想些什么?我兴奋的望着爷爷有些微微发怔。这一次真的要上道了。   静,寂静,令人后脊发寒的静……爆发的前兆。   我x,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只留着长长指甲的绿色巨大手掌猛的朝我的面门铺面而来。 正文 第七章 头七  危机一触即发,快如闪电,快到来不及反应,爷爷已经窜到了我的眼前,双手上下翻飞,口中的咒语原来越急。   “嗖”一声,布袋里的桃木剑脱离了我掌控,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桃木剑已经泛着金光的出现在爷爷手中。   风中的恶臭的味道因为有桃木剑的神力,渐渐被桃木剑的香气所取代。   而我再也没有看到那快如闪电的绿色巨爪。  我如梦初醒的跟在爷爷身后,进入老李头家的后院,发现后院除了停着一具半开的棺材,地上草席上还躺着三具白布盖着的尸首。   后院没有一个守灵的,也没有一个招待我们的,四周只有夏风再刮,静的骇人。   “汪汪汪……”一只野狗不知什么时候窜了出来,在不远处狂吠,爷爷立马挥动手中的朱砂笔,赏了一道灵符给它。   刚刚所发生的那一幕,让我想起一个字眼,那便是“尸变”。所谓尸变,爷爷讲过,是指死尸受了某些外间因素而突然复活,但这复活的死尸已经失去了人性,只是一具没有意识的行尸。   那怎样会引起尸变呢?   尸变通常发生在雷电交加的时候,这可能因雷电刺激起死尸体内,还未完全散去的静电所致, 于是那死尸便像通了电一样,在毫无意识下活动起来。   还有一种原因是猫或狗从尸体旁经过,也会导致尸变的发生.猫狗身上的静电刺激了尸体的阴极。   我想着爷爷灌输给我的知识,想象着刚才眼前发生的一幕,不由得冷汗直流,我要是被他抓一下子,还有好?   幸亏有爷爷,但我知道我是不可能一辈子躲在爷爷身后的,我迟早要独挡一面,自立门户的。   “就是他们,他宋伯,你看……”同样擦着冷汗的还有惊魂未定的村长伯伯。   他李长生做了一辈子干部,什么没见过,就是没见过邪。怕过什么呀,这下这可是领教了。   “春娃……”爷爷唤着,叫我上前来看,自己则掏出手帕,捂住口鼻,用桃木剑一挑白布,我擦,真臭,隔着手帕我差点晕过去,不是才刚死吗?不应该啊,我心中疑惑。   死者不出意外的口鼻狰狞,面目恐怖,生前最后一秒似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导致面目极度扭曲。   死的正是老李头的三个正值壮年的儿子,从尸体的伤痕来看,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三个人都是同样的,胸部被利器所伤,裸露着白色森然的胸骨和鲜血淋漓的肺脏。臭气熏天很是骇人。   “这怎么回事,凶手也太过残忍了吧!哪有这么锋利的凶器?”   毋庸置疑的,我也知道自己的疑问站不住脚。   这个时候村长伯伯突然看着沉默不语的爷爷突然开口了,那样子颇为心虚。   “他宋伯,你看着警察……如果他们来了,您和他们都是老相识,能不能……”   爷爷突然回眸,狠狠地瞪了村长一眼。   “对不起,老哥,这个我帮不了你,再说你也不需要帮啊,秉公处理,才显得您高风亮节。”   那一刻,听了爷爷的话我突然觉得剧情怎么就猛然翻转了,爷爷好像话里有话的样子,村长伯伯又似乎……我说不上来,只能缄默的跟在爷爷身后。   “诶呀,这叫我们可怎么活啊!老天爷呀,这家人得罪了谁?”   苦主终于从破败的小屋里穿着孝衣出来了。嚎啕大哭令人动容,特别是为首的二儿媳妇,她是邻村的一枝花,小时候她结婚的时候,我来吃过喜糖,记得她。   我回头看爷爷,想要上前劝上两句,爷爷却冷冷的满脸的轻蔑。转身就走。   “他宋伯,这法事还没做了,您……”   一个苍老的声音叫住了爷爷,这些天来她老了有十岁,正是老李头媳妇。   “他李婶,你还是留些钱养老吧!保重。”   爷爷说着叹了一口气,看着人群中走来的警察,点点头,并不打招呼。   “啊!放开我!你们干啥哩,抓错人了吧!”   “蔡淑芬,李长生两位同志,请你们随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啊!