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坠落悬崖忆往事 呼啸的风快要把她撕裂,胸口的疼痛让她没了知觉,还好她随身带着那两丈长的天蚕丝,它的一头系着一刀,另外的一头系着她的手,但是这只能延缓她掉下去的速度,却救不了她的命。 她被凸起的石头和树枝刮得生疼,难道,这次真的就这样死了么?兰宁儿扯出一丝苦笑,罢,罢,死了也好,死了就能忘掉一切,这里的一切,孽羽寒的一切,她渐渐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冰冷的,黑暗的,犹如永夜,摔在地上,粉身碎骨,是这样的么?从前的往事,一幕幕的在眼前飞闪而过,孽羽寒,我不甘心,不甘心那,她每念一遍,心就痛一分,到最后,只有麻木了…… 兰陵国皇宫内的一座宫殿里,红烛摇曳,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袅袅青烟飘摇而至,散发出股股清幽,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红色的幔帐层层叠叠,几乎覆埋了整座宫殿。 今天是兰陵国最小,也是最受宠的宁公主大婚之日,皇宫上下一片喜庆,宫人们也都满面春风,是为这公主高兴吗?不,应该说他们是为自己欢呼。谁不知,这宁公主,因甚得圣宠,就极其的嚣张霸道,她的暴力,阴毒,还有那虐人的手段,把这些宫人们吓得见到她就直打哆嗦,哪怕只是说错了一句话,或许他的小命就会瞬间不保。 而这宁公主一贯的跋扈尖锐,也是举国上下无人不知,令人厌恶,弄的整个兰陵之人,凡是一提及这位公主,无不蹙眉摇头,连连避及。 如今这位公主要出嫁了,对方还是威震九方,兰陵国第一异姓亲王的孽羽寒,这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这位王爷,虽战功赫赫,权倾朝野,但为人冷酷无情,杀人就在眨眼之间,这样的两个人,凑到一起去,该是怎样的一副情景? 宫人们可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去猜测,只要这位难缠的公主走了,不管她嫁的是谁,都与他们无关了,再不用天天胆战心惊,担心自己的性命。 宫人们更加的卖力,忙忙碌碌的来回奔波,准备着大婚的一切事宜,虽然累些,但心里却乐开了花。 而他们殊不知,此公主早已非彼公主了。 宫殿内的菱花铜镜前,端坐着一女子,铜镜里隐约的印出了她的样貌,精致的脸庞,微弯的眉毛,尤其是那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公,公主,”一旁的小宫女战战兢兢的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把话又咽了回去,尽管公主近几天来脾气好了许多,可一向胆小的她,仍是怕。 兰宁儿转头瞧了她一眼,暗自叹息,她虽然做不到对谁都和颜悦色的,但也自问并没有给谁脸色看,不知以前那个公主到底有多‘深入人心’,不开口都能让人心惊胆颤的。 “好了,你下去吧,”她摆了摆手。 “可是公主,迎亲的队伍马上……”马上就要到了,小宫女越说声音越小,她的手里还端着锦盘,上面是公主大婚时要穿的喜服。眼看就到了吉时,可公主仍然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根本就没有一点要换衣服的意思。 兰宁儿转头撇了一眼那喜服,视若无睹,她凭什么要代替这个公主去嫁人?她根本就不是这儿的公主。 她扫过那小宫女的脸颊,只那一眼,凌厉中带着威严,“你知道我脾气不好,动辄打骂你们都是常事,你若不想死,就听好了,我的话只说一遍,而你要做的,就是不准说不。”她的声音听上去淡然,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桀骜语气,与生俱来的就要被人膜拜的气场。 “回公主,奴婢懂了,”小宫女五体投地的跪拜,不是因为心悦诚服,而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生死真的就掌握在这个公主手中,她这一刻是真的惧怕到不堪反抗,她甚至觉得刚刚公主那一眼都可以置她于死地! 兰宁儿本不想这么对她,她亦不是这样的人,但一想到她就要这么莫名其妙代替那公主去嫁人,心底里的无名火就蹭蹭的往上窜,既然这么些天也没改变他们对她的看法,那她只好用死去的公主那霸道野蛮的性格来做另一个人,她要所有人知道,霸道野蛮,阴毒狠辣也不一定就完全是坏人!真正的好坏,这世间谁又能分清楚? 正待僵局之时,一青衣女子笑吟吟的走了过来,“公主,皇上给您的嫁妆都能装下整个孽亲王府了。”说话的女子不是别个,正是以前兰宁儿的贴身侍女,绿芜,也只有这丫头和另外个白默敢在她面前如此讲话。 绿芜打进宫那天起,就跟着兰宁儿,可以说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自然深些,而白默,本身谨言慎行,因此也很得兰宁儿的信任。 “哪怕给的嫁妆是座金山银山又如何,嫁人,一辈子的大事,可如今,我连所嫁之人长的什么样都不知道,品性如何更是一无所知,绿芜,你觉得这样的婚姻会幸福么?”兰宁儿静静的望着绿芜问道。 “公主,其实奴婢觉得,您嫁给孽亲王,也没什么不好,”绿芜自顾自的说着,在她看来,不管是孽亲王的身份地位,还是样貌胆识,和公主一起,那是最合适不过的。 “是么?”明眸一沉,兰宁儿似自语般说道,呆呆的望了会儿镜中的倩影,纤长的玉指轻抚过嫩白的脸庞,难道,这就是命? 她茫然的拿起了桌上的茶盅,一口将茶灌入腹中,苦,她本就不喜欢喝茶,总觉得它的味道就如她前世的生活般,涩涩的,没想到,如今贵为公主,却也要饱受这些苦楚。 渐渐地,她的头开始变的昏昏沉沉起来,眼睛也有些微张不开,视线变的越来越模糊,周围只有人影在晃动,隐隐约约看到绿芜她们的嘴巴在动,但是说的什么,她根本就听不见,这种感觉,就好像她穿来的那天一般,也是这样,没了知觉…… 正文 第二章 与冷王对峙 “本王告诉你,别以为你父皇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就能降伏于本王。”站在床边的男子,正用极其厌恶和不屑的目光看着她。语气冰冷尖锐,字字刺痛着兰宁儿的神经。 她也毫不示弱,“那王爷大可放心,我兰宁儿是绝对不会与你这种人有任何瓜葛的,”她报以同样的眼神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子。 他身着暗红长袍,敞了开来,露出健硕的腹肌,墨发顺肩而下,泛着幽光,一张薄唇轻抿,剑眉微皱,那双桃花眼却死死地盯着兰宁儿一动不动。 她不得不承认,他长的确实很入她的眼,但是一想到昨晚,她的眼中立即清冷一片。 孽羽寒神色冷傲,光线将他的眸子映射的魔媚若琉璃,他冷凝着她,明明是炎炎夏日,他的嗓音却犹如寒潭,“果然会装,简直和你那父皇是如出一辙,不过本王告诉你,这里可不是你那皇宫,在这儿,本王说的算。” 他紧紧的逼向了兰宁儿,墨色长发柔软的跌落在臂弯之中,亮眸轻眯,浓密的睫毛遮挡住他眼中幽光,沉寂在他四周沉淀成无声的沉重感,将他衬托的越发神秘,无形中他仿若一块来自恒古的宝石镶嵌在黑洞之中,深不可测。 兰宁儿本能的向后仰去,全身的器官都向她发出了警告,这个男子,很危险。 眼看她已到墙角,无路可退,那张俊脸也几乎快要贴上她的面,兰宁儿一咬嘴唇,杏目圆睁,高仰下颌,毫不犹豫的向前“回敬”去,瞬时,四目相对,红唇相依…… 孽羽寒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眼中尽是讥讽和鄙夷,冷哼一声,猛地揪起了她的身子。 “啪”,只觉一阵撕心的疼痛,她的身体,就重重的摔在了冰凉的地砖上。 望着她眼中那一片死寂,还有强忍着站起的颤抖身体,孽羽寒竟有一丝不知明的憋闷,“本王告诉你,即便你用这合欢散让本王要了你,你也不配当本王的王妃,懂么?” 什么?她骤然抬起头,一副惊讶的表情,不是他给自己下的药,强要了自己的么?如今怎么能颠倒黑白,“你在说什么?不是你教唆的人给我下了药?” “哈哈哈,你可真敢狡辩,”孽羽寒觉得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觉得本王会使手段去要一个嚣张跋扈,人人厌恶的公主来做我这萧王妃么?嗯?”他不带丝毫怜惜的提起她的下颌,轻蔑的对视着她那睁大的双眼。 “轰”她的脑袋仿佛被巨斧袭过般,心里瞬间塌陷,身子也软软的顺势滑落下去。 不是听说她的父皇很宠爱她的么?不是听说即使她再任性妄为,她的父皇都会温柔的一笑,不做任何计较的么?怎么会?怎么会如此设计自己视如珍宝的女儿,让人下了药,就这样塞上了花轿,莫名其妙的失了身。 兰宁儿的眼神变的涣散,隐隐的透出些许疼惜,为那个公主,也为自己。 她的一系列动作,孽羽寒全看在眼里,“你不要在本王面前装模作样,你是公主又如何?本王连你那父皇都不屑一顾,何况你一小小公主?你更不要妄想当这儿的主子,你不配!”尽管他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但他仍是冷言相向。 好似终于清醒般,兰宁儿虚弱的抬起了双眼,平平的说:“我刚才已说过,我与王爷,本就无所牵连,昨夜之事,王爷就更不必放在心上,不管王爷信或不信,我从未想过要当这王妃,更不屑下药于王爷,”她顿了顿,又道:“我与王爷缘浅,自此之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绝不会纠缠王爷,也请王爷还我一个平静。” 她的话讲的不卑不亢,且顺理成章,孽羽寒将信将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低头思索着,这还是那个霸道,狠毒,且不可一世的公主么?如果说刚醒来她的眼神还使他相信的话,那刚才她的行为又作何解释?桥归桥,路归路,还她一个平静?哼,这哪是她想要就能得到的。 也不知是出于自己内心的仇恨,还是对她刚才话语的不满,他再次抓起了她的身子,狠狠的把她压在自己怀里…… 兰宁儿的眼神,从初时的惊恐变的越发鄙夷起来,如果说昨夜两人是因为迫不得已,那么在经过他们刚才的对话后,本该是互不相干的两个人,而这个男人,竟然在对她如此敌对后,又霸道的将她玩于股掌之间,这是她不能容忍的。 她使劲的抵触着他的一步步侵蚀,想挣脱开来,怎奈这副身子是如此弱软,在他庞大的身躯下,竟无一点儿施展的余地。他的大手已探入衣中,……她恼羞成怒,拼劲所有的力气,把他推离开来。狠狠一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 “卑鄙无耻,”兰宁儿先发制人,前世的她虽早已懂人世,但并不代表她很随便,而且还是和一个陌生人接吻,尽管昨夜他们确实缠绵过。但那是在她毫无知觉的情况下。 孽羽寒被这一巴掌打的骤然回神,错愕不已的看着面前怒视自己的兰宁儿,心里“咯噔”一下,刚才的他仿若失了心性般,痴迷的吻着她,最开始的愤恨早已荡然无存,她的气息,她的香甜,无一不引得他涓涓涟漪,他怎会如此失态,竟不知不觉对她的唇如此迷恋。 看着她眼中的懊恼,气愤,难过,孽羽寒的眸色倏地暗沉了下去,一把捏住了她脆弱的脖颈,毫不客气的用力收紧,阴森森的道:“装什么贞洁烈女?” 兰宁儿被他突然的遏制,喉咙有些呼吸不畅,一张小脸憋的通红,挣扎着去拍打他的手臂,恶狠狠的用修长的指甲抓破了他的手臂。 “贱人,”眼看手臂见血,孽羽寒怒不可遏的一把将她甩了出去,阴寒的道;“本王告诉你,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休想逃脱,本王绝对不会辜负皇上的一片心意,定会“好好”对待他的宝贝女儿的,哈哈哈……” 他居高临下,嘴角一勾,满眼的嘲讽,还有那道不尽的冷酷。 正文 第三章 前世今生 兰宁儿的身体再次撞击在了地砖上,疼的她冷气频频倒抽,为何自己就这样来到了这儿?为何自己要背负这身体的一切?她又想起了那男人诡异的笑脸,眼里不免闪烁着一些星星点点。 她咬着刚被吻的微肿的嘴唇,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听着他嘴里一字一句讲出的话,还有那猖狂的笑声,她知道,此刻她不能反驳,否则,他,真的不会放过自己。 如此危险的男人,这般境地,她一定要先稳住,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虽然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此时却被她占用,不管怎样,她都有义务好好保护。 见她没有言语,孽羽寒才多少有些缓和,他望着眼前只披一件薄纱,斑斑紫痕若隐若现,眼噙着泪,却故作坚强的女子,心里有些复杂,半天,才道:“你先休息一下,我让人来伺候你。”他的话语仍是十分冷漠。 兰宁儿也不看他,手紧紧的攥着纱衣的一角,并不断地告诫着自己要忍耐。见她如此,他的身体僵了僵,却最终,转身,大步走去。 她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瘫软了下来,过了许久,急促的脚步声渐渐临近,“公主?啊——公主。”绿芜与白默几乎是同时尖叫着抱住了坐在地上的她。 望着她们眼中流露出的担忧,兰宁儿只淡淡一笑,“扶我起来,帮我备水,沐浴。” 一头乌发披散开来,褪去那仅剩的遮挡,一双葱白小脚试了下水温,来不及多闻这布满的玫瑰香,她便将自己使劲的沉进去,一股胀痛袭来,但随后,便舒服的让人想睡。 古香古色的屋子里,弥漫着层层雾气,许多馨香的花瓣,覆盖了整片水域,边上靠着一女子,微眯着眼睛,那纤长的睫毛也随着她均匀的呼吸如蝶羽一样在轻轻颤动。粉腻的脸庞,淡眉素颜,只有那殷红的小口,微启着,吐出一股股的热气。 兰宁儿静静的回想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她本是21世纪一所中医学院的普通学生,系里的主任要她去一位专家那里取资料,岂料,在喝过那男人递过来的饮品后,她渐渐的失去了意识,只在她即将闭上双眼的瞬间,那男人诡异的笑。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子里。 待她醒来后,竟发现自己穿越到了这异世,覆在了这自杀身亡的公主身上,且与她同名同姓,兰宁儿,这令她觉得很是蹊跷,但仅限于此,因为她们不管是性格还是长相,都不想象,况且她是备受宠爱的公主,嚣张惯了,而自己,只是一个不知道父姓名谁的孤女,了无牵挂。 她不知自己为何会到此处,还没来得及寻求回去的方法,却已到了嫁入王府的日子,据她所知,这公主曾多次表示不愿嫁给这孽亲王,更是不知和她那父皇闹了多少次,可皇上这次似乎是铁了心,根本不予理睬,直至公主自杀,昏迷不醒之时来看过几次。 待公主醒时,也就是被她代替后,这好些天,却不曾见到过这公主的父皇,只听她近身的侍女绿芜与白默说过这公主的所作所为,以及她那父皇的包容。她本想仗着这公主的恩宠能去求她那父皇,却不想,被人下了药,直接塞进了花轿。 她越想,眉头皱的越紧,难道那皇上真竟如此狠心,算计自己的女儿?为了大婚之日不出岔子,才会命人给她下了药? 