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突然异常的短信   入夜的校园,风声融进月色,已经过了十二点,空荡荡的操场上,除了几盏摇曳暗黄的路灯,一片安静。   这里是上海市有名的一所综合大学,凝聚了无数青年才俊,各界英杰,有百年老校的称号。这天正好是周日,学生们纷纷回校,已经这个点了,校园里除了安保人员,基本没有人的活动轨迹。   可就在这么一个平凡的再不能平凡的日子里,大一A栋女寝1502号宿舍却无故传出了一阵骚动。   “小婵,小婵,曲婵!”黑漆漆的寝室里,一个女生正一脸着急的用手推独立铺上铺睡得正香的另一个女生。   “干嘛啊。”躺着的女生,叫曲婵,她睡的正香,头蒙住半个头,露出洁白莹润的额头。   “快起来,这么晚了,温良良怎么还没有回来啊?”推曲婵的女生叫张笙亭,两个人都是服装设计系的,一对好损友。   “那就打电话啊。”曲婵不爽的拉过被子,翻了个身,背对张笙亭,带着鼻音,睡得迷糊中。   “我打十几通了啊,就是没有人接,她七点出去买夜宵,总不可能买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吧。”   “唉,做女人怎么这么麻烦啊。”曲婵闭着眼睛,睁不开,含糊的道。   张笙亭头顶冒黑线,曲婵的性格,一向事无巨细,稀有的思维逻辑,无人匹敌啊。   “你再不起来,我就放招了!”张笙亭皱着眉头拉开了灯,唰,三秒后,曲婵如杀猪叫声般哀嚎了一声。   “姓张的,你要死啊!”曲婵最讨厌就是睡觉的时候开灯了,她立即敏感的睁开眼睛,腰酸背歪的坐了起来,顶着一头乱哄哄的长发,还未完全睁开的眼睛,剔透天然的脸颊,透着朦胧之美。   “良良这么晚都不回来,你不担心啊。”张笙亭没好气的说。这间寝室一共住了三个人,曲婵和张笙亭是服装设计专业的,只有温良良是解剖专业的。当初,曲婵就是把第一志愿和第八志愿填错,导致和最心爱的解剖专业失之交臂。可这不影响她对解剖的热爱,正好,跟解剖专业的温良良分在一个寝室,解剖实验课一节都没落下过。   “现在几点了啊。”一旦被灯光戳醒,就必定是难以睡着了,这是曲婵的特性,她不爽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十二点半了,“怎么这么多未读短信。她连忙滑动手机来看,十六条,全部都是温良良发来的。   “什么短信啊。”   “糟了,温良良好像出事了。”曲婵一向淡然若水,可此时也被这些短信吓到了。 第一卷 第2章:撞见殴打的一幕   婵,我被三班的女生控制住了,你快来救我。   救救我,我在303。   婵,这里好黑,好可怕。   分别是,八点,八点二十,八点三十五。   “什么,她什么时候发给你的?”张笙亭也变了脸色。   “最后一条是11,点8分。”曲婵一下子清醒了。“我们快去303。”   “嗯!”   两人迅速的收拾好,急速赶到的303,也就是三号教学楼最靠里的一件多媒体大教室。   事态严重,曲婵出门前,带了一把解剖课上用的折叠手术刀,藏在牛仔裤口袋里。不过因为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没有报告老师。   五分钟后,两个人赶到了303。黑灯瞎火的教室,像极了恐怖片的拍摄场景。   “良良,你在这里吗?”   “良良,温良良。”   张笙亭先喊叫了起来,因为实在太黑了,又不好随便开灯,只能喊出来,一边寻找,也顺便给自己壮胆。   “别这么叫,会打草惊蛇的。”曲婵相比明智了许多,她一步一步,小心的往每一个位置移动。   很快,她移动到了教室的后门,打开,外面就是一片阳台,她隐约看到了一丝微弱的手机光线。   “这边。”她冲张笙亭叫了一句,可能外面的人已经听到了动静,隔着玻璃门,看到了几个人影在晃动。   打开了门,外面站了三个女生,缩在地上,衣服被剪的支离破碎,披头散发,脸上还有剪刀划痕的就是温良良,曲婵一眼认了出来。差点不能相信这会是那个自己堪称校花一枝独秀的室友温良良。   “什么人。”领头拿剪刀的是个胖胖的梨花卷发的女人,是解剖班的班长。   “良良在那里!”张笙亭惊讶的捂住嘴,站在曲婵旁边。   “胆子肥了,敢欺负我的室友!”曲婵看见温良良被欺负的这么惨,一下子冒火。   “你最好少管闲事,这个贱女人吸引我男朋友,我只是教训教训,你最好给我马上离开。”胖女人看只是学生,口气傲慢。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良良吸引了你男朋友,良良长的这么好看,男的倒贴还来不及呢。”张笙亭站出来替温良良说话。   “我呸。”胖女人吐了一口口水,从口袋里拿出厚厚的一叠照片,砸在温良良的头发上“贱人,你最好乖乖的把话录完,否则,明天公告栏上贴的就是你怎么做贱人的照片!” 第一卷 第3章:跳入绝望的深渊   “搞笑,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男朋友犯贱啊,马上放开温良良,都是成年人了,打电话告老师没意思,可要是解剖班的人知道你用这么下作的方法对待别人,你还想在这里混下去吗!”曲婵威胁道。   “呵,你以为我会怕你?”胖女生也怒了,一把将手里剩余的照片扔下了教学楼,温良良衣衫解体的照片一下子飘落在各处。   “不要啊。”歇斯底里的痛哭声,温良良一下子站了起来,沾满泥巴的手狠狠的给了这个胖女人一个巴掌,随即一脚站上了阳台的高台上,“你一定会后悔的!”   “快拦住她!”几个人纷纷阻拦,曲婵心一愣,赶紧和张笙亭一起跑了过去。   “良良不要!”   张笙亭拉住了温良良的脚。   “快,快走。”胖女人见形势不对,连忙带着其它几个女生逃跑了。   可温良良决心寻死,整个身体已经半倾斜在了空中,张笙亭的手根本就是徒劳的,这个高台也不高,只能到腰,一个前倾,如果不小心,下面,就是数十米高的深渊。   “快,把手给我。”曲婵着急的冲温良良喊叫,可温良良压根听不进去,一个劲的哭喊,“我已经被他们毁了名誉,我还活着干什么!”一激动,直接想往下跳。   张笙亭吓的赶紧跑过去拉住,温良良才没有成功,双脚被张笙亭死死拉住。   “别放手。”曲婵直接踩到高台上,额头上溢出汗水。可她还没有站稳,旁边的张笙亭脚下突然一个滑动,直接撞在了刚刚站上高台的曲婵身上,这个时候温良良的身体也摇动了,双人的摇晃导致曲婵站不稳,身体急速往高空后倾,温良良被误撞到了阳台里,曲婵的脚却腾空了。   “小婵!”张笙亭急哭了,直接伸出双手,虽然侥幸拉住了曲婵腾空的手,可空中的浮力,可想而知,随着一声尖叫,曲婵和张笙亭一起,伴着尖叫与光速的可以吞噬掉人的风速里,呼呼的风声,突如其来的坠空,双双掉了下去。   呜咽的哭声,没有感染上苍,反而加重怨念。 第一卷 第4章:罪恶的游戏   秧歌池。   在秧歌池的正前方,就是死亡断台,简称梅岗断。   秧歌池中,数名女子,互相的触碰,她们个个脸上都带着幸福,却又迷乱的表情。   池子边,摆满了数百个蛇瓮,每一个铁瓮里,都有一条巨毒红蛇。   一个全身包括脸上都包裹着白色布条的男人,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站在池子边。他手里持着一个金碗,抓起碗里蠕动的虫子,朝池子里投去。金碗里的虫子掉进池子里,女人们就像是见到了毒品一样,争先抢后,每个人眼里都露出极致的贪婪。   “给我,给我!”   “哈哈哈,抢到了,我抢到了。”   一番自我的陶醉过后,她被拖了上来,扔进了一个蛇瓮之中。   惨叫声,划破长空,却没有阻止这场柔情的杀戮,剩下的人如疯魔一般,扭着妩媚的身姿,继续抢夺着虫子。   有人烧起了炉子,死在蛇瓮里的一个个女人,脸上都带着情醉的表情,炉子里舀起一勺热油,浇在她们的身上……   明明是罪恶的游戏,却没有人退出,反而越陷越深。   “这样的处罚,你还满意吗。”一个身着银袍,眼中冷峻无二的,天下至尊的顶衔王者的男人,冷清如冰沫的眼神看也不看远处那血腥的一幕,而是望着自己身边,那唯一一个穿着衣服的女人。   “呵,知道我最恨什么吗?”秧歌池旁的梅岗断台上,唯独她一个女人穿着衣服,一身大红的婚衣,眼中却冷的凄绝,那是一种,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越过了绝望,也就再无什么别的情绪。   “欺骗。”站在前面的男人,全身冷的可怕,宛如修罗独其无二的脸上沉的可怕,眼睛里却突然透着一种巨大的恐惧,那是一种,放了便毁了的极端气焰。   “错。”她大喝一声,嘴中嘱着殷红的血,她的眼神一点一点的聚焦,竟与他的眸光慢慢汇聚成了一种。“我不恨你欺骗我。”她慢慢的嘱起一道恐怖的笑,“我恨的是,我爱了一个魔鬼,一个没心没肺的鬼魅。”   她嘴角荡出疯狂的笑,眼角却落下清泪。   “我死了,这世上就没再没有第二个我。”   话落,一道瑰丽如血的身影,从断台最高处落下。   如同一只泣血的蝶,扇动着绝望的翅膀,如血如歌,绽放。   身后,巨大的慌张。   终于,地狱里的魔鬼,生平第一次,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害怕。   极致绚烂,却也极致诡异。   偌大的寝殿,上等的绿檀木做梁,水晶白玉做帘幕,八尺宽的沉香塌鲛绡宝罗帐,落的是珍珠席,铺的是洒银线花海棠被。仅点了一根红蜡烛,忽起忽落的照在榻上的男女身上。   她身边的男人,一言不发,毫无动作,只是伫立在沉香枕上,一双绝世的凤眼,恰配着天下无双的俊容,高挺的鼻梁,邃如修罗的目光,冷淡的看着被吞噬的女人。   那种轻佻,冷漠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场戏一般。   凤眼轻撩,男人摊开一只手,出现了一条小手指不到的蛇形小虫,自主的爬到女人的身上。   凤眸,微睁开,不堪的一幕,他无动于衷,好像已经司空见惯。慢慢的眯上眼,浅淡的动作,使周身都散发出一股,静可凝如水,动可惊天下的神秘气息。   弥乱的夜晚,造就着不同的场景,有的人无力挣扎,有的人,正在陷入。一旦陷入,无可救赎。   画面转换,天旋地转,睁眼轮回。 第一卷 第5章:她要出锅了!   坠楼的速度,快如闪电。一股强大的荡力,从头到脚封闭式的快速旋转中,失去了知觉。   等曲婵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万物更新。   身体里,传来阵阵温热,水声流淌在耳朵边,从脚底传上一阵温柔的麻感。这感觉,好像在泡温泉。   “唔。”沉睡中的曲婵舒服的打了个懒腰,腿脚一动不要紧,睁开眼睛,这黑压压的人群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谁啊?”曲婵完全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境况,她睁开眼睛,身下温温的,好暖和啊。动了动,鼻子传来一阵香气,她从水里摸了几把,人参,纳尼?再摸,山药,红枣。   她现在就躺在一个巨大的锅子里,锅子下面用柴火熬炖。锅子旁边围满了几个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曲婵。   “喂,你们看着我干嘛!”曲婵发现这些人通通都不对劲,怎么头发梳齐,还戴了斗笠一样的鸡毛冠帽,身上居然还穿着太监服!   “小婵,小婵!”是张笙亭的声音,曲婵连忙支起身体,她发现,就在锅旁不远处,张笙亭被几个穿着太监服的人盯着瘫坐在地,哭丧着一张比掉了钱包还苦的苦瓜脸。   “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是哪里啊!”曲婵终于发现过来,自己正呆在一个巨大的锅子里面,这个锅子差不多有两米宽,装满了水,水温刚刚烧热,她就这么不协和的坐在里面。她差点以为被野人包围了然后成了食物。   “我们,我们穿越了!”张笙亭愁眉苦脸的看了曲婵半天,幽幽的声音飘来。   “什么!”曲婵猛的站了起来,摸了摸牛仔裤里的多功能折叠手术刀,幸好还在。她这一起,水一下子把旁边围着看的几个太监宫女身上都溅上了水。   “醒了醒了。”周边围观的人一个比一个长脖子,伸长了个脖子探头朝曲婵看,一边看,一边还带着一种惊恐的脸色。   曲婵愤愤的从水里抽出一只脚。   “掉进锅里的女子醒了!”   “她要出锅了!”   曲婵每做一个动作,都有一个手持着白色鸡毛掸子一样的太监发出报告。   天哪,她不会真的穿越了吧!曲婵费力的爬出这口大锅,跑到张笙亭旁边。“怎么回事,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曲婵浑身湿淋淋的走到张笙亭的身边,张笙亭看上去醒的比她早的多,而且身上是干的,应该没有曲婵来的悲剧。   “是啊,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好多穿着古装的人看着我,起先我还以为是做梦。后来看到你在锅里,我吓坏了。”张笙亭看上去也充满了无助,一点也不像装的。   曲婵狠心捏了一下自己的脸皮,真的会痛!   “不是吧。”曲婵一下软了,瘫坐到地上。 第一卷 第6章:祸事慢慢降临   “啊!她捏脸了!”   “卧槽,啊什么啊,啊你个死人头啊!”不爽的咆哮后,曲婵发现她们现在位于一个露天的类似现代大广场的地方。   一抬头,远处坐落着宏伟的宫殿,先看周围,不得了了,这哪是广场的大小,根本有国际足球赛场那么大了。   露天的赛场,用九宫格的方式隔出一个一个小赛区。她们就在其中的一个赛区里,也就是厨台,周围放满了厨具,中间一个灶台,放置各种各样的食材,用珠帘子遮住四面八方,防止其它厨台的窃取。   很明显,这是一场厨艺比赛的现场,只不过,是古代的。   再看最前方,有一个真正的鹿台,高约十米,行龙石像,各立于鹿台台阶的两侧,上面坐了位高权重的皇亲贵胄,黄色的纱帘挡住了他们,看不到面容。   “她骂人了,要不要马上报告萧大夫。”   “不行啊,萧大夫吩咐过的,他熬制炖品的时候绝对不能叫他。”   “可是锅里的无根水被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弄脏了,这国宴大会可是皇上钦点举行的,皇后皇子全部到席,万一要出了差错,我们不死惨了。”   几个太监围在一起紧张的商议,这时候走过来一个比较有气势的老宫女,“小声点,除了我们,四周还有九个厨台在绘制食物,人人都希望别人能出点差错,你们再这么大声说话给听见了,现在就得被拖出去砍了。”   “那怎么办啊!”   “马上禀告萧大夫,还不快去!”   “是。”手持着白色鸡毛掸子的太监不情愿的走到灶台最右边的一个小灶,小灶上炖着一个锅子,旁边的凳子上坐着一个闭目的白衣男子,温润的五官,斯文的神韵,此时正闭着眼睛,两耳不闻,只用一双灵鼻,不动声响的闻着锅子上冒出的香气,来判断汤的烹煮程度。   “萧,萧大夫。”太监叫了一声。   白衣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虽被中途打扰,脸上的神色依旧和气。   “怎么了?”   “报告萧大夫,我们按照您的吩咐,看护无根水,可这灶火才刚起没多久,这锅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女子,将无根水搅乱了。还有一个和她同来的女子,坐在地上,两个人穿的很奇怪,奴才从没见过这样稀奇的打扮。”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白衣男子就是太监们口中的萧大夫,他名为萧鹤,烹饪药膳的高手,却流连宫外做土郎中多年,人称土医萧大夫。至于为何来参加这宫廷里的烹饪大赛,自有一番渊源。   “奴才们也不知啊,加个火的功夫,人就突然出现了。”   “我去看看。”萧鹤轻皱一下眉,站了起来。   灶台的地上,到处都是被曲婵弄乱从锅里掉出的作料,萧鹤走到灶台边,看到了地上的两位女子。   “姑娘,你们是谁,为何破坏我这锅里的水。”萧鹤说话声音细而柔腻,面貌端正洒然,口气不重的语调显现出他稳重的品质。   曲婵回过头,看着这个打扮和太监不一样的白衣男子,水洗过一遍的曲婵,未施粉黛,透亮的大眼睛,精致无二的面貌,堪比一朵出水芙蓉。她看着对方,心中迅速通过容貌和口气对这个白衣男子作出了第一印象,斯文书呆子!   “这个,呵呵,别误会嘛,我们可不是什么坏人。”没办法,谁让她倒霉,如今落到这么个窘迫之地,曲婵一时半会还没有什么大的打算,只能先维持局面了。她百家探秘可没少看,真实的古代制度远比电视剧的残酷,她可不想专门送上门来找死。   曲婵拍了拍身上的水,拉起张笙亭一起站了起来。   “嗯?姑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说来话长,你是这里的掌厨是吗?我不是故意弄乱你的锅的,真不好意思。不过你也看到了,我们两个弱女子,能起什么事啊。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们走吧。”   曲婵露出月牙般无辜的笑,企图博得这个面目还算慈善的男人的同情。 第一卷 第7章:成了罪魁祸首   “姑娘,我不是掌厨,不过今天确实我要做掌厨该做的事情,你们二位穿着如此与众不同,应该不是内宫的人吧。”萧鹤文绉绉的绕出一段话,表现出了友好的微笑。   “啊,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了!”内宫,曲婵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内宫不就是那些怨妇呆的地方吗,哦买噶,千万不能被抓进去。   “既然不是,那就是宫女了?姑娘要是信得过在下,不如告诉我你居住何处,我好派人送你回去。”萧鹤的眼睛透出真诚的关切。   “哎呀,这个人怎么这么麻烦啊。”张笙亭挽住曲婵的手臂,在她耳边叮咛了一句。   “嘘。”曲婵轻声的朝张笙亭挤了下眉,又笑嘻嘻的看着萧鹤,刚想说话,又一个太监跑了过来,“报,萧大夫,小灶上的香鸡炖干了!”太监的声音急促极了,而且很慌张。   “糟糕。”萧鹤皱起眉毛,可他忧愁的表情总是很浅淡,一副顺其自然的样子。   这样的人,曲婵觉得是很可爱的。   “怎么办啊萧大夫,再过一炷香主子就要品菜了。其它九个厨台都已经做好菜就差润色了,我们万一出不了菜,那该怎么办啊!”这个太监整个脸挤成一堆,一脸的衰气。   “报,萧大夫,拟兰郡主突然发了湿热疹,不能上到御前奉菜了!”急急忙忙又跑来一个太监,同样火急火燎的跪下报告。   “这。”萧鹤思索过后,淡定的叹了口气,“每一个厨台都必须有一位女子上前奉菜,既然菜没有了,拟兰公主又病了,那也只能禀报圣上,上前领罪了。”   “唉呦哎,我的萧大夫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举行国宴的真正目的除了各司的厨艺比拼,更是为了下个月的选秀做参考。”最开始跪着的那个太监急了眼,“我知道您平时在宫外待惯了,习惯了那风轻云淡的自由生活,可这里是宫里啊。您想想,拟兰郡主又没奉上菜,菜又没了,就算皇上不怪罪,拟亲王能不治罪吗!您不考虑自己,也考虑考虑我们这批奴才啊!”   这个太监眼看着眼泪都要挤出来了,曲婵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你这个罪魁祸首,还敢笑!”太监挑起鸡毛掸子指着曲婵吼道。   “喂,你不要血口喷人啊,我们可都是良民。”曲婵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这时候刚刚发表过意见,年龄偏大,也是这个厨台里唯一一个宫女走了过来。   “萧大夫,依我看,不如把这两个女子交出去,禀明圣上,也许能逃过此劫。”   这老宫女穿着深黄色的宫裙,头发梳的跟擎天柱似的,发前还别了一大一小两朵花,深处宫闱练就的一双挑剔的眼睛,直射出不善之色,一看就不怎么好说话。 第一卷 第8章:舌灿莲花的女子   “对对对,姜姑姑说的对,萧大夫,我们赶紧告诉太子去。”那太监像找到救命稻草似的,也不管礼数,没经过批准就站了起来,大大咧咧的性子跟曲婵倒是有几分像。   “慢着!”曲婵走了过去,伸出五个手指,作出阻止的手势。“你说是我们弄坏了你锅里的水,可那只是一锅普通的水啊。鸡是你自己炖坏的,又不关我们的事。