妈,您这是咋啦,妈,您醒醒。”   之后的事,在这不足方圆几平米的小山村迅速的传开了。那个温柔的一枝花,蔡淑芬,原来和村长李长生那个,怎么说,拿我们这里的方言来说,就是有一腿。   一次俩人那个,被老李头撞了个正着,怕事情泄露,村长李长生地位不保,于是两人便……   至于李家三兄弟,表面上死的可怖,但同样也是死于毒杀。   那些只是装神弄鬼的表面功夫。虎毒还不食子了,老李头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在死后毒杀亲子。   爷爷说过,有时候比鬼神更可怕莫测的是人心。   我不知道,蔡淑芬是如何沦陷的,亦不知道为村里办了那么多好事的村长李长生是如何被腐化。我甚至开始讨厌那些将此事作为谈资,津津乐道的人。   逝者已矣,让往事随风吧!   我喜欢重新平静下来的小村庄,这才是她该有的模样,少了市侩和传奇,归于宁静和平凡。   天亮,我又随爷爷带着小白上了后山,重新为老李头和他的三个儿子找穴。   可惜了,那片风水绝佳的宝地,老李头是无福消受了,爷爷说冤死的人怨气太重,只会坏了风水。还是找块差不多的给他们吧!   下葬那天,我和爷爷都没去,据说风大雨大,老李头和他的三个儿子冤魂不散。   我听了觉得好笑,却又瞬间凝住了笑意。   “春娃,你来,你李爷爷给你糖吃。”   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一个身着蓝色干部服的精瘦老者,在像年幼的我招手。   “哇,春娃都长这么高了,来,李爷爷抱抱。”   是老李头。往昔历历在目,我伸出手却只是无法拥抱的虚幻,莫名的我就很想哭。   人死如灯灭,而活着的人又当如何?   “啪啪啪……”   门被扣响了,我起身去开门,却见门外空荡荡的,只有地上一篮子母鸡蛋散着温热。   我知道是李爷爷的妻子,王奶奶送来的。 正文 第八章 后山 我知道这是王奶奶的心意,所以并没有告诉爷爷。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   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这天天空依旧晴朗的要命,我闲的发毛,便领着小白去了后山。   后山荒无人烟,不是是何缘故,即便是白天雾气也很大,脚下能见度很低。   也许你会问我,去那地方干什么,不是没事找事吗?   是的,正是这样。从小到大后山一直是我和小伙伴的禁地。   大人们总是变着花样的讲述着后山的离奇故事,让年幼的我心生好奇,又心里发毛。最后竟成了童年阴影。   一次,我贪玩,写完作业偷偷溜出去,还没到后山的边,就被路上放羊的伯伯瞅见拎回了家,爷爷为此大怒,打折了鸡毛毯子,我的屁屁也开了花。   后来长大了,去了市里,便再与后山无缘了。   我不知道那小小的一座山,到底有何魅力,总是在我的梦中出现魂牵梦绕总是它,我想揭开它神秘的面纱,一探究竟,却总是不能够。   清晨露水沾湿了原本松软的泥土,使脚下变的异常泥泞。   我抱着小白,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没多久就迷失了方向。   “该死的,我该找个向导或者弄张地图……不过那样的话,就会被爷爷发现了。”   我自言自语的懊恼。   小白听了我的话却“呜唔……”的在我怀里乱抓了起来,似是极力在表达着什么。   小家伙,可真是调皮鬼啊!这两天喝羊奶喝的越发壮实了。   我想着刚抬起手想要摸摸怀中的小白,突然感到身后一阵阴风吹过,背后似乎有人。   我缓慢的回过头去,却又发现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被这么一吓,我心里确实有了打退堂鼓的打算,但有的时候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我固执的抱着小白不顾它在怀中温柔的挣扎,一路急行,好像是在有意逃避什么的追赶,至于到底是什么,冥冥之中我也说不清楚。   爷爷说过,人的肩头有三展明灯,能保佑人鬼煞不侵,如果其中一盏不慎灭掉的话就会鬼上身。   