哎,她不禁为那公主感叹起来,不知她的父皇可曾想到,他的此女儿已非彼女儿了,他的女儿,早已被他给逼得香消玉殒了。 兰宁儿苦笑一下,公主又怎样?不管她的身份有多尊贵,却都抵不过权力的价值,与那宝座相比,她根本不值一提。她不过是她父皇的一枚棋子罢了,更可悲的是,还是一枚弃子。 仅从那男人看她仇视的眼神中,就能感觉到,这个王爷与皇帝的关系并不是一般的坏,而那皇帝也早该知道,即便她贵为公主,可到了这王府,只怕是连那最卑微的奴婢都不如了,但仍然不管不顾的把她送进了这火坑,可见那皇帝的狠心,也绝非一般。 “公主,水有些凉了,奴婢给您加些热的吧?”绿芜的声音打乱了她的思绪,“不必了,我这就出来。”她睁开双眼,那灵动的眸子闪过一抹漆黑,没有丝毫留恋,便径直出了浴盆,如白瓷般的肌肤上,印出一道道的青紫,绿芜赶紧拿来了丝衣,帮她穿好,才扶着她走了出去。 在用过白默给她的一些膳食后,她舒服的躺在了床上,望着这红色的幔帐,闻着那飘来的股股清香,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已被驱散,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兰宁儿?兰宁儿?”一声空灵的女声,在她耳边盘旋着,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前却是一片黑朦,“你是谁?你在哪里?”她试图问着,“兰宁儿,我便是你,你亦是我,”那声音又飘了出来,“什么我是你,你是我,我要回去,告诉我,怎样才能回去?”当她再次问起的时候,早已没了应答。 “啊,你别走,”她大声喊着,一下坐了起来,再反复看看,自己的周围,红色的纱幔,摇曳的青烟,什么都没有变,但刚才的梦境却又如此真实,梦里的人说她亦是她,难道是说她真的也是这个公主不成?她狠狠的摇着头,她才不要当什么公主,背负她沉重的命运,她要回家,对,她要想法设法,找到回去的路, “公主,您怎么了?”绿芜与白默听到公主的叫声,赶紧跑了过来,生怕公主出了什么差池,那她们就算有几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 “没什么。只是做了噩梦罢了,没什么大碍的。”她轻描淡写的说着,这两个侍女是她来到这里,一直伺候着她的,从她们嘴里,她才知道了一些关于这里的事情,本来自己也是很信任她们的,但是一想到自己被暗算下药,就没来由的有些抵触。 眼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清冷,绿芜“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惊得是兰宁儿和白默齐刷刷的看着她。“你好好的,跪着做什么,还不起来?” 正文 第四章 侍妾来袭 “公主,奴婢,奴婢有罪,”绿芜说着说着,眼泪直往下掉,“奴婢对不起公主,奴婢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才,才给公主下了药,却不想,公主竟被王爷如此对待,公主,您就罚奴婢吧。”说完,又深深的低下了头。 尽管她早做好这样的准备,却不曾想绿芜竟能如此求得她的原谅,想想也是,一个奴婢,怎敢违抗皇帝的命令,即便自己是她从小跟的主子,但关键时刻,还是保命要紧,更何况,即使她不做,也会有人来做,想到这里,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起来吧,我并没有怪你,”她有些头痛,揉了揉太阳穴,并抬了抬手,示意绿芜起来。 白默也去拉她,谁知这丫头死硬着不起来,“不,除非公主惩罚奴婢,不然奴婢死也不会起来的,” 兰宁儿没想到这个丫头竟这么死心眼,自己都能放下观念,理解她了,她却非要受罚才行,也罢,“绿芜,我说过已经原谅你了,就真的是理解你了,不过从今以后,如若你再有什么隐瞒或者对我不敬之心,就休怪我不念主仆之情,如果这样你还不起来,那你就直接收拾包袱,走人吧。” 绿芜听到主子这样说,才惊慌的站了起来,“公主,您放心,奴婢以后再也不会做对不起公主的事了,请公主不要赶奴婢走,奴婢是从小就跟着公主的,离了公主,根本无处可去,奴婢以后一定会更加小心的伺候公主。”说完,还时不时抹了下眼角。 她讲的句句真切,眼神中的坚定,使兰宁儿也有些动容,心想这丫头,或许才是真真儿用心待这个公主的吧。 经过那么一番折腾,兰宁儿也再无睡意,她指使着绿芜和白默把这院子是从里到外给翻腾了一遍,把一些值钱的玩意,全都挑拣了出来,更令她欣喜的是,这院里,居然长着几株植物,经过提纯,那便是毒药,金疮药,迷幻药…… 既然已经下决心要离开这儿,就得有万全的准备,况且想离开这王府,也并非易事,如若自己身无分文,即便出去了,还不是得被饿死?所以她得先做打算,等自己有了足够的金钱,以及出去的方法,才能有所行动。 而在此之前,她也只得暂时呆在这王府,不管怎样,自己也要有些保命的东西不是,所以,她就命绿芜和白默把那几株小苗移到了几个昂贵的花盆里,并且把里面的花花草草,全部拔了出来,这可是把俩丫头心疼的不行,怎么说那些可都是稀有的花种,难得的很,公主竟然把它们全都丢弃了,而要养这些个野草,也不知是何原因。 尽管心里不乐意,可毕竟是主子吩咐的,她们俩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只得麻利的一株株的拔,再一棵棵的种。正当大家忙的不可开交之际,院子外面就传来阵阵娇柔之声,“王妃姐姐,王妃姐姐。”一时间,她们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怔怔的望着已然闯入的几人。 显然她们现在的样子也惊到了前来的人,那站在中央着粉色水烟裙的女子,缓缓地向她们走来,直至到兰宁儿的跟前,才试探的问了句,“您是王妃姐姐?” 兰宁儿这才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裙,又把挽起的衣袖放了下来,拍打了几下,木然的点了点头。 那女子笑着赶紧上前,本想去拉她的手,却又触到她手上的泥点而却步,“王妃姐姐,铃儿来给您请安了,本应一大早来的,却又怕打扰了姐姐,所以这会子才来,还望姐姐莫怪。”说完,又一欠身。这可把她给弄糊涂了,用眼神又示意了下那边的绿芜和白默,她们也是一脸茫然。 那粉衣女子见她仿佛不太明白,才又道:“王妃姐姐,妾身唤铃儿,是王爷的侍妾。” 兰宁儿这才恍然的点点头,望着眼前的女子,她虽笑着,但流露出的神情,却瞒不过她的眼睛,那男人的女人,她并不想应付,也没必要计较,于是咧了下嘴,“原来是铃儿妹妹,我倒不在乎那些个规矩,妹妹也不用这么拘谨,若没什么要紧事,往后这些个请安,就免了吧。” 铃儿明显一愣,不是说这个公主刁蛮任性,霸道无常的么,今儿个怎么见到是这般光景,本想着稍微惹恼了她,让她大闹一场,好使王爷能多心疼下自己,却不想这一切还没开始,就落了个空,铃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快。 “哟,这不是咱们的铃姐姐么?怎么?一向娇柔的身子,今儿个是好了?”非常娇媚的声音,却带着一股子盛气凌人,众人顺着声音望去,那女子身上的缎子一看就比铃儿的昂贵的多,而发间的金钗与步摇,也是闪闪发光,一袭嫩黄的纱衣,显得极是张扬。 她笑着就走到了兰宁儿与铃儿面前,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看,才开口道;“王妃,妾身已有两个月身孕了,王爷说了,在这府里,免去一切礼仪。”说完,又好似嫌弃般,拿丝帕捂住了嘴,离她们俩又远了些。