你们想把我们供出去当替罪羔羊是吧,没关系啊,不过你看看我们身上的打扮,再看看我们和你们的不同之处,到时候皇上肯定会问我们两个其中的因果。我们只要说鸡是你们自己炖坏的,相信当皇上的人一定是个明君,这什么什么国宴又那么重要,你们马虎行事,又落个欺君之罪,看你们怎么办!”   “小婵,咱们现在不适合那么大声说话啦。”张笙亭缩着张漂亮的小脸伏在曲婵身后。   曲婵鬼灵精怪的伸出两只手,一会挥舞两下,一会指指自己,绘声绘色的说出一番道理来。   “好能讲的女子!一定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东西!”那姜姑姑也被她说噎住了,只得胀大嘴巴骂了一句。   “姜姑姑,阿米,你们先别着急,我觉得这个姑娘说的挺有道理的。”萧鹤听完曲婵的话,赞赏的点了点头,“姑娘,想来这也是我萧某的命数,我让阿米送你们离开。”   “不行!他们走了,谁来接这个烂摊子!”姜姑姑凶恶的伸出一个指头,恶狠狠的指着曲婵他们,“萧大夫,现在只有一炷香不到的时间了,要么,你想办法做出一道菜,要么就把他们两个交出去!”   “啧啧啧,一个宫女,皱纹都爬满了,还这么多管闲事,老疙瘩。”曲婵鄙夷的看了姜姑姑一眼,这种老巫婆,最倒胃口了。   “你敢骂我!”姜姑姑伸出手,拉起一手的袖子,狠着脸色就要扑来,手被曲婵一把接住。“老太婆,你今年最少五十岁了吧,头上还戴两朵小姑娘戴的花,你老公,哦不,你丈夫从来不说你吗?还是说,您是个老冬瓜,花都还没开过就结果了啊,哈哈。”   “小婵,现在不适合施展你的毒舌功能啦!”张笙亭一会抿唇,一会皱眉毛的,担心的看着曲婵。   “别怕,有我在呢。”曲婵冲她笑了一下。   “你,你给我放开!”那姜姑姑虽然年纪比曲婵大了许多,却抵不过萧婵手腕的力量,笑话,拿过手术刀的人,岂能没学过点防身术!念初中的时候,她妈担心她会跟着非主流群众们爱上打扮,因为怕被人拐走,就逼着上了几年的寒暑假的防身术,教练是他们小区最心狠手辣的一个退休老阿婆,专业就是体育抛铅球。加上同个小区,自热是盯她盯的特别紧,别的小孩还在捏苹果的时候,她已经在捏西瓜了!   “姑娘,皇宫重地,不宜动粗。”萧鹤走上前,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表面似乎应该算挺着急的一句话。   “哼。看在这个萧大夫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曲婵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手一甩,放开了姜姑姑。   姜姑姑见识了她的手法,不敢在碰硬,毒蛇一样狠辣的眼睛瞪了她好几眼,怒哼了一声退到一旁。   “天哪,只有一炷香不到的时间了呀!”持鸡毛掸子的太监小米捂住脸,分外喜感的仰天长啸了一声。 第一卷 第9章:交易谈妥   “切,杞人忧天。”曲婵反而露出了一道别有意味的笑,她露出洁白的牙齿,突然自信的看向萧鹤。“萧大夫,我问你,如果我能帮你解决这个难题,你是不是真的可以放我们离开这里。”   “姑娘想去哪。”萧鹤被她的与众不同所感染,嘱着一道亲切的笑看着曲婵。   “废话,当然是出宫了。”   “这个倒不难,我的家就在宫外,等国宴大会结束,也是要离开的。怕只怕,做不出菜肴,惹怒龙颜,一时半会可能就出不去了。”   这个萧鹤嘴里说出来的话似乎忧心忡忡,脸上那平淡简约的表情一点不像是个死到临头的人的表现。   “至于这么说嘛,我看你挺淡定的。”曲婵直白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小婵。”张笙亭拉了拉她的衣服。   “没事啦,我有办法。”曲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了一句。   “姑娘说的有办法是指?”萧鹤也不介意曲婵的言论,反而有所被吸引。   曲婵自信的转了转眼珠,说,“萧大夫,你们这里有没有冰块。”   “是用来冰镇蔬果的冰块吗?姑娘要它做什么?”萧鹤凝神注视着她。   “对,取个几斤来。还有啊,我看你灶上海鲜挺多的,都新鲜吗?”