这个是我打小听着长大的,所以一直没有怀疑过,即便是今天在这种环境下,我之所以勇往直前不回头,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无论是有神论者还是无神论者,天生对于未知的恐惧是不会变的。   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馒头岭大大小小的如同坟包的小土丘间穿行,不一会儿我便累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六月,本该是比较热的时候,可现在太阳已经爬上了正中,我感觉到的却是如同坠入冰窟般的寒冷。   “你不该来的,春娃。”   “你不该来的,春娃。”   “你不该来的,哈哈哈哈……”   尖细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又突如洪水般聚集在一起,渗入人的骨髓,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当我察觉到想要迈开步子跑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好像被人施了符咒,定在了那里想动却动不了了。   而爷爷这面一大早发现我不在家里,怕我出事就赶忙穿好衣服,四处去寻,因为毕竟村子里有些禁忌,那时候我还小,爷爷是不可能完全告诉我的。   “他宋伯,这么一大早您老风风火火的,这是去哪啊!”新上任的村长刘福满脸堆笑的看着爷爷。   “明知故问,我去找我孙子。”爷爷哪有功夫搭理他,风风火火的就往外赶。   “春娃,不在屋里呀!这得赶紧去找。”刘福继续蘑菇。   “他村长,宋伯,我看见娃今早一个人朝后山去了。”这时候一位好心的大婶听到两人的对话抱着一筐子猪草走了过来。   “不好,要出事。”爷爷暗自默叹一声,而后恳切的看向村长,“村长,我先过去,你一会儿叫些精壮汉子带着火把进山,我可能需要你们的帮助。”   村长刘福是个热心肠的人,这次之所以能从村长选拔中脱颖而出,爷爷起着事关重要的作用,他一直想报恩,所以爷爷走后,他立马集结了村里的精壮劳力,按爷爷说的每个人都举着火把,进山了。   后山凶险,这是众所周知的。大家本不愿来,生怕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但一听我这个调皮的小子一个人独闯后山,便又都放心不下,放下自己手中的农活便赶来了。   其实,馒头山有座馒头岭,解放前曾是日军的基地,那里面竟出邪乎事。   到这里垦荒的人,一个个都死的很是离奇,总之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活人的禁地。   那春娃,胆子也忒大了点,也是毕竟喝了几年墨水。不相信这些,诶,今儿要真折在这里,他宋伯,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可真够惨的。   刘福想着又宣布了一遍纪律,“进山凶险,大家尽量排成队,挨着走,看见什么也不要惊慌,咱们人多,又有火把,没事。”   “嗯!”众村民点点头,人群中传来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   “日军可真可恶都走了,还要留下这么个祸害。”   “可不是吗?总有调皮的孩子和走岔路的大人活活遭殃。”   “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说这次老宋头和他的那个愣头青村子能脱险吗?”   “以老宋头的本事我看行。”   “但愿。”   而这边的我并不知道有人来救援,已经定在原地数秒中的我此刻已经冷汗直流,汗流浃背了。   “你不该来这里的。”   “你不该来这里的。”   “你不该来这里的。”   耳畔不光有阵阵风声,还有刺耳的女人奸笑。   “你,你们,你们想怎么样……我,我,可是……”   我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数以百计的黄皮子,一点点在山坳里涌动逼近,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黄皮子这东西邪性,我们这边的人都知道,不但可以成精,报复起人来,一报复就是三代,而且还能麻痹人的神经把让我问你整疯。   我想我这次一定是要倒大霉,要摊上大事了。诶,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放着安生路不走,非来后山找晦气。 正文 第九章 黄皮子 说起这黄皮子来,相信只要农村有亲戚的都不陌生。那可谓是臭名昭著。   可见这种生物招人厌的程度。  糟蹋牲畜也就算了,还迷惑人使人变神经,真不知道村里那些拜黄大仙的大婶是怎么想的。   “小春,你也来拜拜吧!拜了来年不生病的,黄大仙很灵验的。”   儿时的记忆犹在眼前,黄大仙神秘高大的形象是无论如何都与现在长相如同臭鼬一般又脏又土的细长生物联系在一起。   你可能不知道,我前面所讲的黄皮子,就是黄大仙的本尊,我就是说黄大仙就是黄鼠狼成精之后的民间叫法。   我虽并不信这些,但眼前这些种种巨大一群徒子徒孙,真是吓煞人了。   我想此时若有一面镜子,我一定能看到自己吓得惨白的小脸,和布满血丝的眼珠。   虽没见过黄皮子吃人,但是个人就知道他们撕鸡不含糊。   万一,我是说,万一,他们一起冲过来,撕我,我可是完全没有招架能力的。   我想着看看自己怀中的小白,它“咕噜噜”的低吼着,小爪子戒备的狂抓,好像是害怕,又好像是愤怒。   这一刻我真庆幸有带它来,好歹是两个人,害怕也……黄泉路上有个伴。死了也不孤单。   呸呸呸!说什么了?我是说……就是说,万一撕不过它们怎么办?   我想着,偷偷往前迈了一步,谁知道这一动不要紧,牵一发而动全身。   唰唰唰……黄皮子军团也整齐划一的随着我的移动,迅速的摆开了新的阵势,期间夹杂着猖狂的唧唧咕咕。令人听了后脊发寒。   照理说我们山西是个好地方,不应该也有这么多黄皮子的,往年也没见过这样的盛景。   不好,今年定会有鼠患。鼠患的猖獗引来了大批黄皮子,要知道黄皮子这种生物是最喜食老鼠的。   爷爷想着,远远的看到被围困的我,却并不着急赶过来救我。   事后他解释说,如果时时事事你你都要带爷爷这个拐杖,你什么时候才能独立行走,才能长大。也是时候让你独挡一面,让爷爷见识一下你的天分和能力了。   黑压压一片黄皮子在眼皮子底下悉悉索索的挪动,那种近在咫尺的压迫感可想而知。   “呜呜呜……”小白用爪子紧了紧我身上的棉布t恤,有些小不安,我摸了下它的小脑袋。   突然想起爷爷给我的那本家传宝典,《符箓大全》,突然灵机一动,既然爷爷不在,我只好自己解决了。   可是到底该画哪道符呢?从小我就记忆力惊人,虽然不知道这些符的具体含义,但功效和模样,还是可以全全拷贝下来的。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四周的风在吹,脑海里符咒的样子像一本厚厚的书,不停的被我翻腾着。   平安符不对,又不是去庆生。文昌符,感情去考试。财神符,我去,快点快点……找到了,镇妖符,对,就是这个,这么多黄皮子是不是妖孽作祟,对,试试。   我想着,去摸口袋,却发现自己出来的急,口袋里空空如也,忘了带吃饭的家伙了,这可怎么办?  画符,黄纸和朱砂是必不可少的,这样才会增强它的法力,当然这是一般的灵符师,二般的爷爷没说过,我也没见过,可今天,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只好做做这二般的。   没办法啊,我不想被吃掉。   我想着不再犹豫,蹲了下来拿起地上的树枝,就在地上的泥土里,念动咒语,认真的画了一个镇妖符,然后,双手结印,推了出去。  什么嘛?!那些黄皮子只是静止了半晌又活跃了起来,这根本……我懊恼的想。   远处的爷爷看到的可不止这些,蓝光抚过,一道漂亮干净的镇妖符划过不远处的山凹,起风了,爷爷,看到少年干净而又失望的脸。   水属性的,可还真是少见啊!这孩子,真令人担忧。   爷爷想着,一挥衣袖,数道金光闪过,是定字符。   刚才那些黄皮子并未成妖所以用镇妖符不妥。