还振振有词的说什么这怎么这么脏乱,还说,王爷已经说了,要她搬去锦华苑,那可是府里最好的院子了。 听着她的喋喋不休,铃儿的手已经攥了又攥,却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妥。兰宁儿看着眼前这个趾高气昂的女子,冷笑道:“既然王爷都下令了,那就免了吧,不过也请你记得,这总归是我的地方,若你不爱来,以后不要来就是,但请好好记得自己的身份,别讲话这么没规矩。”她本不想与她们有什么矛盾,只想等自己有能力就离开,却不代表,她就可以任人在自己的地盘撒野,说刻薄话。 “哟,我当可怜你,才喊你一声王妃,你这个破地方,我还不稀罕来呢,你以为王妃就了不起了?王爷可告诉我了,你不过是皇上送给他的礼物罢了,还王妃,呵呵,只怕你连我的下人都不如呢。”那女人满脸的讥笑,用手指着兰宁儿的鼻子说道。 “放肆,你胆敢如此羞辱公主,”绿芜可是忍不住了,一下就跑到了那女人的身前,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啊。”她大叫着,并用丝帕不断的擦掉她脸上的沾染的泥土,“你这个贱人,真是反了,竟敢与我动手,来啊,把这个贱人,给我拿下。”她大声的吆喝着跟在身后的几人。 正文 第五章 让她的话见鬼去吧 那些下人们犹豫了下,还是上前,作势去逮绿芜,宁儿却把绿芜一把挡在了身后,“怎么?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也不看看谁才是主子,你们是不是也瞎了狗眼?嗯?”她强势的瞪着上来的几人,纹丝不动的硬拽着绿芜让她别动。 那些个下人们这下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再怎么说,眼前的可是兰陵国的公主,也是王府名正言顺的王妃,如果这么冒然去抓人,保不准会给自己带来灾祸,那可是得不偿失的。 一见他们没了动静,那女人可是要发了疯,“怎么?难道你们还怕了不成?别忘了,我肚子里的可是王爷的长子,”她气度败坏的冲着他们吼道。 “呵呵,还长子?才两个月大,能看出什么?就妄想着靠你那肚子来要挟,”宁儿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那些个下人,这下可真的是没一个再往前了, 正在这时,一管家模样的人带着几人便走了进来,那女人赶紧上去抓住他的手,“铁管家,你可要在王爷面前给我作证啊,她,她居然诅咒王爷生不出儿子,呜呜呜...”说着,还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她。 宁儿当真是被气的不轻,这个女人,也太能胡编乱造了吧。而那铁管家似乎并不关心这些,径直走到她的面前,一俯身,“王妃,王爷派老奴来给您送药了,请现在服下吧。” 铁管家招了招手,后面的人就端来一碗汤药,双手递给了宁儿,众目睽睽,都凝视着她手上的那个药碗,,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分明是王爷送来的避子汤。刚才的女人,是笑的更加猖狂了,“哈哈,王妃又如何,王爷根本就不希望你怀他的孩子,你也不配,哈哈。” “还望梦夫人自重,王妃才是府里的女主人,还请夫人注意自己的身份,”铁管家很郑重的对着那女人说道,脸上也并无半点表情。那女人立马就住了口,仍是幸灾乐祸的看着宁儿。 哼,避子汤?我更是不稀罕怀你的孩子,她唇角轻勾,冷哼一身,便一口将那汤水灌进了自己的嘴里,这黑漆漆的药,还真的是很苦,她从小到大,还没喝过这么苦的药,白默赶紧接过管家递来的蜜饯,送到了她的嘴里,这才使她不那么难过了。 铁管家拿着空碗,又对她一俯身,“老奴既已办完事,也该去给王爷禀报了,请王妃好好休息吧,”说完,也不看其他人一眼,便带着人,就走了。 剩下一干人等,也在宁儿威慑的目光中,纷纷告退,那梦夫人临走时,还不忘小声讽刺一番,宁儿也懒得再去跟她计较。 “公主,您没事吧?这个孽王爷,也太过分了,公主...”绿芜还想说什么,却被她制止了,她本就不想与那王爷有些许牵连,这样也好,省的以后当未婚妈妈,虽然她是个孤儿,想享受到人世间的亲情,但她现在,可没那个勇气。 听着铁管家的禀报,孽羽寒的脸上不经意的有些温怒,那个女人,不是说很厉害的么,怎么就那样等着被人羞辱,是真的,还是在做戏,而且她竟然二话不说就把那药给灌进了肚里,她真的就那么不屑怀我的孩子?他越想越气愤,这个女人,昨夜还那么主动,今儿个是一点也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老铁,派人给我盯住她,一有什么动静,立即来报。”他的语气依然冷漠,却透出了一丝急切。 “是,奴才这就派冥去盯着王妃,”铁管家一抱拳,便离开了。留下孽羽寒一人,他朗眉紧锁,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一下转了性子,想要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有一试了,必定要让她露出真面目不可。想到这里,他的嘴角闪过一抹邪笑。 是夜,层层纱幔下的女子,奥妙身姿隐若可见,孽羽寒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了她的被子,“嗯。”宁儿感觉身上有些不适,哼咛了一声,又转了个身,继续睡觉。“啊——”这次她是真的醒了,一只冰凉的大手,居然覆在了她的身上。 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打掉他的手,怒视着眼前的男子,“孽羽寒,你这是做什么?” “本王在自己的王妃这里就寝,你说还能做什么?”尽管已是深夜,但他明亮的眸子里,却隐隐透着寒意。 “早上不是与王爷讲明白了么?我与王爷,缘尽与此,难道王爷没听明白?” 她这是在赶他走?孽羽寒气的浑身都在颤抖,什么?她这是什么意思?用春药把他拽上床,用过之后,就丢弃掉?哪个女人不是巴不得他天天临幸,她现在居然赶他走,他几乎失去了理智,甚至忘记了这个女人是他仇人的女儿,忘记了他是来奚落她的。 他手臂一挥,死死的把她扣进怀里,宁儿惊叫一声,使劲的捶打着他的身体,怎奈这不争气的身子,根本无法反抗,她大声喊道;“王爷,我说过不会再纠缠于你,为何你却不肯放过我。” 本就生气的他,一听这话,更是狠狠的将她压在了身下,冷冷地道;“我何时同意你说的话了,况且你已经是我的妃子,伺候爷,这是你的本分。”…… 什么桥归桥,路归路,他们已缘尽,让她的话见鬼去吧,他已经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宁儿惊恐的看着身上的男子,他不会是要强来吧,她刚想说些什么…… …… 正文 第六章 做戏 他这样霸道的覆在她身上,压的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他不是没有看到她眼中的绝望,他选择忽视,强行在她身上发泄着最原始的欲望,不带一丝温柔,宁儿紧紧的闭着眼,死死的咬着牙,她不甘,却不屈服,她恨自己的无能。 她只能期盼身上的男人赶紧完结,这种煎熬能够早点结束,渐渐地,她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好啊,说不定这次可以回去了呢。可结果却让她失望了,因为,她只是昏了过去。 