曲婵颇有自信的瞅了瞅这个厨台上的所有食材。   “嗯,都是早上从冰库里提取出来的。”   “那就好,萧大夫,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炖坏了的那只鸡。”   “可以。”   萧鹤答应的爽快,于是曲婵走到炖鸡的小灶台子旁边,蹲下来,打开了汤煲的煲盖,一只颜色黄灿灿的全鸡展现在了眼前,这只鸡无论是颜色,还是味道,都是上乘之作。唯一奇怪的是,正常的炖鸡,煲内应该有很多的汤汁,这个煲里却没有一滴汤汁,但是看鸡肉的饱满程度,没理由会缺水啊。   “萧大夫,你炖鸡的时候是不是只放一点水,一边慢火熬炖,一边添加少量的汤水进去?”   曲婵伸出一个手指弹了弹这只鸡的肚子,瞬间懂了。   “姑娘好聪明,这只鸡叫做八宝玲珑鸡,去除鸡的五脏后,只用清水熬成浓汤,一边煨制,一边浇灌汤汁,每次只加三勺,使鸡肉全身得以足够吸收。最后在鸡肚中塞入无根水里的八样珍贵药材熬出的润色药汁倒入鸡肚子里,用虾仁粉条做线,将鸡肚子缝合,就做成了。”   这个男人挺厉害的,居然能闻香味来读出菜肴的嫩熟程度,不错,不错,曲婵对他多了分欣赏。 第一卷 第10章:怪女人的高招   “好复杂的工艺。”张笙亭感叹了一句,一双赋予韵态的双眼皮下的丽眸佩服的看着曲婵和萧鹤。   “切,这算什么,你不要入乡随俗的那么快好不好,天下厨艺,精华没有什么最不最的。”曲婵不以为然的徒手拿起鸡,扔给萧鹤。   “不要浪费,尽快把它切成块状,然后拿给我。”曲婵淡扫娥眉,开始操作起来。“笙亭,你去这厨台上选些最好的海鲜出来,比如鲑鱼,刀鱼之类的,总之淡水鱼就是了。”   “啊,我不知道什么是淡水鱼啊。”   “叫你平时多看些有用的书籍你不听,成天到晚的看什么韩国棒子八卦娱乐,唉,算了算了,你帮我找把好使的菜刀出来。”曲婵伸手拧了一把牛仔裤,拧出些水,随即亲自上前挑起了海鲜。   萧鹤见此,只是笑笑,并不阻拦。   “你们把这只鸡拿下去切成块,听这位姑娘吩咐。”萧鹤对太监和下手们吩咐道。   “萧大夫,你不会真要听这个怪女人的吧。”手持鸡毛掸子的太监脸上立刻堆满了不安,撅着嘴唇颤颤巍巍的怀疑的说道。   “要不然你来?”萧鹤把鸡放到砧板上,准备亲手切鸡。   “别别别,我们切鸡,切鸡肉。”这太监还是很识时务的,鸡毛掸子一挥,上来几个厨役,过来一起帮忙。   “这只鸡现在还很烫,你们记得不要把它弄凉了,切成块后马上放到锅里,把锅里的无根水全部倒掉,点火,保持住鸡肉的温度。”曲婵边说着,边挑出了几条不错的鱼,要求不能太高,只要是淡水鱼,也否管什么品种了,顺便捞了一只青蟹。   “小婵啊,你有没有信心啊,万一要是做不好,可能就要杀头的。”张笙亭凑过来帮她打下手,一边忧心忡忡的对着她说道。   “别乌鸦嘴,哪那么容易就杀头了。”曲婵流利的剖开一条鱼的鳞片,将鱼肉和鱼骨瞬间成功分离。“既来之则安之,我们现在没有主动权,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难道我们真的要在这个连什么朝代都不知道的地方呆着吗?”张笙亭不敢想象留下来的后果会是什么。   “不然你现在有办法马上离开吗?”曲婵瞥了她一眼,“帮我拿瓶醋过来,其它的事等脱离了这里再想办法。”   “哦。”张笙亭听从的过去找醋。   不一会,有太监取来了冰块,鸡肉也切好了,曲婵用醋和盐还有酒粗略的腌制了一下这只青蟹,将它做成了江浙泸一带居住海边的海边人酷爱的一种独特美食,醉蟹!   “萧大夫,这无根水可接了整整半个月,就这么倒掉,太可惜了。”这个太监看上去有些过于多愁善感了,曲婵已经切好了生鱼片,见这太监这么墨迹,走过去直接拿起锅子,把无根水以及里面乱七八糟的各种药材全部倒掉。   “别磨叽了,时间也快到了吧,不想砍头就利索点!”曲婵安置好锅,把鸡肉一块一块的摆在锅里,然后开了火。   “姑娘,你切的这些是什么东西?”萧鹤看到砧板上一片一片晶莹剔透的生鱼肉,以及曲婵那精湛过人的刀功,由衷的表现出淡淡的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