并不是我能力的问题,而是没经验选错了符。这是后来爷爷告诉我的。  “爷爷,您终于来了。爷爷……”   我进似乎带着哭腔的扑向爷爷的怀抱。有种走丢了小鸡看到老母鸡的感觉。   “春娃,你长大了,没让爷爷失望。”   爷爷笑着摸着我的头,脸上一成不变的是慈祥。   “诶呀,他宋伯,你们没事吧!我们总算赶上了,紧走慢走就怕出事。”  说话间我看到一群熟悉的脸,这不是村民吗?大家都是来找我的,这个时候大家不是都应该在地里忙吗?怎么?   都是我贪玩,耽误了大家的正经事,可是大家忙东忙西尽然没有半句怨言,我这心里。   我内疚的想,正想说两句道歉的话。   村长刘福却先开口了,“诶呦我的妈呀!哪来这么多黄皮子阿!他奶奶的,真瘆人。”   “福啊!你是村长有些话,我不得不得提醒你,提防鼠患,小心粮食和家里的鸡,别让糟蹋了。”   爷爷小心的提醒道。村里的老人见爷爷说的有道理也看着村长点头。   正当此时,队伍的末端突然“碰”一声很快的传来了呼救声“救命呀,救命呀!二憨掉下去了。”   远处话音刚落众人心头一紧,“怎么了?”刘福首当其冲往前奔,爷爷和我紧随其后。   待走到跟前,扒开围城一圈的村民,恍然间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深坑,在弥漫着雾气的大山里。张着大嘴嘲笑我们呢。  “二憨,你在下面吗?你能听到吗?”   刘福急的脑门上都是汗珠子也顾不得擦,这要是有个好歹他这个村长可怎么向上面交代,向村里交代。   “福啊!别急,你先回村里,请求支援,这里交给我。”   眼见二憨那头迟迟没有回信,大家紧张的心头提在嗓子眼里了,这里解放前曾是日军的要塞,邪门的狠,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啊!   可是越是这样想着事就越找上你。   此刻,我无比内疚的现在村民中,心里默道,“二憨,你可千万不要出事才好,要出事也是我,吃饱了撑的的我。” 正文 第十章 日军要塞1  “大家不要挤,让一让,让宋伯先看看……”   人群中不知道谁先这么 来了一句,我便跟随着爷爷的身影来到了深坑旁。   “我去,什么味道,怎么这么怪,说臭不臭说香不香的,恶心死啦。”   我抱怨着,心想刚送走了一个奇葩的老李头,这会儿又整什么幺蛾子,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本以为回了村里会好些,可这离奇的事情就没停过。   “这下面可能有东西,春娃,大胖你和我先下去看看,其他人听话的等村长来,切记不要乱动。”   爷爷在村民中还是很有威信的,饶是这样仍有人偷偷的小声议论。   “早就听说,这馒头山不太平,小日军子就没安什么好心。”   “你说那下面会有什么,我看二憨他们是凶多吉少,现在又有人下去……”   “那个春娃倒是没什么,那个大胖可就……”   “我……我……我……怕……”   大胖说着吸溜了一下喷出来的鼻涕,畏畏缩缩的道。   “放心,万事有我呢,之所以挑上你,是因为你是纯阳命,阳气旺。”   爷爷笑呵呵的道,好像在他看来一切都不是个事。   啊!不是吧,爷爷还会算命,咋不给我算算呢,真是跟亲孙子都不显山不露水的留一手,哼……   “春娃,干啥了,快点,就差你了……”   待我从不悦的小情绪中清醒过来,爷爷和大胖已经在深坑下面喊我了。   黑,两眼一抹黑。   即便是举着火把,脚下的能见度也是很低的,我们三人不得不靠在一起艰难的前行。   “大,真tm大,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这么黑的坑,真他们的坑,二憨这死鬼跑哪去了,我想嘘嘘,我们还是回去吧!”   大胖举着火把的手颤抖着,连带着火把也明灭不定,严重影响了脚下的进度。   “我说大胖,你个头这么大,又是纯阳命,你怕个吊,关键时候我们还得你一泡童子尿救命呢,哈哈哈,你可不能打退堂鼓啊!”   我笑着半开玩笑的拍了拍大胖的肩膀,没想到那家伙缩的更紧了,简直是上不得台面的乌龟,还纯阳命呢,爷爷这有没有有个准?   “开……开什么玩笑,从……刚才开始我就觉得这里阴森森的,有双眼睛看着我们呢,就在,就在我们身后……好可怕的,贼亮贼亮的。咱们还是走吧,宋伯,我娘说,说馒头岭里闹鬼的。”   大胖那家伙,吸了吸流出来的鼻涕,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我笑了。   “哥们儿,你娘还说什么了,是不是还帮你换尿布了,哈哈哈……”   “宋伯,你看他。人家实话实说嘛!“大胖带着哭腔道,话音未落,大叫一声,”啊,鬼啊!“扑通。;连火把带人瞬间滚落。   “我去,你怎么搞得,看点路好不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火,被重新点燃了,眼前重新陷入了光明。   然而下一秒钟,尖叫再次响起。   我真怀疑这个大胖就是个病娇。不过是一具死了有年代的骸骨至于。   以我多年从医经验来看,死者应为女性,骨盆比较大。别的我也看不出来,那得专业人员了。   “行了,我们继续走吧。”   爷爷说着掏出一道符来,贴在骸骨的脑门上,淡然的的道。大胖却说什么都不肯往前走了。   巷道幽深,我们才走了不到一半,二憨孤身一人不明生死,我们怎么能回头。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吧!是不是男人,瞧你那病娇样。”   “春娃,你陪我,送我回去好不好?”   大胖说着像鲶鱼嘴巴一样贴了过来。   “我去,我不,你离我远点,哎……”   我嫌弃的去推大胖。   “行了。你们闹够了吗?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啊!”   爷爷突然回过头来,脸色不大对头的看着我和大胖。   “不……不……是吧!”   “还说!”   空气紧张到了极致,安静的巷道里没有风,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快,趴下,要来了,在天上……春娃,快……”   “扑棱棱……扑棱棱……”   黑暗中无数奇怪的泛着绿光的眼睛,就像日军整齐划一的歼击机一样对我们发起了总攻。   “快趴下……快……”   此时此刻,我哪里顾得上想那是什么鬼东西,扯着大胖和爷爷一手一个就躲到一个体积庞大的黑东西后面。   危机总算暂时解除了。我汗流浃背的靠在某个硬东西上喘着粗气。大胖就知道抱头蹲着,爷爷则沉默不语的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爷爷,你说刚才那是啥邪玩意儿?”   等喘匀了气,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那还用问吗,那是我娘说的鬼。”大胖插嘴道。   “鬼个头,你不说话,别人不会当没有你。”我伸出手来抵住大胖的头,尽量不去说死那个字眼。   ”你们俩能不能少斗两句嘴,都这个节骨眼上了还不消停,真是天生的冤家,水火不相融。“   “那……”   “我看是蝙蝠……”   “我去,宋伯你开什么玩笑,这么大的蝙蝠,肥的能炖着吃了。”   大胖难以置信的道。   “我去,你就知道吃,是吧爷爷。”   我讨好的笑。   爷爷却冷哼一声道,”你也差不多,不怕有病,就吃呗。“   “碰”话音刚落,四周突然有了响动,好像什么东西倒了一般。   大胖听到动静立马恢复了病娇小甜甜的模样贴了上来。我则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弄得心里膈应,再看爷爷,脸色也好不懂哪去。   不怕是假的,深洞无人漆黑一片时不时的老有怪声,谁的小心脏能受得了啊!   “也不知道,村长他们的人什么时候来帮我们?”   尘埃落定,满嘴的土气,可是我们没有一个让人敢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毕竟这不是我们所熟悉的环境,这是地下的世界,日军的秘密要塞。   只能啊,无聊的寄希望于上面的人。殊不知,上面的人还在等我们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