待她再醒来,屋里已经点了灯,那灯光清透,男人的侧脸,俊美无比,如一尊冰雕塑像般,他打量着她,目光有些复杂,她猜不透,她扯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竟无半点知觉,呵呵,苦笑一下,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干脆。 两人都不说话,他看着她,而她却别过头去,不看他一眼,许久,他才冷冷的说道;“我说过,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已是我的妃,就要守我的规矩,” 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只说了一句,“请王爷去别处歇息吧,我想好好休息下,就不送王爷了。” 孽羽寒这次没再说什么,只是帮她挪好了身子,又把锦被搭上,方才一步一步的退出了她的房门。他默默的站在那里,直到里面嘤嘤的哭声全然消失,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外走去。 直到一阵撕心的疼痛席卷而来,兰宁儿才微微睁开了双眼,那粉嫩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渍,她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远离这个冷酷霸道的男人,她暗暗下着决心,希望这个计划能早点实现。 “公主,您醒了?”绿芜和白默各自端着洗漱用具已经来到了她的床前,她强忍着疼痛,坐了起来,看着她们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不耐烦,“有什么事吗?” 绿芜抿了抿嘴,“公主,王爷说,等下来接您进宫,让您好好准备准备。”她们俩是清楚昨夜之事的,但怎奈她们是下人,如何能干涉王爷他们之间的事呢。 “进宫?他还敢带我进宫?”她冷笑着,这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昨夜如此对她,今天竟敢带她去面圣,难道就不怕告他一状?告状?她的明眸闪过一丝精光,原来是这样,孽羽寒,你真的只是想让我大闹皇宫,让我出糗?还是出于别的什么目的? 终于穿戴完毕,她对着这把人照的歪七八扭的镜子转了一圈,看着里面隐约印出的女子,嫣然一笑,红色的薄纱裙,腰间系一同色的飘带,及腰的长发,乌亮顺滑,仙云鬓上插着银钗,那钗上的玉蝴蝶栩栩如生,映衬着她粉嫩的肌肤,格外夺目,虽是淡眉素颜,但那灵动的双眼慧黠而调皮,巧笑之间,动人心弦。 差人去接那女人已经很久了,却还不曾见有人来,孽羽寒不免有些恼怒,刚想要人去催,门口便出现了她的身影,望着姗姗来迟的女子,那一袭红衣,是如此娇艳动人,勾人心魄,他不禁呆滞了片刻。 她缓缓的走近,他的心就跳的越发厉害,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强压住内心的骚动,“你很喜欢红衣么?”他问的似有似无,仿佛不经意般。 “嗯,喜欢,”她也不做过多的回答,径直走向了马车边,刚想由绿芜扶着上去,却被他抢先一步,将她横空抱起,安稳的放在了马车上。“你,你做什么?”她有些不太适应这个男人此刻的举动。 他只是轻笑一下,在她耳边道:“我也不想,但也得做做样子不是?”他嘴里的热气一股股的吐来,惹得她有些尴尬,是啊,只是做样子的,何必那么较真,她的心里一触,却也没有再讲话。 辘辘的马车声如雨水般滑过晶莹的汉白玉,而里面的人,却丝毫不为外界所干扰,一个闭目养神,一个安静的坐在那,一动不动。又过了许久,马车才慢慢的停了下来,掀开帘子,她扶着孽羽寒的手,下了马车,这就是皇宫,那一排排的红砖黄瓦,在阳光的照耀下,果然是金光闪闪,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随着他进了宫门。 终于要见到她那所谓的父皇了,还真的有些紧张,抓着他的手,也不免出了汗,仿佛感到了她的不安,孽羽寒抬眼望了望她,“怎么?你在紧张?”“怎么可能?我回我的家,还不安什么,”她笑着掩饰了一下,又重新踏上了前往正殿的路。 “宣孽亲王,孽王妃晋见,”随着太监的一声尖叫,她随他步入了那威严的大殿,只见大殿的两侧早坐满了人,正前方的那道明黄是如此显眼,她悄悄抬了下眼,正对上了那弯笑的眉眼,那就是她所谓的父皇了,没想到,竟如此和蔼,可为什么?会舍得设计把女儿送掉? “儿臣,拜见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她跟着他一起跪了下来。“平身吧,赐座。”那略带苍老的声音响起,宁儿这才睁起了双眸,注视着那高高在上的皇上,她的眼中充满了疑惑,眼前的皇上,显然就是她一直渴盼的慈父形象,真的很难想象,他对女儿竟如此狠心。 待他们坐定,皇上才问;”宁儿啊,这几日未见父皇,可想父皇了啊。”她赶忙站了起来;“回父皇的话,宁儿甚是挂念父皇,但在王府,宁儿过的也很好,劳父皇费心了。”“好好好,我的宁儿嫁人了,真的是长大了啊,哈哈哈。”皇上十分愉悦的说着。 但在座的各位,却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她,这个公主今天是怎么了,讲话这么有礼,且这么有规矩的,就连一旁的孽羽寒眼中都充满了疑问,她不是应该大声哭着痛斥他的不是么?不是应该大闹大殿的么?如今这般却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看来妹妹甚得孽亲王宠爱啊,这样,咱们大家可都放心了。”说话的是坐在她对面的一翠衣女子,那女子黛眉略施,嘴角轻撇,似乎对她不屑一顾,只是一眼,她便看到了那女子身旁的青衣男子,那男子深深的望着他,似有什么东西在眼中流动,把她看的怪怪的,就赶紧转移了视线。 正文 第七章 恶心的表演 这是怎么回事,那男子的眼神,看的兰宁儿心慌,她不禁暗暗吐了口气,胡乱抓起了东西就往嘴里塞。“宁儿,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耳边忽然传来一股热气,害的吃了一半的东西都掉了出来,这个男人,怎么总是这样吓她。 孽羽寒拿出丝怕,轻轻地帮她擦拭着嘴角,一手又扶上了她的细腰,笑着说;“你啊,慢慢吃,不够了,我这里还有。”眼中是满满的宠溺,这,这更让她摸不着头脑了,这个男人做戏也做的太过了吧。刚想抽出身来,却被他抓的更紧了,两人这暧昧的动作,可是乐坏了皇上,不停的看着他们这边笑。 没办法,她只能这么尴尬的坐着,谁要旁边的这个男人力气比她大呢,不屈服也不行,这时,只见一粉衣女子站了起来,“妹妹如今有了归宿,并且与王爷如此恩爱,姐姐也替你高兴,”说着端起了酒杯,冲她点了点头,宁儿仔细瞧那女子,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淡扫娥眉,那一抹薄唇轻启,真的是优雅万千,她也举起了杯子,回敬了那女子。 看着几乎要昏睡过去的人儿,孽羽寒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就知道,这个女人,非得喝到醉了为止,轻叹了口气,又把女人往怀里搂了搂,才向马车迈去,今天的戏完全脱离了轨迹,他本想带她来,好让她出糗,没想到居然演变成了这样。 回到府里,他把她搁在了床上,望着这正睡的香甜的女子,孽羽寒的心里矛盾极了,眼前又浮现出了母妃临走时痛苦的表情,“寒儿,是母妃对不起你,亏欠了你父王,更亏欠了你,母妃走了,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接着,她的眼角,嘴角,全都是血,鲜红的血,那时他还如此小,就那么抓着她的手,一直呼喊着,却再也听不到母妃回应的声音。 他的恨一下又涌了上来,抱起床上的女子,便向外走去。 铃儿老远就迎了上来,“王爷,你,”显然是看到了他手里抱着的人,“王爷怎么带王妃姐姐到这里。”他抿嘴一笑,“当然是让这个王妃好好学习一下我们铃儿是如何伺候本王的啊。” “王爷讨厌,就会戏弄人家。”铃儿娇笑道,眼看着那梦夫人就有了身孕,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怀上,可盼望了很久,王爷最近都没有来,没想到,今儿个王爷真的就来了,她可是笑的脸上都开了花。虽然王爷带着王妃,可是在她看来,一点影响都没有,只要王爷在这,她就有把握俘获他的心。 孽羽寒一把就把宁儿扔在了地上,似乎感觉到了疼痛,她微眯起了双眼,“怎么?宴会结束了啊,呵呵,可以睡觉了。”却又被眼前的男子强行抬起了她的双颌。宁儿这才看清楚,这不是她的屋子,再一看眼前的两人。 铃儿已然瘫软在那男子的怀里,他的双眼更加的深沉,半闭起眼,加深了这个吻,使得怀里的女子是娇喘不息。 宁儿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两人,她冷的浑身一抖,这是干什么,又不关她的事,把她整到这里做什么,她晕晕乎乎的起来想走,却被一双大手猛然拉住。“你放手,你在这风流快活,把我整到这儿是做什么?”她大声的喊着。 那男人推开怀里的女子,直冷冷的看着她,“谁允许你走了?”他的声音不含一丝的感情。她的身子一僵,“难不成你是要我在这看你们那恶心的表演?”她也不卑不亢的回道。 “什么?恶心?”他冷笑起来,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好痛,你放手,”她挣扎道。“你要你看看有多恶心,”他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冷淡。 宁儿只觉得下巴一痛,孽羽寒居然强硬扳过她的脸,还没来得及骂出口,嘴唇已经被这个男人侵占,宁儿惊恐的看着这个放大了几倍的脸,他肆虐的亲吻着,掠夺着她嘴里的香甜,“你,你放开,唔。”她试图反抗。 为什么一面对这个女人,所有的一切就很难受自己控制,他带着恶意的报复与快感,吻却变得温柔起来,宁儿的眼中,渐渐蒙上了一层薄雾,她的理智似乎也快消失不见。 孽羽寒轻微的勾起了嘴角,缓缓的将手移到了她的身前,细落的吻如雨点般袭来,宁儿有些禁不住嘤咛出声,却引来了他的阵阵低笑,忽然,直觉身前一凉,宁儿惊愕的低头,瞬间也清醒了不少,看到胸前的那双大手,大声尖叫着:“混蛋,你放开。” 他放开了双手,依旧冷冷的望着她;“怎么?不是觉得恶心么?不过我看你倒是很享受,嗯?”接着又回去重新搂住那旁边的女人,亲吻了起来。 宁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狠狠地擦掉刚才的痕迹,轻蔑的一笑,回道:“不就是一个吻么,有什么了不起,”然后又瞪了那两人一眼,飞快的跑了出去。 孽羽寒也放开了一旁的铃儿,起身准备走,“王爷,你...”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他走,,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他望了一眼那女子,“你先休息吧,本王改天再来。”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铃儿的手狠狠地揉搓着丝帕,都怪那个女人,如若不是她,王爷怎么会这样,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却又转瞬即逝。 她抹着眼泪跑回了自己的屋子,她本不想哭的,可不知怎么的,泪竟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刚才掩饰的坚强,荡然无存,她一遍遍骂着那个让他受辱的男人,想起他刚才用吻过她的嘴亲铃儿的时候,她的心生生的疼了起来,不可能,自己怎么会为那样的男人难过,她重重的把自己裹进被子里,不再去想。 孽羽寒打开书房内的暗阁,静静的望着眼前的一幅画,那画上的女子,穿一白色茉莉烟罗软纱,身系软青罗,脸如凝脂,一双凤眼媚意天成,一头青丝梳成华鬓,莹亮如雪的珍珠钗,星星点点的插在发间,他不禁对那画说道:“玉儿,难道我对你的心意减少了?怎么会觉得那女子能触动我的一丝心弦,玉儿,你在哪里?”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正文 第八章 贪财的公主 他不能心软,他爱的只有玉儿,他娶她只不过是为了报复那个男人,并且,最终会得到他的一切,想到这些,孽羽寒的嘴角又明显的起了弧度,“冥。” “属下在”一个黑影快速闪了进来,抱拳回道。“暗血阁那边如何?”他平平的问道。 “回主子的话,一切都在计划当中,他们阁主也明确表示会与我们合作,只是他说,”冥停了下,不敢再说,“说什么?”他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他们盟主说事成之后,他要,要王爷的一个女人。”冥低着头回道。“哦?呵呵,这倒是很有意思,让人闻风丧胆的暗血阁阁主竟然只想要本王的一个女人?”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明显变的冷清了许多。 他又想了一会儿,便道;“你回去告诉他,事成之后,他说的事,本王答应了,只要他能好好协助我们,本王也能说到做到,去吧。”“这,主子....”冥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主子摆了摆手,只好点头,便不见了踪影。 直至日上三竿,宁儿才伸着懒腰,眯着眼睛,往门外走去,她要先去看看她的那些宝贝们,看着它们慢慢长大,自己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她得快些想办法攒些银子才行,不然什么时候能离开这儿呢?又想到昨日那个男人如此,她就更觉得恶心。 突然灵光一闪,她的嘴唇动了一下,孽羽寒,你要我难堪,我就随了你的意,不是要看真面目么?那就闹个够好了,她唇角的弧度更深了。 绿芜和白默伺候着她洗漱完毕,刚想出去,却被她拦住,“去,问问那些个侍妾什么的,怎么还不来给本王妃请安,是不是一个个都没了规矩。”这可把俩人愣住了,公主不是不想她们那些个人来打扰的么,怎么今天又要她们来请安。 见她二人不动,“怎么?难道要本公主亲自去问不成?”她甩了下袖子,望着她们俩。“不不,公主,奴婢们这就去。”说完,俩人已经飞快跑了出去。 这一次,后院里算的上侍妾的基本都到齐了,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风姿妖娆,各色美女,无一不尽收眼底,宁儿暗自感叹着,这个男人果真艳福不浅,弄这么多美女在自己府上,他宠幸的过来不?一想到自己也同这些个女人共用过一个男人,她的恶心瞬间袭来。 下面的女人们,各种表情的都有,有些胆小的,唯唯诺诺的站在一边不吭声,还有些仗着王爷宠爱,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也有些知道王爷根本没拿她当回事的,更是大胆的议论着。 宁儿冷冷的听着那清晰却小声的话语,“你看她那样子,还真当自己是王妃呢,”“就是,长的漂亮又如何,王爷压根就不愿她怀孩子。”“哼,不下蛋的鸡,爷现在最宠梦姐姐了,”“别家正妻不生子,妾就不让有孕呢,。咱爷就不同,” 这些个女人,居然这么大胆,难道以为她是吃干饭的不成,那个臭男人,娇养出这么一堆目中无人的女人,宠妾灭妻这样的勾当,他这个男人!哼,宁儿咬着牙齿,也是时候该闹上一番了。 她目光一扫,几个胆小的立马低头,剩下几个竟毫不畏惧,继续交头接耳。尤其是那个梦夫人,高扬着头,一手搭在肚子上,一派她才是老大的情景。 宁儿起身,缓缓的走下去,在她们面前转了一圈,一副审视的样子,绝大多数还是有所畏惧,不敢正视她的。那个梦夫人。虽然长的不算最出众的,但长了一双勾人心魄的媚眼,难怪会迷得那男人如此了。她怀孕了,居然还擦了厚厚的一层粉,满身的珠光宝气,看宁儿看她,也不言语,斜瞪着眼睛,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宁儿才不理会她的这个样子,她勾了勾唇角,突然“啪”的一声,惊住了众人。她可是用了十足的劲才甩在了梦夫人脸上的。那梦夫人惊愕的看着她,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肚子,头上的那些个拆换珠翠,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宁儿对她那个肚子才没有兴趣,她要的可是她头上的金钗翡翠,她好不留情的碾过去,将那些金银全都踢往椅子下面,众人见梦夫人的脸上浮起几个清晰的手指印,心里暗暗叫好,后院的女人,一向如此,都是表面和和气气,暗地里,却不知做了多少小动作,诅咒了对方多少回。 紧接着,宁儿又一处处的扫过去,将那些刚才小声嘀咕的女人们,统统一人一个巴掌,当然她也是看人的,谁头上戴的多,贵重,她就打谁。她的手法可是极其巧妙的,保管那些个首饰一下就能落地,听着那稀里哗啦落地的声音,她的心里可是舒服极了。 她就是要看看那个男人,心不心疼,最好能把她送走,那就更好了。几个女人遭此待遇,纷纷都捂着脸,在那呼天抢地,乱作一团。听得她是更加心烦了,“都给我住嘴,谁再哭,就把你们全都卖到窑子去。”立马大多数人都闭了嘴。 其中有一个跟那梦夫人交好的女人,仗着王爷疼爱,豁出去了,指着宁儿的鼻子就道:“你个泼妇,你这样作践我们,王爷是不会放过你的,哼。” 宁儿扬了扬眉,“怎么?你还不服气了?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踩在正妻头上耀武扬威,王爷的脸往哪放?难道要世人都不嘲笑他宠妾灭妻么?嗯?” 众人全都目瞪口呆,没想到这王妃果真如此厉害,吓得一个个不敢再吭声,最后,宁儿又说道了几句,才让绿芜和白默把她们全都轰了出去。 宁儿喝了口茶,润了润喉,这才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边哼着小曲儿,边吩咐丫头们把那掉在地上的首饰全部捡起来,而后,又分了些给她们,剩下的自己全都收了起来。 绿芜和白默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主子,不明白怎么公主一下变的贪财起来。 正文 第九章 你不喜欢? 孽羽寒刚进家门,几个婆子就一溜的跪在他面前,他蹙眉,冷冷道:“怎么这么没规矩?”铁管家示意那些婆子赶紧滚,省得碍了主子的眼。 那几个婆子便哭道:“王爷,求您,去看看梦夫人吧,她,她快不行了...” 孽羽寒眉峰紧皱,“怎么回事,什么叫快不行了?” 几个婆子立刻就把事先准备好的话,麻溜的说了一遍,说王妃怎么怎么泼辣,如何狠毒,还想把梦夫人的肚子踢掉等等。最后,那个婆子还说,“爷,您赶紧去看看梦夫人吧,脸都肿了,肚子也被踹了,王妃还,还不让御医给瞧,您说,这如何是好。” 铁管家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几个婆子,御医也是她们能用的?就连侧妃都够不上格,现在还来爷这儿告状。真的是太不把爷放在眼里了,也不怕自己的小命不保。 孽羽寒显然有些不耐烦,这些女人们,天天就知道争风吃醋,平常他是不爱管的,但是今天居然说那个女人发起威来,他倒要去看看了。 梦夫人素着脸,眼睛红肿的像个桃儿一般,衣裙也松松的挂着,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孽羽寒负手而立,暗红的衣袍衬得他越发俊朗。他只是这样看着她,也不讲话。 那梦夫人一见他来,哭的是更厉害了,她希望王爷能给她做主,能安慰她,最好是能废了那兰宁儿是更好了。她继续哭着,佯装要昏死过去,孽羽寒才上前扶住了她,她顺势就软进他的怀里,“爷,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呜呜呜...” 她伏在他胸口嘤嘤缀泣,泪水侵湿了他一大片衣襟。她尽情的闻着属于他身上独有的味道,让她恋恋不舍,她张开双臂,环住他修长的腰身,拿脸蹭了蹭他的胸口。“爷,能留下来陪妾身么?” 孽羽寒垂眼看向她,拉开了她的手,“你有身子,还是好好歇着吧。”梦夫人瞬间已是泪眼盈盈,“莫不是爷嫌弃妾身了?” 他一听就觉得心烦,这些个女人就会这样,恨不得天天趴在他身上,而那个女人...他不由得又想起了宁儿水亮的眼眸,还有那倔强的神情,她却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那个女人,真的是可恶,他的眸光瞬间转冷。 梦夫人感觉到了他的怒气,以为爷是为了自己而生气,赶紧就劝道;“爷,您别动气,那种泼妇,不值得的,”她说的可是顺口极了。” 孽羽寒厌恶的看了她一眼,“你歇着吧,本王还有事,先走了。” “爷,”她想去拉,却压根跟不上他的脚步,一下便瘫软在了地上,兰宁儿,我跟你没完,她的眼中满是怒气。 孽羽寒来到她的住处,里面仍是灯火通明,笑语晏晏,她纤细的身姿印在窗户上,形成一幅美丽的剪影,他抬手,慢慢描绘着她的美好。 他站在门外,不许丫头们禀报,只听得里面绿芜说:“公主,那个梦夫人也太过分了,听说竟然要婆子们在门口拦住了王爷。” 宁儿不以为是的撇撇嘴,“管他们呢,告就告吧,大不了那个臭王爷把我一休,还乐得清净自在呢,那么多女人共用一个男人,想想我就觉得恶心。” 那几个丫头一听,公主的言论也太惊世骇俗了,赶紧示意她小声些,她才不管呢,“哼,本来就是这样,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我要的情,只能是一生一代一双人,不然,我宁愿孤独一辈子。” 众人再度石化,这个公主讲的话,她们是连听都没有听过的,更别说想了。孽羽寒握紧了拳头,蓄积已久的力量,几乎要破体而出,这个女人,不给她些颜色看看,她就不知道自己是谁。 宁儿还在讲着她的一大片理论,什么男人就该只娶一个妻子,什么三妻四妾,是害人害己,等等,总之,就是从那王爷身上,说了许多不是。她说的可是口干舌燥,而在外面的孽羽寒,是火冒三丈,跟在他后面的铁管家,还有一些下人丫头,那可是吓的牙关直打颤。 “砰”的一声,房门直接被踹了开来。孽羽寒的黑眸一凛,那些丫头们全都一哄而散,齐齐的跪了下来,这可怎么办,保不齐要被王爷生吞活剥了不可,一个个是耷拉着脑袋,大气不敢出一下。 宁儿惊讶的看着站在眼前的男人,威风凛凛,金冠乌发,雪颜冷眸,修长挺拔的身材,夺人心魂,她轻轻一笑,垂下眼睫,“王爷是来问罪的么?” 她打了他的女人,况且还怀有身孕,很难想象他不会惩罚她,不如趁着现在一闹,让他把自己扔出去,岂不皆大欢喜,看他一脸冰霜,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看来还是比较有戏的。 他冷冷的看着那轻笑的女子,原来自己在她心中,竟是这样的,亏得他还是有些想念她的,想到这样,他的火气是更大了。 看他的样子,宁儿撇了下嘴,“要我去给你那宠妾道歉么?”说着,就示意丫头带路,准备往门口走,她不喜涂脂抹粉,不喜锦衣玉带,只那一袭红衣,已经把她映衬的娇媚动人。 他手臂一挥,就拦住了她的去路,“哐当”一声,已将他二人与外界阻挡开来。宁儿这才有些紧张,戒备的看着他,怎么?这个男人,为何总是这样霸道。 她想逃,却被他狠狠的压在怀里,他吐着热气,在她耳边道;“怎么?现在才后悔?”她越发挣脱,他就搂得越紧,宁儿终于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你个大变态。”这个男人,绝对是个恶魔,一次又一次的强迫自己,这次,就算是死,她也不会妥协。 她死死的抓住那红色的幔帐,咬着牙,暗暗发狠,如若今天再被羞辱,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杀了他。“怎么?你不喜欢在床上?”他俯首,在她耳边冷酷的说道。 正文 第十章 我会慢慢等你 她真的要发疯了,感觉他的大手已经覆了上来,宁儿胡乱的踢踹着,却被他轻而易举的化解,他撕扯着她的裙子,眼看就要得逞,情急之下,她一把抓住头上仅有的金钗,狠狠的就扎了进去。瞬时,他的胸前已经是混沌一片,连那金钗上的血也断断续续的往下滴。 宁儿被吓的愣住了,她不想的,她不是有意的,她摇着头,往后退着,颤抖着双手,满脸茫然的看着正被血侵蚀的男子,张了张嘴,居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孽羽寒拧着眉毛,这个女人,还真下的去手,不过看她现在的样子,怕是吓的不轻,刚想上前去,居然一头就载到了地上。 密室里的女子,眼睛红肿,神情恍惚,头发已经乱的不成样子,她也再无力气去顾及,那些侍卫把她拖到了这里,不知给她灌了什么东西,害的她一阵又一阵的绞痛,接着又大口大口的吐血,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黑暗的地方被关了多久,也不知自己究竟吐了多少血。 身上的剧痛已经越来越明显,她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有时清醒的时候,她还会想,若就这样死了,也许就能回去了,最后又不得不嘲笑自己的想法幼稚,她想哭,想喊,却怎么也出不了声。 恍惚之中,有一抹黑影,慢慢的来到了她的身边,他轻抚着她的脸,“宁儿,你放心,很快,我们就能在一起了,等我。”似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男子一个飞身,便不见了踪影。 女子身上的血已经蔓延开来,本身的红衣,再染上血后,竟越发的娇艳,宁儿挣扎着抬起眼眸,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血竟也如此美丽,她牵笑着嘴角,就这么望着那鲜红的血,慢慢的沿着衣裙边散开。 孽羽寒刚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副情景,快速的走到那满身是血的女子身边,她的精神已经有些模糊了,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喂,兰宁儿,喂,醒醒,”可是却听不到一丝回应,他的心顿时纠结到了一起,飞快的抱起地上的女子,大声喊着大夫,就冲了出去。 望着床上恬静的女子,他冷眉紧皱,刚才,他看到了她肩头的那朵白莲,为什么竟一直没有发现,她就是那老者要他寻找的炽莲女,也是能救他命的人,难怪这几天来,他的老毛病没有再犯,原来是与她有关。 你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谜?深宫中的嚣张公主,王府里的倔强女子,还是这能解百毒的炽莲女,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此时,他倒真的希望她仍是那个人人厌恶的公主,至少这样,他才不会有一丝丝的愧疚,更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煎熬之中。 浑身的疼痛慢慢被温暖所代替,宁儿安稳的睡了整晚,早上一醒来,就对上了那双明眸,“你,你怎么在这里。”她显然有些惊讶,这个男人怎么会在她的床上,再一看,她居然就躺在他的怀里,难不成自己就这样睡了一夜。她有些懊恼自己的大意。 “好点了吗?”一向冷淡的双眸,此时正带着异常的暖笑望着她,手也抚上了她的双眉,宁儿赶紧打掉他的手,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胸前。“放心吧,你那一下子,还要不了我的命,”他似乎很高兴她刚才的表现。 宁儿有些不明白,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男子,难不成他吃错药了?怎么突然一下,竟对自己这么温柔,看着她诧异的目光,孽羽寒心里有些疼,但仍然温和的说:“对不起,委屈你了,没想到他们居然敢私自给你灌药,你放心,我已经处置他们了。” 说着,他又淡淡一笑,试图想把她搂进怀里,却被宁儿躲开了,这个男人,莫非又有什么企图,她显得有些慌张,满眼的疑惑。似是看出了她的疑虑,孽羽寒也不急躁,叹了口气,才道:“你莫怕,我以后再不会这样勉强你了,以前那么对你,也非我所愿,你知道我与你父皇的矛盾,对不起,竟牵扯上了你。” 宁儿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这么轻易就告诉了她,他对她如此是因为她的父皇,一时也反驳不了什么,而且他说的如此轻柔,弄的她只得仓促的问了句,“那你为什么现在要这样对我?不怕我再找机会,把你杀了,也省得我父皇担心你篡权。” 他笑了一下,然后认真的看着她说:“宁儿,以前是我错了,以为你只是我用来报复的工具,却不曾想,看到你躺在密室里昏迷不醒,我的心都要随着你走了,宁儿,我会好好补偿你以前受的苦,好好待你,原谅我,好不好?” 面对着如此男子,宁儿顿时哑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他这是在跟她表白?怎么可能,他那么骄傲和冷酷一个人,怎么会轻易说他错了,说会好好待她?他到底要怎么样,还是有什么目的? 宁儿再次警惕的望着他,想猜测他的话语里,到底有几分真,“宁儿,我知道你现在不会相信,没关系,我会慢慢等你,直到你原谅我为止,”看着他如此真诚,宁儿也懒得再去想了,总之,他说以后不会再为难她,就已经能让她喘口气了。 至于他说的几分真假,她现在也懒得去追究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她现在只想好好再睡一会,等好了以后,再慢慢实施自己的逃离计划。 看着她还没有恢复过来,孽羽寒再三保证过后,才把她拉进怀里,让她再睡一会,那眼里的宠溺,溢于言表。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下午了,旁边的男子,也没了踪影,她真的是睡的很舒服,盎然,这也有孽羽寒的功劳,绿芜喜笑着就进了来,“公主,您醒了。” 她看着这笑得合不拢嘴的丫头,“绿芜,你怎么这么高兴?” “公主,当然是看见王爷对您这么好,高兴呗,您不知道,王爷出去后,就说不用叫醒您,要您好好养着,还说,等晚上会过来,公主,我看王爷是终于知道您的好了。” “这就是你高兴的原因,你都不觉得奇怪么?”她对这个丫头的心思,真的是无奈了,怎么可以这么单纯。